004.


    他的话如平地里的一记雷声炸响,震得屋里一群人都傻眼了。


    阮冬玉没想到,顾远桥竟然会因为她提出分家?


    这让她有点欢喜!


    而顾建国以为自己听错,只双目瞠圆看着高凤梅问:“老婆子,他说什么来着,是要分家吗?”


    高凤梅愣怔地点头,“是,你儿子,他,他说要分家!”


    顾建国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远桥,瞬间暴怒:“顾远桥,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不把我们放眼里了不是?”


    说完,他手里的烟杆直接甩了过去,“我们养了你二十几年,你现在却因为一个知青就跟我们作对,还要跟我们分家?”


    顾远桥闪得快,扔过来的烟杆没砸中他,“哐当”一下掉地上了。


    尖锐的声音吓了阮冬玉一跳。


    男人将阮冬玉拉在身后,抬头看着顾建国:“证我已经领了,你们不同意冬玉进门,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分家。”


    “不可能!”顾建国马上就道,“我还没死,你分什么家?”


    高凤梅也气得叉腰,看着顾远桥,“我看你今天是真不清醒了,非要跟我们对着干是不是了?”


    开什么玩笑,她养了顾远桥这么大,哪能他说分家就分家的?


    他现在是小队长,虽然没有工资,但是一天十二个工分,有时候队里有发点福利的,平时发粮食就比别人家的多,而且他自己还有点小手艺,每个月都能赚点小钱。


    真要分了家,家里的东西要分出去,以后他的工分也没了,最重要的是,他赚的钱他们也拿不到了。


    所以这个家肯定是不能分的!


    她又立刻跟顾远桥强调,“分家我也不同意,你想都别想!”


    顾天明也道:“是呀,大哥,你今天怎么变成这样了,是那个女人给你下药了吗?”


    说完还看了阮冬玉一眼。


    阮冬玉没想到一个领证和分家会让顾建国跟高凤梅反应这么大,还把她说得那么不堪,当即就不爽了,想张口说,男人却先冷道:“没有谁给我下药。”


    他深邃的眸底瞬间又暗了几分,漠然看着面前几人,语气坚定:“结婚证我已经领了,如果阮冬玉进不了这个家的门,那我就去问问支书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顾建国一听他竟然还要去找支书,颇有点威胁的意思,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了,高凤梅忙给他顺气。


    一边的顾雪香赶紧上去扶人,一边看着顾远桥一边跺脚,“哥,你看你都把咱爸都气着了。”


    高凤梅也气得额穴突突直跳,但是顾远桥态度的坚决,也让她意识到了问题,如果再反对下去,那这个家肯定就要分了。


    他们不能分家!


    还得靠顾远桥养家呢!


    很快,她道:“老大!分家的事先别提了,你爸都要气出毛病来了,今天很晚了,既然她东西都拿过来了,那就先去收拾收拾再说。”


    顾建国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很快被高凤梅按住。


    顾远桥也没接话,只看了一眼顾建国,随即带着阮冬玉直接回了房间。


    进了门,男人看着她道:“抱歉,刚才让你吓到了。”


    阮冬玉看过一些剧情,早知道顾家的人是什么德性,自私贪婪,只因顾远桥不是亲生的,就想无止尽地想压榨他,当时看文的时候她就有点心疼这个男人。


    她哼了声,“他们可吓不到我,若不是在顾家,我刚才可不会忍着。”


    顾远桥知道她性格有些跋扈,说得出做得出,“你先坐,我收拾一下。”


    他说着,将东西都放了下来,开始收拾。


    阮冬玉一边看他收拾一边问:“顾远桥,咱们真分家呀?”


    顾远桥闻言心思微顿,“想是想,但可能没那么容易。”


    阮冬玉也觉得如此,顾远桥是养子,又刚结婚,要是他主动提出分家,那很容易被人诟病的。


    凡事得慢慢来,好好想!


    顾远桥的房间虽然有点破旧也不大,但他收拾得很干净,东西摆放得也很整齐。


    一张单人床,上面的被子也叠整齐,像豆腐块那样方方正正的,要不是看过一点剧情,阮冬玉都以为男人当过兵。


    床对面是个不大的柜,很旧,色泽微暗,木纹不算细腻但表面看着光滑,柜门上刷着两个抱在一起的福娃娃,特别有年代感。


    柜子旁边的土墙是一处小窗口,挂了一张草帘当防护,窗下有个木架子,上面放着个大红的洗脸盆和毛巾。


    男人很快打开了柜子,把他的衣服挪到一边,让阮冬玉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去。


    房间本就不乱,男人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好了,几乎不用阮冬玉动手。


    收拾好后,男人看着她道:“你先坐着,我先给你弄点水洗澡,一会天黑就不好洗了。”


    阮冬玉点点头,今天在公社跑了一天了,身上全是汗,黏糊糊的,怪不舒服的。


    等男人出去后,她把自己的睡衣拿出来,又看到衣柜里有块小镜子,她便拿着擦了擦,看了眼。


    里面的女人瓜子脸蛋,五官小巧精致,弯弯的眉似月,挺鼻薄唇,很标准的七十年代美女,不用化妆就能从眉间看出一丝妩媚的风情来。


    这张脸长得怪好看的,应该没男人能拒绝。


    也不知道一会他们两个躺在床上,赵远桥会怎么对她?


    今天可是他们的新婚夜呢!


    总得发生点什么吧?


    如果这个男人觉得他们感情不够对她下不了手,那她主动一点好了,随便动一动身子,碰一碰他什么的,把他摩擦得干柴烈火的,难免会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阮冬玉的脸突然热了起来,脑子里也不自觉地浮现起一些之前看过小电影里一些专门打马赛克的画面,也不知道这个沉默冷酷的男人在床上会是什么表现?


    是横冲直撞,把她睡衣扯烂,还是循规蹈矩,斯文有度?


    哎呀,真的不能乱想了,一想她就心跳如雷,脑子里就全都是一些黄得不要不要的废料!


    很快,门口就有动静传来,她回头看到顾远桥提了桶水和水壶进来。


    他将东西都送到角落里,“哗啦”地倒几下,然后才回头看她:“好了,你就在屋里洗吧,一会洗完我给你倒水,香皂在窗台上。”


    阮冬玉哦了声,看着他。


    大概是刚才烧水太热了,他身上衬衣都湿透了,服服帖帖地贴着他的身,那结实的胸口和八块的腹肌在她面前一览无余,甚至还漏点了,颈项上几滴汗珠正顺着他那高耸的喉结缓缓下滑,看着禁欲又撩人!


    阮冬玉微微一咽,对此表示满意极了——


    从现在开始,她要学会享受使用权。


    只要不离婚不出轨,好好当他的作精小娇妻,她就能好好享用这男人的身体。


    威力奈斯!


    赵远桥见她不说话,那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眸底又阴晦不明,突然觉得有些不自然,“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阮冬玉这才回神,将视线慢慢从男人身上收回来,待他消失在门口后才把门关起来。


    虽然这洗澡的条件有点简陋了,她多少洗得有点不太痛快,但这时候条件不好,有香皂就不错了,也别想要什么自行车了。


    等她洗完出来,赵远桥还没回来,她把衣柜整理了几下,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浅色碎花睡衣,底色还行,就是颜色和款式太老了。


    但原主的衣服差不多都这样,她思忖片刻,果断换了件男人的背心。


    这背心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胸口一大片香酥,而长度刚好能遮住她臀部,更衬出她纤细的大长腿,她自己看着都迷糊呢!


    她很满意!


    刚换好,赵远桥回来了,他换了件衬衣,身上有淡淡的皂香味,头发好像湿了,明显是洗过澡的。


    赵远桥看着她在床前捣鼓,身上还穿着他的背心,露着纤细修长的腿,踮起脚尖的时候,甚至还露出了浑圆饱满的屁股。


    他当即别开眼,过了两秒再转回视线,皱眉看着她,“你穿我衣服干什么?”


    阮冬玉闻言笑吟吟道:“我今天衣服没带齐,你这个穿着舒服。”


    说着,朝他走过去,“穿得还好看吧?”


    她这么一走,高耸的胸前左右晃动的,甚至还突点了,那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赵远桥耳尖蓦地热了起来,他微微掐着指尖,“你怎么不穿内衣?”


    看着他脸色有些古怪,阮冬玉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下,“要睡觉了啊,穿内衣干嘛?”


    赵远桥目光往下瞥,沉默片刻,“你裤子也没穿?”


    阮冬玉当即拉起背心,露出黑色的内裤,“怎么就没穿,这不是裤子?”


    黑色的内裤包裹着圆润白嫩的臀部,看上去性感高贵,神秘又刺激。


    赵远桥身子瞬间僵住,而后别开眼,“我是说外裤。”


    看着他耳尖泛红,阮冬玉笑意更甚,“都要睡觉了,我穿外裤干嘛,你这人好奇怪。”


    两人距离拉近,赵远桥一眼就看到她胸口的春光,他几不可察地后退了一步,拧眉看她,“晚上冷,你不好好穿衣服像什么样?”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阮冬玉有点没反应过来。


    虽然她这勾引也不是很明显吧,但她穿成这样也不至于被训斥吧?


    再说了,今晚可是他们的新婚夜呢!


    果然是这个年代的老古董,不解风情,不懂情趣。


    还没等她回话,男人当即就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直接就给她披上,“多穿点,夜里冷。”


    看着有些厚重的外套,阮冬玉嘴角抽了抽,随后要把外套扯下来,“我不冷,一点不冷。”


    却没等她扯下来,男人又立马给她披上,并紧紧按住,“不,我觉得你冷!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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