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地方,她对眼前的高楼大厦陌生,对路过的人陌生,五颜六色的色彩和信息挤入眼中,让她不适的闭眼,哪里有路,她就往哪里走。
她站的这个地方似乎是一个没多少人的公园,飞鸟坐在椅子上,眸光落在远处魔幻的都市上,天空中的飞艇,和冰冷错杂的建筑。如果是千手扉间,说不定会对这个世界的科技感兴趣。
可惜宇智波飞鸟是个纯粹的主战派。
这个世界没有长达千年的战争,或许也没有被视为工具,名为忍者的存在。
飞鸟心里想着。
这个世界不需要她。
和平的世界……战争中的忍者很难想象和平是什么,最开始的宇智波飞鸟也是如此,厌烦战争带来的死亡伤害,但也不会像斑哥那样觉得战争是错误的。
孩子们上战场不对,无意义的牺牲不对,她有着宠她爱她的哥哥,可以不用思考这些晦涩的东西,只需要跟在他们的身后就好了。
但泉奈哥死在了战场上。
千手扉间那一刀只是催化剂,真正让泉奈哥愿意死亡的,是战争。
如果不是战争,泉奈哥不会上战场,斑哥的眼睛不会失明,泉奈哥也就不会因为斑哥的眼睛,因为宇智波的未来,早早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战争是错误的。
看着兄长苍白的尸体,尚且年幼的飞鸟愣愣的想,她出生的时候,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只见过一面的父亲,失去了从未见过面,却对她的出生充满期待的三个哥哥。
然后,她又失去了从小就陪伴在她身上,深爱着她的哥哥。
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了,她只剩下斑哥了,为了斑哥,宇智波结盟,她搬进木叶,和讨厌的千手扉间共处。
可她得到的是什么,是木叶对宇智波的畏惧,是木叶对斑哥的不满,连宇智波,她的族人,也对斑哥存在不满的心,斑哥对木叶失望,却在离开时将她留在了木叶。
救不了泉奈哥,守不住宇智波族长一脉的权力,真正让飞鸟失去一切的那天,是斑哥袭村,她亲眼目睹着自己最后的哥哥被千手柱间杀死。
她成了一无所有的人,被逼上了绝路,去做一个虚幻美好的梦,妄想着和斑哥的意识一起实现真正的和平。
“……只是一个横跨千年的骗局。”
飞鸟喃喃道,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果守护不了应该守护的人,那又有什么意义。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失败,自我放逐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没有斑哥和泉奈哥,没有她的家人存在的世界,为什么要带她过来。
这是对她的惩罚吗。
女孩眼眸一颤,指尖上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黑猫粗糙的舌面舔舐着她的指尖,飞鸟低头,自己的腿上跳上一只黑色的猫咪,黑猫懒洋洋的蹭着她的手臂,娇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喵~”。
飞鸟垂下眼眸,和一双琥珀色的猫瞳对视上,她面无表情的伸手,然后轻轻的落在了那颗毛茸茸的猫头身上。
那猫惯会撒娇,一看就是经常向人乞食的老手。
飞鸟看着手下毛茸茸的猫,想起了自己的忍猫。
宇智波一族的通灵兽大多是忍猫和鹰,飞鸟也不例外。
沉默半晌,她伸手熟练的摸着黑猫,小时候她经常和泉奈哥喂养忍猫,是知道自己有吸猫的体质,所以看着越来越多的野猫跑到她这里。蹭蹭喵喵,她也没有一丝的诧色,冷淡着一张脸把猫从头摸到尾,硬生生摸出了一张软趴趴的猫饼。
猫饼在她的手要伸向下一只猫时,嗖的站起来挤开其他的猫,喵喵叫的超凶,张嘴牙齿磨着她的食指,控诉着她还摸其他的猫,气咻咻的伸出猫猫拳和争宠的其他小妖精互殴起来。
“……”状态之外的飞鸟。
她叹了口气。
“我们家的忍猫,在你这个年龄已经可以独自探查情报了。”
猫猫无辜歪头:“喵嗷!”
飞鸟摇了摇头,拿出卷轴解印,里面还有她很久之前塞得猫草木天蓼,猫咪的叫声一时间更娇了,恨不得挂在她的身上,灵敏躲开扑在自己身上的猫,瞬身术离开一群任由摸摸的猫猫。
她走走停停,时不时的观察着周围的人,虽然是一个和平的世界,但是他们的脸色和神情似乎并没有多么轻松,尤其是夜幕降临,压抑的乌云笼罩着天际,他们的心情肉眼可见变得沉重,有个别的人,对黑暗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飞鸟分神想该给杰森什么东西作为照顾她一夜的报酬,宝石什么的,神威空间她是有一堆,毕竟在外面流浪当叛忍的时候,也是需要吃饭睡觉,忍者再怎么强大,那也只是比普通人的身体撑得久点,该吃饭补充能量的一样都少不了,所以她经常会处理浪忍,接些悬赏任务,去遗迹碰碰运气,这么多年攒了些钱。
……现在的她,不吃不喝也死不了,飞鸟又想起自己之前拉了九个陨石和大筒木打的昏天倒地,不知昼夜,她怏怏耷拉着眉眼,没杀光他们,真是让人不快,她承认自己是有迁怒的心,但那些大筒木,比自己还要傲慢无礼。
在这之前,还有些事要解决。
飞鸟的表情更沉郁了。
不长眼的东西,不管是哪个世界都令人生厌。
女孩撇了撇嘴,主动的从大路上越走越偏僻,直到面前出现幽深的小巷,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小小的身体没入黑暗。
跟在后面的几个人不由得激动起来,对于女孩的上道十分满意,揣好身上的工具,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走进对他们来说相当有利的幽深小巷。
男人只感觉眼前一黑,恍惚间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瞳,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四周安静的出奇,他握着手里的刀,内心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嘴里叫着同伴的名字,无人回应后他暴躁起来,恶狠狠踹了一脚墙。
看起来结实厚重的墙他提过去却踢了个空,重心不稳的男人摔在地上,他骂着脏话爬起来,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忽然抓住了一个冰凉的手。
身体僵硬住,男人感觉自己的手被反扣住,手里的感觉粘湿,他看向四周,惊恐的尖叫卡在喉咙,他连连向后退。
握着他手的是他的同伴,他们四肢扭曲着倒在地上,身体冰冷,俨然已经死去。
男人脑子混乱成一团,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他们就死了,他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强行恢复镇定,心理安慰自己只是死人而已,哥谭每天都在死人。
但他一眨眼,同伴的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乌黑坚硬的铁笼,铁笼外的环境脏旧,墙上挂满了各种尖锐的器具,桌柜上残留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血迹。
男人陡然一悚,他知道这是哪里,这里分明是他们他们绑架,贩卖的小孩的临时住所,不听话的小孩被关在笼子里当做畜牲一样用鞭子抽打,痛的他们忍不住尖叫翻滚起来。
但为什么,在笼子里的是他。
心中不好的预感在有人推门而入是达到顶峰,一个长着和他一样脸的人掰直手中的鞭子,带着狞笑向他走来,粗大的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从笼子里拽出来,男人忍不住挣扎,他想说话,但张口只有无意义的哼哼,灼热的痛感在嘴里蔓延。
鞭子重重的抽在他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男人拼命挣扎着,可无论他做什么,都挣脱不开那一双手。
这还没完,痛的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眼前的画面一转,他现在小巷处,眼前是同伴的尸体,他出现在铁笼里,被鞭子抽,刀子划肉。
“啊啊啊啊啊!!!”
他终于崩溃了,跪在地上用头撞墙。
——太弱了。
飞鸟站在墙上,抱臂俯视着小巷躺着三个生死不明的家伙。
只是一个简单的幻术,居然都挣脱不了。
猩红覆盖了眼瞳,黑色的勾玉快速转动,天空中盘旋的乌鸦落在她的手臂,和她一样诡异不详的红色眼睛闭了下,低着脑袋蹭了蹭女孩的手心。
长相精致可爱的女孩微微蹙眉,黑色的发丝衬得脸颊白皙,纤长睫羽遮住幽深的黑瞳,声音古井无波:“……带我过去。”
瞥了眼地上的三个人,她想起呈现出来的那些记忆,对他们的厌恶深了些,哪怕是和平的世界,也会有这些对孩子下手的败类。
飞鸟转身离开,大片的乌鸦在她的周围落下,寂静无声。
而地上昏迷的【尸体】慢吞吞撑着墙站起来,抬头的瞬间,眼睛里仿佛浮现出什么图案,转眼间又消逝。
他们互相搀扶,朝着临时的基地走去。
飞鸟察觉到什么,她皱了皱眉。
只是一时没看住,杰森怎么被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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