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太学纵火案9
听了这话,展昭也是眉头紧蹙。“王校尉,你且去将曾圭带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展大人。”王朝转身去带人去了。
展昭看向白毓,“看来我们的怀疑也许有误。”
白毓笑了,“展大人原本也认为那尸首是曾圭?”
“是。”展昭点头。在太学的学政和学子们都在场,且斋仆尚未点名,还有曾圭与王学政与赵学海之间的纠葛,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被害了。但若是曾圭本人还在,那么他的猜测便是错的了。
“如此说来,难道那个人不是太学中人?”白毓也有些头疼,原本还以为这么顺利就找到了死者呢,原来是虚晃一木仓。
展昭说道:“事实如何,尚未分明,我们不如且先和曾圭本人说过话,再来想这个问题。”
白毓点头,“也好。”正好看看那个人的心声,看他是不是真的曾圭。若是有人冒名顶替,也不是不可能的。
曾圭很快就跟着王朝走了过来,展昭和白毓两人的目光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隔得有些远的时候,白毓就注意到了曾圭的身形。他好像有些……妖娆是怎么回事?她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曾圭到了展昭和白毓的面前,行礼,“仆见过二位大人。”他在行礼的时候,偷偷抬眼看了白毓一眼,因为他有些好奇女子也能当官?想到她真的是朝廷官员,而自己却只能屈从他人,当即有一股嫉妒涌上心头。
【凭何小娘子都能够当官,我却不能?就因为我出身寒微吗?】
【就算是我出身寒微又如何,那几个傻子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他们认为是他们在玩我,但我也不过是陪着他们演戏。他们觉得送上门的无趣,那么我就演一个不肯折腰的人,如此他们才会拿出他们所能拿出的好东西来哄我啊。】
【只是为了这装出来的表象,不得不拒绝那些财物的时候,实在是心痛,还好他们会强行要给我。】
【可惜那几个蠢货没有用,只能给财物,五个人加起来都不能帮自己谋一个一官半职,实在是太没用了。若非是他们没用,自己何至于如此卑微?】
【可惜他们是自己能接触到的最好的登天梯了,否则早就给他们甩了。】
白毓还没有开口问话呢,这个曾圭上来就是一连串心声突突突往外冒,这内容当即给她弄沉默了。好家伙,原本以为是一个被权势折.辱的无辜小可怜,却原来是互相有图谋的啊。
一个……哦,不对。应该是几个图色,一个图权,还很的挺搭的。白毓的心中叹了一声。哎,等一下,曾圭和赵学海他们几个人的行为也算是犯罪吗?不然自己怎么听得见他的心声?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叫做聚众yin……白毓的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这个也算的吗?不过想想也是,骗小孩子的零嘴吃都是了,这还能不是?但是这里好多人都有纳妾吧,如此说来,自己也能看穿他们的心,能听得见他们的心声?
不会吧不会吧,她可不想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心声啊,那样她会觉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脏了的。白毓的心中泪流,她可太难了。
展昭不知道白毓的心中在想什么,却见她面色有异,便知她大抵是瞧见了什么。失策,原本说好不再让无暇看了的。还好她此时面色尚佳,应当是无碍,不过待回开封府之后,还是应当让公孙先生看看才是。
咳咳,幸好展昭不知道白毓在想些什么。因为一开始她的想法还挺正经的,后来就跑偏了。
“你就是曾圭?”不管展昭的心中想了些什么,他面上还是毫无异样的。
“是,仆便是曾圭。”此时曾圭的心中很是不安,难道是他的事情被发现了?
其实曾圭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行为被发现,在他看来,男子做这档子事很正常,毕竟很多书童都是这个用处。他只是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太学,而后就无法接触到自己想要接触的人了。
若非是太学不允许外人擅自进入,学子也必须在太学之中好好读书,就凭着赵学海他们几个家世,要什么人没有呢?他最多就是长得清秀了些,若是去外面,毫无竞争的余地啊。
再次听到曾圭心声的白毓顿时一脸无语,好家伙,他是真的放得下脸面啊。
展昭问了几个问题,发觉曾圭除了在提到赵学海四人的时候有些异样,其他时候都很正常。再加上曾圭本人也说过了,火烧起来的时候,他和一些斋仆在一起,互相佐证,没有放火的嫌疑。
也就是说,太学的火和他的关系不大。展昭的目光投向了白毓,无声询问她是否还有要问的。
白毓看向了曾圭,看了良久,直到他都有些不自在了,突然问道:“你可知道被烧死的人是谁?”
“仆不知。”曾圭摇头。
心声和嘴上的回答如出一辙。于是白毓又问道:“那你可知烧起来的学舍是谁的?”
“是……马郎君的。”曾圭顿了顿,回答道。
“马成问?”
“是。”
白毓微微挑眉,“太学的学舍可不是仅一人住着的,你为何不说另一个人呢?”
曾圭的脸色微微一变,双手紧紧抓着衣襟,看起来像是被什么恶人迫害的良家男子一样,“那位不一样,我不敢说。”
白毓抬眼,看了看曾圭的表现,感觉他好像把比较好看的半张脸冲着展昭的方向了?她再认真看了看,确定不是好像,而是事实。
所以她这是遇到男绿茶了?还是一千年前的男绿茶。果然,老祖宗们只是不知道一些事情,但其实他们玩得花。白毓心想,自己要是在现代发帖子说一千年前有男绿茶,会有人相信吗?
展昭只觉得这曾圭说话怪怪的,很是让他有些不舒服,于是他加重了语气,说道:“开封府办案,你若是有所隐瞒,便是作伪证,你可想好后果了?”
在开封府待得久了,展昭早就明白了一些事情。有的时候对某些人不能态度太好,否则他们反而会蹬鼻子上脸,以至于他们查案被束手束脚,放不开。但若是对他们冷下脸来,再恫吓一番,就什么都说了。
所以,他才会对着曾圭冷脸。
果然,曾圭被展昭的态度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和马郎君住同一个学舍的是赵郎君。”
展昭继续问道:“太学之中有许多赵姓学子。”
“他的身份特别,仆不敢称呼。”曾圭低着头,看起来很是委屈。
不过在场的两人全然不在意他的表现。
展昭对着白毓说道:“看来是赵学海,他是……”
“我懂。”白毓点头,“血脉近吗?”
展昭摇头,“远了,赵学海家中和官家也不甚亲近。”
“好。”白毓笑着点头。懂了懂了,也就是说可能一般人觉得赵学海是皇亲国戚,是惹不起的赵家人。但是对于开封府而言,赵学海根本不算什么,惹着他也半点问题没有。
身为一个皇帝,肯定是维护自己的股肱大臣,而不是血脉亲缘远了的还关系一般的要用他的钱养着的亲戚。
“既然如此,不如……”白毓想着干脆把剩下的学子也给看一遍。
但是展昭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且先去问问那些斋仆,而后再去问问学子们。白女官,包大人一定在等你了。”
之所以先去问斋仆,自然是因为展昭想让那些沉不住气的学子们更沉不住气一些。气急败坏之下,肯定能够露出一些破绽的。至于白毓,她还是去包大人的身边为好。
白毓一听到展昭喊她白女官,就知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了。“好吧。”她抱着磨喝乐往外走,前头是领着她的马汉。
包拯此时正在挡着那些想要进来将自家孩子领走的官员,“此案尚未查明,谁都不能擅自离开太学。”
他一个人挡在所有官员的面前,颇有千军万马前独自一人横刀立马的感觉。
白毓当然双眼晶亮,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包拯的背影。不愧是包大人,好飒!
马汉有些奇怪地看着准备继续往前的白毓,“大娘子,我们不能往前走了。”要是知道此时是这番景象,他也不能带大娘子过来包大人这里了。
“为何?”白毓不解,“我们不是应该过去帮包大人吗?”那么多人围着包大人一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起来就很反派。这种情况下,她肯定得过去帮忙啊。
打架这种事情她帮不上忙,但是怼人和阴阳怪气,她可是一把好手呢!
听到这句话,马汉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白毓,“大娘子,你且在这里站站,你就明白了。”
大娘子才来开封府不久,对包大人的能耐一无所知啊。等到她看完,就会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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