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不代表我就能保得住,珍妮依旧挂着笑,很耐心地解释起来。
“殿下,您也知道的,我只是想赚钱,并不想插手这件事。由您出面不是挺好的吗?您在前面忙,我给您收钱记账就好了。”见小王子还是不满意,她继续,“再说了,这种大事怎么可能让我一个小女孩来做,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您就好好准备,等以后做好了,您赚取了名声,我也赚到了钱,大家都会很满意。”国王会满意,交了钱的人也会满意的,只要街面确实干净起来。
听着小女仆的话,乔治想起刚才的祖父,他从头到尾都是让他来,根本就没有给小女仆任何机会。
“我会好好准备的,我还会把这笔收上来的钱都给你争取过来。”既然祖父已经下定了决心,乔治也知道自己再回去说“不要”没用了。不如等钱到手,让小女仆笑得更甜一些。
“那我就等殿下您的好消息。”钱到手,才是最实在的。
过了两天,有人上门来了,来的居然是财政大臣本人!他戴着假发,身材微微发福,笑起来特别亲切。
“殿下,听说您这里有赚钱的好办法?国王陛下一直催着我过来。”这么些年来威尔士亲王终于被放弃了吗?国王要早早地培养自己的孙子。
财政大臣当然不信才5岁的孩子会有多好的主意,这不过就是有人的想法借威尔士的乔治小王子说出来。等做好了,小王子就可能被冠上“神童”、“天才”之类的好名声。而能让他亲自过来的,估计事情不会坏到哪里去。
“你来说吧,我这几天累坏了。”乔治把这个机会还给了小女仆,不管祖父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又不在!
“殿下——”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反悔?
“既然殿下累了,那就你来说吧。”财政大臣看了一眼小王子身边灰扑扑的小女仆,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小王子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还推出个小女孩来,总不会是骗他过来这一趟吧?
难道,有人骗了国王?不,这不可能!那就只能是小王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记不住要他说的,这才找了个人来。可是,会专门找这么一个年纪小的女孩吗?
“大人,殿下前几天出门了一趟,看到了街面上无法忍受的一幕……”珍妮还是说了,总不能让财政大臣就这么等着。
两天的时间,足够她将原来的想法完善。本来这些都是塞到小王子脑袋里去的,结果他却不配合。之前做做样子,都被他骗过去了。
财政大臣已经不抱希望,出门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直到他听到了关键词——收钱!
哦,他喜欢收钱!
嗯,说得一点都没错,伦敦的街面确实挺脏的,他自己都不愿意下马车走。如果每人每年上交1个便士,那就是近百万个便士!4000多英镑!马车就更要收费了,街面上多的是到处乱拉的马粪没人清理!
按照车辆大小、核载人数、运货重量来规定上交的金额,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至于一人马车一年才上交2便士,这有点太便宜了。目前伦敦的马车不是属于租车行的,就是贵族绅士家庭才拥有,这些人才不在乎每年几个便士的支出。
一人马车虽然只坐了两个人,车夫一个,乘客一个,那还不是有匹马在前面拉着上路吗?不是还有车厢吗?加起来起码得交4便士!这样的话,双人马车就是5便士,豪华马车不管是几人的都交10便士。货运马车运的货物太重了,12个便士也就是1先令才能上路。
一算下来,每年能收的钱也不算少。
至于收了钱就要维护好街面的整洁,这也简单。伦敦街面上多的是流浪的孩子,还有那些靠出卖自己的女性,只要给点食物,这工作就有人抢着要做!
基本没有成本的买卖,非常合算!财政大臣又想了一遍,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收取街面维护费呢?
“殿下,这个想法可以试试。不过具体怎么收取费用,怎么分辨人和马车有没有交钱,还要商量一下。”从这个角度来收钱确实让人想象不到,可惜这件事国王已经决定了让眼前的小王子来赚取名声,他也不好抢。
还好,这笔钱不算多,他可以放弃争取。
“大人,关于这个,殿下也有了办法。”珍妮及时补充,车牌了解一下,身份证也可以做起来。
听完了小王子的“办法”,财政大臣沉默了。方法是好方法,车牌的问题也不大,但身份证工作估计很难开展。登记了,唐宁街就会知道个人信息,就容易和税收挂钩,到时候反对的人一定多。
“殿下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给我几天回去讨论一下,我再给您答复。”不管是收钱也好,招人也好,还是后面做车牌登记身份证,这都需要唐宁街出面。
财政大臣走的时候,把放在一边的“资料”一块儿带走了。真想见见提出这个想法的人,站在小王子背后有什么前途,不如直接来唐宁街,他绝对不会亏待他!
小王子背后的人也就是珍妮刚才说得有多流利,现在就有多口渴。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她等人一走就先喝下了一杯温水。这还是她来了以后才改的,原先只有泡茶才有热水用,平时喝的都是冷水,一点不健康。
喝完了水,她才发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好久没有出声了。突然把头转过去是什么意思,生气了?不是他自己让她说的吗?
“殿下,是不是我说得太多您烦啦?就这一次,我希望能赚到钱的同时把细节也做好。”她又不是资本家,只知道剥削。
烦倒是没有,只是乔治听了这么长时间,再次看到了小女仆整个人都在发光。她说起这些的时候,基本上就不用停顿,财政大臣随时在打断,她什么都能回答上来。
这样的人,怎么就是女仆的女儿呢?如果她有一个体面的身份,不,不仅要有一个体面的身份,还需要是个和他一样的男孩子才行。
不然再聪明再有想法,长大后也只能和陌生人结婚生孩子。她可能会和现在的德文郡公爵夫人一样,忍受着和丈夫、情人一起生活的难堪。也可能和威尔士亲王夫妇一样,早早地就分开居住。不管是哪个结果,乔治猜都不会是长大后的小女仆所要的。
她宁愿自己赚来钱养她自己和她的妈妈,也不会愚蠢地去和男人结婚,然后将财产无条件地给了对方!
“没有,我在想别的事。”怎么会烦呢?小女仆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她说的又是赚钱的想法,比平时念诗的时候精神多了。
那就好,可能刚刚是凑巧吧,珍妮刚看过去,小王子就把头转开了,这才让她产生了误会。既然没有误会,事情也说完了,那就等着结果来,希望是好消息。
财政大臣那边还没有动静,玻璃厂厂主格林先生先带着成品上门。
“戈尔登小姐,您看怎么样?”如果说半成品的玻璃小方块就只是玻璃小方块,看不出什么来,那么现在的成品就精致了很多。
在原来的半成品基础上,其中一面的长方形有了自己的图案,这是在玻璃小方块还没有完全成型的时候印上去的,每4个一组。另外两组8个分别是春夏秋冬4个季节和4朵不同的花。对了,图案上面都有数字编号和英文字母,下面则印着no.1。
“我挺满意的,除了这套成品外,格林先生能帮忙做一些稍微普通一点的吗?”其他的都不用变,下面的编号从101开始,暂时做到200就好。
“当然可以,戈尔登小姐!”虽然还没有获得来自卡尔顿府的订单,可这位小小姐就是小王子身边的仆人,能做她的订单就有希望拿到卡尔顿府的。
“那么我们签一份正式的合同吧。”珍妮收下了这套成品,也付清了尾款。新的订单等签完了合同再付定金,她需要一个律师或者说一个见证人。
双方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珍妮拿着成品箱放到了自己的书桌上。自从财政大臣来了以后,小王子就把上课的会客厅和书房完全分开来,她有幸分到了一张桌子。
将箱子打开,把准备好的颜料拿出来,趁着现在小王子还在上信仰课,她有时间给这副提早出来的麻将上个色。
是的,她说的游戏就是麻将。社交季就要来了,每次都跳舞多无聊,打打牌玩玩麻将调剂一下,也让她赚个辛苦钱。写麻将的规则珍妮都快要写吐了,就怕自己忘了哪一种。
其实一开始她是打算做口红的,结果一打听才知道,这东西这会儿还不能随便做。因为它受歧视,说是专门做皮肉生意的人专用的。
珍妮这些年在主楼的时候没少听外面的消息,也知道目前在伦敦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很多,真做出来了也是一门赚钱的生意。但想来想去,还是麻将更安全一点。她做出来只是让人消遣一下的,如果有人为此加了注,那跟她没关系!
“什么味道?”乔治上完课来到书房,就觉得这里多了什么。
“殿下,我刚才用了颜料,忘记开窗通风了。”颜料还在桌子上放着,一眼就能看到。
“你要画画?”他怎么不知道小女仆还会这个?他都不会!
“不,殿下,只是上个色。”珍妮已经算了时间,还是差了这么一点儿,“您忘记了,我在请人做游戏,格林先生已经做好了送过来。只是,颜色还没上完。”
“拿出来看看。”这东西都说了好久了,上回见到的只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半成品。
“好吧,殿下。只是,您先不要碰上了颜色的地方,会弄脏您的手。”珍妮打开了抽屉,将藏起来的成品箱拿出来,又另外将上了色的麻将放在一边。
和上回见到的相比,玻璃小方块上有了图案,有了数字,还有了字母。从上了色的那些可以看出,图案有圆的,有条的,还有看不懂的。
“这是什么?”乔治指着绿色的繁体的“發”问。
“这是财富、发财的意思。”小王子不认识中文,珍妮也不说具体,只当图案来解释。
解释完了一个,就会有下一个,等到全部说完了,小王子又问起了玩法。具体的玩法和规则都已经写了下来,也别指望小王子有这个耐心去读,还是要她来说。
“这也太麻烦了!”他都没认全牌,怎么玩!
本来就不是给小孩子玩的,珍妮更不敢让小王子学,听听过就行了。他可不能沉迷,万一沉迷了乔治三世绝对会要了她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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