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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法国并没有回国打算的章珩这时候不忘调侃:“没想到人近不惑之年,还能如此招摇惑众,不愧是谢沉。”
巴黎街头,女人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抹茶冰淇淋。
司琦笑而不语。
但这桩新闻很快有了后续。
有家媒体深夜便联系到了事件中心的谢沉,平常不怎么公开露面的谢沉罕见地接受了这家财经平台的专访。而财经媒体不改往日大幅度对现行经济趋势的预测和判断,而是问了个非常私人的问题。
“方便过问谢总现在的个人感情状况吗?”
接受独家采访的谢沉面对镜头,不见得有半分的慌乱:“我的太太在法国度假。”
黑色西装的男人说什么经济现象的时候都一丝不苟,唯独在谈及他的太太的时候眉心微动。
就连提出问题的记者也没有想过对方如此配合的答复,讨巧地送上对他们伉俪情深的祝福。
之后,视频一经流转而出,许多网友纷纷高呼“失恋”。
“我去,刚粉上一个,结果就没希望了。”
“不是吧,我还想去恒星当打工人的。”
“谢总的脸、身材简直全网无代餐,我本来还想着他万一愿意当男菩萨出来露露腹肌的,这下好了,根本没这种可能了,人家老婆肯定不舍得——”
不过也有部分网友始终保持着理智和清醒:“你说,这个年龄段的总裁不组建家庭才不正常吧。”
更有知情人士透露:“我侄女也在四中的,听说和谢沉女儿就在同一个班级。人家女儿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学霸呢。”
“原来谢总女儿都这么大了。”
“他的太太简直人生赢家吧,拥有这么多金又长得帅的老公,还有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女儿……”
……
而陪同章珩见过酒商、拿下订购合同的司琦不可能完全不注意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国内社交媒体上的消息总是会发送各种各样的推送。
不过,不止是谢沉身边如章珩一般的老友,乃至他们整个圈子的人早就熟知了她和谢沉离婚的事实,偏偏谢沉都到这年头了,还能面不改色地胡说。
某些时候,说实话,司琦还挺敬佩谢沉的心理素养的。
“大抵是又拿我当挡箭牌了。”她见怪不怪,轻笑了一声。
面对这件事,章珩比想象中的更在意司琦本人的观感:“你不介意?”
“不一定非要代入的,”司琦对之后的发酵一概不知,彼时冷静分析、得出结论道,“就算指代的人是我,总不至于二次元的网友会从人海茫茫中捞到我。”
她狡黠一笑:“这并不影响我的生活,不是么?”
章珩意识到他多虑了。
司琦远比自己以为的更通透。
唯独一边沿着塞纳河畔步行、一边谈天说地的章珩本人有几分心不在焉,手中的冰淇淋已经开始融化,粘稠地触碰到了讲究的他的手背上,他却显得毫不在意。
章珩深知,就算其他人不明确谢沉的想法,只有他是有过深刻的领悟的,谢沉之所以会这么说,那当然是因为他的占有、不甘,以及不重新和司琦在一起就誓不罢休的野心。
只是最熟知的朋友才会明白谢沉一反往常、高调出镜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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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与此同时,还能熟知这一举一动背后深意的,还有谢母。
谢沉的母亲早年从事领事工作,常年驻扎在海外的领事馆,和自己的儿子从来谈不上亲近。
这个时候打过来的电话问候也不像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更多的是在考虑前任儿媳的感受。
“我不认为你跟媒体说‘你的太太’在法国度假是一种明智的决定。”
“如果司琦听出了你的言外之意,那她只会觉得被束缚了,”谢母出于肺腑,说出来的话却流于死板、严肃,“如果你还想和她重新走到一起,我不建议你继续这么做。”
谢沉对母亲的建议不置可否,反而追问起了去年母亲的行程:“你和司琦去年在地中海见过?”
“为什么不知会我一声?”
“阿沉,我担心的就是你会这幅样子,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可以吸引她,但你不能强迫她必须走进一个全都是你的生活。”谢母了解自己儿子的控制欲,所以对于私底下和司琦的接触更是只字不提。
其他婆媳之间是如何相处的,谢母一概不知,但她只知道同司琦这孩子接触的第一天开始,那种欣赏是毋庸置疑的。
司琦是你看到第一眼,就会觉得本性很不错的孩子。
她偶尔故意流露出来的贪财,非但不会令人觉得庸俗,反而令人觉得着实有趣。长年累月在领事馆的工作,总能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各种人,谢母自认为看人很通透。
所以,就算司琦和自己儿子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她完全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
一段婚姻的结束而已。
“我不需要这些建议。”
谢母知道儿子心中的那根刺,她自己当年为了事业,早就牺牲了家庭。当她发觉和谢沉的父亲谢珂在婚后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又因为工作分居两地,索性直接离了婚。
老实说,她的儿子确实不需要她在感情方面并不成功的建议。
这情有可原。
但老人家退休了,兴许也是无事可干了,总想着关心一二年轻人的生活。
“算我多话了。”
她的儿子早已长成了比自己丈夫当年更为厉害的角色,她知道人的三观不会轻易更改,只是忍不住、不想令司琦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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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琦还是被迫受到了牵连。
风波之下,就算躲过二次元的网友,但现实中的朋友不可能完全没有觉察。
不少法国的华人朋友纷纷好奇于“她到底有没有在国内正式离婚”的真相,还有人直接跑到她的庄园里来问。
几个陪读的妈妈,小孩又在寄宿学校,平常无聊也就是逛逛街。其中还有位顾太太小孩在英国本土念书,不辞辛苦地穿过了英吉利海峡,就为了关心自己和谢沉的近况。
这时候,章珩的存在就有些惹眼了。
三言两语下,便劝章珩早些离开了是非之地,免得滋生出不必要的麻烦。碍于和谢沉的特殊关系,章珩没有作多停留,结束了他这个在南法靠近一周的假期。
得知早就离婚签字以后,那些声音也没有完全消散。
顾太太调笑道:“我怎么瞧着谢总对你恋恋不忘,不然,那个时候怎么还会提起你呢。”
同样离了婚的沈家大小姐沈珏道:“要说,还是我们司琦的魅力大,令我们谢总耿耿于怀了这么些年,到现在可还惦记着。我那国内的前夫怕是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有人不死心,非要不依不饶地追问最新的进展:“司琦,谢总这么深情款款的一表现,你该不会就打算和他复合了吧?”
司琦感到萦绕在自己身边史无前例的关注。
国内一波兴起的流言蜚语轻易地越了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抵就是这个道理了。
“复合!?”
司琦面上故作大惊失色,取玻璃杯的动作却得心应手。
“这恐怕不大可能呢,”她招待起了千里迢迢赶来的友人们,“既然各种姐妹过来,就是来我葡萄园捧场的,我很高兴,待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捎上两瓶干红,回去和老公或是小男朋友调调/情也是好的。”
冲着司琦这张无暇的笑脸,这群太太们自然也不好拒绝。
各个来的也都是身价不菲的,不付钱,也说不过去。司琦明面上送,她们一口一个“拒绝”,这一来一回的推拉之间,自然也成交了几单单价不低的红酒。
司琦发现这群太太都极其关心自己的感情状况,一听闻自己是单身,恨不得立马调动起身边的人脉来。
碍于谢总依然可能对前妻的心有所属,她们又不得不有所保留。
应付完这一群客人,司琦总算在这一天迎来了短暂的只属于自己的时间。
“谢沉。”
司琦在沙发上卧倒,以自己最舒服而无人干扰的姿/势,久违地打通这串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
她开门见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着镜头这么讲。”
谢沉的声音低哑,回答却又很符合他这类人通常会说出的话:“公司股价需要□□,我离异的情况并不符合公司形象的建设。”
尽管处理得游刃有余,但这从不代表司琦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些不必要的麻烦:“那你知道这一天之内,我要面对多少多管闲事的人么?”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男人在金钱上从始至终很慷慨:“如果那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补偿——”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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