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很抱歉。”那维莱特停了下,才歉疚地说,蹲下身,平静地看着蒲从舟,问,“你想要怎么向我算账都可以。”
蒲从舟噎了一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那维莱特继续说:“如果你不在意,等下一次……”
蒲从舟瞬间爆炸,“还有下一次?”
那维莱特看起来是真的有些讶异,迟疑了下,认真地问:“不能有吗?”
蒲从舟嘴角抽了抽,对上那维莱特专注的双眸,算是一点脾气都没了,无奈地摆摆手,嘟囔说:“算了算了,和你一个幻影计较什么。走了,你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吗,就在这里发呆……”
说着,蒲从舟踢踢踏踏走向那维莱特的办公室,从紧闭的门穿了过去。
那维莱特沉默一会,若有所思,却还是跟着蒲从舟回到了办公室。
“塔伦的事算是圆满解决了,你就别担心他了。我看过你们那个监狱……叫什么,梅洛彼得堡来着,内部虽然乱归乱一点,但是他毕竟有着神之眼,心也算善良,说不定还能帮着整治一下梅洛彼得堡内部呢。”蒲从舟捧着脸瞧着那维莱特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懒洋洋地笑着说。
“……善良?”那维莱特捕捉到了关键词,皱了皱眉头。
“他不善良会救卡萝蕾嘛?”蒲从舟无辜地说。
那维莱特摇头,不置可否,绕过蒲从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开始熟练地整理起了卷宗,低头说,“我打算将部分有意愿参与枫丹内部管理的美露莘编排入逐影庭,负责治安部分,剩余的……”
“等等,你说什么?你又想让美露莘留下来啦?”蒲从舟打断那维莱特的话,震惊地问。
那维莱特的指尖一顿,疑惑地问:“……不可以吗?之前不是你说,当美露莘拥有很好的声望、能被人所接纳时,就可以让她们回来?我认为,现在是很好的时机。”
“什么很好的时机啊。”蒲从舟彻底无语了,抱怨说,“我最亲爱的审判官大人,你什么时候才能对大众的态度敏感一点……现在连环杀人案刚刚结束,美露莘才立下功,你就迫不及待想给她们奖赏,很多贵族啊平民啊不说,心里肯定不满。”
那维莱特停了停,才垂下眸,轻叹一声,说:“到底我不是真正的枫丹人。”
“是是是,你是一条龙。”蒲从舟瞪了那维莱特一眼,双手抱在胸前,“少拿龙啊龙的当借口,我还是一朵蒲公英呢。不懂人情世故就多学,知道吧?等等——你笑什么笑?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啊。”那维莱特掩住淡淡的笑意,目光柔和地停驻在蒲从舟身上,放下文件,认真地说,“非常抱歉,蒲从舟女士。你常常让我忘记你是一朵蒲公英的事实。”
“怎么,我太像人了?”蒲从舟没好气地问。
“准确来说,蒲从舟女士,你是我接触过最像人的……非人之物。”那维莱特若有所思地说,“甚至比一些人类,更让我觉得真实。”
“直接说我圆滑得了。”蒲从舟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欠,“走了走了,睡了睡了。美露莘的事等下次我回来了再说哈。”
“好。”那维莱特站起身,略微拾掇了下办公桌,就把办公室的灯关了,领着蒲从舟离开。
蒲从舟边跟在那维莱特身后走,边懒洋洋地逗他:“怎么,这次这么听我话啊?”
“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建议的价值和你的正义。”那维莱特推开卧室的门,目光温和地掠过蒲从舟。
“不让我闭嘴不要再说了?”蒲从舟很认真地翻着那维莱特的黑历史——初见这条水龙的时候,蒲从舟也是让那维莱特将美露莘送走,那时的那维莱特让她不要继续说。
“嗯,不会了。”那维莱特对蒲从舟的记仇极其耐心宽容,指尖轻柔地解开领结上束缚着的皮筋,脱下外披,挂在架子上。
蒲从舟继续不依不饶,凑到那维莱特身前,盯着他说:“也不像当时我拦着你不去救塔伦的时候那样推我了?”
“绝不,蒲从舟女士。”那维莱特只穿着件雪白修身的衬衫,雪白的发丝垂落,隐没入清劲的一截窄腰,引得蒲从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漂亮的水龙颇有些无奈地走到蒲从舟身前,问:“如果我现在诚恳地向你发誓,并且对曾经对你的冒犯致以诚挚的歉意……蒲从舟女士,你能放我去沐浴吗?”
蒲从舟哼了一声,双手叉腰:“不行啊,你这什么道歉,都是空话啊,啥实质性的补偿都没有!”
“千灵慕斯如何?我上次看你喜欢吃。”那维莱特思索了会,询问道。
“两个!”蒲从舟讨价还价。
“好。”那维莱特轻一点头,眸光柔和,似是在轻笑。
“成交!”蒲从舟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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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那维莱特带着一点水汽走出,湿漉漉的雪白长发还滴着水,他从架子上取下一条毛茸茸的澡巾,慢慢沥干头发。
蒲从舟瞧着那维莱特的长发,实在眼馋,忍不住凑上前摸了两把。光滑柔软的质感,像是抚摸璃月最上等的丝绸,还带着一点湿漉漉的水珠……嗯,不错,不错。
那维莱特覆在澡巾上的手顿了下,目光停留在蒲从舟把玩着他长发的指尖。
蒲从舟注意到那维莱特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干嘛了又?这样看我。”
“没什么。”那维莱特沉默了一会,思考片刻后才问,“你是否……想再打个结?”
蒲从舟算是完全被问蒙圈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反问:“我上次不是给你头发打了个璃月结,被你剪下来了?”
“嗯。”那维莱特说,“收起来了。”
蒲从舟眼皮跳了跳,不可思议地问:“你还想再要一个?”
“是。”那维莱特严肃地说,点点头,“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洗澡。”
蒲从舟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握着那维莱特长发的手一抖,雪白的发丝从她怀里纷纷扬扬散落开来,蒲从舟磕磕绊绊地问:“你你你……不是,什么叫帮我洗澡?你没疯吧?”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时,曾提过与我共浴的要求。”那维莱特有些疑惑地说,“那时我与你的关系并不熟稔,此事有些难以接受。而现在,我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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