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收拾好以后，时间上还有富裕，他们准备趁此机会把这座陌生的训练营逛一逛。
夏目进入一个全新的宿舍，正在和舍友们交流感情，拒绝了他们邀请。
久仁、中也和太宰三人一起行动，最初还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训练营里四处乱逛，谁知道逛着逛着他们的画风就变了。
“太宰，你这是在干嘛？”看到太宰将各处监控全都翻了出来，就连埋在草丛这种隐藏极深的监控都给翻了出来，久仁嘴角不免一抽。
“理解一下，我这也是习惯嘛。”太宰理直气壮地说道：“况且了解了各个监控的位置，以后才好方便行动啊！”
中也冷笑一声：“你要做什么行动？让你们黑手党运进来炸药然后把这里给炸了吗？”
久仁用手肘轻轻撞了中也一下，不赞同地看他：“小点儿声，这还有监控呢，万一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中也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他虽然对太宰有意见，但不是对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了。所以对于久仁提出的这个合理的要求，中也抬了抬双手，闭住了嘴巴，不再多说了。
太宰不高兴地鼓了鼓嘴巴：“什么啊，就算要弄炸药也会炸了你们武装侦探社或者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而不是像这种建立在荒郊野外一般没人知道的野生训练营，就算炸了造不成什么太大影响我也不会有成就感的。”
妥妥的就是一个反派大恶人的发言。
“你也闭嘴吧！”
见太宰治直接就怼着监控说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久仁拧着眉头，毫不客气地怒斥一声。
这两个人一点没有隔墙有耳的警惕性，更没有处在普通人群中的自觉性。
他为集训营的教练深深感到悲哀。
此刻久仁只能祈祷集训营的教练并没有时时刻刻观看监控的癖好，就算有，最好这段时间也在玩忽职守。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三位教练都是兢兢业业做事的人，对待训练营的事情十分上心，并不会偷懒。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监看监控录像，自然没有错过刚刚那一幕，以及中也和太宰说的那些话。
不过三位教练并没有表现出正常人该有的丝毫恐惧，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进行讨论。
“黑手党是我想的那个黑手党吗？”斋藤至兴味盎然地摸了摸下巴，某种流露出浓浓的兴趣。日本□□是合法的，但是普通人平时也很少能够看到□□的人，最多也就是经常见到一些小混混。
竟然没想到这次国中生中竟然有黑手党的人.原来□□的孩子也会上学啊。
斋藤至完美体现了一个普通人对□□的好奇与感慨。
“你的情绪不对，难道不是应该感到害怕吗？”黑部苦恼地捏了捏眉心，为集训营来了这么一位难搞的学生感到头疼。
如果他们太严苛了，这个小孩真的不会弄来炸药炸了他们吗？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U-17的集训营地处偏僻，人家根本看不上这种不繁华的地方。
“害怕有什么用？或者无缘无故赶走他？就算有理由赶走，也难保人家不会记恨呢。倒不如该怎样就怎样，能在后山上待过一段时间还没有把那地方给平了，肯定也是个讲道理的小孩。”斋藤至倒是看得开，也能够看明白。
真要是来事了挡也挡不住，倒不如顺其自然，也不用专门特殊对待。
当初立海大误入后山三船教练也不知道这小子的底细，以三船教练的性格要是训练这些孩子肯定是不留情面地折磨他们。
能在后山的折磨下尚且忍耐下去的人，怎么可能连U-17的精英训练都接受不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
已经招来了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倒不如坦然对待。
“这一届的学生还真是稀奇古怪啊！”黑部疲惫地叹息一声，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要么就是黑手党，要么就是其他方面的冠军，听他们的对话，中原中也似乎所在一个叫做武装侦探社的组织，而且这个组织还和黑手党分庭抗礼。
除此之外，据他们调查到的小道消息，立海大的夏目贵志说是能够看到妖怪，真假自然不得而知，但这传闻就已经有够离谱了。
久仁、中也和太宰并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已经对教练们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疲劳，他们对U-17集训营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已经将整个集训营的监控都探查地一清二楚。
“回头记得把监控位置的图标也给我一份。”已经将整个集训营都看得差不多了，久仁看着还在认真搜查差不多可以收尾的太宰说道。
很多监控所在的位置十分隐秘，如果让久仁自己来查探的话很难不会漏掉，也就太宰有这个能力能够将所有监控一个不漏地找出来，这也算是日积月累以致驾轻就熟的结果吧。
久仁不知道掌控所有监控位置会不会有用，总归是有备无患嘛！万一用到了呢？
中也也顺便要了一份，来都来了，陪着搜了这么老长时间，不要报酬也得要结果。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间，他们也把这里弄得差不多了。
U-17集训营的餐厅如同高级酒店一般，食物种类丰富多样，且可以随便拿取食用，不限种类和数量，令很多人叹为观止。
而可以随便拿取食用也让更多的人感到欣喜欢快。
久仁倒是没有感到特别意外。
U-17集训营的队伍可以说是为了国家出战比赛，针对选手们的食物种类肯定会做到营养均衡、荤素搭配，且会在各方面保证选手们的身体健康，让选手在训练时可以肆无忌惮，没有后顾之忧。
尽管日本这些年从来没有在国际上拿过好的名次，但是终归还是代表国家门面，且资金还算充足，这些基本设施和保障还是会给他们备齐的。
只是有人也是过于天真了。
例如青学的一些学生，河村隆甚至还说：“能随便吃，又有新的训练机器，甚至还有温泉，这场集训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呢！”
这种过于轻松的心态令立海大众人不大苟同。
他们经历过后山地狱般的训练，自然知道U-17集训营的训练也不可能轻松到哪里去。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河村隆那般天真，手冢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注意到外面正在刻苦训练的高中生，意识到这场集训并不简单。
第一天让大家简单适应了一下集训营的日常生活，由于还没有开始进行训练，所以很多人的精神并没有那么紧绷，也没有太多紧张感。
第二天上午公告栏就发布了排位交替赛的安排。
“怎么都是高中生？”久仁皱了皱眉头，神色中有些不解还有几分不愉。
这种比赛机会可是能够让人提升球场排名的。
大家仔细地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名字。
“不，有一个中学生，是青学的桃城。”中也说道。
排位赛多数都是高中生，中学候补选手中被选中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青春学园的桃城武。
“桃城的对手是.5号球场的鬼十次郎。”夏目轻轻呢喃，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到了这一会儿，立海大的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刚刚进入U-17集训营的他们是处于最低的16号球场行列，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他们中学生中被选手进行排位赛的不仅只有一个人，对手还是一个排名很高的球场的高中生，这情况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至于桃城武的对手鬼十次郎，他们印象很深，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个看上去特别凶的高中生。
久仁当初离得近所以记得清楚，对方和德川在一起，实力应该不容小觑。
“这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的节奏吧。”久仁脑子一转大概就猜到了集训营教练的目的。
大概是昨天他们中学生风头太盛，想要削一削他们的锐气。
这不算是好事，也不能说是坏事。
下马威给了，能让某些不知轻重的家伙脑子清醒一些，也能够让中学生变得更加团结，但是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打击了他们全体中学生。
总之有利有弊。
目前情况来看，还是利大于弊的。
能够用高中生激励一下中学生，这大概也是教练们的目的。
幸村说道：“如果想要给中学生一个下马威，最好的选择其实是作为全国冠军的我们立海大。可他们没有选择我们，显而易见，他们并不敢确定能够绝对碾压我们，或许他们能赢，但是险胜和完胜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为了保证能够对中学生起到威慑效果，他们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全国亚军的青学。”
由于德川和久仁的比赛是久仁获胜的缘故，致使教练们拿捏不准立海大的实力，自然不敢轻易去赌。反正立海大也曾经去过后山训练过，加之已经有人赢过了高中生，就算他们再怎么给下马威，立海大学生的心态也不会有太大变化。索性就把他们排除在外，用全国亚军的败北来给其他学校学生一个下马威，效果也是一样的。
如今他们针对的对象是除了立海大以外的所有学校，青学首当其冲成为了他们手中的枪。
中也恍然大悟：“难怪。这样的话教练应该从一开始就排除掉了赢过德川的久仁，以及我们这些上过后山实力不确定的人，毕竟他们的目的可不是让国中生们的士气愈演愈烈啊。”
“不过，某个被选中的当事人似乎对此并不所觉。”久仁说着看向了兴高采烈的桃城武。
这么值得人在意的事情其实只要仔细想想都能够想明白，偏偏青学的桃城武在得知自己能够出赛后就变得跃跃欲试，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问题，更遑论动脑子好好想想问题的关键。
“好幸运啊，这么快就有比赛了，真叫人迫不及待啊！”桃城刚入集训营第二天就有比赛这件事表现得异常兴奋，尤其他还是所有中学生中第一个被选中进行排位赛的。
大概是之前抢球大战后那群高中生在他心里面的形象缘故，桃城武并没有将自己的对手放在眼里，完全没有即将进行比赛的焦灼感。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高中生，甚至已经很肯定自己能够进入5号球场，自信地让人好笑。
好在青学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动脑子，还是有人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的，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就没有继续多想。
第422章
作为五十四人中唯一一个进行排位赛的中学生，桃城和鬼的比赛自然万众瞩目。
来围观比赛的不仅是全体国中生，高中生们也不乏怀着来看中学生出糗的恶劣心思观看比赛的家伙。
毕竟昨天时候这群国中生实在是太猖狂了，也出了太大风头，高中生现在巴不得有人能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当比赛两人共同上场后，众人也都注意到了鬼手中那与众不同的网球拍。
中也眯了眯眼，感觉有些匪夷所思：“那个高中生手里的球拍很特别啊，只有两根球弦。”
“他该不会就要用这样的球拍来打球吧？”丸井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柳莲二说道：“用这种十字型球弦的球拍的确让人不可思议，只要保证网球能够正好在球弦中央就能够将球打回去。尽管听上去离谱，做起来也难如登天，却并不是完全没有几率能够成功。只是比较考验选手的控球力罢了。”
“……”
这已经不单单是“比较考验”几个字能描述的了。
太宰摸了摸下巴，他想了想给自己这样一个特殊的球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困难程度了。”
至少他做不到，也不想做，这辈子都无法达成这种成就。
“这应该就是绝对甜区的练习方法吧？”久仁若有所思。
他从凤凰表哥那里听说过这个东西，用正常网球拍的绝对甜区打出的网球威力很大，叫做光击球，听他的描述简直可以媲美中也用异能力打出的网球。
尽管做不到开山劈石，但是击碎一面墙、几棵树还是轻轻松松的。
桃城武注意到鬼手中的球拍后，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却也知道面前这名傲慢的高中生只怕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瞧得上他们中学生。
“你的球拍相当空荡荡呢！”桃城提醒了他一声，本意是想要让鬼换成正常的球拍，毕竟对手用这种奇怪的球拍，就算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见鬼仍旧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桃城继续说道：“我是青春学园中学二年级，桃城武。只要赢了这场交替赛，我就能去5号球场了吧”
说着，桃城武在球网前对着鬼伸出了手。
上来就主动自报家门，也是对对方的礼貌。
尽管后面说的话听在高中生耳中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不可能！”鬼甚至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十分傲慢且不留情面地忽视了桃城递过来的手，扭头朝着底线处走去。
桃城此刻代表的是全体中学生，自然引得了大多数国中生的声援。
其中同为青学的学生自然首当其冲。
站在球场边的平理和天神见到国中生们不知凡几地为桃城鼓劲，实在是感觉有些愚蠢。
“真是的，不知死活也要有个限度啊。”
“这些国中生分别对鬼前辈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嘛。”
这两名高中生正是在抢球大战中是唯二存活下来的两人，这都要源于冰帝的凤长太郎好心的援助，分别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多余的网球，才得以使他们两个顺利留在U-17集训营。
由于这层渊源，这两人对国中生倒是没有其他高中生那么大的恶意。
他们两个已经在集训营待了一段时间，了解的事情自然要比这些国中生多很多，其中关于一些前辈的传说也都略知一二。
知晓最多前辈的故事就是常年待在集训营的鬼十次郎。
“这个鬼十次郎什么来头，久仁你清楚吗？”丸井看向久仁问道。
他们都知道久仁有个表哥就在U-17集训营，说不定会知道集训营一些内幕。
“……不清楚。”迎着众人狐疑的目光，久仁委屈地解释：“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我表哥就是个臭脾气，我问他问题他都不一定会回答我，更别说让他主动给我说情报了。你们与其问我，倒不如问问柳前辈。他可是情报专家。”
久仁完全没有同学爱和公德心地转移战火，绞尽脑汁将所有火力引到了柳莲二身上。
他在心里默默道歉。
真是抱歉了柳前辈，你就辛苦一下，帮你可怜的后辈承担一部分火力吧。
大家又再次将狐疑的目光转向了柳莲二。
相较于方才信誓旦旦地认为久仁一定知道一些情报的情况，如今众人却并没有对柳莲二抱有太大信心。
他们昨天刚来，今天就要求人家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拿出当地情报，就算平时柳莲二表现得有多么神通广大，这种情况也多少有些为难人了。
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这样不讲道理的。
真田甚至还迟疑了一下才对柳说：“你要是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们都能理解。”
久仁：“……”
你们刚刚不是这么对我的！
柳莲二：“！！！”
你们这是在质疑我的业务水平能力！！！
柳莲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情报收集能力产生怀疑。
他直接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了最新一页。
“5号球场，鬼十次郎，他将晋升上来的选手尽数击败，绰号是，地狱守门人。”柳莲二说。
“地狱守门人？”久仁摸了摸下巴，啧啧感叹：“这称号听上去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据说，他是一个能够举起一吨岩石的怪力型选手。”柳莲二继续说道。
众人惊叹地张大嘴巴，久仁随波逐流了一会儿后，问旁边的中也。
“中也你要是不用异能力能举起一吨岩石吗？”他满脸好奇。
中也迟疑了一下，不确定地说：“……没试过，应该可以吧，可能就是有点儿累。”
关键做什么他要举起一吨岩石啊？！
柳莲二还在给大家分享自己得来的消息。
“还有个不确定的消息，听说鬼十次郎并不仅仅有5号球场的实力，他貌似和德川前辈一样，都有着1号球场选手的能力。5号球场是个重要的关卡，鬼十次郎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作为守门人来筛选有资格越过5号球场，进入更高等级球场的选手，并不一定要胜过他。”
众人恍然大悟。
这下他们就明白了，某种程度上鬼十次郎就是一位重要NPC，只有获得他的认可，才能朝着上面更进一步。
“这要是放在中国，那就是妥妥的扫地憎啊！”久仁感慨。
“这么说的话也没错。”柳莲二说。
“这些都不重要。”久仁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柳，问：“我现在更想知道，柳前辈您是什么时候收集的这些资料？明明我们昨天才来，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您是从什么途径了解的相关情况？您什么时候搜集的？”
他们昨天来，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更遑论可以分享给他们情况的高中生。
所以他就更加好奇了，柳莲二究竟是怎么做到拿到这些关键资料的？
尽管资料不算详尽，但是他们想要了解的也都在这里了。
“什么时候？在你们三个在集训营乱逛的时候。”柳莲二轻描淡写地说：“至于是什么途径，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保密！”
“……”
柳前辈果然是个神通广大的人呢。
“比赛要开始了。”中也看着场内严肃说道。
刚刚双方已经猜先，发球权落在了桃城武手中。
现今比赛还没完全开始，现场就一片剑拔弩张的氛围。
“这应该算是一场力量型选手的对决吧？”丸井若有所思地说道。
鬼十次郎能够举起一吨岩石，桃城武也是国中生中向来以力量标榜的选手之一，也不知道这场对决的结果如何。
“别逗了，就青学那个桃城武吗？”切原轻蔑一笑，对桃城嗤之以鼻：“久仁不是力量型选手，力量和他都差不多，久仁都没说过自己是力量型呢，就他还自诩力量型选手，哼！”
切原对桃城十分不屑一顾，这也不是可以针对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而已。
“泻药，别cue我！”久仁身子一仰，做出刻意离切原远一些的举动。
尽管他知道切原说的是事实，却不想真的在这方面和人家做攀比。
其他人自称怎样的人与他无关，他做好自己就行了。
在裁判口哨响起以后，场中的比赛已经开始。
“那么我就开始驱鬼了！”桃城武中二且自信地高喊，与此同时将手中的网球抛出。
鬼十次郎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桃城武还真想见识一下，5号球场选手的实力是怎样的，更要作为国中生的代表坚定地将对方击败。
他就是国中生的一颗探金石，来试探对方能力的。
久仁听到桃城的话，简直没眼看。
他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比赛的时候，有些人就总是喜欢说一些或中二或羞耻度爆表的话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他们留恋的东西了吗？
啊，大概以后想起来于他们而言也是少年时一段窘迫的回忆吧。
然而第一球就惊掉了一众国中生的下巴。
只见桃城发出的球，被那位鬼前辈用那副只有两根球弦十字相叠的空旷球拍击中了桃城的球，并且顺利反击回去。
青学的人都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不是吧。”
“居然用那个十字型球弦的球拍将阿桃的[子弹发球]给。”
对青学这些人震惊的神态，久仁并不能完全理解。
这很奇怪吗？
如果这位鬼前辈无法用十字型球拍回击网球，人家拿这个古怪球拍出来干嘛？
总不能就是为了装逼吧？
想也知道不可能的。
第423章
双方一番交锋下来，桃城武也意识到面前与他对战的这个高中生与先前那些抢球大战失败后还赖账的高中生们截然不同，两者的水平差距不止一星半点儿，简直犹如天堑般。
眼前这个相貌粗犷的高中生绝对不可小觑。
桃城武的速度对鬼来说太慢了，他接连不断催促着对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学生：“快跟上来啊！”
桃城武并不会特别固执地和对手硬碰硬，所以在合适的时机，桃城武使用了网前截击。
这种行为让鬼十次郎极其不认可。
“别逃避，正面对决啊！”鬼是一个十分强硬的人，也是崇尚正面对决，这使得他并不赞同桃城用网前截击来婉转击球。
由于这是教练为国中生特别安排的比赛，鬼也是针对桃城特别安排的对手，所以在这之前鬼就清楚知道了面前这个国中生是个和他同类型的网球选手，同样擅长垂直扣杀球。
于是乎，当桃城用网前截击反击回来以后，鬼干脆故意给了他一个机会球。这个挑高球也是这种情况下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大家并不会感到特别意外。
国中生们尚且毫无察觉，他们还在为这难得的机会球欢呼。
“太好了，好机会！”大石见此高兴起来。
“送他一份见面礼当做打招呼吧！”一向和桃城相爱相杀的海堂也是十分激动。
“出现了，桃城的垂直重心跳打法。”不动峰和青学的关系不错，神尾在见到桃城成功找到机会使用自己的绝招时，同样感到十分欣喜。
抛开不动峰和青学双方友好的校园关系，同为国中生阵营，自然希望如今代表国中生出战的桃城武能够获胜，起码占据上风也是让人开心的。
他们想得很美好，桃城武也在此时自信心爆棚，深觉自己终于可以让对方见识一下他们国中生的厉害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很多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
就正如眼下的情况，就在所有不知深浅的国中生等待着桃城武趁着这个机会给那个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的鬼一个教训时，鬼却跳到半空中，摆出了和之前桃城如出一辙的姿势，满脸嘲讽地望着他。
“你想用这种玩具小刀来截断什么啊。我来告诉你吧，这才是真正的[垂直重心跳打法]。”
鬼对桃城的招式嗤之以鼻，接着他狠狠一挥拍，口中一同喊着：“重量级垂直重心跳打法。”
桃城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摆好动作准备应对。
随后网球却以同样的姿态而与之不同更加凶猛的力量和速度将不自量力妄图想要用球拍接球的桃城武给狠狠击飞出去。
这一幕惊呆了一众国中生，他们大概无法想象对方会用桃城的绝招对他进行如此残酷的降维打击，更加让他们想象不到的还是这一球的威力。
“重量级”久仁嘴角抽了抽：“感觉这名字起得好敷衍。”
这一招的正规名字就是垂直重心跳打法，因为给网球上施加的力量和速度变大，就要加上“重量级”三个字，简直和比正常大小烧饼起名叫做“大烧饼”一样朴实无华但好认。
桃城踉跄着起身，试图从地上拿起球拍继续比赛，却在刚刚摸到球拍准备拿起时意识到了手臂的不对劲——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控制双臂了。
见此鬼十次郎好心解释道：“你的双手因刚才那招完全麻痹了，暂时没法用了。”
很多人见此都不免担心桃城的情况。
“胜负已分。”鬼说完这几个字后就准备下场。
在他看来，比赛进行到现在，已经结束了。
对方无法拿球拍，就算是像，比赛也没办法进行下去。
“真不愧是鬼前辈，简直就是秒杀他呀！”
有高中生见到大跨步下场的鬼，立刻喜滋滋地拍马屁。
不论是出于立场问题，还是鬼在高中生中的地位，这些高中生对鬼更多的是尊敬和敬畏，对于他的胜利不仅不意外，久而久之还会感到高兴。
只可惜，桃城并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他没有就此认输，反而出言拦住了下场的鬼。
“比赛还没结束，你要去哪里？”
桃城没办法直接拿起球拍，但他却用牙齿叼起了球拍，接着放入自己怀中。
“我可还没有闹够啊！”大概手臂受伤的缘故，此刻艰难用双手抱住球拍，桃城武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看上去状态并不好。
此时的桃城尚且能够咬着牙努力控制麻木的手臂进行击球。
只可惜，周而复始地打球然后被对方用极大的打击力量轻松击败，即便是手臂正常的情况下也会变得酸麻，更何况桃城的手臂本来就受伤了，这只会对他的手臂雪上加霜。
当桃城武的球拍再次被鬼击飞后，桃城的手就连抛球都做不到了。
“不可能的，你那麻痹的双手能做些什么。”鬼并没有恶意，只是在对他阐述一个事实。
桃城没说什么，只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他没办法抛球，那就用嘴巴叼着网球往上抛，用来发球成功。
两人再次进行了几个交锋，所有人都看出了桃城明显处于弱势，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一丝能够获胜的希望。
“握不住球拍就没有丝毫胜算。”望着下面这一幕，幸村沉沉说道。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曾经在生病期间尝试打网球时获得的痛苦，对于如今靠着双臂坚持不懈的桃城他能够感同身受。
桃城接连几次被击飞，浑身已经遍体鳞伤，青学的那些同伴都看不下去了。
最心软的大石高声劝道：“快住手，阿桃，再这样继续下去，会铸成无法挽回的打错的，你忘了我们约好了要全部一起人完成这场集训吗？”
桃城对上鬼是必输的结局，就算手臂没有被振麻，也绝对赢不了鬼。
越前心中触动很大，但却没有像大石一样劝说桃城放弃。
他能够理解桃城这么坚持的目的，作为进入集训营以来第一个且是唯一一个被选中和高中生比赛的人，桃城武无疑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国中生代表，如果他就此认输，那么国中生从此都会矮上一头，他也会被所有国中生都瞧不起。
就算为了自己，为了所有国中生，他也得拼一拼——即使知道自己并不会赢。
鬼很欣赏桃城这种毅力和不服输的精神，可是如同这样的年轻人，在这座集训营太多太多，他并不会为此心软，更不会为此对他另眼相看。
所以鬼毫不留手地又一次用出了[重量级重心垂直跳打法]。
“桃城，危险！”海堂紧张地大吼一声。
桃城再一次被击飞，狼狈地趴在地上。
久仁狠狠挑了挑眉。
说实话，青学很多人给他的感官并不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群人拼起来也是真拼，信念一点儿也不掺假。为了一个目标，即便浑身被伤害地体无完肤，也丝毫不退缩，始终意志坚定地一往无前。
扪心自问，如果是他处在同样的境地，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会和这个桃城武一样明知是输还是坚定不放弃吗？
大概会吧。
他其实也不知道。
大石实在受不住了：“住手吧，桃城。你还是马上弃权吧。”
“就算这场比赛赢不了，下次再努力不就行了吗？”菊丸不忍直视。
“你听到了吗，你的同伴也在奉劝你。你也该认输了吧。”鬼终究还是不忍心，已经到了如今的局面，他也希望对方能够就此放弃，至少不会在伤痕累累的躯体上再添新伤。
可惜桃城已经坚持到了现在，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他甚至再次颇为中二且不知轻重地说出了“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驱鬼]哦。鬼前辈你等着瞧吧。”这种话。
“真是不走运，必杀技是[重心垂直跳打法]的桃城对上了力量和速度比自己强上一倍的[重量级重心垂直跳打法]使用者，运气真的是非常差。”真田感到很遗憾。
这场比赛可不仅仅是青学希望获胜，他们立海大心中也暗暗希望胜者是国中生。
从他们刚进入集训营就和高中生闹得不愉快这件事情来看，可能未来有一段时间，他们国中生要和高中生处在对立面。
“不，不能完全说是运气问题。”幸村摇了摇头，说：“我们不是推断过，教练想要借这场比赛给除我们立海大之外所有国中生一个下马威，如果这也在教练们的计算范围内的话.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用同种打法、同种类型的选手将桃城狠狠击溃，让他没有一丝一毫反击能力，这种打击是致命的。教练给的这个下马威可真是太成功了。”久仁啧啧称叹。
如果和桃城比赛的选手是一名和他不同打法的选手，即便失败了也会有个别国中生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安慰自己，从而放松一开始失败的震撼。
这么一来，教练所做的努力将会大打折扣，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既然要碾压国中生的信心，那就该让他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这些事情不仅立海大想到了，其他学校的聪明人也在这一刻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就算是为了给我们下马威，选立海大的学生不是会更好吗？”向日能够理解教练们的意图，也知道选鬼作为桃城对手的缘由，但就是想不透，为什么会选“青学”的桃城武。
这样一来，并不能达成给所有中学生下马威的成就，起码立海大这个碾压了青学一头的冠军就不一定会吃这一套。
忍足推了推眼镜，解释：“昨天大家不是听到了吗？立海大的工藤都赢过了1号球场的选手。如果找立海大的学生和高中生比赛，不论赢了还是输了，这个被双方承认的比赛结果也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况且有这场比赛的前科在，真要找立海大的学生比赛，万一输了，别说没有起到给我们下马威的效果，还会让我们士气大涨。就算赢了.无法做到如同鬼对桃城时的完成，下马威的效果恐怕也不会太好。”
“至少这个下马威，对除立海大以外的我们而言，是成功了的。”迹部手指卷着头发口吻凝重地说道。
“话虽如此，桃城也是很难缠的。”忍足意味深长地说道。
没有人比曾经和桃城比赛过的他感触更深了。
第424章
正如忍足所说，桃城的坚毅使得他异常难缠。
或许是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也或许是桃城意志坚定，桃城的手臂在接下来竟然能握住球拍了。
他如今已经不奢求赢得比赛了，然而至少让他赢下一球也好。
他已经将自己的要求一降再降，卑微到无以复加。
桃城能握住球拍这点让对自己招式威力一清二楚的鬼感到不可思议。
先前力量下的挥拍已经无法打倒桃城了，对此鬼隐约感到了几分危机，在再一次使用[重量级重心垂直跳打法]时，鬼不自觉地用出了极大的力量——这是面对威胁时的本能。
这一球下去，这场比赛的胜利已经彻底奠定下来。
“比赛结束，胜者鬼6-0。”
桃城这次没再起来，结果已经无法逆转，他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艰难开口：“多谢.指教，鬼前辈。”
鬼在最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十字球拍球弦已经断了。
这最后一击击球竟然令他的球弦断裂。最初的漠视一扫而空，鬼这一刻才正视起了对面狼狈不起的少年，没有再小觑这名坚韧不拔的国中生。
“我再问一次你的名字，你叫什么？”鬼认真询问。
尽管桃城现在还很弱小，弱小到不堪一击，但他体内潜藏的潜力是巨大的，所以才能够逼得鬼球弦都断了。他的意志更是坚不可摧，愚蠢却足以让人敬佩。
“桃城武。”
听到他的回话后，鬼扛着球拍转身离开，口中大声道：“爬上来吧，桃城武。”
他叫了桃城的名字，以示对他的尊重。
能够凭借着强力的意志坚持到最后，在最终的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也确确实实对他造成了一些创伤，让他看到了国中生那一往无前的精神.鬼对面前的少年产生了很大改观。
原来的轻视已经在此刻变为了欣赏，更期待桃城未来的成长。
“你们注意到了吗？那个鬼的球弦断了。”久仁托着腮，微微眯了眯眼：“尽管没有赢，但是能够坚持到最后，也足够让对手刮目相看了。”
感动于对手能够坚持不懈的精神且这个对手的确出现了值得让人注意的潜力，从而对对手另眼相待，这正常吗？对少年人来说这很正常。
“要不是他的球弦断了，他不会再重新询问桃城的名字。”中也也赞同说道。
从比赛最开始鬼对桃城那不屑一顾的态度就能看出，桃城现在是凭借自己的能耐让最初瞧不起他的对手对他改观。
有高中生为这场比赛的胜利沾沾自喜。
大概是鬼的胜利壮了他们这个高中生群体的士气和胆量，他们对国中生愈发鄙夷不屑。
“真是惨不忍睹啊！”看着朝着球场内狼狈倒地的桃城奔去的国中生们，其中一名高中生说出的话带着讥讽和轻蔑：“中学生的实力说白了也就这种程度，”
“想与我们高中生一争高低，他们还早了一百年呢。”另一名高中生自鸣得意地说道，仿佛赢了这场比赛的人是他一般。
刚刚赶过来的久仁正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喂，你们两个。”吸引了高中生的目光，久仁笑眯眯地说道：“这么瞧不起我们中学生，要不要和我比一场啊？”
他刚刚站得离青学这里不算近，只是见到青学其他人都下场去关怀桃城了，唯有越前还站在这里，担心出什么事，这才赶了过来。
谁知道刚过来，就听到这两个高中生不知死活的发言。
其中一名高中生见他有些眼熟，没有冒然出声。
反倒是另一名高中生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睨了久仁一眼后，眼瞅着他是名国中生，脸上的轻视不加掩饰。
“就你？”他嗤笑一声：“你也看到了下面那个国中生的下场，你想变成他那样吗？真是大言不惭。”
“听你这意思，你是有那位鬼前辈的实力喽！”久仁不假思索地反问。
“不是，我。”
久仁打断他的话，继续说：“刚刚听你们两个对话，我差点儿以为赢了桃城的是你们两个。那自信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高中生全员皆是鬼前辈那样的实力呢。所以你们这么自信，你们两个能跟鬼前辈打得不相上下、难舍难分吗？”
“……”当然不能了，他们在鬼手里也是被碾压的份啊。鬼在他们高中生里面也是属于天花板的存在呢，整个集训营里能赢鬼的恐怕就只有那位了，而且这个胜率还不是百分百的。
久仁挑了挑眉，看出了他们两人神态不对，语调缓慢意味深长地说道：“看了是不能了啊~”
“……”这声音怎么就这么贱呢。
拳头痒了，想打人。
那名最开始出声的高中生忍不住开口：“就算我们没有鬼的实力，就你们中学生刚刚的表现，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久仁冷笑一声，沉声说道：“首先，你们不是鬼前辈，其次，我不是桃城。你们高中生实力有强有弱，桃城在我们所有国中生里面最多也只是中偏上游。教练安排你们高中生中的顶尖选手来对战我们国中生里面的中上游选手，公不公平我不加评判，因为比赛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但是你们高中生要是因此觉得我们中学生都是软柿子，甚至因此给你们造成了我们不堪一击的错觉，那我可就要以德服人了。咱们凭本事说话，拿实力练练，这才叫不偏不倚。”
那名高中生听了他的话，激动之下就想要答应下来久仁的约战，却被另一名高中生拿手肘撞了撞。
“我们不能私下比赛，得由教练安排才行。”这个人还算理智，知道集训营的规则不能违背。
之前那名险些冲动下答应的高中生也冷静下来。
训练营规矩的严苛他们待了这么长时间自然心知肚明，轻易不能违背。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不知天高地厚。鬼就算不跟你们那个桃城比，其他国中生和他比赛照样只有被碾压到6-0的份儿。”
“那是他没有碰到我们立海大的学生。”久仁很平静的阐述：“或许胜率不高，但绝对不会像桃城那样毫无反抗之力。”
他倒也不是狂妄自大。立海大里有很多人的确不一定是鬼的对手，但不一定无法从鬼手中拿到分数。少数一些人未必无法从他手中争取胜利——例如中也。
“是你们不知所谓。”久仁说道。
这些高中生，大部分都没有猜到这场比赛的目的，更不知道场中的两名对手都是教练精心安排的。教练是故意不考虑他们立海大学生，这才导致这些高中生不知深浅，看不清这场比赛的本质。
赢了全国亚军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着冠军来啊！
教练害怕无法达到目的，这些愚蠢的高中生也只能看到眼前的胜利，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他们甚至不会深入思考事情的真相。
真是可悲啊！
那名还算理智的高中生听到久仁的话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你是立海大的？你是工藤久仁？！”
他终于反应过来最初见到这个少年时那股子熟悉感是源于哪里。
旁边那名高中生瞪大眼睛，惊呼出声：“工藤久仁？就是那个据说赢了德川的工藤？”
昨天发生那些事的时候，有高中生在现场远远见到了工藤久仁，大概是离得远，看得不大清楚，只能大概看清一个轮廓。
那名第一眼觉得久仁有些眼熟的人当时就在这个行列当中。
所以在看到工藤久仁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只是看身影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在另一个人挑衅久仁的时候心里也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至于其他没有在现场的高中生，也是通过其他人的嘴知道了德川和国中生工藤的恩怨情仇。这件事半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集训营，是个人都知道立海大工藤久仁这号人物了。
连带着连立海大都出名了，高中生里那些立海大的学生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更是感到与有荣焉，走在集训营里腰板都挺得差点儿下腰触地，让其他高中生都没眼看。
知道他们立海大团结，但是这么骚还是让人牙痒痒，想要在他们身上锤炼一下自己的拳头。
由于传言这种东西总是越传越离谱的，但不论怎么离谱，这个传闻的中心思想没有变，那就是——国中生工藤久仁赢了1号球场的德川和也。
有人怀疑过这个传闻的真实性，自然也就有人去专门找当事人的德川和也求证过。
由于德川和也在集训营的形象，很多人不敢和他说话，但不乏一些胆子大的人为了求知去专门追问，而在这个人追问的时候，其他很多人都躲在一边偷听。
当得到德川的肯定答案时，给他们感官上的冲击简直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不就是赢了场比赛吗？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从昨天开始他大概就了解了德川在集训营的地位，但是没有真正在集训营待过，他终归还是不清楚自己在集训营处在什么水平。
所以，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这是他真心的。
这名最初险些冲动之下答应了工藤的高中生感到一阵后怕。
他不知道工藤什么实力水平，也没和德川比赛后，但是却见过德川和别人比赛时那壮观的场面，简直是让人心惊胆战。
他扪心自问，要是自己和德川比赛，绝对没有一丝胜算，更遑论曾经赢过德川的工藤。
他是自大且不自量力，但不是不知死活。
高中生端起了面孔，义正言辞地说道：“那什么，我突然觉得你刚刚说得对，简直就是至理名言。鬼赢了你们国中生，不代表我们也有这个实力，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很重要的。”
面对能屈能伸的高中生，久仁一时啼笑皆非。
这算是欺软怕硬吗？
“那什么，要是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那名高中生讪笑地摆摆手，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让他无比窘迫的地方，以免一会儿节外生枝。
毕竟在这座集训营，有实力的人才能得到教练青眼，才算真正有特权的人。
这是他们在这座集训营里待了这么多年来得出的结果和生存规则。
两人却在刚刚转身准备离开时被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龙马叫住了。
“喂，你们当中最强的是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叫德川的人吧？”
第425章
望着伸着球拍指着他们的小矮子，两名高中生面面相觑。
他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至少和那些暂时离开训练营的人比起来，德川并不是最强的。
久仁隐约猜到越前的意图，上前一把揽住越前的肩膀。
“好了，龙马，这座集训营可是卧虎藏龙的，德川是不是最强的可说不定。就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位地狱守门人鬼前辈，我倒是觉得，如果他的实力不是这个集训营最顶尖的存在，应该没有不会被教练这么器重地安排在这个位置。”
虽说只是猜测，但是鬼绝对不只有普通5号球场选手的实力。
况且，凤凰表哥不在，能够这么特殊地离开集训营，恐怕在集训营的地位斐然。
在这种集训营中，一切的地位都是自身实力赋予的。
最起码他相信他表哥的实力绝对不逊色于德川，甚至比他还要强很多。
越前并不理会他的劝说：“我知道你赢了德川，但我现在不和你比，我也知道你守规矩不会答应。况且你也说了，和德川比赛是一年以前，这一年以内你们两人成长多少我不得而知，更不清楚现在你们孰强孰弱。既然来了这座集训营，那我就先和这座集训营最强的人比一场，赢了他，我再找你约战。反正知道你住哪儿，也跑步了。”
“……我知道你想追求更强者，就说了集训营里肯定有比德川还强的人，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久仁无奈说道：“况且你自己还不知道你和人家差距，万一差距太大，一步登天这种想法可是不现实的。”
越前压了压帽子，没在说什么。
可久仁一看他这副态度，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没把他的话放在耳中。
他心中气恼，但也知道越前特别犟，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轻易改变他的目标。
久仁思及至此也就没再多说，只是又多叮嘱一句：“不管怎么样，你要记得在这座集训营私下比赛是违规的。就算德川同意和你比赛了，别到时候人家没事，你还没待几天就被逐出集训营了。”
久仁没再规劝什么，转身去和立海大的大家集合。
在餐厅里细细品茶的黑部桌前摆着一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是刚刚那场比赛的录播，以及桃城武的基础资料。
“简直就像是误闯狮群的水豚。”黑部如此评价道：“果然名次高的高中生与中学候补选手之间的实力差距是天壤之别，除了个别那些曾经去过后山训练过的孩子。可以说是.无计可施吗？不过，有时水豚也会去挑战狮子，没有什么能比被逼入困境的弱者更难以预测。”
“和大部分低层次的中学生比起来，还是有少数一些中学生从一开始就是很不错的。”黑部又翻出了工藤久仁的资料。
按照德川所说这个孩子是刚刚去后山没多久就赢了德川，可以说他曾经就拥有的1号球场实力，并非是三船教练的功劳，而是他本身就有这样的天赋和能力。
这孩子和他的弟弟据说很不喜欢三船教练的训练方式，但是并非是抱怨训练劳累，立海大所有人也都顺利将整套训练坚持下来了。
就是不知道一年过去，这些孩子十球打练到什么程度了。
“今天的训练我记得是”黑部想到什么，看向窗外：“希望他们能挺过这套训练。”
至于立海大那些曾经去过后山的孩子们，本来他和斋藤商量着觉得他们没必要再往后山走一波了。询问了三船教练以后，教练让他们按照规矩办事。该怎么来还怎么来，说是上次训练地一般般就稀里糊涂走了，这次要是再来了得好好调教调教他们。
受伤的桃城已经被集训营专业的医护人员进行了细致的包扎。
大概是比赛受伤的事情时有发生，这些医护人员每次在比赛时都会候在一边，只等着有人受伤后该往医务室抬就往医务室抬，该包扎就包扎，效率高到不可思议。
桃城的手没有骨折，但是仍然麻痹，尽量还是避免握球拍对手臂恢复更好。
他还有气力和海堂吵架，倒是挺精神的。
每日的交替赛过后就是训练时间，少年们站在球场上，等待着教练安排训练内容。
在等待的时间里，少年们站在球场漫无目的地闲聊。
“看来这里的教练们总有一两个怪癖啊。”幸村肯定地说。
否则也不会做出给国中生下马威这件事了。
真田点了点头，反而愈发跃跃欲试。
“对于习惯了立海大严酷训练的我们而言，根本不足为惧。”他口吻冷硬地说。
立海大的训练要比寻常学校的训练严苛数倍，不论是身体上的透支还是心灵上的折磨，他们从来没有任何松懈的时刻。
“的确不足为惧。”太宰摊了摊手，用欠揍的声音说着让人感觉自以为是的话：“连后山那么困难的关卡我们都闯过来了，自然没必要担心这里的事情啊。”
真田向来看不惯太宰的态度，如今听到他的话更是不赞同地狠狠蹙眉。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怒吼一声：“怎么能够就此放松懈怠，我们应该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场训练才是我们应该有的态度。”
幸村也在一旁附和：“的确不能大意。集训营内的教练似乎很懂得如何拿捏人心，从昨天的抢球大战到今天的交替赛，这已经不单单是针对我们身体素质的训练，更是在逐步磋磨我们的精神，从而增加我们的抗压能力。所以我们的心态一定要放正，慢慢适应这里的节奏。”
顿了顿，幸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望着太宰轻轻笑了笑：“不过你似乎不需要这种训练。相较于这些，果然针对身体素质的训练才是更适合你的。”
就太宰这深沉的心思，怕是教练刚刚有个小动作，他就能猜出来教练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更遑论被磋磨精神了。
他不给别人压力弄得人家精神崩溃大家就该谢天谢地，不能指望还能反扑他。
在场有脑子的都能听出幸村对太宰的内涵。
久仁忍不住笑了笑，赞同点头：“太宰这确实不能以常理论之，还是身体上的磋磨对他的成长帮助更加实际。”
中也冷笑一声，对待太宰他向来不客气，如今说起他来不仅直截了当更是难听的很。
“不就是不行吗？”
“……”众人默了，随后默默憋笑。
嗯，别说，这形容其实也不是不行。
“好嘛，中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太宰不高兴的鼓了鼓嘴巴，气呼呼地说：“就算我体质比你们差，比普通人也高出好大一截好吗？我又不是中也你，小小的身体蕴藏大大的能力，真可谓是浓缩是精华。这是天生的，请恕我无法做到。”
后面的话完全是触及到了中也的逆鳞，他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气得跳脚。
“混蛋青花鱼，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长得比我高？我看你就是用你那堆跟金字塔里木乃伊同款的绷带把你那身肉给挤到了身高上，怪不得你不摘绷带，怕是摘了绷带没几天就得触底反弹吧？你现在这么不行，是不是拔苗助长的副作用。还说我浓缩就是精华我告诉你，我是茁壮生长的正常树苗，你就是让人给往上拔了拔，没几天就得萎了的树苗。起码我身体比你健康。”
“哈？你说什么？我的绷带才不是金字塔里木乃伊的同款，你这是质疑我选绷带的水平和眼光，这是对我非常严重的诋毁！你这个矮小的蛞蝓。”
“……”
“……”
眼瞅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进行人身攻击，立海大的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大家乐得看戏，这要是有把瓜子那就更津津有味了。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在场所有国中生的目光。
立海大的人已经屡见不鲜，很多其他学校的人确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好在太宰和中也还只是吵架，大家见立海大的人都没阻拦，也和他们一样站在一边悠哉看戏。
不过接下来两人就从口头上的吵架演化成了手脚并用的暴力事件。
当中也一把扭动了太宰的左臂，甚至能够清晰听到一声清晰的骨折声时，众人才真正惊呆了下巴。各个学校也并不是没有关系不睦的学生，只是对队友动手这么狠的，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是有多大的仇啊？杀父之仇吧？
“……这好像是立海大的一种训练方式？”这个说话的人都有些底气不足。
这个传闻本来就离谱，中也和太宰这明显也是失控之下动手，不存在理智下的训练。
这俩人摆明了不是第一次这么打了，瞧瞧，立海大的人都不稀奇了。
迹部狠狠拧了拧眉头，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赞同地看向幸村：“你们就不上去拦一下？这丢的不仅仅是你们立海大的脸，更是我们全体中学生的脸。”
在这座集训营，中学生可以算是绑在一条大船上的，现在明显就是和高中生处于对立面。
幸村也知道事情不能闹得太过分了，立刻收敛面孔，难得严肃地厉呵一声：“够了！”
中也倒是比较听话地停下了。
幸村对此很满意，谁知道还没等他们喘口气，那边太宰治又不知死活地来调戏中也。
“怎么了？个子太矮，够不着我了吗？”
就在刚刚，中也正要蹦起来去揍他的脸，却恰巧被幸村叫住了。
个子矮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年龄的增长愈发让中也感到敏感，偏偏太宰在这条神经线上疯狂蹦迪，生怕自己不会挨揍似的。
这使得中也恼羞成怒地失去理智，再次挥舞着拳头上前了。
幸村：“……”
“我大概是拦不住了，中也现在红着眼怕是没几个人能让他住手。”幸村无奈地摊了摊手。
再正常理智的人，也遭不住别人在自己的伤口上疯狂蹦迪，太宰这摆明了就是想要受虐的。
“……”迹部扶了扶额，有些头疼：“你们立海大的人不都挺听你的话吗？”
幸村很认真地强调：“我要申明一下，太宰这家伙我管不住的。失智的人我倒是勉强能管，但是失智武力值又强的人我同样是管不了。”
迹部顿了顿：“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没有人能管得住太宰，一群人加起来也拦不住武力值爆表的中也。”久仁也摊了摊手，很直白地解释。
“……”哦，就是打不过。
第426章
中也和太宰的□□也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道嘹亮的声音打断。
“喂，各位中学生哎呦！”
似乎是撞到了什么地方，这个明显用喇叭说话的人痛呼了一声。
“那是谁啊？”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到一位穿着白色大褂个子特别高的男人出现在中心楼层的阳台上面，手中还拿着一个喇叭。
“好高啊！”
“大概有2.16米高。”
这个突然出现扎着低马尾的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那不同寻常的个子。
“居然撞到头，真是个冒失鬼。”男人捂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举着喇叭对着下方说道：“大家好，我是U-17的精神教练，对了，我叫斋藤至。”
斋藤说话不像是黑部那样严肃冷硬，一开口给人的印象就感觉应该是个好脾气。当然，没有深入接触过，自然无法确定下来。
“应该是来安排接下来训练内容的教练吧。”幸村说道。
“精神.教练？”
久仁眯了眯眼，如果是来安排训练计划的，总感觉接下来的训练不会特别简单呢。
一听到跟“精神”挂钩的，恐怕就是要对他们意志的磋磨了。
斋藤至笑眯眯地开口，说话的声音和温柔：“我看了你们的比赛，大家都强得不像是国中生呢。但是，如果再加强精神层面的话，大家的水平一定会成长地更高。”
“果然是要进行针对我们精神方面的训练。”久仁脸色微微凝重。
精神训练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心理训练，让心理承受力变得愈发强大。
提到精神训练，要么就是通过让人获得成就感变得愈发又斗志，要么就是用打击方式让人愈挫愈勇，由此得到成长。
现在对方没有说明训练内容，还不清楚是哪一种。不过既然这里是U-17集训营.应该不会选择那种让人安逸温吞的进步方式吧。
这一点从后山训练以及今天上午的交替赛中就可见一斑，总是非常残忍的。
“那么请各位分成两人一组，和谁都可以哦！”斋藤说道。
很多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都变得兴致冲冲，尤其是那些固定双打，譬如青学的菊丸和大石，再譬如冰帝的凤和宍户。还有很多人趁着这次机会纷纷找上了自己希望的组队对象。
看着周围已经开始动作寻找组队对象的人，久仁却没有冒然动作。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尤其是在得知这位斋藤教练是位精神教练以后，对方让他们组队的目的就更加捉摸不定了。
两人一组组队，有哪里有问题吗.久仁蹙眉深思，还没等他想出个头绪，旁边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久仁被吓了一跳，转头就见到夏目，脸色立刻缓和下来：“是贵志啊？怎么了？”
“久仁哥，你刚刚怎么了？”夏目迟疑着问道。
“没什么，想点儿事情。”久仁摇了摇头，将自己的不安一笔带过：“是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和久仁哥你组双打吗？”夏目摸着头，腼腆地问道。
“好啊。”久仁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什么：“你等一下，贵志。”
贵志脸上刚刚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就见到久仁一脸严肃，不免有些好奇。
久仁看向上方的斋藤教练，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斋藤教练，不知道教练您能否为我解答？”久仁高声道。
众人都被久仁这莫名的举动吸引了视线，他们的目光汇聚在久仁身上，窃窃私语地交谈着，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
幸村见此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宰始终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对久仁出声并不意外。
斋藤诧异地看了久仁一眼，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个举动。
毕竟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寻找自己的“队友”，谁会想到在这个时候问问题啊？
该不会是“你问吧。”斋藤笑道，脸上的表情一派坦然。
久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问道：“请问教练，我们分成两人一组，接下来是要进行双打，还是单打？”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现场一阵骚动。
“……单打是什么意思？”菊丸有些懵戆，不会是他想得那个意思吧。
大石脸色也是十分凝重，仔细想想，刚刚教练的确没有将话讲清楚，是不小心吗？
“久仁哥，这”夏目欲言又止，他脑子现在有些乱，暂时都理不清事情的头绪了。
但凡有脑子的经过久仁这么直白的一提醒，隐约都意识到了教练话里的漏洞，但他们不清楚教练究竟是无意还是真的怀揣着某种意图才会玩这种文字游戏。
中也想通了其中关节，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淡淡说道：“看来教练为了让我们不再软弱真的是煞费苦心啊。玩儿这种讨厌的文字游戏，真是有够恶劣的。”
简直就像是太宰一样讨厌。不过，果然还是太宰更讨人厌一些。
“对吧，很狡猾吧？”久仁笑眯眯地说。
从一开始，斋藤教练就只要求两人一组，但却并没有讲明两人一组要做什么。
是要进行双打训练还是单打训练，亦或者是两人一组进行其他帮扶训练，教练根本没有说清楚。一说“两人一组”，就会让人下意识地联想到双打，这才会引发后续一系列误会。而这本来就是教练的意图，为的就是误导他们，自然不会出声提醒。
说不定还会十分恶劣地在上面观看他们沾沾自喜却又天真愚蠢的模样。
“哎呀呀，真是可惜，居然被你发现了呢。”被人戳破自己的企图斋藤并没有感到恼怒，反而继续用那一副无害的表情面对着场下神色各异的中学生。
好在进行单打也没什么，对于那些双打组合来说，偶尔他们也会和搭档进行单打练习。
“感觉很有意思啊。”太宰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前一亮，说：“既然久仁猜到了一些东西，那让我也猜一猜吧？”
众人一脸疑惑，不清楚他这话是什么含义，谁知接下来太宰说的话却让他们彻底破防了。
“作为精神教练，仅仅只是留下一个漏洞让大家和信任的人进行单打训练对大家的精神磨炼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毕竟单打训练对大家也没什么。所以，这其中一定有某个媒介，让大家不忍心和自己的同伴成为对手。让我来猜一猜是什么原因能够令人无法和已经成为对手的同伴进行比赛。”
太宰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随后一拳捶在手掌上，作恍然大悟状。
“我懂了，一定是留在集训营的名额吧？就像是昨天淘汰那群高中生一样，今天的比赛，谁输了，谁就要被淘汰掉，卷铺盖回家对不对？”
太宰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斋藤，似乎是在向他求证自己推测的真实性，眼中充满了渴望。
精神训练嘛，总要让大家直面会和同伴成为对手的境地。
从前的比赛都是同伴一起一致对外，这位教练给大家上的第一课，就是在这座集训营中，除了自己，其余人都是自己的对手，是自己要超越的对象——即便是曾经最亲密的伙伴。
撕裂那温馨的画面，让大家和曾经最要好的搭档自相残杀，很残忍，却又很现实。
毕竟来了这座集训营，大家不仅仅是同伴，更是互相追逐的对手。
出赛名额总共就那么些，谁的名次在前面谁才能占有。
以后如果有人成为职业网球选手也是同样的境地。在赛场上，不论曾经的伙伴有多么要好，也要全力以赴地将对方淘汰。这才是真实的。
这一点可能令其他学校的一些人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于立海大而言，也最多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大家都能接受良好。
立海大是一个小群体，里面的选手也同样是竞争对手。
他们追逐力量，向来信奉的是强者为尊，即便是同伴，如果实力不足，也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淘汰。不同的是，他们也会相互帮扶，更会认真培养后辈，所以对这种情况能接受却又有些憋屈。
斋藤闻言挑了挑眉。
心中忍不住感叹，立海大的小孩儿们真是一个赛一个精明。
尤其是这个看上去嬉皮笑脸的太宰。
之前其他教练对这个太宰的实力不看好时，他就觉得这小子心机深沉。或许实力不是最强的，但要论玩心机，这群国中生可能都比不过他。
当然，这只是他的看法，具体如何还有待考证。
久仁在旁沉思片刻，继续补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训练方式今年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看教练您这么熟练的模样，这大概是每年一次的入营项目。目的就是让我们变得更加坚韧，以后不论面对任何对手都不能动摇内心对不对？”
每一个训练内容都有它存在的目的，教练们使用了这种训练方式，证明至少是有效果的。
诸如菊丸、凤等人在听到久仁和太宰的话后脸色都白了，其他人也都一个个的脸色难看地紧，大概是羞恼于教练的戏耍，亦或者是险些同好友自相残杀并将其淘汰的后怕。
他们立刻做出反应，准备放弃和同伴一组，转而将目光移向外校的学生。
由于大家都不想和自己的队友对决，想要和外校一组的人并不少，找起来或许并不算困难。
只是还没等大家开始行动，上方的斋藤便又开口了。
“看来太机灵的孩子们有时也并不是什么好事，立海大的小朋友，你们这样戳破我的目的让我很苦恼的。”斋藤微微叹了口气，由衷地感到烦恼。
以前还觉得集训营的选手们聪明一些是好事，不过现在看来，太聪明了，对他来说可能未必是件好事。人家预判了你的预判，戳破了你的意图，弄得大家乱哄哄的，稍稍有些麻烦呢。
久仁耸了耸肩：“不好意思，主要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总要求证一下的。”
太宰摊了摊手：“我是看别人玩儿猜猜猜，自己见猎心喜而已。”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稍稍改变一下要求好了。”斋藤笑眯眯地说道：“不需要你们自行组队，接下来，我会公布比赛名单的。就像太宰君说的那样，失败者将会被淘汰出集训营。”
原本升起一丝希望的众人在听到他的话后脸色再次变得灰白。
第427章
斋藤至如愿见到了少年们难看的脸色，满意地下去草拟比赛的人员名单。
尽管被人点出了企图，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点麻烦，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和原来的预想有一些出入罢了。毕竟让大家自己选搭档对他来说可是省时省力的，现在还要让他花费时间和精力来拟定比赛名单，这对他真的很不友好。
好在改变一下规则，最后的结果不会出现太大差错，最多就是不如原来更加尽善尽美罢了。
久仁无奈地笑了笑：“就算被戳破意图，也没有想要完全更改规则的意思，这是打定主意要我们自相残杀了。”
“也未必是件坏事。”幸村环视一周，看着周围选手慌乱的神色，笑道：“让大家认清楚残酷的现实是教练的目的，对整体的发展也会很好，也有利于增强大家的精神层面。”
久仁顺着幸村的视线看去，能看出大家的脸色都不大好。
“部长说得没错。而且，我想教练们不会真的愚蠢到让我们选中对手后淘汰失败一方，否则这个日本U-17永远都别想挤进世界排名。”
先不说那些实力比较弱的国中生，就刚刚，幸村和真田已经确定组队。这俩人，不论是谁输了，真要被淘汰出去，对集训营而言都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教练不会蠢到把这么优秀的选手淘汰出去。
真正的做法应该是，在这座集训营中，极度优秀的选手应该有一定特权才对。这是源于实力上的认可，能让集训营抛却选手一些微小瑕疵，让他继续待在集训营。
“至于那些被淘汰的选手去哪儿了”久仁捏着下巴沉思一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不是还有个总教练坐镇的后山吗？当时三船教练一口一个失败者、废物地说着，把那地方弄得乌烟瘴气，真像个地狱一样，估摸着那就是失败者复仇的训练营。”
“刚刚太宰也说了这应该是每年必有的一个项目，大概就是淘汰一波让他们进入后山，然后再回来集训营.这么一说感觉就是这么个流程。”中也若有所思地说。
“那我们要不要和其他学校的学生们说一声？”夏目迟疑地问。
久仁赶紧打断他这个念头：“别，还是不说了，如果跟他们说了，一会儿比赛会不会全力以赴还不知道呢。毕竟都知道有个退路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依依不舍、悲痛欲绝了。”
“没错，这场比赛避无可避，还是要彻底斩断他们的念想，让他们知道，即使是和一直以来一起走过来的伙伴对决，并将其淘汰出集训营，也绝不能优柔寡断。
“真田沉声说道。
他们早就有了相应的觉悟。
竭尽全力，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不辜负自己多年来的努力。总要手起刀落地斩断心中那些不忍，正视球场对面的选手。只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就是必须要击败的对手。
即使要淘汰自己曾经的伙伴，也要狠下心来，拿出和外校学生比赛时的冲劲。
毕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
这是他们来到U-17集训营的第一课，教练教给他们的，就是在单打的比赛场上，没有伙伴，只有对手。
在比赛人员名单出来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安排了谁，大家尚且能够忍得住。
很快，斋藤就带着已经拟好比赛名单的笔记本电脑出来了。
久仁和太宰的举动的确给他制造了一些小麻烦，除了已经来他这里报名组队的选手，剩余还有一半左右的学生没有来得及报名。
所以刚刚他调了一下监控，查了一下没有来得及报名的学生在刚刚都是准备找谁组队，或是已经确定和谁组队。尽管浪费了一些时间，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确定了最后的名单。
那些已经报名组队的选手就此确定下来，就按照原来的标准进行，不会更改。
于是，当这份比赛名单被工作人员念出来的时候，众人原本忐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就像是被一颗石头压在上面，沉甸甸的叫人喘不上来气。
对这份名单不满意的不在少数，青学的海堂脸色难看地直接吼道：“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能够”
斋藤没有理会海堂的抗议，指着电脑对着工作人员安排工作：“那么先从这里到这里的组合开始吧。”
面对斋藤的无视，海堂火气更盛：“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竹竿！”
“精神可嘉，但是太沉不住气了。”中也见海堂如此冲动，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人家教练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肯定料到了这种局面，说不定在往年的每年节目中这种情况也是屡见不鲜。这根本不可能使得教练改变主意。
况且，这里是U-17集训营，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无法反抗教练，教练让做什么就安安分分做什么好了，免得弄到最后自己一肚子火气还得咽下去，实在是得不偿失。
“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暴躁的家伙，不过他的毅力值得肯定。”久仁中肯地评价。
他没有忘记当初龙马失忆的时候这个海堂熏险些动手打人，但也不会因此就有失偏颇地用异样眼光看待这个人，最多就是没啥好感。
对于海堂的出言不逊，斋藤没有太过计较，为了防止这些孩子做出什么傻事，他还好心提醒了一句：“啊，还有，不参加的组合双方均视为淘汰。”
“为了存活下来。”
“只能硬着头皮上吗？”
“混蛋。”
“……”
其实大家但凡冷静一点，仔细思考，都能从这句话中琢磨出不对劲。
就算是U-17，也没有这么个淘汰法，真要都淘汰光了，谁来比赛？
只可惜，现在大家都气恼于将要与自己同舟共济而来的伙伴自相残杀，却又无可奈何。
正如乾贞治所说，避开这场战争的几率是0%。
“也不知道他们冷静下来后，能不能发现问题。”久仁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叹道：“也或许到时他们已经忘了要去探究其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虽然在不清楚有后山这么个地方的情况下，他们或许不敢完全保证失败者真的不会被淘汰，但起码推测一番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这么高的淘汰率，还是针对的一群高质量选手，怎么想也不可能。
“这些我已经不在意了。”中也说。
“啊？”久仁有些没理解他的意思。
就见中也捏了捏拳头，指节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他看向太宰的方向，面露狰狞：“我只知道我跟太宰一组，这可真是太好了。”
他好了，能够借此机会狠狠虐待一下太宰。
“……”妈妈，好恐怖，我要回家。
不过要说到对手问题.久仁默默看向自己接下来的对手，处在一旁乖巧的夏目贵志。
夏目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轻轻歪了歪头，冲着他腼腆一笑。
久仁：“……”
好难过，教练简直不做人。
怎么可以安排他跟他亲爱的弟弟比赛呢？
就算知道淘汰是假的，还是感觉这些教练太不是东西了。
他突然能够跟暴怒的海堂熏共情了。
随后斋藤简单说了一下比赛规则。
比赛采用抢七决胜制，这种方式对大家来说习以为常。
“虽然知道不会有一方真的被淘汰，但是被安排和贵志比赛还是好讨厌啊。”久仁垂头丧气地抱怨着。
这个斋藤教练也太鬼了，居然知道去调监控来进行比赛排序，弄得他和贵志一组.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他把贵志淘汰掉吗？
夏目见他一脸沮丧不免安慰他：“没有关系啦。就当是练习赛了嘛。”
既然大家都不会淘汰，那不如坦然一些，好好从这场比赛中汲取知识才是最重要的。
久仁闻言侧目看了他一眼，突然认真问道：“如果这次比赛的淘汰制度是真的，贵志你会怎么样？会不会感到难过？”
教练的目的是为了让选手们能够直面任何对手。他们立海大提前知道教练的目的，也知道了失败者会前往后山，所以夏目并没有受到这精神层面的锻炼，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夏目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没有了料到他会这么问。夏目仔细想了想，随后轻轻点了点头：“难过肯定会有一点啦，不过不会太抗拒啦。这次我能被选中参加集训营于我而言本来就是意外之喜，就算真的因为输给久仁哥被淘汰出集训营，我也没什么抱怨的。”
他的实力本来就比久仁弱，以在学校时和久仁的练习赛来看，如果比赛，他绝对会输。
“那要是你比我实力强的情况下呢？”久仁问：“要是想到亲手将我淘汰掉，你会不会不忍心下手？”
“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大家对自己的同伴都会不忍心啊。”夏目理所当然地说：“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和语言来为自己做心理建设，相信就算是自己的同伴也会期望自己能够全力以赴，而不是因为不忍心就放水。就像是在立海大一样，大家每次比赛的时候都不会懈怠，那才是对对手的尊重。”
如果是曾经的他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想要自相残杀，可是在立海大待了将近一年时间，和社团的大家相处这么久，也知道运动竞技中选手对对手的期盼是什么。
他希望他的对手能够竭尽全力，推己及人，对方也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留手。
第428章
“……”久仁听着夏目的话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真是太乖的小孩了。
久仁和夏目的比赛比较靠后，他们趁着这个时间去看其他队友的比赛。
立海大先出场进行比赛的正是仁王和柳生这对立海大固定的双打组合之一。
“丑话说在前面，仁王，你不要想在这场比赛中耍什么诡计。你尝试过的，那些小把戏在我这里完全没用。”柳生说道。这是他由衷的劝说，他太了解仁王了，那些欺诈手段在他这里都只是些透明的小把戏罢了。
“你在说什么啊，这次对着柳生你我根本没打算耍任何诡计。我们堂堂正正比试一下吧。”仁王难得认真说道。
他和柳生是亲密无间的搭档，他们双方太了解对方了，柳生同样也了解他的欺诈手段，清楚他的比赛方式。如果试图对柳生使用那些无谓的欺诈，最后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堂堂正正吗？”柳生推了推眼镜，说：“当然，我还没蠢到会信你这种鬼话。”
如果相信了欺诈师说的话，最后很可能会一败涂地。
比赛还没开始，双方就变得针锋相对起来。
“天哪，仁王前辈说话居然不挂口头禅了。”切原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可以看得出来对待这场比赛仁王十分严肃了。
“话说回来，柳生前辈和仁王前辈以前有比过吗？”中也问道。
在印象中终归是两人搭档的时候更多，在学校里，似乎并没有见到过两人有过比赛。从来都是分别和别人进行单打，或者共同进行双打。
“有过一场。”久仁沉声说道。
中也感到惊讶：“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久仁摇了摇头，说：“那场比赛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是景告诉我的。具体什么时间进行的比赛我忘了，可以肯定的是仁王前辈在研究出强制同调招式之前，有的那一场比赛。”
“那最后是谁赢了？”夏目有些好奇。
对于这种不知何时进行的比赛，任何人都会产生兴趣。
“似乎是”久仁的目光落在了柳生身上，微微抿了抿唇：“柳生前辈。”
“什么？”几人惊呼一声，都感到匪夷所思。
大概是固有思维的缘故，他们总觉得柳生的实力不如仁王。
柳生是仁王从高尔夫球社团拉来的搭档，尽管柳生曾经也有过一些网球经验，但这些经验和从小就只专攻网球的仁王相比微不足道。他更擅长的还是高尔夫球。
之后柳生更是将高尔夫球融入进网球之中，虽然和外校的人相比是很厉害没错，但是他们一直都觉得柳生在网球方面的实力要逊色于仁王。
“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景也没有详细描述。他后来只说，柳生前辈太熟悉仁王前辈了，以至于仁王前辈的任何欺诈在他面前都是无效的，这让仁王前辈输得很惨。他还说，仁王前辈太仰赖欺诈了，以至于忘了，只有自身真正的实力才是无懈可击的。”久仁说道。
大家听得似懂非懂。
切原感慨：“不过我还是很难想象，仁王前辈居然输给了柳生前辈。”
“其实也不难理解吧。”中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这世上总有一种名叫天赋的东西。就像是久仁，也没学多久网球，现在实力不照样挺不错的嘛。况且柳生前辈打高尔夫球时身体的底子不错，突然换个运动也能很快适应的。”
“不害臊，居然还知道夸你自己了。”太宰认真说道。
“什么？”中也狐疑地看向他，这家伙不会又要作妖吧？
太宰一本正经地说：“你说久仁天赋好，没学多久网球就到达今天这种实力，你和他不也是同天学的网球吗？而且跟久仁不同的是，你都没有网球底子，现在国中网球界同样流传着你的名字。这么一说，你不就是在自夸吗？”
中也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你不也大同小异吗？”
太宰最擅长拱火，三言两语两人间的氛围就变得剑拔弩张。
久仁上前赶紧拦住了他们：“好了好了好了，比赛就要开始了，还是先看前辈的比赛吧。”他又把中也拉到一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反正一会儿你和太宰有场比赛，真要心里憋屈的话，到时候再教训他也是一样的。”
听到久仁这话，中也才压下火气，没再多说什么。
就像久仁说的，只要再忍一下下，就能理直气壮地教训他了。
“话又说回来，从刚刚开始我就没有见到那个青学的一年级。”中也环视一周，看向久仁：“他不是你表弟吗？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久仁有些诧异，四下逡巡一番，确实没有发现越前的身影。
“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貌似从教练让两人组队的时候我就没再见到他了。”
夏目又去看了看比赛名单，随后一脸担忧地看向他们：“比赛名单上也没有龙马的名字，还有四天宝寺的远山君，不会是远山君又拉着龙马去比赛了吗？”
想象远山的性格，的确像是他做的出的事。
龙马对于送上门的挑战也向来是来者不拒，说不定这两人真的是找地方比赛去了。
“这可真的是这种时候弄出这种事儿来。”久仁有些无奈。
这下好了，这俩人都要被淘汰到后山上去做那些野生训练了。
说实话，作为越前的表哥，他还是更希望他能够在集训营这么一个良好、干净的精英环境中进行训练，而不是去那所谓的“地狱”接受那位野蛮教练的磋磨。
那地方危险倒也罢了，关键还有个更危险邋遢的教练，吃不饱穿不暖的，想想就痛苦。
同样都是U-17，为什么不选环境好一些的呢？
况且那样的训练，不一定是适用于所有人的。
柳生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尤其他还知道自己所有的弱点，仁王为了对付他甚至还用上了强制同调，废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赢过了他。
尽管通过资料了解了仁王的能力，但是当强制同调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教练还是忍不住感慨于仁王的聪慧，居然连这种招式都能研究出来，真是个天才。
赢下比赛的仁王对着对面的柳生说道：“比吕士，我接受了你的建议，不再一门心思研究欺诈，而是开始提升自身实力。当然，欺诈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我自然不会就此放弃。同样的，你所指出的我在欺诈方面的漏洞我也已经全部纠正，这点事情怎么能难得倒我呢？毕竟，我可是欺诈师啊！”
接下来的一组比赛堪称前辈对后辈的战争。
譬如青学的手冢和海堂、冰帝的迹部和日吉、四天宝寺的白石和忍足谦也.“我们立海大竟然没有这样的比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啊。”久仁摸了摸下巴，现任部长和继承者之间的比赛是不是他应该和幸村前辈比赛来着？
啊，不不不，现任部长目前是他，继承者的话.夏目当仁不让。这么一想，其实他们立海大也有这么一场比赛，只是没有和大家安排在一组而已。
中也撇了撇嘴，说：“别的学校部长都在趁着这场比赛给他们的后辈安排后事啊呸，是学校后面的事务，一个个整的依依不舍的，你就别上去凑热闹了。”
久仁恍然大悟，没再纠结这件事。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人别家学校的部长都还没退位，就他们幸村部长传给他了，贵志想要做部长也得等到明年全国大赛以后才行。
再加上别的部长都不知道被淘汰的选手会去往后山，如此与众不同，就不和其他学校一块儿上去煽情了，终归是还没到时间。
丸井和胡狼的比赛则是以胡狼弃权告终。
胡狼一直很听丸井的话，在丸井让他弃权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弃权。
胡狼没办法在单打上赢过丸井，两人都心知肚明。
自从全国大赛结束以后，丸井就尝试过和胡狼分开进行单打练习，这样的练习过于频繁后，大家也就都知道了丸井的想法，知道他不想再局限于两人间的双打。
并非是不想再和胡狼双打，只是因为他们的双打已经开始原地踏步了。
除却太宰和中也，网球部的双打在仁王的帮助下接连都达成了同调，只有他们两个，由于胡狼精神力进步有限，他们的双打始终停滞不前。
这种情况是明显的前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终归会落后于他人。
而中也和太宰，他们一个本身就是单打的好手，另一个若是有心也一定会在单打上有所建树。
所有人中只有他们两个，是在退步的。
如果不想让所有人都将他们抛在后面，那只能另辟蹊径，从单打上找突破口。
丸井这段时间以来多次和胡狼进行单打比赛，最开始两人的比赛其实是胜负参半的，越到后面，丸井的胜率越来越多，直到最近，丸井一场都没有输给过胡狼了。
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两人的实力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对等。
不仅仅是单打上的差距，即便是双打，他们也已经不适合再做搭档。
胡狼和丸井做了这么多年的搭档，即便丸井没说，也知道了丸井还想在网球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些，丸井不可能停下来等着他们两人再次并驱前进。
丸井或许在单打上还有很多无法弥补的缺陷，但是以他的聪慧，弥补这些缺陷只是迟早的问题，他会克服这些困难。两人都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胡狼觉得，照这个趋势，早晚有一天，丸井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单打。
而胡狼，不想自私地成为他的拖累。
其实胡狼是很努力的，大概天赋这种东西真的说不透，胡狼总是比很多人差上一些。
不过他还是想再努努力，去后山上锻炼一下，说不定还有转圜的机会。
三船教练的教学方式总是被后辈们批判很激进，但就效果而言，胡狼还是很满意的。至少按照三船教练的教学方式，他进步比以前快得多。
至于丸井三船教练的锻炼对他并非无效，只是总觉得不大适合他。他更多的是喜欢自己琢磨一些东西，所以，他要留在训练营。
他也知道胡狼在得到三船教练的锻炼后进步很多，再加上就算和胡狼比赛胡狼也赢不了他，这才能没有负担地让他弃权。
第429章
切原和柳就在下一组出场。
平时柳对切原就颇为照顾，这次和柳组成一组，也是切原主动找上门的。
谁知道这比赛直接来了个大反转，从最初以为的双打变成了自相残杀的单打。然而当得知失败者也不会被淘汰，只是又去到那个什么后山上去时，切原就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了。
“没能和你组成双打，能够亲手淘汰柳前辈你也挺不错的。前辈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这里好好享受生活的，啊哈哈哈——”
那嚣张猖狂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儿尊重前辈的样子。
有人注意到了切原话中“好好享受生活”几个字，心中有些不解。以立海大众人的心性，即便是在网球部也能克己复礼，怎么可能来到U-17这种更加严肃的地方就出现享受生活这种想法？听说这个切原遣词用语是个问题，莫非是他们理解错了？
众人并不知晓，切原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因为嘴瓢。
和后山那难堪的环境相比，留在这里的人可不就是在享受生活吗？
就算每天同样累死累活，起码这里看起来就比较干净文明，再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去过野人生活的地步。
还没等心中怀疑的人想出个所以然来，听到切原肆意张狂的话语的柳莲二不冷不热地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赤也，我觉得你不适合留在这里。”
还是更适合去那个野蛮的地方让三船教练好好磋磨一番。毕竟就切原这个性子，就是适合在野外生存的存在。
如果不清楚有后山这么个存在，不清楚被淘汰的学生会前往后山，说不定为了让切原能够走得更高更远主动选择弃权。但是既然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不好意思，他同样对淘汰切原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这小子还是需要有人按着他的头好好让他听话一些的。
柳莲二这话一出来更叫外校不知情的学生感到莫名其妙。
不都说这个立海大的军师性格温和吗？对后辈据说更是关爱有加。怎么今天一看，似乎对后辈很是冷酷无情的模样？
别说不忍心了，简直像是恨不得赶紧打发切原离开似的。
人其他学校前辈和后辈比赛，那些前辈要么鼓励后辈，要么以示对后辈的尊重在比赛中全力以赴，全都依依不舍地在比赛中教育后辈。怎么轮到立海大这来，这画风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已经有敏感的人通过这对前后辈古怪的对话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尽管不清楚原因，但是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内情。
切原不服气，但他也没继续争辩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不仅是前辈你，你们三巨头中，部长、副部长，总有一天我会一一打败，成为第一的！”
这是他入学那一天就坚定下来的目标和梦想，那为之努力许久，坚信一定会成功。
只可惜，现实总是如此残忍。
面对柳莲二的攻势，切原不说毫无反抗之力吧，起码也是被碾压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做任何保留了。”略显狼狈的切原满脸深沉地说道。
原本大家还以为切原要使出恶魔化了，就连柳莲二都微微皱起眉头准备迎接对方的疾风骤雨，却见切原接下来变化的形态和他们从前所见所知的恶魔化形态有些许不同。
太宰眨眨眼，沉吟片刻开口：“这是.红眼症治好了？”
切原此时外表形态和恶魔化类似，同样全白的头发和红透的皮肤，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再没有那一片血红，只剩下了满眼清明。
“感觉和恶魔化并没什么区别。”中也不以为然地说。
然而接下来切原的表现却令他们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哼哼，前辈，怎么样，这可是我的新招数哦，接下来你就好好见识见识吧。”切原插着腰，志得意满地说道。
久仁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赤也.居然还存在理智？”
“怎么说也是赤也的新招数，想想也不可能只有外表发生变化吧。”太宰理所当然地说。
对于太宰的马后炮中也非常嫌弃，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和他斗嘴，他更想知道关于切原这个招数的问题。
“他是什么时候研究的这个招数？”
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也没听说过。”久仁也是一脸茫然，随后看向各位前辈们，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肯定的答案，却见前辈们也纷纷摇头，就连幸村和真田也表示此前对这个招式一无所知。
“……”
居然瞒得这么紧，一点儿风声都没透出来，切原真是从头到尾自主完成这个新招式，把这招式当做杀手锏了？
“那个。”
听到一声细微的声音，众人看去，就见夏目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呐呐开口：“我好像知道切原前辈是什么时候研究的这个招数。”
“！！！”
“怎么回事？”久仁迫不及待地问道。
“……”面对众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夏目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如实说道：“应该是景仁哥帮切原前辈完成的这个招式。就是全国大赛完成以后，景仁哥有找我借过猫咪老师，说是要帮助切原前辈。我问他具体想要做什么，他说‘大概是让赤也和前辈们没有后顾之忧吧’。就是这样。”
尽管不知道过程如果，不过通过切原如今的表现他们隐约明白了那句“大概是让赤也和前辈们没有后顾之忧吧”的意思。
只是有一点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借猫咪老师？”久仁歪头皱眉问道。
“……不清楚，要不回头我把猫咪老师叫来，你们一起审问一下？”夏目提议道。
他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过后他有追问过猫咪老师，然而猫咪老师却对此三缄其口，一句话都不肯透露，比景仁哥的嘴巴还言。由于后来切原身上也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他也就渐渐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好，回头给它打电话。”久仁眯了眯眼。
U-17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带宠物进来，不过他们为防惹出麻烦，暂时没有让猫咪老师一起进来，只能委屈它和觉醒一起在集训营外面流浪。
为了方便联系，他们还给了猫咪老师一只手机以作通话使用。
等到这里事情安顿好了以后，再让他们两个过来，至于到时候教练们会不会要求他们将动物送出去.不好意思，送出去就成流浪动物了，做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大概是现场除了切原所有人都不清楚这个招数的由来，也不知道从谁那里传出来的，最后切原的招式就这样定下了名字，叫做“天使化”。
“虽然叫天使化也没问题啦，不过这个名字为什么是外校的人起的？”久仁对此表示很不满意。他不是对名字有意见，而是对起名字的人有意见。
究竟是谁自作主张替切原定下了这个名字？关键现在还在国中生群体中都传遍了，所有人也都认定了这个名字。
“更准确地说是好多人一起认同的这个名字。这不是刚刚赤也跳上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谁惊呼像个天使一样，然后就有人附和着说是天使化了虽然我是没觉得哪里像天使啦。”中也默默吐槽道。
和恶魔化的区别就只是眼睛没有红眼症，浑身通红、头发发白的迹象完全没有消下去，也不知道是谁从哪个角度看出来像天使的。
新招式的名称既然已经定下，切原自己都没什么意见，并且认同了这个名称，他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切原在形态变换后洋洋得意的模样和平时并无什么区别，这同样让柳莲二也轻轻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切原再度失去理智，其他的放到一边，唯有对切原自己身体有害这一点他无法置之不理，这也是后来他们总是极力阻止切原使用恶魔化的缘由。
在新招数的加持下，切原的确渐渐占据上风。
“怎么样前辈？我就说你赢不了我吧！哈哈哈哈——”切原叉着腰，骄傲自得地笑着。
“……天使化比恶魔化好在哪儿来着？”旁边观赛的久仁见此问道。
“呃，理智尚存？”夏目不知道久仁这个问题有什么含义，但还是乖乖回答了他。
久仁面无表情地说道：“切原的理智存不存在有什么区别吗？”
夏目：“……”
我怀疑你在内涵切原前辈，并且我有证据。
“你真的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吗？”柳莲二看着猖狂的切原淡淡问道，手中挥动球拍。
自信满满的切原在一如既往地接球时却通过球拍感受到了附加在网球上超出他预料的沉重力量，与先前所感受的力量大相径庭，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怎么可能？”切原大为震撼，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前辈，你刚刚根本就没有拿出全力！你一直在耍我！”
说好的能打得不相上下呢？说好的天使化以后就都占据上风了呢？都是假的！假的！
柳莲二不动声色地说：“赤也，你这是严重的指责，我不接受。作为前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轻视自己的对手。以你的性格，如果我口头跟你说你一定会不以为然，所以我只能用实际行动来教导你，让你亲身体会，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就不会再像今天一样莽撞了。”
切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就像柳所说的那般，口头上的教训他完全不会听进去，刚刚柳苦口婆心的那些话也都被他左耳进右耳出了。
不过这次让切原狠狠栽一个跟头，对他应该会印象深刻吧。
好在对切原而言，柳全力以赴的这些球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困难，只是比平时而言稍微浪费一些精力罢了。
围观众人都以为天使化是个大杀器，谁知道对上三巨头之一的柳莲二仍旧稍逊一筹。
“这就是立海大三巨头的实力吗？”众人不免咂舌，心中是抹不去的震撼。
原来他们很多人都惧怕的恶魔切原赤也，面对三巨头也无力挣扎。
“我觉得天使化还是很厉害的。”有人如此说道。
“是因为切原智商不够才没办法发挥出天使化的真正威力吧。”另一人认真附和。
“……”
听说，立海大的切原确实不怎么聪明啊。
第430章
“Gamewonby8-6，柳莲二获胜，切原淘汰。”
柳莲二不是大比分获胜的，在全力以赴下仍旧被切原追到这种程度，足可见切原比之柳并没有差上太多。
只是输掉比赛的切原对此还是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想到自己被耍得那一幕，更是感觉怒火中烧。
“柳和切原的比分相差不大，但凡切原再多点智商，是不是就不会输了？”有人如此揣测。
这个猜测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众所周知，切原智商不够，这要是再有点儿脑子的话，这场比赛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只可惜，他们也就想想，这注定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假设。
毕竟智商这种东西，不是想有就有的。
久仁听到其他学校学生的议论声不免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谁都知道切原差点儿智商了。
立海大接下来将要同时进行两场比赛，两两对决的选手除了中也和太宰以外，神之子和皇帝的对决更是让外校的人也不由侧目。
任谁都无法想象，会在这种局面下见到幸村和真田对决。
这两位，几乎可以说是国中网球界最强的选手之一，更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两人朝夕相处的时间要比其他人多得多，是正正经经的幼驯染。
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实力要决一胜负，无论如何都是值得一观的比赛。
就连教练都对这场比赛抱有很大的欣赏和期待。
“一位是从罕见重病奇迹似的生还，顽强生存下来，从小学开始就被称作神之子的幸村精市。另一位面对任何比赛总是坚持正面对决击败对手的皇帝真田弦一郎。这场比赛的确可以称作为一场值得观看的顶尖对决了。”斋藤满意地说道。
两位国中顶尖的网球选手进行比赛，足以可以通过这场比赛简单看出国中的整体实力了。
比赛还没开始，比赛场中就已经开始硝烟弥漫。
“幸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真田认真严肃地说道。
幸村笑容不变地回道：“你也从来没有对我留过手啊。真田。”
“部长和副部长的比赛啊。”
久仁见到难得针锋相对的两人有些感叹，这两位的比赛绝对惊天动地的。
平时在学校里都很难见到他们两个比赛的，没想到今天却有机会见到了。
尽管他们清楚今天这些由教练安排的自相残杀的戏码最后的淘汰者也不会真正被淘汰掉，但是这两人也绝对会为能够留在集训营竭尽全力进行比赛。这也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一场单打对决。
“说起来部长和副部长究竟谁更厉害啊？”夏目不解问道。
从他认识立海大的大家没多久以后幸村就生病住院，期间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办法做任何激烈运动，和真田的比赛也总是点到为止。
后来身体好了回归学校，夏目也没见过两人有过任何比赛。
或许他们私下进行过，毕竟他们关系的确很好，但是夏目没有见到过，对此更是不得而知。
“应该是部长吧。”刚刚结束比赛的切原已经没那么生气了，面对小学弟的问题，他不确定地说道：“以前部长身体好的时候和副部长比赛每次都是部长赢。自从部长生病以后也就没怎么见过他们两个比赛了，也不知道部长现在对上副部长是个怎样的局面。”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这两人不管谁强谁弱都是他必须要打败的对象。
夏目眨了眨眼：“这样吗”
“不要讨论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孰强孰弱这场比赛自然能见分晓。”久仁认真说道。
其他他打心里也是觉得应该是部长更厉害，可是理性上又无法进行确定。
其实自从部长身体无恙以后回归网球部，不仅没怎么和真田进行过比赛，也没怎么和其他正选有过单打对决。就算有少数几场比赛，部长似乎也从来没有用出过全力就拿下了胜利，如今部长的实力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他们谁都不清楚。
眼下即将进行的这场比赛应该能给他们一个答案。
相较于这场万众瞩目的顶尖对决，另一个网球场上两相对峙的一组同样获得了很多关注。
“太宰啊太宰，真是感谢你把和你比赛的机会送到我手上了啊！”中也笑得有些狰狞。
平日大家见到的都是礼貌待人的中也，有着之前暴打太宰的那一幕冲击，如今看到这截然相反的一种面貌，大家也都能淡定冷静地面对了。
他们现在都知道了，和凤同样礼貌的中也在遇到太宰以后总会变得不大正常。
很明显，这是太宰的问题。
不然为什么对上别人不这样，偏偏对上他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嗯嗯，不用谢。”太宰仿佛没有察觉到危机即将来临，还笑眯眯地跟中也装傻。
最初就是太宰找到中也，软磨硬泡好一番才和他成了一组。
按道理来说不管太宰怎么胡搅蛮缠，以中也对他的嫌弃都不会答应。
无奈中也还没开始找队友的时候就被太宰给缠上了，等到有机会脱身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找好了自己的队友，没办法，为了不被就此淘汰，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太宰。
被迫选择太宰的中也看着太宰洋洋得意的模样简直气得牙痒痒，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就是太宰下的套，奈何这个套他还真是避无可避。
谁知道最后结局来了个大反转，从原来大家以为的双打变成了自相残杀的单打——这可算是如了中也的意。
别人都犹犹豫豫不忍心，只有中也恨不得欢天喜地放鞭炮。
这算是一个能够光明正大教训他的机会。
“等到一会儿你就淡定不起来了。”中也冷哼一声，说道。
此时的中也尚且沉浸在即将虐杀太宰的快感中，反倒是久仁察觉到了古怪之处。
久仁心中奇怪，就连他都意识到了教练们的目的，以太宰的聪慧不可能没有猜到教练们的意图。即便没有猜到，也该像他一样察觉到不对劲才对，怎么可能在明知道有问题的情况下还冒头主动找中也组成一组，这不纯纯找虐吗？
啊，忘了，太宰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话说这真的不是太宰针对中也的另一个陷阱吗？
提前为中也默哀一番。
教练们透过监控传来屏幕上的画面看到了两人针锋相对的场面。
虽然好奇这两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比赛。
“一个是立海大号称力量最强的中原中也，一个是平时训练擅长摸鱼的太宰治，真好奇这两人的比赛会是怎样的局面。”斋藤笑眯眯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黑部，问：“你觉得他们两个谁能赢？”
“中原中也！”黑部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论从哪方面数值来看，中原中也的胜面都是最大的。就算中原中也面对太宰时容易失去理智，却仍旧无法抹消两人差距过大的实力。
强的一方丧失理智，弱方就有机会获胜，那是基于比赛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有如天堑一般的距离。
这不是一个人丧失理智就能改变的局面。
“那换个问题，你觉得太宰治能在中原中也手下坚持多久？”斋藤问道。
为了这次集训，他们搜集了很多国中生的资料，但是诸如他们本校学生私下比赛的资料他们无从得知。
手中没有两人比赛的相应资料作为参考，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人比赛起来是个怎样的场面。
“一个人的潜力是巨大的，究竟能够坚持多长时间，没有人能够确定。”黑部模棱两可地说。
“我反倒是觉得，能坚持多久取决于太宰治想要继续多长时间。”斋藤若有所思地说道：“以太宰治的性格，网球比赛对他可能没有那么神圣，他更多的可能是觉得有趣。网球比赛对他而言或许就是一场游戏。”
太宰治在所有人国中生中给斋藤的印象是最深刻的，甚至超过了幸村这位神之子。
太宰治在外的性格表现，不知为何，总是让斋藤至感觉这个人高深莫测。
他不是在隐藏实力，而是随心所欲地表现。
所以他实力总是在上下浮动，让人看不真切。
在集训营见到后，更是觉得这个人仿佛浑身都笼罩着一层雾蒙蒙的纱衣，让人看不清楚里面人的真实形态。
这不是黑部第一次听到斋藤提到太宰治的特殊。
他承认这个孩子有天赋，但并不认为太宰治诸如幸村、工藤这些孩子强多少。
当然他还是多分出了一些目光，落在了太宰身上。
菊丸等人关心完了不二兄弟的关系，转而又看向仿佛不死不休的中也和太宰。
“明明是队友，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菊丸叹了口气。
桃城和海堂的相处模式已经让他们感到头疼了，中原和太宰明显更严重。尤其是中原下手的时候，没有一点儿要留手的意思，俨然就是照着死里打的。
明明大家都是队友，关系就算再差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立海大的人明显已经习惯了。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咱们在这里担心也没什么用。”大石觉得菊丸有些杞人忧天。
这么长时间中原都没打死太宰，应该还是手下留情了吧？
场中的比赛接连开始。
中也和太宰进行猜先，发球权落到了中也手上。
随着裁判的哨声吹响，比赛开始，中也毫不留情地朝着太宰的脸怼去了一个沉重的发球。
太宰毫不迟疑地侧身一避，看着落地的网球，他状似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好险好险，幸亏躲开了。”
中也见此感到不悦，他高声喊道：“喂，太宰，你的球拍干什么用的？居然不知道接球吗？”
为了好好“疼爱”太宰，中也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量，而是在太宰的极限上下进行发球，为得就是多些时间“折磨”他。
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抱歉抱歉，被吓到了，谁让中也你那么凶。”太宰委屈巴巴地指责中也。
“……”
太宰随即整了整凌乱的衣角，认真说道：“我想了想，网球这项运动太过危险了，可能不大适合身坚志残的我。为了让集训营少些像我这样混吃等死的人，也为了让中也你不要浪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太宰猛地高举起一只手，冲着一旁的裁判铿锵有力说道：“裁判，我要弃权！”
“！！！”
第431章
太宰治突如其来的发言让很多人都没有料到。
众人见此不禁议论纷纷。
尽管他们大多数人都认为太宰不是中也的对手，却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如此轻易就言说弃权，未免太过随便了。
就算实力差距过大，连努力都不肯努力一番，这让在场热爱网球的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他们始终认为打网球不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出胜负，万一就有反转呢？
况且太宰和中也不是向来争得你死我活，面对死对头怎么就这么痛快选择弃权了？
这件事他们想不明白，教练也是摸不着头脑。
斋藤至想过这场比赛，太宰治或许会多玩儿一会儿，也或许觉得无聊就早早结束，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比赛刚开始没多久太宰就选择主动弃权。
“看来你高估了太宰治。”黑部说道。
“……”斋藤微微一笑，嘴硬地说道：“也不算说错嘛。比赛最终结果的确取决于太宰想要继续的时间了嘛。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黑部：“……”
黑部嘴角一抽：“你要非得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
场内的裁判在听到太宰的话后再次确认了一遍。
“太宰君确定要弃权吗？”
“对，我要弃权。”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中也也在太宰治说出那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后就被震惊地无以复加，听到裁判一次确认的话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忍无可忍地吼道：“青花鱼，你这是什么意思？”
缠着找他成为一组的是太宰，现在比赛变成单打后，主动弃权的又是太宰？
完全伤害他的世界这是达成了？
“喂喂喂，蛞蝓，你这是什么口吻啊？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明白了，我就是单纯觉得自己不适合集训营，所以主动弃权退出啊。”太宰摊了摊手，嫌弃的表情似乎是在鄙夷中也的智商和头脑一般。
“可是你明明知道”中也及时止住话头，现场还有这么多人，他不能说出后山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在经过最初的头脑发热后中也后知后觉也意识到了太宰怕是早就知道教练让两两一组是为了后面的淘汰赛，就是不明白对方在明知教练意图的情况下为什么还选择了让他作为他的对手。
太宰明知打不过他，就算试图激怒他也是一样的结果。
而在选择和他成为一组后又莫名其妙地在比赛一开始就弃权又是因为什么？
他搞不明白。
“你到底想做什么？！”中也咬牙切齿地问道。
要是有利可图倒也罢了，太宰做得这些根本就串联不出一点儿头绪。
他是想干嘛？玩吗？
“唔，就是想找些乐子嘛！”太宰治笑眯眯地说道，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立海大的众人同样想不通太宰治究竟想要做什么。
夏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太宰前辈他这么志向坚定吗？”
嗯，坚定地选择弃权。
“谁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也说不定就像太宰自己说的那样，单纯地想找乐子。”久仁耸了耸肩，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对此接受良好。
就太宰那脑回路，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怎么能够这样！”一旁的切原生气地握紧拳头：“怎么能够不努力就弃权？太宰怎么能够这么没有斗志？就算他对上中也没有胜算，就这么放弃比赛也太丢人了！起码拼到最后胜负才能见分晓啊！”
“的确，太宰这么做确实有点儿丢人。好歹比完全场。这么痛快弃权让别的学校怎么看我们立海大。”丸井非常能理解切原的感受。
又不是完全不能打，这么痛快认输让别人怎么看？
“可是我也主动弃权了啊。”一旁的胡狼幽怨地看向丸井，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你也觉得我丢人了呗。可是是你让我弃权的啊！
“……”丸井讪讪一笑，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说：“那什么，我觉得太宰弃权也没什么。反正他肯定赢不了中也，而且就太宰那散漫的性格，留在这里的确不如去后山。保留下时间和精力，到时候也有精神对付那个野人教练。”
越说到后面，丸井越觉得自己说得太有道理了。
弃权怎么了？
弃权那是选择不再做无用功，从而保证自己最好的状态来迎接新的挑战。
这是好事，怎么可以批判？！
胡狼：“……”
如果你眼神不要四处乱晃的话，我大概还能自我安慰你说话没那么违心。
“丸井前辈说得对。太宰被淘汰掉未必不是好事，就让他和野人教练互相折磨去吧。”久仁不怀好意地说道。
即便是现在想到当初在后山一些惨无人道的训练和境遇，还是会忍不住骂三船不做人。
越前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按照集训营的尿性，最后肯定会惨遭淘汰，被迫前往后山。
有太宰在后山，三船安生不了。
这样的话，夏目和越前也能少遭些罪。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三船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了哈哈哈哈哈，想想就好开心呦！
久仁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立海大的人看着他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是巴不得让三船接收了太宰这个大杀器啊。
柳莲一沉默片刻，说：“集训营的教练弄出的这自相残杀戏码恐怕也是三船教练授意，送他一个太宰治，这也算是变相地让三船教练稍微为他做的缺德事付出一点儿代价。”
只要太宰治去了后山威力不减，中学生候补队员和总教练互相伤害的成就达成了。
“本来还担心比吕士你去了后山的生活条件呢，现在看来我也可以放心了。Puri~”仁王装模作样地用一种担忧的口吻说道，脸上的神色却似笑非笑与平常无异。
柳生端正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正经说道：“首先声明，太宰一块去了后山，只是单纯地恶心三船教练，并不代表三船教练就会因此改善我们的生活条件。若是太宰接一连三地惹怒三船，他一怒之下我们的处境可能会更加艰难。”
生活条件再差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了，三船教练只可能在他们的训练上面做出惩罚，让他们在极端的环境中耗费体力更加雪上加霜。
“……”柳莲一头疼地扶了扶额。
他险些忘了，太宰治从来都是不计后果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
他连死都不怕，还会害怕什么？
以太宰的性格，为了找乐子，根本不会去想下场是什么.不，就算知道下场不会太美妙，他依旧会作死。
而在他作死的同时，还会牵连到其他人。
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这件事不止柳莲一能想通，其他人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
仁王这次看向柳生的目光真心实意带上了几分怜悯。
他郑重地拍了拍柳生的肩膀，沉重开口：“比吕士，祝你好运。”
仁王自认自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但相较于太宰那个惹祸精，简直相形见绌。
一个是奔着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去搞事本质上依旧会趋利避害；另一个那无异于是把脑袋放到闸刀底下，一个躲不好就让人家给砍了脑袋。
两人的作死程度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只希望其他学校的同学们不要因为太宰迁怒我们立海大。”久仁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等一会儿他得提前给其他学校的人说一声，太宰是太宰，立海大是立海大，不要将太宰的行为上升到立海大的风评。
这是很严肃的一个问题，作为立海大网球部的现任部长，久仁有责任来维护立海大的声明。
太宰弃权后经由裁判判定结果可行就不紧不慢地下场。
中也则是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眼睛都快将太宰的后背给盯出洞来了，俨然为没有将比赛完成感到郁闷和恼火。
偏偏太宰治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那如芒在背的锋利视线，哼着小曲眉飞眼笑地来到立海大扎堆的地方，懒懒散散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
对于太宰这种松松垮垮的形象和态度，众人都感到极其无语。
“太宰前辈，直接弃权真的好吗？”夏目看着中也幽怨的目光，还是觉得应该有人替他发声，忍不住看向太宰治。
“规则里没说不能弃权吧？那我弃权没什么不好的啊？”太宰治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这一个个就这么一惊一乍的？
“……”是这样没错啦，任何比赛都是可以弃权的。
太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再说了，胡狼前辈也弃权啦，你有没有问他觉得好不好？”
他说着伸手指向胡狼，态度十分漫不经心。
胡狼：“……”
你们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一次两次都带上我？
呜呜呜，早知道这样，就不弃权了！
上去比个赛随波逐流多好。
夏目：“……”
他同情地看了眼胡狼。
真是抱歉啊，胡狼前辈，又一次伤害了你。
为了不让胡狼前辈再次被拉出啦“鞭尸”，夏目不再继续问了。
算了，前辈弃权与否是他的选择，前辈的恩怨情仇他们自己也会想办法解决，他一个后辈就安安静静吃瓜看戏就好啦。
久仁以为夏目还在酝酿什么说辞，抬手重重拽了一下夏目的衣角。
对着夏目疑惑的目光，久仁耐着性子小声说道：“贵志别问了。太宰弃权未必是坏事。到时候你们一起去后山，他还能多照顾一下你。”
太宰对他们这些同辈还有前辈一向秉承着一起死的原则，但对待后辈们除了偶尔喜欢调戏一下还是比较和善的。真要遇到什么事，太宰绝对会帮着夏目这个孩子。
“……”夏目傻眼了。
合着你们一个个心怀鬼胎，就只有怨念颇深的中也和反复被“鞭尸”的胡狼受到伤害了？
原来太宰前辈弃权，并不是所有人都不高兴啊。
想到久仁刚刚的话，夏目有些无奈地看着久仁。
“久仁哥，虽然我是没把握赢你，但你这么快就给我下死亡通知书，我也会不高兴的。”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久仁好笑地揉了揉夏目毛绒绒的软发，说道：“行了，是我不对。不过我先声明啊，我一会儿可不会放水的。”
“不用手下留情。”夏目认真说道。
两人的比赛稍后才会进行，如今幸村和真田的比赛正打得如火如荼。
第432章
从小到大，真田没有一次赢过幸村，在这场至关重要的比赛中，真田从一开始就使用出了风林火山阴雷的绝招。
很快，幸村手里的拍线就被真田的雷给打断了，在穿透他的球拍后甚至击断了身后的铁网。
幸村能够感觉到真田想要正面对决的决心。
这种率直坦诚的心，可以说是支撑真田通往强者之路的一大要素，相反，这也可能成为他的一大弱点。
在接下来幸村针对真田使用出了自己的绝招灭五感。
灭五感是需要时间门才能起到作用，幸村要针对真田布下天罗地网。
他强大的能力使得真田每一个球都被他轻松回击，整个人看上去游刃有余。
从言语到行动上都是那么轻描淡写，这带给了真田很大的压力。
在真田承受着幸村带给他的压迫这期间门，众人明显发现真田多余的动作变多，身上也出了大量的汗水，和往常的他大相径庭。
“不管打到哪里，不管什么球都会被打回来。负面的记忆，会在不知不觉中刻画在脑海里，然后就像罹患了易普一样，身体会变得动弹不得。这就是王者立海的社长，幸村精市的网球啊！”柳莲二感叹说道，口吻带着深深的尊重和敬佩。
真田这个表现，明显就是灭五感的前兆。
“错了，是前社长才对。”丸井吹了个泡泡，朝着久仁的方向眨了眨眼。
久仁微微一笑：“幸村部长是我的榜样，我同样以幸村部长为荣。”
随着真田接二连三的出界，立海大最熟悉灭五感的大家已经从真田这个奇怪的表现中意识到他已经完全失去触觉了。
真田努力沉下心来，他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受到挫折。
遗憾的是，真田仍旧没有抵挡住灭五感的攻击，他手中的球拍不自主脱落下来，已经听不到了丸井担心的呼声。
众人不知道真田在五感消失期间门内心有怎样的变化，只是在一次又一次被幸村的网球击中狼狈倒下以后，真田突然大吼一声，然后拿着球拍胡乱挥动。
切原见到曾经威严的前辈如今这般落魄有些不忍直视，他偏过头去，不忍心地说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算那么做也不可能会赢啊。”
他们立海大的这些正选谁没有体验过幸村的灭五感大礼包？自然最清楚灭五感的痛苦和绝望，也最知道这个招式有多么难以突破。
就真田现在这种无力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办法能够挣脱五感剥夺的样子。
“不，弦一郎是想靠自己的意志力突破现在的状态。”柳莲二凝重说道。
“想要强行挣脱灭五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说咱们立海大能够最快挣脱灭五感的，现在已经是久仁了。”丸井看向久仁问道：“我记得第一次你和部长比赛就挣脱了他的灭五感，你都是怎么挣脱的？”
他们在中了灭五感之后，如果不强行挣脱，恢复时间门不等。
像是以前，真田、仁王算是最快恢复的，胡狼最慢，这些据说都是和精神力有关。
久仁第一天来立海大网球部的时候，那天是和幸村比赛的，谁知道就轻松破解了灭五感，当时可是一大片为此感到震惊。
“……第一次是用的异能力。”久仁无奈直言，感受着大家异样的目光，他赶紧摆手：“不过后来比赛我再没用过了。”
“就算第一次你是用了异能力，你后面的时候挣脱灭五感同样很迅速啊。”丸井摸了摸下巴，狐疑地看着他。
久仁认真想了想，努力斟酌措辞。
“我也说不好。我最开始中灭五感的时候，心里会有一个负面声音，大概就类似于‘你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你以为你是天才吗？如果不努力啥都不是’之类的意思吧。我听了那种类似于PUA的话，的确会有一点低迷，不过很快我就告诉自己‘我已经很优秀了，顺其自然就好，不用非得纠结这么多’。忽略了那些充满恶意的声音之后，后面就慢慢挣脱了。”
“大概是精神力的缘故吧。”柳莲二若有所思：“久仁的精神力数值本来就比我们很多人都高，在不使用异能力的情况下，他的精神力绝对不逊色于幸村，两人在伯仲之间门。再加上他本身异能力的缘故，久仁对精神力的操控力要高于我们大多数人。或许他在中了灭五感之后，无意识就调动了精神力逐渐挣脱了灭五感的控制。”
在得知异能力者的事情后，柳莲二就曾经针对久仁、中也两人在使用异能力和不使用异能力时的数值详细做了调查，两人在使用异能力时也是有一个临界值的。
当然，这个临界值并非不可以突破，只是同样需要锻炼。
同时也清楚了久仁曾经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异能力也做过一些繁杂的训练，多数都是针对精神力的，这才能够随心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就在几人对挣脱灭五感的事情各自发表意见时，场下真田再次面对幸村发来的球时突然浑身冒出一股夹杂着暗红色的黑气，大家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网球直接擦过幸村右边的发丝，落在了幸村的半场。
“刚才那一球你看到了吗？”胡狼眉头紧蹙，转头问丸井。
丸井满脸凝重，说：“没有。”
众人震惊地无以复加，他们刚刚都没有看清真田的动作，网球就落到了幸村半场。
幸村难以置信地望着对面的真田，同样感到无比震撼。他的发带在刚刚那一球的重击下不规则断裂开来，慢悠悠地飘落在了地上。
“副部长他刚刚的样子”切原瞪大眼睛，看着浑身冒着黑气的真田，情真意切地说：“好像反派啊。”
“……”久仁无奈地扶了扶额，半开玩笑地说：“不应该是我们整个立海大在其他学校眼中就是反派oss吗？”
“所以副部长刚才是作为反派头头之一二次黑化了吗？”太宰捏着下巴，满脸深沉。
“倒不如说是获得的新力量进化了。”久仁认真地点了点头，附和道。
“喂，你们够了，不就是一个加了反派特效的新招式吗？至于一口一个反派的说吗？”中也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
久仁眨了眨眼：“你刚才不也说了反派吗？”
中也：“……当我没说。”
柳莲二对他们一脸嫌弃。怎么一个个说起话来这么中二呢？就不能正经分析一下？
“说起来，刚刚副部长身上的黑气闪的太快了，我还当是错觉呢。”久仁说道。
在真田身上闪过黑气以后，他再次抬头时双眼都是清明的，俨然已经挣脱了灭五感。
看样子是那黑气的功劳。
久仁若有所思。
“这应该是副部长刚刚领悟的吧。”夏目仔细思考片刻：“就像是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就突然领悟到了无我境界一样。”
“就像你所说的那般，大概就是在绝境之下领悟的招式。刚刚领悟的招式一般掌握起来还不会特别熟练，需要一些时间门才能彻底掌控。”柳莲二淡淡说道。
在这一众沙雕不靠谱的后辈当中，有夏目这么个稳重的孩子，柳莲二颇感欣慰，顿觉立海大后继有望了。
在真田利用不知名方法挣脱灭五感后，幸村放下了最后那一丝松懈——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拿出全力来应付接下来的比赛。
两人的比赛不愧对是顶尖选手的对决，围观的人甚至看不清网球的走向，就连像切原这样动态视力发达的人都很难看清网球的球路。
幸村和真田全都拼尽全力来面对眼前难缠的对手，终究是真田不敌幸村，就像是从前无数次真田输给幸村那样，这一次毫无意外真田又一次输给了幸村。
“比赛结束，幸村获胜，7:3。”
这场比赛进行地酣畅淋漓，在裁判宣布结果后，两人气喘吁吁地缓着力气。
“我就知道部长不会输的。”久仁为幸村能够赢得比赛的胜利感到高兴。
他不是对真田有什么意见，只是相较于真田，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幸村，心里难免也会偏向他一些，这是毋庸置疑的。
“部长是没输，不过他赢得也不轻松。”中也注意到了幸村气息已经紊乱，汗水也浸湿了后背衣衫的布料，在这十一月的凉爽天气里，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足以见幸村在这场比赛中耗费了多少精力。
“不止如此哦，他们两个心里估计也不太松快。”太宰看向场中气氛微妙的两人，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说道。
众人不解地看向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想到平时太宰也经常这样神神叨叨的，也就没有对此深思太多。
这场比赛在立海大多数人眼中其实就是和往常一般无二的单打赛，没什么特别的，然而在他们看到幸村如往常一般满面微笑地伸手想要和真田握手时，真田却目不转睛地从幸村身边走了过去，终于品出了几分不对劲儿来。
“部长和副部长他们两个怎么了？”切原担忧地望着两人。
就算他再单纯也知道副部长不是那种比赛输给了好友就怄气不和自己的好友交谈的人，像这样堂堂正正比赛下的结果，他不会输不起，更不会不承认。
“你刚刚就看出来了？”久仁忍不住看向太宰。
刚刚太宰的话不正是照应了如今的局面吗？
太宰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两人仿佛心照不宣，直到所有比赛结束，这两人都没再跟彼此说过话。
第433章
幸村和真田下场以后尽管还是在立海大的队伍里，两人却各站一边，分隔有些距离。
幸村在最初主动搭话无果后，也没有再上前找他，两人之后再无交谈。
久仁见此欲言又止，作为一个后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劝些什么，想要帮忙破冰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他在心中微微叹气，前辈的事情大抵只有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不仅是他，恐怕就连柳莲二都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来打破两人之间的僵持。
马上就是他和夏目的比赛，久仁将这些琐事抛到脑后，准备认真应对这场比赛。
刚刚看不二兄弟比赛的时候，不二周助难得在对待自己弟弟时竭尽全力，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不二周助作为哥哥对弟弟的关爱方式。
久仁觉得这很有借鉴意义。
他也想着通过这场比赛给夏目留下什么，让他体会到来自哥哥无微不至的爱护。
“贵志，你先发球吧。”
久仁站在球网前，没有按照裁判的要求猜球，而是主动让出了首局的发球权。
“还是猜球吧。这样更加公平公正。引用副部长的一句话，我想要堂堂正正地和你进行一场比赛。”夏目温柔笑道，说话的语速总是那么不疾不徐。
久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很想说只是一个发球权而已，无关是否堂堂正正。
不过夏目既然有这样的诉求，久仁也就没再坚持。
“你选正面还是反面？”久仁将球拍杵在地上，等待夏目的选择。
“正面吧。”
球拍随着久仁扭动的手指转动起来，最后“哐当”落在地上，显示的正式球拍正面。
久仁见此不免失笑：“看来是命中注定，发球权还是落在你手上了。”
夏目抿唇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么，请多多指教，工藤前辈。”
夏目这样叫久仁就是开个玩笑，然而一些不解内情的人却误会了其中的意思。
“我记得夏目是被工藤家领养的吧？”菊丸有些不忍，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刚刚不二兄弟相残就已经很让人感觉残忍，他们甚至还在旁边担心这场比赛会影响兄弟两人的关系。
亲兄弟尚且如此，像是工藤和夏目这样的关系，如果双方因为这场比赛出现隔阂，想要弥补起来可是更加不易呀。
他记得夏目一直是叫久仁“久仁哥”的，现在却变成了“工藤前辈”.这是赛前宣战吗？
“没错。而且我听说夏目以前的生活很苦，好不容易在工藤家站稳脚跟，有了现在安稳的生活。如果因为这场比赛使得他的处境变得艰难。”
大石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大家都听懂了他的意思，甚至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
要是夏目因此被工藤久仁甚至是工藤家的人厌弃，那情况可是太糟糕了。
这样一想，集训营未免太不做人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挑拨兄弟关系了，这简直是扰乱了人家的生活。
一时间，想到这些状况的学生面色各异。
久仁还不知道他们脑补了些怎样年度大剧，为了能够起到教导意义，也为了给夏目足够的体面和尊重，久仁直接抄袭了不二的做法，打算在这场比赛中全力以赴。
心里面这样想着，久仁在回球的时候毫不客气，黄色的小球凌厉划过空中，一点也没有因着夏目和他的关系就手下留情的意思。
这一幕就更是证实了围观群众心中以为的两人因为这场比赛兄弟关系出现裂隙的想法。
“比赛这才刚开始啊”菊丸有些坐立难安。
比赛这才刚开始久仁就“痛下杀手”，这要是比赛结束后，两人不得关系破裂吗？
再一次鄙夷集训营的不做人。
青学除了一向能稳得住的手冢以为，其他人也都在菊丸的带动下变得心焦起来。
桃城甚至抓耳挠腮，很为夏目未来的生活感到焦虑。
他扭头再次看向比赛的时候，正好注意到立海大的学生在看比赛时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还有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桃城的内心一瞬间出现了几分迷惘。
“话是这么说，可为什么立海大的人一点儿都不着急啊？”他不解地问。
按理来说最应该着急的不应该是立海大吗？为什么最后是他们这些外校的在操心？
他们和立海大虽然有些交流，但还没到关系特别好的地步。
这样一想，夏目未来生活过得好不好跟他们有关系吗？工藤和夏目兄弟关系真要破裂也应该是立海大为此焦头烂额。先不说他们这些外校的和立海大是泛泛之交，就算关系密切，对这种事也是力有不逮。他们也没有理由为夏目和工藤的关系操心啊。
啊，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关系。工藤和越前有关系，那就算和他们有关系。就像是不二兄弟一样，虽然兄弟两人身处两个不同的学校，他们对不二弟弟还是挺关照的。
“……没有看见吗？”河村弱弱地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点儿底气也无。
怎么可能没有看见？
立海大的人全程都在观看自己学校选手的比赛，偶尔说话的时候似乎是针对比赛在讨论。
“立海大应该是那种注重实力的学校吧。”海堂沉思片刻，揣测道：“至于其他问题，可能不会多加理会。否则中原揍太宰的时候，他们也不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那么看戏，甚至有人还在笑着指指点点。那个叫做太宰的，也不会成天想着自杀了。”
平时不细想也就罢了，如今回忆起以往种种，简直细思极恐。
立海大对选手关系上的处理方式完全可以称作不作为。
就连昨天太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中也揍的时候，幸村似乎也是因为担心在外影响不好，还是经过冰帝的迹部忍无可忍的提醒，才不情不愿地出面阻止的。
这样一想的话，平时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立海大的这些人是怎样冷眼旁观这些暴力事件发生的？
是不是在立海大这所学校，这种事情已经屡见不鲜，所以他们在对待夏目和工藤关系问题上的这种“小事”时，才能做到无动于衷，甚至言笑晏晏地相互交谈。
再往深处想的话，太宰治总是动不动就自杀，是不是就是因为受不了来自身体上的折磨和同学们的漠然，才患上了抑郁症？
“天哪，立海大会是这样冷漠的学校吗？”菊丸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连选手的心理健康都不在乎，只知道压榨他们为立海大做贡献，想想都恐怖。
大石听了海堂的一番讲解也觉得颇有道理。
“莫非就是因为立海大历来只在乎选手实力，这才造就了立海大的霸主地位。”大石若有所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残酷了。
“这种情况学校不管吗？老师不可能不理会的。”桃城问道。
就像他们这些学生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龙崎教练就会管束。
大石摇了摇头，说：“毕竟立海大没有教练。历来都是部长担任教练的职位，学校的老师就算想要插手恐怕也插不进去吧。”
立海大只怕是国中所有学校中最特殊的。
尽管没有教练，却仍旧能维持住十多年关东霸主的地位让人无法撼动，自从三巨头加入立海大，立海大在国中网球界的地位更是达到了顶峰。
莫非只注重实力不注重选手心理健康就是立海大常居高位的秘诀？
如果是的话，恐怕他无法苟同，也不想学习。
仁慈且怜悯的大石如此想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总觉得立海大不像我们说得这样没有人味，你们想想我们之前接触的人，哪个像是冷漠无情的人啊。”菊丸理智地说道。
他还是不大相信。
之前和立海大的人接触的时候，感觉他们也都是有血有肉的。
中原中也虽然下手时很凶残但是护短，工藤久仁虽然嘴巴毒但是也护短，就连三巨头也很护短.一群护短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海堂说的那样冷心冷面的人呢？
其他人俨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说起来，乾前辈你怎么不发言啊？”桃城想了好久才意识到一旁的乾贞治始终没有说话。
一般涉及到这种外校的资料问题，还是乾贞治的发言最权威。
“笨蛋，前辈当然是因为不舒服才没力气说话啊。”海堂朝着桃城喊道。
“……你这混蛋，我当然知道啊，只是问问嘛。”桃城色厉内荏地说道。
乾面孔苍白无力，他虚弱地抬了抬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抱歉，我稍微缓一下。”
刚刚乾因为喝错了自己的饮料，搞得拉肚子，最终没有参加比赛，惨遭淘汰。
桃城有些悻悻然。
乾针对他们刚刚说的一系列问题言简意赅地解释：“工藤和夏目他们兄弟关系很好，你们不用操心，他们不会因为这场比赛就兄弟阋墙。立海大的训练虽然严格，但也有人情味，并不如你们说的冷漠无情，否则工藤也不可能几次三番为了越前警告我们。至于太宰为什么总是自杀、总是挨揍，那完全是太宰自己的问题。他自杀是因为脑子有病，挨揍是因为欠揍。”
他将所有队友想要知道的要素全部精简提炼出来。
他知道大家对太宰的事情有阴影，也不理解，所以刚刚着重指出了太宰的问题。
“太宰具体为什么这么讨人嫌，以后你们留在集训营的人和他相处看看就知道了。”
详细的乾也说不清楚，还是让他们自己体会一波最直观。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第434章
青学的人在乾贞治的安抚下暂时是放下了心，听说夏目和工藤关系不错，也是稍稍安心。
正在比赛的久仁万万想不到，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青学竟然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操心过他和夏目的关系，一时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是讨喜。
对上夏目的时候，久仁难得没有丝毫留手，每一球都是来势汹汹地朝着夏目袭去，让夏目完全不敢松懈大意。
对上久仁这样的选手，夏目知道自己必须拿出十一分的小心和谨慎，即便如此，也没有多少胜算可言。
不过，这场比赛，他只要尽力了，就算没有辜负自己和各位关心爱护他的前辈们的期待。
至于结果，重要，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久仁和夏目的比赛虽说不像幸村和真田那样堪称国中史诗级的顶尖比赛，却同样受到了教练们的重视。
他们对夏目贵志没有太多兴趣，主要的还是工藤久仁。
对于工藤久仁的精神力数值，他们有很大的好奇心。
毕竟按照德川的描述，这个工藤久仁的精神力无比强横，甚至让德川都吃了亏。按照他所说，工藤久仁的精神力绝对不逊色于入江的精神力。这就让他们更有求知了。
“真希望夏目贵志能够逼出工藤久仁使用全力。”斋藤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可惜：“只是以夏目的实力想要将工藤久仁逼到绝境恐怕有很大困难。”
“只要他在集训营一天，总会知道他的数值的。”黑部面色严肃，语气却充满了自信。
斋藤挑了挑眉，反问道：“是这样吗？那入江的数值你觉得自己收集的是真实的吗？”
“……”黑部沉默了。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对于目前收集的入江数据的准确性，还是保有存疑的。
“工藤不是入江。”黑部认真说道。
入江那家伙喜欢演戏，这从平时的生活态度中就可见一斑。他不仅喜欢演别人，更喜欢在打球时候也演戏，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真假虚幻。
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入江。
至少从他们调查的关于工藤久仁的资料中，并没有相关资料证明他有这样的兴趣爱好，或者是类似的迹象。
斋藤耸了耸肩，说：“希望如你所说。”
像是入江那样的家伙，他们也会感到头疼的。
没办法做出针对性的训练计划，这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些焦虑。
好在入江本身是一个比较自律的家伙，这一点倒是让他们省了不少心。
只是不清楚入江的数值真的很麻烦。
只盼望着这些国中生中不要再有这样一个学生了。
夏目对上久仁是没有太大胜算的，哪怕是已经将所有心神放在这场比赛上，迄今为止仍旧没有赢过一局。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挫败。
尽管想着这场比赛的胜负不重要，可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还是会让人感到沮丧。
“贵志，不要走神。”久仁注意到夏目的思绪有些放空，沉声提醒道。
他重重挥动球拍，黄色的光影掠过，夏目只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在耳边响起，随后身后响起响起了网球砸在球网上的“滋滋”声音。
夏目彻底回神，也意识到自己在比赛中走思不对，立刻摒弃脑中的杂念，重新面对眼前强大的对手。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夏目几乎是被久仁压着打的。但他并没有就此颓丧或感到失落，始终屏息凝神，等待反击的机会。
久仁对待夏目尚且没有使用任何招式，始终如一地用最基础的网球来应付夏目。
慢慢地，夏目也适应了久仁的打球方式，同时还逐渐摸索出了久仁打球时的一些规律，譬如球路。
终于在夏目沉寂许久以后，他找准了时机，进行反击。
面对趁热打铁迅速拿下一局的夏目，久仁难免感到惊诧。
他心思转动一番后，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快速进行调整，同时朝着夏目的方向释放出精神力——他准备使用第一抉择。
本来他是不准备用第一抉择对付夏目的，这个招式对人太不友善了，怕给人留下心理阴影。
只是眼下看来，只靠基础网球，想要获胜怕是要费一些周折。
尽管久仁有信心单凭基础网球就能拿下胜利，但是他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给夏目寻找自己漏洞反击的机会。他不想让这场比赛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当那磅礴如汪洋大海的精神力释放出来时，那些收集选手数值的工作人员以及正在监控室暗中观察这场比赛的教练们在看到仪器上显现的数值时立刻变了脸色。
“果然和德川说的一样，这精神力的强度绝对不逊色于入江。”斋藤满意地点点头。
目前入江奏多的精神力数值是真是假他们不清楚，但可以保证的是，这个数值只会往上多不会往下少。精神力高的人伪装成精神力低的人能够做到，反之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入江奏多目前留下的精神力数值在整个集训营中绝对是最高的，工藤久仁在精神力方面能赶得上他，足可见他在这方面天赋的出众。
“看来比赛结果显而易见了。”黑部淡淡说道。
这样强大的精神力，一般人绝对无法对抗。
“是啊。”斋藤微微一笑，终于想到久仁还有一个对手，他不免唏嘘：“恐怕夏目君要吃些苦头了。”
[第一抉择]的威力他们早就做了详细的调查，自然知道这一招给对手带来的阴影有多大。
从久仁一开始的行动和态度来看，他怕是没准备用[第一抉择]，突然改变主意，只可能是夏目让他感受到了威胁，或是他知道他无法在原来的基础上轻易将夏目贵志打败。
思及至此，斋藤不由多看了夏目几眼。
他得承认，夏目在网球方面的天赋也很卓越，只是在许多耀眼华丽的珠宝中，这颗光华不明的珍珠稍显黯淡。即便是考虑到年龄和球龄，夏目在立海大中也不是那颗最为璀璨的珠宝。
当然，得看这颗珠宝是被放在了怎样的群体当中。
如果不单单将他局限于一个立海大网球部，而是将他和整个国中网球界的选手做对比，夏目绝对是以为天赋出众极为优秀的网球选手。
他肯定是在最顶尖那一区间之内。
而且，夏目如今尚且还在国中一年级，他未来的路还有很长。遗憾的是，他和工藤兄弟、中原中也以及太宰治一样，浪费了国中以前那么久的锻炼时间。
不过，从现在开始也不晚。
恰好这个夏目贵志没有去过后山，让他前去后山上磨砺一遭，也是有些好处的。
斋藤毫不怀疑夏目会输掉比赛，同时他已经肯定了夏目面对[第一抉择]没有反抗的能力。
夏目会前往后山，在他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此刻的夏目正在竭力抵抗那如浪潮般翻滚涌动的精神力，他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将他面对这场比赛的结果和失败画上等号了。
就算知道，他大概也会一笑置之。
这是夏目第一次体验到[第一抉择]。
在此之前他也只是看过、听过、了解过，久仁在和他的比赛中从来没有对他用过这个招式。
夏目对[第一抉择]的可怕之处也只是通过肉眼和旁人的口述所清楚的。他明白这个招式对对手的打击有多么大，也亲眼见到过在这个招式作用下崩溃的选手，甚至于，这个招式的名字都是他给取的。
[第一抉择]某种意义上对他而言是熟悉也是陌生的。
夏目终于体会到了[第一抉择]带来的压迫。
一场无休止的拉锯战展开时，就注定他的耐心迟早会被消磨掉。
他虽然没有必胜的信念，但也想着要在比赛中全力以赴。可是工藤久仁给他的折磨是精神上的，让他完全看不到胜利的曙光，只有内心在苦苦挣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这场结局已定无意义的比赛。
这种烦闷的纠结和冲突对夏目而言无疑是极为痛苦的。
[第一抉择]让夏目深深陷了进去，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此刻落于下风。
——他已经在[第一抉择]下失利了太多。
照这个趋势下去，久仁只要四平八稳地继续这个节奏，一定会顺顺当当地拿下胜利。
久仁也是自信满满，越到后面，他就愈发沉得住气——这也是他的习惯，他不会因为胜利近在咫尺就放松警惕，毕竟意外从来是不分时间和时机的。
久仁的习惯的确很好，有时候事情的演变就是这么戏剧性。
已经是他的赛末点了，即便是这种时候久仁依旧沉稳如旧，意外却在此时发生了。
[第一抉择]下久仁的网球始终是慢吞吞的，却在久仁即将拿下胜利的前一刻从夏目手中击出的网球充满了极强的爆发力。
“砰！”
网球重重砸在久仁的脚边，随后弹跳起来。
原本牢牢掌控着比赛节奏和局势的久仁见此都愣住了。
他看着脚下黑黢黢冒着白烟的浅坑，略显惊讶地看向对面的夏目。
夏目的额角有着明显的汗珠，这不仅仅是体力消耗下流出的汗水，同样也是精神力被压制下努力挣扎之中溢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夏目不再像此前那般纠结到面孔扭曲，脸色虽然尚且苍白，精神面貌却好了很多，那双棕色的猫眼也透亮清澈，俨然已经恢复了清明。
久仁一瞬间就意识到只怕自己的[第一抉择]已经被人强行挣脱了。
第435章
“你”久仁看到了夏目身上刚刚浅浅涌动的白光，神色惊疑不定。
白光出现只有一瞬间，可就是这一瞬间，夏目眼中的迷茫却一扫而空，只剩下了一片通透。
“那是什么？”众人都看到了这一闪而过的白光，一时间甚至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若不是好多人都看到了，真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简直和刚刚副部长的表现相似。”丸井不可思议地说道。
除了身上光的颜色不一样，突然就挣脱了精神力招式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
“哪里相似了？”切原认真地说：“副部长是黑色的，贵志是白色的。这就证明副部长是反派，贵志是主角.最起码也是主角阵营的。这个性质可是完全不同的。”
“……”
真田一拳砸在了切原头上，怒气冲冲地说：“太松懈了！”
居然说前辈是反派他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真是想不到啊。久仁第一次对贵志用[第二抉择]，竟然就被挣脱了。你们看，久仁都傻眼了。”中也这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嘲笑久仁的“翻车”，只是声音中却不带有恶意。
“是啊，真不愧是我们立海大的一年级，一点都不比其他学校的差。”丸井与有荣焉。
什么青学的越前龙马、四天宝寺的远山金太郎，都不如他们立海大的后辈要好。
丸井偏心且执拗地想道。
“看得出来贵志的精神力很优渥。看来我们立海大三代都注定要走完美网球和精神力招式这条路了。”柳莲二平淡的声音却无端端让人品出了几分戏谑。
“贵志的精神力一直都很好，以前和他比赛的时候就感觉到了。Puri~”仁王慢悠悠地说。
仁王的精神力也很高，和夏目强制同调时给他的感受最为直观。
至少夏目绝对不比久仁差多少，好好培养的话，又是一个让外校闻风丧胆的“幸村”。
躲在幕后一直紧盯比赛的教练们见到夏目猝然出现的一幕后也不免感到惊诧。
“没想到竟然挣脱了工藤的[第二抉择]，夏目刚刚似乎觉醒了什么。”斋藤口中呢喃，脸上除了诧异，还有显而易见捡到宝时的惊喜表情。
“我们低估了夏目贵志。”黑部抿了抿唇，声线平稳地说。
他以为比赛就像刚刚那样平淡乏味地结束掉了，谁知道会出现这样出乎意料的情况。
“是啊。看来这些国中生中还真是卧虎藏龙、潜力无限啊。”斋藤笑眯眯地说道。
这的确是意外之喜。
他们虽然对这些国中生都抱有期待，但是总会根据天赋和过往表现分出一个主次，重点培养的人群自然也会集中在一些本就实力强大的人身上。
对于夏目，他们给予的目光虽然不少，但是绝对不如幸村、迹部等人要多。
以刚刚的表现来看，他们给夏目的关注度还是太少了。
看样子他们不能再继续厚此薄彼，否则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怎么办？
“夏目的精神力数值应该也很高。”黑部看着比赛监控录像，若有所思。
或许是夏目从前的表现并不出彩，他的活跃度也没有其他人要高。
因为立海大高手太多，幸村给他安排的出赛机会也多是局限于区大赛、县大赛或是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的预赛之类的，还没有在正式比赛中对战过全国级选手。
在高手云集的立海大中，幸村能将这些出赛的机会给夏目，足可见对他的重视，但也仅限于此了。立海大为了拿下全国三连霸，一定会百分百保证比赛的胜利，不让夏目出赛半决赛、决赛自然是情有可原。
正是因为夏目比赛的对手没有过于高端的选手，这才没能逼出他的真正实力，也没能凸显出他的强大。以至于就连到他们U-17手中关于夏目的资料，可能都有待指摘和修正。
“嗯，的确。从刚刚他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只是他那个招式应该是紧急之下爆发的，接下来还有待练习，直到熟练掌握这一招。”斋藤遗憾地叹了口气：“真想知道这一招的作用是什么，又或者是仅仅局限于[第二抉择]。”
黑部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没有应他的话。
“对了，现在局面发生了转变，你觉得这场比赛的结果.会出现什么变化吗？”斋藤挑眉看向他，眸中带着几分促狭。
就在刚刚，他们还笃定比赛的结果显而易见，如今看来，有反转也说不定。
“不会有变化的。”黑部淡淡瞟他一眼，沉声说道：“你以为在立海大中，为什么工藤能够出赛全国大赛的决赛，而夏目却榜上无名？幸村精市可不是只看队员们精神力高低安排出赛，立海大之所以能在关东霸主的位置上屹立不朽，源于它对实力的苛刻。这个实力可不仅仅局限于区区一个精神力。也不要说什么资历问题，‘资历’两个字从来不存在于立海大网球部。很简单的一个推论，因为夏目的实力不如工藤强大，所以他没法在全国大赛出赛。”
斋藤听懂了他的意思。
就算夏目现在挣脱了[第二抉择]，却不代表他能在五维数值上高于工藤。
这就像是刚刚的幸村和真田，真田挣脱了灭五感，最后还是输了比赛。
况且，挣脱了一个招式，也不代表夏目的精神力就高于工藤。
“话虽如此，接下来的比赛，恐怕也是有些看头了。”斋藤意味不明地说道。
能够挣脱[第二抉择]，至少说明夏目是有些实力资本在身上的。
久仁满怀震惊地看向对面的夏目。
“有些选择既然决定了，其实完全没有纠结的意义。”夏目擦了擦汗，对上久仁惊诧的眼神，歪头微笑道。
在[第二抉择]之下他的确有些迷茫，心中充满了无限纠结，他不清楚自己继续下去是否还有意义。可如果代入最初的思维，心中就能豁然开朗。
从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胜算不高，可仍旧选择将比赛进行下去，是因为什么？因为他想要在比赛中全力以赴，不论输赢与否，都准备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既然他的目标与输赢无关，那么他完全没必要痛苦于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只要竭尽全力，不愧对自己，也不愧对对手，这就足够了。
想通了这些以后，夏目的心中变得十分坦然，也就能够神思清明地看清楚很多事情。
球路慢吞吞地又怎么样？全都打回去就好了。只要耐下心来，总能看到曙光。
“真没想到，我的[第二抉择]自从研究出来迄今为止，竟然第一次用在你身上就翻了车。”久仁叹了口气，不免有些唏嘘：“看你的样子，似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如今的局面是他完全预料不到的。
就连当初对上幸村部长和仁王前辈，两位前辈第一次都险些陷进去没有出来，最后还是用精神力硬抗的，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第二抉择]的负面情绪压下去。
可看夏目如今的状态，似乎[第二抉择]给他的阴影并没有想象那般大。
“不管是什么招式总有破解之法，我始终坚信这个信条。”夏目平静说道。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呢？
那一瞬间的迷茫和痛苦他迄今记忆犹新，仅仅是记得自己的坚持罢了。
刚刚才在久仁的赛末点中赢了他，夏目乘胜追击，很快就将这一局的比分拿到手。
“刚刚真是看得我提心吊胆的。”菊丸拍了拍胸口，看着继续下去的比赛，一副受惊的模样。
久仁连战连捷，在赛末点时，他们都认为结局已定，谁知道来了这么个反转。
接着他们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继而看着夏目追回了一球又一球，终于暂时解决了红线危机。
“你们说这个夏目能绝地反击吗？”桃城好奇问道。
大石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好说，夏目以前的公共赛事并不多，对他的具体实力了解也不清楚。”
“工藤要强于夏目。”乾推了推眼睛，淡淡说道：“不论速度、力量，夏目都稍逊一筹，而且就网球方面的经验而言，工藤也要高于夏目。”
换场的时候，久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拍线，目光沉静地看向夏目。
“你所坚信的信条没有问题。不过今天哥哥还是要让你清楚一件事情。好的招式的确可以起到非常好的辅助作用，有些人也曾依靠这些特别的招式为胜利的结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铺垫。但想要做到这些源于自身实力的强大，好的招式在不同的人手中发挥的作用是不同的。当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时，实力强大的那一方即使不用一些特殊招式，仍旧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最多只是走些弯路罢了。”
久仁说到这里时朝着夏目的方向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就比如说现在的我和你。即便没有[第二抉择]，我仍旧有信心，只依靠最基础的网球也能将你击败。这是我自身的强大给予我的底气。”
夏目脸色一肃，双手握着球拍严阵以待。
他清楚久仁说的是事实。
久仁日积月累锻炼出来的实力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也无法被破解的。想要让他的五维毫无用武之地，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比他还要强。否则在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夏目想要从久仁手中夺取胜利，简直是天方夜谭。
第436章
夏目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面对久仁时的缺陷和弱点，然而内心坚定的他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了。
随着比赛继续进行，凭借基础网球对战的两人，差距渐渐显现出来。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夏目已经开始气喘吁吁、汗流如注时，久仁仍旧气息平稳、额头只是稍有汗渍。
这个差距很快就延伸到结果上面。
“比赛结束，工藤获胜，7:3。”
正如久仁说得那番张扬的言语般，不靠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仅仅依靠最基础的网球，久仁最终仍旧拿下了胜利。
夏目似乎有些遗憾，但是并不沮丧，他来到球网前，面对久仁伸出了手。
“多谢前辈指教，这场比赛是我输了，我的实力果然还是有待提高。”
夏目平静的态度让久仁难免舒了口气，他刚刚不免担心夏目输掉比赛后的心情。可是转念一想，夏目从小就接触那么多妖怪，在这种可怕的环境下他都生长起来了。他并不是那么脆弱的小孩儿，或许他会为输掉比赛感到失落，却能够正常接受。
“想要提高实力不用操之过急，只要保证自律，循序渐进之下一定能够变得越来越好。毕竟天道酬勤，任何人的努力都会有所回报。”久仁安慰道。
夏目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就算离开集训营，在其他地方我也不会松懈。等到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比现在变得更好。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
因为是大庭广众之下，夏目没有明确说出“后山”两个字，久仁对此却心知肚明。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很大的进步，但是我不会给你超越我的机会。因为在你努力的时候，我也不会懈怠分毫。”久仁面容坚定地说道：“今后，我们各自在自己的道路上努力下去吧。”
你在后山成长，我在集训营巩固努力。
夏目偏头笑了笑，轻轻点头：“嗯。”
大概是因为夏目是立海大所有正选准正选中年龄最小的孩子，在他比赛失利以后，即便知道最终不会真的被淘汰掉，大家还都是围拥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了他一番，就担心他会因为比赛失败感到难过。
耳边涌入的是字字句句的关怀，面前展露的是一张张关切的面庞，夏目再一次感受到了前辈们对他的关爱，心中一阵熨帖。
“前辈们放心，我没有失落，刚刚我就进行了一场没有遗憾的比赛。其实在比赛以前，我就料到了会输，唯一可惜的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无法和大家一起训练了。”
夏目真心实意地看着他们。
不能所有人一起留在集训营，对夏目而言的确是这场比赛中让他最难过的一件事了。
好在，他们应该不久以后就又能并肩作战了。
“放心吧，胡狼会和你一起的。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不要客气，尽管找前辈帮忙。”丸井大方地拍了拍身旁搭档的肩膀，脸上扬着大大的笑容，完全忽略了身旁搭档幽怨委屈的眼神，就像是被抛弃的深闺怨妇一般，谁看谁懂。
“柳生也比较靠谱，Puri~”仁王一如既往地挂在柳生身上，毫不客气地推销搭档的优点。
柳生推了推眼镜，没有说什么。
“还有我还有我。”切原高举起手，欢快地叫道：“作为前辈我也可以照顾夏目的。”他无比自信地拍着胸脯。
这副模样引得外校的人纷纷侧目，奇怪地看向切原。
大家都在为自己或者自己的队友被淘汰感到难过，怎么还有人在这种沉重的氛围中这么兴高采烈，未免也太没心没肺了，是没有被淘汰的人吗？
思及至此，众人心中不由涌出一种难以言说地愤怒。
没有淘汰的人多数都淘汰了自己最要好的人，究竟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大家定睛一看。哦？原来是立海大的切原赤也。
大家再仔细一想。哦，对了，切原也是被淘汰的那一茬。
想到这一点，众人那股汹涌而出的怒火瞬间滞留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让人憋屈。
你一个被淘汰的人这么兴奋算怎么回事？这不缺心眼儿吗？骂都没法骂了。
众人又转念一想。
对了，这是切原赤也，立海大那个傻嘚，好像这样没心没肺还挺符合人设的。
这么一想，众人又觉得好像能接受了。
谁会跟一个单细胞的海带条计较呢？
久仁见到切原的反应，察觉到周围人投注在这里异样的目光，无奈扶了扶额。
“赤也，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兴奋的。”
真的，表现出一点儿失败以后的沉痛可以吗？或者干脆别说话了也行，小点声也可以。总之别在这种沉痛的场合欢声笑语，太不合时宜了。
得亏赤也在外的形象就是一个傻白甜人设，没什么心眼儿，不然现在还不定有人怎么揣测立海大的校风呢！
尽管立海大良好的校风已经摇摇欲坠，但只要还没倒，总是还能圆回来的。真要是彻底倒了，那就一点拌饭都没有了。
切原迷茫地看着久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有什么关系吗？”
久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毕竟解释地天花乱坠，这个单细胞也听不懂。
“大家都在难过，只有你在笑，别人会怀疑淘汰的真实性的。”久仁只好祭出这个最简单易懂的理由。
在此之前他们就约定好了不能透露后山的事情，对此，切原自然没有意见，对于这个理由他接受度很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太松懈了！”真田黑着脸瞪了一眼切原，吓得切原忙往久仁身后躲。
呜呜呜，副部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啊。
真田脸色阴沉如水。
这个切原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输掉了比赛还这么高兴，无非就是因为没有真的被“淘汰”罢了。未免太没有危机感了。这样的态度让人怎么放心把立海大交给他们。
幸村见此失笑，说：“赤也有作为前辈的责任感很好，不过有弦一郎在，有什么问题你们还是先和他讨论。”
真田闻言压了压帽檐，没有说什么。
从比赛结束以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幸村这副模样，仿佛他们还是此前那般。
幸村看向夏目，继续嘱咐道：“贵志你也是，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遇到困难的问题大可以找前辈商讨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前辈关心，请前辈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让大家担心。”夏目乖巧地说道。
“贵志，你不用担心会给大家添麻烦，我想前辈就算给你收拾烂摊子只怕也乐在其中。”久仁开玩笑地说道。
夏目自从和大家相识甚至入学到现在，从来都避免给大家添一丝一毫麻烦，懂事得让人心疼。就算真的一不小心闯了祸，大家知道夏目的脾气秉性，处理起来大概也会心甘情愿。
当然，以夏目的性格，也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夏目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答话。
“还好副部长也在，有副部长领队，我们大家也能放下心来。”久仁松了口气。
虽然真田过于严肃以至于对上某些人根本管束不住，但是他本身的领导能力还是不错的，正常的领导交给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副部长带队自然不需要操心太多了，真正值得人头疼的怕是某个人吧。”中也意有所指地看向一旁的太宰，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太宰立刻把嘴巴一鼓，愤愤不平地说：“你什么意思啊？我像是会添麻烦的人吗？”
“……”中也都要被气笑了，他都不知道太宰这家伙是怎样大言不惭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他不容置疑地说：“你不是像，你就是麻烦的化身。”
“那为什么贵志添麻烦你们还那么鼓励啊？”太宰不服气地辩驳。
“你什么时候能像贵志那样少点事儿让我们放心，我们也不会对你有意见的。”中也毫不留情地说道。
太宰：“……”
所有组别的比赛结束以后，众人在操场上列队集合。
久仁四下观望了一下，没有发现想要看到的身影。
“看来到最后龙马也是没有回来。”久仁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一件颇为遗憾的事情。
往好处想，起码不是真正被淘汰出集训营了。
可惜的是，明明有机会在集训营这个好的环境中训练，最后却只能前往后山。
他这可不是耽于安乐，只是如果付出相同努力的情况下，肯定希望外部条件能够达到顶峰。
至于那种野蛮的训练方式，他至今仍旧无法苟同。当然，他也不会再提出意见，毕竟难保不会有人在这种训练下得到飞跃式的成长。只能说，不适用于所有人罢了。
而且，分明有其他训练方式能够替代这种野蛮的训练，完全没必要搞出“地狱”这么中二又危险的训练，这一点他始终无法理解。
难道就是因为人在危险时刻能够爆发出与众不同的力量所以才如此吗？
“龙马一会儿是不是也要和我们去后山？”夏目凑到久仁耳边，小声问道。
“以集训营的尿性，龙马肯定会被‘淘汰’，反正又不是真的淘汰。”久仁轻描淡写地说。
如果真的被淘汰出集训营，对集训营的损失未免太大。况且这样的淘汰方式也太不合理，淘汰了太多优秀选手绝对不是一个聪明的集训营会做的事情。
第437章
“比赛全部结束。青春学园越前龙马，四天宝寺远山金太郎视为放弃比赛，淘汰。”体能训练拓植龙二站在众人面前，高声宣布这个结果。
青学和四天宝寺的人听到这话脸色大变。
“怎么这样，小不点一定会回来的，在稍等一下吧。”青学的菊丸着急地请求。
桃城：“拜托了。”
如果是因为输掉比赛导致最终被淘汰掉也就罢了，可是越前还没有比赛，仅仅是因为迟到就被淘汰出集训营，他们无法接受。
“不可能为了擅自离开球场的人推迟整个日程。”拓植龙二冷面无情地说道，俨然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等等。”
“好了，菊丸。”
菊丸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手冢打断。
菊丸皱紧眉头，不解地看向手冢：“为什么，这样下去小不点。”
手冢倒是青学难得清醒的人，他理智地说：“这场合宿不是为了我们而办的。”
“但是。”
菊丸仍旧不甘心，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越前没有参加比赛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淘汰掉，他总觉得太可惜了。
大概是从前好多次在正式比赛中越前迟到违反规定都想办法让堀尾帮忙蒙混过关的缘故，菊丸再次面对类似的情景却没有办法再次一如既往地瞒天过海，这才心中郁闷。
“违反规定的是越前自己。”手冢很现实地说道。
不二虽然不忍心，但同样拎得清，他一同劝道：“很遗憾，正如手冢所说的那样。”
菊丸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头来。
“没办法，真是场无聊的落幕呢，啊~”迹部口吻中不乏遗憾。
青学成长的一路上他也帮了对方不少，和他们基本上是朋友关系了。再加上和越前的几次交锋，对越前更是欣赏，谈不上惺惺相惜，但却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因为迟到导致淘汰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会让人为越前感到可惜。
同样感到气愤不甘的还有四天宝寺的学生。
“小金这个笨蛋！”白石攥了攥拳，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和越前的情况一样，远山也是迟到没有赶得上比赛以至于被淘汰掉。
他们的心情不比青学好多少。
哪怕是由于实力不济输掉比赛导致最终被淘汰掉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偏偏这是远山自己的问题，这样一个戏剧性的结果让人实在难以接受。
不远处的久仁看着这场闹剧默默收回了视线。
他禁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已经不是越前第一次在比赛前迟到了。
以前因为有青学的人打掩护帮着迟到的越前从工作人员那里糊弄过去，再加上对手想要进行所谓“堂堂正正”的比赛，所以选择缄其口，没有找人举报，这才让他们顺利糊弄过去。
然而集训营内的情况不同。
这里没有可以暂时顶替越前报名的堀尾。就算有，这里如同天罗地网般遍布各处的监控也不是摆设，那几个教练也不是只挂个名头，那几十个工作人员更不是吃干饭的。
真要是冒名顶替，恐怕都不用比赛，越前第一个就要被驱逐出去了。
青学的人没办法故技重施，试图寄希望于教练的“心软”，让教练通融通融，更是行不通。他们想要找教练求情希望给越前一个机会，殊不知规定这种东西是不能轻易打破的。打破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次，到最后窟窿越来越多，彻底就会堵不住了。
好在青学的人并不是都像菊丸这样看不清情况，手冢和不二还算是通情达理。
就像是手冢所说的那样，这个合宿不是专门为了一个学校办的，自然得有些条条框框来框住大家的行为准则。
这是一个集体中必然要存在的东西。
至于四天宝寺的远山.大概是孩子心性，见到越前不见了，就离开这里四处去找越前了吧。
好在这两人还有机会重新回到集训营，就是要在后山受些罪了。
与此同时，在1号球场中。
越前和远山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瘫在地上，他们刚刚作为双打和高中生的德川、鬼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十分尽兴的比赛。
他们的对手在比赛结束后就轻描淡写地离开了，徒留体力耗尽在比赛中惨败的越前和远山待在1号球场。
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在这种地方睡觉要感冒的哦。”
听到声音的越前起身看向声音来源处，就见到一个个子十分高大的男人站在近处。
由于先前斋藤出面要求学生们组队之前越前就已经离开了主球场，所以他并没有见过斋藤，也不清楚他的身份。
“那个.你是教练”越前不确定地问。
这样一个成年男人出现在集训营中，身上也没有穿着工作人员的统一服饰，最有可能的就是集训营的教练。
越前在心中如此猜测。
斋藤并没有介意他的质疑，不置可否地笑道：“我是斋藤，那我们走吧。”
远山见此起身，看着离开的斋藤，迷茫地问道：“走去哪儿？”
越前：“主球场吗？”
“不。”斋藤转过头看向他们，意味深长地说道：“想变强吧.变得更加强大”
越前和远山不约而同一愣。
远山反应过来后异常兴奋，他对着越前分享自己的喜悦：“他说可以变强啊。”
越前微微勾唇，从容且自信地说道：“那就一定要去了啊。”
就这样，斋藤带着两人一同前往淘汰者汇合的地点。
“初中生选手失败的一方请立即回宿舍收拾行李，返程的巴士已经在停车场等候，以上。大家辛苦了。”
被淘汰的大家按照教练的要求回到宿舍去收拾行李。
“贵志，不用带太多东西了，简单收拾一下就好。”久仁见夏目大包小包的拾掇，满脸不赞同，他上前一把摁住夏目的箱子，说：“反正以船教练的性格，你就算拿着行李去了，也得给你糟蹋了。”
夏目眨了眨眼，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太显眼了？”
毕竟其他人都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干净做好了返校的准备，就他自己一个人还留着行李在集训营很难不让人怀疑吧。
“无所谓啦！”久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反正都已经被淘汰了，显眼就显眼，大家知道这件事也是迟早的事。再说了，龙马和远山也被淘汰了，你看他们有回来收拾行李吗？”
夏目转眼看向另一边的两个床铺。
他和越前以及远山在以同一个宿舍。他们这些淘汰的选手都已经回宿舍收拾行李来了，只有越前和远山还不见人影，东西也都还放在柜子里，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龙马和金太郎那里不会出问题吗？”夏目担忧问道。
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们两个，总不会是迷路了吧？
久仁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这座集训营里遍地都是监控，除了少数一部分死角，他们两个丢不了。就算真的不小心去了死角，循着蛛丝马迹也能找到他们两个的踪迹。龙马和越前的一举一动绝对在那些教练的掌控之中。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应该有人把他们两个带到后山上山的集合地了。”
夏目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太多问，按照他的要求将大部分行李都留在了集训营，只带了球拍还有一些运动消耗品。
大家收拾好行李后就陆陆续续来到了停车场。
“贵志，有什么问题你就找副部长他们帮忙，不要不好意思。”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久仁又一次叮嘱夏目，他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让你拿着手机，有什么事情方便联系。后来又想了想，船教练脾气太臭了，你那手机到他手里说不定会报废.关键是对方弄坏了你手机还未必赔给你。”
夏目已经从久仁还有其他各位前辈口中听到好多次关于这位船教练的事情了，随着话题越来越多，心中愈发好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听上去似乎脾气很坏，让人讨厌，但是久仁哥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尽管语气很嫌弃，却并没有厌恶，可见这位教练起码不会是个坏人。
所以，到底是个怎样的教练呢？
停车场内除了被淘汰掉的选手，还有来送行的少年。
现场气氛低迷，所有人都感到无比失落，而亲手淘汰掉同伴的人更多了几分难过和不忍。
“真是意外啊，回去的时候竟然有巴士送。”四天宝寺的金色小春看着眼前的大巴车，心中一阵感叹。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他迷茫地望向四周：“话说回来，金太郎去哪里了？”
“所以说你们失意地太早了。”这时候太宰两手空空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他漫不经心地靠在了大巴车上，说道：“你们也不想想，为什么来的时候没有巴士送，回去的时候就有了。为什么少了两个人，那些教练不慌不忙的”
“太宰！”紧随而来的中也呵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将身后的网球袋拽下来，递到太宰手上，疾言厉色地说：“少说话，你的球袋。”
“就说了不要带嘛，那里不是有破破烂烂的木头球拍吗？”太宰一脸嫌弃，但还是接过了自己的网球袋。
这时外校的学生才注意到太宰浑身上下除了刚刚被中也递过去的球袋，没有带其他东西。
这和最初进入集训营时那大包小包的姿态大相径庭。
再看向立海大其他被淘汰掉的人，情况和太宰差不多。
他们眼中瞬间出现了几分迷茫。
久仁嘴角一抽，忍不住说：“太宰，你少剧透两句会死吗？”
虽然说现在比赛结束已经没什么避讳的了，但是太宰这样毫无顾忌真的好吗？
太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此毫不在乎。
久仁的口吻太轻松了，大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海大的学生对于同伴被淘汰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太多悲痛的情感，那些被淘汰的人除了有几分失落也没有不甘。
他们说话做事的姿态一如既往。
还没等他们想通事情的真相，司机已经在车内开始鸣笛催促。
这使得众人不得不加快告别的脚步。
尽管没有弄清楚问题的真相，却已经在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将这些异样记在心中。
随着车子发动，一排尾气流出，众人只能看到大巴车渐行渐远，直至只剩一个缩影。
第438章
“就这样回去了吗？”
望着已经逐渐消失的大巴车背影，菊丸满脸都是失落：“小不点最后也没回来。”
也不知道究竟去哪里了？
“对，就是这个。”忍足灵光一闪，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大巴车没有等人到齐就离开了，这未免太不合理了。教练也不可能任由两个淘汰者待在集训营，难道。”
还没等忍足说完，广播声再次响起。
“中学生优胜的27名队员立即到主球场集合。”
忍足尽管觉得有些问题，也没有在这里继续深究。
只是暗暗将这些事情记下，等到回头准备再找迹部讨论一番。
他也发觉了这次的淘汰未免太过无厘头，被淘汰的人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活路也说不定。
看立海大那群人的态度，他们似乎对这次大规模的淘汰成员并没有太多意外，太宰字里行间仿佛知道他们接下来将会面临的局面。
忍足笃定，立海大的学生起码肯定了解一部分鲜为人知的真相。
已经淘汰了一部分选手，从这一刻开始，剩余中学生将要在集训营进行严苛的训练。
等到众人回到主球场后，公告栏上已经写好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训练项目。
“这是练习清单？从明天开始就要做这么大的量吗？”菊丸惊呼。
这么大量的训练是他们很多人都没见到过的，许多人都为此感到震惊。
他们之中不是没人进行过这样大量的训练，但那都是少数时候才会有如此密集繁杂的练习，大多数时候要比这些轻松许多。
唯有立海大的人很平静的看着这份训练清单。
这份清单上的训练内容和他们平时的训练有些少量出入，但是训练强度几乎相差无几。
——这样强度的训练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日常训练罢了。
“谁说从明天开始了？”拓植龙二沉声说道。
“诶？！不会是现在开始做吧？”菊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甚至还没有从同伴被他们亲手淘汰的悲伤中走出来，刚刚送走了同伴，至少给他们一些缓和的时间啊。节奏上至于这么紧迫吗？
拓植龙二双手环臂，不置可否，他不容置疑地命令道：“限时6小时，不许有任何抱怨！”
这下众人真的确定了拓植龙二不是在开玩笑，他们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居然还限时吗？”久仁若有所思。
他们以前也进行过类似强度的训练，但是都是在部活期间，当天做完就可以，倒是没有规定在多少时间以内必须完成。
“6个小时的话。”中也仔细想了想，说：“应该绰绰有余吧。”
记得以前景仁特别有先见之明提出过大家一起进行类似的限时训练。本意是为了节省训练时间，提高训练效率，这样大家可以省出很多时间来做其他的事情。限时训练即是在规定时间内做完相应的训练内容，超时的话就加训。
当时训练的量和眼下这些大同小异，同样是限时6个小时。记得第一次进行的时候，由于这是他们平时的训练项目，已经很熟悉了，如往常一般按部就班地顺着自己的节奏进行，他们第一次就很轻松做下来了。
后来时间越缩越短，直到现在可以在4个小时内将这些训练游刃有余地完成。
“还真是挺巧的，景仁当初随口的一个提议，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幸村不禁感叹。
限时训练其实也是今年开始的。
大概是全国大赛结束以后，最开始是在几个后辈里面流传进行，后来被他知道了，在和柳商讨过后，确定这个训练的可行性以及有利性，就将限时训练安排到了立海大所有正选非正选身上了。
当然，正选和非正选的时间和训练内容都有所不同。
由于时间充足，他们在时间的压缩上始终循序渐进，倒是没有特别急躁。
“或者他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一幕也说不定。”柳淡淡说道。
在得知U-17的存在后，景仁也许就料事如神猜到了这些。
其实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
集训营内有专业的教练，有许多先进的设备，他们训练强度以及合理性毋庸置疑要强于他们这些学生自己搞的训练。限时训练听上去有些艰难，说不定还会肌肉劳损，但只要训练内容在时间范围内不要超过身体极限，并不是不可取的方法。
“这样一来，这个训练对我们还算是比较友好的。”丸井叹了口气。
如果他没有在学校里进行过限时训练的话，眼下6个小时内做完这些可能吗？可能！但是肯定会身心俱疲。现在6个小时做完这些训练简直轻而易举。
拓植龙二继续说道：“高中生有3个小时就够了，我特别给了你们多一倍的时间。你们就心存感激吧。”
菊丸感到匪夷所思：“高中生3个小时做这么多。”
他6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做完。
立海大等人对此更是接受良好。
他们是有些惊讶高中生3个小时能做完这些训练，但绝对没有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努力了一段时间现在都能4个小时做完了，而且已经有人摸到了3个小时的门槛，再给他们一段时间他们也能做到高中生的程度。
说起来他们在进行限时训练的这段时间始终是由浅入深，节奏缓慢，大概也是没有压力的缘故，每次都是适应了一个阶段再开始下一个阶段，这给了他们一个喘气的时间。
不过以集训营这样的压迫感，其他学校的人恐怕要在短时间内适应这样的训练节奏，中途也绝对不会有任何能停下脚步休息的时刻。
再次想来，还是会感谢有着先见之明的景仁，起码让他们不用像其他学校一样在搞到最后焦头烂额的。
“没时间吊儿郎当了。没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人就给我从合宿中消失！”
拓植龙二严厉地说道，语气中的认真让人毫不怀疑话中的真实性——如果没办法完成训练，说不定真的会被毫不留情地淘汰掉，就像是越前他们一样。
在拓植龙二的话音落下以后，立海大一众人走到一边，卸下了自己身上日常佩戴的负重护腕和负重脚腕。
一个个负重被扔到地上，接二连三地响起重物落地时“砰”的声音，扬起了一片尘土。
这一幕简直惊呆了外校学生。
“他们.居然一直戴着负重吗？”菊丸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
单从负重落地时的声音以及激起尘土的高度来看，足以看出他们戴着的负重分量不轻。
不二沉默片刻，说：“这不是我们早就应该知道的事情吗？”
多少次比赛时立海大都是戴着负重进行的？
卸掉负重的久仁感觉身体轻飘飘的，随时都能飞到天上似的。
他们没有理会其他学生震惊的目光，已经开始按照训练清单进行起了一应训练。
见到他们已经率先开始，众人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准备进行训练。
毕竟他们只有6个小时的时间，没有功夫在这里发呆或是看别人训练。
“啊嗯，看来，我们也不能认输啊。”迹部摸了摸眼角下的泪痣，没有多耽误时间，也将自己投入到了训练当中。
拓植龙二见到众人纷纷投入到了训练当中，再次将目光投向正在认真进行训练的立海大。
各个学校从前社团内的训练清单他这里都有一份，为了迎接这些中学生，他提前将这些学生日常的训练内容都看了一遍，大多学校都是中规中矩，偶尔一些突出的地方给学生起到的帮助也微不足道。只有少数一些学校的强度勉强能入他的眼。
而最令他感到惊讶的就是立海大。
立海大的训练强度几乎和集训营相差无几，这种强度的训练就算是在中学网球社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甚至是往年的立海大都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内容。
毫无疑问，这得益于三巨头的引领。
本来他对让国中生做和高中生同样的训练内容就坚定不移，这下一来他更不会动摇了。
不过在时间上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宽容了一些。
毕竟是新人，总要给大家一些适应时间。
他不能只考虑立海大，也得给其他学校学生一段时间的适应。
然而他还是在心中暗暗嫌弃除立海大以外的其他学生，同样都是国中生，怎么人家能做到，你们就做不到呢？还是平时在社团的时候太过懈怠了。
但凡日常用工一些，还用到了集训营才找时间适应吗？
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生命。
拓植龙二对各校的训练内容了解都是全国大赛以前，所以并不清楚立海大已经开始进行限时训练，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顾忌其他学校再次将时间缩短一些。
所以当他看到立海大的学生仅仅用了4个小时就结束了训练时，心中顿时产生无限懊恼。
他肯定自己的预判出了错误。
是他太低估这些国中生的潜力了。
也是其他国中生对他产生了迷惑。
立海大的学生训练结束以后一如在社团时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对于他们而言，这种训练早已习以为常，除了训练内容的些许差异，和平时的训练也没有太大区别。
“幸好咱们以前做过这种练习，不用像他们一样哼哧哼哧地费劲。”切原得意洋洋地指着正在艰难训练的学生说道。
久仁、中也：“……”
你这还挺自豪，你这话很容易得罪人的知不知道。
好在离得远，外校的学生估计也听不到。
两人默默喝了口水，没有搭话。
立海大的学生在那里休息交谈，外校的学生见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他们紧赶慢赶都才进行了一半训练，怎么你们就结束了呢？
这让他们顿时感到心如刀绞。
人和人的差距为何就这么大呢？
莫非这真的是他们平时太过不努力了？
这让众人心中顿时出现了几分迷茫和恍惚。
比赛打不赢也就算了，就算平时训练也不如人家.怪不得立海大能稳坐关东霸主的位置十多年，还能拿下三连霸，这不是没有缘由的。
见到立海大学生已经结束训练，这些已经筋疲力尽的学生意识到自己若是不想被甩得太远也得加把劲，一瞬间大家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训练起来都卖力了许多。
第439章
淘汰者返程的大巴车上，车内气氛凝重沉闷。每个人的脑中都反复循环着方才进行的那场残酷激烈的淘汰赛，仅仅只过去了几个小时，他们还能感觉到那时的痛苦和颓败，当时的画面历历在目。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这样.真的好吗？”宍户垂头丧气地坐在车座上，仿佛是被千斤压垮一般向来挺直的脊背却在此时无力地弯了下来，他双手交握搁在腿上，垂下的眼中沮丧中却带着几分不甘。
“好个屁，再比一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侑士。”向日不服气地说道。
他不承认也不甘心就这样输给自己的搭档。
车上的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附和起来，原本沉寂的车内一瞬间就变得嘈杂混乱了起来。
他们很多人都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刚来就被淘汰，想想就丢人。
“你们这些蠢货！”真田受不了这群人明明输了却还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态度，他冷静地说明一个很多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有点儿自觉吧，我们输了。”
即便接下来没有去后山的“复活机会”，这场比赛也是在没有任何阴险卑劣的手段中输掉的。
大石心中失落却很赞同真田的话：“是的，我们是在堂堂正正的比赛中输掉的。”他想到了临别时菊丸无精打采的模样，轻声道：“赢的人也不好受啊。”
“这种事，我当然明白。”宍户沉声道。
他还记得自己那个好脾气的学弟兼搭档的凤送别他时神态，让人不忍直视。
他咬咬牙，说：“但我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啊。
车身一阵颠簸，没有准备的大家身子晃了晃，刚刚情绪冲动下站在车内的人险些跌倒。
再抬眼看到外面的时候，稍微有些脑子的都发觉了这条路的陌生。
“喂，我们来的时候走过这条路吗？”向日看着窗外的景色，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可算是注意到了盲点啊！”太宰喟叹一声，这么长时间才发觉不对，这让他这个了解全部剧情的人实在是憋得难受。想说又想看他们以为自己被淘汰后挣扎痛苦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向日瞪向太宰，道路越来越偏僻，他也没有理会太宰，干脆朝着司机的方向大喊：“喂，司机，怎么开到深山老林里来了？”
“这里越走越偏.是不是走错路啦？”
“那个，司机大哥，迷路的时候，还是停下来好好看看地图。”金色小春心中慌乱，但还是如此建议。
司机穿着U-17的工作制服，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中年男人，面对少年们的质疑他始终保持沉默，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仍旧自顾自地驾驶大巴车朝着崎岖坎坷的陌生小路深处行进。
“我说，你们着急也没用啊，看不出来这位大叔是故意的吗？”太宰治托着腮，懒洋洋的模样和其他人紧张的姿态格格不入。
“故意的？有什么目的？”宍户皱紧眉头，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前没有轻举妄动。
“什么目的啊”
太宰治拖长了音调，看着大家紧张兮兮的表情，他突然坏心眼儿地想要捉弄一下大家。
迎着大家求知的目光，太宰挠了挠下巴，装模作样地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这么多人，思来想去最可能的就是人口拐卖了吧。我们这可是大批量的人力资源，说不定会卖到某些地区的贫民窟、□□场或者黑煤矿做苦力啊。”
众人闻言顿觉毛骨悚然。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偶尔在手机上看到的关于被拐卖做苦力的新闻，当时只是匆匆一扫，愤愤不平几声，如今那些图片却像是刀刻斧凿一般在脑海中根深蒂固，愈发清晰。
真田听着太宰在这里胡扯不免眼睛一抽。
他正想要呵斥一声，顺便和大家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从来都和仁王厮混在一起的柳生却仿佛受到革命的感召一般，伸手拦下了想要戳穿太宰恶劣行径和谎言的真田。
“你们别听太宰胡说，他是吓唬你们的。”柳生抢先说出了真田的台词。
少年们愣了愣，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柳生比吕士，立海大的绅士，他说的话不出意外应该是真的吧。
相较于太宰治在外的名声，柳生的话可信度似乎更大。
思及至此，众人不免松了口气。
真田信任柳生，没有多想什么，就任由他去安抚大家。
然而柳生接下来的话却让真田大跌眼镜。
只听柳生慢悠悠地说：“当然情况究竟如何也不尽然。这种事情也说不好。送去做苦力或许不至于，不过要说咱们这些人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那肯定是器官。像咱们这么年轻，没抽烟没喝酒的，整天还都有运动，器官都是健康且充满活力的，不知道让多少人惦记着呢。”
真田：“！！！”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柳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等到反应过来想要开口，却被太宰一把捂住了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很多人都被柳生的话给吓到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太宰奇怪的行径。
宍户还强撑着脸色，色厉内荏地呵斥：“笨蛋，怎么可能？司机也许就是迷路了呢。”
“这话你自己听听你信吗？”太宰打断了他的话，他幽幽说道：“真要是迷路了，刚刚我们和司机说话的时候他会不理会？他分明是知道自己走错了路，或者说这条路对他而言是‘正确’的。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
是啊，司机的行为太异常了。
一个陌生的司机拉着他们这群少年前往一个于他们而言陌生的地点.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少年们顿时感到心中一阵慌乱，他们脑中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些恐怖的画面，胆子小的已经浑身抖如筛糠，少年们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惊恐畏惧的神色。
毕竟是一群少年，胆子再大，碰到这种事情也会害怕。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桃城声音发颤。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柳生和太宰。
刚刚就是他们两个提出这个可能的，现在大家惶恐不安，吓得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如何思考问题了，只能下意识地依靠似乎最可靠的人。
太宰治还在装腔作势，一脸沉重的表情：“如果我猜得没错，这辆车的终点站应该有他们团伙的人在接应，要将我们这么多人制服，他们的人数肯定不少。要是等到车辆抵达他们交接地点，我们想要跑就困难了。所以如果我们想要逃走，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难道要跳车吗？”桃城大惊。
“跳车的话会不会太危险了？”大石有些担心。
“跳什么车啊！”太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一眼：“我们这么多人呢，司机现在就一个人，难道还制服不了？太宰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趁着他们犯罪团伙还没会和，人数少的时候，赶紧想办法逃走。”
众人恍然大悟。
然后他们就这样在车后面光明正大地讨论起了如何逼迫司机停车，顺便制服司机。
司机：“……”
分析的真的有理有据，不过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至少别让他听见。
他这个“人贩子”现在把这些计划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要不是要求他们这些司机一路上不能说话，对待任何质疑都不作回答，他真恨不得把真相告诉这些孩子们。
现在真的好慌，好慌.他只有一个人，这些少年二十多个，就算是明明白白地让他这个“人贩子”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他单枪匹马也没办法反抗啊。
但凡你们别让我听见，我也不至于这么害怕。
夏目最开始碍于前辈的面子没有拆穿他们，后面随着太宰越扯越离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太宰前辈，柳生前辈，你们别吓唬他们了。”夏目无奈地看着乐此不疲恶作剧的两人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随后夏目又看向发愣的众人，语气温和地安抚他们：“你们别听太宰前辈和柳生前辈的话，他们是吓唬你们的。司机不是什么人贩子，这辆车的目的地也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汇合地点。你们就踏踏实实地坐车好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或许是刚刚太宰对他们的洗脑已经根深蒂固，现在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夏目见此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言简意赅地说明了。
“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后山，说明确一些就是U-17的败者复活地，再直白一些，后山也是U-17集训营，只是不为外人所知而已。”
“没错，太宰是在胡扯，你们别信！”真田黑着脸瞪了太宰一眼。
真田刚刚挣脱太宰的桎梏后就想解释，奈何这些人一句接着一句，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至于柳生他刚刚想了想，柳生从头到尾没有像太宰一样明确说明司机可能会把他们送去做苦力或者卖器官。柳生说话很有水平，人家只说他们身上最值钱的是这些充满活力的器官，也没说这趟车就一定会卖了他们器官啊.是大家想太多了。
真田很想像这样安慰自己，或许是他想太多了。
可是在那样的氛围下，在太宰说着那耸人听闻的话语后，柳生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在煽风点火。
很难让人相信柳生不无辜。
众人见到立海大最正直的真田都出面了，这才确信了刚刚他们被耍弄了。
众人顿时感到怒火中烧，气呼呼地要找始作俑者太宰的麻烦。
“忽悠我们说可能会被卖去做苦力什么的你太过分了吧？”向日怒斥。
明知道在那种陌生的环境中他们会感到害怕，居然还这样戏弄他们，简直罪无可恕。
“哎呀，就当是一个恐怖故事嘛！”太宰轻描淡写地摊了摊手，随后眉峰一厉，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们：“再说了，你们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假的？”
“你还想骗我们？！”宍户冷冷地瞪着他。
太宰摇了摇头，煞有其事地说：“不是骗。只是我想说，你们怎么知道咱们不是上错了车，万一这辆车不是U-17的车辆呢？万一这是别人冒充的呢？”
如果说最初的谎言还有人能够推翻，现在的情况却无人可以论证。
为防止太宰舌灿莲花地把他们所有人都给绕进去，众人选择了无视这家伙的存在，顺便屏蔽他的一言一行，以免上当受骗。
太宰没意思地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路又该无聊了。
第440章
尽管大家对未知的道路感到迷茫和慌乱，仍旧按捺住躁动的心，等待他们复活时机。
这期间太宰又试图搞事，然而大家对他却充耳不闻，其中的嫌弃表示地明明白白。
夏目在后面看得清楚，心中不免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太宰前辈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恶作剧，弄得大家纷纷对他避而远之，何苦呢？
他想得出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敲击声。
“扣扣扣——”
夏目下意识转过头，就见到车窗玻璃上一个硕大的肥胖猫脸紧贴着窗户，大巴车破风形成的气流刮在它的毛发上，随风飘扬，颇有几分张狂的凌乱感。它贴在车窗上，看上去颤颤巍巍的，爪子紧紧扒着窗沿才没有掉下去。
一旁跟着的觉醒则是死死拽着猫咪的毛发，见到夏目的视线看过来，当即眼前一亮，握着小拳头加快了敲窗户的节奏。
夏目：“……”
大概是觉醒力气小的缘故，它叩击的声音隐隐绰绰，被林间树叶的沙沙声所掩盖，夏目挨着窗户才没有忽略掉。
“你们怎么来了。”夏目小声说着，趁大家都没有注意这边，赶紧将窗户打开了一个手掌长的缝隙，肥胖的猫咪驮着觉醒灵敏地从缝隙里跳了进来。
夏目接住沉甸甸的猫咪老师，顺手将窗户又关上了。
这些动静也吸引了他旁边坐着的太宰的注意。
——因为太宰太惹人嫌了，已经没有人想要和他坐一起了。最后是好心的夏目接纳了他。
太宰托着腮，一副欠揍的模样，说：“呦，猫咪老师是知道了我们被淘汰的事情，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猫咪老师知道他的尿性，翻了个白眼儿，没理他。
他甩了甩乱糟糟的毛发，对着夏目解释自己来这里的缘由：“工藤那小子说你们要去什么后山参加一把复活局，担心你出什么事情，让我和觉醒跟着你。”
夏目有些诧异：“久仁哥吗？”
“对啊！”猫咪老师认真地舔着爪子上的毛发，直到舔得油光水亮地才转移阵地，去舔别处。
夏目愣了愣，犹豫地看向满车的学生，小声说：“可是我一开始没有带着你来集训营，你现在突然冒出来，大家看到肯定会追问。这里这么多人，再加上据说后山环境恶劣，我也不可能藏得住你，迟早得露馅儿。”
猫咪老师晃了晃脑袋，轻描淡写地说：“没让你藏。”
夏目不解：“那怎么办？”
猫咪老师睨了他一眼，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光明正大地带我去得了呗。”
夏目皱了皱眉，不赞同地看向它：“我来的时候没带你，你要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肯定会觉得奇怪。他们要是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啊。”
“解释什么，胡扯呗。”太宰双手背在脑后，漫不经心地出主意：“就说你家猫一路追着你找到这儿来了，这猫来都来了，难不成还能让你专门把它送回去？”
“……”
这主意怎么听都是合理中透着几分荒诞。
如果按照夏目的思维，这宠物真要是跟来的话，以他的性格的确不会坚持要学员把宠物送回去，最多就是代为照顾，再要求回去的时候带回去。
但是集训营的教练不是他，他无法保证教练不会要求他送走。
猫咪老师满意地看了一眼太宰，说：“对对，工藤那小子也是这个意思，胡说八道就行，至于他们信不信，那是他们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再说了，你们集训营不也没要求不能带宠物来吗？”
夏目一脸为难：“话是这么说，可”
集训营是没明文规定不能带宠物来，但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带宠物来集训营啊？
太宰仿佛看出他的症结所在，摆摆手安慰他：“没关系啦，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养宠物。四天宝寺的忍足谦也不还带了个绿鬣蜥蜴来集训营吗？那东西不是比你这离谱多了？相较之下，你这个简直太正常了。”
“啊？”夏目闻言一怔，这个他是真不知道。他结结巴巴地说：“绿绿鬃蜥蜴？！是我想的那个绿鬃蜥蜴吗？”
他和忍足谦也不是一个宿舍，再加上他们昨天刚到的集训营，今天就离开了，还没有时间来得及到各个宿舍走动顺便互相了解，自然不清楚忍足谦也竟然用笼子装着绿鬃蜥蜴带来了集训营。
眼见夏目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太宰耸了耸肩，说：“是啊。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个。所以啊，你完全不要有什么压力的。相较于绿鬃蜥蜴，你这个猫咪，除了比平常的猫肥了一点儿，简直再正常不过唔！”
还没等太宰说完，就被猫咪老师一巴掌呼在了嘴巴上。
太宰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猫咪老师不悦地说道：“太没有礼貌了，竟然敢说我肥！我这是肥吗？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这只是毛发比较旺盛蓬松而已。真是的，不了解情况就不要胡说八道啊。”
“好啦，猫咪老师，你小点儿声啊！”夏目捂住了猫咪老师的嘴巴，又满脸歉疚地看向太宰，说：“不好意思，前辈，您不要介意，猫咪老师就是这个性格。很多事情.我们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说出来了，猫咪老师会不高兴的。”
太宰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懂了夏目的意思。
他摸着自己被扇的红彤彤的侧脸，不高兴地嘀咕：“这年头，实话都说不了了”
猫咪老师没有听到太宰嘟囔的话，只是听着夏目讳莫如深的言语，它立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整张猫脸瞬间耷拉下来了。
猫咪老师挣脱开夏目捂着他嘴巴的手，叫嚷：“夏目！你不要以为你没明说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也觉得我是胖吗？我再次申明，我这是虚胖，是毛发的缘故！”
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这次猫咪老师说话的时候没有顾及现场其他的人，这粗重响亮的嗓音立刻吸引了一众人的注意。
大家循着声音来源处四处逡巡，最后目光落在了夏目和太宰身上。
“夏目是你在说话吗——嗯！！！”胡狼迟疑地看向夏目，刚要打探情况，就看到了趴在夏目腿上懒洋洋舔着爪子的猫咪老师，顿时瞪大了眼睛。
“太松懈了！大惊小怪的，出了什么事”
真田的声音在他看到猫咪老师的那一刻瞬间凝滞，张了张嘴，久久不能出声。
“发生什么事了？”切原狐疑地看着表情奇怪的两位前辈，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哑口无声。大脑迟钝的切原在这一刻突然就聪敏地猜到了真田和胡狼失声的原因。
“……”柳生在看到猫咪老师之后只是推了推眼镜，什么都没说。
夏目对他们讪讪一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眼见立海大这边气氛诡异，外校的学生也纷纷凑了过来，很快就发现了夏目怀中个头硕大、十分显眼的猫咪老师。
“好可爱的小猫咪哦~”金色小春扭动着身子，脸上露出陶醉的模样。
猫咪老师挑了挑眉，对于金色小春的夸奖十分受用。
看着猫咪脸上露出的人性化的表情，金色小春感觉更惊喜了。
“哇，他是不是听懂了我的话？真是又聪明又可爱的小猫咪啊！”小春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一旁的向日翻了个白眼，对着这只猫咪扫了两眼，很是嫌弃地撇了撇嘴，直言不讳道：“什么眼神儿啊！这猫又肥又丑的，跟可爱哪里沾边了？”
“喵！！！”
猫咪老师听到这话立马炸毛，挥着爪子就要上去拼命，却被夏目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向日被猫咪老师这意料之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又一次心直口快地说：“这猫好凶啊！又丑又凶啊！”
夏目：“……”
猫咪老师：“！！！”
就跟“丑”字杠上了是吧？
大家逗弄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
“这猫哪儿来的？你的？之前怎么没见过？”
向日狐疑地看向夏目，看这只猫咪和夏目亲昵的模样，估计不离十了。
“啊，对”突然被问及猫咪老师的情况，夏目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脑中忽然掠过了之前太宰说过的理由，照本宣科地说：“这是我的猫，它从家里一路追过来找我了.嗯，对，就是，我也挺惊讶的。”
对于夏目期期艾艾的回答大家没有质疑。
向日点了点头，说：“那这猫是挺通人性的。”
“它叫什么名字？”忍足谦也好奇问道。
“它叫猫咪老师。”夏目尴尬笑道，随后似是想起什么，看向面前的忍足谦也：“对了，前辈，听说您这次来集训营有带来一只绿鬃蜥蜴？”
“是啊！”忍足谦也满脸遗憾，叹道：“我交给侑士帮忙养了，本来想着就当是代替我留在集训营也好。”
现在想来真是明智之举。
还不知道他们这波复活局是怎么样的，万一不能养绿鬃蜥蜴就麻烦了。
夏目：“……”
果然还在集训营里。
怪不得忍足谦也身上的行李这么轻便，原来是找人“寄养”了。
一路上大家逗弄猫咪老师，早就忘了最初为什么会发现猫咪老师，也忘了要询问那道奇怪声音的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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