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 前世今生
◎梦里总相逢◎
章辛回去后工作比之前更努力, 六月份的时候她在活动现场遇见过一次章楠,章楠一身高定礼服,和一众女明星坐在一起参加活动, 她是网络上有名的富太太, 章辛甚至花了很多心思打听过她丈夫家里究竟干什么的,结果很多合作比较好的品牌方认识的朋友说,她老公家里很普通,甚至比不上她家里有钱。
那就是她自己营造出来的假象。
要是从前, 她肯定去拆穿她, 但后来成熟了,也不关注这些了。更加上年初二见李珩那次,她下定决心好好赚钱,等有钱了, 投资给李珩。
到时候肯定很赚钱的。
她对李珩有种盲目信任,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搬不上台面, 可能单纯因为李珩的人品, 因为他不好色, 因为他做事情严谨,反正她就是相信钱投资给李珩,会赚钱。
所以当现场遇见章楠,她也是被邀请的嘉宾, 但是她更偏向商务一些,连她的粉丝群体都非常商务。
很多她盘点的品牌,受众群体都是商务一些的。
章楠不同, 她的粉丝受众群体, 更多是憧憬恋爱, 婚姻,被她这种好命女所吸引,有好的家世、有爱自己的有钱老公等等,她是编织美梦童话的。
所以两个人不是一路人。
她是独行的,和孙潇潇站在台上,心里想的都是这场活动之后,她要怎么去介绍,怎么去拍今天的视频。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生意,而且她和品牌的合作款已经在筹备中,如果前景好的话,说不准一个亿,真的不是那么难。
反而章楠看到她很惊讶,不知道是心虚还是觉得讨厌她,从头到尾章楠都没有和她的目光交汇过,但她就是感觉到了章楠在偷看她。
等活动结束,到洗手间的时候,章楠进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章辛见她急不可耐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你老公是不是有钱人,或者是不是真的爱你,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但是章楠此地无银的样子,让她更想逗她。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成长的很多,从前掐尖要强,争锋相对的心态早已经没了。
就是觉得她们很好笑。
“我?当然是品牌方邀请。你不知道吗?”
章楠冷冷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以为搭上品牌方就四处乱窜,今天来的都是你得罪不起的女明星。”
她说完匆匆就走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女生很是莫名问:“她是谁啊?”
那个女生都觉得章楠神经,章辛好笑说:“一个认识的亲戚,家里比较有钱。”
没想到那个女生好笑说:“有钱也不能冲洗手间和人放狠话,搞笑呢。”
章辛笑笑:“我这个穷亲戚和她能参加一场活动,她觉得受到侮辱了。”
那个女生笑说:“是吗?她这么高贵的吗?”
大约是认识章楠,那个女生比较健谈,在镜子里端详了她几秒钟后,说:“我知道你了,你的视频我都看过,你介绍的品牌我买过很多,都很不错。包括你吐槽的那些品牌的问题也是。”
章辛笑着说:“花了我很多钱,那么贵的衣服都是我自己买的,尤其那些不能穿的。”
那个女生听的大笑,“我知道,你吐槽那件灰色的裙子,穿起来像萨满做法的,我记忆犹新。”
章辛和女生笑着出来,然后看着品牌方的负责人低头和那个女生交代什么……
她才知道,自己遇见人家的长公主了。
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千金,也有这种低级趣味看她的视频。
但这次活动后,她的合作反而多了,尤其是她后面的事业就更顺利,虽然还是一样的忙和累,但是合作的品牌上线,不论是销量还是反馈都很不错,孙潇潇顾不过来,两个人早已经分工,孙潇潇招的助理是她的学妹,她的助理已经常驻在工厂那边了,两个人依旧忙的团团转,孙潇潇和她抱怨:“我就不该和你这个卷王一起创业,早知道,我找个清闲的工作,够吃喝就好,躺平多好。”
章辛哄她:“没事,等我们的公司壮大了,你躺平吧,我养你。”
孙潇潇一骨碌起身炯炯有神盯着她:“你要说话算话!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躺平,我真的不爱上班,当初才和你一起创业的。我就想赚的够花就好了,没想到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章辛羡慕她依旧有那么好的心态,但是她已经没有少女的心境了。
等到十月一,品牌联名活动,她的个人品牌女装有了很不错的成绩,但整个秋天她都在出差,在初期扩张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时间停下脚步考虑自己的事情。
只是在手机里看到关于李珩的消息,京九港上线,京九港国际航线开通,李珩参加会议……
她即便不了解这个行业,也懂了生意场上的残酷。
知道李珩大约是很难,和他有关的新闻,都是上百亿的资产,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等她在年底放假,真正的盘点自己的资产的时候,她其实有一点自豪。
所以一年后,她给李珩发了条消息,她的全部资产抵押,可以提供一个亿。
李珩没有回复她。
因为李珩正在处理华钛内部人事,他的手段非常硬,用徐斯年的话说,你这样根本不像哥生意人。
他几乎清理了大半人,在这场厮杀中,他失去了很多,背水一战。
大约是他的手段够硬,连地产公司那两个经理都被叫回来,协助杨元松开始替他办事。
徐斯年不敢多问,那两个常年不见面的经理替他办什么事。
反正他后来越来越沉默,但在华钛也渐渐说一不二。
终究是他赢了。
但他渐渐也不再和他还有杨元松联系了。
徐斯年心沉沉的,知道他手段可能不那么能见光,所以他在切割和身边人的关系。
而且李珩是真正的算位高权重了,他从前是不结交上面的人,和银行的部分都是公司的人对接。
但后来这些都是他自己出面去约饭局,听说褚书记很看好他,元松说褚晨说动褚书记当初为他保驾护航,他拒绝了。
后来元松还遗憾说,若是他能和褚晨结婚,未必不是一条合适的路。
但没有如果,他对结婚这件事,从来没有兴趣。
徐斯年总觉得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但又从来没见过他住的地方他经常去,没有任何女生的痕迹。
总之很怪异。
从年底开始,就都是饭局,他身边只带着陈安几个助理和公司的管理层,年初一终于休息一天了。
徐斯年才追到他家里,两个人坐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徐斯年自己说;“我估计年后就结婚了,你呢?”
李珩躺在椅子上,只是静静看着远处,最后说了句:“恭喜。”
“我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李珩回头看他一眼,才说;“不知道,等我有时间了再说吧。”
徐斯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结婚还是早点。”
李珩:“到时候看吧。”
接着他就看到手机里章辛发的消息了。
他看着居然笑起来,徐斯年不知道他笑什么,问:“看什么呢?乐成这样?”
他笑了下说:“没什么,结婚的事情,再说吧。等……她赚够了钱再说。”
徐斯年听的惊愕,看着他好半天,终于说:“我就说,你肯定有女朋友,你还不承认。我上次没看错,那就是女士睡衣。”
上次两人喝多了,徐斯年睡在李珩床上,打开衣柜翻找他的衣服,没想到看到衣柜里挂着一件吊带睡裙,李珩一手合上衣柜,将自己的睡衣给他。
等他第二天再看,衣服不见了,李珩只说是他看错了。
他这会儿兴致冲冲:“她干什么的?”
李珩脸色很淡很淡,但是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自己创业的。”
“有志气。”
李珩只说了两句,再不肯说了。徐斯年抓耳挠腮,但是毫无思路,一会儿问,是不是谁家的千金?李珩摇头。他又猜,那是工作场合遇到的?没听说那家的长公主出来继承家业啊。
李珩就不肯再回应了。
徐斯年忍不住,追问了他几次,李珩始终不肯透露半句,他就自己到处去打听了。
三月份,京九港正式上线,李珩却不再像之前那么瞩目,反而不再参加任何活动。
章辛在二月份回了趟章家,章家那边剩下的关于章恪的东西,她全都整理出来了。
但她前脚走,后脚接到电话,关于他父亲畏罪自杀的消息。
关于被逮捕之前的事情,她竟然一概不知。
只知道父亲死了。
他们父子关系早已经破裂,谁也不见谁,但她只要知道爸爸好好的,心里也有安慰,起码不是她孤寡一个人。
可现在突然告诉她,爸爸死了。
她丢下工作,更没有交代,飞去处理父亲的后事。
而她还去的晚了,老爷子和章择平的助理已经处理了大半,等她去了以后只剩一个小盒子,她连生气,都不知道和谁生。
就那么木然看着,唯一她能做主的就是,在这边山上给他定下墓地。
她心里想,爸爸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就埋葬在这里吧,不要去章家争那些无用的气了。
孙潇潇给她打电话问:“你好点了吗?”
章辛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很空。
她不知道和谁说,其实她很麻木,要说恨,也只是人在面前争执起来,觉得章家人可恨。
但是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夜色发呆,其实也就那样。
因为这几年她和章家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章恪离开后,她整个人都没有斗志了,没有从前那些张牙舞爪的情绪了。
可以说她是成长了,理智了。
但也更像一台机器。
她也没想到,老爷子会来,见了她问:“你爸的后事安排好了?”
她盯着老爷子的眼睛,问:“那是你儿子,你问我?”
身后的曹平借势:“你怎么说话的?”
章辛当作没听见,她不想和老爷子说话,更不想见他带来的人。
葬礼定的很近,她心里想,她还有工作,她还有那么多员工要养活,孙潇潇性格太绵软,人也不够厉害,她要尽快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
葬礼前一晚就开始下雨,章辛担心第二天不能上山,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雨停了,只是是大雾天,她开车跟在后面,都看不清前面的车,等站在山顶依稀能看到远处的大江,远处的深山绿林都在浓密雾气中,渗进骨头里的风,吹的她整个人都很麻木。
她拒绝和章家人说话,一个人站在墓碑前,看着父亲的照片,觉得很悲哀,即便恨他,也希望他能好好活着,现在好了,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最后深深叹息,不知道该怪谁。
心里还是觉得父亲的死,和弟弟脱不开关系,和这个破碎的家有关系,要不然好好的人,怎么就自杀呢?
等退开后她一个人眺望的云雾中的景色,不知道李珩在干什么,她很想和李珩说说话。即便是教训她几句也好。
她无人可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静静的。
终于等下山的时候,看到关于她的品牌季度财务表了,她和李珩发消息说,我真的快赚到一个亿了。
哪知道下山的山路上她一走神,哪怕在那一瞬间她想的还是,要好好活着的。
李珩知道章辛出事是第二天。
章辛自从那次两人吃完饭后,时不时会给他发消息,就像一个留言板一样,记录自己赚的钱有多少。也像一个期待被表扬的小孩子。
章辛出事的消息,是陈安通知他的。
他当时在会议室刚开会结束,接下来要去出差的,陈安面色异常进了办公室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他皱眉问:“怎么了?”
陈安是唯一知道他身边有章辛的人。
陈安:“章小姐出事了。”
他没有多想,问:“出什么事了?”
陈安:“在潛山山道上出的车祸,人当场没了。”
他脑子钝钝的,依旧没有把这个消息和章辛联系在一起。
很久都没说话,还低头翻看了一眼章辛昨天给他发的消息。
就是昨天的事情。
人不在身边,他始终有种错觉,她在忙自己的事情。
可陈安说:“她父亲畏罪自杀,她去处理后事,就葬在山上,回程下山途中出车祸了。”
李珩在半个小时后通知所有行程都取消,他一个人走了。
公司里只有陈安知道他去哪里了。
江边水汽蒸腾,雨还在下,车祸现场已经清理干净了,上山的路已经通畅,路上偶尔过往的车辆,没人知道,昨天这里有个女孩子在这里殒命。
李珩就站在崖边,他始终不相信章辛没了。
要说章辛多重要,多么不可或缺,好像也谈不上,两个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除了章辛给他发消息,他几乎都没有回复过。
山中风大,他想和章辛说,我不需要一个亿,你不用拼命赚钱。
我不出声,只是为了让你心里能有动力,能有个目标。
他从前没有细想过的,那些来不及去深想的憧憬那么多。
那天徐斯年说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他甚至想不出身边有什么异性,能想到的居然只有章辛一个。
山风越来越大,等他回去就病了,他最后看章辛的时候,才看到她创业和所有的收入,都在律师那边做了委托,将来要还给他的。
孙潇潇至今不敢相信她人没了,等他进了房子,孙潇潇以为他是章辛的家人,就把章辛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了,包括章辛所有资产账号。
他这一场病了很久,一直断断续续不见好。
徐斯年找到人的时候,李珩已经把东西都搬回来了。
徐斯年乍一见人,问:“出什么事了?”
李珩面色毫无异常:“没事。”
徐斯年听着他咳嗽,问:“什么时候病的?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李珩并不在意,只说:“你先陆续赎回抵押吧。”
徐斯年听的惊讶,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珩:“没事,第一期工程结束,剩下的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资产抵押都拿回来。”
他咳嗽的厉害,一个人上楼了。
徐斯年不知道他出什么事了,追上楼就见他大白天进卧室睡了。
他又震惊又害怕,给杨元松打电话说,五哥出事了,不知道怎么了。
杨元松没听明白,问什么叫‘不知道怎么了?’。
徐斯年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杨元松比徐斯年要镇定,一切按照李珩的安排,赎回资产。
杨元松听出来了,李珩心里有了退意。
他这几年是真的全凭一股狠劲儿,杨元松很为他担心,他要是现在愿意退下来,其实是好事。
李珩退的很突然,请了一个长假回来后,听说大病了一场。
之后就开始为退下来做准备了。
华钛内部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多少人。
但是他要退下来其实并不容易,所以他直接找了上面的人,陈述了病退的原因。
该到手的钱,他都拿到了,该失去的,他也全都失去了。
他也快成孤家寡人了。
徐斯年最后才听陈安说,他很重要的一个人去世了,才二十七岁。
他突然就懂了,五哥过年的时候说过,结婚要看她赚够了钱再说……
可是转眼,人没了。
每一次,他想有自己想法的时候,总会有厄运等着他。
当年他说想去国外住几年,然后轻松几年,哥哥李盛突然就出事了。
好不容易他在华钛站稳了,突然一场变故老爷子没了,他好不容易计划着结婚的事,结果女朋友没了。
所有离开他的人,都是永别。
李珩离开很彻底,从华钛辞职后,就彻底离开了这个圈子。连徐斯年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听陈安说过,他六月的时候一直在普陀山……
梦里总相逢:
章辛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两个人举行了婚礼。
已经推迟了将近十年。章辛其实已经对婚礼这件事,都提不起任何兴趣了。除了每年李珩很热衷的去普陀山还愿,回来后就开始筹备婚礼。
章辛想不通,开玩笑说,好好一个唯物主义青年,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皈依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做,感觉我身边躺着一位方丈,感觉我很不纯洁。
李珩看着她,只是很温柔的看着,也不说话。
他不会说,他在山上做梦梦见的前世今生。他梦里的章辛,要给他赚一个亿。梦里的章辛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甚至都没有和他告别……
住持当年说过的话,他至今历历在目。
章辛见他这样,问:“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
章辛:“我开玩笑的,你要是方丈,那我就是你的施主,皈依佛门,哪有皈依我有意思,对不对?”
李珩终于笑起来,梦里的章辛过得很苦。
“挺好。”
章辛:“你发什么神经?敦敦你爸爸疯了!”
两个孩子从楼上下来,大声呼喊:“爸爸怎么了?爸爸怎么了?”
顷刻间,家里闹成一团,狗也叫,孩子也喊。
热闹的不成样子。
李珩仰头看着屋顶,听着他们几个闹,缓缓笑起来。
督督今年要上幼儿园了,被敦敦像训狗一样,一会儿上楼取东西,一会儿厨房拿水……
章辛见他还是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就烦死了。
男人怎么那么多矫情。
“李珩!你管不管你女儿,她哄我儿子呢。”
李珩这下彻底笑起来,转头教育敦敦:“不可以这么骗弟弟。”
敦敦:“不是妈妈说得吗?打弟弟要趁早。”
李珩:“妈妈,只是打个比方,他犯错了才能打,平时不能欺负他。”
他经常为章辛的玩笑善后。
李珩的动作很迅速,筹备婚礼就在本地举行,在筹备方案中几十个方案,章辛选择了最简单的一个。
夏季去西疆马场,拍一场婚礼。远离媒体,只邀请亲朋好友参加。
最重要是要简单。
李珩一切听她的,她说得要最简单,但李珩还是尽最大能力,让这场婚礼变得丰盛。
章恪特意提前一个月将设备都带过去,并且带了自己的团队,全程拍摄这场婚礼。
李珩准备餐饮和婚礼当天的活动。
陈安都快成万能的了,孙潇潇依旧是章辛的助理,后来章辛不怎么回公司,她也清闲了,这次婚礼她和陈安主办。
她最擅长做这些,和婚礼策划那边沟通,真是每一个方案都很梦幻,她自己都快沉迷其中了。
章辛每天都能听到孙潇潇给她发的惊喜。
连带着李珩对孙潇潇也和气了很多。以前是单纯尊重,后来就一直很友好,孙潇潇还觉得自己真的发展进入下一个阶段了,老板和老板的老公都对她的能力十分认可。
婚礼在七月初举行,章辛邀请的亲朋好友都飞往西疆,李珩的朋友居然也不少,西疆马场住不了那么多人,李珩已经在山上撑起来帐篷,牧民的帐篷非常大,但是作为景观民宿是很不错的。
尤其是晚上,山上的景色是真的好,一帮大男人也不将就,在院子里喝完酒,聊天,喝多了帐篷里躺一排。
好好的婚礼,居然有点度假联欢的意思,热闹的不像样子。尤其是李珩的那些表亲们,玩的非常厉害。
章恪成了最忙的人,徐斯年喜欢热闹,早已经凑酒局去忽悠人了。
杨元松是这次的总管,胡东生要辅助,孟夏负责女生这边的招待,夫妻两个特别有担当,章辛试了婚纱,夏艺看着婚纱,笑着说:“真好看,你脾气这么白,都三十岁了,还这么好看,孩子也大了,人还照样漂亮,你说气人不气人?”
孟夏听得笑死了,女方家里没有长辈来,李珩的爷爷奶奶在这边房间,老太太给她戴上一条珍珠项链,笑着说:“结婚还是该举办一场,敦敦和督督都这么大了。热热闹闹挺好的。”
章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说:“我怎么觉得有点搞笑。”
赵嘉敏说:“可能是男宾那边太热闹了吧,大清早他们又进山去了,说是要喂鹰,把所有的无人机都放出去了。”
那帮男宾们都玩疯了,牧区的山上,宰了羊就地烤羊肉,喝啤酒,晚上还和人当地人练摔跤,谁输了谁喝酒……
婚礼现场放在山上,一帮人帮准备好,听见院子里小孩子们喊:“迎亲的人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声:“哇!马队!”
李珩真的是骑马下山的。
身后的伴郎徐斯年、胡东生几个人一人一匹马,整个马队十几个人,不会骑马的人有人牵着马。
李珩今天很帅气,尽管他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徐斯年冲着女宾撒红包,一边喊:“祝五哥五嫂白头到老!”
孩子们虽开心,都闹着要骑马。
李珩进了房间,见章辛乖乖坐在床上等着他,他走近两手撑在她身边,低头亲了亲,才说:“我们该走了。”
章辛笑起来,问:“真的是马队吗?”
李珩听的笑起来,她关注的永远都是别的。
他抱着新娘上马,敦敦和督督被徐斯年和胡东生抱着,一行人沿着上山的路,身边的无人机到处飞,等到山上了,所有嘉宾坐下,露天野外的场地,帐篷都打开了,章辛被晒的眯着眼睛,和李珩偷偷说:“今天这么晒,我肯定晒黑了。”
她才不承认自己有点紧张。
李珩低头凑她耳边说:“没事,别紧张。”
她听得笑起来,好吧,那我就不紧张了。
反正有他在。
婚礼的主持是章恪的朋友,新生代的主持人,敦敦和督督替妈妈提着裙摆,一家四口站在台上,温馨又浪漫。
李珩是讲不出表白的浪漫言语,感谢了今天到场的嘉宾,也感谢今天所有到场的长辈。
章辛发言更简单,只说一切按照李珩的发言为准。
逗得在场的嘉宾都大笑。
非常松弛的一对夫妇。
婚礼过半,章辛跟着他轮流给嘉宾敬酒,大家都非常松弛,坐在露营帐篷下,有人结伴去骑马比赛,热闹的不像话。长辈们在帐篷里休息闲聊了。
今晚有一场篝火晚会,热闹继续。
章辛看着所有人都开心,她就开心。
所以她垫脚凑李珩耳边,笑着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婚礼,谢谢李珩。”
李珩笑着并没有转头,回复她: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再见了,感谢陪伴的姐妹们
下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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