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龙傲天和他的小废材 > 24、恶有恶报
    大夫说,那姑娘没什么大事。


    可见到头上几乎被包成阿拉伯人的女子,叶止对大夫的叙述水平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女子一见到叶止便俯身向他行礼,柔声轻道:“拜见恩公。”


    叶止哪里受得住,急忙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耶,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郑重地行礼,属实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他二人之间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叶止是被当下场景尬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人则是在等叶止开口。


    大脑飞速运转后,叶止递给风麟一个眼神,对女人哈哈道:“看你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番话不知突然触碰到女人哪根筋,她眼眶中的眼泪一下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砸下来:“主人,不要奴了吗?”


    “欸欸欸?”叶止慌张举手,“什么叫不要你了?”


    还有,怎么称呼突然就变成了主人?


    新中国不准有奴隶啊啊!


    女人可怜兮兮地捂住嘴,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无比心疼,如果……头上没戴着阿拉伯帽的话。


    不是,到底谁教大夫这么个包扎手法的!


    女人本想用哭泣的方法惹得叶止怜惜,毕竟以往她这样哭,家里那对父子都会对她温柔不少。


    可瞥见叶止飘忽失神的眼光,女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主人买了奴,可现在又说要走,不就是不要奴了吗?”


    “不是啊!”叶止明白这是女人误会了,又不知如何解释,索性扯过身旁的风麟道,“风麟你帮我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风麟疑惑,“你买的她,那她就是你的奴婢。”


    “不……”叶止觉得自己有点偏头痛,不过转念一想,买卖人口为奴为婢,在古代本就是常事,何况是修真世界,阶级更是分明。


    长舒一口气,叶止理清思绪,目光坚毅,接下来,就由他来传授先进思想,播撒文明的新火种。


    从马克思哲学讲到近现代思想解放,从奴隶制度讲到社会主义,叶止嘴都要讲冒烟了,换来的,却是面前两人齐刷刷的问号脸。


    “能,能理解吗?”叶止接过风麟递过来的水猛灌一口,哑着嗓子询问道。


    女人紧紧盯着叶止手中的那杯水,随后又气愤地瞥了旁边的风麟一眼。


    在比贴心方面她竟然率先输了?


    “问你们呢?”见没人回答,叶止皱眉又问一遍。


    女人立马踊跃道:“明白了主人!”


    完蛋。


    叶止…叶止感觉自己道心要破碎了。


    “举个例子吧叶夫子。”风麟挑眉,他听叶止口中所述虽一知半解,但见他神采飞扬的样子,那些应该是极为好的想法。


    叶止眼睛一亮,风麟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思索半晌后开口:“你看啊,你原来是不是被你父亲和弟弟殴打?”


    女人看叶止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又输了,面对风麟提出的想法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开口回道:“嗯。”


    “对啊,那你就不怕再被我打吗?”叶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稳固的……”


    “不怕。”


    ?叶止还未出口的满腹伦理突然被这句话打了回去。


    “不怕。”女人坚定道,“主人买了奴,奴这条命就是主人的,怎么处理都可以。”


    “主人要打吗?”说着,女人还掀起了她的衣袖,露出本就伤痕累累的小臂。


    “不……”叶止有气无力,这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封建思想简直荼毒人。


    叶止决定慢慢来,缓言道:“不要称自己是奴,要叫我,因为没有谁值得你当奴。”


    “以及,不要喊我主人。你自己才是你自己的主人。”


    “什么叫,自己是自己的主人?”女人突然认真道,从来没听过这种言论的她受到不少的冲击。


    叶止点点下巴,像是想到什么,温柔浅笑:“比如,你可以自己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喝水,想去哪里玩,不想去哪里玩,玩什么。你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人能干扰你的想法。”


    “包括,被别人打。你想被别人打吗?”


    女人摇摇头。


    “对了嘛,被打多痛啊。被打就要学会反抗,如果打不过,不是还有腿嘛,可以跑啊……”


    风麟注视着侃侃而谈的叶止,他脸上是笑着的,可风麟却并未忽略掉他眼底的那抹思念。


    叶止在想他的师姐。


    “好,奴…我以后会,会努力做自己主人的。嗯…主……嗯我怎么称呼恩公。”女人好似顿悟般斟酌着开口。


    叶止以为事情好起来了,欣慰道:“叫我叶止就好。”


    “嗯,叶止。”女人望着叶止舒心的表情,嘴角也高兴的扬起,“我叫林祈之。”


    “林祈之,嗯…嗯?,什么什么,你叫林,林祈之?!”叶止倒吸一口凉气,“你父亲不是姓王吗?”


    林祈之甜甜一笑:“奴…我随母姓,因为父亲嫌奴晦气。”


    完蛋。


    叶止头上冷汗库库直冒。


    林祈之继续补刀:“叶止不是说要奴决定自己想干什么吗?奴…我想好了,我要以身相许您。”


    完蛋了。


    叶止已经能清晰地感知到旁边风麟突然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


    不是,老天,对他恶意要不要这么大啊!


    林祈之,原书龙傲天男主中最衷心的后宫美女,那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只要能伴男主左右,丝毫不在意男主如何在外彩旗飘飘。


    这么个妹子,被他把墙角撬了?


    时间线回到现在,叶止好说歹说才劝住林祈之以身相许的想法。


    隔日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叶止甚至感觉自己一下苍老了数十岁。


    风麟恰好推门进来,往桌上摆放着菜品:“醒了?”


    好熟悉的一幕。


    叶止打个哈欠,应声道:“醒了。”


    “我去取饭的时候碰到了林祈之。”


    风麟猝不及防的话语成功让叶止未打完的哈欠噎回去了:“碰到她,怎…怎么了吗?”


    “没事。”风麟漫不经心摆弄着汤勺,“你怎么不接受呢?”


    哇嘞个死亡提问,叶止苦笑,却没注意到风麟逐渐幽深的瞳孔,强装镇定道:“目前对这种事没兴趣。”


    “是吗?”


    “是是是是是!”叶止点头频率快到简直是要把头点断为止。


    就差拍拍胸脯跟风麟保证:老大的女人小弟绝不敢染指。


    “挺好的。”


    听到风麟这句轻飘飘夸奖的话,叶止才感觉自己像活过来了。


    风麟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留叶止一个人在里面吃饭,出去合上门后,冲等候在门边的林祈之挑眉:“听见了?”


    林祈之倔强地握紧拳头,全然不复先前在叶止面前的柔弱模样,冷脸道:“主人说了,只是目前。”


    “以后你也没机会。”风麟嗤笑一声,转而兴味盎然道,“要不要换个方法?”


    林祈之疑惑:“?”


    ……


    “好汉,好汉饶命啊!”王福涕泗横流地跪在地上冲面前两位黑衣人磕头。


    他的儿子王贵正被其中一位黑衣人把剑架在脖子上,□□不自觉流出了一滩腥臭的液体。


    “恶心。”熟悉的女声在破败的庭院响起,王福却因为太害怕没听出来,反而脸色发白地继续磕头,“大侠高抬贵手,我那五百两得的当日就被别人抢去了,现在真的分文没有啊。大侠明鉴啊,求大侠放过我们家吧……”


    何止五百两,那人打劫了他五百二十两,不给就要杀王贵,简直把王福家底都要掏空。


    不仅如此,不知哪来的亲戚纷纷听说王福卖女儿多了笔意外之财,一个个上赶着找他借钱,他哪里有钱能借出去。


    不借他们就都说他小气,反倒弄得现在他不好找别人借钱度日。


    他家贵子最近几天都饿瘦了!


    林祈之转头撇向同样蒙面的风麟,风麟了然地点点头,毫不避讳地承认就是自己干的。


    叶止有叶止的处理方式。


    而风麟也有属于他的处理方式。


    林祈之扯掉脸上的蒙面布,不屑道:“无趣。”


    纵然天色漆黑,王福还是借着屋内微弱的烛火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那张脸,不知哪来的勇气,王福一下站起身,脸色立马变得倨傲起来,理所当然震声道:“好啊你个小贱蹄子,你竟然敢帮着外人来对付你老爹?”


    “你现在跪下来给你爹和你弟弟磕几个头,再给五百二十两,我能勉勉强强让你再住回来。”


    林祈之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本来几次三番的比试中她都输给风麟,现在还让他见识到她原先家人…哦不,畜生如此令人作呕的行为。


    不得不说,真是让人……


    一脚踢在王贵的背脊上,王贵猛地滚出去老远,林祈之不爽道:“不是你把我卖了?你他爹在狗叫什么?”


    若是叶止在这里,实在很难将这个人和昨日柔柔弱弱的林祈之联想起来。


    也许是恶人之间的感应,风麟一开始就感觉到了林祈之的不同凡响。


    城门口处,她看似在挨打,但却有意识的避开所有会带来致命伤的地方。


    前往医馆的路上,她也压根没有昏迷。


    王福立马紧张地扑过去,扭曲着脸冲林祈之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死去的娘要是知道了……噗——”


    林祈之收回又踢了王福一脚的腿,仿若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甩甩,嫌恶道:“你还有脸提我娘?”


    “还有,你真的很吵。”


    “这样,也别说我不顾原来的情分。”烦躁地掏掏耳朵,林祈之不耐,“王贵,只要你把王福的**切下来,我给你一千两如何?”


    不止是王福与王贵父子两人悚然,就连风麟听见如此直白粗鄙的话语眉心也止不住狂跳。


    “你他妈在做什么梦……”王福骂骂咧咧地爬起身,就见原先趴在地上的王贵抬手制止住了他。


    王贵臃肿的脸上浮现出汹涌的狂热:“你说的是真的吗?”


    “儿子……”王福突然僵在原地,手心和背后止不住的开始冒冷汗。


    林祈之好笑用剑拍拍王贵的脸:“当然。”


    “不不不,贵儿,我是你爹啊!”王福仓皇地看着林祈之把手中剑交给王贵。


    而王贵毫不犹豫接过。


    王贵一步一接近王福,脸上兴奋地无以言表,劝道:“爹,你不是说我是贵子吗?那你为我们家单传奉献一下怎么了?我想过好日子,我不要当穷人了……我要当真正的贵子!”


    “不不不!啊——”


    瘦弱的王福哪里跑得过壮硕的王贵。


    听着庭院中宛如猪叫的哀嚎声,林祈之还是觉得没意思。


    风麟提醒:“左邻右舍被惊醒了。”


    林祈之并不在意,可她知道,这种事是不能让叶止知道的,他不喜欢。


    将黑面罩匆匆戴上,林祈之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王贵。


    王贵欣喜若狂地接过,但马上,林祈之借过风麟的剑又架在了王贵脖子上,嘻嘻笑道:“现在有钱交出来了吧?”


    “你!”王贵憎恨地瞪视着林祈之,脸上还有刚刚溅到王福那部位的血迹。


    林祈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银票,怅然道:“先前那一千两,是当作偿还我娘和我住在你们家的钱。”


    旋即宛如变脸似的又嬉皮笑脸:“现在这一千两,是平息我对你们的杀心。”


    “当然,我每时每刻都充满了对你们的杀心。一千两能平息多久,我可不敢保证……”


    次日。


    雾临城沸沸扬扬都在传,西街一对王家父子,明明前几日靠卖女儿暴富,结果一个晚上过去,一个伤残终身瘫痪,一个疯疯癫癫叫喊着有人要杀他。


    直让人感叹,因果报应。


    弄得雾临城人家许久都不敢打骂自家女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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