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正文完结
话音刚落, 屋里的人齐刷刷看向诸伏景光。诸伏景光感受到这股万众瞩目,不免有些乐了起来。
他有些坏心眼地咳了一声,然后刚打算说话就被喃喃的萩原研二打断了。
“小诸伏, 你别是在开玩笑吧?”一向最会开玩笑的萩原研二都有些怔住了。
更别提其他几个不太了解诸伏景光的人了。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 都能听懂诸伏景光这句话的含义。他们只是实在吃惊, 组织讳莫如深的boss,他的真名就这么轻易从一个看起来极其无害的青年口中说出来, 然后他又轻飘飘地给这个活了将近一个世纪的老人判了死刑。
谁敢将乌丸莲耶和一个轻易可以消失的存在画上等号呢。
众人心中各有想法,但他们都没有说话。
沉默中, 萩原研二率先打破沉默, 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笑着说道:“小诸伏, 能说出这话, 可一点都不像你。”
这样的口嗨绝不会是诸伏景光会说出来的话。
如果乌丸莲耶真的这么好杀, 众多平行世界里的诸伏景光也不会牺牲了, 降谷零更是卧底多年才联合多方势力彻底铲除组织。更何况,单单杀死一个乌丸莲耶, 在短时间内只会带来里世界的混乱,能否趁乱打劫也是一个未知数。
萩原研二当然也希望乌丸莲耶早点消失,但是萩原研二从来没有主动想要杀死过他。
一是因为萩原研二的性格和经历让他不会采取这么激进的方法,二是因为审神者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枷锁。
萩原研二从来都没有忘记, 时之政府成立的初衷。
——守护历史。
审神者就是为了守护历史而存在的, 虽然不想承认, 但相比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的存活, 乌丸莲耶的死亡对世界而言可能更为重要。
萩原研二对于时政的理念一直保持着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改变历史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谁也无法保证。但他们作为审神者的天然立场, 不应该也不能杀死乌丸莲耶,改变原有的历史轨迹。
这也意味着,杀死乌丸莲耶的诸伏景光很难逃过时政的问责。
“萩原,我只是说我会杀死乌丸莲耶,可以没说要把整个组织都杀光。我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诸伏景光解释道,明明是个成熟的大人了,现在却看起来有些不靠谱。
看着避重就轻的诸伏景光,萩原研二皱起眉。看出来诸伏景光不想当着他们的面讨论这件事,萩原研二只能按捺下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Hiro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诸伏景光这句话影响了一下,众人的表情也放轻松了一点。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苏格兰直率地问道。
诸伏景光摸了一下下巴,有些迟疑:“给他一枪?”
苏格兰平静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可以。”
松田阵平忍不住了:“你们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你们知道自己口中要杀的人是谁吗?是boss!不是你们下厨时候要切的萝卜!”
松田阵平深深感受到了这些人的不靠谱,萩原研二顿时找到了同道之人,果然还是小阵平,和他一样的想法。
波本深深地看了苏格兰一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然后脸上熟练地扬起笑容:“谁说不是呢?”
翰格蓝爵自知上了贼船,但是他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松田阵平后,便有些小委屈地掏出手机,然后开始劈里啪啦地打字。松田阵平有些疑惑地侧头看了一下翰格蓝爵。
“要帮忙吗?”苏格兰看着诸伏景光,忽然问道。
诸伏景光有些惊讶,他含笑的看来苏格兰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不用。”
萩原研二看着神奇的发展,头疼的不行。
“不用什么啊不用,小诸伏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人真是一点都不靠谱!研二酱真是要被你气死了!”萩原研二忍无可忍地大喊。
诸伏景光有些站累了,索性也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难得有些抓狂的萩原研二,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萩原你听我解释。”诸伏景光试图安抚萩原研二。
“不听不听我不听。”萩原研二眼神死。
“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但是我的任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并没有和时政续约的打算。”诸伏景光解释道。
萩原研二皱眉,话虽如此,但诸伏景光完全可以体面地结束任期,完全没必要弄到最后可能被时政赶走的局面。
“促使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也是因为,我最近发现时政好像不是很想让我走。”想到被驳回了三四次的申请,诸伏景光温柔一笑,背后却好像会冒出了黑气。
时政:这么好的劳动力怎么可以放走!!!
“杀死乌丸莲耶,平行世界的我们可以得到自由,而我也可以顺利离开时政,一举两得。”诸伏景光说道。
翰格蓝爵忍不住举起自己的手,诸伏景光示意他发言。
“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好,我还没有说自己打算背叛组织呢!你们就这么水灵灵地把我带上了吗?”
翰格蓝爵震惊,翰格蓝爵委屈。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半晌,松田阵平忍不住暴捶了翰格蓝爵。
“那你刚刚发什么消息!”
“跑路难道不需要做准备吗!”翰格蓝爵抱头鼠窜。
忍无可忍的诸伏景光手动给两人闭上了麦,然后用眼神示意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能怎么办,他只能妥协地摊摊手。
“我只能选择支持你啊混蛋。”
*
夜深人静,太平洋某个私人岛屿上,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里灯火通明。
老人坐在特制的椅子上,椅子两侧是一排雇佣兵,他们都带着墨镜,壮硕的身体向一座大山,必要时刻可以像一座大山将乌丸莲耶挡在身后。
老人看起来已经到了半只脚快要踏入棺材的年纪,谁又能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普通的老人,会是大名鼎鼎的富豪乌丸莲耶。
算起来,自他出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个世纪。
金钱对于乌丸莲耶不过过眼云烟,像他这样的富豪,相比于钱,他更怕死。所以几十年前,他一手编造了自己的死亡,将自己的财富和势力转移到地下,希望通过各种技术实现自己的永生的梦想。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地上,他颤抖着身体,无论乌丸莲耶问什么,他的嘴中只有不知道。
乌丸莲耶的眼神是森冷的,他枯枝般的指节死死握住椅子的扶手。
这么多年了,凭现在的科技水平完全没有办法他永生的梦想,乌丸莲耶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自称审神者的人找上了他,并说有一把名为白山吉光的神剑可以实现他永生的梦想。
这让乌丸莲耶怎么不疯狂。
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废物没有带回白山吉光,并且忘记了一切,乌丸莲耶内心充斥着暴虐的怒火,他没有忘记,比管家早两天回来的加拿大冰酒叛逃的事情。
乌丸莲耶挥挥手,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跪在地上的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他从地上爬过去,希望乌丸莲耶看在自己侍奉他多年的份上饶过他一命,但这丝毫没有用处。
管家的四肢被毫不留情地抓起来,他最终的下场也只是沦为被豢养在后院的野兽们的加餐。
乌丸莲耶闭了闭眼,在哀嚎声消失之后,他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
“让琴酒尽快抓到加拿大冰酒。”
乌丸莲耶却没有听到属下的回应。
乌丸莲耶瞬间就感受到了不对劲,他睁开眼,眼前是一个样貌俊美的青年。
乌丸莲耶浑浊的眼珠辨认出眼前青年的容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是组织的代号成员。
名字好像是,苏格兰。
乌丸莲耶伸出手想要怒斥,却发现他的手下都瘫倒在地,整个岛屿没有一丝声响,就连那日夜不休的海浪声都消失不见。
“你!”乌丸莲耶的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他便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他枯木般的五指瞬间揪住自己心口处的衣物,试图想要遏制住这股锥心之痛,但是毫无作用。
诸伏景光静静地看着这个老者,这是他第二次杀死乌丸莲耶了,在他的原世界,他从海外回来之后,降谷零的组织剿灭计划也已经到了尽头。作为幼驯染,诸伏景光自然义不容辞。他一同参与了最后的决战,看着这个老人走向命运的尽头。
只不过,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
乌丸莲耶咽气的那一刻,整个海岛上空迅速浮现出了一大片乌云,黑云压顶,看起来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整个世界仿佛震怒了一般,原本被屏蔽的海浪声一阵接着一阵的传来,海浪拍打着海岸,像是世界的不满。无言的压力汇集到此处,终于,远在天外的守护者们也察觉到了入侵者,它们于混沌中转身,沉默地开始向此处汇集。
转瞬间,青面獠牙的怪物从天而降,他们缓缓站直身体,然后举起自己的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朝诸伏景光的方向而去。
——就是他,扰乱了时空。
诸伏景光丝毫不惧,他的手中散发出光芒,天上瞬间出现一个金色的漩涡,将周边的乌云震散,一把接着一把的刀剑从天而降。
化作一个又一个俊美的刀剑付丧神。
陆奥守吉行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的头发一直都跟炸了毛似的:“主人这是做了什么呀?惹来这么多检非违使?”
嘴上说着话,陆奥守吉行手里的动作却是丝毫犹豫,将刀刺入一个检非违使胸口,看着它散作紫黑色的灰尘。
此时,诸伏景光也消灭一个检非违使,他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抱歉,麻烦各位了。”
“主人你也太见外了,这都是小事情啦!”和泉守兼定摆摆手。
“哟西!我要上了!”大和守安定眼中露出战意,他的蓝色出阵服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和审神者打过招呼之后,刀剑们一个接着一个向前奔去,毫不犹豫地和检非违使进行厮杀。
诸伏景光却不自觉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
另一边,伊达航却是晕晕乎乎,他被夹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旁边是他新认识的两个朋友的朋友。
波本和苏格兰坐在他的两边,波本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伊达航,然后笑眯眯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降谷零,叫我降谷就行。”
“哦哦,你好,我是伊达航。”伊达航下意识礼貌地回复,然后脸上又是痛苦的面具,他为什么要和他们这么友好的交流。
“我是诸伏景光。”苏格兰简短地说道。
“哦哦,好的,诸伏君。”伊达航回应。
车内忽然沉默了一下,伊达航实在忍不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贼船的。
“喂喂喂,你们这是绑架!”高大的汉子忍不住抗议。
伊达航很是悲愤,他蹲在门外偷听,里面的说的话却越来越奇怪,什么审神者,什么时政,听起来就跟某种游戏设定一样,但是伊达航也没有忽略关键信息。
他们要去杀一个叫乌丸莲耶。
乌丸莲耶,那不是一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富豪吗?怎么还要去杀乌丸莲耶?
去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伊达航满头雾水,却发现里面的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伊达航一时不查,跌坐了进去,然后被那个大号版诸伏景光扶起来,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将一个U盘放在他的手心里,郑重地请他帮一个忙后,就离开了。
然后他就被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牵制住胳膊拐上了车。
夜色深深,负责开车的萩原研二猛踩油门,轿车在公路上飞速行驶,带着一脸迷茫的伊达航直奔警视厅在东京的大本营。
副驾驶的松田阵平想了想,掏出手机,递给伊达航:“班长,你的手机是不是没带啊?我的手机借给你,你给娜塔莉小姐发个消息,免得她担心。”
伊达航深呼吸一口气,他努力压下心底的奔溃,他和娜塔莉难得的约会啊。
伊达航内心内流满面。
他会被娜塔莉踹掉的吧?一定会的吧?
伊达航还是接过手机给娜塔莉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有事要先回一趟警局,让她好好休息,等他回来。
“班长,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现在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几十年前乌丸莲那假死,暗地里干了很多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们要做的事就是铲除乌丸莲耶和他创立的组织,你手里的U盘是组织这些年的犯罪记录和据点信息。”
“作为我们中唯一一个警察,我们需要拜托你将这个U盘交到日本警方的手里,帮助警方铲除组织。”萩原研二一口气都不带停的,力求用最简短的语言让伊达航了解情况。
“嗯,班长你听懂了吗?”萩原研二诚恳地问道。
伊达航的大脑迅速接收完毕信息,然后问出了自己目前最困扰的事情:“额,所以你们的身份是?”
萩原研二沉思。
“世界拯救者?”
波本挑眉,闲闲道:“前组织代号成员,现叛徒。”
伊达航额头冒青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伊达航最终叹了一口气,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虽然这一切听起来都很魔幻,但是既然你们选择相信我,那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还有,请不要喊我班长!”伊达航一脸严肃。
“好的班长。”松田阵平打了一个哈欠。
众人忍不住笑起来,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萩原研二神龙摆尾般的将车子在警视厅门口停下,看着熟悉的警视厅,伊达航叹了一口气,下车后朝着车里的人挥挥手。
“放心。我一定会把东西带到的。”
萩原研二摇下前后车窗,朝伊达航轻微挥手,用口型说道。
“谢谢了班长!”
伊达航看着离开的车子,虽然一切都很离奇,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些人。
如果他们可以早点认识,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
“萩原,送我们去码头吧,我们也要出去避避风头,毕竟我们可不打算参与组织和警察的混战。”波本说道。
“欸,好吧。”萩原研二歪歪脑袋。
“小阵平呢?也跟着小降谷小诸伏一起去吗?”萩原研二有些犹豫地问道。
翰格蓝爵没有在车上,临走前他神神秘秘地表示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做,然后就开着车跑走了。
松田阵平深深地看来萩原研二一眼,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看到松田阵平不说话,萩原研二也闭上了嘴,难得有些小无措。
波本和苏格兰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浮现出笑意。
——真是纠结的两个人啊。
波本挑衅的声音从车内响起:“喂,松田,你是什么小孩子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知道的吧?!”
松田阵平烦躁地揉揉头发,哼了一声,然后将脸朝向车窗一侧。
萩原研二摸摸鼻子,然后迅速将车开到了码头。
码头上,波本提前安排好接应的人已经等在那里,波本和苏格兰下了车,环顾一圈。
“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惊喜,松田你得跟着我们走了。”波本有些遗憾地说道。
“刚好我最近新学了几道菜,松田你可以尝一下。”苏格兰好心地提议道。
松田阵平白了他们一眼,双手插在兜里,懒散地站在原地。
忽然,不远处缓缓开来一艘邮轮,看起来非常气派,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翰格蓝爵就站在船板上,朝着他们疯狂地挥手。
见船靠近,松田阵平依旧保持着酷哥模样,抬眸冷淡地看一眼,好似完全不在意。但是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萩原研二”会丢下他。
萩原研二也朝着另一个自己挥手。
——真不愧是他!品味真不错!
翰格蓝爵从船上跳了下来,萩原研二忍不住给他点了赞,这矫捷的动作,这完美的角度,也太帅气了。
翰格蓝爵丝毫不见外地将自己挂在松田阵平身上,颇有些献宝的感觉:“小阵平,我来接你了!噔噔蹬!这是我为我们俩准备的大邮轮,是不是很不错?”
松田阵平挑眉打量一下,勉强露出满意的表情。
翰格蓝爵和萩原研二同时偷笑。
——小阵平这个表情,明明是满意极了!
萩原研二上前抱住松田阵平,双手把他的脖子锢得紧紧的,毛茸茸的脑袋凑到松田阵平的肩窝处,他的内心也充满了不舍。
“小阵平,好好保重。”
萩原研二站在码头,看着自己的朋友离开,他用力地挥手。
“再见了!大家!愿自由永远和你们相伴,从此做最自由的风,永远做自己!”
风吹起萩原研二的衣摆,秋风带着几丝凉意,萩原研二也不再执着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他知道,他的朋友们会有一个足够恣意的未来。
萩原研二转身离开,他的身影逐渐变得渺小,逐渐和黑暗融为一体,逐渐消失不见。
*
一个月后,时政审判庭。
外面的天气正好,是一个舒适宜人的季节。萩原研二也没有办法判断这是春季还是秋季,毕竟,时政的天气永远都是舒适的。
萩原研二坐在台下,有些昏昏欲睡。从诸伏景光杀了乌丸莲耶后回到时政自首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萩原研二一边帮诸伏景光处理监察七队的公务,一边按住听说自家队长被关后嚷嚷着要去劫狱的七队成员,简直压力山大。
幸好,时政叽叽歪歪了一个月,今天总算要出结果了。
萩原研二揉了揉自己脸,聚精会神开始听法官最后的判决。
“监察七队队长苏格兰,执行任务途中误杀重要历史人物,扰乱时空秩序。最终审判结果,革除苏格兰监察七队队长职务,任期结束后不在聘用,遣返回原世界。”
法官宣读了最终的判决结果。
在台下旁听的众人纷纷站起来,为这个结果鼓掌。
萩原研二一边鼓掌,一边抬头看向诸伏景光的方向,正巧遇上诸伏景光的目光。
诸伏景光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拘留的影响,对上萩原研二的目光还朝他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同样坐在下面旁听的阿兰朵整理了一下裙摆,她站起身,冲萩原研二矜持地点点头,打算离开。
“阿兰朵,一会儿来我本丸一起吃饭吗?”萩原研二冲阿兰朵说道。
“啊?”阿兰朵高冷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她转过头,有些吃惊地看着萩原研二。
有着和记忆中一样的容颜的青年朝她露出熟悉的温柔笑容:“阿兰朵,这次小诸伏的事儿也麻烦你了,让小诸伏给你做一顿大餐作为感谢怎么样?”
萩原研二眼睛眨了一下,是阿兰朵熟悉的风流不羁。
“麻,麻烦了!”阿兰朵露出大大的笑容,银色的眼眸好像一瞬间亮了起来,少女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边,和萩原研二一起等着诸伏景光的到来。
少女偷偷在心底比了一个耶!太好了!萩哥总算把她想起来了!
诸伏景光手上的镣铐被解了下来,监察七队的人瞬间围了上去,原本空荡的空间瞬间被挤满了人。
“呜呜呜,队长!你可吓死我了,如果他们打算和你动手,明天我就化作原型压塌时政!”金发少年抱着诸伏景光的手臂气鼓鼓地说道。
“对呀!对呀!他们要是不放你,我就把他们全吃了!呜呜呜,队长你好像都瘦了!”另一个少女凑了过来,很是心疼地看着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一边回答他们的问题,一边朝萩原研二的方向走去。
“走吧!晚上我下厨,这一个月辛苦你们了!”
“好耶!又可以蹭饭了!”少男少女的欢呼声响起。
*
大广间中,刀剑男士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给审神者接风的晚宴,却没有想到审神者回来之后,居然说要亲自下厨,这让刀剑们很是惊喜。
诸伏景光钻进厨房,一进就是一下午,幸好还有刀剑给他打下手,不然诸伏景光这顿答谢宴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萩原研二和七队的成员坐在大广间中闲着无聊,干脆和大家玩起了游戏。
天性纯良的阿兰朵根本玩不过这帮看起来年纪轻轻,但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气得阿兰朵嘴巴都能挂一个茶杯了。
萩原研二挺身而出,替阿兰朵贴了许多的纸条。
幸好诸伏景光这顿饭完成得很是及时,萩原研二听到开饭的声音,立马拉着阿兰朵跑路了。大家嘻嘻哈哈地收拾东西,然后跟上他们俩。
相同制式的餐桌被拼到一起,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暖黄的灯光下,大家一起举杯庆祝。
“干杯!哈哈哈!”
……
饭后,众人也看出诸伏景光眼底的疲惫,一个接着一个的告辞了。
诸伏景光作为主人,站在门口和大家道别,直到萩原研二也起身告辞。
诸伏景光卸下力气,靠在大门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不过他的眼睛亮亮的。
“萩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萩原研二想了想,还是上前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小诸伏你也太见外了,这会让研二酱伤心的。”
诸伏景光靠在门上乐不可支,然后朝着萩原研二离开的背影大喊:“萩原,我离职那天你记得回来啊!”
萩原研二还觉得奇怪,真是的,研二酱当然会记得回来,小诸伏对研二酱也未免太不信任了。
直到第二天,惊喜才悄然降临。
那时,萩原研二正在偷吃烛台切光忠做的早餐。青年又将稍长的头发扎起一个小啾啾,穿着舒适的卫衣,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萩原研二也在享受平淡的日常,但是狐之助气喘吁吁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狐之助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审神者大人,您之前的申请已经通过了,您可以返回现世了。”
萩原研二拿着的饭团瞬间有些拿不住,萩原研二手忙脚乱地拿住饭团,指尖被烫得有些刺痛,但是萩原研二丝毫没有在意。
他只是站在那里,忍不住露出傻傻的笑容。
在场的刀剑都忍不住为自家审神者高兴,加州清光摘下红色的围裙,俊秀的少年在自家审神者面前挥了挥,见萩原研二还自顾着傻笑,他大大地叹了口气,招呼起大和守安定。
“走吧,安定。”
蓝色的少年急忙跟上。
“啊,清光,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帮主人收拾行李啦!笨蛋安定!”
“啊,好的!清光你等等我!”
*
现世正值春季,枝头已经出现了绿意,不过今日不巧,下起了蒙蒙细雨。
松田阵平出门时只记得带上自己的墨镜,却忘记了带伞,只能暗骂一声,用公文包顶在头顶,打算穿过马路去对面的警局。
一把黑色的大伞咻得打开,稳稳地罩在他头顶。
已经逐渐习惯一身黑西装出门的松田阵平挑眉,有些意外,正准备转身看看是哪个家伙。
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小阵平,研二酱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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