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
坐在水里的那莉安张大嘴巴，用力咬了一口，但是只咬到了空气。
她真正想咬一口的人在外面，只是咬不到，只能咬一咬空气泄愤。
水龙头被打开，干净的液体“哗哗”地往下流。空气中洋溢着热腾腾的水汽，在门上蒙上了一层薄雾，隐约可见外面的影子。
那莉安身体往下，嘴巴埋在水面之下，水面上冒出一个个小气泡。
水面上，小海獭玩偶晃晃悠悠地飘荡着，这是进来洗澡之前那维莱特塞进来的玩具，柔软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着小海獭的尾巴。
尾巴被压下而后抬起，抱着粉色贝壳的小海獭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
好安静。
那莉安清了清嗓子：“那，那维莱特，你还在外面吗？”
“在的，那莉安，需要我帮忙吗？是不舒服还是……”
那莉安：“不，我马上就好了，那维莱特。我就是问一问。”
“好的。如果有需要随时喊我。”
那莉安听见了那维莱特靠在门上的声音。
隔着水汽和房门，那维莱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像是直接附在耳边低语一样，那莉安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或许是因为水的温度有些高，那莉安感觉浑身都在发热。
……
清晨，阳光像是不要摩拉一样尽情地泼洒在地面上，象征着下雨的云层也请了假，窗户的表面被照得闪着七彩的光。
沉浸在文案中的那莉安抬头，揉了揉发酸的手掌。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那莉安，我来交文件，这几个需要给你看一下。”
是那天一起喝酒的红发小姐姐，那莉安对她印象深刻，好像叫伊德纳。伊德纳的脸上挂着笑容，抱着一叠文档送到那莉安的桌子上。
“好的，我看一下。伊德纳，今天你的心情很好啊。”
那莉安低着头翻看文件，确定无误后拿出最高审判官的章，盖上“通过”的字样。
“那当然了，马上就要放年假了，足足有半个月呢，可以好好休息了。”
伊德纳接过文件，也不着急走，从旁边拉过一个高脚凳，坐在那莉安的对面。
“怎么样，年假打算去哪里休息？你现在应该不怎么忙了吧。”
“我？”那莉安右手拿着笔，思考了一阵，“可能在枫丹廷到处逛逛吧。”
她在这里没有多少认识的人，那莉安前几年放假的时候要么兼职打工，要么就是躺在家里休息，偶尔去找熟悉的美露莘送个礼物。
虽然现在不着急攒摩拉了，那莉安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玩。
“啧啧啧，那莉安，这样可不行啊。”伊德纳绿色的眼睛在那莉安的脸上一闪而过，“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们沫芒宫不舍得给员工放假呢。”
“你来到沫芒宫之后还没怎么好好玩过吧，这可不是咱们枫丹人的作风，工作迟早能做完的，假是一定要放的。”
伊德纳拍着桌子，煞有其事道。
她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正准备就“如何享受假期”这一个课题给那莉安好好地说道说道，至少要列个“一二三四五”才能讲清楚。
余光一扫，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伊德纳瞬间安静下来。
伊德纳收起笑容，抱着文档，表情严肃地打招呼。
“上午好，那维莱特先生。”
变脸速度之快，让那莉安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上午好。”
那维莱特稍微停顿了一下，而后在美露莘的簇拥下走进了办公室。
从美露莘们手里抱着的资料，那莉安判断出那维莱特今天需要处理的工作应该依旧很多。
办公室的门在面前缓缓地合上，伊德纳感慨了一句：“不愧是那维莱特先生，快要放假了还有那么工作。多亏了有那维莱特先生，我们这些人才能安心地放假啊。”
那莉安犹豫地问道：“那维莱特……先生，他不用休息吗？”
对上那莉安疑惑的视线，伊德纳理所当然道：“当然了，那维莱特先生不会休息的，就算休息时间也不会很长。虽然那维莱特先生想要给自己放假很容易。”
伊德纳：“虽然年假期间事情不多，大部分员工都能休息，提前安排好轮休就不会影响沫芒宫正常日常事务。不过那维莱特先生没有办□□休，没有人能顶替那维莱特先生的工作吧。”
那莉安：“有道理。”
“不过这就不用我们操心了。我们请假休息没那么难，提前找好顶替的人或者美露莘就行，你还是好好思考去哪里玩吧。”
那莉安陷入了思考。
沫芒宫给员工的年终奖十分丰厚，足够她去很多地方游玩。
希格雯在梅洛彼得堡工作，不过莱欧利斯也在那里，而且放假不出去玩特意去监狱参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阿帽刚回了须弥，他最近似乎在准备论文，不一定有时间带她逛街，而且须弥的料理她不是很感兴趣。
璃月的美食很多，景色也美，语言对话不是问题，不过远距离交通并是不方便……
伊德纳戳了戳那莉安的手臂，打断了那莉安的思考。
伊德纳扬起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要是不知道去哪里玩，可以找我帮你安排哦。”
那莉安：“……这就不用了。”
伊德纳的话勾起了那莉安某些不好的回忆，她有段时间不想再喝酒了，还是喝水比较养生。
虽然喝水也不便宜，那莉安想起了那维莱特珍藏的那些水的价格。
伊德纳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遗憾。
在那莉安保证了一定会好好安排这个假期之后，伊德纳才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安德鲁，你假期想好怎么安排了吗……”
深色的眸子盯着办公室的门，若有所思。
窗外的阳光一点点划过，时间缓缓地流逝，美露莘们也下班离开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安静得像是没有一个人。
灯光明亮，沿着身体表面镀上一层釉色，在椅背后面落下高矮不一的影子，那维莱特低着头合上最后的资料放在柜子里。
嗯，明天还有一个案子需要去处理，警备队明天会换人轮值，有美露莘来到岸上了……
那维莱特一边思考着明天的安排，一边打开办公室的门。
门里透出黄色的光线，那莉安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嗨，那维莱特，下班了？”
那维莱特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看了一眼钟表的位置。
“不用看了，早就到下班的时间了。嗯，今天开始放年假，除了轮值的人基本已经走完了。”
那莉安揉了揉眼角渗出的泪水，合上手中的书，打了个哈欠，“好饿，走吧，去找个地方吃晚饭去。”
封面绚丽的书被放到了桌面上，那维莱特看了一眼，隐约有了印象。这本书似乎是介绍提瓦特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的旅游书，上面附着色彩精致的图画。
注意到那维莱特的视线，那莉安提起今天的话题：“已经到了年底休假的时候，那维莱特你有计划去哪里休息吗？”
那维莱特下意识回答道：“没有时间休息，欧庇克莱歌剧院那边还有案件需要处理，明天需要去一趟厄里那斯……”
那莉安了然地点头：“果然是这样。”
和伊德纳推测的一样。
两人已经走到了常去的饭店，这个点饭店还没有关门正在营业，那莉安熟练地点了两人常用的套餐。
在等候的间隙，那莉安算了算了自己剩下的年假：“我好像能放很久的假呢。”
就算扣除前段时间休息的时间，那莉安还剩下一个多月的年假没有用过。
那维莱特脑海中闪过从旅游书封面上颜色明艳的月莲上，忍着心底莫名的失落，认真地给出建议：“嗯，如果你对须弥比较感兴趣，可以从水路出发，璃月沉玉谷也有很多趣味……”
“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去很多地方……”
“听上去挺有道理的。”
那莉安拿着叉子在桌子上点了点，而后坚定地摇头：“不过我决定还是留到下次放假。”
套餐被服务员端了上来，那维莱特把清水递给那莉安：“是工作还没有处理完吗？”
那莉安懒洋洋道：“想去的地方太多，自己去太无聊，我也不认识路，总要有个人陪我一起去吧。还不如和你一起在沫芒宫加班。”
那维莱特动作顿了一下。
“在沫芒宫加班怎么不算是放假呢，反正放假期间有三倍加班费。”那莉安小声嘟囔。
她怎么算都不吃亏。
对面的眼神越发炙热，几乎能把那莉安溺毙。
那莉安不敢抬头，脸庞有些发热，移开视线，结结巴巴道：“和你可没有关系，我只是，还没想好去哪里。”
那维莱特：“嗯。”
桌上透明花瓶里的虹彩蔷薇惬意地舒展着枝条，室内的光在两人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柔的色彩，两人偶尔对视又移开视线。
“所以，你要快点加班，要是还剩下时间，也不是不能去其他国家玩一玩”
“我会努力的。”
“不过也不用太着急，等下次也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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