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江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状态,想醒来,但是眼皮沉重,根本睁不开眼,感觉耳边有嗡嗡对话声,又听不清晰。
等再次有一点意识的时候,视线中模糊出现李炎诞不耐烦的脸,他手指正往他嘴里探,嘴里又开始泛着苦味。
李炎诞的手指被江林湿软又滚烫的唇含着,他鬼使神差的借着喂药的借口,轻轻拨弄了一下江林的舌头。
因为生病,江林的体温偏高,嘴唇红又软,整个人有一种任由摆布的虚弱感。
又在江林睁眼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凌厉,似乎非常不耐烦,低声嘀咕着:“把药吃了,别病死在寝室里,晦气.....”
江林骨头都病软了,浑身没什么力气,虚虚看了一眼外强中干的李炎诞,像是支撑不住似的额头磕在他肩膀上,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好苦......”
李炎诞身形一僵,拿起一瓶水,递到江林唇边,声音严肃冷酷,“喝水。”
“哦。”江林手撑在床铺,拉松懒散的眼皮微微一撩,目光和李炎诞对视上。
江林没有掩饰眼中的调侃和漫不经心,直勾勾盯着李炎诞,唇角勾起一抹笑,轻声问:“炎哥这么好心,是下次还想喝小米粥吗?”
李炎诞虎目一瞪,眉头狠狠蹙起,但心中却莫名心虚,他强撑冷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要不要喝水了?”
“要喝的,手上没劲,麻烦炎哥喂我一下。”江林懒得继续装,有气无力地说道。
李炎诞骂道:“你他妈的还要老子伺候你不成?!”
骂完之后,拧开瓶盖,将瓶口递到江林唇边,江林唇角笑意越发深了,喉咙干痛。
他迫不及待地喝了几口,但又因为喉咙不适,导致难以下咽,水顺着唇角流下,淌下脖颈,瞬间就打湿了江林的衣襟。
李大少爷哪里伺候过人,只是猛猛灌水,丝毫没察觉到江林的难以下咽,而且江林一直盯着他,李炎诞光顾着看他来着,手上没轻没重。
“咳咳。”江林呛到了,鼻头一阵酸涩,眼圈红了。
李炎诞放下水瓶,下意识德用手擦拭他唇角颈侧的水渍,江林微微仰起下巴,任由他的指腹擦过他喉结和肌肤,甚至顺着锁骨往下抹去,睡衣湿了一大片。
“......我靠。”李炎诞手指骤然缩紧,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另外一只手还扶在江林无力的腰上,衣襟都开了大半。
江林眯起眼看他,轻笑一声,故意刺激道:“炎哥如果现在趁人之危,我是没力气拒绝的。”
“谁要......趁人之危?!”李炎诞舔了舔唇,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他往后躲了躲,觉得眼前的人有些危险。
江林像是一只慵懒魅惑的猫,眉眼间自带一股风流的松弛感,勾得人心痒痒,衣襟大开,敞着大片雪白的肌肤,沁了水,生了红,越发显得暧昧不清。
李炎诞应激地收回手,江林便顺势躺回了床上,轻轻扯了一下湿了的睡衣,嫌弃地撇了撇嘴,就要脱掉。
“你要干什么?”李炎诞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正在拽自己的衣服。
“脱掉,湿了。”江林认真地说道。
他大大方方的脱了上衣,李炎诞却有些不敢看,其实直男之间打球的时候,经常会掀起衣服擦汗,或者脱掉上衣都是正常的。
但李炎诞不敢看江林,生病的江林明明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可他莫名的害怕。
江林重新裹紧了被子,只留半张脸露在外面,没几分钟又睡着了,露出恬静的睡颜。
李炎诞站在他跟前,定定盯了很久,才进了厕所,洗了一把脸,他依旧不懂自己为何会选择留下来照顾江林。
明明江林的死活和他毫无关系。
他在厕所抽了半个小时的烟,才像是为自己找到借口似的,自顾自的安慰自己,他和江林的关系要比崔嘉树更亲密,毕竟他被下药的时候江林帮了他。
现在江林生病,他置之不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而且他和江林的关系,算是比较亲密吧,毕竟两人那啥过......
李炎诞揉了揉脑袋,有些别扭的想到。
他将棕色窗帘拉上,寝室陷入昏暗之中,李炎诞像个心虚的小偷,蹭到江林床边,犹豫了很久,轻轻握了握江林的手。
在察觉到江林手心温度偏冷,他又在心中给自己找到了借口,顺势脱掉外套,把江林挤进了里面,他也躺了进去。
江林毫无察觉,手被人握着,双腿也被人夹住,甚至觉得阵阵发寒,只往暖处蹭,头靠在李炎诞胸前。
李炎诞躺进了来的瞬间就想滚下去,在察觉到江林的靠近时,又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双臂环着江林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靠得这么近,他又闻到江林身上的香味。
他喉结上下滚了一瞬,吞咽口水的声音很细微,可在安静的环境下却极为明显,崔嘉树的话在脑海里回旋,让他下意识的抱紧了冒着虚汗的少年。
“操......”李炎诞闭了闭眼,脖子上青筋凸起,感觉自己被鬼上身了,才会偷偷抱着江林睡觉。
可是抱住,便也舍不得松开了,手掌按在他柔韧的腰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掌心在发烫,肉贴着肉,第一次李炎诞感觉对男人没这么恶心,拥抱也变成了一种舒服的享受。
江林身上很香,没有男人的汗臭味和脚臭味。
李炎诞缓缓的凑近,鼻尖嗅着他的肩膀,仿佛要追寻那股香味哪里散发出来的,呼吸越来越重,理智和本能在互相拉扯。
江林是睡着了,不是死了,被像个火炉的李炎诞抱了十来分钟就有所察觉到,当肩膀传来湿润的舔舐,他彻底清醒了几分,发出一声轻哼。
李炎诞便僵住了动作,就在江林以为他会落荒而逃的时候,李炎诞更加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拿纸欲盖弥彰的擦了擦他的肩膀和脸侧的汗。
江林浑身无力,没力气挣脱,精神不济只能放任他继续抱着,但也知道李炎诞现在大概只敢做一些偷舔的行为,他不会也不敢打破自己固有的直男认知。
江林又放心睡了。
李炎诞确实不敢,所以他只是像个黑暗中的偷窥者,心虚抱着江林,心中还在不断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想要将这定义为‘兄弟’情谊。
18.江林傍晚再次醒来,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穿上了一件不属于他的柔软睡衣,发丝凌乱,发尾微微翘起,眼神有瞬间的迷茫,很快恢复清明。
他想起什么,拉下自己的左肩的睡衣,在莹白的肩膀上瞧见了一小撮被吸吮的红斑。
江林碰了碰那处红斑,没有察觉到疼痛,面无表情的重新遮住肩膀,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更加清醒几分,病还没好全,起床吃了个干巴巴的面包,拿着浴巾去浴室洗澡。
江林没有朋友,手机里不会有关心的消息,他也不觉得孤单和寂寞,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洗漱完便躺在床上看书,做了几套英语听力,很多他脑海中很多知识也被系统视作金手指被封锁了,明明从前他会许多语言的,现在却要重头再来。
黑夜渐凉,江林吃了药又精神不济,便熄灯准备上床睡觉,因为白天睡得太久,一时半会没睡着,便听见了开门声。
江林躺着没动,放轻的脚步声去了浴室,他依稀闻到了一丝酒味。
这人只可能是李炎诞,秦锐清在国外,崔嘉树要下周才搬回来。
浴室的灯亮起,缓缓传来水声,李炎诞正在洗澡,江林脸上没什么表情,将被子裹得更紧些,已经没了睡意,他很讨厌和喝了酒的男人打交道。
吧嗒一声,浴室灯关了,借着从窗外倾泄而出的月色,李炎诞磨磨蹭蹭到了江林床边,以为江林已经睡着,驾轻就熟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伸手抱住江林,微微拉开他的衣襟。
“炎哥,这是在干什么?”江林冷淡的声音响起,半点没有睡觉的含糊感,十分清醒。
江林翻手按住环住自己腰的手腕,偏头看过去,阴影中李炎诞的神情看不真切。
李炎诞感觉自己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有一种偷/情被抓的紧张感,他轻咳一声,想要装醉糊弄过去。
“别装醉,喝醉了怎么能这么准确的爬上我的床?还是干净洗漱完的状态。”江林截住了他的话头,冷静分析。
李炎诞恨得牙痒,想要后撤,又发现江林攥着他的手腕,让他退无可退。
“只是照顾你而已。”李炎诞找借口:“你一直在喊冷。”
江林猝不及防的轻笑一声,像是嘲笑:“你以为演电视剧呢?”
“李炎诞,我肩膀上的吻痕,是不是你嘬出来的。”
李炎诞被他直白的问题弄得溃不成军,脑袋都炸了,他弄了吻痕吗?他不是就闻了几下吗?
他真嘬了?靠啊!
“不是。”李炎诞否认,强硬的抽出自己的手臂,转身要走。
江林叫住他,“不是最好,炎哥,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吧,是个女生。”
“被男人亲的话,对于我们这种直男来说,很恶心吧,炎哥?”
李炎诞捏紧了拳头,就算再没情商,也知道江林在说他恶心,他转身看向江林,恶狠狠地反击道:“你觉得恶心?但我看你被崔嘉树亲的时候,好像挺享受的。”
江林却半点不生气,“所以这是你舔我原因?”
李炎诞咬紧牙关,咬牙切齿地说道:“说什么舔......你把我当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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