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出时，该搅动的是江湖的风云。
长枪出时，该是带着凌然而起的仙意，做那绝世之人。
长枪出时，该是刺破那天上阴云和海外的滔天巨浪。。
而不是埋葬在天启的夜色中，染着血色。
终于，司空千落猛然收起了枪势，一舞要结束了。
“千落。”
忽然有人在唤她。
是谁？谁在唤她？
司空千落一枪舞完，看见慕容初夏拿着一双与以往一般温润柔和的眼睛看向她。她忽然感觉好像慕容初夏想要跟她说些什么。
场中灵犀也是紧接着玩上了，她学武的天赋不多，但其他才艺在淮安城也是闲暇中养出来了。
谦虚几句，灵犀接着司空千落的场子展开歌喉，清唱起来了天启城里的几首小调。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朱羞养的海东青跟她们几个都亲近，跟着歌声一起伴着灵犀扑腾。
司空千落则重重喘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何时上了屋檐上，收枪，跟着慕容初夏一起坐了上去。
司空千落舞着长枪，身上却明显的带着一股焦躁不安。慕容初夏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是在担心萧瑟？”
说起这个，司空千落便忍不住怒道：“他出发那天，我都换上一身铠甲打算跟他一起了。结果他倒好，竟然让无心把我们都打晕了。”
慕容初夏认同的开口：“哦。这是应该生气的。”
慕容初夏继续问她：“这天启大概也能算是尘埃落定了。趁着萧瑟还没回来，我想先问问你。你想当皇后吗？”
司空千落神色忽然一下子就落寞了。
“我不喜欢在天启的日子。”
……
不远处的阁楼顶上，站着一身黑衣的唐莲。他靠在那里，眼中有着几分醉，一身长袍在寒风中猎猎飞扬。
无心一身白衣轻飘飘的落在唐莲身边，弯起眉眼笑了起来。
“怎么了？一个人待着在想什么？”
唐莲随意坐了下来，默默想着什么，随后开口问向无心：“我在想事情是不是要都结束了？那么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们这些人？”无心随口道了一句，“我欲乘风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我大概还剩一个东游沧海没有实现呢——”
“到时候去那海外仙山，去找绰约仙子游玩一番。”
无心周身一身酒香，飘飘扬扬，乘风欲去，仿佛当真成了那一身白衣翩翩游戏人间的世外神僧。
他抬手懒懒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说道：“唐莲。你这话不是给自己的问的吧？你在担心司空姑娘？”
唐莲也不瞒无心，点了点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千落喜欢萧瑟师弟，但若是他真的当了皇帝，千落难道之后都要待在皇宫里面吗？”
无心摇了摇头：“这个该是萧瑟该操心的问题。你这是作为娘家人担心了？不满意，司空姑娘还有你们一整个雪月城的后盾在呢。”
他话音一转，忽然带上了些顽皮，拍了拍唐莲的肩膀。
“实在不行，想抢亲了，喊我来——我也可以帮忙。”
唐莲看向慕容初夏和司空千落那边，目光沉沉几分。
“你猜慕容姑娘会跟千落说些什么？”
无心轻笑一声：“应该正是你担心的事情的吧？有她在，放心。司空姑娘叫过慕容初夏一声慕容姐姐，慕容初夏可能此后都是拿她当妹妹看的。”
另一边。
慕容初夏风了解的点点头，继续问：“那你喜欢萧瑟吗？”
司空千落一下子红了脸。
慕容初夏继续点点头：“了解了。喜欢的。”
司空千落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我想让萧瑟跟我一起回雪月城。可到了现在，似乎已经是不可能的。”
夜风带着雪的味道，混着淡淡火药的气息卷起她们的衣角来。
慕容初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其实……在我看来，你这想法倒也不是不可能。”
司空千落面露惊讶。
慕容初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个问题你有没有问过萧瑟？”
司空千落攥起拳头：“我问过了，可是他避开了我的话。说是还不到时候。”
“但你心里是不是有想法了？你这么拼命练枪，是不是因为想比萧瑟强，到时候要是他不跟你走，你就绑了他跟你走。”
司空千落脸上露出几分泄气：“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到时候他不走我就把他绑走……他们都说萧瑟是要当皇帝的，可是皇帝有什么意思，就看我父亲，活得多累。而且这天启城……”
“可是，我们付出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让他重回天启乘龙位。就这么让他跟我走。又好像是真的不可能的。”
慕容初夏笑着开口，心里早就琢磨出点儿想法来：“我倒是觉得你的这个方法不错。不过就是要再操作一下。比如说打一架，打赢了他，让他在雪月城成婚。”
“慕容姐姐。真的吗？”
“真的，我帮你。”
……
慕容初夏飞身下了屋檐，便到了瑾仙身边。
看着场中热闹，雪中喧嚣，夜风中瑾仙留了几盏酒给她。温热的酒带着醉人的香气朦胧了夜色。
酒入喉肠，热气便氤氲而起。
“谈的如何了？”
慕容初夏眯起眼睛轻轻笑起来：“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主要就是等着萧瑟班师回朝啦。”
“哦，那挺好。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该吃饺子了——”
慕容初夏高兴了起来：“呀，饺子好了啊？你吩咐他们往里面放铜钱了没有？”
正好这时，伯庸踩着雪跑来长声的喊大家。
“大家都过来，吃饺子喽——”
瑾仙在伯庸声音的覆盖下犹豫的跟慕容初夏说：“饺子里面还要放铜钱吗？我没想起吩咐，倒不知道厨子会不会放？”
“那就下次记得吧！”慕容初夏恨声道，“这次就赌一下运气？看看厨子会不会放。”
瑾仙补救的说道：“不过我准备了红包。应该也可以的吧？”
慕容初夏拉住了瑾仙的衣袖，挑眉犹豫：“在场的似乎都不是小孩儿了？”
瑾仙也挑眉：“不是吗？就当他们是吧，反正年纪也不大。再说了就是灵均和伯庸也还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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