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恋爱中的人不只肉麻,智商更是等于零。
听到薛仁贵的叫声,杨悦心头一凛,忙推开李愔,稍稍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南面江岸上竟传来一片厮杀声,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有贼兵偷营。”薛仁贵的船已渐渐驶近,看了一眼李愔,气急败坏道,“英公让我等接公主尽快到安全地方。”
“贼兵?哪里来的贼兵?”杨悦诧道。看向李愔,猛然醒悟过来。刹那间,心头已如冰冷,眼中直如喷火,怒视李愔道,“你,你约我来此,原来不过是计,却早已派人暗中偷袭京.”
“哇”得一声,不及说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杨悦万也想不到李愔竟然会利用她的感情
“你且听我解释”李愔吓了一跳,双手死死抓住杨悦,生怕她会消失一般,不顾一切的摇头大叫。
解释,还要怎样解释?杨悦狠狠地瞪向李愔,她的一口鲜血竟全部直喷到了李愔的面上,鲜血淋漓令李愔因焦灼而变形的面腔,看上去十分狰狞。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面腔!望着李愔的一脸狰狞,杨悦只感到心头越来越沉,这一次被欺骗的痛感远远超过上一次被背叛的痛。
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纵是她知道李愔并没有背叛感情,或者说李愔造反目的正是想给她一个更好的名份。可她何时需要这些?
一句“我会给你最好的”原来是这个意思!可她已经告诉他“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跟你像今晚这般在一起”她以为他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却没有想到他原来早有部署,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却是只等着她来入榖
一个是叛贼女皇,一个平叛女帅。这一场战争似乎已经变成两个女人的战争。而李愔无论有什么理由,竟然选择了与她的敌人联手,杨悦望向李愔的眼神不禁越来越冷。
一江明月,似乎瞬间被冻住,变得奇寒无比。
“要不要我帮你解释?”忽然。江面上飘来一缕琴声。一个柔美的声音随之传来。
琴声由远及近,一叶轻舟翩跹,如落叶逐水一般,看上去飘飘摇摇,却极是迅速,转眼已到了眼前。船上两人,一个垂坐船头。以手抚琴,一身黑衣,轻纱覆面,看不到半点面目;另外一个头戴斗笠,坐在船尾,低头摇撸。同样看不清面目。
然而,杨悦对那个黑影却再熟悉不过,甚至对那个坐在船尾的身影竟也有些熟悉。
“蜀王早已与我定下计策,他将你约来此处相会,好令我派人偷营。”柔美地声音渐渐变成哈哈大笑,那笑声却渐渐变得又冷又硬。
“果然是你!”杨悦盯向那黑影,哑声说道。何用怀疑,那黑影不是“阿难弟子”再无他人。
“谁说不是我。”“阿难弟子”咯咯一笑。“我早已说过约你到醉春坊一会。偏你自己爽约,不肯登船相见。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阿难弟子”满眼都是嘲弄地哂笑,似乎对眼前这一幕分外的欣赏。看到别人痛原来能令人如此快活,特别是看到自己的死敌痛苦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然而看到“阿难弟子”快意而欣赏的笑容,原本怒不可遏的杨悦却瞬间冷静下来。
“你究竟想要怎样?”杨悦冷哼一声,沉声道。
杨悦如今的确不太能理解“阿难弟子”的所作所为。她知道“阿难弟子”爱极李治,并非真心想要造反叛乱,然而她却将事态越闹越大,似乎当真有取得天下之意。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他才对。”“阿难弟子”突然一指李愔,大笑道。心中却不禁暗诧,没想到杨悦竟能瞬间调整心情,不但不怒,反全身心来对付自己,足见其厉害之处。不过“阿难弟子”怎会轻意放过这个“快意”的机会?因而一心想把焦点又引回到李愔身上。
然而李愔似乎早已被那一江冷月冻住,冰冷的月光照在他的面上,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
杨悦将目光缓缓转向李愔,突然微觉异样,然而如何异样却又不大明了。然而无论如何,杨悦都不能原谅他。冷哼一声,杨悦扭头不再看他。
“你要不要问一问,蜀王还要不要跟你在一起?”“阿难弟子”柔声笑道,手中琴声“叮叮”竟然一直不曾断绝。
“关你何事?”杨悦冷然道。
“当然大有关联。”“阿难弟子”咯咯大笑,“如今他已是我的人,你信不信我让他做什么他决不会违拗。”
杨悦自然不会信!只是奇怪地是李愔竟然并不表示反对,依旧一声不响,一动不动。杨悦唯有冷笑!
“你即不信,不妨试上一试。”“阿难弟子”眼中冷光一闪,突然一指杨悦,向李愔厉声喝道,“她杀了!”
“要蜀王杀我?”杨悦大笑,这世上似乎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笑的笑话。纵是李愔不爱她却也不至于要杀她,何况李愔对她怎会不爱?二人的分歧不过是一个要平叛,一个要造反而矣!
然而,笑声呼止,杨悦突觉喉间一促,立时呼吸困难,上气不接下气。怔怔看向李愔,怎么也不能相信,摹然间咔在自己喉间的大手,竟然是出自李愔。
“原来他已被‘阿难弟子’下了药!”杨悦恍然望着李愔面上呆滞的表情,那表情依然僵直在看到杨悦吐血而急于解释的一幕,焦躁,不安,生怕杨悦再也不理会他。
此时此刻,李愔面上的焦急,简直成了绝妙的讽刺!杨悦不忍再看,缓缓闭上了眼睛。
琴声铮铮,随着那琴声的缓急,李愔的手指冰冷,却源源不断地透过力来。
原来“阿难弟子”一刻不停的弹琴,正是在摧动李愔体内的药力。这个手法,当年在灵台龙华大会,杨悦曾经见过,西天圣母以琴声拨动狂药,令众教徒如痴如狂。如今“阿难弟子”以同样的手段来对付她。
“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上。滋味如何?”“阿难弟子”狂声大笑。
“至少他.不是真心杀我总好过..你变态。其实比死..更可.笑”杨悦喘息声越来越促,却不忘还击。至少李愔并非真心要杀自己,绝望之下的杨悦却又得到一丝安慰。
“哈哈哈!让你嘴硬!”“阿难弟子”大怒,狂笑不止,手中琴弦急进,骤如暴雨!
杨悦喉间立时越来越紧,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蜀王你要做什么?”
“快快放手。”
“妖女。快停手!”
众禁卫早已被眼前一幕惊呆,许久才反应过来,同时惊呼。更有禁卫已将手中横刀扔出,击向“阿难弟子”。然而又如何能击中!
渐渐地,杨悦喘息声越来越低,几欲昏死过去。
“让你这便死去。岂不太过便宜。”“阿难弟子”高声大笑,琴声忽停。
杨悦喉间忽然一松,禁不住一阵狂喘,许久,才还过气来。
“你到底想要怎样?”杨悦怒视“阿难弟子”,缓缓说道。明白“阿难弟子”绝不会轻意放过自己,只怕有更狠毒的招数相候。
果然,“阿难弟子”森然道:“不想怎样。至少要你亲眼看着他给你的禁卫一个个死去。你再死不迟。”
禁卫?杨悦心头一凛。
与此同时。耳边已晌起众禁卫的骇然惊呼:“水鬼!有水鬼!”
水鬼?杨悦转头去看,但见四下黑压压的一片。不知何时。江面上竟飘荡着上千只圆圆的“葫芦”。然而那并非葫芦,在清冷的月光下,十分分明,一颗颗圆圆的脑袋上闪动上绿幽幽的眼光,无声无息正悄然驶向众禁卫的船只。
“你等快走。”杨悦大叫一声。然而众禁卫如何肯走,反一齐用力向杨悦所在的轻舟划来,大声叫道:“公主快到大船上来。”
只是哪里还来得及?
但听“阿难弟子”哈哈大笑,一声刺耳的哨声响起,众“水鬼”已如潮水一般涌向众禁卫的大船。那哨声噪喳极是难听,杨悦原本也有一支,还是武权当日送给她的。在西域“圣城”,杨悦也曾见过,知道那是用来指挥“魔兵”之物。很显然李愔与众“水鬼”用的狂药不同,因而“阿难弟子”分别用琴声与哨声控制。
不多时,众禁卫的船上已是惊呼喝斥连连。眼见“水鬼”已将船只团团围住,众禁卫忙举浆向“水鬼”头上猛击,然而却哪里拍得中。那些“水鬼”自然不是“鬼”,不过是李愔训练有素的水兵,在这江上游弋如戏,当真如葫芦一般。众禁卫向来虽称彪悍,然而面对一群“水鬼”,却是无奈,按下葫芦又起瓢,直如鬼魅。
“公主,大云无想经,快。”薛仁贵高声呼道。杨悦这才想起,自己有《大云无相经》怎会怕这些“水鬼”,当下连忙伸手入怀,却取经书。
“嘎嘎”,忽然一阵大笑,“阿难弟子”笑声不绝,几乎要笑得断了气息。
“你是不是要找这个?”“阿难弟子”手中一扬,竟然是也本经书。
杨悦不由大骇,看向自己手中不由失色,望着“阿难弟子”手中的经书直觉发愣,不知为何,自己怀中取出的“经书”竟然已变成一团废纸。
是谁偷了自己的经书?杨悦凝神盯向“阿难弟子”的船尾,突然失声叫道:“武权,原来是你!”难怪这半天看着那个身影极是熟悉,却原来是武权。
“少主,对不住。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船尾戴斗笠的那个人,突然站起身,歉然道,竟然不忘向杨悦躬身行礼,十分恭敬。
只是他的“奉命行事”?奉了谁之命?显然不是杨悦。
“原来那日在陈家院中救我,不过是你接近我的计划。难怪你说听到那两个小婢说到扬州会见主人。若不是你这句话,单凭两个小婢又岂能引我到了扬州!亏我还如此信任你,你原来是她的奸细。”杨悦禁不住一阵无奈大笑,竟连生气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那日突然遇到武权,杨悦原本也觉得有些蹊跷。但武权向来对他忠心,而且武权的解释又合情合理,是以杨悦稍加试探,竟对他深信不疑。没想到经书竟然被他偷了去。
杨悦当真是欲哭无泪,禁不住苦笑。暗道自己一声愚蠢。“阿难弟子”即然用狂药控制他人。自然也会想到杨悦能解此毒,因而偷去《大云无相经》关系到成败的关键,怎会不派人偷书?
是杨悦自己大意,到也怨不得别人。如今杨悦没了经书,如何再与阿难弟子匹敌?众禁卫见了,也早已失色。
幸亏“阿难弟子”只顾狂笑,忘记口中的呼哨。哨声停下,众水鬼失去指引,只呆呆飘在水面,漫无目的的打斗,众禁卫到是一时未见败迹。
薛仁贵瞅到空档,已指挥众卫急进。贴近杨悦船只,想将杨悦接回大船上。可惜杨悦所在的小舟极轻,被大船一荡反又荡开丈余。
杨悦忙摇头道:“你等不要管我,速速回去。但听英公号令,只要平定这场叛乱”
“平定‘叛乱’,不过痴手妄想!”“阿难弟子”再次大笑,一指长江南岸,“哈哈哈。本女皇手下大将童文宝早已领十万水兵袭击李勣。区区三千所谓精兵只怕这个时候早已尽成了死尸。什么英公,便是卫公在世。也不过耳耳。”
十万对三千?众人闻言不及大怒却已变色,注意到原本厮杀连声的兵营,如今已渐无声息,唯有一片火光。难道李勣与三千精卫当真都已败亡?!
众禁卫不禁齐声惊叫。唯有薛仁贵大喝一声,突然甩出“飞爪”,直向杨悦,大声叫道:“公主快抓紧它”这到不失是个好办法,只要杨悦能伸手接住飞爪,登上大船便不成问题。
然而,“想逃?只怕没那么便宜。”“阿难弟子”狂笑忽止,厉声向蜀王喝道:“抓住她!”
琴声再次铮铮大起,李愔突然紧紧抓住杨悦手腕。
“放开我!”杨悦明知李愔已没有意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他叫道。然而李愔双手如钳,紧紧握住杨悦,任杨悦如何挣扎,却只是越挣越紧,哪里能够挣得开。
“痴心妄想!”“阿难弟子”拍手大笑,“没有我的命令,他绝对不会松手,除非你肯断腕!”
断腕?众禁卫已相顾骇然。
“阿难弟子”眼光闪动,一幅隔岸观火的惬意,高声笑道:“只是不知你要断自己手腕,还是要断蜀王手腕?”
邪恶,这世上再没有比“阿难弟子”更加邪恶之人。杨悦狂怒!
自己的手腕当真不能断,然而李愔的手腕更加不能断。
杨悦双目通红,突然暴喝一声:“去你的魔药,我偏不信这个邪!我不信他中了你的魔药,当真会连我也不认识!”
杨悦一阵狂笑,紧紧盯着李愔双眸,猛然间向李愔嘴唇吻去,不对,更准确地应该说是“咬”,是向李愔的嘴唇“咬”去。
“你疯了,哈哈,你终于疯了!”“阿难弟子”大笑,“你若咬他一口,会被他反咬,直到一口一口咬死为止!”
众禁卫闻言尽皆骇然,弥勒魔兵的厉害大家都曾见识过。众卫似乎已看到杨悦血肉横飞的场境,不自主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然而“阿难弟子”的笑声未落,却神色突变,眼睛睁得大大,竟似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认得我,他果然还是认得我。”杨悦一声欢呼。但见李愔突然间身子大震,双唇抖动,眼中竟泛出一丝活气。
“不可能,不可能。”“阿难弟子”突然呆呆望向杨悦,已面如死灰,身子如筛康一般抖到不停,“原来你的血我不信,我不信,你当真会是”
杨悦的血怎么?当真会是什么?“阿难弟子”并未出。
然而杨悦却知道已明白“阿难弟子”之意,她原本也曾猜想过自己的血液有所不同。当日武眉儿与她明明中了同样的毒,她不但没有变成僵尸,反而苏醒过来。别人都以为杨悦是事前吃了解药,只有杨悦知道没有。莫名其妙之下,杨悦的确曾怀疑过自己的血液是否正是魔药的克星。
因而今日,杨悦才向李愔大胆一试,不想当真成功。
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杨悦原本以为“咬”不动李愔,只盼李愔回咬她一口。能将鲜血吃下。然而在她触到李治双唇的一刹那。却不由一呆。李治的唇竟然并非“僵硬”,反而柔软无比。
到底怎么回事?杨悦却已不及多想。但见李愔有了反应,急忙叫道:“你快放了我。我宁死也不能落到这个女人手中,否则我立时自杀了断!”
杨悦知道李愔即与“阿难弟子”联手,即便是清醒过来,也不一定肯放了自己。李愔说过“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不会..”。或许他自认为能保护杨悦,也或许只有杨悦跟他在一起,他才能毫无顾及地发动叛乱。否则他与杨悦只怕便要兵戎相对!
因而杨悦才会撂下狠话!
果然,李愔滞了一滞,突然暴喝一声,双手将杨悦高高抛起。用力向远处摔去。不过,却刚好将杨悦抛到薛仁贵等人所在的大船上。
众禁卫大喜,已顾不上多言,一齐用力,向“水鬼”包围圈外冲去。
然而,即便是杨悦的血液能解魔兵魔咒,但她又有多少血可流,可以唤醒多少魔兵?
“阿难弟子”慌乱片刻。已回过神来。长笑一声:“不管你是谁,便是天。我今日也要逆天而行!杀!”
哨声大作,众“水鬼”重又得到指令,立时一齐向大船扑过来。
眼见一艘小小船儿,被上千名“水鬼”一拥而上。众禁卫便是再勇,船只却也无法支撑。渐渐地,已有“水鬼”爬上船稍,还有更多的“水鬼”正在爬上船头,船只无法受此重力,缓缓下沉。
众人不由再次绝望。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犹如闷雷一般。
然而江清月明,怎会有雷声?
众人不由怔住。
“江水倒流!江水倒流!”不知何人一声尖叫。众人低头看时,但见江面上突然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越来越大,激起层层浪花,呼啸碰撞着竟然江水裹卷着倒流回去。
众卫惊呆!便是“阿难弟子”也已惊呆!再看众“水鬼”已如落花一般,被流水裹卷,在急流中猛然倒退。
众卫欢呼一声,却又紧接着一声惊呼,原来众“水鬼”被倒流的洪水卷走,大船却也一斜,竟也顺着漩涡倒退起来。好在薛仁贵见机极快,指挥众卫忙奋力前划,逆流而上。幸而船大,终于冲出漩涡。然而回看“阿难弟子”与李愔的小舟却未能幸免,瞬间被裹卷进去,竟失去了踪影。
众人惊魂稍定,齐声称奇,皆道这个漩涡来的奇妙。唯有杨悦盯着李愔消失的地方失神。
突然不远处的江面传来一阵清脆地大笑:“本天师的法术如何?”
法术?原来这江水倒流乃是张天师所为,众卫一齐欢呼。
只有薛仁贵向杨悦低声报道:“其实是英公早已料到会有变故。因而派人在岸边设了霹雳雷,炸开口岸,所以江水倒流回去。”
“胡说八道!”张恒带了一众天师道鬼卒,从漩涡处逆流而来,听到薛仁贵的话,摇头道,“英公想的法子怎会有如此厉害!若不是本天师带众弟子将霹雳雷设在江心底部,哪里会有这等威力!何况,英公的法子虽能救人,却也会害人,不是本天师的功劳,还会是谁?”
杨悦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漩涡乃是霹雳雷爆炸造成。霹雳雷乃是“大唐军神制造”的秘密武器,这次南下平叛,杨悦暗中为每位精兵配备一枚,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用到。只是刚才的“雷声”并非一枚霹雳雷能造成,至少应在百枚之上。若要将这许多霹雳雷一齐在江底引爆,的确十分冒险,张恒到也不是在自矜其功。何况英公李勣的法子是将江岸大堤炸开,如此以来,正如张恒传说,虽能救杨悦等人,然而必然害及江岸百姓。张恒如此做法,的确是奇功一件。
杨悦不由对张恒大加夸赞。张恒大喜,高声叫道:“还是公主有见识!”
问及京口战事,却原来英公用了当日东天王破章叔胤的法子,唱了一出“空城计”,引童文宝进了营帐,突然纵火烧营,三千精兵却是毫发无损。只是贼将童文宝却也十分机警,见事不妙,及早撤兵,竟也没有什么折损。
如今英公已引兵到下游的扬子津扎营休息,只等杨悦前去汇合。
杨悦见说敌我皆无大的损伤,心下更是大慰。当下众禁卫一齐划船,往扬子津去。
江面早已恢复了平静,明月依旧挂在空中,然而已是人去江空,唯余一江冷月。
杨悦独立江边,却不禁徘徊不前。
“公主不用担心。”突然,冯文瓒不知从何处冒出,笑了笑道:“蜀王的水性极好。他每日都带兵士横穿长江,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蜀王不会发生意外?难道经此一役,杨悦还在担心李愔的死活?
杨悦回头看了冯文瓒一眼,没有说话,缓缓向营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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