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明星受VS金主攻
一行人奔走一下午, 终于进了原始森林。
当红流量小生,钱跃哭丧着脸问:“我们现在到哪了啊?可以吃点东西了吗,真的走不动了哇。”
节目组把他们的食物没收了, 身上除了帐篷什么也没有。又背着这么沉重的东西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 缺乏运动的他们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碍于直播才没敢说。
这么一说,长衡也觉得饿了,摸了摸饿扁的肚子, 叹气:“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
刘险看着地图,道:“穿过这个森林,那处有平坦安全的地方, 我们可以歇歇脚。目前不可以, 山林里野兽多, 时常在夜里出没, 天越黑对我们越不利, 所以我们要尽快穿过这个森林。”
长衡说:“那我们赶快走吧。”
手心里突然多了一块儿被塑料装着的东西的东西。
长衡低头一看, 是一块儿压缩饼干。
抬头, 对上一双漆黑带着不明显笑意的眼睛, 随即一愣,他看懂了君灼的口型, 嘘。
长衡张了张嘴,瞥见漆黑的摄像机, 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若无其事把压缩饼干塞进口袋。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小心翼翼, 还是没能躲过直播设备, 被同步到电视中,引来一大批不满的声音。
【凭什么其他人饿肚子, 那个长衡可以吃东西?资源咖就是资源咖,录综艺都和别人不一样。】
【楼上说得对。】
【你哪只眼睛看见长衡吃了?长衡不是把食物放在口袋里了吗。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吃,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智齿。有些畜牲就仗着自己会打字,网络后面不用露面,披了张人|皮就开始当网络判官了。】
【想要挑拨关系,其实无人在意哈。】
【狗都没你们那么护主。一群脑残。这综艺一定会扑到亲妈都不认识。】
【综艺里不止长衡,也有其他人,你凭什么一棒子打死,否定了别人的努力。】
【不喜欢看长衡你就跳过和他有关的镜头啊。选定人物那么大的字你看不见吗?嘴贱人也瞎。】
【举报举报,把他禁言。】
……
弹幕水深火热,探险小队也陷入深水之中。其实也没有多深,一条小溪清澈见底,成人下去也才没了脚踝。
几个人站在溪边犹豫到底要不要下水抓鱼。
山林昼夜温差大,刘险说:“你们不是饿了吗,这里面有鱼,可以抓来吃。晚上的话,水被温差影响,变得很凉,恐怕你们都不愿意下水。”
钱跃说:“你不是说山林有野兽吗,那我们现在还没走出去,留在这里抓鱼岂不是会耽误时间,变得更危险。”
刘险看了一眼地图,又看了一眼时间:“如果过程一切顺利,不会耽误我们太多时间。”
霍雨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女孩子,摊摊手道:“抓鱼的话,我们也没有工具啊。还不如一切安顿好后,吃虫子啃树皮呢。”
为了这次户外探险,她看了好几部纪录片做准备。
刘险说:“虽然这话说的没错,但完全进入峡谷后,能吃的虫子都不一定遇见,你们要做好所有心理准备。不过……今天我们比较幸运。”
刘险的目光移向别处,其他人顺着刘险的目光看过去。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君灼削好了一根枯枝,然后挽起裤腿下了水,单手拎着枯枝,动作迅速又利落,再拿起枯枝时,尖头显然挂着一条死不瞑目的鱼。
君灼取下鱼,扔到长衡脚边,神情得意,好像一只摇尾求夸奖的大金毛。
小鱼扑腾了两下没了生息。
长衡拎起鱼:“你们谁要吃?”
刘险说:“我身上有火,收拾收拾,捡点干树枝把鱼烤了。”
几个人想问刘险哪来的火,一想他是专业人员,就没多问。旁边有个明星一直用暗示的暧昧目光看着君灼,长衡已经注意一路了。
此时那个明星还在看,长衡干脆把鱼扔给那个明星,随口说:“你在这儿看着鱼,我去捡干树枝。”
新晋小生洛焕说:“好的,那辛苦你了。”
长衡说:“不辛苦。”
他去了旁边的灌木林,弯腰捡干枝,目光却不由自主瞥向君灼,看君灼在干什么,有没有注意到换人了。
他走的第一时间,君灼就注意到了,长衡不在,君灼没心思展现自己,随意抓了两条鱼,把枯枝一扔,上了岸。
偏偏洛焕不长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傻乎乎凑上去,一脸天真无邪:“你好厉害,可以教我怎么抓鱼吗?我一点也不会。”
君灼见惯了往自己身上贴的人,冷冷道:“不要脸就可以。”这可是人人都想傍的大款,只要睡一觉就可以通告不断,衣食无忧,谁不喜欢?洛焕听出来君灼话里有话,也装作听不懂。
嗅到不平常的气息,导播立马切了镜头,移向灌木丛里的长衡。长衡正在和霍雨捡枯枝。可能是没注意,长衡脑袋上落了几片鲜嫩的绿叶。
霍雨笑他:“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怪不得你的生活风生水起啊,原来是带绿的缘故。我也试试。 ”
说着,她捡了几颗草插在脑袋上。
长衡也跟着笑,没怎么跟女孩子接触过,笑得十分腼腆,长相又显年轻,所以此刻像极十二三岁的少年:“你这个人……怎么能希望自己被绿呢。被绿那是什么好事儿。”
他拿掉自己脑袋上的树叶,又好心说:“你还是拿下来吧,要想生活风生水起,带紫花红花才好啊,寓意大红大紫。”
霍雨说:“是哦,我怎么没想到!”
长衡捡了一朵花:“喏,刚好是红色的。”
霍雨说:“谢谢!”
俊男靓女有说有笑的画面传到电视里,引起轩然大波。路人嗑起cp,一小部分粉丝跟着嗑,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超话都建好了。
【哇哇哇,好甜好甜~求他俩主演的电视剧!】
【两人第一次同框出现噢。】
【资源咖配不上我们雨妹!】
【天啊,第一次同框就那么有cp感!期待下一次合作!】
【疯狗又来乱吠什么!抬走抬走。】
【话说回来,那个抓鱼的是谁啊?为什么没见过这个明星。】
【好像不是明星?之前在财经频道见过他。】
……
几个人吃完烤鱼后,继续前行。期间,长衡和霍雨有说有笑,完全忽略了其他人。君灼咬牙切齿看着他们,恨不得把长衡打包带走,藏起来。
以至于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君灼疯狂锤钉子固定帐篷。有人干活,长衡乐得轻松,四下看了看准备去帮其他人。
他前脚刚走,洛焕酒走了过来,一脸天真:“为什么你一个人在扎帐篷啊,长衡去哪了,为什么不帮你啊。”
君灼走到帐篷对角,头也不抬:“与你何干?”
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导播立马切了镜头,落在长衡那边。长衡正在帮钱跃整理帐篷,两人的脸被帐篷挡住,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钱跃拿着锤子,有气无力砸钉子。五分钟过去了,钉子的一半儿还露在地面上,长衡看不下去了,抢过钱跃手中的锤子,帮忙砸钉子。
响起框框砸东西的声音,钱跃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吃饱,又走了那么久,现在没力气干活了。”
长衡砸完木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还有很长的路呢,你吃吧。”想了想又补充道,“君灼给的。”
“谢谢……”
提到君灼,长衡往君灼那边看了一眼,看看他的进度怎么样,结果看见君灼正在和洛焕靠在一起,并且有说有笑。
有说有笑?君灼都快被这个人烦死了,怎么甩都甩不掉,狗皮膏药一样。
弹幕飘起一堆和谐的声音。
【我就说吧,长衡不会独吞那块饼干的。有心的人了解了解长衡就知道他是个很温柔暖心的人。】
【是的是的,有没有人发现长衡和钱跃也好嗑。温柔年上攻和笨蛋直球受。】
【不好意思,钱跃比长衡大噢。】
【那就是年下攻嘛。】
……
第一个晚上,直播顺利结束。
长衡收获满满,有夸奖的声音也有谩骂的声音。不过,更多的还是嗑cp的声音。然后就出现了一条热搜,长衡是块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他和每个人都很配,唯独和君灼不配,有细心的网友发现了这一点。
【为什么不见君灼和长衡同框呀?】
【我想起来了,君灼是知名公司的老板,有传闻长衡被他包养,是他一手把长衡捧起来的。】
【大哥,你网速有点慢了吧。】
【这不重要。】
【你确定?俩人从综艺开始到现在一次交流都没有,连最基本的眼神交流都没有。这哪像那种关系。君灼有公司,各行各业都有,肯定不会看上娱乐圈的三瓜两枣,依我看啊,参加综艺没准儿就是破除绯闻的。告诉所有人他和长衡没关系。】
【这也太大费周章了吧。】
【你不懂,有钱人都是这么高调的。】
一夜之间,风向倒戈,再也没有长衡被包养的花边绯闻了。君灼看着网友头头是道的分析,气得想把手机砸了:“我花了一个亿!打造的恋爱综艺!告诉所有人我和长衡没关系?我有病吗?”
君灼多年好友林澈,在综艺播出的时候就看了,那时候他还奇怪,手握经济大权的总裁怎么进军演艺圈了。
“原来是谈恋爱,我还以为你要进军演艺圈了。”
“不像吗?”
“确实没看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你和长衡玩真的啊?”
“恋爱综艺都出了,难不成假的么?”君灼都快郁闷死了,喝了一口酒解闷,这个综艺就是想让所有人正大光明的嗑他和长衡的。
这样为后面曝光长衡恋情起到铺垫作用,让长衡不挨骂的。谁知道搞成现在这样,长衡和所有人都配,唯独和他不配。
林澈闷声笑,肩膀都在抖。
君灼睨着他。
林澈说:“一个小时的直播,一分钟你俩在一起的镜头都没有,你让观众怎么嗑你们啊。”
“有机位拍我们。”
“是吗,我怎么看你全程黑脸,并且和另一个明星眉来眼去的。”
提起洛焕,他就头疼,要找个理由把人封杀了,不要让他再出来作妖,“你瞎啊。”
他就说君灼作为投资人,镜头为什么少的那么可怜,原来是因为被人骚扰切了啊。
林澈肆无忌惮笑起来。
“诶?你把长衡带出来认识认识。让我们看看,比你还有魅力的男人。”
“有空再说。”君灼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走了,回见。”
“神神秘秘的。别忘了把人带过来。”
回应林澈的是君灼匆忙的脚步声。
林澈笑着喃喃:“不相信爱的人动心咯……”
出了酒吧,君灼还没走几步,被人大力拽进箱子里。人带着黑色鸭舌帽,君灼以为是抢劫的。出于防备,下意识推拒,抬腿踹那人的膝窝。
抓他的人反应很快,快到不像正常人。
轻松化解了他的反抗,掐着他的脖子低声说:“这不是真正的你,不要被他们欺骗。”
“你说什么?”君灼抬头,黑色的帽檐一双泛着紫色暗光的眼睛,好像童话故事里女巫的魔法水晶球。
带着诱惑的魔力,将君灼吸入进去。
在水晶球里,君灼看见了年少时困扰他的梦。和他记忆中的梦的不太一样。梦里的长衡不是他前世的爱人,而是他的仇人。
长衡抽去他的筋骨,废了他的法力,将他封印在幽水下。那下面是万丈深渊,落进来的生物无一生还。
好冷。
好黑。
他问为什么。
长衡面目狰狞,说:“这是你应得的。”
他惊醒,又没有完全醒来,转而进入另一个梦境。梦里是现代,他和长衡签了合同,是包养合同,长衡需要无条件遵从他的条件。
原来这是办公桌下第二个抽屉中那份合同的由来。
长衡成了他的情人。
他用各种手段在床上折磨长衡,各种道具用在长衡身上,看长衡失|禁,踩碎长衡所有的尊严。不顾长衡死活,他知道这一世他和长衡没关系,但他就是想报长衡抽他筋的仇。
虽然那是无从证实的梦,但他还是信了。
一恍神,君灼恢复神志,面前空无一人,带着鸭舌帽的人不知何时消失了。
君灼和长衡没关系。
一些早就相中长衡的投资方,向长衡伸出猪手。探险综艺结束后,长衡的电话被打爆了,其中就包括今天要见的大佬。经济人不敢拒绝,和长衡商量,让长衡前去和金主喝酒。
长衡不想经纪人为难,就答应了。
经纪人很聪明,长衡赴约的前一秒,他下一秒就给君灼发了信息,希望君灼能来帮长衡解围。
长衡坐在包间里,投资人的猪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捏他的腿根,淫|笑:“来都来了,不喝酒可不行。”
长衡拿掉他的手,应道:“我要喝最贵的。”
投资人哈哈大笑:“想喝最贵的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咯。”
长衡反问:“不让我喝你怎么知道我没本事?”
“你想喝多少?”
“不是我想喝多少,而是你能买多少。”长衡道,“你尽管开,你开多少我喝多少。”
第132章 明星受VS金主攻
奢靡的灯光下昂贵的酒水泛着勾人的光泽。
长衡坐在沙发上, 被富豪揽着腰,身旁坐着几个眼冒金光、大腹便便的煤老板。其中一个煤老板,靠在沙发上, 故作不经意将手放到长衡大腿, 隔着布料来回摩擦:“哟,王总这是下了血本,一瓶十万的酒开了三十瓶。”
王总哈哈一笑:“长衡要是开心,开多少瓶我都愿意。”
长衡连敷衍陪笑的心情都没有, 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就仰头就是灌。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灌下去,呛得眼睛流出泪。泪水在奢靡的灯光下变得颓靡, 挂在眼尾要落不落, 显得表情破碎可怜。可怜的模样勾出那些富豪的变态心理, 纷纷伸出猪手撕碎可怜的可怜。
王总笑说:“酒量可以啊, 不知道喝醉以后床上功夫如何。幸亏没听那群人的话, 相信你被君灼包养, 不然, 还没被人开发过得尤物可就白白浪费了。”
“此话差矣。就算是被君灼包养, 以你和君灼的合作关系,也能分上一杯羹。”
“哈哈哈……”王总高兴了, 和其他人碰杯,看见长衡发呆, 催道,“我拿了三百万出来陪你玩, 就是看你发呆的么?还不快喝。”
不知道是谁起哄, “光上面那张嘴喝可不行,下面那张也要会喝。”
色淫淫的模样令人作呕。
长衡掂着酒瓶, 考虑要不一鼓作气砸下去,来的时候,他观察过,门口有人守着,若是他砸了人都不一定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喝累了休息一会儿。”
说完重新拿了一瓶酒继续灌自己,不管了,拼了。
长衡咬牙,拎着酒瓶砸了上去。
嘭一声巨响。
灯光下,王总的脑袋瞬间血流如注。
王总捂着脑袋,痛得大喊:“长衡你找死!今天你别想活着走出去!”
长衡掀了桌子,好几百万砸在那些富豪身上,声色平静:“我敢砸就说明我压根没想着活着出去。”
“你们这群变态,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今天我要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这群祸害。”
包房里一片狼藉,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王总捂着脑袋站起来,厉色道:“小贱人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包房的门被踹开。
面色沉沉的人逆光站在门前,阴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包间。
最后落到长衡身上。
对视的那一瞬间,长衡松了一口气,他就说,他是主角死不了。他死了,剧情还怎么发展。
没人喘气,一时间安静极了。那几个人吓得抱头鼠窜。
王总声音颤抖,哪还有方才口出狂言的模样:“君总、您怎么来了。”
“我来加入游戏。”
“?”
长衡不解的看着君灼,你在搞什么!?
君灼笑而不语。
仿佛看到地狱中的恶魔在微笑,那群人吓坏了。
不顾形象跪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儿求饶。
“你们在玩什么,一起玩。”目光停在那些玻璃碎渣上,君灼轻笑,“砸酒瓶游戏啊。”
“继续砸,出了事我兜着。”他的话很温柔,仿佛面对的不是人命。
君灼走到长衡身边,问:“你要亲自砸还是看着?”
长衡说:“自己砸多累啊,我选择看着他们被砸。”
“好,”君灼说。
他牵起长衡的手,带着长衡往外走。手心里都是汗,长衡低头又抬头,原来君灼也会紧张么?
保镖跟在他们后面,贴心的关上包房门,随后惨叫声和求饶声响彻云霄。
长衡好奇,想看看那是什么画面,结果视线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耳边落下低沉的声音:“别看。”
“为什么?”
“画面太血腥,怕你害怕。”
“有病。”长衡被他逗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装什么霸道总裁。”
“我认真的。”
认真的目光化成火炬撞进长衡的心,炙热的烘烤着心中冰凉地带,整颗心狠狠颤抖,然后变软了,难得妥协,“那行吧,我不看了。”
君灼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忽然安静下来,长衡感觉很别扭,奇怪,来的时候怎么没感觉走廊那么长呢?现在走了那么久都还没出去。
出了酒吧。
两人保持原来的动作,默不作声向前走,气氛越来越古怪。
长衡受不了了,挣脱君灼的手,嫌弃道:“你手上都是汗。”
微凉的风穿过指缝,修长的指尖颤了颤,君灼再度牵起长衡的手,解释道:“现在干了。”
“……”
长衡抽出自己的手。
没过两秒,又被牵住。
“……”
两三个回合后,长衡忍无可忍:“你有病吧!我不想牵!”
“我想牵。”
“你不正好有两个手,牵你自己的去。”
“嘴唇我有两瓣,我也要自己亲自己么?”
“……”
长衡联想到一缩一缩的鸡屁股。
“傻逼!滚啊!”
长衡怒气腾腾向前走,甩出君灼好几米远。
宽阔的路上,昏黄的路灯下,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微风穿过衣角,星星落在身上,发尾熠动光泽,一闪一闪好像心跳。
谁也不说话,唯恐扰了如此唯美安逸的画面。
走在后面的那个人忽然出声,惊得星星跑掉了,“长衡。”
“干嘛。”
“对不起。”
“没关系。”长衡顺口道。
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你道什么歉。”
君灼追上长衡,牵住长衡的手:“是我太幼稚了。”
相信虚无的梦境,相信你是我的仇人。
“什么?”长衡摸不着头脑,“你抽什么风。”
“这是你讨厌我的理由吧。”
所以你不同意爱上我。
“你脑子坏掉了?”
“我……”
我会弥补这几世你受的委屈。
对不起那三个字已经耗光了君灼所有勇气,剩下肉麻的话在唇齿间辗转怎么也说不出口。
憋红了脸,只是在昏黄的路灯下不明显。
长衡停下来,伸手摸君灼的额头,认真道:“这也不烫啊……”
君灼搂住长衡的腰,受惊的星星撞进月亮怀中。
“你喝多了吗?!你今天晚上在胡言乱语什么!?是我喝多了还是你喝多了?”长衡有点怀疑人生,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让我抱一会儿。”
“抱你妈!!你他妈给君灼施了什么法!?他怎么那么爱长衡了。”小鬼火咆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改变剧情会解开魔尊的封印!你到底是何来历!有何居心?”
幽冥火不屑道:“你消失一天就干了这个?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的手段能恢复君灼的设定呢,原来也就那样啊。”
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那个人是小鬼火,他之所以那么做是想把剧情拉回正轨,没想到非但没有改变剧情,改回人设,反而推动更加君灼依赖长衡了。
小鬼火开始怀疑自己,嘴上不服气:“也就那样?”
“嗯哼。”
“也就那样?”
“你复读机吗?”
“我要吞了你!”
“轮回持续下去,会耗尽长衡的灵力,灵力耗尽,长衡会死。你知道长衡会死,为什么还要帮助长衡把轮回进行下去?你口口声声救主人就是这么救的吗?是你,亲手杀死了你的主人。”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只是按照、按照主人的吩咐做的。我没有杀死主人。我没有、我没有……”小鬼火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长衡拿着倚梅,说,“杀了我,倚梅杀了我,我的血可以开启轮回……”
旒芳殿里都是血。都是血。神池都变成了红色。花红柳绿的旒芳殿变成赤血色,充满血腥气。
是他杀了长衡。
开启了轮回法阵。
无比真实的画面,小鬼火分不清现在和前生,捂着脑袋,质问小鬼火:“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不对,不对,轮回法阵不是在旒芳殿开启的,是在神树下,当时所有仙人都在。所有人亲眼看着君灼开启的轮回法阵,看着长衡被吸入轮回法阵中。
防止君灼继续作怪,长衡用尽全身灵力将自己和君灼困在法阵中。
“倚梅,帮我。”
这才是长衡说的话。
他也根本没有杀长衡。
差一点上当了。
小鬼火迅速稳住心神,不让自己受蛊惑。
幽冥火飞向天空,小鬼火追上去,企图跟他决一死战。
长衡在君灼怀里抬头,企图转移君灼的注意:“快看!有流星!”
“看不见。”
“你不仅脑子不正常,眼睛也不正常。”
“……”
这天之后,长衡和君灼的关系在无形中又靠近了。
偶尔会牵个手,但不会亲嘴,君灼似乎在等长衡主动。
仿佛只要长衡不主动迈出那一步,君灼就永远不会越界。
因此,长衡越来越肆无忌惮,除了拍戏就是往君灼办公室跑。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个豪华双人大沙发,真的是太软太舒服了,像躺在棉花里一样。为了让他更舒服,君灼还在沙发上弄了羊绒沙发套。
不仅如此,旁边还有男仆喂他吃葡萄。
“你在想什么,”君灼擦掉长衡脸上的口水,“口水都流出来了。”
“没、没什么,”理想是男仆,现实是不解风情的君灼。
“我等会去开会,葡萄给你放在这里,想吃别的按内线呼叫助理,让他给你拿上来。办公桌第一个抽屉是你上次屯的零食。”
长衡推了推君灼,让他赶紧走。
君灼捏了捏长衡的手指,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长衡躺在沙发里,一边吃水果,一边追自己演的电视剧,夸自己演的好。
身旁那两团火还是向从前那样打得不可开胶,嘴里各执一词,长衡不想追求谁是对的,只想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
长衡喝了一口果粒多,嚼着果肉心里无比满足,经历了那么多世界,终于有一个是让他舒服的了,真想永远待在这个世界中啊。
有人敲门,顺便敲醒了长衡的美梦。
“谁啊?”
“老板让我过来拿东西。”外面的小助理立马掏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此群没有暴君】-
老板办公室真有男人!-
看见长什么样了吗?-
没有,等我撒个谎。
据谣传,老板在办公室养了个男人,天天好吃好喝供着。最关键的是,自从老板养了男人之后,他们不用加班了!可以按时按点下班了!加班费还照样拿!老板养的不是男人,简直就是他们打工人的福星啊!
众人都好奇那个人长什么样,所以他趁老板不在,上来打探风声。据他所知,这个会最起码两个小时开完,所以他有的是时间一睹芳颜。
门内传来声音:“拿什么?”
“文件,应该在桌上。”
长衡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从沙发上站起来,帮忙找文件,君灼办公桌上很干净,只有键盘和笔筒,“没有文件啊。”
“在抽屉里面。”
长衡拉开第二个抽屉,里面确实有几份合同,其中一份合同吸引了长衡的目光《恋爱综艺》,恋爱?君灼想和谁恋爱?
合同第一页写着。
大型户外探险综艺。
拟邀嘉宾阵容越看越熟悉,这不就是他参加的那个节目吗!
他参加的那个综艺是恋爱综艺么?
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确实是恋爱综艺,他收获了一大堆cp粉,但好像都不是和君灼的唉。
“找到了吗?”
长衡吓了一跳,胳膊一抖碰到了鼠标。
“没、没有,要不你进来找吧?”
“老板说他的办公室我们员工不能进,所以我去问问老板。”
“好吧。”
君灼事真多。
电脑忽然开了。
白色的光映入瞳孔,长衡顿住,君灼身为老板竟然在上班的时候摸鱼?
还是看得娱乐八卦?!
长衡滑动鼠标,八卦内容映入眼帘。
【藏钱(长衡和钱跃)天下第一好!】
【放屁!长衡和君灼才是最配的!惜君如常天下第一!】
【磕cp可以冷门,但不可以邪门。】
……
君灼竟然和这个人吵了几千楼。
很难想象君灼顶着一张面瘫脸和素不相识的网友吵架的场景。
看不出来,这人还有那么幼稚的一面。
长衡把界面恢复,躺在沙发上笑得合不拢嘴。
小鬼火探出头,幽幽盯着长衡,阴森森道:“长衡!君灼十分诡计多端!你不要被他的表现欺骗了!”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突然冒出一团火,长衡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道,“我有分寸。”
“……”
哪像?
第133章 明星受VS金主攻
长衡窝进羊绒沙发里, 抱着iPad继续追剧。没看几分钟,眉头皱了起来——小鬼火钻进iPad屏幕了。
火烧似的颜色铺满整个屏幕。
愣了两分钟,长衡扔掉iPad, 认真评价:“丑死了。”
“……你这是没品。本座说的话你真的听见了吗?”小鬼火的头从屏幕里钻出来, 身子在里面,圆滚滚的外形,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反而有些可爱。
“听见了, ”长衡将整只火揪出来,顺便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前几个世界你非要我爱上君灼, 我不爱, 你强迫我爱, 说要完成任务。现在呢, 在这个世界我觉得君灼有好好对我, 我考虑要不要喜欢他。你呢, 你却让我不要喜欢, 说什么君灼的人设不对,破坏了剧情。”
“不爱, 是破坏结局;爱,是破坏剧情。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长衡看着小鬼火, 平静的反问。
眼里带着直击人心的锋芒,像一把利剑, 要将小鬼火穿透。
小鬼火停滞空中, 圆圆的眼睛失去光泽,变小变混浊。
“一开始你不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吗。让我爱上君灼就是你的任务。我现在要爱了, 虽然人设变了,但他还是君灼,还是那个人,难道不是吗?”
“是……不是……”小鬼火觉得不对,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长衡爱上君灼,收集到君灼的灵魂,任务就完成了,魔尊也不会复活了。
任务完成,一切就结束了。
这一切都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固执的改变君灼的人设呢?
咦。
这几天他在纠结什么呢?
想到多出来那团来历不明的紫色火焰,小鬼火才想起这几天他暴躁的原因,“不是。这一切一定都是那团丑火的阴谋。长衡你不要被蒙蔽了双眼。”
“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都掉进陷阱里出不来了!”
“有吗?我觉得我很好啊。你不要那么紧张,没准儿你误会人家了,人家只是长得丑,其实心地善良。”
“……”
门突然被打开。
几个看起来很专业的人走了进来,冲着长衡鞠了一躬:“您好,君总让我们为您设计造型,带您参加今天的晚会。”
“啊?”
什么晚会?他怎么不知道。
正当他疑问的时候,君灼慢悠悠走了进来,矜贵与从容浑然天成,让人望而却步,仿佛天生的王。
设计师纷纷让开一条道,让君灼走过来。
君灼说:“今天公司周年庆,晚上举办宴会,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舞伴。”
小指微微蜷缩,似乎在紧张什么。
这么多人。
长衡不好拒绝君灼,点头答应下来。
君灼暗自舒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张开,说了句我还有事,离开了办公室。接下来,长衡被当成装扮游戏的公主,一秒换十几套衣服。
君灼好像真的很忙,见过那一面之后就没见出现过。
一开始,长衡还能想想君灼,后面折腾起来,没时间想。长衡感觉自己累成狗了,结果那群设计师还是不满意,看着他摇了摇头,还是差点意思。最后设计师商量了一下,决定拿出镇店之宝给长衡穿。
镇店之宝之所以是镇店之宝,是因为无人驾驭。无论是颜色还是衣服的版型都很挑人。
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结果长衡换完衣服出来的那一刻惊艳四座。所有设计师都露出赞赏的眼光。就连最挑剔的设计师都露出欣慰的神情。
“哦,这真是太美了。老板一定会满意的。”金发碧眼的男设计师说。
长衡有些质疑这群设计师的审美,歪着头,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只一眼,他也呆住。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穿上这件衣服立马高贵起来,就连气质都上升了一个档次。
说巧不巧,长衡刚被打扮好,司机就打来电话,通知他可以下去了。长衡下了楼,看见渐变的蓝黑天空,才知道原来已经那么长时间了。
一共打扮了七个小时。
果然,美需要时间。
长衡本想着打电话问问司机把车停在哪了,出门公司旋转门的那一刻,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他看见穿着黑色长风衣的君灼靠在车头,衣摆随风飘动。黑色半透明衬衫,纱似的材质,束进腰里,尽显漂亮有型的好身材。
距离越近,藏在黑色衬衫下的腹肌沟壑就越明显。若隐若现到直白袒露,一个探究靠近的过程,看的人脸红心跳。
同时,君灼在看见长衡的那一刻,心脏停止跳动,甚至听不到风声,眼里只剩下长衡。
好看。好看到令人失语。
长衡穿着白色燕尾服,胸口处有飘动的流苏,夕晖下泛着光泽。一身雪白,好像童话王国里的王子,温柔优雅,清冷高贵。袖口上也有流苏,上面点缀着碎金。白色和金色,是一种很土的配色,在长衡身上出现了不同的味道。
夕阳落在他身上,整个人带着温柔的光芒。就连路过他身边的喧嚣的风都安静下来。
君灼看呆了,他觉得长衡完美到就连漆黑的影子都是会发光的。他的世界只剩下长衡,却也那么明媚。
世界之间,只剩你我。当然,如果某人不开口,那会是很唯美的画面。
“穿那么骚包,你是去参加舞会还是去当牛郎啊。”长衡忍不住吐槽。
“我这个牛郎一般人点不起。”君灼打开车门,示意长衡坐进去。
他的语气有点像暗示让长衡点他的意思。
“你活不起了?竟然真有当牛郎的打算。你今天的舞会该不会是找客人吧?我告诉你,我是正经人,我卖艺不卖身的。”
“滚。”
君灼气急败坏,一把将长衡塞进车里。
怎么有人的脑回路那么不正常?
那一声滚还有不再温柔的动作,让长衡有种君灼恢复原来性格的错觉,愣了一瞬,后背冷汗津津,不敢再搭话。
上了车之后,长衡的注意力也被转移——车里空无一人,看来今天是君灼屈尊降贵当他的司机。但是打电话过来的的的确确是司机的声音,就是下个楼的功夫,接他的人怎么就变成君灼了,好奇道:“怎么是你啊,不是司机来接吗?”
“司机临时有事。”
“……”
长衡坐在副驾驶,觉得君灼的话非常好笑,你一个总裁竟然还没有自己家的司机忙。
“我没参加过舞会,不会跳舞。参加舞会的人那么多,会不会让人看我笑话啊?”
“不会。”
“为什么?”
“没人敢笑君氏企业的第二个主人。”
长衡歪头看君灼,君灼正目不斜视开着车,那话说的非常自然,像是心中所想然后脱口而出,一点都不像花言巧语。
第二个主人。一个主人是你,一个主人是我,那个地方是我们共同的家。
没有人能拒绝这句话。
所以有很多人心甘情愿掉进蜜织的陷阱。
前方红灯,君灼侧头看长衡。
两人的实现在红灯光影下交汇。明明那是严肃的红灯,却生出暧昧的错觉。
目光灼灼,长衡心跳加快,不规律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君灼的。
忽远忽近,忽近忽远。
是两个人交错在一起的心跳声。
忽然变绿了。
暧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目光残留着一点余热。
长衡说:“绿灯了。”
“我知道。”
车子重新启动,车内却非常安静。
过了很久,安静到长衡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君灼说话。君灼开了口:“我说真的,你是君氏企业的第二个主人,我的爱人。”
他的声音在抖。
在商业场、谈判桌上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商人也会有没把握的事么?
“专心开车。”
“……”
一直到达宴会厅,两个人都没有交流。
长衡知道,他不是不想说,而是心太乱,不知道如何说,不知道是拒绝,还是同意。
他对君灼的感情有些复杂。
因为他的记忆中,君灼是对他非常不好的人。他从心里惧怕君灼。
从前的君灼是残暴的,现在温柔的君灼是被改变了人设。
他不知道幽冥火的法术有多厉害,不知道君灼什么时候恢复残暴的性格。若是君灼变回残暴的性格,那他所付出的真心可就成了笑话。
他顾虑这个。
始终不敢靠近君灼。
来到宴会厅,华丽的光线落在脸上,晃了晃眼,长衡回神,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君灼之间的距离,装作与君灼不熟的模样。
君灼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长衡被君灼带到二楼一个包间里,里面坐着的好像都是君灼的朋友。君灼一一为他介绍。
打过招呼后,长衡找了角落坐着,安静看着君灼与他们说笑。没过多久,舞会就需要君灼致辞,君灼出去了,出去之前还深深看了一眼长衡。
那个眼神非常可怜,像被主人遗弃的狗。
长衡的心被那眼神击中,心口软下去一道口子。
君灼的好友林澈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香槟:“其实你是君灼藏着掖着的男朋友吧?”
“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那家伙从小脾气就古怪,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能让他主动带到我们面前的人可不多。”
“那你说是就是吧。”
“跟我说说你俩怎么认识的呗。”
“经人介绍。”
“相亲认识的?君灼那种人一点不像会相亲的人啊。”
“会所的人介绍的。”
会所是那种不正经的会所,可以点男模的那种。
长衡是鸭子?那更不可能,君灼有洁癖,不可能要不干净的人。林澈惊讶道:“你不是明星吗?”
“他是。”
“……”
林澈噗嗤笑出声,觉得这个小明星还挺有意思的。如果长衡那么有趣,君灼那个古怪的脾气喜欢上这种人也很正常。
就算现在不怎么喜欢,到最后也会爱的死去活来。更何况,现在君灼已经为长衡花了一个亿了。
“那你知道君灼花了一个亿,就为了和你炒绯闻的事吗?”
那个综艺吧。
长衡点头不语。
林澈顺着说下去:“这件事可笑死我了,花了一个亿结果让你和别人炒了cp。君灼气得三天都没吃饭,差点把那家媒体收购了。”
他不想提起这件事。
长衡觉得自己跟林澈没什么共同语言,借口出去了。前脚刚迈出去,聚光灯就落在他脸上了。
照得睁不开眼。
只有一瞬间,那灯光就消失了。
长衡缓了一会儿睁开眼,台上发言的君灼不见了,宴会厅里大家散成沙子,各玩各的。
看见桌上摆了各种各样的小蛋糕。
长衡从下午到现在没吃饭,肚子发出抗议。
他下去吃小蛋糕了。
林澈拿着酒杯走出来,趴在围栏上,笑说:“你的表白呢?你不是打算表白吗?”
君灼今天的安排就是表白。
要不然举办这个舞会的意义何在?
君灼从二楼楼梯拐角出来,单手插兜走到林澈身旁:“这个场合不隆重。”
林澈笑了笑,没拆穿他。
抿了一口酒:“喝点?”
君灼和林澈碰杯。
林澈说:“敢不敢玩个大的?”
“玩什么。”
“瞧我的。”林澈冲下面的人喊,“各位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那些人抬头向上看。
林澈说:“把你们的手机交上来,然后关掉大厅所有灯,让你们自己寻找舞伴。”
“林澈你在搞什么?”视线开始晃动,君灼意识到不对劲。
林澈说:“帮你和你的小明星感情升温啊。”
“不要那么做。”
我不想让他更讨厌我。
林澈不知道君灼心中所想,打了个响指,君灼晕过去了。先把君灼拖到楼上的休息室,然后下楼找长衡,故作焦急:“长衡你知道君灼在哪吗?我找不到君灼了。”
“我也没看见他。我的手机交上去了……”长衡说。
“那你帮我找找他吧?我去二楼,你去三楼。找到他之后在二楼汇合。”
正好他也有事跟君灼说。
想了想,然后答应了林澈的建议。
林澈看着长衡上楼,眼里浮现出得意的坏笑,他给君灼下得可是后劲非常大的药,好药配好酒,猎物还不手到擒来。
很强的致|幻|迷|药,可以无限放大内心深处的欲望,做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第134章 明星受VS金主攻
长衡爬到三楼, 走完最后一个台阶,整栋楼暗了下来,走廊深不见底, 像巨兽的深渊巨口。
没有手机, 没有光源,他只能凭借直觉摸索前行。
他好像挺幸运的,敲了第一个门,就听见君灼的声音, 充满警惕,短而急促,“谁?”
那声音吓得长衡身体一颤, 这个声线好像人设改变之前的君灼。
君灼恢复之前的性格了吗?脑海中闪过君灼虐待他的片段, 胸口前的流苏无力晃了几下。
敲门的手垂下来, 长衡下意识后退, 他还要进去吗?找到君灼了, 要不然他下去找林澈吧。
二楼是娱乐的场所, 比三楼要乱, 现在熄了灯, 没有手机,很难找到林澈。
君灼性格警惕, 他已经把君灼惊动,若是不回应就走, 君灼极有可能觉得是图谋不轨的人找,然后换房间。到时, 他找到林澈, 转头又要继续寻找君灼。
浪费时间。
不如隔着门把事情说给君灼听。
若是君灼开门,他就跑。
长衡又退了一步, 转身离开时,脑海中又闪过君灼离开时可怜的眼神,心窝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下子柔软下来。
或许是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对君灼有了好感,狠不下心来。
算了,再给君灼一次机会。
转身回去,抬手敲门。
“是我。”长衡说。
听见熟悉的声音,里面的人放松警惕,声音软了几分,多了暗哑:“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我等会再出去。”
短短几句话,长衡从中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君灼好像哭过,声音里带着不太明显的鼻音。
君灼在哭?
为什么?因为他拒绝了君灼的追求吗?
靠!君灼竟然因为这件事哭了?
长衡拍了拍门:“我找你有事,开门让我进去。”
“什么事?就这样说吧,我现在不方便。”
“……”
黑暗中,君灼靠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安静,长衡应该走了吧。
“我数三二一,你再不开门,我让你的表现分变成负一万。”
“……”
咔哒。
门被打开了。
房间内是黑的,走廊上也是黑的,两个人相撞的视线是明亮的,灼热的。
相视无声,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君灼不开口说话,长衡受不了寂静无声的压抑,主动道:“怎么不下去,待在这里面干什么。”
他被君灼拉了进去,同时,湿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
这下,更让长衡笃定之前的猜想——君灼在哭。
门被关上。
两个人彻底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被君灼抱着,那是一个极其依赖人的姿势——君灼的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耳畔是轻轻的呼吸声,很轻很轻,轻到有种脆弱,一碰就碎的感觉。君灼下意识的依赖让长衡心中的那点恐惧烟消云散。
长衡愣住,疑惑道:“你怎么了……”
“不要讨厌我。”
“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
“你有,你说我的表现分到一百的时候就考虑和我在一起,考虑爱我。可是,事实上,你给我减的分比加的分还要多上很多。长衡,爱我是不是很难?”
长衡想到自己给分完全是凭心情的,开始心虚起来。
他和君灼是这么相处的——
君灼把他伺候开心了,加零点一分;君灼让他不开心了,扣一百分……
有一次,他想喝碳酸饮料,但那天他实在喝了太多了,怕对身体不好,君灼说什么也不让他喝了。一气之下,他给君灼扣了一千分。
事后,君灼疯狂弥补,疯狂哄他,甚至把有名的果汁调配师都请来了。
长衡喝到想喝的饮料,开心了,给君灼加了零点一分。君灼不敢说什么,继续对他好,按照他的意思,哄他陪他。
这么看他确实有些过分。
而且还是越来越过分。
他和君灼的关系似乎反了过来,他成了这段感情的主导者,肆无忌惮享受君灼对他的讨好,心安理得变成行使权利的人。
为什么会肆无忌惮?
因为他知道君灼爱他。
所以他有恃无恐,恃爱行凶。
对君灼的恐惧早就被君灼的爱磨灭了。
是他心中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喜欢上一个曾经对他那么不好的人。
“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长衡欲言又止。
“我知道。是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你。你给我机会,就已经对我很好了。”君灼敛下眼眸,泛着破碎的泪光,“是我不识好歹,还妄想奢求你原谅。”
长衡没想到这话能从如此高傲的人嘴里说出来,深吸一口气:“你能有这觉悟……”
君灼打断长衡的话:“我看到那些视频了。”
长衡大脑空白,什么视频?
“我和你的视频。”
君灼调|教长衡时录的视频。
“……”
以前的君灼是真变态啊,这都要录视频。
“对不起。”
“不要离开我。”
“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多久我都愿意。”
三十年,三百年,三千年,哪怕是三万年,只要长衡能原谅他,多少年都没关系。
皮肉相贴,距离太近,长衡听见君灼紊乱的心跳声,好像被君灼带偏,他的心跳呼吸也乱了节奏。
这样脆弱的君灼,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认真的眼睛带着破碎的泪光,灼灼深情,几乎要把他的心脏烫穿。
长衡指尖颤动,移开动情的目光:“花言巧语,我也是男人,我怎么会不懂这些话术,越是这样说的男人,到最后翻脸的几率就越大。”
话还没说完,长衡感觉横在腰间的手收紧了,似乎要把他揉进骨头里,要和他骨血交融 ,怕他离开。但,一眨眼的功夫,腰上的力气全部松了下去。
君灼看着他,绝望的眼神像被医生宣告得了绝症的患者:“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长衡主动伸出手,圈住君灼的腰,“我不用你赎罪,签合同的时候是我自愿的。后面发生的事情也都写在合同上,我没资格抱怨,你也不用自责。你若真的觉得对我不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把我当成正常人,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对待我。”
“可以吗?”说到最后,长衡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不是紧张,不是哭泣,而是敞开心扉,认清内心的轻松。
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切身实地感受到君灼的真诚,知道自己是被这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
所以,他不再逃避,选择接受君灼的感情。
他在紧张。
君灼比他更紧张。
眼泪落得更急了。
几乎打湿长衡的衣领。
原来烈性致幻药放大的情绪不是欲望,而是害怕失去爱人的恐惧。
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中,长衡听见君灼泣不成声,“好。”
啪嗒一声。
君灼抬手按开了房间的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长衡下意识闭眼,等到适应光线,睁开眼时,视线里多了一份合同。
君灼看着他,长而卷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你自由了。”
“是我违约。”
“是我爱上你。”
“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那份价值几个亿的卖身合同瞬间成了碎片。
一切皆大欢喜。
“真好啊,在一起了。”
长衡躺在羊绒沙发里,嘴里叼着棒棒糖,怀里抱着iPad,追着小甜剧,主打一个轻松悠闲。
五步外的距离,君灼坐在办公桌前,一脸认真的办公,其实,是用余光偷看正在追剧的长衡。
说来也奇怪,他和长衡已经互通了心意,在谈恋爱的进度中,可是那个感觉,却不是谈恋爱的感觉,总觉得还缺少一点东西。
若是细说缺少什么东西,却说不上来。
应该是,他们认识太久,再加上先发生关系再谈恋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所以有一种老夫老妻的平淡感,而不是小情侣之间相互探索的如胶似漆。
凄哀的音乐响起,此情此景,君灼哀乐衬苦情,心里一地悲凉。
诶?哪里来的音乐。
长衡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陌生号码,本来不想接的,但是这个号码一直打过来,持续好几天了。
怕是什么熟人,长衡咬碎棒棒糖,选择接听,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是林澈!你让君灼接电话!”
“怎么了?”
“我已经在南非挖了一个月的煤了!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长衡不懂,茫茫然看向君灼:“林澈在南非挖煤?”
君灼说:“他自找的。”
林澈不满的囔囔道:“什么叫我自找的!?要不是我你能和长衡谈上恋爱吗?你个胆小鬼……”
“聒噪。”君灼直接挂掉了电话,顺便将其拉黑。
“以后不用接他的电话。”
长衡问:“我们谈恋爱和他有关?”
忽然想到那天君灼不正常的情绪,“他做了什么啊?从实招来,不然我扣你表现分。”
君灼无奈一笑,把人抱到怀里,让长衡坐在自己腿上:“他给我吃了一点东西。可以放大人内心情绪的药。一般来说,都是欲望。”
“这样啊,你那天好像没对我怎样啊。你放大的不是欲望?是什么情绪?”
“害怕。”
长衡捧着君灼的脸,打趣道:“原来我们君大总裁也有害怕的事情啊。”
“不是害怕。是在乎你,只在乎你。”
“花言巧语。”长衡说,“作为回礼,我也说一句好听的话吧。”
“什么?”
“你过来一点。”
君灼低下头,几乎要与长衡贴在一起。
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交缠,留下滚烫的温度。
长衡感觉自己的皮肤被烫伤了。
笑眯眯道:“其实我超嗑惜君如长。”
漆黑的瞳孔中央倒映着小狐狸似的笑容。
君灼的心狠狠一颤,变得十分柔软,“你知道了?”
“嗯哼,我无所不知。”
“真厉害。”
君灼垂下眼睫,长而软的睫毛扫在长衡脸上,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长衡一把推开君灼,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才不给你亲。”
君灼无奈失笑,眼里都是无可奈何的纵容宠溺,像是一汪柔情春水。
【恭喜宿主达成HE结局】
【即将开启下一个世界】
长衡脚步定住,转身跑向君灼。
这是第一次那么不想结束一个世界。
但是没办法,只要他爱上君灼或者君灼爱上他,一个世界就结束了。
他和君灼还没温存够,他们才刚刚相爱啊。
“君灼……”
君灼抬头:“怎么了?”
“我想我要走了。”
“我知道。”
时间不多了。
没时间追究这句话的含义。
长衡扑到君灼怀里,抬头吻上君灼。
刚刚吃了苹果味的棒棒糖,所以这个吻酸酸甜甜,充满苹果味。君灼把手放在长衡腰上,目光缱绻温柔,看着长衡渐渐透明、消散。
长衡化作绚烂的风离开了。
君灼伸手,企图挽留,什么也没有抓住。
鲜艳的花瓣落入掌心。
君灼虚虚握拳,在指尖落下一吻。
我们还会再见的。
【时间回溯,世界重启】
第135章 此消·彼长
一阵风吹过, 穿着白衣的仙人踩着桃花缓缓落地,衣袂飘飘,负手而立, 气质出众, 是漆黑的异度空间唯一的亮色。
眼未睁,泪先流。
双眼睁开,泪已至腮边。
小鬼火飘到长衡面前,圆圆的眼睛变成了问号:“长衡, 你怎么在哭啊?”
长衡偏头,嘴硬道:“风吹的眼睛疼。”
装模作样用袖子擦擦眼角,其实是趁机擦掉眼泪。
这点小把戏根本骗不过某些火。
小鬼火的眼睛变成直线, 鄙夷道:“撒谎, 你明明是不舍得和君灼分开。每次离开君灼的时候, 你都巴不得离开, 怎么这次变得那么依依不舍了?”
“前几个世界的人设我怎么爱, 不是强制就是没机会。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设计这样的世界, 这样盲目的爱根本感化不了魔尊, 反而还会让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长衡说。
“这次的回忆会让你明白一切。”幽冥火说。
“你又在装神弄鬼。唬谁呢。”
“没跟你说话,你搭什么话。真自恋。”
两团火开始吵起来, 长衡觉得头疼,不想理他们, 接着看自己的回忆。
长衡上神带着掀仙娥裙子的君灼来到仙女殿道歉。
“去认错。”
“是,师尊。”
“对不起, 除了让我离开师尊, 仙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君灼低着头道歉。
长衡嘴角抽了抽,惩罚你离开我作甚。
从上神来到仙女殿, 仙娥的目光就没从长衡身上离开过,痴痴的看着长衡,上神唉,拥有可以让万物重生本领的上上神来仙女殿了!做梦都不敢做,想都不敢想的事,竟然发生了!
君灼抬头看向自己的师尊:“师尊,她原谅我了吗?”
长衡道:“我想应该原谅了吧。”
为了表示歉意,长衡随手一挥,宫殿里万花齐放,蝴蝶翩飞,宫殿外金乌向日,鲲灵造梦,浮云蹁跹。
奇景美得动人心魄,引得无数小仙朝拜闪闪发光的仙女殿。
仙娥游走万花之间,每靠近一处鲜花便盛开一处,离开后鲜花便闭合,只剩幽幽芳香,仿佛那花为她开为她谢,亦或说,她成了掌管花开花落的仙女。
无数花蝴蝶飞向长衡,围在他们身边。一只蓝蝶落在君灼指尖,似乎在亲吻。
君灼惊诧道:“师尊,快看,好漂亮。”
“走吧。”长衡道。
蓝蝶飞走了。
花瓣、鲲鱼、飞鸟飞了过来,跟在长衡身后,排起长长的队,好似古代皇帝外出巡视的场面,盛大而美丽。
仙娥追了出来,大喊道:“谢谢上神!”
更多更鲜的花瓣飞向天空,组成一道漂亮梦幻的拱桥,蝴蝶从中飞过,桥上缠绕翠绿的藤蔓。
万物生灵中,长衡回头,身后响起古老而悠远的鲲鸣。
是长衡点神归位的本领,这个本领就连天帝都没有。
这不是古老的术法,而是长衡与生俱来的本领,点万物万物生,点人成神仙。
凡间飞升上来的人都是长衡点上来的。
回到旒芳殿,长衡把君灼交给倚梅,自己去寻找散落在天庭里君灼的分身,调皮捣蛋的小孩,不知道跑哪去了,找到天黑才把一千个分身找齐。长衡数了数,还差一个,觉得头疼,君灼体内的灵力怎么就那么强呢,分出那么多分身。
“还差最后一个,你们有谁看见了吗?”
“没有。要不我们先回旒芳殿吧。上神教出来的徒弟一定很听话,知道天黑就回家。”
找了一天了。
整个上重天都翻遍,没找到就说明不在上重天。
君灼的去过的地方就那几个,或许他应该回青山看看。
长衡道:“今日就先到这里吧,给诸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上神找我们帮忙是我们的荣幸。”
长衡一挥衣袖,那群天兵的盔甲变得闪闪发亮,夸张到可以当太阳在天上发光发热了。
“谢谢、谢谢上神!恭送上神!”
长衡腾云驾雾离开了,回到旒芳殿,看见两个君灼一个倚梅在打架,其他几百个君灼坐在地上看戏,还有几个拍手起哄喊打得好的。长衡敛去气息站在桃花树下,远远看着,他以为是倚梅欺负小孩,两个小孩合伙反抗倚梅,没想到竟然是君灼伙同倚梅欺负另一个君灼。打的有来有回,不分彼此。
“旒芳殿内不许打架。”长衡拧眉,是他太过纵容他们了吗?越来越没规矩了。
被欺负的君灼哭着跑过来,抱住长衡的大腿:“师尊,呜呜呜……师尊……他们打我……手指都出血了,好疼……呜呜呜……”
倚梅道:“别看我啊,我只是个帮忙的,我什么也没干。”
说完,化作剑飞到桃花树上挂着了。蓝白色的流光剑穗在空中荡来荡去,剑柄上的梅花开了合,合了开,好像在眨眼看戏。
长衡静静瞥他一眼,然后摸着君灼头,温柔道:“告诉为师怎么回事,为师帮你撑腰。”
君灼还没找齐呢,还要解决这些小事,唉……头疼。
“哭什么,真窝囊。”另一个君灼冷冷道,“你就会给师尊添麻烦!要不是你掀别人的衣服,师尊用屈尊降贵给人家道歉吗?”
“我没有,我又不是故意的。师尊都没说我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你,我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管你。”
“给师尊添麻烦的人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君灼把君灼消灭了。
刚刚还抱着他的腿哭诉委屈的小孩瞬间灰飞烟灭,看着空荡荡的怀抱,长衡愣在原地:“你干什么!?”
“他该死。”额间的纹印闪烁,似乎有黑色的气息绕在纹印之间。
长衡瞳孔震颤,这是君灼本身!是他要找的最后一个君灼。
他毫不犹豫出手击中君灼的心脏。
君灼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倒在地上。
一阵风吹过,桃花盖在君灼身上。
长衡看向其他君灼,施法将整个旒芳殿困起来。
霎那间,旒芳殿风云四起,风卷着桃花形成旋涡,将那些君灼卷进来,融合成气,然后送入君灼本身的体内。
旋涡里传来分身的惨叫。
“师尊,不要啊师尊。”
“师尊,师尊……”
“师尊,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脑海中闪过君灼在他跟前腼腆憨笑的画面,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乖徒弟……别怪为师,为了君灼的安全,为师只能这么做。
长衡一分神,不自觉弯唇一笑,温柔如三月的春风,指根的红线开始变得明显,不应该开在这个季节的花全开了。
两三个君灼偷跑出来。
唰!倚梅从天而降,困住偷跑的人:“长衡!你在走什么神!你真不怕被法阵吞噬!”
长衡重新凝聚心神,将阵法完成,一挥手,让一阵风把昏迷的君灼送到房间。
旒芳殿重见天日,终于把一切恢复正常了,长衡道:“倚梅,帮我照看君灼,我去去就回。”
“你又去哪?”
“借书。天帝的书多,他应该有更多我没见过的书。
“并蒂莲,阴阳生,爱恨纠缠,永世永生,这是女娲说的,造物神都改变不了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改变?”
“有办法的。你说不会认我为主人,最后还不是被我拔出来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要看我肯不肯做。”
“你……随你吧,需要我的地方你直说。”
长衡向来固执,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放弃。不撞南墙不回头,有一种很平静的疯感。偏执到让他都以为长衡是因恨而生的人。
上古时期,众神逐位,爆发第一场追逐权利的战争。那时,长衡法力不精,无法阻止战争的爆发。听说,昆仑山上有一把太古时期留下的宝剑,通体幽蓝,附有剑灵,剑锋薄利,削铁如泥。不好的是,这剑脾气古怪,非第一任主人伏泽不认。大战在即,长衡顾不得那么多,飞往昆仑山一试。
倚梅身上有封印,无人能靠近。
为了拔出倚梅,长衡的筋脉断了八十一次,五脏六腑震碎七十二次。
若他不是天地圣灵,早就死在茫茫雪下,难寻踪迹。
最后一次。
终于把倚梅拔了出来。
赶赴战场,一剑劈出了现在的天庭。
天界终于和平了。长衡开始与世无争,淡然处世的生活。
千年了。
倚梅终于又见到长衡偏执的模样。
倚梅幽幽叹气——
都说恨固执。
爱又何尝不是呢?-
长衡从天帝那里借来一堆竹简,没事儿的时候就坐在灯下看。
不知过了几个春,长衡终于啃完了那些竹简,奇怪的法术见了不少,但没有一个是他能用的上的。
看来,还需要再找啊。
长衡踏出旒芳殿,发现那棵桃花树已经长很高,开着紧簇的花,吸一口气,都是桃花的味道。
桃花树下有一位正在舞剑的白衣青年,腰间挂着玉雕的桃花瓣,身姿轻盈绰约,眉目英气逼人,像是画里走出的古风人物。
长衡愣了一瞬,心想,长得就是快啊,几日不见又高了。
青年看见长衡也愣住,收起剑,恭恭敬敬叫师尊。
长衡挥手:“又长高了,要换新衣裳了。这次想要什么颜色?”
桃花落在肩上,君灼笑得腼腆,“多谢师尊。想和师尊穿一样的。”
“为什么要和我一样?你不是不喜欢素色吗。”
“我发现素色更好看,所以改穿素色了。”
师徒俩往旒芳殿内走,桃花落在身后,铺了一地粉嫩。
“哟,是素色好看还是人好看啊。喜欢素色还是喜欢人啊。”倚梅走进来,毫不客气的揭穿君灼的小心思。
“死剑!你胡说八道什么!”君灼说,“徒儿一向最尊敬师尊,只有尊敬之心,不敢有别的心思。”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倚梅大喊道,“我跟你说长衡,君灼这家伙独自到不周山挖千年寒玉去了!”
“给你制了一把宝扇!腰间那个桃花玉饰是用剩下的寒玉雕刻的,看着是桃花,其实另一面你的模样!”
“死剑!”君灼一拳把倚梅打飞了。
旒芳殿屋顶露出个大洞。
长衡抬头,看见好几处修补的痕迹,都是一个人的形状。
看来这两年没少打啊。
君灼低着头,不敢言语。
“不错啊,力气又变大了,竟然能一拳打飞倚梅了。”
“师尊……”
“怎么了?”
君灼把宝扇双手呈上,瓮声瓮气:“这是我、是徒儿给师尊的生辰礼。”
宝扇是千年寒玉打造的,通体呈青色,泛着温润的光。
不周山上的东西充满寒气,碰到基本都会被寒气冻伤,轻则伤身,重则伤元气,没个三年五载恢复不了。
君灼是怎么拿到的,并把打造成青玉折扇。
活了几万年,长衡不曾过过生辰,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生辰礼。
“脱衣服。”
“啊?师尊、我、我已经成、成人了……”君灼脸色微红。
长衡哪管他发哪门子春,施法变走了君灼身上的衣服,看见腹肌健壮,没有伤痕的身躯,微微松口气。
“那是千年寒玉,以你的修为难以碰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君灼犹豫。
长衡看着君灼。
突然砰一声巨响,旒芳殿的屋顶又破了一个洞。
随着碎裂声,还有倚梅的声音:“我知道!取石用莲花藤!运石用莲花芯!回来之后我用了一千年的法力才将他救回来!”
其实不用倚梅的法力,以君灼的愈合能力,一天就能好。倚梅救人心切,忘了君灼会吞噬法力的事,所以,他在帮君灼疗伤时,被君灼抢走了一千年的法力。
“死剑,废话真多。”倚梅现在是剑形,君灼直接把他扔走了。
屋顶又破了个洞。
用真身运石。
长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若是途中有什么意外,君灼就会再次变成莲花,甚至失去化人形的能力,永远留在不周山。
“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以后再也不敢了。”长衡面色不虞,吓得君灼心惊胆战,就差跪下认错了。
打又打不得,骂也舍不得,长衡叹了口气:“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情。”
“好,徒儿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那我一千年的法力呢?”
倚梅飞回来。
君灼抓住倚梅,想把他再次抛出去。
长衡黑着脸:“你们俩!去给我补房顶!”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再这样下去旒芳殿马上成废墟了。
必须管管。
长衡想一脚踹飞一个,看见君灼那张帅得牛逼的脸,踹人的脚缩了回去,叹息道:“你自己想办法上去。”
被踹飞的倚梅大喊:“长衡!你好样的!我恨你!”
凄凄惨惨的声音直飞到九重天。
正在睡觉的神仙猛然惊醒,茫然道:“咦,地震了吗?”
白光划过天边,原来是流星啊。
长衡不允许他们用法术,所以接下来的七天,君灼和倚梅都在房顶上度过的。
长衡坐在桃花树下弹琴,时而优美时而嘈杂难听——琴和修房顶的声音。
实在太吵了,坏了雅致。
长衡道:“小点声,若是你们的声音再盖过我的琴声,你们这一个月都别想下来。”
“师尊……”
“装可怜没用,干活。”
“上神!上神!天帝让您过去帮忙!”
“何事?”长衡挥手,长琴消失于空中。
“孟若将军成仙需要您点升;另外,司命星君在编写下凡渡劫的凡间历程,需要上神您提点建议。”
“好。”
房顶上面俩人投来可怜巴巴的目光。
长衡说:“继续干,不许下来。”
前来报信的小仙:“啊?那我应该去哪?”
长衡道:“没事。”
小仙这才注意到房顶上还有两个干活的人,诶?上神什么时候学会使用劳动力了。
长衡觉得动手麻烦,不如施法来的快一些。
上神出了名的,懒散也是出了名的。
长衡询问:“为什么成仙之后还要下凡历练?”
以前没听说过这个规矩啊,他闭关这两年新加的规矩吗?
小仙说:“是这样的,天帝说仙做久了容易无欲无求,失去七情六欲,太过薄情寡义,不适合做仙。虽是仙,也要有人情,体验人情冷暖。而且人间的六苦也正是我们仙要经历的。不经历这些,容易忘掉来时路。”
“原是这样。”
确实,天界一般没有七情六欲,淡然的跟死人一样。
有时候他都想,是不是人死了之后,在阎王殿表现良好,然后才飞升成仙的。
要不然怎么那么无情。
天界无情,他带着君灼在这里确实体会不到爱。
那他要不要带着君灼下凡历练历练,学学凡间的七情六欲。
长衡先是点了孟若飞升,然后去司命殿帮忙整理命运星轨。不去还好,这一去彻底打消了长衡带君灼下凡历练的念头,太苦了,实在太苦了,贫穷、爱而不得、疾病缠身、看不透、求而不得、放不下……六苦经历个遍,君灼本就是恨的化身,六苦经历遍,那岂不是更恨了。
不妥不妥。
见他愁眉不展,司命星君问:“上神可是心里有事?”
长衡道:“下凡历练为什么要经历那么多苦呢?”
“人间说苦难磨炼人的意志,仙要想有人情味,应该和人一样,接受苦难的磨炼,如果这些都接受不了,那还算什么仙。”
“星君,我想问一个问题。这个人经历苦难成功了,人们会歌颂苦难,说苦难磨炼人的意志;可若,这个人失败了呢?人们还会歌颂苦难吗?不会,只会惋惜,说这人要是不经历那么多挫折,肯定会成功。所以,人们歌颂的从不是苦难,而是成功。仙也一样,与其经历六苦,不如经历七情六欲,尝遍酸甜苦辣。”
星君沉吟:“上神说的极是,我这就更改命运星轨。”
更改完命运星轨,长衡问星君借了窥天镜。
窥天镜连通天界和凡间,可以看下凡历劫仙人在凡间的情况,也可以直接观看凡间某个凡人的情况。
以便神仙帮助凡人或历劫仙人。
长衡带着窥天镜回到旒芳殿,那两个人还在修补屋顶。
“下来吧。”
说完,解了禁止。
“多谢师尊。”
“跟我进来。”
“遵命,师尊。”
长衡打开窥天镜,镜中出现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哭的画面。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被疾病缠身,即将命不久矣。
长衡问:“若是你是他的家人你会怎么做?”
君灼欲言又止。
长衡说:“你尽管说,说错了为师也不会罚你。”
“我会拼了命的救他。只要没死,我就可以救;死了,我也要把人从地府里抢回来。”
“你只是个凡人,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应该学着接受,或者,为了他活下去。”
“不可能!他要活让他自己活!我不会为他活下去。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把他救回来。要不然我就是个无能之人,没资格说爱他。”
太固执了。
长衡没说话,切了下一个画面。
君灼有些看不懂:“师尊生气了吗?”
“没有。”长衡说,“这个人喜欢那个女孩,但是得不到,就使用强制手段把人留在身边。你觉得他的做法是对的吗?”
“不对。师尊教过我,爱应该是平等的,要尊重对方的意愿。”
长衡看得出君灼在撒谎,“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
君灼惭愧低下头:“好吧,被师尊看出来了。我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得不到?既然得不到,那我喜欢的意义何在?”
“那你觉得那个男人做的是对的了?”
“当然。”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为师,为师不喜欢你,你要把为师囚禁在身边吗?”
“我……我知道师尊只是随口说说,不会不要我的。”
长衡从君灼的表情中得出答案,心中明了,不再多问,窥天镜中画面切换,切换到两个游走的孤魂身上。
君灼看不懂,这是什么?
长衡说:“这是两个男人相爱,但那是不对的,这违背规定,人们把他俩杀死了。如果你是那个……”
长衡话还没说,君灼闯进了窥天镜。
“有违规定,我便重新定个规矩。”
“你要做什么!?我们不可以插手凡间的事!”
“这规矩本不该存在!凭什么不能相爱?为什么要反对我们!?”君灼红着眼,似乎陷入魔障中。
长衡一心阻止君灼,根本没注意君灼话中有话。
两个人半空你争我打,法术有来有回,妖风四起,村庄开始有人喊逃难。
最终长衡没能阻止成功,让君灼改变了凡间的规定。
凡间出现了第三性别。
仙界称乾元、庸常、坤泽,凡界称alpha、omega、beta。
虚空镜关闭,回忆结束。
这些世界是因君灼的话而创造的!
没有什么比亲身经历一遍更刻骨铭心。
囚禁长衡,爱而不得。
白血病长衡,生离死别。
beta长衡,无谓世俗,只需灵魂。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是因果循环,亲身体验。
长衡的手腕开始离开疯狂抖动,不,具体来说,是他手腕上的灵魂石在震动、抖动,像是即将破土的嫩芽,疯狂顶撞灵魂石。
长衡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大脑晕眩,耳朵嗡鸣。
那些声音变成利箭,穿过时空,直击心灵。
“师尊,对不起——”
是那些石头在道歉!
第136章 终将自由的灵魂
虚空镜中的回忆, 与幽冥火说的话完全对得上,看完了回忆就会知道这些小世界来历。世界的剧情,散落的回忆, 只有他和主人知道,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也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谁,是帮助主人的,还是帮助魔尊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我是谁, 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们了。”幽冥火说,“倒是你,一心说着为主人好, 结果却想着杀了主人。天上地下要杀自己主人的剑恐怕你是第一个吧。”
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嘲弄。
小鬼火差一点被刺激的发疯, “我只是按照主人说的做, 我没有要杀了主人。”
“你的主人让你辅助完成世界的任务, 你做到了吗?”
“我没有能力更改主人设下的设定,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结局的发生。我也不想的, 我也不想的, 我已经很努力的去改变故事的结局了, ”小鬼火吼道,“你以为我想吗?是我没能力!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死在轮回中!是我没能力……”
幽冥火冷笑一声, 黯淡无光的眼睛里尽是嘲讽:“你改变了第一个世界的剧情。”
“我……你到底是谁!?”小鬼火飘到幽冥火面前,与幽冥火对峙。
两种颜色的火焰在空中形成两股势力, 一向静谧无风的异度空间,刮起一阵风, 火苗乱窜没了形状。
幽冥火笑而不语。
长衡从虚空镜中回神, 看见他们还在争吵,道:“开启下一个世界。”
只剩两个世界了, 过完,这一切就结束了。
他现在迫切回到现实世界,见君灼。
不想再与他们耗下去了。
下一个世界开启。
新的角色性格植入长衡的脑海中。
在这个世界,他是个M,君灼是他的主人。
他的作用就是听主人的话,纾解主人的欲|望。
“我是个正经的仙人么?为什么还有这种人物设定。”
他不要当M啊。
进入世界。
眼前亮起刺眼的白光,白光消失后,长衡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适应,睁开眼,入目的是黑色的铁栏,他被关在笼子里。双手戴着铁镣铐,身上穿着露肉的情|趣|装|扮,胸前挂着一个号码牌,上面写着749。
还没搞清楚状况,听见外面传来声音:“下面竞拍品749号!”
掺杂着电流的声音落下后,他的身后传来极强的震感,喉间不可控制的溢出两声暧昧的闷哼。
长衡并起双腿,希望以此降低震感,没想到引火烧身,引得震源更靠近地心。
难耐喘|息,皮肤红了一大片,像是荡漾的无边春色。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铁笼被打开了,进来一个穿着侍者装扮的男人,今天的竞拍引导人。
长衡被他粗暴的拽起来,被塞入一个白色的毛绒狐尾。
“快走。客人还等着呢。”
长衡无力行走,几乎是被拽着走的。
被送到台上,镁光灯照在身上,身边都是跟他一样穿着的男人。
他们喘着,舔着手指,在镁光灯下绽放,变成淫|秽色|情的花。
这里是C城有名的调|教俱乐部,从这里出去的小受,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字“性”。
他们没有自我,只知道光着身体讨好恩客。谁让他们爽了,谁就是他们的主人。
长衡是一年前被赌鬼父亲卖进来的。
因为被坑骗,所以愤怒,抗拒,在这一年中,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
成了俱乐部逃跑次数最多,挨打最多,用药最多的受。
也因为他的脾气太过刚烈,俱乐部的老板怕他伤了客人,所以一直没让他接客。
今天是他第一次开张。
这里的受不正常,来这里的客人也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
不知道他能不能遇见仁慈一点的客人。
长衡实在太美了,美得像会呼吸的艺术品。
眼里春色荡漾,身后狐尾摇拽,摆动的尾尖像是扫在人的心上。
他一出场,台下那群人的目光就再也没看向别处。
“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三千万!”
……
那群富豪竞相加价。
第一锤敲在九千万。
“九千万一次!”
“两亿。”
一锤定音,再没人敢抢。
长衡被引导人领下台,换上更露骨的衣服,被送上顶层。
长衡躺在床上,忐忑不安的等着恩客,其实这个时候,他身下已经泛滥成灾,如果恩客再不来,他就忍不住自己动手了。
等啊等,秒针滴滴答答,不知转了多少圈,房门终于被打开。
听见动静,长衡立马跪在床上,双膝相对,娇俏可怜,狐耳抖了抖:“欢迎、欢迎主人。”
一年前的他会想着利用这个机会逃跑,如今的他只会想着如何讨好主人。
因为他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调|教品。
没有自我,只有性|爱。
“请主人享用。”
看见主人的模样,长衡的心狠狠一颤,他很幸运,接待的不是大腹便便的客人。
这个人很帅。
帅到他在贫匮的词赋中找不到形容词形容。
这么帅的人也会缺人陪吗?
长衡琢磨不懂,但这个人花了两亿买下他,应该也是和外面的人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
长衡伏身,腰往下塌,形成优美勾人的弧度。舌尖舔了下放在床上的鞭子,然后咬着鞭柄叼起来,像个狗一样衔着鞭子手脚并用爬向恩客。
恩客狠狠皱起眉头。
长衡将鞭子叼到恩客手心:“主人……”
恩客把鞭子扔到一边,将长衡从地上捞起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以后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长衡眼眸颤动,春水掀起波澜。
那他能为恩客做些什么呢?
“我叫君灼,以后喊我的名字。”
“好的,主人。”
长衡看见君灼拧成麻花的眉毛,心知君灼不悦,立马改口,“好的,君灼。”
君灼嗯了一声,然后他被君灼抱进了浴室,摘掉狐耳,拿掉狐尾,脱掉衣服。
长衡以为君灼要在浴室里做,便主动趴在洗手台上,露出浑圆的屁|股,等待君灼宠幸。
君灼的眉毛狠狠皱起,二话不说把人捞起来扔进浴缸里。
热水包裹全身,长衡发出舒服的喟叹,意识到主人还站在一边,主人还没舒服,他怎么能舒服呢。
“主、君灼要在浴缸里做吗。”
“不做。没兴趣。洗好出来,然后跟我走。”
作为合格的调|教品,长衡不会问去哪这种扫兴的问题,乖巧点点头。
君灼出去了。
长衡泡在水里,被热气蒸得小脸通红,他想,他真的好幸运,遇见这么好的客人。
洗完澡出来,长衡看见床尾放着一套正经的休闲装,目光呆滞。
君灼正在抽烟,抬眸就看见长衡呆愣的表情,饶有兴趣问:“不喜欢吗?”
“没有,主人送的我都喜欢。”
“……”
君灼把剩下的半截烟撵灭,烦躁的啧了一声。
感觉到君灼心情不好,长衡没再说话,乖乖穿好衣服,低着头站在一旁,拘谨的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客人好是好,就是有些阴晴不定,长衡想。
看着长衡穿得严严实实的,君灼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清了清嗓子:“走吧。”
长衡跟着君灼下了楼,俱乐部外面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应该就是客人的车了吧。
车上下来一个人,恭恭敬敬道:“老板。”
君灼丢下一句去龙骨华庭,然后带着长衡坐在后座。
龙骨是老板常住的地方,老板是有洁癖的人,从不在外面乱来,没想到第一次在外面乱来,竟是这种色|情俱乐部,而且还把人带回家。这个人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洁身自好的老板带回家。
难道这个人是老板一直在找的人吗?
通过后视镜,长衡的目光和秘书的目光相撞。
这个人好奇怪,一直在偷看自己,长衡想。
车内很安静,安静到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要不是外面光影变换,长衡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你不问我带你去哪么?”君灼突然开口。
“我是主人的人,主人想带我去哪就带我去哪。”
言外之意,我没资格过问这些事情。
车内的光线有些暗,君灼看见长衡的眼睫在颤动,好看,像蝴蝶的小翅膀。
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那种眼神。
长衡问:“主人想在车里做吗?”
“……”
我看起来很像那老黄牛吗?一天到晚就知道勤奋耕耘。
秘书非常有眼力劲的将车内隔板升起。
这下,本就不大的空间更加小了,呼吸在一来一回中变得粘稠。
“我不是这个意思,”君灼沉着脸道,“降下来。”
隔板降下,空气才变得没那么粘稠。
君灼解了领带,越想越烦躁。
目光垂下来,视线里多出两条纤瘦的胳膊。
抬眼看过去,与一双天真无邪的目光相撞。
那目光在说:捆我。
“……”
君灼把领带扔到一边:“我不是那种人,我说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跟着我回家就好。”
长衡把胳膊收回去,喃喃道:“我知道主人很好,可是我只会做这些。”
“……”
“不要喊我主人。”
“君灼。”
君灼心里这才好受一些,将一份合同塞到长衡手中:“以后你跟我住在一起,除了犯法的事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人欺负你,你欺负回去,有什么事我给你兜着。听明白了吗?”
那是749号的卖|身契。
君灼把这个给了他,就代表从今以后他自由了。
长衡愣了好一会儿。
长衡有一双会变成星星的眼睛,这会儿,那双眼睛变成了星星,一蹦一跳跳进君灼心里四处乱撞。
君灼的心跳失去节奏,欲盖弥彰轻咳一声:“听明白了吗?”
长衡抱着合同,吧唧在君灼嘴上亲了一口:“谢谢主人。”
眼看君灼黑了脸,长衡立马改口:“谢谢君灼,我明白了。”
长衡跟着君灼回了家,住在君灼家里,睡在君灼的卧室。
一进到卧室,长衡就跑到君灼身边,迫不及待帮君灼脱衣服。
君灼握住他的胳膊,这种贵宾级的待遇他有些受不住,别开脸:“我自己脱。”
长衡哦了一声,低着头脱自己的衣服,脱完跟在君灼身后,跟着君灼去了浴室。
君灼转身看见赤条条的长衡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你在酒店不是洗过澡了吗?”
“我可以帮主人、君灼洗澡。”
“你出去,我自己洗。”
长衡站在原地不动,大有一种我就要看你洗澡的架势。
被这么有神的目光光明正大的看着,是个人都受不了。
君灼思来想去,无奈之下,只好说:“要不然你再洗一遍?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怎么可以让主人等他呢。
长衡退了出去,躺到床上等君灼。
洗完澡,吹完头发,君灼刚躺到床上,温柔柔软的手摸了过来。
君灼抓住点火的手:“别乱摸,睡觉。”
“真的不做吗?”
“不做。”
为什么呢?
把他买回家不就是用来纾解欲望的么?
他的新主人好奇怪。
但是好好。
第137章 终将自由的灵魂
天边刚放亮, 卧室还很昏暗,只能隐约看见被子隆起小小的山丘。小小的山丘下,传来闷闷的密密、咂咂的水声。
不知道还以为在被窝里吃冰激凌。
君灼还没彻底清醒, 只觉得今天比往常要燥热, 难受的让人想跳进海水里解解燥。
手无意识的向下摸索,摸到毛茸茸的脑袋,瞬间清醒。
君灼睁开眼,看着埋伏在自己下肢间的长衡, 声音沙哑,带着情|欲的沙哑:“你在做什么?”
长衡抬头,双手抓着冰激凌, 双唇亮晶晶的, 天真无邪道:“帮主人……”
看着长衡的色|情的模样, 君灼只觉得身上涌上一股邪火, 难耐的像有几千只蚂蚁在身上爬。
被窝的温度瞬间上升几十度, 堪比炎热的夏。
君灼捏着长衡脖颈, 把人揪出来, 单手擦掉长衡唇上的水渍:“我说了不需要, 这是每个男人晨起时都会经历的事,你不用为我做什么。”
他认真又温柔的一点点擦掉长衡唇上多余的东西。
长衡愣愣松开手, 趴在君灼怀里,撞进那双明亮炙热的眼睛, 再也出不来了。
情不自禁亲了君灼的下巴。
开心、情|动就亲人,像个小动物一样依赖人, 这是他们被调|教出来的认知。
“谢谢主人、君灼。”
君灼把人拥进怀里, 亲了亲长衡柔软的发顶,眼里流露出忧伤, 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我应该再早一点,早一点找到你,师尊。
长衡不知所措的抬头,幼鹿一样湿淋淋的眼睛:“主人在说什么?很抱歉,我没听清楚,麻烦主人再说一遍。”
这些称呼是经历了几遍的毒打被调|教出来的,可以说是刻在脑海中,形成下意识行为。想让长衡改变,要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君灼眼眸微动,最终没有纠正长衡的对自己的称呼。
“没什么,我去冲个澡,你去穿衣服洗漱。”
长衡乖巧道:“好的,主人。”
长衡穿好衣服,他的衣服都是君灼准备的,一整个衣帽间都是他的,他是第一天住在这里,为什么君灼那么熟悉他的尺寸,还准备那么多合适的衣服,太奇怪了。
长衡将合同藏在衣柜下面最不起眼的隔层,然后选了一件衣服换上。
洗完脸,刷完牙,站在门口乖乖等君灼出来。
君灼一出来,长衡就走过去,亲昵的挽住君灼的胳膊。
君灼不习惯长衡这样亲人,身体僵硬了一瞬,看见长衡身上穿的,整个人僵如木雕,气血翻腾,一张脸红透了,可以清楚看见耳朵上泛红的毛细血管。
“橱柜里那么多衣服你就穿这个?”
长衡就穿了一件白衬衫,衣扣也没有好好扣,半挂在肩上,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像是天上下来的男妖精,下摆堪堪遮住三角区域,笔直的双腿露在外面,白得晃眼,晃得君灼失了魂。双眼无辜澄澈,像是人间最无害的钩子,默不作声勾走人的魂魄。
“主人不喜欢吗?那我去换一件。”
“我带你去换。”君灼怕长衡再把正规的衣服穿成不正规的。
长衡跟在君灼身后,走进衣帽间让君灼帮他挑选衣服。
一个小时后,穿着休闲服,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的长衡走了出来。
长衡挽着君灼的胳膊,站在一块,不像情侣,倒像年龄有点差距的兄弟。
下了楼,保姆已经做好了早餐,等着他们去吃。
君灼拉开椅子,道:“坐在这里。”
这是家的主人才会坐的位置。
他是主人的玩物,不能坐在那个地方。
长衡摇头。
见长衡迟迟不坐,君灼十分强势的把人按下,粗鲁的动作和温柔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以后你就坐在这里吃饭,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我说的。”
长衡没反应。
这怎么可以呢。
君灼顺手摸了摸长衡的脑袋:“先吃饭。”
一直沉默的长衡,终于开口说话:“吃饭要坐在主人怀里。”
真是败给长衡了,君灼自暴自弃似的开玩笑:“是不是还需要我嘴对嘴喂你?”
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清风霁月的师尊还回来?如果师尊知道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肯定会羞愤地提剑自刎,自我了断。
长衡沉吟。
君灼以为长衡害羞了。
没想到下一秒,长衡说:“谢谢主人赏赐。”
“……”
君灼发呆的时间,长衡钻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小声询问:“主人想吃什么?”
君灼紧张的都快把筷子捏断了,哪还有心情吃东西:“不用,你自己挑自己喜欢的,不用照顾我。”
“可是,我的作用就是伺候主人。”
“不需要。”君灼冷声打断长衡的话。
长衡被调|教的可以迅速捕捉到主人的情绪,察觉到君灼在生气的边缘,立马识趣闭嘴。
君灼微微叹息,他哪敢让他师尊伺候他。
现在只能按照医生说的照顾长衡,为长衡进行脱敏治疗。
他在想事情,想得十分入神,没注意到嘴角沾了一粒米。
长衡看见,主动圈住君灼的脖颈,帮君灼擦掉挂在嘴角的那粒米。
湿|热柔|软的舌头擦过嘴角的那一刻,君灼大脑宕机,筷子从手中滑落都不知道。
“你……”
“主人不喜欢吗?”长衡舔了一下君灼的唇,似乎在描摹君灼的唇线,“可是我感觉到主人石更了呢。”
细软的手指抚摸着喉结,君灼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主动揽住长衡的腰。
气氛逐渐向着不正常发展,鼻尖蹭着鼻尖,呼吸缠着呼吸,唇舌相贴,一切顺理成章。
四目相对,擦出性的火花,一步步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长衡贴在君灼耳边吹气,声调清澈蛊惑:“主人,我出了很多水。”
长衡都主动成这样,君灼再这样无动于衷,就不是个男人了。
似水的眼眸荡漾着春光水色,他呼吸猛地一颤,紧紧箍住长衡的细腰,似乎要把人揉进心脏里,叹息:“败了。”
没有人能安然无恙走出爱人摆下的迷魂阵。
一心想毁了天下的魔头也不能。
“君灼,我听说你在家藏了个男人……”看见桌上火热的一幕,娄澈立马捂住自己的眼睛,“啊噢,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差一点暧昧上头,差一点做到最后一步酿成大错,君灼把长衡的衣服拉下来,把人放到椅子上,轻咳一声,沉着脸:“你来做什么?”
娄澈说:“你有洁癖,觉得俱乐部的人脏,现在却从俱乐部带回个男人,我不得看看人长什么样。”
他说这话一点都没考虑长衡的感受。
在他潜意识里,俱乐部的那些人就是供他们这些富二代玩乐的。
君灼摸摸长衡脑袋,好似在安抚长衡。
“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别嘛,晚上去玩?我新买了个游艇,打算今天试试水,”娄澈说,“二龙他们也在。”
君灼想了一下,“你想去吗?”
长衡说:“主人去哪我去哪。”
娄澈震惊道:“不是吧,你竟然询问他?”
君灼理所当然道:“我家的事他做主。”
“你买回来一个祖宗啊?”
“嗯,我祖宗。”
娄澈不敢想,这话能从君灼嘴里说出来,“……你疯了。”
长衡坐在君灼怀里发呆,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无法形容,已经说不上来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不管你了,今天晚上要按时到啊。”
君灼说:“我不是贪睡的二龙。”
“……”
娄澈嘴角抽了抽,龙嘉木是他们兄弟几个里最不守时的人。
这个月约定的事,下个月才能想起来。
所以兄弟几个都拿二龙当反面教材。
娄澈没走,硬是留下来蹭了两顿饭。
吃过午饭后,长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他对电视不敢兴趣,他的主人对做|爱好像不感兴趣,除了做|爱他什么也不会,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
君灼在楼上书房办公,娄澈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和长衡一起看电视,他不是能闲下来的主儿,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聊。
靠在沙发背上,百无聊赖道:“行啊你,本事挺大,竟然能让君灼把你带回家。”
长衡看着电视,双手不安的叠放在腿上,沉默不语。
“你该不会抱着某种目的刻意接近君灼的吧。”
君家家大业大,到君灼这里又是一脉单传,许多人都想爬上君灼的床,飞上枝头变凤凰。
君灼的床简直就是5A级景点。
越想娄澈就越觉得长衡这个人不简单,床上功夫一定很厉害,不然怎么能征服君灼。
“你叫什么名字?”
“长衡。”
“你在俱乐部的编号是什么?”
娄澈想派人查查长衡的底,为好兄弟把把关。
“749。”长衡问什么回答什么,跟个设定好的机器人似的。
“749?好吧,没听说过这个编号,你是新到俱乐部,然后被君灼看上了。我说君灼怎么带你回家,原来是个没开|苞的雏儿。像他那种死洁癖的人,估计也只会碰碰雏儿了。不过,我可警告你,待在君灼身边不要动任何歪心思,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娄澈,你该回了。”君灼不知何时站在二楼转角,居高临下看着他们,面色沉沉,“长衡,过来。”
这是君灼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说话。
长衡感觉到君灼生气,立马站起身,走向君灼。
娄澈不敢相信的看向君灼:“为了男色你竟然抛弃兄弟!?”
“你是第一天跟我做朋友么?”
“……好好好,你就重色轻友!你给我等着。”气得娄澈连续呸了好几声,拎着外套走了。
娄澈走后,君灼看着长衡,眉宇间戾气消散不少:“不要信他说的话。”
长衡说:“你是我第一个主人。”
“我是干净的。”
长衡觉得君灼不碰他的原因是君灼误以为他上过很多人的床,觉得他很脏。
“……”
君灼比长衡高一头,此刻面无表情看着长衡,好像在审视长衡。
长衡像个犯错的小孩,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扣着衣摆的手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主人好像生气了。
他要亲主人吗?
可是主人好像不喜欢被他亲。
长衡犹豫要哄君灼的时候,听见君灼叹了一口气,他茫然抬起头,然后被君灼拥进怀里。
温柔的的声音落在耳边:“我知道,我都知道。就算我不是你第一个主人,我也不会嫌弃你。”
我只会怪自己出现的太晚。
没能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也喜欢主人。”长衡亲君灼的嘴角。
心里那块不为人知的角落却掀起阵阵抚不平的褶皱。
第138章 终将自由的灵魂
漂亮的游轮行驶在海上, 海面一望无际,巨大的游轮就像冉冉升起的孔明灯。
年轻男女站在甲板上尽情狂欢。
娄澈搂着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吃着葡萄, 喝着香槟。
吐出的葡萄皮被女的伸手接住。
“真乖。”娄澈在她胸前塞了一叠红色钞票。
本就丰满的胸看起来更加丰满了。
江以遖喝着酒道:“你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娄澈道:“一般般, 哪有阿灼会玩啊,花了两亿从俱乐部买了个祖宗回家供着。我今天问他出不出来玩,你猜怎么着?”
江以遖和娄澈碰杯:“怎么着?”
娄澈轻笑:“他竟然询问他买的男|妓想不想出去玩。那架势,若是那个男|妓说不, 恐怕今天都不会出来了。”
江以遖也跟着笑。
龙嘉木说:“他都花两亿了,让他供个祖宗不算什么。”
娄澈说:“我查了,那个749根本配不上两亿的价, 也就那张脸看起来单纯点。749一次客都没接过, 据说是之前脾气暴躁, 不是想着逃跑, 就是想着如何把同伴拐走。为此挨了不少毒打, 怕他出去, 也怕他咬断客人的……, 先调|教了一年才把人放出来。不得不说, 那俱乐部的老板真是一把调|教的好手,才一年, 749就服服帖帖,一口一个主人喊得人心花怒放。”
亲了亲身旁的女人, “哪天也把你送进去调|教调|教,学学床上功夫, 更好的伺候你老板我。”
女人娇嗔道:“阿澈, 人家才不要去那种鬼地方。”
热闹的场子突然冷了下来。
娄澈他们三个往人群中央看,乌泱泱的人群中, 走来一位特别显眼的男人,无论是身高、模样,还是气质都是万里挑一。
身旁跟着一位小男生,低着头,看起来像不敢出世的幼鹿。
穿过人群,娄澈他们才注意到,君灼是牵着长衡的手来的。
来的路上,还贴心为长衡隔开扭动的人群,那本应该是保镖该做的事,结果却让娇贵的大少爷做了。
娄澈惊掉下巴:“哦不。”
江以遖道:“看来阿灼还真是买了个祖宗回家啊。”
龙嘉木说:“这沦陷的也太快了。”
君灼冲他们仨点头,然后让长衡先坐,一一为他们介绍:“这是娄澈,今早你见过。那个染着红头发的,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叫江以遖。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是个变|态的,叫龙嘉木。”
娄澈诶了一声:“你就这么损我们啊?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小长衡你相信我们,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君灼不悦的看着娄澈,小长衡?他都没喊过这么亲昵的称呼。
娄澈轻笑。
江以遖接受到信息:“小长衡你们来晚了哦,想想该怎么惩罚自己。”
君灼看向江以遖。
龙嘉木说:“小长衡会喝酒吗?”
君灼的脸彻底黑下来:“他不喝。”
兄弟三个乐得合不拢嘴,君灼的嘴一向毒,终于让他们抓住君灼的把柄了。
娄澈说:“问的是小长衡,你自作多情什么?”
君灼说:“这个游轮是你背着家里偷偷买的吧。”
“……”
打蛇打七寸,娄澈不敢说话了,要是让爷爷知道他乱花钱,非把他扒下来一层皮不可。
娄澈道:“无耻。”
江以遖说:“今天二龙都到了,你们却来迟了,确实该罚。”
长衡听得懂,话里的意思这酒非喝不可。
几乎是肌肉记忆,长衡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搂住君灼的脖颈吻了上去。
微凉的酒水渡进嘴里,君灼的手悬停在半空,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吻他的长衡。
娄澈瞪大眼睛,拍手叫好:“哎哟!可以啊!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到的吗?原来小长衡玩的那么开啊!”
还吹了几声流氓哨点燃气氛。
江以遖看着吻在一起的两个人,晃着酒杯,眼角泛开笑意,这下有的玩了。
酒水在唇齿间辗转,似乎变热,直接灌进心里,温暖最深处的地方。
呼吸变得滚烫,眼神变得朦胧,长衡主动舔君灼的舌,手也摸进君灼衬衫里,似乎想更进一步,往更深处发展。
所有一切朦胧,长衡眼里只剩君灼,喉咙里溢出两声情不自禁的喘|息:“主人,请您疼我。”
嗡!
一句话犹如炸|弹,将君灼炸清醒。
这是在外面。
君灼扶着长衡的腰,向后退一步,主动结束这个吻:“他们开玩笑的,不用喝,你应该说,我不想喝,拒绝他们,没事儿,没人敢生气。”
君灼的语气十分温柔,长衡感觉自己被泡在温水里,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是舒服的。
遇见这个主人,真好。
君灼的目光垂下来,看向那三个看戏的人:“行了,少跟他开玩笑。”
“这三杯酒我喝了。”君灼说。
君灼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口气灌了六杯。
一个人罚三杯,两个人就是六杯。
本来还笑的三个人突然不笑了,君灼从不帮人挡酒,挡酒了这说明,把长衡当成自己的人了。
其实也在明目张胆宣誓主权,告诉所有人长衡是他的。
娄澈的笑容僵在脸上:“坐坐坐,待会还有烟花表演。”
君灼点头,和长衡小声说:“桌子上的食物都可以吃,想吃什么都可以吃,游轮是自己的,想去哪玩都可以,但不可以走远,要在我的视线里。”
长衡点头:“好。”
君灼摸摸长衡的脑袋,像是在带小孩一样:“去玩吧。”
此行的目的就是带着长衡出来见见世面的,不然一直跟在他身边,见不到外面新鲜事物,接受不了新的东西,学习、自理能力就会下降。就会一直想着做|爱。
长衡是个人,脑子里不应该只装这些东西。
应该装一些鲜活的东西。
想到这一切都是因自己造成的,君灼心口泛起阵阵苦涩,原来爱是这般疼痛。
长衡点头,却没有离开。
娄澈推了推身旁的男孩:“去,带着长衡去玩。”
男孩点头,邀请长衡到甲板上玩。
两个人离开后,娄澈问:“你真的来真的?”
君灼说:“难不成假的吗?”
江以遖说:“他这个情况……还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吗?从俱乐部出来的人可都是性|爱的工具。”
君灼说:“能。我询问过医生,长衡这个情况是常年受刺激下形成的,他不是天生就这样的,外界的刺激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亦可以通过引导,慢慢把长衡引上正轨。”
龙嘉木看着君灼,方才想到一件事,但是一听君灼这么说,就什么也没说。
江以遖道:“之前就知道你一直在找人,难不成长衡就是你要找的人?”
君灼没说话,了解他的都知道,他这副神情,一般都是代表默认。
娄澈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谁能想到天之骄子的白月光竟然是俱乐部的人。
“我以为我能找到他,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他被送到俱乐部。”君灼说。
话中有话,像是在表达我早就知道长衡会被送到俱乐部,我在寻找他,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没想到来晚,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江以遖说:“你方才都说了,他不是天生的傻子,多带他转转,输入正确的思想给他,应该能让他变成思想正常的人。”
君灼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让长衡变成正常人。
今天长衡给他告白时,他心尖猛颤,以为长衡恢复正常。
可是最后什么都没发生,他知道长衡的喜欢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被调|教出来的。
龙嘉木提醒:“从俱乐部出来的人都会沾染上性|瘾,这种性|瘾是特制的药作用出来的,需要精|液才能缓解,再或者找到解药。他们都被认为是性|爱的玩具,用废了就扔,所以,基本没有解药缓解他们的性|瘾。每当发作,只能做|爱。”
君灼说:“目前为止一次没有发作过,我在想是不是做完爱之后,性|瘾才会被激发。”
娄澈:“啊?所以说到现在为止你一次也没碰他?”
“君灼你不行啊。”
“我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
“我正经朋友。”说完还亲了一口怀里的美女。
江以遖说:“这儿就你最不正经。”
“那也比重色轻友好。”
“我重友轻色,你给干吗?”
“……”
龙嘉木评价:“天下风流,数你最骚。”
疯狂唏嘘。
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君灼拧起眉头,是方才带长衡出去玩的男生。
男生慌慌忙忙:“不好、不好了,长衡不见了。”
娄澈说:“不着急,你慢慢说。”
男生说:“方才我和长衡在甲板上吃东西,他说要去拿块小蛋糕,转头他就不见了,我以为他回来找你们了……”
君灼沉着脸打开手机,怕长衡走丢,他给长衡的东西都植入了小型定位芯片。
“这个地方在哪?”
娄澈说:“这是厕所。”
长衡感觉自己身体非常难受,身体中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再爬,好热,好痒。
他藏在洗手间里,脱了自己的衣服,企图缓解不安的燥热。
好像又回到那个小房间里。
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进来给他注射药物。
注射完,他的身体就开始变得燥热,麻痒难忍。
以前的房间里还有玩具让他缓解,现在什么也没有,只能用手。
用手他却不得要领,急得哭出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手背上,无助极了。
他的主人不喜欢做|爱。
他要怎么做,才能缓解现在燥热。
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长衡?你在里面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长衡觉得救世主来了,欣喜道:“主人,我在这里……”
厕所门被打开,滚烫的身体落入怀中,君灼心疼道:“我来了,我来了,你怎么样?”
长衡用尽全力抓住君灼的衣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求主人疼我。”
第139章 终将自由的灵魂
天空炸开一圈圈绚丽的烟花, 嘣嘣的声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豪华的游轮。
欢呼一声接着一声,可若仔细听,还有不同寻常的声音。
长衡攀着君灼的肩膀, 眼里的带着打转的泪水, 不知是爽的还是痛苦,嘴里时不时溢出破碎的低|吟:“主人好厉害,我好爽……”
眼里的泪应该是爽的。
泪在眼框里颠簸,人在君灼怀里颠簸, 长衡已经分不清是人在动,还是船在动。眼尾散开迷人的绯红,浑身上下都是勾人的绯色。
君灼抱着长衡, 靠在床头, 双手扶着长衡的腰, 带着长衡律动, 看似下位, 实则主动权都在他手中。
“有多爽?”他问, 眼里泛开似有若无的笑意, 仿佛春风涤荡在心间, 掀起圈圈大小不一的涟漪。
头皮发麻,长衡形容不出来, 急得眼里颠簸的泪掉落到君灼的胸膛。
主动寻找君灼的唇,磕磕绊绊与其接吻。
到底是被调|教过的尤物, 吻技娴熟,让人欲罢不能, 沉醉其中。
喘气间, 长衡喃喃道:“爽的,很爽。主人好棒。好喜欢主人。”
被子因长衡的动作滑落, 落在腰上,露出流畅的腰线,曲线优美,皮肤白皙,引人无限遐想——真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妖精。
听见长衡的话,君灼无奈笑笑,眼里一半沉迷,一半清醒,翻身将长衡压在身下,亲吻长衡的锁骨,胸膛。
一路向下,雪白的肌|肤开遍梅色的花。
吻到最后,眼里那点清醒彻底被欲|望吞噬,君灼感觉自己全身火热,有时长衡一个眼神都能把他点燃,他分不清有性|瘾的是自己,还是长衡。他只知道在长衡的温柔乡里欲|罢|不|能。
他会死在长衡身上。
他想。
师尊。
对不起。
他想。
……
长衡趴在君灼怀里休息,耳边是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谢谢,主人赏赐雨露。”
君灼开口,声音都是吃饱喝足后的餍足:“这话不要再说,你喜欢,我也喜欢,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这之间是平等的,不存在什么赏赐不赏赐的。你已经从俱乐部出来了,是自由的,不需要再用那些规矩约束自己。”
这些道理,都是师尊教给他的。
如今反过来,他要教给师尊这些道理。
曾以为晦涩难懂的道理,原来经历一遍后,变得那么刻骨铭心。
——永世不忘
——永志不忘。
“我知道,谢谢主人。”长衡垂眸,听着越来越沉,越来越稳的心跳声,心也跟着莫名的安下来。
君灼虚虚环着长衡的腰,脑海回想起长衡在厕所中的画面,监视显示长衡是直接跑到厕所中的,说明长衡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什么宁愿躲在厕所,也不愿来找自己呢
“难受为什么不告诉我?”
长衡的手指在君灼的胸膛画圈圈,声音低低:“我以为主人不喜欢做|爱。”
君灼气极反笑,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
哪里是不喜欢,是不敢。
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撩拨自己的师尊。
不过,现在敢了。
是师尊先撩拨他的。
师尊恢复记忆闻起来,他占理。
君灼心口泛起一丝甜蜜,其实师尊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比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爱多了。
“主人,在生气吗?”君灼不说话,长衡忐忑不安。
“没有。我喜欢,尤其喜欢和你,以后这种事情,随时可以找我。”
长衡红着脸,眼里还有情|热过后的潮湿,直勾勾望着君灼:“主人真好!我也喜欢和主人做|爱,喜欢和主人接吻。”
面对如此大胆直接的告白,君灼红了脸,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行了。”
嘭,外面有东西炸开。
长衡害怕的躲到君灼怀里,听着外面欢呼的声音,他又觉得好奇,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询问君灼:“那是什么?”
湿漉漉的眼睛可爱极了。
看得君灼心花怒放。
君灼拢着被子把人全部抱在怀里,说:“烟花,我带你去看。”
长衡说:“谢谢主人、君灼。”
长衡飞快穿好衣服,跟着君灼去看烟花,谁知他们去的不巧,到甲板上刚好放完最后一波烟花。
长衡只看见烟花坠落的过程,没有看见烟花绽放的过程。
他不理解人们在欢呼什么,明明那团花火在坠落,花火消失了,为什么那群人还那么开心呢?这群人应该和俱乐部的富豪一样,都喜欢折磨人,喜欢凋零的事物。
常年被关小黑屋的他当然不知道烟火有多美。
也不知道人们追求的是烟火绽放的那一瞬间,而不是坠落的那个瞬间。
娄澈趴在栏杆上,看见君灼时有些意外:“哟,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房间里玩到天亮呢。”
“滚。”看着漆黑的夜空,君灼道,“烟花秀结束了?”
娄澈说:“那当然,不然你以为烟花和你一样金枪不倒吗?在游轮上是不是很爽?是不是很有感觉?”
君灼掏手机。
娄澈十分警觉:“你掏手机干什么?”
君灼说:“我有合作要和娄爷爷谈。”
“……”
江以遖道:“阿灼你别吓阿澈了,他胆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吓坏了以后可没人借我们游轮玩了。”
娄澈说:“你和小长衡可是在我游轮上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呢,这么美好的记忆,你舍得让他碎成玻璃碎片吗。”
对上娄澈戏谑的目光,长衡脸色微红,脖子往下缩了缩,缩进衣领中。
奇怪,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躲避呢。
他应该大大方方的承认他跟君灼做过。
而不是躲避娄澈的目光。
为什么要躲避,为什么会觉得承认做|爱是非常羞涩的事情。
长衡不明白,只知道自己的脑海里,全都是和君灼做|爱的画面,带着薄汗的腹肌,有力的腰|身……每一帧画面都有极致的诱惑和性|吸引力。
光是想着,他就开始难耐,想和君灼继续做|爱。
君灼没注意到长衡的反常,沉吟道:“不舍得。我应该买下来,挂在墙上,时时刻刻纪念。”
娄澈气得要吐血。
龙嘉木拍拍娄澈的肩膀,一脸痛心:“兄弟节哀。”
“……滚滚滚!你们几个人看着我好欺负就欺负我是一个吧!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啊,你说是不是啊小长衡。”
江以遖说:“我可没有啊。”
问题突然抛过来,长衡不知道怎么接,看向君灼,投去求助的眼神。
君灼摸摸他的脑袋:“没事,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想回答的话,就说你心里想的,他们都很好,不会生气。”
心里想的?这是非常陌生的话。
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烟花。他想看烟花绽放的样子,想和君灼在烟花下接吻,做|爱。
长衡点头,牵住君灼的小拇指,小声问:“主人,还有烟花吗?”
这是长衡第一次露出期待的目光,像是在和他讨要某种东西,君灼欣慰:“想看烟花?”
长衡摇头:“我想和主人在烟花下做|爱。”
他模拟过很多做|爱的场景,没有在烟花下做过,所以他想和他的主人试试。
死也没想到是这种要求。
君灼吐血。
“主人不喜欢吗?”
君灼咬牙切齿:“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我也喜欢。喜欢和主人做|爱,和主人做|爱很舒服。”
“……”
“你俩窃窃私语什么呢,”娄澈挎着君灼的肩膀,“行了各位,今天的派对到此结束,我们要回去了。”
本来是想在船上过夜的,第二天看日出的,秘书发来消息,说明天天气不好,阴天看不了日出。
在海上不看日出那还有什么意义。
娄澈打算打道回府。
挤在一起的人渐渐散去,长衡又抬头看了一眼漆黑安静的天空。
君灼低头,在长衡耳边哄道:“晚间海风很凉容易感冒,我们先回,你要是想看,我们明天继续。”
长衡问:“真的吗?”
君灼说:“当然。”
长衡说:“那可以和主人做|爱吗?”
“……”
君灼艰难找到自己声音,“为什么非要想这种事?”
“因为喜欢主人,想和主人时时刻刻在一起。”
在俱乐部里,这是他们表达喜欢的唯一方式。
君灼没说话,牵着长衡的手往回走。
回到甲板下面,门一关上,长衡就迫不及待亲吻君灼。
君灼幽幽叹气,手却很诚实的搂住长衡的腰,任由长衡扒自己的衣服。
不过这次没做到最后——船到岸了。
听着外敲门声,长衡怔忪,吸了吸鼻子:“主人,还喊了其他人过来吗?”
“……”
傻子。
不过,转念一想,君灼想看看长衡的反应:“那你想我喊吗?”
“我……主人开心我就开心。”长衡说,“如果人多会让主人开心,那我想主人喊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那样难受。
难受的要死。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不要和别人分享的念头。
想卑鄙的把君灼据为己有。
但在他接受的调|教中,主人玩群|P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应该接受,而不是产生那种卑劣的念头。
他这是怎么了?
长衡刨根问底,将心翻了个遍,却找不到原因。
原来人在口是心非的时候表情那么明显。
怪不得师尊问会不会囚|禁他的时候,能从回答中听出在撒谎。
君灼很温柔,口气很笃定:“撒谎。”
长衡没说话,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君灼不逼他表达什么,但心中还是有点忧愁,摸摸长衡的脑袋:“就算你想让我喊,我也不会喊。”
说着,他半蹲在长衡面前,语气真诚,像万年前说会永远喜欢师尊那样真挚。
“我永远属于你一人。”
长衡震惊、错愕、不敢相信,他没想过会遇见这么好的主人。
他以为君灼和其他那些富豪没区别。
现在看来,君灼和那些富豪一点都不一样。
可,那天,君灼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永远不会知道,那天,君灼本就是为他而来。
看着长衡在发呆,君灼温柔一笑,揉揉长衡的脑袋:“好了,那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我们下船。”
长衡跟着君灼下了船,随着人流走到码头。
踩到码头木板的那一刻,身后突然炸开巨大的声响。
所有人都回头,长衡的眼里落下鲜艳明亮的色彩。
——是烟火。
写着长衡名字的烟火。
怪不得富人那么喜欢看烟火。
原来烟火绽放的那一瞬间,那么美丽。
长衡想。
娄澈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道:“行啊你,我记得这款烟花市面上买不到吧,哪里搞来的?还带上了长衡的名字。”
君灼笑而不语。
长衡踮起脚,想亲君灼,但是被君灼抢先一步,挽住了手。
随后,他听见比烟花还动听的声音,“表达喜欢的方式不止做|爱,还可以是牵手。”
牵手,是世人动情时最纯粹的表现。
他比一个吻,一个眼神,还要让人脸红心跳。
第140章 终将自由的灵魂
那天过后, 长衡就格外喜欢牵君灼的手,吃饭的时候要牵,看电视时要牵, 睡觉时要牵, 夸张的时候,洗澡都会牵手。君灼去哪,长衡就跟去哪,简直就是君灼的小尾巴。
娄澈知道这件事, 直说没眼看。
兄弟几个好容易聚一次,君灼还没把位置捂热,便道:“不好意思, 今天有事, 先走了, 这次算我的。”
娄澈:“不是吧哥, 我们都多久彻夜狂欢过了。”
江以遖拍拍娄澈的肩膀:“算了, 阿灼忙着谈恋爱呢。”
娄澈:“恋爱真是太可怕了, 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那以后出来玩是不是还要被老婆管着啊。”
君灼说:“确实, 没人管最可怜。”
医生刚发的消息, 让他过去一趟。
说完,便匆匆离开。
娄澈直言:“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君灼把心思都花在妓子身上, 这不得气得从病床跳起来,然后给自己把氧气管拔了, 跑到君灼面前问话。”
龙嘉木说:“你可盼着点好吧。”
检查早就做完了,长衡的验血报告出来了。
医生说, 报告显示长衡的血液中有大量的成|瘾剂。成|瘾剂顾名思义, 是可以让人上瘾的东西,通过针剂注射到人的体内, 让人的神经系统变得兴奋,性|欲在短时间内攀升。这种药不会从人体内排泄出去,只会在体内堆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到最后形成定期发作的时间,俗称性|瘾。疏解的方式有两种,要么注射药物缓解,要么做|爱发泄。
长衡隔三差五就会发作的性|瘾就是在这个药物的作用下形成的。
目前没有药物可以根治成|瘾剂带来作用,如果想根治,只能通过强制手段,断掉对成|瘾剂的依赖性。而戒掉依赖的过程,极其漫长,极其考验人的忍耐力。若是中间有一次没忍住,破了戒,便功亏一篑,要全部重新来过。
若是有性|瘾的人是他就好了。
君灼想。
他可以把自己关进笼子里,用最残忍的方法解决问题。
可是有性|瘾的人是长衡。
让他如何拒绝爱人的诱惑,也对爱人狠不下心。
戒瘾的过程,变成了两个人的煎熬。
长衡不喜欢高层,君灼带着他搬去了别墅,独栋别墅,都带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棵高大的树,挂着一个随风晃动的秋千。
君灼不在的时候,长衡就坐在院子的秋千上发呆,目光一遍遍望向柏油大道,希望下一次君灼能出现在视线中。
今天君灼出现的格外早。
长衡喜出望外,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喜悦:“主人回来啦!”
一阵风窜进君灼的怀抱。
君灼站在原地,张开手臂,任由长衡扑向自己:“冷吗?徐医生来过了?”
照看长衡的医生姓徐,有名的心理学家,君灼还是信得过的。
君灼将长衡整个抱起来,拖着长衡的屁股,慢慢向家走。
“你们都说了什么?”
长衡手脚并用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君灼身上,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吐出来,声音却不如刚才那般喜悦,反倒带上一种淡淡的忧伤。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都黯然失色。
君灼察觉到他的异常,询问:“不开心吗?”
长衡说:“没有不开心。”
他不想说,君灼不想逼他,“今天刘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长衡说:“排骨汤,是主人最喜欢吃的。今天刘姨还烤了小蛋糕,蓝莓味的,主人喜欢吗?”
君灼不答反问:“你喜欢吗?”
长衡说:“主人喜欢我就喜欢。”
他的每一次回答都以君灼为主,好像他是君灼的附属品。
君灼不禁叹气:“你应该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
长衡说:“我本来就是主人的人,主人喜欢的我也喜欢,主人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若是主人不喜欢,那我的喜欢还有什么意义呢?
君灼将人放在沙发上,握着长衡冰凉的手揣进怀里:“你的喜欢也有意义,不要因为别人喜不喜欢,而让自己的情绪失去价值。”
“明白吗?”
看着长衡懵懂的眼神,君灼就知道这个道理长衡不懂。明明这些话都是师尊曾经跟他说过的,如今师尊却什么也不记得。
君灼说:“不明白也没关系,我在你身边。”
我会让你的情绪永远有价值。
长衡仍茫然看着君灼,藏在君灼怀里的手却抓紧了君灼的手,手心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递。
或许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过饭后,长衡缠着君灼做|爱。在长衡的撩拨下,不想做|爱的人也起了歹念。
没办法谁让君灼那么喜欢长衡呢。
君灼无比庆幸,幸亏还没戒瘾,不然肯定开始即结束。其实,他觉得如果长衡一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挺爽的,无论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君灼脸上挂着无奈而又幸福的笑容。
关上卧室门,长衡主动蹲下来吃君灼,密密咂咂的声音听得人耳红心跳。
君灼喉结上下滚动,喘|息越来越急促,清醒被欲|望占据,不由自主抚上长衡的脖颈,按着长衡靠近自己,迫使长衡吞得更卖力。
“咳咳咳……”
戳到喉咙了,很难受。
长衡呛咳、干呕,整张脸都红透,像是熟透的虾仁。
君灼回神,拽着长衡的衣领把人拉起来,按在门板上接吻,石楠花味充斥在口腔,拉扯着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让人沉醉、陷落在欲妄的深海中。
喉咙被君灼攥住,呼吸不顺畅,长衡从窒息中获得难以言喻的爽感,头皮发麻,泪眼朦胧。
衣物散落一地。
影子交错起落。
空气暧昧粘稠。
一切顺理成章。
……
长衡目光失去焦距,意识溃散,分不清自己在哪,是在家里,还是在娄澈的游轮上,大概在游轮上吧。
不然他怎么晃的那么厉害呢。
“好难过……难受……”长衡失措,喃喃自语。
“哪里难受?”君灼明知故问。
长衡答不上来,企图逃避问题,转而又说:“不难过,舒服的……”
君灼无奈:“那你到底是难过呢,还是舒服呢?”
“我、我不知道……”
君灼失笑:“真难伺候啊,我的小祖宗。”
低低的沾满情|欲的笑声回荡在心间,掀起难捱的波澜。
长衡茫然眨眨眼,抚摸君灼的眉眼:“主人……”
他想说我不难伺候,可是声带却失去了作用,怎么也发不出声,只能断断续续的哼哼。
眼角接连滚落生理泪水。
欲望成了填不满的沟壑,带着人心甘情愿跌进情的深渊。
君灼亲吻他的眉眼,吻去他额上的汗,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容抗拒,硬要和长衡十指相扣。
“师尊永远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视野盲区中,君灼眼中闪过危险而又阴森的欲|望。
长衡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用尽全部力气,吻去君灼鼻尖上的汗,声音抖得厉害:“我永远是主人的。”
君灼俯身与长衡的额头相贴。
…
这几天挤压了太多的公务,君灼不得不回公司处理一些紧要的事情。本想带着长衡一起去,但他醒的时候,长衡还没醒,半张脸埋在被子中,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让人不忍心叫醒。
君灼一个人去公司,临走前让阿姨给长衡煲了营养汤,补身体。
长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旁边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坐在床上呆了会,笨拙的开启大脑。
开机后。
啊……主人什么时候走的。
他应该早点醒的。
昨晚太累了。
忽然想到什么,长衡立马从床上下来,还没走几步,发现身上干净清爽,已经被人清洗过了。
俱乐部中的规矩,做完后要主动清理,不然就是不合格的宠物。他的主人已经帮他清理过了,而且还起的比他早。
他真是个不合格的宠物。
长衡失落的想。
余光瞥见垃圾桶边缘搭着三四个用过的安全伞,脸蓦然一红,主人真厉害。
长衡回到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猛吸一口气,上面还残留着君灼的气息,然后,他在充满主人气息的床上滚来滚去,从中获得安心的感觉。
滚累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洗脸刷牙。
下楼吃饭。
长衡扶着楼梯下楼,还没走几步,发现沙发上坐着正在看电视的陌生男人,又不完全陌生——那张脸与君灼又几分相似。
看年龄应该是君灼的家人?
长衡问:“阿姨,今天吃什么?”
“先生让我给您煲了汤,你要喝吗?”
“好的,谢谢。”主人给他煲的汤,他当然要喝完啦。
“你要喝汤吗?”长衡问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落在长衡身上,自上而下打量长衡,最后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吧,接近我儿子有什么目的。”
这几天媒体一直传言,君灼在家里养了个男人,并学那些纨绔子弟成天饮酒作乐,不务正业。
今天他来这里一探究竟。
不来不知道,一来才知道媒体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儿子真的养了个男人在家里。
长衡没下来的时候,君文霆已经向保姆问过长衡这个人了。保姆这几天和长衡相处,知道长衡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便非常喜欢,不自觉说多了话,在君文霆面前多夸了长衡几句。
君文霆对长衡有了初印象,以为长衡是个乖孩子,等了一个小时,见到长衡本人,不男不女的长相,还有没礼貌的做派惹怒了他。
他不允许他儿子娶这样不男不女的人。
若是媒体传出去,说他儿子娶了不男不女的人,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长衡没接触过君灼以外的人,只知道有问题就回答问题,实话实说:“做|爱。”
“你。你真是不知廉耻!说的什么话!”气得君文霆吹胡子瞪眼,血压飙升。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嫁进他们君家。
“主人……”
“你喊君灼什么?”
“主人啊,这样叫有什么不对吗?”
他的主人没有纠正这些称呼,一直都是默认喊主人。
“……”
君文霆要被气死了,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家就算了,居然还玩上不来台面的那出!
家政阿姨见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老爷,现在的年轻人确实喜欢一些不太正常的称呼,您不用太在意。先生,还是很正经的,从不跟着那群人胡来。”
君文霆拿着拐杖怼地板:“这还没有胡来?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家不算胡来?简直胡闹!”
“说吧,多少钱,才能让你离开我儿子?”
“五百万?”
长衡不说话。
君文霆以为不够:“八百万?”
长衡还是不语。
“一千万?”
长衡不语。
君文霆道:“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贪,否则,有钱拿可不一定有命花。”
安静了一会儿,长衡终于开口:“主人没有说让我离开他。”
君文霆怒道:“我不管他说什么,总之,今天你必须离开这儿!他和你只是玩玩而已,玩够了,他会娶一个贤惠持家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人。”
家政阿姨见形式不对,立马躲到一边给君灼打电话。
长衡说:“我明白这个道理,我本就是主人买回来的,主人玩够了,我会主动离开,不用您亲自来这儿提醒我。”
这话说起来轻飘飘的,可是长衡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痛得死去活来。他不想回到俱乐部,不想再找下一任主人。
因为他不知道下一任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他怕遇不见君灼这样好的人了。
两人无声对峙,一个敌意明显,一个毫无敌意,忽略了还在开着的电视。
那本就是娱乐频道,许多花边新闻都在上面播放。今天不巧,播放的正是君灼的花边新闻。
电视频道里,君灼和一个女人肩并肩站着。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靓丽多姿,看起来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长衡投去羡慕神色,什么时候他也可以和主人肩并肩站在一起呢。
答案是不可以。
因为他所受的调|教是主人尊,他是卑。
位分之差,他永远不可能和主人并肩而立。
没人讲话,电视机的声音格外明显。
“有人拍到您多次进出君氏集团。有传闻您是君氏接班人养在家里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那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如此频繁出入君氏,是不是代表好事将近了呢?”
电视里的君灼答了是,承认了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君文霆道:“看见了吧?”
“你是不是该搬出去了。”
……
君灼回来时,家里只剩保姆在了。
电视还开着,循环播放那条娱乐新闻,仔细看切换到君灼时,画面会抽帧。
那根本不是什么娱乐新闻,而是君文霆做的AI换脸视频。
君灼一拳砸在电视机上,关节鲜血淋漓,滴得客厅都是血。
他开始发了疯的找长衡。
给娄澈打电话。
给江以遖打电话。
给龙嘉木打电话。
给君文霆打电话。
“长衡呢?你把长衡藏哪了?”
质问的语气仿佛听电话的那个人不是他父亲。
君文霆道:“我怎么知道。这种人不三不四的人不配进我君家大门。你长大了,也应该玩够了,现在听我安排,乖乖把淑慧娶回家。这样一来,公司多个合作伙伴,你呢,多个贤内助。所有人都会开心,一切皆大欢喜,多棒的打算。”
“别让我为难,否则你清楚我的手段。”
“我告诉你,不可能!”
“那个富家千金要娶你自己娶。”
“我不会娶,长衡永远不会进君家。”
“因为是我想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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