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渣男
说话的是一男子, 正飘在水下,现在是白日,太阳的阳气太重, 有些伤鬼, 因此水鬼不敢出水,只能在水下咕噜咕噜和僵三说话。
水鬼用水底的水草与泥巴遮住身体,问: “小朋友, 找我何?事呀?”
“你快帮我去杀了那男的,他又在欺负姐姐了。”僵三大声地说, 现在耳中虽没听到什?么过分的声音, 但那男大晚上来这明显不怀好意。
水鬼看了看太阳, 又看了看自己,就这个?情?况,水鬼一离开?水里,肯定?是自身难保,因此只能劝说江僵三:“那男子应当是真心喜欢部珍姑娘。说句难听的, 像姑娘这般面?容可怕的女子?是不会有人喜欢的,男子?三番四次来破庙且对姑娘温柔体贴,应当?是真心喜欢吧。”
“放屁的温柔体贴, 你脑子?被驴踢了吗?”若不是僵三不能动, 他真想撬开?水鬼的脑袋看看,瞧瞧里面?在想什?么?
“我爸爸说了, 只要灯一关, 丑男变帅哥, 丑女变美女, 他们要的是刺激,哪里会管你长什?么模样?”
水鬼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现在也帮不了你,就算我现在帮得了你,我也不敢呀!”水鬼叹了口气,觉得阳光有些辣眼睛,就捞了手泥敷在眼睛上,泥中阴气重,这才舒服了一点。
僵三:“你好歹是死了二十年的恶鬼,连这点办法都没有吗?”
水鬼抓泥土的动作一愣,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是恶鬼,我是自己跳下这河丧了性命的。”
“我以?为?你是恶鬼,被人害死才阴魂不散,那你怎么一直在这的呢?”僵三一直是这样想的,自然死亡或者是自动死亡的后?留下来的鬼魂。大多都会选择投胎,只有恶鬼心有怨念才久久不散。
不过也不怪僵三这样想,他初次见水鬼时,他脸色惨白,双眼猩红,一副别人欠他十条命的模样。
僵三那时候重伤,掉落水中动弹不得,是水鬼将?自己救起,本以?为?遇到了好人,但见到水鬼那脸,僵三觉得自己完蛋了,遇见恶鬼不是丧命就是失身,要在水村长眠了。
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这家伙不但用自身不多的阴气救自己,还努力把自己丢到破庙旁,让姐姐捡了去。
收起回忆,僵三终究忍不住好奇地问:“初见你时,你脸白眼红,一副被人摧残不轻的模样,那时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同你讲,这河中不止我这只鬼,她”水鬼真是不想提,提了就难过,难过就想哭,想哭就眼红……
僵三眼珠不停的转动,努力睁大眼睛看向水面?,感觉没有什?么东西呀,为?何?水鬼说不止他一个?鬼。
“这水中还有其他鬼吗?可我感觉不到呀!”
水鬼:“这水中没有其他鬼,是有一条万年蛟龙。”
僵三:“万年蛟龙都可以?成龙了,你怕不是在开?玩笑吧?他们会愿意躲在这河中?”
水鬼:“我可没骗你,有次听蛟龙说梦话,他千年前就来到这水村了,因为?与什?么老东西签了契约,不完成契约,便无?法解除主仆关系,化身成龙。”
僵三:“它主人是谁?”
水鬼:“我没见过他主人,但昨日有人来找他,是个?男子?,嘴里说着僵尸先生,僵尸太太,什?么虫,自由?万岁,什?么荣耀辉煌?听着像要去打仗。”
“什?么?”听到亲切的称呼,僵三这几日里受的委屈都快憋不住了,抽了抽鼻子?忍住眼泪赶紧问道:“他有没有说僵尸先生僵尸太太在哪里?”
水鬼:“我不知道,他没说起这事儿。但感觉他不似好人,要做坏事。”
僵三皱着脸,心中有些失望,一想到爸爸和父亲会有危险,又赶紧撑起精神问:“那他还有没有同伙?”
“有!”
“是谁?”僵三气愤地说:“等我恢复了,先杀里面?的臭XX男人,后?去杀那个?不是人的男人,再去杀他的同伙,先煎后?刹。”
“是两个?道长,一个?姓毛,一个?姓江,身边跟着的小孩是水村的人……”
“先煎后?刹,杀了再……”僵三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嘴贱发言,不知所措地看着天空,抿起嘴巴,沉默了一会儿后?问:“周围没人吧?”
水鬼:“没有!”
呼~
僵三松了口气,自己刚才口出狂言,大逆不道,若是被宠老公的父亲听见,那僵三他真是要长眠于此,永不翻身了。
所以?爸爸和父亲在水村,他们来找自己了。委屈,实在是委屈,心里好委屈,好想见到他们,好想爸爸骂自己一顿,想念爸爸的责备与竹鞭,想念父亲的冷漠与鄙视。
僵三问:“那坏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长什?么模样,现在去哪里了?”他得赶紧掌握一切信息,在爸爸动手灭了他之前,自己先抓住他,好好教训一番,然后?再带去爸爸面?前求求情?,避免屁股真的开?花。
“不知道!!”
僵三臭脸!“那你总知道破庙里的男人长什?么模样吧?”
水鬼:很帅!”
僵三臭大脸!“他是谁?你为?何?说就算现在能杀,也不敢杀?”
“那男子?身上煞气十分之重,应当?杀过很多人,但身上没有冤魂,应该是个?位高权重的将?军。”
两国交战,必会死人,但为?国牺牲是荣耀,因此不会有冤魂缠身,但煞气是不可避免的。水鬼并?不是恶鬼自然承受不住那将?军身上的杀气,不敢动手也情?有可原。
水鬼开?始了现场直播,慈母笑着说:“糟糕!那男子?好温柔哦~他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僵三臭脸!
“部珍姑娘哭了!嘴里说着让他不要再来,要爱护家中娘子?,两人萍水相逢,就当?一场梦便好?”
僵三笑脸!
“可那将?军不听,也不说话,只抱住了部珍姑娘。”
僵三臭脸。这种封建渣男是向来不愿意做承诺的,竟然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竟然想让他善良的姐姐当?第三者。
“部珍姑娘推开?了他,将?他赶出了破庙。”
僵三笑脸!“然后?呢!”
“部珍哭了!将?军在门外?边一直站着,闻着身上有酒气。”
“姐姐千万不要原谅他,这男人肯定?在演戏。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僵三闭上眼睛,沉下心来,努力冲破身上下的封印。这男子?必须杀,爸爸说过快刀斩乱麻才是上上策,留不得就得先下手为?强,在奇怪变得严重之前,将?火苗掐死在摇篮中。
而姐姐的未来僵三他包了,高矮胖瘦,富有贫穷,是人非人,总有一款适合姐姐,让她忘记这个?渣男。
哈,成功了!
僵三睁开?双眼,眼中流露出激动的光芒,兴奋地站起身来,抬头望向破庙,将?在破庙外?的男人死死盯住。自己就杀一个?人,爸爸应该不会发现吧?(僵尸先生:我会告状的哦! 僵三邪笑,先下手为?强:爸爸,父亲又吃醋乱杀人了,有图有真相! 僵尸先生震惊:孽子?)
水鬼感觉到了杀气,江水他竟然冲破了穴脉,不愧是旱魃。门外?的将?军也灵敏地感觉到了,他望向杀气涌来的地方,握紧腰间的刀,警惕地看着草丛中走出来的少年。
部珍打开?门冲了出来,挡在那将?军面?前,看着慢慢飞过来的僵三说:“不可杀人!”
“姐姐,你让开?。他欺你辱你还pua你,家中有妻却还做着畜牲事情?,他不配当?夫,不配当?子?,更不配当?男人,让我阉了他。”
指着将?军的鼻子?,僵三就开?始骂:“你这个?人模人样的畜牲,不忠不孝的死家伙。不在家里孝敬老母,疼爱妻子?,爱护儿女,在这里欺负良家妇女,简直恶心他妈给他开?门,恶心到家了。”说完视线往下移,瞪大眼睛说:“妈的,还挺大!不过很快没用了,因为?我要捏碎它。”
僵三手一挥,空气中的水瞬间凝结成冰锥,直指男人的心脏!
部珍:“江水,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你爸爸是心中怀有正义的道士吗?他绝对不会想看到你滥杀无?辜的。”
僵三指着男人说:“部珍姐姐你救了我,便是我的家人,爸爸最痛恨别人伤害家人,若让他知道这事儿,那么这家伙只会比现在更惨。”
“等我杀了他,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实在不行把老五介绍给你,虽然人傻了点,但绝对活好疼老婆!”(被晒得黢黑的僵五震惊脸!)
男人面?对江僵三的威逼恐吓,脸上毫无?惧色,反而一把将?部珍拉在身后?藏起来,抬头走上前看着空中的僵三,“你是谁?”
僵三有些意外?这男人保护姐姐的举动,不过男子?胆子?真大,自己都这么凶狠语气了,他竟然还敢往前走?
部珍拉住男人,阻止他继续往前,对着僵三说:“江水。听话,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已经与他讲清楚,他也不会再来了。”
男人:“我没有!”
部珍:“住嘴!将?军,不管之前怎样,这之后?就求你别再来了,照顾好家中的妻子?,莫要伤了她的心。”
“不伤她的心,可我呢,我的心呢?我们以?前……”
“将?军,我们没有以?前,更不会有以?后?。若你再来,我便立刻离开?这水村,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部珍转过头去,不敢看男人眼中炙热的情?感,不敢回应,更不能回应。
将?军看着女人决绝的表情?,知道现在急不得,只能点头妥协说:“好!”于是转身离开?了。
僵三下降站在地面?,盯着男子?远走的背影做了个?嫌弃的表情?,竖起中指骂道:“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部珍:“江水,够了!”
僵三:“等我寻到爸爸和父亲,姐姐便和我一同离开?吧!我爸爸眼光好,定?能为?你挑一户好人家,他若是嫌你模样,我就戳瞎他的眼睛!”
听到僵三看着凶狠实则可爱得紧的语气,部珍忍不住笑了起来,问:“小弟弟,怎么这么凶呀?”
“随我爸!”(僵尸太太:嗯?听说有人说我凶? 僵三捂着脸上的印子?怒骂道:有人是谁,给我站出来?爸爸明明很温柔的好吗?)
部珍望了一眼树丛男人离去的方向,说:“先回去吧!”
“僵三,僵三,我来了!”刚才小绿被僵三扔到水里恢复身体去了,现在才匆匆赶来,绕着两人愉快的飞着。最后?落在了僵三的头上。
“大老远就听到你又打又杀的,发生何?事了?”
“小黑,你这种颜色(绿色)不要随便飞到别人头上。”僵三揪着她放到了自己手上,说:“爸爸来水村了,你快飞去告诉他,要小心提防与他同行的一个?男子?。”
“阿正也来了?”小绿赶紧点头,抬水招来一只水做的小蜜蜂坐骑,爬上去说:“僵三,听小精灵说那飞僵就在水村内部,你不要着急去捉他,先在这慢慢恢复身体,等我叫了阿正,我们一起去杀。”
现在杀飞僵不是僵三的首要目标,他想先做的是抓住那弄瞎他双眼的人。
僵三:“我先进水村阻止那飞僵杀人,但先不与他正面?交锋,我得先去报个?小仇!”
部珍:“你要报仇?”
僵三点头:“报我眼睛的仇!”
“你虽没说,但我知道你绝非普通的僵尸,至少旱魃级别,寻常人绝对伤不了你,你是怎么被弄伤双眼的?”部珍心中有个?答案,但并?不确定?,如果?真是她,那还真不好报仇。
“是一个?黑衣女子?做的,身上挂着铃铛,吵死了!”
部珍心想真是她!
“那女子?在地上拨弄蛊虫,我好心提醒她小心,她却反过来要杀我。”
说起这事僵三就来气,那时候的他刚在追杀飞僵,如果?不是出了那意外?,说不定?早就抓住他了呢!
“不过,那女子?玩蛊虫,姐姐你也玩蛊虫,你们不会认识吧?”僵三会这么快恢复,就是吃了好几条虫子?,现在想想还有些呕
部珍听后?苦笑了起来,点头说:“我对她熟得不能再熟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僵三手上,说:“这蛊虫叫制,就是它治好了你的眼睛。那女子?用的是魔,与我这蛊虫相克,不分上下。”
将?小虫子?放回小木桶,将?它递给僵三说:“我早就脱离了族人,擅自给你这蛊虫已是违了规矩,所以?我不能帮你,也绝对不想帮她。你拿着这蛊虫,必要时将?它丢出去,可治住那魔,助你一臂之力。”
琵琶鬼
“郎君, 何故将妾身”
女子背对着坐在小?屋中?,纤纤细手拨弄着手中?琵琶,唱着着悲欢离合, 还有对郎君的怨恨与痴情?。
唱到悲痛之处时, 眼中更是溢出刺骨的恨意,苍白的脸上?流下两道血泪,指尖速度越来越快, “噔!”直到琵琶弦断,女子才?停下来, 转过头看向身后来人, 咯咯咯笑着问:“将军夫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不忙着生儿?育女, 相夫教子……啊……”
刚才还出演粉刺的琵琶女,突然没了声音,双手松开琵琶,掉落在地上?,尖叫起来拍着身体。普通人看不到的鬼火烧在身上?, 痛得?他直打滚。
“你究竟想?干什么?”琵琶女狠毒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栗娜,这几十?年她早就受够了,可惜被她困着, 连灰飞烟灭, 自我了结都做不到。
“呵!”栗娜将骨灰盒远离鬼火,琵琶女这才?松了口气, 撑着桌子站起来, 捡起地上?的琵琶, 忍住皮肤的痛苦, 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冷傲的模样?
“将军夫人这回来想?问什么?”
栗娜也不打哑迷,直接开门见?山, 她来琵琶女这儿?的次数不多,可每次问的都是有关?万隆的事,问两人的感情?,问两人的未来,明知道得?到的答案次次都相同,但她始终不甘心。
“人人都道琵琶女是鬼神。指尖一挥便能通晓前世今生,看见?未来因果。”
琵琶嗤笑了一下,说:“倘若我真?有如此神通,那就不会识人不清,被人欺骗,落得?个惨死?下场。”
栗娜不在乎琵琶女的前世是如何,她只想?知道自己的未来,于是问:“我与将军的未来是怎样的?”
“不能同生,不能共死?,天地之大,没有你们的情?缘。”这句话琵琶不知说了多少遍,次次都不改,并非她故意刺激报复栗娜,是未来预言就是这样的。
栗娜这次没有发飙,而?是认真?的问道:“可有破解之法?我不相信在我做出如此多的改变,逆转了如此多的局面后,我和将军仍没有未来。”
琵琶笑着闭眼,拨起了琴弦,说:“你命中?注定是无情?无义的人,也永远得?不到他人真?心的爱。不,你曾经得?到过,可是你扔掉了。”
“住嘴!”栗娜知晓琵琶女说的是谁?一个她永远都不想?提起的名字,说:“所以是她阻碍着我和将军的未来,可是她已经死?了,她永远不可能出现。”
“生还?是死?,不在于□□,而?在于灵魂。若将军爱她,即便她身死?,她就永远活着,若将军不爱她,即便她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琵琶女按住琴弦,周围瞬间静了下来,“执念太深就成了魔,魔难容下自己,更难容于天地。”
生死?,□□,灵魂??
哈哈哈哈,栗娜知道琵琶女在讽刺自己。抬手摸着自己的脸,自己可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呀!
“他是爱我的,他也永远只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栗娜看了琵琶女一眼,甩袖子离开了。不管他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脸。这风月蛊自己是用定了,奴隶也好,爱人也罢,在自己身边就好。
看着远去女子决绝的背影,琵琶为这痴情?女子叹了口气,说:“要是真?心,那谁都分不开,若是假意,再强的毒
“姑娘看得?倒是通透啊!”
听见?声音,琵琶猛地抬头向屋顶望去,只见?一男子正微笑看着自己。被栗娜囚禁折磨,因为当初是自愿的,所以琵琶心里更多是无奈,心中?并无太多感想?,可被眼前的男子盯着,她竟从心底渗出恐惧,想?逃却无法动弹。
琵琶:“你是谁?想?要什么?”
九幽:“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
“没想?到传说中?鼎鼎有名,可预知未来的琵琶鬼会被一个小?小?的蛊女困在这!”
琵琶:“呵!你也是来找探听自己的未来?”
九幽:“不!我是来替人传信的,那人叫永郎!”
“嗬!”琵琶女凶狠的看向女人面露鬼相,朝他嘶吼着,这是一个绝对禁忌的名字,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
“不准提那混蛋的名字!”
九幽忙道:“先别?急,听完我接下来的话,你再动怒也不迟!”之后讲起了故事。
“这人族千年间有着一个传说,这鬼节中?有一鬼名唤琵琶,容貌妖艳,诱惑动人,若能得?到她,便能知晓未来,改变未来。”
“可他们并不知这女子的能力是用血泪换来的,恨得?越深,能力就越大。而?这恨生于情?,情?有多重,恨便有多重!”
“若要问这琵琶女恨谁,就是那叫永郎的男子。”
“千年前,琵琶圣手的孙女柳卿儿?意外流落风尘,并爱上?了一位公子,两人互诉情?义,互赠信物,私下定了终身,并相约逃离那妓馆,隐居山林。”
琵琶女痛苦地闭上?眼睛,转过头拒绝听下去。
九幽继续说道:“柳卿儿?带着所有的家当在江中?湖畔等爱郎,可整整三日情?郎都未出现,还?从路人口中?得?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消息,爱郎要成婚了。”
“柳卿儿?悲痛欲绝,将钱财散尽在河中?,抱着自己心爱的琵琶沉入湖中?,然后就成了你!”
“哼!这故事都烂大街了,全部?的人都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我不觉得?魔王血仆可以从我这得?到什么?”在九幽讲故事的时候,琵琶女也在猜测对方的身份,自己成鬼也有千年,思来想?去,男子不像鬼不像妖,应该是魔物,而?且也额尖一点红,如此标志性的特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是魔王的血仆。
柳卿儿?:“魔王血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这小?小?的鬼兵应当是入不了你的眼。不过既然是大人,小?女子倒是愿意免费为你算一算未来。”
“不不不!”九幽摇了摇头,笑着说:“我说了,我是来送东西的,不需要你做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破破烂烂,看样子是修补了好几回。
“这是您的爱人死?前写的信,看完后,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吧。”
柳卿儿?颤抖着手接过信封,流着泪撕开,她倒要看看这背信弃义的人还?能说些什么。
九幽跳下房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信中?的内容,他们几个早就看过了,这千年间还?丢过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找回来。里面就是一些酸句子,表达自己的情?与爱,当然重点是向那琵琶女解释清楚,当初自己不来的原因。
原来那张永郎并非辜负了柳清儿?,而?是被家中?长辈困了起来,就如同那戏台话本说的那样,世俗容不下他们的爱情?,父母的阻拦为这段爱情?画上?了悲惨的句号。
“呜呜呜呜……怎么会如此……”柳卿儿?无法接受事实,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唉,九幽忍不住为这对苦命鸳鸯叹息。一对有情?人愣是被拆开,一人含恨跳河,一人带着悔意自尽,人间惨剧啊!
“多谢大人将这信带给我了,了我这千年的怨与恨。”其实哭了千年,琵琶女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要的不过是一个放过自己的机会,初初那几年,真?是恨得?彻底,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更多的是麻木和不得?解脱的痛苦。
因此现在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柳卿儿?得?到的是释然,是解放。既然永郎早就投了胎,自己也该进入这轮回去寻他了。
“前世情?未尽,后世可再续!听说那永郎这千年来都是孤独终老的,或许也在等他的爱人!”九幽他们这几个人没有品尝过情?爱,不知道那是何种?滋味,但这万年来,游遍大江南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对于这前世今生说还?是有些相信的。
柳卿儿?擦去泪水,取出纸墨放在桌上?说:“大人可随意在纸上?写下一字,我定竭尽全力为您看清未来,助你早做预防。”
“姑娘,我不想?看我的未来,而?是想?你帮我一个忙,看别?人的未来。”
“别?人的未来?”
“过两日会有一道长过来这,你只要……”九幽他在柳卿儿?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柳卿儿?将滑稽在心中?,连连点头,“请大人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
“还?有一事 ,二十?年前有一男子投江自尽,可这些年我寻遍天下,都找不到转世之人,因此他应该是变成了鬼。可奇怪的是,这水村并无鬼的气息,想?来是有人用特殊的方法掩盖住了,不知你可曾见?过?”
柳卿儿?点头,“我二十?年前见?过那鬼,他的尸骨就沉在湖中?,不过被一蛟龙藏着,好像用来磨牙了。而?那鬼也困在水中?,成了那有名的水鬼,不过因为那蛟龙气息重,就盖住了他的鬼气。”
九幽快气死?了!臭阿蛟,自己找了这么久,合着被他藏起来了。之前问他有没有见?过,还?一本正经给摇头。
说完自己的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九幽满意地点头,跳上?房梁,准备顺着旧路回去。
“大人,你真?的不要看看自己的未来吗?”柳卿儿?不死?心地叫住九幽,再问一遍。
“不用!”九幽转头笑着看向柳卿儿?,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管过程怎样改变,我的结局是早就注定好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动不得?,姑娘只要完成我交代好的是就行,多谢!”
蛟龙?
毛守正在河边洗手, 看着平静的水面,他总觉得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却又?看不清模样?, 只能等阿兮回来让他看看。
江兮云去前边探路了, 不知为何,杨芷总是拖着不往前走,行进的速度很慢。若按正常速度来算, 这个时候应该到尹小娘子?家了。
“阿正,我回来了!”江兮云拉起玩水的毛守正将他手擦干后, 放了两个果子?在他手心?, 笑着说:“新鲜的果子, 很甜!”
果子?已经洗干净了,毛守正直接扔了一个到嘴巴里,酸酸甜甜,很是解渴,味道?不错, 于是夸江兮云说:“不错不错,酸甜口的。等会儿多摘两个。”
江兮云看着僵尸太?太?吃得高兴的模样?,脸上扬起一个大笑容, 身体里的不适感好?像也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毛守正: “怎么样??这儿离尹小娘子?家还有多远?”
江兮云:“过了这个坡就?到了。”
震惊!那不就?才?一里地!
“九幽回来了吗?”杨芷就?是在等他, 说自己一个人不想去,非得要他陪着。毛守正本来提议两人分开?走, 自己去寻僵尸, 他们去看尹小娘子?, 杨芷又?不同意, 说她一个弱女子?搞不定。
毛守正拗不过杨芷,只能等九幽回来, 可等着无聊就?来这河边走走,便发现了河中有些不对劲。
毛守正:“我总觉得这河底有什么东西,阿兮你能看出来吗?”
江兮云点头?说:“这河中的确有东西,且是庞然大物,但并无杀意,应该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忽视就?好?。”
河底的阿蛟屏气?听着僵尸先生?说话,听到忽视两字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松懈,咕噜咕噜放了一个屁。
砰砰砰!河面鼓起了两个泡泡,泡泡破后,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恶臭。毛守正和江兮云赶紧往后退,捂住口鼻,眼睛都快被辣的睁不开?了。
“呕~阿兮我们快走吧!”
“嗯!快走!”
随后两人跑着离开?了,若他们再等一会儿,便能发现河面上慢慢浮上来一条蛟龙,仰面朝天,满脸通红,眼中含着羞耻的泪水,在帅哥面前丢脸,心?里还不如死了算了。
毛守正回去后发现九幽已经回来了,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衣衫上也沾了许多泥点。
杨芷见毛守正回来了,急忙叫他过来,说: “毛道?长快来,九幽查到了一些关于尹小娘子?的事。”
“你离开?是为了查这些事吗?”毛守正本来是这样?想的,但随着靠近他后,闻到了九幽身上的鬼气?,便知道?他的这次离开?不简单。
九幽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尘,是怕琵琶鬼屋顶时沾上的,说:“是的!我发现这尹小娘子?是被人造谣陷害的,害她的就?是她的好?朋友张婉芝。还有冯子?辰,他的疯病也有问题。”
毛守正:“难道?也是被人陷害吗?”
九幽说:“一年前,很多人都以为冯子?辰会是秀才?,可偏偏他没有,当?上秀才?的是村中的楚之睿。冯子?辰不相信便去找楚之睿去理论,谁知回来后就?彻底疯了,路上见到人就?抓着那人说自己的秀才?被偷走了。”
毛守正: “他家中有疯病史吗?”
冯子?睿急忙摇头?说:“没有的,没有的!我哥哥是被人害的,肯定是楚之睿。不然我哥哥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回来之后就?疯了?呜呜呜呜……”委屈地大哭了起来,跪下来磕着头?说:“杨姑娘,毛道?长,你们帮帮我哥哥,替他讨回公道?呀!”
“好?的,你别急,先起来再说!”杨芷走上前搂住毛守正,笑着说:“我和毛道?长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对吧?”朝毛手镇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点答应。
看着热心?的杨芷,毛守正无奈地说:“好?!”
“多谢,多谢!”冯子?睿不停地磕着头?。
毛守正赶紧拉起他,将他头?上的散发捋干净,说:“跪天跪地跪父母,这膝盖不能随便弯!”
毛守正:“不过楚之睿是谁?”
九幽:“是外来家族,从其他地方?移居到水村来的。我查到他们祖上是偷盗起家,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毛守正:“这水村让外人入住,难道?不调查他的背景吗?”
杨芷:“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可是村中影响力排名第三的人家。”
糟糕,这边小绿有些迷路了
小绿问了好?多小精灵,都说见过僵尸夫妇,每个精灵都为他指路,可方?向都不同,一时之间不知道?哪条是对的,因此花费了好?长时间,可……依旧没找到阿正他们。
那就?用水烟花吧,不过这一招可能会把飞僵吸引过来,自己可对付不了他,放了之后就?快躲起来。
小绿擅长用水,水烟花是他的绝活,是放给非人看的。右手聚集四周的露水集掌中,响起雷电般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丢向空中,炸开?烟花。
“砰!”
毛守正抬头?看着烟花,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后来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惊喜地拉着江兮云大喊道?:“是小绿,僵三没事,这是一切顺利的烟花。”
江兮云摸了摸毛守正的脑袋,眯眼看着烟花消散后有些奇怪的月亮,好?像有点变色了。
毛守正指着放烟花的地方?,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山坡,就?在破庙旁不远。”
“阿兮!”
江兮云点头?,从包裹里拿出一根棍子?递给毛守正,说:“这信号弹还不太?好?用,你小心?点手!”
毛守正:“危险吗?”
江兮云:“危险!”
“那你来!”毛守正转手就?递给了九幽,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你来放!”
九幽递给身后人说:“陈达你来。”
烟花还是放了,不过不是九幽,而是杨芷,她吹了吹通红的手指,然后放在耳朵上捏了捏说:“毛道?长,给你二?十万两,把这东西造的好?一点,我希望这样?漂亮的烟花能开?遍水村的天空。”
毛守正:“你这个愿望倒是很浪漫!”
杨芷:“你知道?吗,我听说娘亲小时候就?是在大街小巷卖这种自制小烟花的,真的很美!”
毛守正拍了拍杨芷,安慰道?:“会好?起来的,你也一定会找到恩人的。”
“已经找到了!”杨芷拉起冯子?睿的小手说:“出发去找尹小娘子?,替你哥哥申冤吧!”
冯子?睿乖巧地点头?:“嗯!”
“月亮红了!”江兮云再次抬头?,刚才?有些变色的月亮竟然直接变得通红。
毛守正也抬头?望去,心?中一惊,月亮变红可不是什么好?事。
三界中有四样?东西代表着灾难的出现,即天上血月,血流成河,万物腐烂,百兽自尽。
随便哪一样?出现。说明天地要动荡,有巨兽出世,杀戮即将开?始。
杨芷:“月亮怎么变红了?”
毛守正神兽拉住江兮云,贴在自己身边,靠得很近,看了一眼站在远处同样?困惑望着天的九幽,说:“阿兮,是河中那个东西吗?”
“不知道?!”江兮云逐渐恢复的记忆告诉他,他曾经经历过天上血月的时候,但那时候的月亮与现在的不同,更?红更?暗,更?令人恐惧,但现在的……好?弱哦~
毛守正皱眉:“我只在书上看过这种月亮,没想到会在现实中见到,看来这天下有大难了。”
“阿正,不怕!”江兮云记忆中的血月,虽然只存在于恢复的记忆中,但却让他兴奋甚至带点恐惧。眼前的这个红色月亮,江兮云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月亮变红了而已。
九幽背过身勾起嘴角,偷偷看着僵尸夫夫。两个人看见“血月”的状态一点都不一样?,一个淡然,一个恐惧,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毛守正恐惧,因为他在意的东西太?多,不管是孩子?的安危,还是作为道?长的责任,都够他头?大了。压力大,就?容易出错,只要随便抓住一样?他在意的,就?能拿捏住他。
江兮云淡然,不恐惧血月可能带来的可怕。这小子?自负自傲,自信于魔王的强大,不将任何放在眼里,心?只会放在僵尸太?太?身上,只担心?僵尸太?太?。
九幽摸了摸腰间的小包,里面藏着那颗蛊籽,目前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阿兮呀阿兮,这万年来性子?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容易上当?呀!
渐渐,太?阳爬上了山,月亮也就?消失了,红月不见了。毛守正收回视线,刚才?发现僵三没出事的喜悦被血月冲淡了,心?中只剩下焦躁。
江兮云将包裹背在身上,捏了捏毛守正的小拇指,安慰他说:“不怕!你老?婆我好?歹是魔王,只要囚禁之地的那家伙还被困着,那这世上没有人能威胁得了我,更?没有人能够伤害你和孩子?,因为我会先杀光他们。”
毛守正点头?,对于僵尸先生?的强大,毛守正从来不怀疑,但作为爸爸和毛道?长,不管是家庭还是道?义,他不得不在意。
杨芷:“你们刚才?说河里的东西,那是什么?”
毛守正:“这河底有巨兽,但并无攻击意图,像是在沉睡。”
陈达:“你们说的应该是神龙!”
杨芷:“神龙?”
陈达:“嗯!传说千年前有神龙从天上落下,掉落着河中,掀起滔天巨浪,淹没了村落,还意外带来了丰收,本来藏在河底的鱼虾不知为何都跑到了水中央,一抓一个准,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可这房屋毁了,有再多鱼也没用,大家只能先造房子?。正当?大家苦于到处借钱的是时候,出现了一位大善人,他知道?了水村的情况,就?留下了一大笔财富,有了这笔钱,水村就?慢慢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变成了现在这样?。”
毛守正:“怎么确定这水中的就?是神龙?”
陈达:“这神龙的消息一出,就?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他们会在这湖上泛舟,企图一睹真龙。可神龙从没有出现过,于是那些画家画不到神龙,就?开?始画水,慢慢得越画越多,之后有人整理将这些画时,意外拼了起来,竟然拼出了龙尾,龙爪,龙角。虽不完整,但与传说中的神龙十分相似,因此他们大胆判断,这水中的就?是神龙。”
毛守正觉得有些意外,按道?理除了自己体内的小家伙,这世上应该没有其他神龙,若一定要扯上些关系,很有可能是蛟龙。
可蛟龙大多性恶,吃人食肉,想要成龙却不走正道?。当?然凡是都有例外,不可以偏概全。难不成水村这条就?是那个例外,无杀气?,无攻击,要不就?是太?弱没力气?,要不就?是已经很强,即将成龙。
但不管哪一种,现在居然出现了血月,肯定和水中巨物有关,因此不管是真龙还是蛟龙,自己必须得提防,必要时可斩杀。
小剧场:
阿蛟:好?了吗?
九幽:再等一下。
一会后……
阿蛟:好?了吗?
九幽:在一会儿。
阿蛟,让月亮变红很累的,我撑不住了。
九幽:拜托,你可是龙欸,法力无边。
阿蛟:还差一点。
九幽白?眼:那你是恶蛟欸,是超级恶魔。
阿蛟:我爱好?和平。
九幽掐人中:你是我朋友欸。
阿蛟:非我族人,其心?…啊——
九幽一拳:滚!
红月消失了……
水鬼李清风
僵二穿上部珍新买的衣裳, 拿着从爸爸那偷来?的罗盘,指针指向水村,毋庸置疑, 飞僵肯定在里?面。
部珍:“江水, 你要走了吗?”
僵二笑着看向清洗打扮了一番的部珍说:“姐姐年轻时候肯定是美貌动人的女子?。”
听着僵二认真?的语气,感觉到对方的真?心,部珍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说:“那都是过去了!东西都拿好了吗?”
“嗯嗯!”僵三离开万僵山时,本就没有带很多?东西, 一来?是不方便到处走, 二来?是有用的早就被其他?兄弟抢光了, 但幸亏自己?拿到了罗盘,因此?不管是迷路还是捉妖。方向总是对的,这十分重要。(金龙,青阳:你在内涵我们吗?)
“姐姐你好好在这待着,等我杀了那飞僵, 就带你去?找我爸爸。他?道?行?深,活得久懂得多?,定能治好你的脸。”僵三拿出随身带着的布袋, c从一堆符咒中挑出一枚平安符递给部珍。
“这是保平安用的, 姐姐带在身上能挡一劫!”
部珍接过平安符,上面还有一股咸鱼味, 应该是之前掉入河中泡太久的缘故。
“江水, 你虽已完全恢复, 但那飞僵太危险, 要杀死他?并不容易。” 部珍结合之前听到的,大概猜到昨天的道?长应该就是江水口中的爸爸。虽不知道?为何道?长会收养僵尸, 但这种情况也?不少见,可是能养得如此?好,还不利用做恶事的确是第一次见。
部珍:“昨天的道?长就是你爸爸吗?”
“是的!”
部珍说:“别人都说僵与道?不能共存,可在你和那位道?长这儿却完全相反,你们怎么做到的?”
不用说陌生人,就连人有时都不能做到和平共处。世上多?得是亲人反目成仇,兄弟姐妹互相残杀,可偏偏这水火不容的僵尸与道?长竟然成了一家人,部珍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江水:“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就这?”
僵三点头,很正经地说:“爸爸很爱我们,他?说爱可以融化一切恶。从我们睁眼那一刻起,就告诉我们要做一个有爱的人,爱兄弟,爱长辈,爱大家。”
“每当我们忍不住想要互相残杀的时候,我们会唱一首歌《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说着就唱了起来?……
部珍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点头表示理?解。
僵三继续说道?:“我们唱着唱着就不想杀了,然后爸爸会给我们做好吃的。一开始还挺开心,可后来?就不开心了,因为爸爸做的好难吃,但是还不能说,因为父亲会揍我们。”
“父亲?”
僵三赶紧伸出食指,做了噤声的动作,说:“这是秘密!”
部珍心想傻孩子?,用脚趾头想想,应该就是跟在毛道?长身边的那位男子?了吧。但作为旱魃还能如此?单纯,他?爸爸定是付出了很多?心血,这道?长还真?有意思,十分与众不同。
部珍:“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僵三挎着小包,拍拍胸膛说:“放心吧!而且我和周围的小精灵都说好了,若飞僵靠近要伤害你,我会立刻收到消息来?救你的。”
不过这庙现在已经被修成了铜墙铁壁,那飞僵想要攻进来?,也?得看看头铁不铁了。(杨芷:这钱花的值,马上开发旅游业……)
部珍点头,挥手同他?说再见。希望自己?离开前,能再见江水一面吧。
僵三离开铁庙后,去?河边找了那水鬼,水鬼救僵三一次,僵三谨遵家训,知恩图报。
那水鬼说他?在等人,说不定自己?能帮他?找一找。
“水鬼,水鬼!你在哪里??”
“小伙子?,水鬼又不是我的名字,你还是叫我李清风吧!”
僵三:“清风徐徐之,你这名字倒是挺特别的,是个读书人呀!”僵三从小不爱看书,但佩服读书人。
李清风:“惭愧,并非读书人,生前是个做生意的。不过你这大包小包,是要离开了吗?”
僵三:“还不离开水村,我要去?捉那僵尸,不过在去?捉僵尸前,得先把你的事给解决了。”
“我的事?”李清风不解。
僵三:“你说你在这等一人,你把那人名字告诉我,我帮你去?找。还有你那尸骨真?不用我帮你要回来?吗?”
李清风:“哈哈哈哈,小僵尸,你真?好!不过不用你找了,我已经见到她了。”
“而我的尸骨就沉在河底,被那河底的阿蛟拿去?当了磨牙棒,已经没剩多?少了,她说过两日便还我,应该不是骗人的。”
僵三有些意外,难道?这恩情报不了?
“那你是怎么死的,这荒郊野外河水边,这么偏僻的地方,一般人都不会来?这的。”
李清风:“唉,我是特意来?这自尽的!”
咦!僵三看李清风性格开朗,不像是心有郁结,想不开的人,便急忙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我会自杀是因为对不起我的母亲,她老人家因我而死,我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僵三:“你母亲怎么了?”
李清风揉了揉眼睛,擦去?流下?的泪水,哭着说:“我母亲她被我害死了,呜呜呜……”
二十年前
水村本来?是自产自销,后来?外边的生意人进来?,就慢慢开始学做起了生意。李清风就是这生意人中的一个。
听名字,会觉得李青风应当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嘴里?念古诗,手里?拿着古文,指尖拨着古琴,集所有文人气质于一体?。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李清风不是个读书人,是个在银票之中窜来?走去?的生意人,他?读书不多?,仅限于识几个字,但他?道?理?懂得多?,脑子?清楚,做生意很有自己?的一套。虽然每次赚得不多?,但口碑好,回头客多?,外来?的人都愿意同他?做生意。
李清风无家室无子?女,家中有一病重老母亲,身体?不好,大多?赚来?的钱都用来?给她买药治病了。李清风十分孝顺,说过母亲的病一日不好,就一日不娶妻,可即便这样说,村里?的媒人就旧隔三差五的上门,为他?介绍。
后有人给了他?一笔大生意,但是得离家去?隔壁镇上,路途遥远,不方便带母亲去?,他?只能把母亲托付给亲戚照顾,在确认一切安妥之后才离开。
李清风:“我未曾想过这一去?就是两年年。而就是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成了我一辈子?的悔。”
李清风在镇上认识了一个女子?,并非话本说的那种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两人清清白白,只是兄妹相称,是做生意的合作伙伴。
那女子?叫林倩儿,是当地人,与李清风一见如故,合作做那药材生意。
林倩儿性格开朗大方,从不拘小节,与李清风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事。
李清风:“那时候我想林倩儿若是个男子?,定是个大人物。”
僵三:“后来?呢,你爱上她了?”所有听过的故事里?都是这样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双,怎么可能不相爱呢?
故事是故事,现实永远不会是故事。
李清风:“我对她真?无男女之情,她也?对我无意,所以我俩真?清清白白。”
有钱便是王道?,钱赚得多?了,那些流言蜚语也?就可以挡得住,因此?当时的李清风根本不在意。
直到林倩儿的妹妹林巧儿回来?,噩梦才慢慢开始,伤害着所有人。
僵三故事听得入迷,把包裹放在地上,垫在屁股下?面,双手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听着,催促道?:“接下?来?呢?”
李清风:“后来?梁纯突然被负心汉欺骗有了孩子?,后又生了重病,在临死前将妹妹和孩子?托付给了我,自己?离开了人世。”
“在生意场上,林倩儿同我是知己?,帮了我很多?,在生活中,我们是好友,互相信任尊重,因此?她的请求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李清风叹了口气
林倩儿死后,李清风本想接管林倩儿的生意,整理?好后一步一步教给梁芷。可林倩儿的生意早就被负心汉抢走了,一点都没有留下?,反倒李清风和林桥儿灵变成了外人,根本没有资格去?管理?林倩儿的生意。
僵三:“怎么回事?”自己?的生意不是自己?的生意?
李清风:“我托关系到处问,但我死都没明?白那负心汉是谁,又是如何抢走了林倩儿的所有。”
而且那人除了抢林倩儿的生意,还企图让李清风的生意做不下?去?,幸亏李清风收到风声,赶紧抛下?手中的一切,拿着赚到的钱离开了。
李清风:“幸亏我跑得快,否则血本无归,还要欠下?一屁股债。”
“那时候林倩儿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儿,等到满周年后,我就带着两人回到了水村,之后……呜呜呜呜”说完之后两个字,李清风就哇哇大哭起来?,痛哭流涕,悲痛的不能自已。
都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现在的僵三不这么认为,他?真?的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李清风的痛苦与后悔。
“后来?怎么了?”
李清风:“之后……呜呜呜呜……”
“怎么了?”
李清风:“之后……啊——”
任凭僵三怎么安慰,李清风始终无法冷静下?来?,一直在哭,仿佛要把这二十多?年变成鬼后,从未流过的眼泪,一次性流干。
僵三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陪伴着他?……
而僵尸夫夫这边……
毛守正快奔三百虽的人,这一路着实干了几件大事。
抓了鱼,逮了□□,挖了土豆,烤了番薯,重新体?验了一把童年乐趣的毛守正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到达了尹小娘子?家。
杨芷嘴里?啃着玉米,笑着说:“哈哈哈哈哈,真?好玩!毛道?长,你觉得呢!”
毛守正拍了拍胸口,压住怒气,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爱玩的女孩子?,这是她的天性,不要生气。
“好玩,实在是好玩,不过下?次不要玩了。”浪费这么多?时间!要不是杨芷走走停停,这一里?地怎么可能走一天。
九幽停了下?来?,指着前面说:“到了,就是那一户人家。”
眼见不一定为实
毛首正?等人?到尹小娘子家时, 就听见了辱骂声,句句伤人心。毛守正皱着眉上前敲门,心想这老太太怎么这么大胆把村规当摆设。大概是?听见了敲门声, 里面骂声瞬间停了下来, 想起了桌椅“哐哐哐”摆放的声音,随后门开了,站着一位双眼通红的女子, 想来就是?尹小娘子。
尹小娘子:“你们是谁?”
“语晴!”陈达上前?说?:“这是毛道长和杨芷姑娘。”
冯晴认识杨芷,因为她在杨芷那边做工, 帮忙挑拣分类草药, 见到熟人?, 她努力立支起一个笑容同她问好:“杨老板!”
毛守正?看了一眼,便知道她是?个害羞腼腆的女?子,见她不敢瞧自己,便大方介绍道:“冯姑娘你好,我是?……”
顾老太太见媳妇与外?边人?说?这么久话, 有些不开心,便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一看都是?男子, 瞬间阴沉着脸一把拉过尹语晴, “谁准你和其?他男子说?话的?我还没死呢!”
陈达:“顾大娘,是?我, 陈达!”
顾老太太:“是?你也没用!谁知道她还会去勾引谁?”说?完伸手就要去打尹语晴, 但没碰到脸, 就被人?拉住了。
毛守正?属实想不到竟然有人?如?此藐视村规, 村规中提过女?子也不可?无缘无故打女?子,除非对方犯贱, 实在忍不住。
现在这个情况明显是?这老太太倚老卖幼老,持强凌弱。毛守正?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便动手阻止了。
顾老太太瞪着毛守正?,问:“你又是?谁?你干嘛抓着我老婆子?你小心我躺下。”
毛守正?才不怕他的威胁,你要是?敢躺,他就敢立刻挖坑立碑,吹唢呐,撒纸钱,盖土,送她与世长辞。
毛守正?:“我是?来查案子的!”
杨芷听见毛守正?这话,嘴角上扬,心想这毛守正?摆起架子来,还真有一副捕头的模样,正?气凛然。
顾大娘问:“查什么案子?”
“流言蜚语杀人?案!”
顾老太太不傻,听得出?这毛守正?是?来找麻烦的,而且还和他家媳妇有关?,又望见隔壁傻秀才的弟弟也跟在后面,以为他是?隔壁找来的帮手。
“那秀才傻了,还不放过我家媳妇。你们究竟是?想做什么?是?想气死我老婆子吗?”顾大娘觉得太丢脸了,说?着就要坐到地上,毛守正?手疾眼快,立刻将她扶起,紧紧夹住,想在我面前?躺下,做梦!
“顾大娘,毛道长和杨姑娘是?来查真相?的,他们觉得语晴没做那些事,她是?无辜的!”陈达说?。
顾大娘看了一眼儿媳妇,又看了一眼陈达,怒气冲冲地对毛守正?说?:“你放开我!”
毛守正?:“那我扶您进去,您听我们好好说?!”
“我不听!语晴,你快来拉开他,不然我让我儿子休了你。”顾大娘挣脱不开,就开始威胁尹语晴,让她过来帮忙。
尹语晴抹了抹眼泪,说?:“道长,你放了我婆婆吧!不管真相?怎样,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不必再去深究了。”
杨芷:“尹语晴,你不必怕,该查的我们都查好了,该有的证据我们也找了,只差还原一个真相?,天下大白了!”
“顾大娘,当初娶尹语晴的时候,你可?是?一万满意,对这个儿媳妇是?赞不绝口,怎么现在别?人?随便说?两句,你就不信她了呢?”
顾大娘叹了口气,放弃挣扎,任由毛守正?搂着她,说?:“并非我不相?信儿媳妇,而是?这事实就摆在我眼前?,是?我亲眼看到的,而且不止我,隔壁好几户人?家都看见他们在那在那床上,在床上……我都说?不出?口。”
毛守正?见老太太不挣扎,便将她扶起,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转头问尹语晴说?:“我毛道长游遍大川南北,经过各色各样的人?,谁说?谎,我一眼就能瞧出?来。尹语晴,我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和冯子辰偷情胡来?”
陈达见冯晴神情有些犹豫,似乎是?惧怕不敢说?,大声鼓励她说?:“不必害怕,只要说?出?真话便行,就算你不信我,你也得信杨姑娘呀!”
尹语晴看下杨芷,见她点头微笑,于是?鼓足勇气说?:“我没有,我和子辰大哥是?清白的。”
顾大娘:“可?那天我明明瞧见你们了,我的眼睛还没瞎呢!”
杨芷笑着打了个响指,对外?头说?:“把人?带过来!”
话音刚落,从屋后出?来两个黑衣人?,手上抓着一男一女?,两人?神色很是?慌张,不敢瞧大家。
杨芷:“脱!”
黑衣人?上前?脱了两人?的衣服,男子光着膀子,女?子露出?个赤色肚兜。
杨芷:“演!”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望向?杨芷,开始不敢动,在黑衣人?催促几声后,他们才走进屋里,在床上亲热起来。
毛守正?第一次见活春宫,眼睛瞪着比铜铃还大,都吓呆了,杨芷这是?什么意思,人?族的生活这么刺激……糜烂的吗,查案子前?先看活春宫热热场?!
江兮云见状,不满地将毛守正?的眼睛捂住,让他转过来,凑到他耳边说?:“不准看,你只能看我的!”
毛守正?:“看什么?”
江兮云耳朵慢慢变红发烫,低着头不说?话,之后偷偷撇了一下毛守正?:“腿长,胸大,腰细,声音好听,你夸过的,阿正?不是?很喜欢吗?”
毛守正?面无表情,内心却扬起邪恶的笑容,一本正?经地问:“Bra还是?肚兜!”
江兮云支支吾吾,恢复了初见时那副纯情可?爱的模样,勾搭毛守正?心痒,“随你!”
草!!!这真是?一种非常可?爱的植物!
这边的杨芷拉过顾大娘站到窗外?,问道:“你当初看到的是?这两个人?吗?”
“怎么会是?这两个人??就是?尹语晴和那狗男人?!”顾大娘不知道羊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杨芷:“不,其?实你也不知道你看到的是?谁。你潜意识里面认为是?尹语晴,你便会觉得里面的是?尹语晴。还记得刚才那女?子的模样吗?”
顾大娘点头。
杨芷拍了拍窗户说?:“出?来!”
亲热的两人?立刻分开,穿好衣服后就走了出?来,看见他们的模样,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进去的和出?来的不是?同一批人?。
杨芷:“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还有人?心里暗示你,偷情的就是?尹语晴。”
顾大娘皱眉看向?杨芷,问:“杨姑娘的意思是?我当初看到的不是?我儿媳妇?”
杨芷:“村里都说?顾大娘明事理,从不嚼舌根,一开始村里乱传这些事情的时候,您是?不相?信的,可?为什么后来您相?信了?”
顾大娘:“开始传的时候,我的确是?不相?信的,我自认为了解尹语晴和冯子辰,他们断然是?不会背叛我儿子,做出?那种事的。可?慢慢得,说?这话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我的好友都同我讲,我从那天起便产生了怀疑,但我始终相?信冯晴,直到有一天,柳大娘来找我。”
“那天她告诉我冯晴在冯子辰屋里,两人?正?在偷情。说?是?要带我去看,之后我便看见了那场景。”
毛守正?:“你看见了,但为何不阻止?为何没进去确认究竟是?不是??”
顾大娘一愣,惊讶地看向?毛守正?,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我本想进去的,可?柳大娘跑来同我说?,她家孩子落水了,我刚好懂点医术,便先去救人?了。”
杨芷朝手下人?勾勾手指说?:“带过来!”
屋外?的柳大娘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一下子跪在顾大娘面前?哭着说?:“顾姐姐,我对不起你呀!”
顾大娘不解,要去拉柳大娘起来,可?她怎么都不愿意:“这究竟怎么回事?”
柳大娘:“是?有人?给我钱,让我在那个时辰找你,拖住你,不让你进那屋里看个究竟。”
顾大娘身子顿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抓住柳大娘,急忙问:“是?谁?”
大娘哭着摇头说?自己不知道,有人?拿小孙子的命威胁他,还给了她一笔钱,她才做那事的。
“钱我一分没动,都在这,都在这。”柳大娘掏出?银子扔在地上,随后柳了抱住顾大娘哭,说?着对不起。
毛守正?捡起地上的影子,这可?是?不少?钱呢,在水村能出?手这么大方的没几家。
“好像刻着字。”江兮云抹去银子上的尘土,露出?了一个晋字。
“这是?官银?村里没有人?当官,可?不对呀,官府的钱怎么可?能在普通人?手上?”
要说?毛守正?怎么认识这是?官银,那还得从那次离家出?走说?起。毛守正?当时和僵尸先生吵架。心里着实郁闷,就学小年轻离家出?走,又刚好他年少?就有个侠盗梦,就误入“歧途”,跟着山贼抢起了官银,和这个很像,就是?晋字小了点。当然僵尸先生不到半天便找到了僵尸太太,顺手灭了土匪窝,回去边哭边爆艹了毛守正?一顿,边哭边干,属他最委屈……{土匪哭唧唧: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杨芷:“这是?两百年前?的银子,但早就被楚盗王一行人?抢走了。”
毛守正?:“楚盗王是?通缉榜上第一名,可?他早就死了……”话还未说?完,毛守正?便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楚盗王的确被砍头了,但楚盗王有两个儿子,并没有捉拿归案,被他们跑了。
毛守正?:“杨芷你的意思是?楚盗王的后人?带着那笔银子跑到了水村?”
杨芷笑着说?:“毛道长,你真是?太聪明了!”
毛守正?:“谦虚谦虚!”
毛守正?嗅了嗅银子上的气味,柳大娘娘不敢用这银子,一直藏在包里,没掺着其?他人?的气息,因此属于原主?的气味很浓,还有些辣鼻子。
“怎么一股臭味,楚大王的后人?有点不讲卫生呀!”毛守正?有些嫌弃的将银子扔在一边,江兮云用打湿的手帕给毛守正?擦拭,责备道:“下次别?乱闻!”
毛守正?:“村里有姓楚的人?吗?或者?有狐臭的人?也行。”
“是?谁在找本大爷?”
楚盗王
楚之睿一早便出来闲逛, 瞧瞧哪家娘子漂亮就上前调戏两句,吃点豆腐,有喜欢的便让下人抢回去, 玩好?了再?送回来。是那家人不肯, 那就给点银子,这世上就没有银子解决不了的问题。
但一直让楚之睿念念不忘的,还?当属那尹家小娘子, 肤白?貌美,纤腰细柳, 那说话声音娇滴滴的, 叫的人骨头都酥了。嫁为人妇后, 更有一番成熟韵味,让他想的不得了。
因此出了门就直接往尹小娘子这走来,路上?还?和手下人商量着,怎样才能?瞒过家中?那个母老虎,把尹小娘子搞到手!
属下人给他出了个主意, “就把在外做生意的尹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最后奸笑起?来。
楚之睿手中?的折扇敲了一下属下人的头,笑着说:“就数你脑子转的快, 爷没白?疼你, 走!先去尹小娘子家和她说两句话,否则爷今天?要难受一天?!”
楚之睿刚到y尹小娘子家门口, 就听见有人问这村中?有没有姓楚的人?楚之睿一听说的不就是自己家吗。于是便大摇大摆, 推开门走了进去说:“谁在说本公子?”
刚想抬头说一说自己的大名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不是吓到了, 而是惊艳到了。话说尹小娘子也算村里出了名的美人,可在这几人面前, 那简直不在一个水平了。
楚之睿打开扇子整了整衣冠,走到杨芷面前,用自认为最帅气的声音问道:“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婚配否?可有意中?人?”
毛守正刚开始还?好?奇这个陌生男人的意图,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他是看上?杨芷了。若是好?人就算了,可这家伙头顶黑气冲天?,印堂发黑,倒霉置顶,明显是做尽恶事的坏人。
杨芷:“关你屁事,想找死吗?”
这一路相?处下来,杨芷都是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可刚才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这也让毛守正意识到,杨芷可不是弱女?子,她是天?下闻名的女?富人,能?爬到这个段位,绝对不是舔着糖果?去上?去的,而是舔着刀尖,踩着人的尸骨,一步一步走到了巅峰的。
这小坏人既然把主意打到了杨芷的头上?,有好?戏看喽!毛守正看戏班般盯着两个人,就想看看杨芷会怎么对付。
但随着杨芷脸上?表情?的变化?,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杀气,毛守正觉得不对劲,杨芷的态度太过了,这男人只是放了嘴炮,但不至于要死。而杨芷现在这个状态,表面她和这男子之间可能?认识,甚至有仇。
毛守正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之间,将杨芷拉到一边说:“你还?好?吗?”
杨芷看着毛守正,好?一会儿后,眼中?的戾气才渐渐消退下来,但没有说话。
楚之睿没想到一个长的很普通,还?没有他帅的男人竟然敢来打扰自己追求真爱,于是指着毛守正说:“你是谁呀?敢坏本公子的好?事,看我不打死……啊——”
江兮云走上?前,用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的速度捏住楚之睿伸出的食指,稍稍一用力,那手指就发出了“咔哧咔哧“的骨头变粉末的声音。敢对僵尸太太无礼,这手看来是不想要了。
“啊——”楚之睿从?小娇生惯养,未曾受过如此疼痛,叫到最后根本发不了声,跪在地上?哭着求江兮云放了他。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毛守正:“阿兮,放了他!”
江兮云听了毛守正的话,一脸不情?愿地松了手,趁机还?踢了一脚,又是咔嚓一声,大概率是哪根骨头断了吧。
楚之睿坐在地上?无法动弹,那些下人也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有眼力见的早就先回去给老爷告状求救了。
江兮云拍了拍手,仿佛上?面沾了什么看不见的污秽,随后走向毛守正,朝他挤眉弄眼表达自己的不满,毛守正笑着向他比了颗心,才让他心情?好?些。
毛守正:“你姓楚,叫什么?”
楚之睿:“我凭什么告诉你!”
江兮云撇了一眼,又记了一笔账。
被那冷冷的眼光吓了一跳,楚之睿赶紧自报家门,忽略那些浮夸的装饰语,类似于威猛高大,帅气无比,家缠万贯……的形容词后,毛守正好?不日容易从?中?得出了答案,这水村的确有一户姓楚的人家,且先祖是两兄弟,是从?外边来着水村隐居的。
“这银子是你家的。”杨芷笑着拿过那锭官银扔,给了楚之睿。
楚之睿接过后仔细看了一下,在看到那个晋字时,眼神闪过一丝慌张,所以很快便消失了,但仍旧逃不过毛守正的眼睛,果?然和这家伙有关。
“我没见过这银子,我们楚家也没有这种银子!”楚之睿说,“且上?面刻着个晋字,明显是官银。而我们楚家行着走端着走,身正不怕影子不正,你别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到我们头上?。”
毛守正挑眉,见他不说真话,便点点头说:“行!”
“我听说这村中?有个秀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会说的就是您吧?”
楚之睿骄傲的扬起?下巴,一脸不屑地看着毛守正说:“正是鄙人!”
“刚好?我这有几个字,一直不知道它怎么读?您是水村最厉害的秀才,肯定认识吧?”
楚之睿被戴了高帽,心中?得意的很,挥挥手说这天?下就没我不认识的字,拿来我念给你听。
毛守正说完就进了房间,找了个煤炭就在布上?写起?了字,开好?后折叠起?来递给了楚之睿,“有劳!”
楚之睿摊开布一看,脸色立刻变得不对劲,只因为这几个字, 他一个都不认识。
“魑魅魍魉,醜醜醜!”
毛守正:“不知楚秀才可认得。”
“当……当然认识了!这几个字这么简单,就让我的下人来回答你吧!”楚之睿回头朝下人招手,谁知下人不敢往前,比起?被公子打死,他更怕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漂亮男人。
“我让你们过来!”楚之睿都快急疯了,可任凭他怎么叫。那下人始动始终没反应,只用后背对着他瑟瑟发抖。
杨芷:“听说楚公子学识很厉害,难不成刚好?不认识这几个字?”
杨芷的话更加证实了毛守正的猜测,连一句短短的行得正,坐得端都说不对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秀才呢!更有那身正不怕影子不正,真是笑话!!
因此毛守正刚才写那几个字便是试探,而楚之睿的种种表现也证实了他不认识,再?加上?杨芷的话,毛守正万分?确定这秀才没有真才实学,是个假秀才。
“楚之睿,我杀了你,杀了你!我是秀才,我才是秀才……”
冯子辰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嘴里一直含着要杀人。冯子睿看见冯子辰,大叫了一声哥哥之后,赶紧上?前拉住他,可根本拉不住,只能?大喊:“毛道长,毛道长,救命救命!”
江兮云伸手一把拉住冯子辰,将他敲晕后放在一边,细细为他检查身体,发现除了有些营养不良外,并无其他症状,只是这脑子好?像中?毒了,才会乱了神志,发癫发狂。
“阿正,他中?毒了!”
毛守正心中?有了想法,大概理出了一些思绪,但还?有些东西不明了,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杨芷看了困惑的毛守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毛道长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黑心闺蜜,楚之睿的妻子张婉芝吗。她现在正面色不善,杀气腾腾朝我们走来呢!”
毛守正背后一凉,回头看去。夫妻相?不是开玩笑的,姑娘头顶的黑气,菩萨经?过都要往下瞧一瞧,是出了何方妖孽,会有如此重的煞气。
“娘子,救命啊!”楚之睿见到救兵来了,赶紧手脚并用,忍着骨头断裂的疼痛,一把抱住张婉芝的腿,哭爹喊娘的让她救命。
张婉芝嫌恶地看了一眼楚之睿,用手帕捂着口鼻说:“没用的东西,楚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快把少爷带回去!”
“等一等,事儿还?没说清楚呢,谁都不能?走?”毛守正刚有些头绪,怎么可能?让楚之睿逃走?而且看着柳桃夭来者不善的模样,又看了看尹小娘子和顾大娘拥在一起?的模样,毛守正心中?有些难受,不把事儿办完,不给好?人讨回个公道,他心里过不去这关。
“你一个小小的道长,敢拦我们楚家的人!!”柳桃夭早就听村里说过来了个道长捉僵尸,但为什么会在这儿碰见?
“你不去捉那僵尸,倒管起?了人家的杂事。”
毛守正:“夫人此言差矣,这僵尸必须抓,可这人世我也得管,毕竟有些人比那僵尸还?恐怖,还?邪恶。”转头看了一眼杨芷,朝杨芷点头,尹娘子的事她查的很清楚,属下禀报得很详细,让她来说更合适。
杨芷走上?前说:“张婉芝,你和那y尹语晴两人可从?小是好?友?”
张婉芝:“是又如何?”
“你十五岁便嫁给现在的相?公,可我听说你当初是不愿意的,因为你心中?有一意中?人,对吗?”
楚之睿从?未听说过这事,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娘子,你说话呀,你有意中?人?”
“闭嘴!”张婉芝怒斥楚之睿,让他g滚到一边,上?前迎战杨芷,笑说:“少女?怀春不是很正常的事儿,我成亲后可没做什么违背妇德的事。”
杨芷点头,这点是没错,张婉芝成婚后的确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可其他事做的倒是不少。“你的身体上?的确没有背叛,可精神上?却早已离家出走。人人都说楚家的儿子是个人渣,可媳妇是个善人,能?拿出钱财来帮助这附近的人,还?会余尊降贵和村里的人聊天?说话。”
张婉芝:“楚家是大善之家,我作?为儿媳妇,这是应该做的。”
杨芷:“可根据我的调查,你最爱呆的地方不是自己娘家那边,也不是自己夫家那边,偏偏是这。你很喜欢和尹小娘子聊天?说话,有时候一呆便是一日,傍晚了才回去。”
“我同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来找她聊天?,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
杨芷从?手下手中?接过两幅画轴,将其打开摊在所有人面前,说:“大家都知道水村有神龙的传说,外来的才子都喜欢在这吟诗作?对,偶尔画两幅画,这就是其中?的两幅,名叫村中?美人。”
“这两幅画是两个人所画,画中?有三个主角,大家瞧着可眼熟。”
顾大娘:“这不是我家儿媳妇,张婉芝和那隔壁的疯秀才吗?”
杨芷:“对!这两幅画画的就是他们几人。大家可知道这画的内容是什么?”
陈达:“这两幅画都是秀才在帮冯琴打水,楚夫人在一旁看着,虽然角度不同,但内容是一样的!”
杨芷看着陈达问:“真的是一摸一样吗?”
毛守正对比了一下两幅画,笑了一下,明白?了杨芷的意思,于是指着其中?一幅说:“不一样,眼神不一样!”
“第一幅中?的楚夫人面露诧异之色,似乎是有些惊讶。”
“第二幅中?的楚夫人面露阴狠之色,眼神如蛇蝎般恶毒,满满都是嫉妒。”
破谣言
张婉芝皱眉看着画, 画中人就是她,自然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可被人如此直白得说出来, 却又是另外一番心情了。
陈达走上前仔细瞧了瞧, 还真如毛道长所说,两幅画中楚夫人的表情截然不同。
“可为何会这样?楚夫人在嫉妒什么?”
杨芷:“为情所困,与至交好友断绝情义。”
陈达:“情?“回头?望了望张婉芝, 又看向尹语晴,突然明白?情从何来。 “所以楚夫人喜欢冯子辰。”
杨芷抬手让人将两幅画收走, 随后又掏出一封信, 将它夹在指尖说:“楚夫人眼熟吗?”
张婉芝看着杨芷手中的信封, 脸色骤变,双手微微颤抖,跑过?来就要抢走那?封信。
杨芷: “别着急呀,楚夫人,我还没念信呢!等会儿再还给你?!”
张婉芝气急败坏地指着杨芷说:“杨芷, 你?究竟想做什么?快把?信给我!”
杨芷:“哈哈哈哈,你?问我想做什么?我想要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我想要真相清白?于天?下?, 我想要作恶者得到惩罚, 我想要善人能……能活过?来!”
毛守正惊讶地望向杨芷,心想这姑娘怨气真大, 她真的是来这寻找恩人的吗?怎么更像是来寻仇的?
“一万两, 我要让冯晴身?败名?裂!”杨芷一字一句慢慢地念出了信中的内容, 读一个字看一眼张婉芝, 看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杨芷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闭嘴!”张婉芝大喊:“你?凭什么觉得这封信是我写给柳大娘的?”
“哦~”毛守正见张婉芝气急败坏, 露出了马脚,于是在一旁起哄:“你?露馅儿了,杨芷可没说这封信的来处。你?怎么知道是从柳大娘那?里搜出来的?”
“我……我要杀了你?!” 张婉芝拿过?身?旁护卫的刀,就要朝毛守正砍去,可在半路的时候被江兮云拦住,一脚踢飞,摔在地上吐血。
江兮云:“找死!”
楚之睿站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他一把?拉起张婉芝,大吼道:“原来就是你?这个臭女人,让语晴的名?声受到损害,害我不能娶她为妾。”
张婉芝看着指责他的楚之睿,抬手用力推开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说:“娶她为妾?你?敢吗?你?也不过?是只是贪图她的美色,想玩一玩。”
楚之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怒上心头?,回了张婉芝一巴掌:“你?个贱人,看我不休了你?!”
“哪有你?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秀才?是怎么来的,还整天?吹嘘自己风流倜傥,文采斐然。百家姓中,除了楚字,你?还认识几个?”
毛守正走到杨芷身?边,用手拱了拱她的手臂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咬狗!”
杨芷:“这下?不用我们说了,他们夫妻撕破了脸,说出来的事情只真不假,比我们目前所了解到的还更多!”
楚之睿听见张婉芝要把?自己秀才?的事说出来,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可随即惨叫了起来,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咬他的手,整整一块肉都掉了。
“你?疯了吗?你?竟然敢咬我,看我不休了你?!”
张婉芝:“有本?事你?就休!我不把?你?那?点破事说出来,我就不信张!”
楚之睿:“你?说我也说,看谁更丢脸!”
毛守正:“快说快说,我都给记着呢,定让你?们分出个高低!”
张婉芝:“楚之睿的秀才?根本?就是假的,他偷了的冯子辰的成绩,还想将他杀死,若不是那?天?我拦住了他们,子辰怕是早就去见阎王了。”
楚之睿指着张婉芝说:“你?还真说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冯子辰的那?点心思,你?每天?去哪儿我都记着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一想起来就恶心。”
“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爱而不得后竟然让人去破坏晴晴的名?声,你?简直就是个毒妇。”
毛守正听着楚之睿一口一句的毒妇,心想无毒不丈夫,最毒还属你?,于是开口说:“楚夫人,快说两句呀,不然楚少爷就把?你?比下?去了。”
张婉芝白?着脸望向一直哭泣的冯晴,还有疯疯癫癫在地上玩沙土的冯子辰,说:“我只是让人散播谣言,毁冯晴的名?节,我从没想过?会牵扯上冯子辰,我并?不想那?样?的。”抬头?抹去留下?的眼泪,随后用狠毒地眼神看向楚之睿。
“你?说我狠毒,可哪有你?心肠黑!当初子辰听到了消息,他气不过?便去找你?,谁知你?狠下?心,竟然想杀了他,若非我从中盘旋,他怕早就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冯子睿:“混蛋,偷我哥哥的秀才?就算了,竟然还想杀了他,我要报官,我要报官抓你?!”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的冯子睿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紧紧搂住疯疯癫癫的冯子辰,他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呀!那?些坏人怎么敢如此对他。
尹语晴红着眼走到张婉芝面前,不敢置信地问着:“你?如此散布我的谣言,就是因为我和冯子辰一起做桌子?”
“做桌子!哈哈哈哈……” 张婉芝浑身?卸了力,瘫坐在地上,抬手无力地抓住尹语晴的裙子,说:“你?们真的只是做桌子吗?难道不是互相喜爱,偷偷在一起了?”
冯晴:“你?疯了吗?我早就嫁给了相公,此生只有相公一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其他男子?”
张婉芝:“怎么不可能,我虽嫁给了那?畜牲,可我真心喜欢的就只有冯子辰。所以每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好嫉妒,慢慢的这嫉妒就变成了恨,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
冯语晴慢慢蹲了下?来,巴掌一下?一下?的打在了柳桃夭的脸上,企图唤醒这个早就绝交了多年?的好友。
一巴掌!
“我和冯子辰是清白?的,我不喜欢他,他更不中意我。相公常年?在外,家中有些活,我一个弱女子根本?做不来,因此他偶尔会来帮一下?。”
又一巴掌!
“而你?口中的那?张桌子,是我替你?做的,你?说想要一张小桌,放在家中作画用,我一直记在了心中。”
一巴掌!
“可你?竟这样?糟蹋我的心意,伤害我们之间多年?的情谊,就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你?就与我断交,十多年?的情义,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值得吗!”
一巴掌!
“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张婉芝被打懵了,或许是真的被打清醒了,她抱住冯晴大哭起来,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
可惜可惜,情这个字是甜蜜之果?更是穿肠毒药,友情和爱情怎么就这么容易变成对抗模式呢!毛守正看着两个女子,深深叹了口气,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嘴巴长着就只是摆设,太可悲了。破镜不能重圆,破碎了的友谊也无法?恢复如初,至于未来会怎样?,只能两人自己去解决了。
毛守正:“阿兮,等下?我将这事理一理,把?真相写在纸上,你?将它多抄写几份,每家每户送去,替尹小娘子做个解释吧!”
江兮云看着还抱在一起流泪的两个女孩,问:“名?字是写真名?还是写假名?啊?”
毛守正:“真名?吧!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张婉芝的所作所为必须公告天?下?,原不原谅是尹小娘子的事,大家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毛守正并?非针对张婉芝,而是想借这个事情告诉所有水村的人,谣言害人害己,不可听信无根据的事,否则可能会后悔终生。
陈达瞥见楚之睿偷偷摸摸地向门外走去,赶紧上前一把?拽住他,然后朝毛守正大喊道:“毛道长,这小子想跑!”
楚之睿被陈达抓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气得不行,怒吼道:“陈达,你?给我等着!”
“等什么?等你?来杀我吗?”陈达没想到冯子辰会发疯竟然是楚之睿的手笔,本?以为他就是个纨绔子弟,可谁曾想竟然是个杀人凶手,想杀的还是自己的好友。
毛守正:“楚公子,这杀人偿命,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楚之睿听毛守正的话?,瞬间急了起来,指着冯子辰说:“我可没杀他,他不还好好的活着吗?我只是想给他点教训,在他喝的水里加了些疯罗草,这东西最多让他拉肚子,怎么可能会要他命?”
毛守正:“蠢货!些许疯罗草的确会让人拉肚子,可一旦用多了,就会伤人脑部,使人神志不清,甚至发癫发狂,更有严重的会七窍流血而亡。”
“不可能!那?人给我的时候说这东西不会要人命,就只是拉肚子,那?人不可能骗我的!”楚之睿不停的摇头?,嘴里一直喊着不可能?
毛守正没想到这故事外竟然还有人,忙问道:“谁给的你?这草药?”这种草药在水村不常见,哦,应该说在整个大陆地区都很难见到,只有外疆炼蛊之人用得比较多。
楚之睿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因为碰面时,她总是蒙着面纱,所以我从未见过?她的脸,只知道是个女子。”
毛守正:“除了疯罗草,她还给过?你?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药……吃了……强身?健体的……”
“说话?大声点!”江兮云揪住楚之睿的领子。将他的双脚悬空离地,微微散发出魔王气息,将恐惧注入到他的灵魂里。
楚之睿根本?承受不了江兮云的可怕威胁,一口气就把?所有事情交代了。
原来楚之睿年?幼时那?处曾受过?伤,心里一直有障碍,因此很难行寻欢作乐之事,必须得靠药物支撑,但那?药吃多了终究不好,他的身?体变得有些虚弱,不得不停了壮阳药,先调理身?子。
“我本?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做那?欢乐事了,正悲伤着呢,那?个女人就来找我了,她给了我一颗药,说不但不伤身?,还保证让我生龙活虎。”
楚之睿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毛守正说:“就是这种药!”
毛守正将药放在鼻尖嗅了嗅,有很浓的雄性野兽的味道,真是不一般的壮阳药。可其中中有一味药令毛守正有些诧异,他笑着将药还给楚之睿,想着等会儿再告诉他。
“那?女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药,她有提什么要求吗?”
禁欲女神
楚之睿听见毛守正问这个, 脸色有些难看,开始支支吾吾不想说,可随着脖子?一紧, 那种恐怖压抑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了。
“我说我说!”楚之睿咽下口水, 有股甜腻的血腥味,慢慢开始说起了那天的事?,还有那女人奇怪要求。
“什么?你让我骗冯心诚去后山?”楚之睿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让他去骗人?
楚之睿也?不是不愿做,只是有些奇怪, 于是他问道:“你让他去后山做什么?”
女人:“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诶, 话不是这么说的, 我和冯心诚可是好友,害他的事?我可不做。”为了两粒壮阳药去害冯家的独苗,楚之睿还没有那么蠢。
虽然说冯家现在落寞了,冯家老爷子?和夫人们?全部失踪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冯小?孙子?虽然年纪小?,但胜在聪明?好学,只要慢慢培养, 这冯家说不定就能?在他手?中?重新活过来呢!
女子?勾起嘴角, 眼神不屑地看着虚伪的楚之睿,笑说:“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 听?说你成婚多年, 却一直没有子?嗣。我给你的药里?面可是有千金难求的求子?配方, 你确定要为了那个冯小?孙子?而?拒绝?”
这话直直戳到了楚之睿的痛点上,不能?人道尚且可以用壮阳药来补救一下, 可这生?不出儿子?,还真是没什么办法,这么多年,各种偏方他都?用过了,可一直都?没效果。
“好,我答应你!”楚之睿这回答应的很干脆,没有半点犹豫,心中?甚至已经幻想起抱着儿子?出去显摆的模样了,哈哈哈哈。
“所以就为了两颗药,你便把好友给出卖了?”毛守正?真觉得?楚之睿真是狼心狗肺,他听?说那冯心诚还救过他的命呢!
楚之睿:“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药,是能?让我重振男人雄风,还生?出儿子?的灵丹妙药。”
杨芷嫌弃地后退一步,这男人有狐臭,捂住鼻子?问道:“所以你生?出儿子?了?”
楚之睿骄傲仰起脖子?说:“那可不,还s是双胞胎呢!”
陈达听?后好奇地上前问道:“可张婉芝并没有生?孩子?,你哪来的双胞胎?”
“哼!虽没有纳妾进门,可这畜生?外面的花一直就没断过!” 张婉芝红肿着双眼走了过来,怒瞪了楚之睿一眼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点破事?,还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吗?况且那女人怀得?那么突然,儿子?是不是你的还不一定呢?我就说平日里?在床上咋那么快,进去进泄了,合着是药没吃到位呢!”说完就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大到生?怕别人不知道。
楚之睿左转右转,见周围突然多了好多人,不管是村里?的人还是自己的属下,都?捂嘴偷偷笑,他恼羞成怒,抬手?就要去打张婉芝。“你别在这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张婉芝早知楚之睿的性格,知道他会动手?打自己,于是早早就躲开了,顺便还不忘嘲讽他一句:“又短又小?,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能?生?出双胞胎。”
毛守正?上前替张婉芝推开了楚之睿,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说:“楚夫人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若想证实这孩子?是否是你的,你只回答需两个问题便好。”
“第一,你是从何?时开始吃那药的。”
“三个月前!”
“第二,那女子?是何?时怀孕的?”
“大夫说已有两个月身孕!”
毛守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抬头望向楚之睿,眼神中?都?是同情,说:“楚公子?这绿帽可戴得?舒服?”
“什么意思?”楚之睿听?不懂什么绿帽红帽,但看对方揶揄得?表情,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毛守正?本想着怎么委婉的和他说绿帽子?的事?,可江兮云记着刚才调戏得?的仇恨,直接就告诉了他说:“那蒙面女子?给你的药的确有壮阳的用处,可完全没有什么所谓的生?儿子?秘方。而?且非但没有生?子?秘方,他还加了一味断子?根。”
断子?根就是断子?孙根,是绝育药,药性极强,人只需碰上一点就有终身效果,且无法治愈。
“不可能?,不可能?……”楚之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摇头不相信,自己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而?且那女人怎么可能?有人敢背着自己偷情,一定是毛守正?在说谎,一定是!
“你肯定在骗我,你有什么目的,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不相信!”楚之睿b拔出身边仆人的刀,抬高就要砍向毛守正?,还不停地喊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骗子?!”
毛守正?不停躲着,他十分理解楚之睿现在的心情,首先?是被当场戳穿不能?人道这个秘密,现在又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肯定会恼羞成怒,现在冲过来喊打喊杀,大概是想灭口。
将上半身靠在江兮云身上,毛守正?扭了扭胯,转了转脚腕,心想着用几分力去踢,才能?保证既不不杀死楚子?睿,又能?让他痛个半死不活。
但毛守正?没想多久,就被从天而?降的一道红光吸引去了视线,光束直直地飞向刚跑出去没几步的楚之睿,断了他手?中?的剑,将他震飞了出去。
“犯下如此罪孽,竟不知悔改,还敢伤人!”
毛守正?看着来人,忍不住感慨终于见到电视里?面模样的道长了,古道仙风,身穿青色道服,手?执拂尘,头戴纯阳巾,从天而?降。
是不巅山宫的道士,应该是十道士中?唯一的女道士梓萱,据暗恋者金龙的描述,梓萱道长做事?雷厉风行,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动脚比动嘴快。
梓萱踩在楚之睿脸上,对着已经怕得?尿裤子?的男人嗤之以鼻,说:“人渣!”
楚之睿不停敲着梓萱的脚背,边打边叫:“你是谁?你放开我,放开我!”
“别敲了,小?心手?废了。”跟在梓萱身后的鹤发童颜的男子?开口说:“师姐的腿可是经过千锤百炼,连石壁都?能?踢碎的。”说完就摸了摸屁股上的淤青,真痛呀!
另一个长眉道人拍了拍童颜老头的肩膀说:“师弟,让我来介绍!”
“咳咳咳,各位好,我们?三人乃不巅山宫的道士。我是辛君,这是我师弟弘阳。而?那个浑身散发着正?义之光的是我们?师姐,梓萱。”
陈达:“你们?也?是道长呀!”
“什么叫也??” 辛君不解,难不成不巅山宫还派了其他人来?
“各位道友,在下毛守正?!”毛守正?也?没想着藏着掖着,抱拳走上前来自我介绍。
“原来是你呀!”梓萱用绳子?把楚之睿绑了起来,准备送官法办。刚打好手?中?的结,就听?见毛守正?的名字,于是抬头一脸好奇地望向他。
“那几个出去的家伙回来后,各个都?说起你的名字,从道术到人品,从样貌到身形,把你夸得?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梓萱将手?上拂尘收好,背手?走到毛守正?面前说:“金龙那小?子?说话向来不着调,可青阳也?如此夸赞一人,还真是难得?,因此我在宫中?的时候就对毛道长你特别感兴趣。”
毛守正?突然有些好奇金龙和青阳会如何?说自己,下次见面得?问问,可别夸的太离谱呀!
“哪里?哪里?,我年纪尚小?,道行自然,没有青阳和金龙两位道长高深。只是祖传的一些道术,用得?顺手?罢了。”毛守正?谦虚道。
“咦~这人是?”梓萱愣住神,停住脚,不为其他,只是被毛守正?身后的江兮云给惊艳到了,这男子?怎生?得?如此美貌,与书阁中?的画中?仙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毛守正?:“是我……”
“娘子?啦!”江兮云抢先?开了口。
梓萱愣了一下,悲痛交加,这美男子?竟然名花有主了,可惜可惜!
毛守正?看着梓萱有些可惜的表情,忍不住偷笑起来,没想到金龙口中?的禁欲女神梓萱竟然会喜欢阿兮,原来并非从不动情,只是身处老头堆中?,身不由己。(ps:不巅山宫排行,不管年纪,只论道行。因此梓萱道长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才六十,又因不染尘埃,专心修行,模样几乎没变过,同二八少女差不多。)
梓萱赶紧恢复严肃的模样,指着地上的楚之睿说:“他的家人呢?子?之过,父母脱不了责任,也?同样该罚!”
毛守正?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前卫的想法,女神不愧是女神,思想也?很高级,于是说:“他是水村的人,姓楚,就住在那边。”之后偷偷的凑到梓萱的旁边,轻声说道:“我们?还怀疑这楚家就是两百年前被砍头的楚盗王的后人。”
梓萱:“啊?那还不赶紧抓起来,送官!”
毛守正?赶紧按下她激动不已的手?说:“还没确定呢!”
梓萱冷静下来说:“那也?得?注意!弘阳,你找两个去盯着那姓楚的一家。”
弘阳:“要放了他吗?不送我曾孙子?那里?了吗?” 弘阳口中?的曾孙子?在朝中?当官的。
杨芷:“那家伙有问题,让你曾孙子?去查查他们?的来历!”??:“行,我立刻书信与他,让他上点心查一查。”
杨芷没想到为半路杀出个不天山公的道人,本想自己亲自动手?惩罚之楚家人,但现在看来,得?慢慢来,不能?让这两个人发现??的身份。??见到不巅山宫的道长,心里?不是恐惧,而?是喜。不巅山宫是道家第一,里?面的道长道术深不可测,自己早有耳闻。况且这回来了三个人,说不定不用阿娇动手?,可以使计让他们?牵绊住江兮云。
小?剧场:他究竟是谁?、
关于弘阳得?曾孙,有很多传说。
金龙说他刚正?不阿,是个青天老爷。
可地陵说他色老头,乱调戏人,喝醉酒就给人讲天龙八部,可他不爱阿朱爱阿紫,总是阿紫阿紫得?叫,听?得?人心酸,都?想给他些同人文了。
紫阳倒是没说啥,就是总给他写信,听?梓萱说是情书,老少恋虽然不少见,可这口味也?太重了,实在罪过罪过。
紫阳含泪,跳起来就是一脚,梓萱卒!
紫阳:我问人借点钱容易吗?要是卖身能?赚钱,我还用等?到现在,我都?成王妃了。
毛守正?:所以弘阳道长得?曾孙子?是王爷吗?
紫阳:不,是雨神。夜太美,仅管太危险……
第?道长
“少爷, 少爷,你等等我们!”
第五道长辛君解开绳子放走了楚子睿,他那一大群下人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 想去搀扶他, 却被他一脚踢开,怒骂道:“你们这群兔崽子,少爷我平常对你们这?么好, 刚才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看我不回去扒了你们的皮。”
梓萱不满地眯着眼睛咳嗽了一声?, 吓得楚之睿腿脚发软, 赶紧往家里跑。
弘阳收到了师姐的命令, 隐身跟在楚之睿身后,顺便寄了一封信给曾孙子,让他好好调查一下楚家。
冯子睿:“哥哥,你别跑了。”
冯子辰看着楚之睿跑走了,急得哇哇大叫起来, 推开弟弟就要跟上去。
冯子辰用力拉着,可始终是个孩子,拖不住哥哥, 在追他的路上被石头绊倒, 摔倒在地上,掌心被割破, 流了好多血。
江兮云嗅见了血腥味, 眼中瞬间?变红, 但很快就褪去了, 低头没?让不巅山宫的两人发现?。
梓萱飞身上前定住了冯子辰,随后接住他小心放在草堆上, 伸手替他把脉,嘴里不停说着,真?怪,真?怪。
毛守正: “梓萱道长,怎么个怪法?”
梓萱在一旁闭目想了一下,睁开眼对毛守正说:“这?少年中毒了!”
陈达:“道长您的意思?是冯子辰并非真?的疯了了,而是毒影响了他的脑子。”
“对!”梓萱点头,继续说道:“而且这?毒是蛊毒,我瞧着十?分眼熟,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说完揉了揉脑袋,“瞧我这?破记性,看来得补补脑子了!”
毛守正听到蛊毒并不意外,就目前看来,这?水村被蛊毒杀死?的人可不在少数了。想来应当也是那铃铛女孩的手笔,和?楚之睿交易的应当也是t她。
“道长救命,求你救救我哥哥!”冯子睿跪在梓萱面前,不停地磕头求她,敲地的声?音又重又响,听得毛守正有些?心疼。
“孩子你快起来!”梓萱也被这?阵仗吓到了,赶紧扶冯子睿,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说:“虽然记不起来这?蛊毒可能是谁下的,但治这?蛊毒的方?法我还是有的。”
“辛君,快快给这?小少年上药。”z梓萱抬手招来站在一旁星星眼看着自己的师弟说,“你顺便查查千层蛊是哪个派的蛊毒?”
“南疆庆岭族的!”
虽不知是谁说出了答案,但南疆庆岭族几?个字让z梓萱一下子就知道这?蛊毒可能是谁下的了,怪不得会觉得眼。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x梓萱有些?好奇的看向j九幽,善蛊毒的人,自己没?有认识一百也有九十?,可眼前这?少年自己还真?……
“好俊俏的男子!”
Z梓萱没?想到多年不出山,这?人族竟然出了这?么多俊美男子,一时激动没?控制好,竟说出了真?心话。
九幽扬起最迷人的微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说道:“多谢道长赞美!祖上有擅长炼蛊之人,虽半路没?落了,但家中关于蛊虫的书不少,因此认得一些?。”
蛊毒少年,听起来更诱人了!
“你是哪的人?也是这?水村的吗?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个修道的好苗子,而且不颠山宫刚好缺识蛊虫的人,你要加入我们吗?”梓萱会如此邀请并不是因为动了色心,或者是想情爱,纯属是因为山上老头们太老,想看看帅哥鲜肉养养眼。
九幽没?想到对方?竟会邀请自己去修道,想开口拒绝,可又想到主人布置的任务,于是想着还是保守回答为好,说:“这?自然是好的,但我有任务在身,听命于我家小姐,待我完成任务,再向道长您询问?此事。”
对方?没?有一口回绝,说明还有希望,梓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
杨芷笑了一下,皱眉看着梓萱。看来原本的计划不得不改变,本想今天就想借九幽的手杀光楚家人,为奶奶她们报仇。可偏偏出现?了不颠山宫的人,听他们的语气是想报官,这?可不行?,自己的仇非手刃仇人不可泄愤,于是看向j九幽。
九幽微勾起嘴角,点了点头,让杨芷放心,自己答应他的事绝对不会反悔,这?楚家人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真?相就由毛守正和?不颠山宫的人去查,也由他们去大白于天下,可人能不能带走就由不得他们了。
“小姐!”
远处传来吓下人的呼唤声?,杨芷顺着声?音望去,看着众人身上抬着得棺材,惊喜地跑过去接人。
“小姐,奶奶找到了!”
杨芷温柔地扶着棺材,让下人们轻轻放下,随后亲手打?开棺盖,看着棺中人大叫了一声?奶奶。
毛守正知道杨芷是来水村找恩人的,难道这?么快找到了。
“杨芷,你……”毛守正走向上前望进棺材内,瞳孔瞬间?张大,棺材中的确有尸骨一具,但不是完整的模样,应该一开始断得不成样子,后来用胶脂拼回去的。
“这?是你奶奶,就是你口中的恩人?”尸骨骨龄的确是老人家无疑,可这?死?法完全不像是寿终正寝的样子。
杨芷:“是的!”
梓萱也好奇棺材中的是谁,垫脚一看后就怒骂道:“谁干的?谁对一个老人家的尸体做这?种事情!”
辛君: “师姐,这?些?伤痕好像是生前弄的,并非死?后形成。”
毛守正还真?没?看出是死?前还是死?后,于是一脸不可思?议地向辛君确认:“辛君道长你的意思?是这?老奶奶的骨头是被活活打?d断的?”
“是的!”
杨芷听后痛苦地闭上眼,无声?流着泪。
梓萱: “姑娘,你奶奶是从何处挖出来的?”
杨芷:“是楚家的猪圈里!”说完便下跪,哭着说:“道长,请您为我奶奶申冤呀?”
九幽也下跪了,说着:“求道长抓住老夫人的凶手!”
毛守正被这?两人的操作弄得愣住了,怎么突然就跪下了呢?之前毛守正对杨芷的种种猜测在他见到这?尸骨后得到了证实,杨芷是来复仇的。
杨芷之前一瞬间?露出的怨气很重,因此若真?要复仇,肯定会用非正常手段,暗地里解决。可眼前这?一跪倒让毛守正有些?不知所措了,难道自己猜错了?
人是从楚家的猪圈挖出来的,杨芷的仇人应当就是楚家人,难道杨芷最终决定要把人交给官府法办?
毛守正看了一眼跪在杨芷身后低着头的九幽,只见他歪头看向毛守正,勾唇一笑,模样很是得意。
毛守正愣了一下,但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人的小计,随即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看来不是不报,而是另有打?算,真?是狡猾的两个人!
江兮云看着苦笑的毛守正,摸了摸他的头说:“他向来讲信用。他答应了别人的一定会做到,因此那楚家人必死?无疑!”
“你想起他了?”毛守正拉过江兮云的手放在手心捏捏,开心地问?。
江兮云点头,刚才看着九幽贱嗖嗖的模样,突然就想起来他是谁了,这?家伙向来都狡猾,但却守信用,他答应了让谁死?,谁就一定得死?!
“你们也是血缘兄弟吗?”
“不!”江兮云看着九幽露出来偷听的耳朵说:“我们是朋友!”
九幽听到朋友两字,耳朵抖了抖,红着眼转头,把后脑勺露出给江兮云。心想没?想到这?小王八蛋第一个想起来的竟然是我,可惜现?在当不了朋友了,江兮云,我们这?辈子注定只能是仇人。
梓萱把师弟挖来的草药加草木灰一起熬成一碗,为冯子辰服下,等吐了黑血之后,毛守正发现?他的眼睛清明了许多。
“再喝两回,便可将毒全部排出,恢复清醒了。”梓萱将药方?写在纸上递给f冯子睿,嘱咐道:“一定要多注意,多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身子,好好调理,盼他再考一个好功名。”
冯子睿接过药方?就要下跪感谢,但被手更快的梓萱拉住了。
“不巅山宫救人是不求回报的,更不用你下跪来感恩。你和?你哥哥学有所成后,记得多做善事就好。”
冯子睿扶着哥哥站在一边,顾大娘看着兄弟俩,想了一下说:“让冯子辰住我家里吧。一个小孩子知道怎么照顾人呀,我来照顾他吧!”
“语晴,你去买点肉,晚上我做菜!”说完就进了屋子。
毛守正看着进去屋子里的顾大娘,明白她是心有内疚,想要弥补。而且顾大娘年纪这?么大了,是长辈,让她开口道歉是说不出口的,因此只能这?样来缓和?关系了。
陈达帮着冯子睿将冯子辰抱进去屋里,把所以东西都准备好后就对尹语晴说:“语晴,你有事就让子睿来找我?”说完摸了摸冯子睿的头,“知道我住在哪里吧!”
冯子睿:“陈达哥哥,我知道的。谢谢哥哥。”
陈达:“嗯嗯,还要谢谢谁呀!”
冯子睿低头想了一下,然后看着顾大娘乖乖喊人说:“谢谢婆婆。”
顾大娘也笑了起来,点头说:“来吃点点心吧!”
陈达看着毛守正说:“梓萱道长,你们来这?水村是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梓萱:“我是来这?找好友的徒弟的,她与我失去联系三年了。我听到消息,她来水村了,就过来看看,若真?能碰到就更好了。”
陈达:“那人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呀?”
梓萱:“叫栗娜。”
婪蝶
陈达:“道长你确定?是叫这个名字吗?”
梓萱点头, 这名字是她亲自取的,绝对不会弄错。“难道你们见过叫这名字的人吗?”
陈达:“栗娜是将军夫人的名字。”
“对对对,我那好友在书信中的确提起过什么?将军, 应当就是他了。”梓萱没想到这水村还真来对了, 一进村就有?好消息,于是赶紧问陈达:“这将军家在何处?”
陈达:“将军夫人在村中央,离这还是有?些?远的, 若现在走过去的话,怕是要半夜才到。”
梓萱看了看天太?阳, 快要落下了。虽说夏日里天黑的较晚, 可?这水村不同, 一旦落日降下,水汽上升变成了水雾,是很难看到路的。
毛守正明白?陈达的意思?,于是说:“夜深不好走路,那冯宅离这不远不近, 在水雾升起?之前,应当能赶到。梓萱道长,要不在冯宅休息一夜, 明日再去将军家?”
陈达:“是啊, 这将军夫人又不会跑掉,道长您就去冯宅好好休息一晚, 一早出发也不迟。”
“咕噜咕噜……”
梓萱本想开口拒绝, 可?肚子里不适时得响起?了饥饿声, 从?不颠山宫出来, 一路又飞又跑的,一直没吃什么?东西, 现在停下来,倒是感到饿了。
“师姐,你连日赶路一直未休息,更未曾怎么?吃东西,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伤身体的。”辛君也劝说着。
梓萱这才点头答应,饿伤身体可?不行,要知道她可?是最注重养生与保养的,若非突然收到他的来信,自己也不会这么?仓促就从?不颠山宫出来发。
“那就多谢毛道长了!”
毛守正摇了摇头,向梓萱介绍杨芷说:“我也是暂住,房子是杨姑娘的。”
梓萱听?后赶紧从?袋子中掏出一串小铃铛,双手递给杨芷说:“杨老板的大名我早有?耳闻,商会里最有?名的女富商。这是小小心意,多谢杨老板收留我们师姐弟一晚。”
“客气了!”杨芷接过铃铛刚想藏进怀里就被毛守正叫住了。
“可?否将铃铛给我看一下?”
杨芷点头将铃铛递给了毛守正,毛守正接过后仔细瞧了起?来。
“这铃铛很是特殊,编制的结也不像大陆上的手法,应当是外疆的吧。”
“是的,这是我那死去的好友教我的,这穿了一颗退蛊珠,可?驱散蚊虫蛇鼠和一些?孱弱的蛊虫。”
杨芷:“这水村有?件怪事,不知道长你知道不?”
梓萱:“说来听?听?!”
杨芷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和神秘的铃铛女孩告诉了梓萱,问:“我们猜测那女孩也是外疆人,属于南疆庆岭族。”
梓萱摸着铃铛沉默了一会儿,说:“听?你这样描述,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不过听?说她已经死了,总不能化身厉鬼了吧!”
九幽:“水村中无鬼,那铃铛女孩应当是个人。除非她强大到能掩盖住自己的厉鬼气息。”
毛守正突然是想到了什么?,之前阿兮闻不到僵三的味道,难道也是那女孩的缘故?不过僵三怎么?会和铃铛女孩扯到一起??
看来还是得快点找到僵三,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不无可?能。南疆庆岭族虽不懂道术,但他们蛊毒之术很厉害,其中一味蛊叫蓝翼,因为他们用?蓝方彩蝶的羽翼入蛊,才取了这个名字。”
“蓝翼蛊闻之无味,但却有?很强的隐蔽作用?,而且还可?帮助入梦睡个好觉,是我那好友研究出来治失眠的。”
提起?好友,梓萱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好友一直想定?居不颠山宫,可?惜徒儿失踪后便心有?郁结,后一病不起?,就这样走了。
陈达感慨道:“看来这蛊也挺好的嘛!”
梓萱也同意地点了点头,说:“这蛊有?好有?坏,全看人怎么?使用??同样特性的还有?另外一味蛊,叫婪蝶,不过是贪婪的婪。”
“这蛊有?剧毒,但又能治病。我那好友就曾用?这毒解我尸毒,救我一命。可?惜这蛊虫被他师弟偷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多年来未有?音讯。”
陈达:“那肯定?拿去做坏事了,不然也不会偷了。”
梓萱:“那师弟心术不正,一直在研究用?蛊虫控人,为己所?用?。之前还来过不巅山宫,偷看里面的僵尸大全,还把赶尸之术翻了个遍,我猜他可?能想用?它来控制僵尸。”
听?到控尸,毛守正脑子里忽然清亮了起?来,飞僵为何会出现在水村的原因好像有?些?清楚了。
毛守正:“那婪蝶能控制僵尸吗?他有?成功做到吗?”
“怎么?可?能?”梓萱摆了摆手,脸上都是不屑,说:“那家伙好大喜功,弱得不要,道行不够,就算把至尊宝贝给他也没用?。”
梓萱说:“黑僵白?僵他看不上,想选跳僵,可?二十年前这一群家伙也不知怎么?了,很多都开始吃素,油盐不进,怎么?哄都哄不过去,还听?说最近都上山种?树去了。”
毛守正偷偷笑了一下,心想原来江跳那么?早就开始宣传了,果?然只?要万物开了智慧,能沟通,就能被说服。
“这水村的僵尸是飞僵,而且修为道行不低,可?追击幼年旱魃!”一直站在一旁等?待时机的九幽终于逮到机会开口了,他得把梓萱的注意力拉到僵尸夫夫身上,因此开口提起?了僵三。
果?然,血仆一开口就吸引了梓萱和辛君的注意力,两人好奇地望向他,困惑他嘴中的幼年旱魃。
辛君:“幼年旱魃?”转头看向师姐,挠了挠头问:“师姐,旱魃也有?幼年吗?”
毛守正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套,说旱魃就算了,还提什么?幼年,这不是把僵三推到火坑里吗?
旱魃就是旱魃,哪里来的什么?幼年旱魃!能成为旱魃的都至少千岁,已是杀人如麻的家伙,怎么?可?能还是幼年。
因此血仆说的只?能是僵三,儿子们出生便为旱魃,至今也不过活了两百年,与其他旱魃相比,的确只?能算是个幼年小僵尸。
江兮云躲在毛守正身后,难得光天化日就露出阴狠的脸色,红着眼望向九幽,用?心语警告:“江九泉,你找死!”
九幽愣了一下,因为对方叫的是自己的全名,不是现在的化名。但震惊只?维持了一会儿就随即恢复狡诈的笑容,用?心语回?复:“我没说错,江水的确是个幼年旱魃!还有?江兮云,过了这么?久,你才想起?我一个人呀,其他人可?要伤心了!”
江兮云:“我想起?了你,这说明我失忆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你们究竟想做什么??究竟想要什么?东西?”
九幽:“我们想要自由,想要解脱!被困万年,我们都烦透了,那团火。”握拳重重地敲击胸口,“早就将我们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主人很快就要出来了,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江兮云:“我不管他是谁,但被毛家祖先封在封印之地,一定?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他出不来,我也不会让他出来,更不会让他伤害我的家人。”
“家人?”九幽笑着摇头,说:“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你别忘了,你是僵尸,毛守正是毛家道长,僵道难共存,这是天理,这是定?数,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还有?你那群儿子,五个旱魃放在身边,你还真是胆大又愚蠢,就像以前一样,总是做一些?蠢事。”
江兮云:“阿正与他人不同,我的儿子们也和其他人不同。你既已选择明里暗里对付我们,就不必再自称我为我的家人了。”
九幽不再回?答,转过头不看江兮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眼睛,说:“拭目以待啊,阿兮,我们都等?着你来杀呢!”
梓萱跟着毛守正回?到了冯宅,一进门?就发觉有?些?不对劲,这房子里有?鬼。
毛守正见梓萱停在门?口不动,便好奇地问:“梓萱道长,怎么?了?”
梓萱:“这宅子里面有?鬼!”
毛守正觉得有?些?奇怪,这房子自己检查过的,一点鬼的痕迹都没有?。“我之前检查过,这宅子没鬼。会不会道长你弄错了!”
梓萱笑着摇头,说:“你道行不够看不出也是正常的!这鬼不是普通的鬼,叫痴鬼,一般身上无鬼气。”
毛守正:“痴鬼是什么?鬼?”
梓萱:“痴鬼就是痴迷某样东西,甚至为之而死,死后依旧执着而不愿散去的鬼魂化成的鬼。他们没有?攻击性,不伤人,只?要在满足他的愿望就好。人碰到他,不会丧命,但会伤了运气。”
这痴鬼还真从?未听?说过,毛守正问:“梓萱道长,可?看出这痴鬼在何处呀?”
梓萱:“就在那里!”从?袋子里掏出一把天灰洒向某处,那地方立刻现出了一个人形,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毛守正慢慢走过去,问:“那个,你在做什么??”
“我在摇骰子,你看!”男人拿起?手上的骰子给毛守正看,露出黑黢黢的牙齿,眼睛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
“阿正!”江兮云把毛守正往后拉,嫌弃地看着眼前脏兮兮的男人,说:“这家伙是个赌鬼。”
“我不是赌鬼,我只?是在摇骰子!”说完就回?去继续摇着骰盅,嘴里不停念着:“成功,成功,一定?要成功!”
毛守正拍了拍江兮云的手,说:“他应该不是赌徒,是骰手。十年前出现了一种?骰子的新玩法,叫垒骰,把骰盅中的骰子摇成一排,越高越好,厉害的高手甚至能摇成字。”
这男人应该是在摇一排,最基础的那个。只?不过技术不到家,一直没成功,但他没生气,就只?是一直重复动作,就像生前一样。
“为什么?成功不了,我明明成功过的。”
毛守正蹲下来坐在他旁边,接过江兮云手中擦拭过的骰子把玩,并问:“你什么?时候成功的?”
“半年前!”
梓萱:“他死了有?半年!”
那就是刚成功,因为太?过激动猝死了,就留着执念,一直想要再成功一次。
看着他错误的手法,毛守正心想这男子生前那次能成功,应当是凑巧,就他这摇骰子手法,就算天王子老子来了,他都摇不成功。
看来需要自己帮一把了!
男子不停地摇,不停地摇,在他即将把骰盅放到地上的那一刻,毛守正将手中骰子弹出,将骰盅稍稍移动一下位置。
随后就是开盖有?奖,十颗骰子顺利连成一条直线。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哈哈……”男子激动地一把抱住毛守正,激动得浑身颤抖,苍白?的脸上也竟有?了些?血丝,多了分生气。
毛守正无奈地拍了拍痴鬼的脑袋,说:“你先放开我,不然你要被灰飞烟灭了!”指了指江兮云说。
痴鬼这才盯着僵尸先生得死亡视线,放开了毛守正。
毛守正:“和你做了几日邻居,竟没发现有?你在这,心愿完成,你也该走了!”
痴鬼弯腰鞠躬道:“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在送走痴鬼之前,毛守正突然想起?这男人半年前便在这,说不定?知道这冯宅的事,于是问道:“我问你,这冯家人失踪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呀!我亲眼看着他们被抓走的。”
“被谁抓走了?”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痴鬼:“在三个月前,家里来了一个女人,进去之后很久才离开,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我看太?清。可?离开之后没多久,就飞来一个僵尸,把老爷和夫人给抓走了。而且更诡异的是,其他人明明看见了,却什么?都没说,就跟中邪了一样。”
梓萱:“应该是被蛊控制了!”
男子:“那便我不清楚了!”
毛守正:“那飞僵抓了人后去哪了?”有?智慧的飞僵会带回?巢穴,只?要有?了方向,说不定?有?机会能找到他的巢穴。
“那边,往仇家那边飞去了。肯定?是他们抓走了老爷和夫人,道长你一定?要抓住他们呀……”
毛守正心想这冯仇两家还真是仇恨很深啊,连个下人死后都念念不忘要灭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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