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的旱魃
因为暗界的门是鲛人王帮忙寻到的, 因此僵尸夫夫欠了鲛人族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次鲛人族有?难,毛守正也?一定会尽全力帮其渡过难关的。
“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小精灵, 可以问问她具体的情况, 说不定能问出个123。”毛守正说完就想着往外走?,可刚迈出步子,就被江兮云拉住了, 只见他献宝似得握着拳头递上来,张开五指, 掌中已?经?有?了一只小精灵, 正一脸惊恐地紧紧抓着江兮云的手指, 害怕地?看着?四周,视线一对上毛守正便立刻嘤嘤嘤的叫起来,张开手臂朝他?飞去。
毛守正赶紧接住她将其放在肩膀,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安慰着?,让她不必害怕。
“阿兮, 你怎么会有小精灵?”
江兮云笑着?对毛守正说:“我刚进义?庄时便将她抓住了,她是这附近唯一的小精灵,这义?庄的事儿能问的就只有?她了。”
毛守正赶紧夸道:“阿兮你真厉害, 果然有?先见之明, 不愧是你。”
江兮云:“还是毛道长教导有?方?。”
杨荀之眼神好奇,走?上前来弯腰看着?毛守正肩膀上的小东西问:“这是何物?绿色会发?光, 看起来像人, 但实?在太小了, 而且有?翅膀又有?些奇怪。”
毛守正说:“这是小精灵, 寄生在树上,以树灵为生, 虽不能说人话但能听懂人语,是我们的好朋友。”
小精灵听毛守正这么说,开心地?抬脸朝他?笑,嘴里不断地?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声调有?高有?低,好像在说着?话。
在场除了僵尸夫妇,其他?人是听不懂的,只见毛守正低头便和那小精灵开始对话了。
毛守正:“真的吗?”
小精灵:“嘤嘤嘤……”
毛守正:“在哪里?”
小精灵:“嘤嘤嘤…啊…”
…………
毛守正:“那后来他?们去了哪里?”
小精灵摇摇头。
杨荀之见他?们停下说话,便赶紧问:“这小东西说的什么呀?可有?问出这义?庄的事?”
江兮云接过毛守正递来的小精灵,也?学毛守正那般温柔地?将他?放在掌心,没?有?了刚才的粗鲁,因为刚才阿正已?经?眼神警告过他?了,再让小精灵害怕就要睡地?板了。
于是在小精灵不解的眼神下摸了摸她的头,捏了捏她的脸,整理了她的翅膀,然后露齿笑着?将她揣进了口袋里说:“等?会儿送你回家。”江兮云自认为自己的刚才的动作实?在是温柔至极,可在小精灵眼里,这简直就像断头前的最?后一餐。好可怕,魔王竟然对她笑了,看来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精灵说之前炎龙镇上有?很多?鲛人来往,两者同样性情单纯,天真无害,因此她很喜欢和鲛人们一起玩。可后来有?一天那些鲛人都失踪掉了,小精灵们怎么都找都找不到,而鲛人王室更是急疯了,山里水里挨家挨户地?找鲛人,可什么踪迹都没?有?,甚至到最?后连皇室也?不见了。”毛守正没?想到鲛人族竟发?生了这种事情,看来这背后这股势力十?分可怕,强大到竟然连鲛人皇室都无法抵抗,要知道鲛人皇室可是海底的霸者呀,就算是陆地?上也?几乎没?有?敌手。究竟是谁有?如此通天的能力,能抓走?鲛人并不留下一点痕迹呢?
杨荀之问:“义?庄里的事她知道吗?”
江兮云放好小精灵说:“她不知道义?庄里发?生了什么事,灵力有?限她看不到,因为义?庄外绕满了鬼气和尸气,十?分浓厚,她根本穿不透。但是义?庄外的事,他?还是瞧得一清二楚的。”
杨荀之:“义?庄外?刚才那女鬼说那个僵尸的手下将那些尸体拖出义?庄外了,小精灵知道尸体被拖到哪里去了吗?”
江兮云手指向门外的一处有?些凸起的地?方?说:“小精灵说那群怪人将尸体拖出后,便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就在那里。”
杨荀之听后赶紧向义?庄外跑去,杨家对为自己做事的所有?伙计向来是十?分重视的,因为只有?手下人安全开心地?做活,杨家才能旺盛起来,因此对他?们一直的安全一直很重视,薪酬也?开得也?让他?们很满意。而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到最?后一刻,杨荀之不会相信那伙计已?经?死了,否则天涯海角他?也?会抓住那凶手,给伙计家人一个交代。
杨荀之跑出义?庄外,朝天上放了个信号弹,带着?杨家特殊的标志,通知其他?伙计过来……皱眉看着?那凸起的小土坑,杨荀之叹了口气。
毛守正留在义?庄里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小精灵说的鬼气和尸气,看来是那旱魃带来的。小精灵刚才也?提起过,有?一个极其丑陋的僵尸曾出现过,带着?一群手下大摇大摆地?进了义?庄。
“那旱魃在亦庄呆了好长时间!”江兮云刚才听小精灵说她在树上一直盯了好久,眼睛都盯干了,那旱魃还没?出来,可见那旱魃在义?庄里除了杀人,还做了其他?事。
对于旱魃,江兮云不能说十?成了解,那也?有?九成了解,因为除了脸丑,其实?旱魃已?与人无异,生出了智慧的东西,总会有?些自己的个性,因此江兮云保留了一成。
旱魃杀人向来不会磨磨唧唧,更不会心慈手软,手起刀落,很快便会解决,而且他?们生性警惕,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特别是人族的地?方?,因为人族会报警,也?就是通知不巅山宫来除僵尸。
毛守正点头说:“那鬼气应该是方?芸的,那尸气应当是旱魃的。但奇怪,若这鬼气浓到小精灵都能看到,那旱魃不可能注意不到。那便只有?两种解释了,一是那旱魃不屑杀那方?芸,他?来这就是为了杀这几个人。”
“二是那女鬼和旱魃是一起的。”江兮云厌恶地?瞟了一眼棺材,怀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情赶紧将视线移开,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毛守正:“但僵尸和修鬼向来是不会一起合作的。修鬼嫌弃僵尸丑陋,僵尸嫌弃修鬼做作,两者互相讨厌,不打到一起已?经?是给面子了。”而且万年的旱魃和千年的鬼族根本不在一个水平,旱魃完全可以碾压方?芸,作为食物链的顶端,旱魃是不屑与小小的修鬼合作的。
两种解释都有?可能,但两种解释都透着?一股奇怪,毛守正现在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何,心里总是怪异的很。反正一句话,现在方?芸一定不能放走?,那旱魃也?必须快点抓住。
“阿兮,我们得找到个鲛人问一问。”鲛人族数量虽不多?,但不可能抓得完。除了深海藏着?的那群鲛人,陆地?上肯定还有?鲛人,而且现在镇上危机重重,他?们必定不会贸然回鲛人族,将危险带回去。
江兮云说:“可如何找鲛人?”
毛守正也?正在为这事发?愁呢?听说师傅有?一套可以召唤鲛人的咒语,可自己没?学会。而且自己只从书上见过鲛人,都是乱七八糟的,根本瞧不出真正模样,因此也?不能让童男伙计用鲛人骨琉璃杯看。(伙计:啊——我要破身,我不要当处男!)
“要不用那两位老人家留下来的哨子试试?”
江兮云揉了揉毛守正的脑袋,揉成了一个鸡窝,笑着?说:“鲛王也?不见了呀!”
“对哦,鲛人皇室不见了!”
“毛道长,你快来看!”门外杨荀之潮毛守正喊道,语气里有?些慌乱。
毛守正两人赶紧跑去那已?经?挖了极深极深的坑旁,问:“出了何事?没?有?挖到尸体吗?”
“挖到了,可这尸体有?些奇怪。”杨荀之犹豫了一下说:“毛道长,那旱魃杀人之前会玩弄一下那些人吗?”
毛守正摇摇头:“旱魃杀人向来果断,没?兴趣玩弄猎物,不像飞僵那般低品位会折磨人。他?们吸血后就会立刻离开。当然也?有?特殊情况,若那旱魃受了刺激,也?是会发?狂的,但这种情况少见,那种癫狂的旱魃极其危险,而且万年也?遇不到一个。”
“那就有?些奇怪了,你们看!”
毛守正不解地?向那巨坑中望去,猛地?收紧瞳孔,他?意识到,刚才杨荀之说的玩弄已?经?是斟酌过后的词语,在现场看那尸体那简直是虐dai呀!
没?有?一具是完好无损的……全都支离破碎,爪痕深可见骨,脏器稀碎……
“这是不是就是毛道长你所说的癫狂的旱魃干的?”杨荀之不忍心再看,悲痛地?闭上眼睛,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是自己的伙计,这可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呀!
毛守正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世上旱魃本就不多?,僵尸先生早就杀了一大批,现在活下来的也?都战战兢兢,不会如此胆大妄为,就算是水村的这一只僵尸太太也?是很有?信心能抓住的,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不太自信了。
江兮云也?有?些意外,他?见过癫狂的旱魃,那是因为那旱魃在变成僵尸前,心中早就有?怨气,迷了神志,因此在变成强大的旱魃后才会经?常发?狂。可这种情况万中见一,而且那旱魃早就被自己吸干了!
“阿兮,把?小精灵给我!”
江兮云赶紧从兜中掏出沉睡的小精灵将她放到毛守正伸过来的手中,听见他?叫醒小精灵问:“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旱魃?”
“进义?庄的那群家伙浑身都是尸气,虽然都缠着?白布,但那旱魃味儿十?分重的!”小精灵结结巴巴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道长突然又问这个问题了。
“他?们看起来正常吗?有?没?有?发?狂不正常的状态?”阿兮之前杀的那头癫狂的旱魃,偏执得要让所有?他?见过的人都和他?说对不起,若不真心说便虐待杀之。
“他?们走?路有?些奇怪,身体很是僵硬。领头的那个走?路是正常的,其他?的都跟在他?身后。”
“那领头的就是那发?狂的旱魃?”毛守正不确定地?看向江兮云。
江兮云:“眼下无法判断义?庄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那女鬼知道,她若不说真话,我们便永远不知道。”
发?了疯的旱魃,因为自带怨气,比普通的旱魃厉害多?了。毛守正若想要杀他?,必须得先好好计划一下。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水村有?一个癫狂的旱魃,而且它在炼血仆炼尸鬼。这义?庄附近没?有?那些人的灵魂,肯定是被那旱魃收走?了,但死后之魂有?什么用,难不成和炼血仆有?关??
“阿兮,我们赶紧回客栈,想办法找到一只鲛人问一问情况。”毛守正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说不定鲛人失踪也?与那旱魃有?关?。
方家人
钱捕快和赵捕快两人商量后, 最终由钱捕快将那一具藏有女?尸的棺带回衙门。钱捕快名叫钱大柏,他家族中人多?,除了父母外还住着爷爷奶奶, 叔叔婶婶……一系列亲戚。又因为钱大柏的父亲不受爷爷奶奶喜欢, 分到的地方也十分狭小,就只容得下父亲母亲两人住,小时候三人还能挤一挤, 等钱大柏长大后,便只能睡在地上了。
因此钱大柏当上捕快后便住在了衙门里, 一时家里没地方住, 二是因为住在衙门里能多?分些钱, 家里能用。父亲去世的早,没来得及看钱大柏当上捕快便去世了,也没享受到这份世人对他应有的尊敬。而?父亲离世后,母亲便抑郁成疾,重病缠身, 需要吃很多?药,钱大柏的工钱都用在买药上了,但他没有怨恨, 因为那是养他长大的母亲, 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
将棺材放在了后院里,撑起?了遮雨的棚子, 确认一切无误后, 钱大柏正要转身离开?, 便听见身后一声嗦嗦嗦响声, 立刻转头去看,却见什么都没有,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亮的烛光被风吹过,不停地摇动。
钱大柏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最近的确休息的很少,都忙着抓那江洋大盗了,看来晚上得早点休息。
松开?手上的刀再次转身离开?,却又听见了声响,不过这回的声音更清楚了,若细听的话,感觉像在叫他的名?字。
“钱大柏~” “钱大柏~”
钱大柏这回听清了,真?的在叫他的名?字,他赶紧握着刀,警惕地看着四周,可那声音又不见了,烛光也熄灭了,只剩下一些从屋外照进来的微弱的光照在那棺材上。
棺材明明没有动,可钱大柏却觉得好像动了起?来,碗盖一点点移开?了,可甩甩头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发生。心中突然升起?一层惊恐,背上出了一层冷,他轻轻往后退,随后赶紧转身往外跑,谁知?衙门的门槛实在太高了,被绊倒后,钱大柏重重地摔在地上,头也被门沿磕了一下,顿时头昏脑转,眼前忽明忽暗,几近失去意识。
但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撑了过来,作为捕快这点小伤平日里是经常会有的,抹点药酒吃口药便好了,因此钱大柏很快便恢复了清醒,刚抬头便感觉到耳边有一阵冰冷的风吹过。阴冷刺骨,犹如带着绵绵密密的针扎在自己?耳边,疼得钻心,疼得他一个?大男人也实在受不了了,赶紧抬手捂住,看看自己?的耳朵还在不在,是不是被割走?了。
抬手摸到的是耳朵,耳朵还在,没有掉了刻,刚才那股感觉是怎么回事?就像有刀子从身边经过,啊不,刀子是不会自己?走?路的,刀子只能握在人手上,所以……刚才是有人走?出去了吗?一个?看不见的人,一个?带着刺骨寒心,让人恐惧的风一样的人走?出去了。
“啊——有鬼啊——”钱捕快一下子弹起?来,顾不上拿丢在一旁的鞋子,便往外跑,边跑边喊有鬼啊!吓坏了在外边忙的其他捕快,赶紧进来看院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钱捕快带回来的那口棺材,哪里有什么鬼。而?且那棺材上贴满了符咒,而?且符咒是不颠山宫出产的,没有鬼能挣脱它的束缚,更何况这里是衙门,正气最足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鬼。
大家一致认为钱大柏一定是因为夜值班太多?,过于疲惫发疯产生幻觉了,于是强烈要求他在家带薪休息,顺便还轮流去看了他,有吃的是送吃,有喝的送喝,有钱的送钱,谁让钱大柏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呢!
一漆黑房间内,没有光亮,空气浑浊,且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屋内唯一的光亮便只有那颗比普通珍珠大多?了的夜明珠,不过唯一的瑕疵是那珠子上染了些红色。若让世人看来,这珠子怕是不值钱了,毕竟只有纯白才能卖得出大价钱,可在高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来说,纯净的白色染上了红色,最后被红色彻底侵占,岂不是更美妙了!
男人佝偻身子,浑身漆黑,穿着黑袍戴着黑兜帽,不知?是在隐藏什么,明明四周无人无光,却依旧不愿将兜帽摘下。
而?他那把坐着的巨型椅子更是恐怖,是用骨头堆砌起?来的,骨头上还沾着些血肉,有的发黑,有的还鲜红,新?新?旧旧,奇臭无比。且那骨头的形状有些怪异,椎骨奇长,顺着椎骨往下看,瞧见的并不是普通人族的双腿,而?是类似鱼尾的骨头。
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抬起?头,僵硬地转动着,视线望向了放在一旁的盘子,盘子上有一盘肉,是这里唯一干净的东西,还散发出一股幽幽的香味。男人伸出苍老干枯的手一把抓住那盘肉,随后抖动着手,将它塞到嘴巴里,咔哧咔哧大口吃了起?来,伸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吃的也越来越快,一盘肉很快便见了底,而?那男人的身形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刚才还佝偻着,看起?来像免年岁已?大身形枯萎的老人,在吃了肉后,只见他整个?人厚实起?来,蜷缩的身子也伸展开?来,像一朵腐生花彻底绽放开?来,带着毁灭的气息,带着死?亡的味道?。
“主人!”一男子走?了进来,弯曲着身子,态度十分恭敬,留着小山羊胡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对着坐在高座上的男人微微弯腰以示尊敬。
“羊奴,何事?”男人将兜帽摘下,露出了一张丑陋的脸,紫色的双眸幽暗深邃,紫色本是神秘魅惑的颜色,但在这男人的眼中,只瞧见了贪婪和杀戮。
羊奴听见主人叫他的名?字,竟微微眯起?眼,兴奋得不得了,这是主人赐他的名?字,他永远都是主人的奴隶,永远都属于主人。
羊奴激动地看着高台上坐着的男人,代表着强大,代表着黑暗,代表着吞噬一切的力量。旱魃,僵尸界的王,除了魔王之外,唯一强大的存在,若是自己?能变成旱魃,那就好了。
“哼!想变成旱魃?”男人冷笑一声,从这个?奴隶跟在他身边起?,他便知?道?他的想法,那贪婪的眼神,那渴求的欲望,作为敏感的僵尸,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过男人现在并不打算将它变成僵尸,因为就算将它变成僵尸,也只能是低级的白僵,黑浆,若是那样,就不能像他现在这样供自己?使?用了,毕竟人族还是很好用的,特别是那种有欲望有渴望的人族。
男人抬头往上看,屋顶上方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慢慢勾起?沾着血迹的嘴角直至笑容扭曲,心想就像上面?那群人族一样,明明是卑微的种族,却渴望着长生,不自量力。
羊奴:“不敢不敢,我只想为主人多?做点事,为主人多?分忧。只求主人有一天大发慈悲,赐我一个?真?正的身份,让我为主人做更多?的事。”
男人觉得脸上有些痒,抠了抠,便掉下来一块腐肉,没在意那块腐肉,男人看着羊奴说道?:“不着急,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只要你办好我的事便行了。”
羊奴:“我一定会做到的。”
男人:“那女?人流泪了吗?”
羊奴听到这话,便缩起?身子有些害怕了,赶紧跪下低着头说:“任凭我们怎么做,那女?人就是不流一滴泪,骨头实在硬的很。我正打算把她的骨头一根根敲断呢,看她说不说。”
“蠢货!她可是真?正的皇室,那么容易便被你激怒,就不配做鲛人的王了!”男人突然想起?了之前闻到的那股味道?,也是属于皇室的,而?且和那女?人的味道?很接近。
鲛人皇室的数量不多?且十分难抓,男人只抓了四个?,其中两个?已?经被割光肉死?了,也就是自己?吃的那一盘。另外两个?,一个?是鲛王,被囚禁在密室中,另一个?是个?女?鲛人,是粉色鲛尾,颜色十分稀奇,被送到楼上去观赏用了,也不知?道?那群人玩得怎么样了。
“先不着急对付那女?人,将血仆派出去找一个?鲛人,应当是那女?人的儿子,味道?香得很,是个?皇室。普通的鲛人死?在她眼前,她可能无动于衷,忍得住,但若她的至亲骨肉,儿子死?在她眼前,就看看她能忍多?久了。”男人摸着自己?腐烂得越来越严重的脸,必须快点拿到鲛王的眼泪,否则就要和万年前一样……
“主人,还有件事,那女?人来信了!”羊奴将一黑蝶呈上,放在了男人掌心。
男人看了看掌心的蝴蝶,又看了看那一脸兴奋的羊奴,抬手一挥将他重重地摔在了墙上。
羊奴从墙上弹下重重摔在地上倒地吐血,爬也爬不起?来,他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主人为何对自己?痛下狠手?“主人,我错了,我错了!”
男人走?下台阶,踢了一脚羊奴,将他翻了个?身,仰面?朝上,一脚踩在羊奴胸口说:“那女?人?哈哈哈哈哈,我方家的人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奴隶,可以随意称呼的。”
羊奴:“主人,我错了,我错了!”紧紧地扒住男人的腿,希望男人不要再继续往下踩了,不然这胸口踩碎,他就死?定了,成为不了旱魃了。
男人也没想杀死?羊奴,只不过听不惯他的叫法,松开?脚后割破手腕,将血滴到了羊奴嘴角,看着他伸出舌头贪婪舔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狗东西,多?喝点吧,替我把事儿办好!”
羊奴舔干净了嘴角的血后,受伤的地方很快便恢复了,然后看见地上还流着一滴血,便赶紧趴在地上拼命的舔,那模样真?是低贱得很,就像一条真?正的狗。
男人没管地上的羊奴,展开?手中的黑蝴蝶,一份书信便立刻出现在眼前。念完信中的内容后,男人走?到一旁,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瓶子,瓶子里有东西在不停的挣扎,抖得瓶身摇来摇去。
男人将瓶子放在耳边,听见了里面?的声音,有人在说话,有上千个?人在说话,他们在喊着救命,求自己?放过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真?好听的声音!”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恶趣味呀!”
“虚弱”的僵四
方芸拿过方九郎手上的?魂瓶, 笑着说:“人魂制作的丹可抵千百仙丹,这话还真是不赖!”
方九郎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当年就是因为她而撒下那个弥天大谎, 也让方家一族彻底毁灭, 本应该后悔的自己看着眼前这漂亮的?女人,还是那么迷恋。黄九郎看的?可不是面?皮,他真正想要拥有的是这面皮背后的那个狠毒女人, 渴望了万年,终有一天自己要要得到她。
方九郎说:“亏你想得出这个法子, 用死后之魂来炼丹, 这么多年你的?旱魃之力突飞猛进, 都快赶上魔王了。”将丹药递给?方芸,顺手摸了一把手背,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光滑细腻。
方芸面?无表情接过丹药吃下后说:“吃下他们的魂就需要承受他们的?怨,你以为变强大?那么容易吗?不过也正是依靠这些怨,我的?确拥有了可以对付江兮云的力量。”
方九郎听?见江兮云就立刻皱起眉头, 脸上是又恨又怕,不想再听?到他,于是说起了自己前几日?碰到鲛人皇室的?事。
“我前几日?遇见了个鲛人皇室, 味道闻起来极其鲜美?。既然吃不得那鲛人王, 抓了他也不错,我这脸想必也能好一阵子了。”方九郎摸着脸邪笑说道, 甚至开始畅想之后恢复帅气容貌时, 女孩子对他频抛媚眼的?画面?。
方芸看着那丑陋的?面?容, 嫌弃地说道:“鲛人皇室极其难抓, 之前那三个落网已经耗尽你全部的?精力,这次你还想抓, 简直痴心妄想!”
方九郎说:“那可不一定,我炼的?那几个血仆可不是吃素的?!”
方芸听?到后皱眉说:“你那也叫血仆,不过是没有灵魂的?傀儡罢了,怕是连江兮云最差血仆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还不如那几个尸鬼好用。”
“方芸,不要提江兮云!”方九郎沉下脸,摸了一下头发,耗掉了一大?把,摸了摸秃了半边的?头,又赶紧把头发粘回去,每次听?人提到江兮云,他都掉发,心里也是又怕又恨,自己的?一身伤都是拜他所赐,怎么可能会想听?到这个名字。
方芸冷笑着说:“就算你不让提也得提了!你还不知?道嘛?江兮云已经来了炎龙镇,我已经见过他了。”
“什么?”方九郎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四肢有些酸痛,仿佛回到了当年那黑暗至极的?时刻,红着眼问?:“为何?现在才?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方芸说:“我在义庄与他见过一面?,不过我瞧他的?模样,像是失忆了,根本不认得我!”
方九郎一听?这话,瞬间昂首挺胸,一脸兴奋的?说:“就他一个人,那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我现在就去报当年的?仇。”
“你这样去无疑是送死,江兮云只是失忆了,并非失智了。你就算再练一万年,也绝不是他的?对手,除了囚禁之地那个,他可是世界上仅存的?唯一魔王。”
方九郎赶紧收回迈出去的?腿,恨恨说道:“当年若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鬼模样!每到月圆,便忍受着蚀骨的?痛,万年来痛不欲生,我恨不得将江兮云碎尸万段,以解心头恨。”
方芸拍了下方九郎的?肩膀,只听?见中间“咔嚓”一声手臂断裂的?声音,冷笑着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非你去他面?前挑衅,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当年成了魔王的?江兮云杀红了眼,毫无人性,彻底失去了意识,沦为人们?口中的?邪魔,见人就彻底撕碎。而方九郎学的?那几招道术根本无法抵抗江兮云一丝一毫,而且当时并非方九郎是去故意挑衅,而是无奈被族人推出抵挡,摔在了江兮云跟前。而江兮云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他只管撕碎,因此方九郎便被断去了手腿。
方九郎说:“当年那事完全是意外,我怎么会去挑衅成了邪魔的?人呢?我不是故意的?,可江兮云他们?却完全存了杀心,对我们?方家人痛下杀手,因此这段手段脚之仇我必报。”
方芸捂住胸口,额间冒出了忍痛的?虚汗,面?色狰狞地说:“要杀江兮云,你还得排在我后面?。他灭我方家全族,九幽更是负心于我,让我彻底沦为当时的?笑话,我隐忍这么多年,虽不能直接一跃成为魔王,只要能拿到魔剑,就一定能杀死江兮云和他的?那个毛道长。”
毛道长?
方九郎本来听?方芸说这些话都快打?瞌睡了,毕竟这狠话听?了万年,方芸嘴皮子有没有起茧他不知?道,但是他的?耳朵一定起茧了,总归是那两句灭全族之恨,负心汉之恨,但真实情况究竟如何?,就只有方九郎和方芸他们?两个自己知?道了。
“什么毛道长?毛太平不是已经死了吗?难不成他也成了旱魃?”方九郎越说越激动,要知?道当年自己给?面?子想去拜毛太平为师,可对方不但不领情还狠狠“羞辱”了自己一番,说什么心术不正,正邪不两立,容易反噬,不过就是不想教自己罢了。
方芸:“毛太平自诩正正道人,怎么可能会甘愿沦为僵尸,当然不会是他。还有你平日?里少琢磨你那面?皮,就算上面?的?仙君来了也治不好的?。你难道忘了僵尸太太!”说完就嫌弃地转过头,不想看方九郎那一脸的?蛊虫,当年多讨厌,今天就多厌恶。
“……嗬!”方九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当然知?道僵尸太太,那可是僵尸界的?克星,除魔道长第一人,神?秘到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见过的?都死了。传说他可呼风唤雨,召唤天神?来助其杀僵尸,传得可邪乎了。“那僵尸太太就是你嘴里的?毛道长?是毛太平的?后人吗?”
方芸:“你猜得没错,总算不那么蠢一次了。而且那毛道长十分有趣,江兮云很听?他的?话。”
方九郎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疯子一般望向方芸:“你死后之魂吸多了吧!你竟然觉得毛家后人有趣。还说江兮云听?他的?话,他又不是江兮云父亲,怎么可能使唤得了魔王。”说完就有些怀疑自己的?话,问?:“父亲当年应该成功除了江之滨吧?”
方芸:“族长可没你这么没用!不过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族长为何?会突然找江家麻烦?”
方九郎摇摇头,转过身走向骨椅,背对着方芸摇头说:“我不知?道。这得问?江兮云他们?了,不过你小?心玩火自焚,毛家人可不是吃素的?,当年江飞扬如此强大?都能被毛家人囚禁,你现在就只是个旱魃。”
方芸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不知?道吗?那毛道长为什么叫僵尸太太吗?因为他也是个僵尸。”
“什么?道长是僵尸?那不就是个假道长。”道长就是道长,僵尸就是僵尸,绝不可能同时存在,方九郎邪笑着转头说:“看来僵尸太太的?名声都是假的?,他可能和江兮云关系不一般,但是绝对没什么实力。”
方九郎自己就是这样的?,身为旱魃,虽懂道术,但太深奥的?根本用不了,只能玩一下低级的?。哈哈哈哈哈,看来毛家真的?没落了,最出名的?一代竟然是只僵尸,那可召唤不出来神?龙,杀不死自己。
而江兮云虽为魔王,但是方芸这么多年的?努力可不是虚的?,“快多补补。”说着就把之后剩下的?死后之魂倒尽了。幽冥鬼火中加速炼成丹。“你真的?有把握能杀死江兮云吗?那魔剑怎么办?”
方芸揪住一把火焰随后碾碎在手中,幽冥鬼火痛得尖叫起来,只听?她魅笑着说:“我早就已经拿到它了!”
僵尸太太回到客栈后,刚坐下没多久,屁股还没捂热,就听?见伙计敲门说楼下有人找,是个漂亮大?姑娘。一听?这话,僵尸先生便扭曲着脸,而僵尸太太则绞尽脑汁想自己除了胡梅他们?还认识哪个大?姑娘,边往楼下走边跟僵尸先生解释说自己真的?没干什么坏事的?。可看到楼下之人是谁时,僵尸先生瘪起的?嘴是被说服平了,僵尸太太的?嘴可就扭曲了。
僵四与天海分开后,最终还是决定来找爸爸他们?。其实爸爸进村的?时候,僵四便感应到了爸爸和父亲的?气息,只是他决定等天海来,之后再想着要不要去见爸爸,虽然见面?时可能免不了一顿竹鞭屁股啪啪啪,但爸爸向来心疼自己,应该会免了这顿打?吧!
感应到爸爸和父亲的?靠近,大?姑娘僵四扬起他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在别人看来这是极其诱惑,眉头一紧一皱都在勾引人,做什么错大?概都能原谅。
可在僵尸太太眼里,那是极其欠揍,夹杂着对自己的?讨好,还有一股我做错了事,但我光明正大?的?味道。
而在僵尸先生眼里,那是极其满意,僵尸太太或许不知?道僵四的?实力,但僵尸先生知?道。虽然僵四一开始的?基础是五个兄弟中最差的?,但他却是最努力,也是隐藏最深的?,最狡猾的?那个。
僵尸先生不止一次遇见过僵四晚上偷偷在万僵山后山努力锻炼,白日?里明明虚弱不堪,一推就倒,一吹风就着凉,从不做锻炼。可一到晚上却拼命将僵尸太太安排的?训练不断重复练习,偷偷吐血,忍痛不叫,将所有的?痛苦都藏到了夜晚。
当然僵尸先生也会适合出现指点,帮助儿子慢慢强大?,因为多了这个秘密,僵尸先生和僵四的?亲密度比其他兄弟多了一点点点……
僵四咳咳咳咳嗽着,虚弱地靠在桌边,用手帕捂着嘴皱眉说:“爸爸,你听?我狡辩!”
出逃的女鲛人1
僵四猜得没错, 僵尸太太的确不会竹编屁股啪啪啪,但是将当年训练的项目随意拿出来?一项就?够僵四吃一顿了,就像现在的扎马步!
“爸爸, 已?经半个时辰了, 可以了吗?”僵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痛苦万分,汗流浃背,殊不知爸爸这回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算自己流再多的汗,也不会让爸爸心疼了。
僵尸太太:“小僵尸们会下山, 是你的主意?”
僵四赶紧点头说:“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 可法子是大家一起想的。”僵四没说谎, 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这么大了,还没单独出去?闯过呢!然后兄弟们就心痒痒了,又因为那?神秘声音的召唤,所以小僵尸们决定离家出走,回出生?地探险。
“哼!蹲得标准一点!”僵尸太太拿过子诚买的肉包子大咬了一口, 味道的确不错,然?后递给站在身旁当椅背的僵尸先生?,一人一口就?吃完了。
不堪入目, 简直不堪入目, 僵四忍不住闭起眼睛,爸爸和父亲百年如一日的恩爱, 完全不顾小僵尸们的死活。幸亏是分吃的, 若是像兄弟们一样遇见爸爸和父亲说心里话, 那?真是……
“你是为谁下山?”
僵四赶紧抬头回答:“我是为天?……”名字说了一半, 僵四就?住了嘴,委屈地看着爸爸, 爸爸又来?这招,在人家出神的时候问问题,就?会迫使那?人下意识的说出真话,幸亏自己反应过来?了,否则就?把天?海给说出来?了。
僵尸太太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儿子倔强的表情?,摇了摇头说:“你真是为一个人下的山?”之后瞬间就?阴沉下脸,以从未有过的愤怒态度面对僵四:“为了一个人,你就?将兄弟们带到未知的领域去?,面对未知的威胁,你知道那?神秘声音是谁吗?”
虽然?说孩子大了,终究是要自己闯一闯,但在这种什么都没有通知家长的情?况下,离家出走是僵尸太太怎么都无法明白的,而且这主意竟还是自己觉得一直乖巧的僵四提出来?的,若是僵五那?就?算了。(僵五啃着馒头,喝了口菜汤,听见有人在叫他:啊?谁Q我?大叔茅厕在哪里? 大叔:目光所及皆是茅厕! 僵五:啊,什么?)
周围的空气冷得不像话,连僵尸先生?都觉得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不觉得僵尸太太可怕,只觉得拥有各种情?绪的僵尸太太实在太可爱了,就?算是发?脾气也喜欢。
而僵四则有些?马步都蹲不稳了,并非力量上?的压制让他不安,毕竟后天?的旱魃和纯天?然?的旱魃是不可比的。让僵四真正不安的是爸爸伤心了,他让爸爸感到难过了,就?因为自己的一个小私心。
“那?神秘声音是困在囚禁之地的另一个魔王。”僵尸太太努力压制心中的愤怒,但脸色依旧不好,气到连儿子的脸都不想看了,转头望向窗外?。
僵四听到魔王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那?个……那?…个声音叫起来?很亲切,就?像平日里爸爸你的声音一样。我和兄弟…兄弟们以为没有危险的,对不起,爸爸我错了!”
僵四变成小僵尸,一步一挪地移动到僵尸太太身边,抱住僵尸太太的腿不停地摇晃,嘟着嘴红着眼睛,既不安又害怕,又有些?委屈地说:“爸爸爸爸,我错了!”说完就?努力地爬上?僵尸太太的腿,坐在上?面搂着僵尸太太的脖子,啪啪啪掉金豆豆。
“爸爸……”僵四是真的害怕了,懊恼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决定,差点把兄弟们陷入了危险的境地,还让爸爸和父亲担心了,简直不可原谅。
听着儿子委屈的声音,但僵尸太太心头也是一软,撇了一眼儿子后又把视线望向了窗外?,轻描淡写地问道:“你还有脸委屈?”
僵四立刻不哭了。
“谁欺负你了?是那?个人吗?”僵尸太太问。
“呜呜呜……”听到爸爸的关心,僵四瞬间嚎啕大哭起来?,“他还没有原谅我,他会不会不要我?他说他会回来?找我,他是不是骗我的?”
僵尸太太望着窗外?的视线,忍不住转移到儿子那?里看着那?皱成一团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心中有些?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噼里啪啦。
僵尸太太抬头望向僵尸先生?,僵尸先生?也皱着眉头,抿着嘴,歪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僵四,同样是心里噼里啪啦。
什么在燃烧?那?是八卦之魂在燃烧,僵尸太太憋不住了,他故作?严肃的继续冷着脸问:“是你辜负了他/她,还是他/她辜负了你?”
“应当是我骗了他,我向他隐瞒了我的身份!”
“嗯?僵尸身份吗?”僵尸太太脑补了一场僵四意外?露出僵尸形态吓到自己儿媳妇,儿媳妇花容失色,尖叫逃跑。
僵四:“嗯!他讨厌僵尸!”
嗯?普通人不是应该害怕吗?怎么会讨厌?
“他/她被僵尸伤害过?普通人可不会讨厌僵尸,或者说他/她不是人?”僵尸太太把小僵尸一把端起递给身后的僵尸先生?,转身看着小僵尸,两人面对面。
“他/她究竟是谁?值得你特意为他/她下山?”而且谈恋爱就?谈恋爱呗,何必隐瞒这么久,僵大就?大大方方地介绍给自己看,当年自己还送了礼物呢。可到了僵四这怎么左瞒右瞒,连他她它是哪个都不告诉一声!
“我不能说,他还没有原谅我呢!”僵四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打算告诉僵尸太太。
僵尸太太:“那?你至少得告诉我,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吧?我也好有做准备。”僵尸太太曾经说过,谈恋爱了就?要负责任,分手这种事?不可随便提,激情?退却后那?便是责任和道德了。
僵四表现出来?的,与僵尸太太往日知道的他不同,这让僵尸太太明白,僵尸可能有两种性格,但不管性格怎么样,这始终是他的儿子,从小养他长大,骨子里那?股劲僵尸太太是捏得清的。
僵四性格很倔强,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也很聪明,知道审时度势,看菜下碟,有一些?小狡猾。
当年僵四躲着偷偷努力的事?僵尸太太有些?知道,毕竟僵尸先生?那?一时间段出去?的频率有些?高了,僵尸太太相信他不会出去?夜会小情?人,那?只能是出去?找儿子了,至于找哪个儿子,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僵四了。
所以僵尸太太知道僵四可能有两种性格,但也未预料到僵四会提出离家出走这个想法。而且对于目前僵四的实力,僵尸太太也是不清楚的,晚上?再问问僵尸先生?。
僵四抬头看了一眼僵尸太太,又看了一眼僵尸先生?,随后摇摇头说:“我也不能说!”
僵尸太太:“儿子,你不会人格分裂,自己和自己谈恋爱吧,不然?干嘛捂得这么严实?那?人究竟是谁呀?是个老头老太?”
僵四摇头!
“是个有家庭的?”
僵四摇头!
“是个极其丑陋之人?”
僵四摇头!
“不是人?”
僵四顿了一下,然?后从僵尸先生?身上?跳下来?,重新变回大僵尸的模样,继续扎马步,这回再也不说话了。
僵尸太太总算得出了一个有效的信息,儿媳妇不是人。不是人好呀,活得久就?不会像僵大那?样孤独等爱人转世了。
儿媳妇问不出来?,那?正事?还是得问的。僵尸太太心头的怒火早就?消散不见了,八卦果然?可以压制一切。他朝僵四招手,让他过来?坐下,不必再蹲马步了。
僵四开心地蹦了一下,然?后坐到了爸爸的身边,说:“爸爸~”
僵尸先生?用脚移开僵四的凳子,嘴巴没说话,但眼神在说离我老公远点。
僵四平日里虽然?敢和僵尸先生?对着干,现在可不敢,毕竟爸爸还生?着气呢!
“这炎龙镇鲛人的事?你可知道?”僵尸太太问。
僵四说:“这鲛人失踪的事?我知道,而且我一直在查。”僵四出生?时鲛人族曾远远为他歌唱祝福过,而且爸爸也一直遗憾没有亲眼见过鲛人,每次见到僵四总要在耳边唠叨一句,听说鲛人长得很美,可惜没见到。
因此僵四一到炎龙镇的时候,便去?找了鲛人,可奇怪的是鲛人族不见了。碰面一位老前辈说鲛人都失踪了,被人抓走了。
“偶尔失踪一两个鲛人是正常有的事?情?,像这种美丽的生?物,多半是引人注目的。如此多的鲛人陆陆续续地失踪,甚至连鲛人皇室都不见了,那?便有些?奇怪了。”
僵四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便立刻着手查起了此事?,吩咐小紫去?找鲛人族的踪迹。
“鲛人落泪成珠为白色,这是正常的,市面上?一直在流通,即便遇见了也不奇怪。可那?红珠却来?得怪异,只有鲛人极其悲伤的时候才会落下,也是他们的心痛血珠。”僵四怀中掏出一颗放在桌子上?,三个人一起围坐着看。
“要知道鲛人性格随和,从来?不会大起大落,不会大笑,也不会大哭,能让他们落下红珠的必定是伤心欲绝的事?,事?关家人骨肉。”僵尸先生?说。
僵尸太太明白了僵尸先生?的意思,抬头问僵四说:“那?你还查到其他的线索吗?”
僵四:“我曾救过一个逃出来?的女鲛人,身上?皆是各种兵刃道具造成伤口,有的深可见骨。”
想起当时那?女鲛人的惨状,僵四握紧拳头,平复心中的愤怒与悲伤,呼了口气说:“那?女鲛人告诉我她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墙上?皆是道家符咒与阵法,鲛人为妖,所以她根本?逃不出去?,他的兄弟姐妹们也都被关在那?。”
“鲛人出不去?,可外?面的人却进得来?。那?群人渣……□□……欺侮她,将所有的情?绪和欲念发?泄于她身上?……”僵四说不下去?了,脸色越说越差,甚至露出尸态,想冲过去?将那?群人渣杀个精光。
僵尸太太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骂道:“该死,究竟是哪个畜牲这样做,简直是同行的耻辱!”没想到会有道家人不用手中修为杀恶妖除恶鬼,反而用它来?困住善良的鲛人族,甚至伙同那?些?人做这种欺辱人的事?情?。
救命
“那女子可有说她被困在哪里?”毛守正心中一腔怒火, 只想找个地方发泄,那?群人渣简直罪不可恕,必须就地正法?。
僵四摇摇头?说:“那鲛人受伤实在严重, 逃出来后没说?几句话?便死了。在纯净之灵消散前, 我将她送回了深海,看着她变淡融化,直至消散不见。”
“鲛人留下的话?虽少, 但我反复琢磨后从里面提取出了几个可能会有用的词。男女的笑声?,胭脂味, 血腥, 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像海中妖族腐烂的味道。”僵四回忆女鲛人说?的话?,将之前总结出来的几个关键词说?给爸爸听。
毛守正听见这几个字脑中一片浆糊,没有一点思绪,这简直超出他的认识,怎么会有一个地方又香又臭, 又不是臭豆腐,总不能又是卖臭豆腐的抓走的人吧!
这个又字实?在灵魂,因为之前毛守正便抓过一只妖, 爱做臭豆腐, 但他不用豆腐来做,而?是用人来做。随机杀人, 抹脖放血, 剔骨切块, 灵魂酱汁腌制, 发酵七七四十九天后便可出摊。
当时毛守正抓着妖破着案的时候,实?属是震惊。那?妖被抓现行?的时候, 摊子上还有不少人在吃,嘴里含着手里插着一脸震惊,脸色苍白地看着毛守正逼着那?妖露出了原形。
人之肉和豆腐的味道明显会不同?,毛守正十分奇怪,那?些客人为何会尝不出来,难道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或者说?是大家都明知有问题却依旧吃?
那?时候的毛守正还年轻,后来他便想明白了,不是没有人提,而?是提出这事的人早就被解决了,又腌成了新一波的臭豆腐,入了众人的口。剩下的人大多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尝一尝新品,满足口腹之欲,哪有心思管对自己是否有害,只会闭眼忽略臭豆腐背后藏着的危机。
江兮云:“或许我们可以问一问杨荀之,他从小在这长大,对这里的情况,应当比我们这几个刚来没多久的人更清楚。”
毛守正点头?:“阿兮说?的有道理,等?会让伙计送个信,我们再去找杨荀之一趟。”
江兮云替毛守正捏腿捏肩,随后转头?问僵四:“鲛人王不见了,你可有她的踪迹?”
“我来这之后便从未见过她,或者说?是从未见过一个皇室。他们都消失不见了,深海之中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年轻一辈逃得逃,走得走,还有一部分都出来找皇室了,藏在这镇子的各个地方,我与?他们见过一面,但之后便没有音讯了,不知是被抓走了还是藏起来了。”
毛守正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只怕是凶多吉少。我想了好久都不明白,不管是人是妖,他们抓这鲛人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那?几颗珠子?真想要珠子,那?深海中的蚌精怎么没人抓?他们也生产五颜六色的珠子,且品质不比鲛人落下的泪差。”(蚌精把粉丝盖在肚子上,加了两颗蒜蓉,往那?锅上一躺,然后问:你有礼貌吗?)
“或许是为了床上那?些事?”江兮云问。
毛守正好气地看着老婆,捏了捏他的脸说?:“鲛人虽然柔弱,可鲛人皇室不是吃素的,我想这世上大概没几个妖族能冒着与?鲛人皇室作对的风险去抓鲛人,只为做那?床上之事?人族就更不用说?了,那?怕是连海也下不了多深吧!”
一句话?说?这生意简直不划算。与?皇室作对可是有灭族的风险的,妖族若想做这生意,他们宁愿去抓人族。
江兮云:“一个妖族不行?,可能是很多个妖族呢。毕竟皇室再强大,也抵不过各大妖族联合起来对付。”
毛守正点点头?,阿兮这话?的确有道理,“但精灵们没说?起过这事,要知道他们可是对妖族的八卦事最感?兴趣了。哪个妖族和哪个妖族闹翻了!哪个妖族介入人家的感?情了?!哪个妖族要跳树自杀了!就没有树精灵们不知道的,他们可以甚至幻化成那?个妖族的模样,融入进去,只为听八卦。”
僵四:“应当不是妖族做的,小紫他也不知道这事儿,正在到处打听着呢。”
毛守正:“阿兮刚才说?的联合起来是很有可能的。但是谁和谁联合就不一定?了,与?整个鲛人族作对这种事,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僵四:“等?小紫回来,我问问他有没有打听到什么重要的事。”转身就要走,想着去找找天海,镇上有恶人,僵四自己刚好可以帮忙,在天海身边打打下手,讨一波好感?度。
毛守正看着儿子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身影,赶忙叫住他:“哪都不准去,就给我乖乖地坐在这,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和我说?说?,你不给我讲儿媳妇,总得让我知道你最近干了啥吧?”
毛道长最擅长从各种事情中总结出一些小经?验,或许能从儿子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儿媳妇的消息。僵四越不让毛守正知道,毛守正就越想知道,好奇心已经?达到了巅峰,他十分想知道能让僵四选择对自己隐瞒的人,究竟会是个怎样的人?
僵四哭着脸,转头?看爸爸眼神中透露着三个字,我拒绝。
毛守正坐正身体耸了耸肩膀,江兮云赶紧上前端茶递水捏肩,有空还问一句,力道够了吗?。
对江兮云竖起个大拇指,毛守正杵着下巴对儿子笑说?:“你现在要去找他吗?”
僵四赶紧摇摇头?,关上门乖乖地坐在爸爸身边,绝不能承认要去找天海,而?且最近也绝对不能去找天海,因为爸爸一定?会跟着去,而?且不偷偷的跟,是光明正大地跟。
僵四从爸爸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爸爸的求知欲十分强烈,迫切地想知道天海。可僵四还没准备好,抬头?看着爸爸身后卯着劲替爸爸捏肩的的,看似人畜无害的父亲叹了口气,不怕爸爸受刺激,就怕父亲疯起来杀人。
知子莫若爸,僵四的小眼神,丝毫没有逃过敏锐的僵尸太太的眼睛,毛守正有些好奇,为什么僵四每次提到爱人都要偷偷地看一眼阿兮,难不成对方和阿兮有关系?
这一夜秉烛长谈,这一夜风起云涌,这一夜哇声?连连,僵尸不睡,蜡烛不熄。僵四讲了一晚上自己这一路上发生的趣事,僵尸太太听得津津有味。从智斗狐妖到灭海中恶鲨,从救被困旅游团到墙角偷听三人行?,还从棺材中救出了一名女尸产下的婴儿,送至杨家开的育婴院,并拿到了一面锦旗……
第二天一大早,僵尸家族三个人顶着黑眼圈坐在了大堂中。跑堂小哥看着三人萎靡不振的模样,赶紧过来推荐自己的招牌茶点——鸡血大补汤!
“嘶~”吸溜了好几口,毛守正点点头?说?了句味道不错。
“怎么不见子君子诚,从昨天晚上就没看见他们。”毛守正嚼着口中偏咸的包子,有点想念子诚昨天买的那?家了。
江兮云从来不吃人族的东西,但见毛守正吃得认真,便有些好奇地咬了一勺,正往嘴里送,听见毛守正问他,便又将勺子放下说?:“好像在很远的地方,要我将他们叫过来吗?”
魔王与?血仆之间心灵相通,魔王可以感?知血仆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可以探入他们的意识,知道他们的一切。但僵尸先生一般不做这事,血仆虽有个仆字,但绝对是独立的个体,僵尸先生有事情会提前通知他们,绝不会半夜潜入他们的脑袋召唤他们过来。
“两人向来都是有数的人,应当是有事出去了。等?会儿让跑堂小哥麻烦一趟,送一封信去杨荀之家,若他在家的话?,我们便去寻他。”
江兮云乖乖地点头?,继续研究这鸡血大补汤,左看右看,瞧不出有什么特?别,尝一口也没什么味道,和旱魃的血比,简直天差地别。
毛守正看着老婆乖巧的模样,满意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有进步!”这个有进步,并非说?僵尸先生开始吃人族的东西了,而?是改了之前的霸道性子,变得和谐了。
若是以前的僵尸先生碰到僵尸太太有事找人,必定?二话?不说?,吩咐血仆将那?人打包过来送到僵尸太太面前,等?僵尸太太问完话?后就连夜哼哧哼哧让血仆送回去,主打一个意思,不让僵尸太太挪动一步。
为了这事儿,僵尸太太狠狠批评了僵尸先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不想让我下山,不想让我离开万僵山。”
僵尸先生狡辩道:“没有,我就是怕你出事!”
僵尸太太叹了口气:“我只是去山脚村子里找个人,又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你不能这么霸道,作为我毛守正的僵尸先生,你得遵纪守法?,不可滥用自己的力量去伤害无辜之人,你可有想过被你绑来之人会有多害怕?”
僵尸先生将头?放在僵尸太太的肩膀沉默了好久之后说?道:“我害怕!你会不会不回来呀!”
“每次你离开,看着你的背影,我便心慌不已,不喜欢那?种感?觉,不想你离开。”
听到背影和害怕两个字,僵尸太太心里一咯噔,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僵尸先生肯定?之前经?常被一人留在家中,看着家人外出,偌大的房子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和自己玩,自己和自己说?,唯一的朋友便是强烈的孤独。而?这种对一个人待着的恐惧,在变成僵尸之后会被无限得放大。所?以每次自己单独离开,他都哼哼唧唧地阻拦,可只要让他跟着,他便不那?么反感?了。
“你不想一个人待着吗?你是不是害怕一个人?你以前经?常一个人待着吗?”僵尸太太低头?问,看着微微点头?的僵尸先生顿了顿,僵尸太太心疼得抱住僵尸先生说?道:“不会留你一个人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僵尸先生乖乖点头?!
之后僵尸太太每一次出去几乎都会带着僵尸先生,但后来僵尸太太又觉得距离会产生美,因此也不是次次都会带着,总有几次偷偷溜出去,然后留信警告他不准跟着,否则休书见。然后办完事回来看着一脸你迷茫加潦草的僵尸先生,哈哈大笑,然后不改。
“毛道长!”
毛守正刚想再夸几句江兮云,就听见了陈达的声?音,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去看他,“陈达,你怎么在这?”
毛守正转过头?,看到的第一眼不是陈达,而?是他身后跟着的男子,姿色不错,而?且是红色头?发的,不过被妖术做了掩饰,普通人瞧不出来。
原来是鲛人,可又想到陈达是鱼妖,便又不奇怪了。陈达他活了万年,在妖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而?且同?为鱼类和鲛人有关联,那?是必然的。
“毛道长,请救我们鲛人族一命呀!”陈达神色悲伤地说?。
小剧场:假装和情趣
僵尸太太:你是不是害怕孤独?是不是经?常一个人呆着……
僵尸先生:我……应该吧?
小江兮云拍拍僵尸先生:诶,他说?你孤独寂寞冷!
阿妈再见,阿爸再见,哥哥再见!
四下无人,开窗逃家,上树掏鸟蛋,“嗞~”下锅!
带朋友隔壁偷菜,被拖鞋吊打,朋友道歉,哥哥道歉,哥哥的朋友道歉,阿妈……
小江兮云:别装了!
僵尸先生推开小江兮云:别打扰老公疼我!老公说?我孤独我就孤独,说?我寂寞我就寂寞,这是情趣!
深仇
陈达站在墨辰身后, 苦笑着一张脸说:“毛道长!”
毛守正:“陈达,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炎龙镇见到你。你刚才说让我做什么?”
陈达看着毛守正假装听不见自己刚才那句话的表情, 脸皱得更苦了。
“毛道长,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了。”陈达从兜里掏出一把红珠放在桌子上说:“鲛人族要没了。”
毛守正看着桌子上的一把珠子瞪大了双眼,手捧红珠看着陈达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陈达:“都?是我到处搜集来?的。 ”说到这便颤抖着身子坐到了毛守正旁边说起?了昨日的事?情。
原来?因为昨日毛守正还?没回来?,陈达便到处去找鲛人的线索。谁知在那些商贾之家中发?现了红珠, 而且几乎每一家都?有,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厨房中几乎都?有鲛肉, 或多或少, 而且大多都?是新鲜的, 甚至有些都?还?淌着血。
看见族人的血泪珠,陈达和墨辰他们尚且能认为族人还?活着,可当?那些鲛肉真真实实地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只觉得悲痛不已,才敢接受族人已经遇害的现实, 恨不得抓住那些人,将他们千刀万剐,再丢入那深渊喂给那些深海巨兽。
“毛道长, 这是事?光靠我一人是查不清的, 还?请毛道长帮忙救鲛人族一命。别?让世上无真鲛人,只留书中只留只言片语呀!”陈达身体?刚刚动, 毛守正便立刻按住他的肩膀, 让他坐好。
毛守正松了口气, 幸亏自己眼疾手快, 在陈达的膝盖从90度变成?89度的时候,就将他按住, 阻止了他是要下跪的动作。
“你可别?跪我,我承受不起?。”毛守正笑着说。毛守正就算修为再高?,也承受不住陈达一个万年老头的膝盖,虽然陈达面容年轻,但是实打实已经过万岁了。
陈达尴尬一笑说:“不愧是毛道长,连我的下一步都?猜到了。”
毛守正刚想说自己一定会?查,但转念一想,陈达竟然和那群血仆混到一起?,必定知道万年前的事?情。而且看对方的态度,必定不知道鲛人族对自己有恩,最后一个邪恶的想法在毛道长的脑袋中生成?了。
“让我帮鲛人族,那你能给我什么?”毛守正背靠着江兮云,面色冷漠地看着陈达,挑挑下巴,态度十分嚣张,内心想戏应该没过吧!
墨辰刚才看着师傅低声下气的语气就早已不爽了,谁知这毛道长竟然还?以这副表情来?羞辱人,瞬间就怒了起?来?,说道:“本以为毛家后人心怀正义,大公无私,以杀妖除魔为己任,原来?也不过是个为钱而亡的小人罢了。”
毛守正心想戏果然是过了!那红发?小鲛人误会?自己是想要钱了,冤枉啊,钱财真乃身外之物,自己只不过想多捞点万年前的消息。
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江兮云先开口了,他可容不得别?人说僵尸太太一句不好,他将僵尸太太平日里?的小毒舌临摹了三分说道:“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没钱吗?瞧你的气味,应当?是鲛人皇室,可怎么如此冲动,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你不会?是走后门成?为皇室的吧?”
墨辰皱眉:“你……我……”
江兮云歪头一副我不听的模样:“哼!”
陈达立刻给墨辰禁了言,转头警告他说:“戒骄戒躁,不要冲动!”
“毛道长,墨辰年轻,冲撞了您,我代他向您道歉!他也是因为着急鲛人族的事?才失了分寸,求魔王大人宽恕。”陈达必须道歉,墨辰惹谁不好,要嘴碎僵尸太太,僵尸先生这回只是嘴巴骂骂,若是使出?魔王之力?,那有墨辰苦吃了。
毛守正摇摇头说:“是我措辞不当?,但话糙理不糙。若想我就救鲛人族,难道不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吗?我不求金不求银,只想知道万年之前的事?。”
陈达叹了口气说:“万年前的事?我知道得不多,那时的我刚刚成?妖,意识不清,因此能说给你听的也没有多少。但我能告诉你囚禁之地在哪里??”
毛守正惊了一下,没想到能知道这么刺激的消息,说不定能一步到位,直取魔王的老巢。“在哪里??”
“在土村!”
“什么?”毛守正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陈达。他想过海陆空每一个地方,可就是没想过会?在土村。
“在土村什么地方?”
陈达摇头:“这我便不知道了,九幽他们从未告诉我囚禁之地的位置,我能知道魔王大概在土村是因为脑中的模糊记忆。记得当?年毛道长封印魔王时,是在土村封印的,因此魔王只能在土村。”
“不可能,僵五就是在土村出?生的,我从来?没有在那里?闻到过任何魔王气息,也从来?没有见过血仆,那都?是些普通的人族。”江兮云说。
陈达:“江道长实在是天真了,若魔王真在那,血仆毕竟竭尽全?力?掩藏气息,怎么会?让你们发?现?而且土村的确是土村,我之前去过多次,从未发?现囚禁之地的位置,还?被九幽他们教训了一顿,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毛守正一脸不信地问:“你之前叫江飞扬为主人,怎么会?不知道囚禁之地的具体?位置?你和九幽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陈达:“江飞扬的确算是我的主人,但并?非签了契约的主仆关系。万年来?我一直游历山川四海,查询关于?主人和小……江道长你的踪迹,但一直毫无所获,直到九幽他们来?找我,并?将主人的口信说给我听。”
毛守正:“他们说了,你就信了?”
陈达看着毛守正纠结的表情笑着说:“万年前成?妖的时候,我曾见过他们,就算没有成?妖,在我仍是小鱼儿时,也认识他们的。”
毛守正:“他让你做什么?”
陈达:“守在水村,等毛道长出?现!”
毛守正心中一惊,忙问:“九幽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陈达眼中纠结,但看着毛守正眼中的急切,叹了口气说:“江富出?生后。”
哈哈哈……毛守正突然笑出?了声,原来?自己猜得没错,江飞扬早就入这场局,在两百年前就出?现在自己周围,和儿子们有了联系。或许更早在自己出?现之前,就跟在阿兮身边了。
“所以江飞扬一直背着我和小僵尸们有接触?”
陈达:“之前并?未直接接触,但主人的确一直知道小僵尸们的存在。”
毛守正:“江飞扬究竟要做什么?”
陈达:“我不知道!九幽说这是他们江家的事?情,我不必插手,也更不应该插手。水村过后,他们便彻底与我断了联系,只留一句后会?有期。”
毛守正叹了口气,自己问不出?什么了,但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若江飞扬想要逃出?囚禁之地,为何不一早就动手,他是在等什么?突然思维就散发?开来?了,毛守正越想越恐怖。难道是想等五个孩子出?生一锅端?小旱魃营养好,难道是吃旱魃小孩的坏人?
江兮云看着毛守正五颜六色的表情便知道他在瞎想,于?是摸了摸他的头说:“不必担心,只要他一日未出?囚禁之地,便就是个无用之人,永远受囚禁之地的束缚。我们会?在他逃出?囚禁之地之前杀了他。”
陈达看着江兮云说要杀江飞扬,想起?自己还?是小鱼儿时看到的画面,他知道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万年前的事?情,他不清楚,他被困在那水潭中,什么都?看不见,只闻到了血腥味,只知道死?了好多人。
“主人,我回来?了。”
子君子诚一前一后从外边跑了进?来?,看见江兮云和毛守正便急忙说道:“主人,我们发?现了血仆。”
“除了你们,我没有让血仆来?这。”江兮云说。
毛守正:“应该是那个旱魃,是他炼的血仆!没想到还?真让他炼成?功了!”
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旱魃,竟然真的练成?了血仆,简直不可思议,必须把他掐死?在摇篮里?,否则这法子若传出?去,这天下的旱魃不得发?了狂来?学,人族就完了。
“不过那血仆是假血仆,根本比不上我们。脆弱不堪,一击便倒!。”子诚说。
墨辰刚才自己嘴快误会?了毛守正,于?是走上前说道:“毛道长,我虽不认识真的血仆,但对血仆也知一二。那家伙的确有血仆的样子,但实力?太低,看来?是修炼不到位,若真是如道长所说的旱魃所炼,那应该称不上血仆,只不过是个会?移动却无意识的傀儡罢了。”
说法和之前毛守正他们在水村说得差不多,旱魃是练不成?血仆的,最多是个傀儡,看来?那水村的旱魃的确就在这儿。
“可阿兮并?没有闻到旱魃的味道。”毛守正问。
“毛道长可还?记得那地窖中的尸鬼,那口中的蛊虫是万年前的蛊虫类型。九幽说过能使用祭刺蛊的只能是万年前的那一批炼蛊之人。”陈达说。
毛守正:“当?时九幽还?提到了方家人,带着咬牙切齿的恨。”
“方九郎也姓方!”江兮云的梦中出?现过这个名字。
“所以方九郎真的没有死?,水村地窖的种种很可能皆是他所做。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大概就藏在这炎龙镇里?。”毛守正说。
陈达点头说:“方家人可以用用蛊虫替那旱魃掩盖气息。可他们是怎么做到万年不死?的,他为何又会?和那旱魃合作?”
墨辰:“说不定他自己就是旱魃!”
毛守正:“的确有这可能,正常人是活不到万年的,除非他不是人。看来?万年前不止出?现了魔王和血仆,那场不知道的事?情中还?出?现了其他的僵尸。方九郎就是其中一个。”
江兮云突然问:“你可有方九郎的画像?”
陈达:“我虽没有他的画像,但我记得他的模样!”诚达能记住方九郎的模样,是因为方九郎来?过江家太多次,次次都?来?找九幽麻烦,但陈达不知道为什么,只看到他们一见面便打。
陈达指尖蘸水在桌上画出?了方九郎的模样,江兮云定睛看了一会?儿说道:“的确是他,是我梦中和阿爸吵架的那个人,阿爸说要报仇的对象就是他。”
毛守正摸着下巴说:“九幽是江飞扬的人,江飞扬是江家的人,也是你阿爸的儿子。所以方家与江家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因此九幽提起?方九郎才会?那般痛恨。”
陈达和江家
虽然陈达说的有些绕, 但毛守正听明白了?,江家与方家有仇。
“陈达,你?可知两家之间有何恩怨?”江兮云问。
看着江兮云, 陈达摇摇头说:“我虽身处那万年前的那场变故中, 但却?没有参与,因为万年前的我只不过是主人你们养的一条小鱼罢了?。”
毛守正看着眼前人?样?的陈达,很难想象万年前他还是条宠物鱼时候的模样?, 说:“若不修炼,小鱼儿是绝对不可能一下子成为妖的, 你?是怎么在万年前成妖的?”
陈达拉下衣领, 颈肩有一处黑色花纹, 瞧着像个蛛网,蛛线蔓延向心口,像是深深嵌进去了?一般。
“当日事?故过后,到处都是血腥味,我想出去瞧瞧, 可我并非妖族只是条小鱼,实在做不到。我便等啊等,后来不知从何?处游来了?一条蛊虫, 咬了?我一口, 企图吞噬我,但被我反之咬死?, 我便在他的帮助下化了?妖, 跳过修为, 直接变成了?人?。”
江兮云忙问:“之后呢, 你?可又看到谁?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达:“我醒来后便在土村了?,周围都是人?族, 主人?你?们都不见了?,我一直在找,可万年过去始终没找到,直到九幽来找我,说起了?他的计划。”
毛守正:“唉,看来当初被赶出来的除了?阿兮,还有你?,顺便也被扔出来了?。”
“客官让让,上菜了?,上菜了?。”小哥伸手护着菜,慢慢走了?过来,就在快要碰到陈达时,陈达赶紧站起来,走到了?一边,动作十分?迅速,弄得小哥愣了?一下,不停地往左右看,还以为来了?什么妖怪。
“客官,怎么了??”
陈达:“你?差点碰到我了?!”
小哥做了?十几年跑堂,自然是知道有些客人?是极难对付的,你?瞧他一眼,他就剜你?的眼,你?碰他一下,他就断你?的手,总之奇怪得很。于是赶紧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注意,求陈达不要告诉老板。
陈达摇头说:“没事?,你?只管上菜,等上好?了?菜我再坐,不关你?的事?,是自己的问题。”
毛守正瞧着这一切,有些奇怪,想来陈达也不是如此别扭的人?,况且杨家的小哥训练有素,绝对不会随意触碰客人?。刚才那伸手动作,不过是护着菜罢了?,怎么到了?陈达这儿?就如此大反应。
“陈达,那小哥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是陈达发现?了?什么自己没发现?的,赶紧瞧了?那小哥眼,从头至脚,从脚至头看那小哥后背发凉,苦笑着看着毛守正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其他人?看小哥,小哥都习惯了?,对应如流。可毛守正不一样?,这可是大老板特意吩咐过的贵客,他要是不满意一点,自己怕是要在这炎龙镇消失,卷铺盖铺盖走人?,从此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毛守正摇摇头说:“小哥长得英俊,多瞧两眼,你?去忙吧!”
毛守正这话一说,小哥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只觉心头凉凉,现?在的小情人?都如此嚣张了?吗?瞥了?一眼江西云,对上他的眼睛,只觉灵魂都要被抽出天灵盖了?,吓得赶紧逃走了?。
陈达见毛守正一直盯着小哥不放,便知道他误会了?,于是重新坐回老位子说:“当年中了?蛊毒化妖,本以为是件好?事?,逃过了?修行的苦,可谁曾想好?坏掺半。”
“修行再苦,也抵不过那蛊虫的毒。化妖之后,我便到处寻找主人?踪迹,不会在一个地方停太久,直到来到了?这火村附近的海域。我本是鱼儿?,见水欢喜,但因为这海水是咸水,我本为淡水鱼,下去会不太适应,便没有下海。只是决定住在海边几日,想想过去的事?儿?。”
毛守正挑眉不解地问:“这和小哥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又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你?爱上了?一个鲛人??小哥是鲛人?的转世,可是鲛人?没有转世!”
陈达苦笑了?起来,表情中带着懊恼与悲伤,说:“世人?都求一段爱情,可我却?求不得,更不配求,因为我浑身都是蛊毒。之前从未发现?,后来我在那水中洗了?个手,之后便坐在那石头边看夕阳,但没一会儿?我就发现?那水中浮上来好?多死?鱼,其中还有一个鲛人?。”
“被你?毒死?了?!”江兮云明白为何?刚才陈达那样?警惕地跳开,不让小哥碰到他了?。
陈达:“我发现?这情况后,便一路顺着踪迹回到自己经?过的地方,果?然发现?被我触碰过的活物皆被毒死?了?。我虽无心,但终究是杀了?人?,便用百年时间来赎罪。”
江兮云:“鲛人?向来记仇,你?杀了?他们的鲛人?,怎么还可能成为他们的长老?”
陈达:“幸亏那鲛人?没死?,只不过是中了?毒,我想方法将它治好?后,便被那鲛人?王留在了?鲛族中,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走。我逃脱不得,便只能答应下来,这一应便是万年。”
一直认真听故事?的毛守正突然开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为什么你?不能拥有爱情了?,你?会毒死?你?的爱人?。”
陈达知道毛守正向来心软,刚准备好?用那极度悲伤,猛男看见都会流泪的眼神望向他时,便听到他说原来你?还是个万年处男。
“噗!”墨辰背过身忍笑。
“噗!”跑堂大哥端菜的手不停在抖。
陈达:“毛道长!”
毛守正努力控制面无表情,冷冷地拧了?自己一下后,一脸严肃地对陈达说:“是我失言了?,不该拿着痛楚来戳你?,哈哈哈哈哈,你?若是怕寂寞,我认识一妖族是崂蟒,他也浑身是毒,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虽不知蛊毒与蛇毒是否相克,但试试也可以。”
陈达:“多谢毛道长关心,陈达目前什么都不想,只想求毛道长救救鲛人?。”
啊!有些玩过头了?,不过毛守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果?然戳人?痛处是很快乐的事?。
咳咳咳,毛守正立刻恢复正经?脸,看着墨辰说:“你?是鲛人?!”
江兮云贴心凑到毛守正耳边说:“他是鲛人?皇室,是那鲛人?王的儿?子。”
毛守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的鲛人?,而且还是皇室,果?然气质不凡,容貌绝佳。
“我们得抓住那方九郎,那家伙肯定知道我们的踪迹,所以那几个血仆才会出现?。”毛守正开始说起正事?。
江兮云问子诚说:“那血仆尸体呢?”
子诚:“尸体已经?被烧了?,我检查过,并无任何?异样?,只有贴身衣物上有一处怪味,我闻不出是什么。”就将包裹在符纸中的碎布拿了?出来。
毛守正满意地看着子诚,孺子可教也,还记得自己当初说过,凡是非人?之物,都须用符纸包起来,否则很容易伤到人?族。
符纸一掀开,那股冲鼻的尸气混杂着腐朽之气便冲了?出来。江兮云掏出手帕,捂住毛守正的鼻子,皱眉看着那团黑乎乎的布。
“阿正,这东西的味道有些特别,好?像在哪里闻过?你?觉得呢!”
毛守正掰开江兮云的手喘着粗气说:“你?捂住我,我都闻不到了?。”拍了?拍他的手臂表示不满,随后便凑过去看那黑布。
“这布的味道……”
“砰!”莫说这种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脚边好?像倒了?个什么东西,歪头一看,墨辰倒在了?地上,双唇漆黑,显然是中了?毒。
陈达收了?身上蛊毒,赶紧将墨辰扶起,为他把?脉检查,之后便瞪大了?眼睛说:“墨辰中了?蛊毒,和我一样?的蛊毒。”
江兮云按下想站起来找下毒之人?的毛守正说:“周围没人?,他不是在这中毒的。”伸手指了?指墨辰的腿上,“他的腿受伤了?。”
毛守正撩起墨辰的裤腿。果?然发现?一处小划痕,且划痕表皮有东西在蠕动,赶紧伸手将那东西夹出,扔在地上。
是一条扭动了?黑色的蛊虫,陈达看着那蛊虫不自禁的摸上了?胸口,对着毛守正说:“这就是当年将我化成妖的蛊虫,为何?这里也会有?”
四个非人?,三?个都想杀它。蛊虫感应到了?危险,急忙往旁边的小洞挪去想逃跑,毛守正见状拿起一旁的空杯子,往里面滴了?一滴血,随后将那蛊虫夹起,扔到了?那杯中。
蛊虫碰到了?魔王之血,瞬间便融化了?,发出了?恶臭的味道。毛守正从腰间抽出符纸,点燃后扔到那杯盏中,血水开始燃烧,很快就烧干净了?,只剩下发黑的杯子。
跑堂大哥端着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毛守正的动作,为什么用火烧杯子?刚想阻止,心里想起了?大老板书?信中的吩咐,满足毛道长的一切要求,包括不合理的。
毛守正正愁不知往哪里扔杯子,转头便看到了?跑堂大哥,于是将杯子递给他说:“在杯中盛满童子尿,放在那烈日下暴晒,最后扔了?就行了?。”
跑堂大哥拿过那有些发烫的杯子,盯了?它好?一会儿?才看向毛守正说:“东边有一家烤瓷的铺子,要我帮您预留约一下吗?”
毛守正说:“麻烦了?!”
“墨辰!墨辰!”陈达万年来就收了?一个徒弟,他可没想过要先送徒弟走呀。
“我对蛊毒不了?解,毛道长你?可有解毒之法。”
毛守正为墨辰点好?穴,施好?针后说:“我能阻止蛊毒蔓延,却?无根治之法。可惜九幽不在这,他是蛊王,定能解这蛊毒。”
“但现?在赶回土村根本来不及了?。我可以用内丹救他吗?”陈达不确定却?又坚定地问毛守正,不确定是因为自己浑身蛊毒,不知道内丹是否可以用,坚定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若实在没有办法,自己就要用内丹救墨辰。
毛守正赶紧劝他说:“你?千万要冷静,蛊毒尚未蔓延之心肺,墨辰绝对不会死?,他毕竟是鲛人?皇室,这小小蛊虫伤不了?他的性命。可那蛊毒虽然不会蔓延,但长久存在这伤口处,绝对会让这条腿废掉,之后便无法再使用妖力,当不了?皇室了?。”
江兮云看了?一眼桌中间放着的红珠,拿起一颗说:“陈达,你?既为他师傅,就要约束好?他的言行举止,下次再让我听到他说阿正一句不是,我便撕碎了?他。”
陈达抬头愣愣地看向小主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但还是乖乖点头。
江兮云将红珠扔至半空,指尖同时冒出一滴纯魔王之血,两者悬空融合,随后化作一团雾气。随后江兮云手一挥,那雾气便飞向了?墨辰伤口处,紧紧覆盖,消化蛊毒。
墨辰呼吸瞬间平畅起来,脸色也恢复如初,慢慢的睁开眼睛,望见陈达后叫了?声师父便又昏了?过去。
陈达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江兮云说:“多谢小主人?。”
“那家伙现?在有了?我的血,寿命与僵尸无异,但唯一缺点就是得喝血,不一定是人?血,万物皆可,旱魃最好?,一滴便可。”说到旱魃时,江兮云挑了?挑眉,相信陈达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大自然听明白了?,这是要让墨辰去杀旱魃的意思。那一滴旱魃血可有可无,毕竟鲛人?吃得本就复杂,活吞猎物是常有的事?。可旱魃必须杀,这是活命的代价,答应魔王的事?必须办到,否则血仆会来夺走这条命。
江兮云笑起来说:“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有了?我的血,不怕任何?蛊毒,你?若寂寞,找他也行!”
陈达:“我……他……主人?,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当处男挺好?的,对于爱情一事?,陈达真没那个意思呀!况且自己是师傅,这样?做真的好?变态啊!
哇!毛守正看向江兮云,用口型对他说,你?好?变态,我很喜欢!
情草味道
“毛道长, 刚才你说这布料上有?熟悉的气息,可想起来是什么味道?”陈达将?墨辰带回房安排好后便回到楼下问毛守正。
毛守正:“是鲛人的味道,我们遇到过的一种面膜, 是用鲛人骨粉做的, 这布上就?有?那味道。”
陈达:“毛道长你的意思是这假血仆与鲛人族的失踪有关。”
子诚:“不是没有可能性。这布是我从里衣撕下来的,贴身?衣物都能沾染到这味道,想必是贴身?接触了不少?时间。”
毛守正:“如?果真是如?此, 看来这鲛人的失踪与那方九郎有?关系。僵四!”
僵四一直在发呆,心里想着天海的事, 心不在焉, 被爸爸突然叫到, 人抖了一下笑?着说:“爸爸,怎么了?”
毛守正轻轻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嘴里含着魂回来魂回来,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爸。
僵四:“没有?没有?,怎么会忘了爸爸呢!”
毛守正:“所以你刚才在想那人。不过这镇上突然出现旱魃, 的确危险,万一被抓住吸了血,那还真有?些可惜呢, 都没见上一面。”
僵四:“爸爸放心, 僵尸在他面前绝对不堪一击,他可是……”突然反应过来的僵尸, 看着一脸期待的爸爸, 知道他又在炸自己了, 于?是转过头说:“爸爸实属狡猾, 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切!”毛守正切了一声,摸摸鼻子说:“那我问你, 那逃出来的鲛人有?没有?告诉你其他的事,或者当日你碰见她时,有?无发现异常之处?”
僵四:“我仔细闻了闻这味道,那女鲛人身?上也有?。不过味道更淡一些,夹杂着一些刺鼻的味道,十分难闻。啊,我想起来了……”讲是突然反应过来,那刺鼻的味道是什么了?这东西百兽山上有?很多,对野兽无用处,但人用了它之后,那就?不一定了。
“是情草的味道,怪不得这么难闻。”这玩意吃一点可以助情趣,但吃多了会上瘾,对人的影响很明显,置于?一旁,飘着幽香,能助人兴奋,若吃下一片叶便可金枪不倒,一夜多次不知疲倦。
情草价格便宜,所以很多人对它情有?独钟,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少?用不伤身?,当然多用那就?属于?自找麻烦了,精疲力尽后伤了元气,便得不偿失了。
但情草对非人用处小,不管是是妖魔兽鬼都没什么反应,不然的话那百兽山要变成万兽园了。若要问僵四怎么知道这些作用,这都是他实践用过之后总结出来的。
非人吃再多也没什么用处,最多身?体发烫,触碰起来更热,但这对于?喜凉的僵尸来说不算优点,可僵四向?来善于?把缺点变成优点,他不给天海吃,给自己吃,看着对方因滚烫而皱起的眉头时,僵四会很满足,觉得自己热点也没什么了。
毛守正当然知道情草,知子莫若父,毕竟有?些传统是会从DNA里面继承下去的,毛守正也用过,但效果的确不大,还不如?对僵尸先生说两句骚话来得有?效。
“情草是催情之物,对人族来说性子极烈,用在面膜里那不就?让面膜变成了行走的催情之药?而且那面膜中也没什么味道呀!”毛守正说。
江兮云摇摇头说:“面膜之中没有?情草,只有?鲛人骨粉。而且人族摘了情草去后,大多是把它用在烟花柳巷之地?,情草虽便宜,但知道他催情作用的人只有?十之二三?,其他大多数都用来喂牛羊的。”
毛守正:“你去过烟花柳巷之地??”
江兮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烟花柳巷之地?情欲味道虽重,可经常有?人无故死?去,所以血腥味和阴气也极其之重。之前有?个旱魃躲在那处,想逃过血仆的追捕,那家伙狡猾得很,要借烟花之地?的味道掩盖自己的气息,顺便杀人吸血。血仆们寻它不到,便将?这事告诉了我,我亲自去那抓了它。”
毛守正瞪大眼睛:“我都没去过那里。”作为穿越之人,若有?条件怎么能不去三?大经典场所打卡,可毛守正那是有?条件也去不得。
他过来时便是婴孩,由师父和师母管着,那叫一个严厉。师母从小便被教导毛守正要有?礼貌,不可言语伤人,不能行动伤人,不要眼神?伤人,万般皆不可,要做正经人。可师母自己却到处瞎逛,爱泡吧爱摇人,带上自己的小姐妹们去妓馆和南风馆捉鬼捉妖,顺便赏一眼美色,说是能长寿。当然这事儿师傅是知道的,不过他不放在心上,只说一句,唉,这都是情趣,况且两人相处要松松紧紧,如?果绷得太紧,弦是会断的。
成年没多久,师父师母便携手上天了,为了给师傅他们找一副合适的棺材,毛守正便去盗了僵尸先生的墓,与僵尸先生结下了一辈子的缘。而且每次毛守正提起师娘这事,僵尸先生就?红着眼眶,转头不看自己,故作坚强又作的要死?,说那你也去吧,开心就?好。
见这样子,毛守正就?不再提要去了,他不愿意让僵尸先生伤心。而且这种地?方并?非非去不可,只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况且这事会让家人伤心,那就?更做不得了,除了一些原则上的问题,其他事情毛守正都愿意以僵尸先生为重,爱人的心情永远要放在首位,这也是爱喝酒的师娘说的。
这第二个打卡点便是赌坊,这地?方阴气重,毛守正去过几次,虽呆得舒服,但因为怨气极强,心里会极不舒服。每次看到赌鬼的那副衰样,就?仿佛看到了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不想看便不再去,毛守正怕自己忍不住把赌坊给点了,但这样做又不道德,况且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人族终究有?人族自己的因果,早就?死?了的毛守正插手不得。(僵尸先生:老?公不点,我帮你点! 血仆提着水桶跟在身?后叹息,唉~)
这第三?个打卡点嘛便是皇宫大院,但万僵山离那里实在太远,除了和僵尸先生杀妖除魔和隔三?差五度蜜月,僵尸太太都懒得挪动,一般就?躺在棺材中数星星,因此也就?没机会去这朝堂之上打卡,最多只能从当了官的血仆那里听一听官场的事儿,然后搬着小板凳提着小瓜子,去万僵山下的村子里唠嗑,聊八卦。
江兮云提起烟花之地?,心情毫无波澜,面色没有?任何改变,他对里面的事和里面的人完全不感兴趣,就?算艳绝天下的男男女女赤身?站于?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能让他想说心里话的永远只有?僵尸太太一个人。万般好都比不上心头好,僵尸太太的一颦一笑?,任何一个动作,都能牵扯到僵尸先生的情绪,该硬的地?方硬,该软的地?方软。
可当他听到僵尸太太想去烟花之地?时,那心情就?是波澜起伏了,他知道僵尸太太不会做什么,只不过是小孩心性想去看看,但满满的嫉妒却占据了他的心头,僵尸先生心想自己生前大概是个爱嫉妒的人吧!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憋在心里,乱发脾气,那就?休书见。这是僵尸太太在僵尸先生有?一次生气乱伤人却又不说话时候说的警告。
人的嘴除了喘气儿,那就?是说话。僵尸太太最烦僵尸先生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人可以有?小秘密,但关于?维护两人情感的事情就?必须说清楚,否则这窟窿越来越大,怨恨越来越深,到最后会变成不可收场的恶循环。
僵尸先生学乖了,心中波澜起伏不开心,便说了出来:“我不想你去!”
毛守正听后微微一笑?,满意地?点点头说:“你和我一起去嘛。”
江兮云不解。
毛守正:“那假血仆身?上有?情草和鲛人骨的味道,这说明他很能可能藏身?在烟花柳巷之地?,那群鲛人也可能被关在那里。”
江兮云勾唇微微笑?起来,点点头表示明白毛守正的意思。阿正这次去是办正事,和去的地?方无关,只不过是刚好地?方特殊罢了。鲛人对僵尸家族有?恩,就?算是龙潭虎穴,毛守正也会去救的,而且只不过是小小的妓馆,若真有?人对僵尸太太动手动脚,自己动手废了就?行。
僵尸先生牵住僵尸太太桌下偷偷伸过来的手,感觉到对方挠了挠自己的掌心,他歪头去看僵尸师太太,只见他嘴型说出了两个字,傻瓜!
而在场的其他人却各有?心思。
僵四说不担心天海肯定是假的,天海修为虽不低,但对上旱魃还是有?些危险的,看来得找个时间溜出去,若天海真遇上旱魃,更因此而受了伤,那自己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达看着江兮云,自己是万年前江家两兄弟一起养的宠物,自然两个都为主人的,不希望看到他们任何一方出事。可江飞扬究竟有?什么目的,陈达一点不知道,九幽他们从来没有?提起过一句,只是把自由挂在嘴边,说是求一个解脱,想回到万年前的生活。
可早已成了僵尸,哪里还能回到过去呢。如?果他们想要自由,那江飞扬必定要冲出囚禁之地?,也就?是会有?两个魔王存在于?世,一场恶战不可避免,可万年前江飞扬虽都不善表达,但对弟弟的感情是实打实的,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他们两人反目成仇呢?
黑市
提起妓院, 僵四那可是有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话,因为他平日?里外出杀妖除魔,除了住在客栈, 大多?都是住在妓院。
妓院是最肮脏的地方, 也是最干净的?地方。
说它最肮脏,是因为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讲究一个属性,复杂。人不像人, 鬼不像鬼, 恶人胜恶鬼, 恶鬼善如人。
说它最干净,是因为目标明确,来这儿的人不过是为了一个欲字,床上的?欲,心魔者的欲(俗称变态), 杀戮的?欲,复仇的?欲……
当年?僵四就是蹲守在这些?地方,杀妖杀鬼, 一抓一个准。所以僵四听过最动听的?吟语, 看过最艳的?头牌,赏过最妖娆的?舞姿, 但向来是万花丛中过, 片叶不沾身, 对于这些?事情毫无感觉, 只不过是睡觉的?地方吵了一些?罢了。
一个欲字可以引出各种妖魔鬼怪,那些?来寻欢作乐的?妖族、魔族之外, 小小的?妓院里更是有数不清的?牡丹鬼和怨鬼。有次僵四在路过一家名幻笼清阁的?南风棺便?遇到了数不清的?牡丹鬼和怨鬼。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当着人族的?面?僵四不能使出旱魃的?能力,可仅凭他学到的?那些?鸡毛蒜皮的?道术,和手?里握着的?一些?简单的?符咒来杀这些?鬼,还是有些?吃力的?,但幸亏那日?天海从天而降,帮了僵四一把,就是从这时?开始了被僵四称作为甜蜜相遇,而被天海称作为孽缘之初的?故事。
因此僵四一来炎龙镇便?在两大妓馆里逛了一圈,顺手?除了几只恶鬼,剩下的?都是些?胆小如鼠的?的?非人,没什么威胁。重要的?是妓馆中没有任何僵尸的?气息,最普通的?黑僵白僵都没有。
僵四看着毛守正说:“爸爸,镇上就两家妓馆,但里面?都没有僵尸的?痕迹,只有些?小妖小鬼,偷食些?人的?精气,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我就没管他们,离开了。”
“江炎!”毛守正直呼僵四的?大名,吓得僵尸先生和小僵尸一激灵,古往今来,叫大名绝对没好事,不是要吵架,就是想?打人。
陈达有些?不对劲,赶紧起身告辞说:“我去楼上看一看墨辰,若他醒了,我再问问他关于鲛人的?事,就不打扰僵尸太太管家里人了。”
陈达和毛守正在水村的?虽只有短短几日?相处,但他看得出,僵尸家族中僵尸太太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决定权。
毛守正指尖微微冒出不停地点着桌面?,嗒嗒嗒的?声音就像小鼓一样,敲在僵四的?心口,就是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生气了,难道是以为自己逛妓院?
“爸爸,我没有逛妓院,我只是住在里面?。妓院向来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不管是市面?上的?还是市面?下的?,皆能从这寻找消息。我是为了抓鬼除妖才住在那儿的?。”僵四举手?发誓,可爸爸表情没有变化,依旧臭黑无比,心想?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我杀那些?鬼的?时?候,都是一招致命直接带走的?,不会折磨他们。”爸爸说过不管是妖鬼魔僵,要杀便?杀,不可辱之,不可以私下折磨他,人有人格,非人有非人格,生前有尊严,死后依然有尊严,就算是尸鬼,也要一刀毙命,送其回?乡,尸归故里,当然某鬼除外,爸爸不管它们,都随便?僵尸家族的?人虐它们。
偷偷看了看爸爸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而且明显有更黑的?趋向了。僵四赶紧说:“爸爸,我绝对身心始终属于爱人,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毛守正叹了口气,儿子还是没有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说道:“我从小便?同你们说过,百川能汇成海,小坏能积成恶。虽然目前看来,那群鬼并?不能造成伤害,但你决不能什么都不做便?离开了。”
这群鬼留在人族,无非是为了爱恨情仇贪痴欲,大多?是心有所愿,不愿离开,这些?鬼大多?都没有战斗力,对于这世间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虚无的?漂浮物,的?确造成不了什么危害。
可妓馆是一个复杂的?大染缸,能僵白的?染成黑的?,能将红的?染成绿的?,因此很大程度上会影响那些?鬼的?情绪。
若一直吸食善良之人的?精气,不伤人性命,大多?道长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下警告,放鬼一命,之后勾魂使者自然会来带走他们。
可若吸食邪恶之人的?精气,那妖鬼便?可能会从恶,贪婪之心一旦升起,便?失去了当初留下的?初心,欲望是不满的?,只能靠杀戮来填补空虚,那便?大大不妙了,他们会开始选择躲藏勾魂使者,妄想?逃过轮回?。
“你可有警告他们不可吸食黑心之人的?精气?”
僵四摇头。
“你可有告诉他们不能伤人性命,不能与留下的?因果?人物太过长时?间接触。”(因果?人物:吸引鬼的?人或鬼选择留下的?原因)
僵四摇头。
“你可有在他们身上做标记,若他们作恶,你立刻会知?道。”
僵四摇头,然后砰一下变成小僵尸,小小个站在毛守正面?前低头认错:“爸爸,我都没有!”
“僵四,你太骄傲了,这些?都是我教?过你的?最基础的?事情,虽不能助你成大道士,但肯定能帮你绝了很多?后患!”
“我不知?道你实力究竟如何,但从你父亲满意的?表情来看,应当是极其不错的?。”毛守正叫把小僵尸抱起让他坐在怀中,亲了亲他的?额头说:“爸爸并?没有怪你什么,只是要戒骄戒躁,再强大的?人,一旦露出了弱点,那便?是任人拿捏。”
“你们既已入世,我便?不会强求你们回?万僵山。只希望你们能多?回?来看看爸爸就好。”微微皱起眉头,眼角35度下耷,咬住一半的?唇,肉眼可见的?抖动着,俨然痛彻心扉的?模样。
没有人能拒绝毛守正的?眼泪,泪水欲落不落地挂在眼角,惹得小僵尸内疚死了。
抬起小手?抹去爸爸的?眼泪,小僵尸窝在毛守正的?怀里说:“爸爸,我错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和父亲的?。”
毛守正擦掉挤出来的?眼泪说:“我不求你们在这世间闯出什么名声,只求你们平平安安,不要为自己留下后患。”
儿子们是强大,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伤不会死,若真遇上极其强大的?世外高人,小僵尸们还是会离开僵尸太太的?。
刚才的?眼泪是毛守正装的?,可对儿子的?担心却是实打实的?,儿子们已经离开了,便?会有自己的?生活,可儿行千里爸担忧,终究是希望他们能安全快乐地活着。
江兮云摸了摸儿子的?头说:“不准让你爸爸担心。”僵尸太太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一是僵尸太太心宽广,不会被任何事困扰。
二是僵尸先生不舍得更不允许,记忆中有人对他说过让爱人哭的?男人都不是好人,这句话僵尸先生记得很清楚,虽不知?说话的?人是谁,但一定是自己极其亲近的?。
小僵尸赶紧从毛守正怀中跳出,变回?了僵四模样说:“爸爸,我现?在就去警告他们。”
“不用了,让子君去吧!”毛守正摇头说:“你,我另有安排。”
“你确定那些?妓馆中没有僵尸?”毛守正问道。
僵四说:“妓馆里的?每个角落我都看过了,连在墙角的?痴鬼我都抓来搜过三遍,一点僵尸的?痕迹都没有,而且那里也没有鲛人,否则绝对逃不过我的?鼻子。”
毛守正闹了挠脸说:“那便?有些?奇怪了,这情草和脂粉味,除了妓院,难不成还有其他地方会有?”
“可能在黑市。”
跑堂大哥适时?地过来添茶,听见他们提起了妓院,便?插了一嘴说:“客官你有所不知?,这妓院除了上边有,那黑市也有一家。”
“黑市?”毛守正听后有些?激动,忙问:“你说的?黑市可是那地下暗场,卖着市面?上所有不可能东西。”
“道长你懂的?真多?,就是那个。世界上所有治邪治恶的?东西都在那,草药,毒物,兵器,恶人,恶棍,恶魔,都有得卖,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卖不出来的?。”跑堂大哥说。
毛守正拿了十两金子塞到跑堂大哥手?里说:“多?谢大哥提点。”
跑堂大哥拿着金子开心地走开了,只是随口提了一句黑市,没想?到还能赚到十两金子。不过这是以前的?黑市,现?在的?黑市听说大变样,听说分成了两级派。 这具体?的?情况自己他也不知?道,毕竟这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
“世界上最邪恶的?地方,最可怕的?地方,最刺激的?地方,非黑市莫属了。”毛守正想?想?便?有些?激动,拉着僵四说: “我们快点出发吧,你可知?道黑市的?门在哪?”
黑市叫黑市,必定是在黑暗之物,不会让寻常人发现?,入口也一定极其隐秘。
僵四摇了摇头说:“这炎龙镇的?黑市藏得极其深,我来这这么久都没摸清门在哪里?听说这门开启的?时?间不同,每日?都会换位置,而且午夜开启,一炷香时?间后便?会关闭。”
“可有找到规律?”毛守正问。
“唉,如果?僵五在这他必能找到,他对这种规则的?游戏向来很有自己的?方法。”僵四摇头说。
“不过我曾听一恶鬼提起过,这黑市的?门分主门和副门,副门会随时?移动,但主门是不变的?。”僵四那时?抓住了一只剥皮鬼,因为过了勾魂使者来的?时?间,便?将它封正在那坛子中用符咒锁着,放在了关老?爷的?石像底下,用正气压着,绝对跑不了。
“主门是什么样子?”江兮云问。
主门的?位置是不变的?,应当就存在着人世间中,存在那便?能找到。只要有了主门的?模样,僵尸先生就能让镇上的?小精灵帮忙找。
僵四将手?指向外面?说:“那个样子。”
僵尸夫夫抬头去看,就见到了客栈的?门,随后夫夫叹气,那可就难找了,镇上的?门都是杨家卖的?,还长得一模一样。杨家的?门不讲花样,只有一款,主打一个实用,百年?不烂。
“那实在难找,总不能挨家挨户去寻吧。”毛守正忧愁。
“我知?道门在哪里!”
陈达扶着墨辰站在楼梯上,墨辰一脸惨白地说:“我知?道它在哪里。”
小剧场:虐
嘿嘿嘿嘿……狗东西,让我抓到你了!
江兮云邪笑着拿着锁链往前一扔,锁住某鬼的?脖子,将他甩来甩去拍打在地上,很快就瞧不出鬼样了。
某鬼:虐待,这是虐待,不是说道士不能虐鬼的?吗?
僵四拿着手?中的?桃木剑,左手?扔右手?,右手?扔左手?,然后戳戳戳,扎扎扎,某鬼立刻就变成了红色小喷泉。
我们可不是道长,我们是僵尸!
某鬼十个手?指都捂住血洞,可还是有很多?坑在喷血,他哭着说:毛守正不是说过僵尸家族不能虐鬼嘛!
僵尸太太嗦了一口僵大递过来的?茶,咬了一口僵二递过来的?葡萄,摸了摸捏肩的?僵三的?头,看了一眼远处拿着墨斗线不停弹啊弹,一脸兴奋在排队的?僵五。
本来微笑着的?脸立刻冷下来,僵尸太太说:我可没说过。
ps私设:某鬼=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的?那群家伙的?统称
黑市2
“墨辰?”毛守正惊讶地看向墨辰,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苏醒了,果然是皇族,回血还挺快。
墨辰推开陈达, 挺起身?子慢慢地走下楼梯, 对着江兮云恭敬鞠躬道:“多谢魔王救我一命。”
江兮云看了一眼墨辰说:“只是顺手,可?以顺手救你?,也可?以顺手杀你?。”
墨辰知道江兮云的意思?, 绝对不能对僵尸太?太?不敬,于是点头说:“明白!”
毛守正赶紧招呼墨辰坐下, 说道:“年轻人嘛, 嘴贱可?以理解!你?刚才说你?知道门在哪?”
墨辰:“之前我闻到族人的气息, 追了出去,到了一处破屋内。我藏在暗处,见那群僵尸将墙变作了门,钻了进去,可?惜速度太?快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门便?已经合上了。”
子诚:“是我杀血仆的那处地方吗?”
墨辰点头。
子诚看着江兮云说:“主人,我在那里闻到过鸡血的味道。 ”
江兮云挑眉, 随后?看一下毛守正说:“除魔墨斗线?”
墨辰:“何为除魔墨斗线?”
“将鸡血与黑墨混合调制, 随后?将墨斗线置于混合液中均匀沾染,便?成了除魔墨斗线。俗话?说邪不胜正, 墨斗一弹皆直线, 万物万事?不可?曲。”毛守正说。
陈达:“除魔墨斗线向?来是道家除僵尸用的, 邪物不敢靠近, 触之即自焚。看来这炎龙镇上除了毛道长你?,还有其他道长在呀!”
“天海!”毛守正突然想起梓萱之前的提醒说:“梓萱说第八道长天海下山了, 难不成是他?”
“不可?能!”僵四听见天海的名字,直接就说了一句不可?能,反应过来后?便?急忙望向?爸爸的脸,果然发现他眯着眼,一副八卦模样,于是赶紧转动小脑筋解释。
“我不久前与天海打过交道,他这次下山并没有带墨斗线。”
江兮云听到不巅山宫的名字就皱眉,不满地看着僵四说:“你?为何会和不颠山宫的人打交道,又怎么?知道他没带墨斗线?”
僵四面色不变地说:“若要除妖,必然少不了与道家同?行?合作,因此这百年来我与不颠山宫的那几个位合作过不少次,连新来的两个小道长也都见过两面。而且我瞧见他的法器袋子了,里面没有墨斗线。”
江兮云眼神危险,冷冷地看着儿子,鼻子一抖闻了一下。
毛守正看向?江兮云问:“有没有八卦的味道?”
江兮云:“什么?味道都没有?”
毛守正:“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
江兮云:“真的……”
僵四抢答道:“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不颠山宫的人,我怎么?会和他们?混到一起?不过是同?行?情谊,杀杀妖罢了。”
僵四哭!百年过去了,父亲对不颠山宫的恨只增不减,看来若想让家里人承认天海,还得从爸爸下手。
毛守正说:“若要抓鲛人,光一个旱魃可?不够,更何况还失踪了好几个皇室。”
江兮云:“妖道!”
“聪明!”毛守正捏了一下江兮云的屁股,继续说道:“鲛人族人傻心善,思?维浅薄,对人总是有莫名的好感?。分不清好人坏人,因此之前也发生过鲛人族全家被骗去挖煤的事?情。”
墨辰尴尬一笑?说:“所以道长的意思?是有妖道与旱魃合作,抓我族人。”
江兮云捂着屁股摇头说:“旱魃心傲,仇恨道人,绝对不会与直接道士合作。”
墨辰:“这是何意?”
毛守正说:“有中间商构建桥梁,替两人传话?。”
墨辰:“难不成是鬼族或妖族。”
江兮云:“也可?能是人族。”
墨辰刚想开口替人族辩解两句,就想起了刚才挖煤的事?,慢慢闭上了嘴,这该死的莫名的好感?!
毛守正:“三者?皆有可?能,他们?都能从鲛人身?上获利。这中间商的事?得查,但这黑市的门必须先找到,墨辰,你?快带我们?去那门所在的地方。”
“怎么??毛道长你?们?要去黑市吗?”朱老板这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瞧着像保镖。
毛守正:“朱老板?”
朱老板:“毛道长,好久不见。你?也是!”说完就朝江兮云挑了个眉,死性不改。
毛守正看着朱老板一身?的伤,笑?着问:“这是遇上歹徒了?”身?上有血仆的味道,应该是阿兮让他们?干的。
朱老板:“人还没抓到呢,不说也罢。我刚才听毛道长的意思?,你?们?是要去黑市吗?”
毛守正:“难不成朱老板有门道?”
朱老板摇摇头:“我这级别是去不了黑市的,能去黑市的人主要分两种。一种非富即贵,家有万金,我最多是个土财主,还到不了那个层次。另一种便?是杀人掠财之辈,阴邪狡诈之人,只要你?够狠,黑市就会为他们?开方便?之门,自由出入。”
“一个小小的黑市竟然还搞分级,地下市场竟还分善恶,不是拿钱说事?吗?”毛守正觉得和想象中的黑市不一样,不是应该贸易流通,卖各种东西?,有钱有门道便?可?吗。
朱老板:“那是以前的黑市,有钱就是王道。现在的黑市可?不一样咯,分两层,极阎城和极乐城。”
“先说那极阎城吧,它也叫恶煞殿。去的都是些下九流的无耻之辈,流窜的亡命之徒,杀人的罪犯都爱往那钻。那儿不讲道理,只讲拳头与刀剑,杀人砍头那是常有的事?儿,只看谁强大。听说那极阎城的鬼主人是个长得像妖的不人不鬼的吸血魔族。”
毛守正心想这主人的属性还挺复杂,鬼主人,不人不鬼,长得像妖族,又吸血,还是魔族?玩儿还是人族会玩,取名字向?来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那极阎城什么?都卖,只要你?敢想的它都有,仙气也有哦。”说完就一脸遗憾,叹了口气,“可?惜我没那命,尝不上那仙气。”
“尝仙气?不是应该吸吗?”僵四问。
墨辰痛苦地闭上眼睛,开口解释说:“仙气不是什么?气,而是鲛人肉。”
毛守正也皱眉,其实他也想到了可?能是鲛人肉,毕竟他幼时跟着师傅去除妖,就见过一病重伤人,为了能活下去而生吃鲛人肉的画面。况且这炎龙镇就连山神都没有一个,哪里会有什么?仙气!
“人渣!人肉也吃的下去!”僵四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朱老板身?后?的保镖都被这气场激得抖三抖。
朱老板抖嗓子,缩着脖子看着僵四说:“道长,我没吃过!”杨家有过规定,酒色财气不沾气,因此跟着杨家混的老板们?都不沾染气一物,朱老板自然也不吃那东西?,更何况现在知道了仙气就是鲛肉,哪还吃得下去呀!
毛守正拍拍儿子的手,让他冷静,给朱老板倒了杯水让他压压惊,然后?继续问道:“那极乐城是什么??”
“我没去过,但听去过的人说是极乐之城,皆为快乐。酒色财气,样样都有,是如仙境一般的美妙地方,因此又被叫做桃源境。”
毛守正拧眉,这地方一听就是欢乐场,大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地方。“里面可?有妓馆?”
“有的有的,叫方九阁,听说里面的美人们?都长得极美,让人流连忘返。而且呀……”朱老板凑过来轻轻说:“听说他们?大多都不是人,有妖有鬼,还有鲛人呢?”
墨辰听到这一把揪住朱老板的衣领,墨色的眼眸中皆是怒火,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朱老板带来的几个保镖也被这场面吓到了,只觉得空气都冰冷极了,一时之间不知是要先保护自己,还是保护朱老板。
朱老板与墨辰有一定的身?高差,被他整个人揪了起来,双脚悬空离地,结结巴巴地说:“就……就…说什么?呀?”
“那些每人都有谁?”
朱老板:“有妖有鬼,还有鲛人。”
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墨辰松了手,泄气般地坐回椅子上,脸上皆是痛苦,不停地说着:“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她们?。”
毛守正看着眼前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是你?的错!就算皇族再强大,也会有比你?更强大的存在,可?能是恶,也可?能是善。是恶,我们?就一起把它抓住。”然后?捏紧食指和拇指,做了个摩擦的动作说:“然后?拧死他。当然这种事?越早越好,打起精神来,我们?还得去那黑市呢!”
墨辰说:“是的!得把在黑市的族人救出来。”
陈达一把揪起朱老板:“你?可?知道谁能带我们?进去黑市?”
可?怜的朱老板,短短半钟箱时间内来了两次悬空,受到如此重的惊吓,也不知道这结巴能不能治好。
“我,我,我知道谁?那…那个…他,杨老板知道。”
“杨荀之?”
朱老板:“是的。杨家是炎龙镇上最大的商族,几乎八成的店铺都属于它。剩下的都是些外来的,最突出的是马家商族,出现得突然,但也不可?小觑,我有听说那极乐城上有很多地生意都归他们?管。”
毛守正听着有些奇怪,问道:“杨家在极乐城没有生意?”
朱老板摇头:“炎龙镇刚出现的时候,杨家便?将主家安排在了这。之后?的杨家是有参与黑市的生意的,但不知为何,几年后?便?都撤出来了,立下规矩,若想跟着杨家做生意,便?不许沾染地下黑/市的东西?。”
三十年前的杨家家族是谁?杨芷不过三十岁,而杨荀之应当更小,究竟是谁那么?有先见之明,从黑市撤出。
“是泓睿。”子诚端着一碗血豆腐走过来,面撒了大蒜葱花辣椒,闻起来很不错。江兮云接过后?在里面滴了一些香油,拌匀后?推给毛守正。
毛守正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用唇语对江兮云说老婆最棒!
朱老板将口中的茶噗一声喷了出来,那不是王爷的名字吗?难不成杨家背后?的靠山是王爷?看来自己大腿抱对了,幸亏没跟着那群家伙去投靠马家。
子诚说:“因为主人不允许我在小主人们?的出生之地做生意,我便?未涉及过这几个村子。但杨家一直都有合作,而三十年前的家主便?是泓睿,用假名杨年止。”
“杨年止什么?生意都做,但有三不!不做墓地中生意,除非送上门。不信邪,无根无据的灰色传闻而带来的利益,即使能赚更多的钱,也绝不碰。第三就是不拒绝,可?以和任何种族合作,但前提是不违反前面两条。”子诚说。
毛守正点头说:“还挺有风格。不做墓地生意,大概是因为信鬼神,而不信邪则是不想给后?人留隐患,毕竟隐藏在黑暗之后?的真正邪恶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第三个从杨芷的人生态度就可?看出,管你?是谁,有钱大家一起赚。”
“杨家不做黑市的生意甚至有些排斥,你?为何说杨荀之能进入黑市?”陈达问。
朱老板:“杨家会不碰黑市的生意,但作为炎龙镇最大的商族,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要给面子,因此这进入黑市的令牌杨家是有的。”
毛守正:“看来得去找杨荀之,拜托他带我们?进黑市了。”
墨辰:“那主门怎么?办?”
陈达摇头说:“你?发现了主门,主门里的人自然也发现了你?,应当早就换了位置,绝不会乖乖在那等着我们?的。”
小剧场:僵太?的育儿观
记者?:不颠山宫当年重伤你?,你?还会承认天海做你?的儿媳妇吗?
僵太?:紫阳个人行?为,莫牵连其他人。
记者?:僵四不顾往日仇恨,与天海在一起,你?会生气吗?
僵太?亲了一口一边嘟嘴不满的僵尸先生:警察擒贼,道士除僵,天经地义,况且那是夫夫旧事?,与儿子们?没有关系。我从小便?教他们?遇见想要的人便?全力?以赴,不必管老父亲们?的死活,只要不触碰原则,完全自由恋爱。
记者?:听说紫阳和你?当年是朋友,朋友的背叛让你?心痛吗?
僵太?拿出旱魃画像:你?的朋友要是有一天变成这副模样,你?会做什么??
记者?拔枪!
旱魃翻白眼:你?美你?高贵……
黑市的门
哐啷叮当!
麻袋里的令牌都被倒在了桌子上, 杨荀之指了指说:“随便拿,要进哪扇门就进哪扇门。”
毛守正看着这些令牌,至少有一百个?, 牌子上标着各种方位, 东南西北天地玄。
“这门可真多呀!”
杨荀之努努嘴说:“因为去的人多,这门就就多了。去年还?只有六十扇呢,今年就涨到一百了。”
毛守正问: “这些?门是通向哪个?城?”
杨荀之挑选着令牌, 将其中一块拿出来说:“这块令牌是通向极阎城。极阎城只有一扇门,一条路走到黑, 那就是极极恶之境了。极阎城的主人大概是欢迎恶人来到, 因此?只有一扇门, 且固定一个?地方,就在镇上的那头枯井中。”
“剩下?的都是通向极乐城,不过颜色不同,到达的地方也不同。”杨荀之又将剩下?的令牌分成三堆,仔细介绍道。
“黑色的令牌是通向第一层, 赌城。听说它?的主人是只鬼,最喜欢吸食好赌之人喜怒交加的怨气。”
陈达好奇问:“勾魂使者不会把鬼带走吗?”
毛守正:“并非所?有死后之魂都会被带走。死后之魂只是第一阶,若能得到机缘, 便可成鬼, 鬼可修炼成鬼仙,鬼魔, 鬼将, 三者皆可称为修鬼。鬼仙替地府办事, 鬼魔替妖办事, 鬼将替鬼办事,这三者可以说是帮着下?边上边管理妖鬼魔, 虽然?大多都管理得乱七八糟,但上边的人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们自己也管不过来。”
“可小老板说他们吸食怨气,那不是坏鬼才会做的事吗?”
“修鬼有特定爱吃的东西,并借用它?来增加修为,但并不伤人,只不过会让被吸/食之人有些?疲惫,睡觉便可恢复。”毛守正说。
“而那些?人所?说的越赌越衰,除了因为一些?恶鬼吸食他们的精气外,更重要是因为他们将运输光了,运是固定的,输光了便开始倒霉了。”
陈达:“紫色的呢?”
杨荀之:“这紫色令牌是通向第二层,酒城。它?的主人是一只妖,爱酿酒,但不爱喝酒。而且他酿的酒分普通的和特殊的酒。”
陈达:“是鸣獗。”
杨荀之:“你是说那酒城之主吗?那我便不知道了,只知他是妖,但从未露过面,不知长何模样。”
陈达:“应当就是他了。能zuo2黑市之城的主人必定是大妖,而爱酿酒却不爱喝酒,而且还?爱酿特殊酒的便只有鸣獗了。他的爱好极其特殊,不用果酿酒,不用豆酿酒,爱用妖酿酒,将其抓住浸泡在酒中,酒醉入骨,妖气外露,与酒香融合,称之为香倩酿。”
江兮云:“鸣獗不是死了吗?”五千年前有妖狂妄自大,和僵尸先生?抢旱魃,就是鸣獗。但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僵尸先生?一爪掏心将其杀死,后便扔入海中。
陈达看着江兮云,苦笑着说:“原来当年伤了鸣獗的是小主人你呀!他当时重伤来寻我,我便用鲛珠做了颗假心救了他,之后便离开了,没想到他竟入了黑市,做了那酒城的主人。”
江兮云:“哼!那就便抓住再杀一次。”感觉到后背阿正的视线烫烫的,赶紧转过来解释说:“那家伙同我抢旱魃,还?口出恶言,从我的祖宗骂到了我的后代,若非当时还?没有阿正你们,我定要撕碎它?。”
毛守正:“哎呀,不就骂两句么?,又不掉块肉,把他嘴巴捏起来就好。”
“他骂我生?儿子没□□。”
僵四菊花一紧,向后看了看,应该是有的吧。
“父亲,我支持你撕碎它?。”
毛守正:“咳咳咳,情绪这么?不稳定,小心被抛弃哦。”
江兮云:“啊~”
僵四:“啊~”
毛守正:“既然?是见?过面的老熟人,那便好说话,到时候再抓过来揉捏一下?便可。那剩下?的白色呢?”
杨荀之:“别人都说白色至纯至净,是最无暇的颜色,可偏偏他打?开的门却是最乱的。其他两层虽有很多赌鬼,酒鬼,并没有多好,但有两城主管着,总归是要讲规矩。因此?与这第三层就不一样了。”
“白色令牌通向糜城,糜城的妓院叫方九阁。淫靡之地,浪语声?起,红袖乱舞,皆为肉色。小朱说得没错,其中的美人们大多都非人,有鬼有妖有魔,鲛人也有,不过是近几年才有的,以前从未听说过鲛人堕落到糜城。”
毛守正看向陈达,幸亏墨辰不在这儿,不然?又要自责了,那小子已经有抑郁倾向了。
陈达察觉到毛守正的视线,抬头对他摇摇头说:“皇室失踪,鲛人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水滴能穿石,小溪能汇成江海,为何不聚集所?有鲛人的力?量抵抗一番呢?”毛守正说。
陈达被这话问住了,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呆呆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杨荀之:“毛道长,你们想进黑市吗?”
毛守正:“我们要寻之人在黑市糜城,但不知其他两层是否也有,因此?只能一层一层找。”
刘瑞:“这极乐城并非普通人能进去的,需得小老板你带着,不然?毛道长怕是会被赶出来。”
毛守正礼貌笑着,被赶出来倒不会,毕竟自己毛道长也不是吃素的,不过的确不能声?张,否则让那旱魃跑了便不好。
杨荀之是杨家的人,光明正大便可以进去,毛守正他们跟在身后,不会引起怀疑,方便查人。
“不知杨老板……”
“毛道长客气了,你们是杨姐的恩人,那便是我的恩人。这是我们杨家必定全力?以赴帮到位。”
毛守正:“多谢杨小老板。”道谢后便看到杨荀之问道:“镇上的火村人好像不多。”
火村人一头红发及其亮眼?,可毛守正一路走来,除了在村口遇到的那几位,其他地方都没看见?过。
毛守正转头狐疑地看向江兮云,看见?他不停摇头,表示自己没抓他们。
两百年前,僵尸先生?就干过扫荡火村,抓走所?有人的恶劣事,被抓包后还?嘴硬,委屈地说他们说我丑,配不上你!
杨荀之:“大多数人都被我送出去学做生?意了。作为族中年纪最小的长老,定要担起这将火族发扬光大的重任。坐井观天不可取,总要出去见?见?世?面的。”
毛守正:“棒!”
杨荀之听到后更快乐了,心想一定要替毛道长把任务完成,然?后再让杨姐给自己加薪,自己下?次也要跟着杨姐出海。
僵四:“爸爸,你准备带谁去黑市?”
陈达疑惑问道:“为何不所?有人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僵四笑说:“人多力?量大,但人多也显眼?,容易成为目标。”
毛守正对于僵四竖起大拇指:“棒!”
僵四被爸爸夸棒,开心得不得了,心想一定要告诉天海这事儿,然?后让他也夸夸自己,然?后再和天海出海玩一下?新玩具。
毛守正看到儿子那副表情,便知道他心急想去见?那不知名字不知性别的儿媳妇,于是叹了口气说:“你去查假血仆的事。那旱魃贪心,定不会只有一个?血仆,你将他造血仆的老巢揪出来。”
僵四激动地都快跳起来了,赶紧说:“保证完成毛道长的任务。”随后便听到爸爸说:“不管怎么?样,不管是何人都可带给我们看看,爸爸的接受程度很高的,只要不触及底线,你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
僵四得实现?不自觉的飘向了江兮云,快到僵尸先生?都没发现?,但还?是被僵尸太太捕捉到了,心想难道是和阿正有关的人?
嗬!那岂不是年纪比我还?要大?是叫我弟弟,还?是叫我爸爸呢!
“阿正,我来了!”
小紫闪亮登场,除了那一声?喊叫有些?着急之外,出场的时候依旧是那款高贵冷艳沉着风。
紫色自身就带着优雅,而若紫色能化成精怪,大概便是小紫这模样了,扬起下?巴,对任何人都冷漠,除了阿正。
小紫贴贴毛守正,绕着他飞呀飞,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很是亲昵,最后坐在他肩头说:“阿正,有什么?新任务吗?”
毛守正好久没见?小紫了,捏着他的小鼻头笑说:“你见?多识广,和僵四一起去查血仆的事。”
“查血仆?”小紫歪头看了看僵尸先生?,见?他凶狠地瞪着自己,赶紧收回?头开心笑着问毛守正:“老僵尸出轨了?还?是你终于决定抛弃老僵尸,发展第二春了。我可以给你介绍哦!”
江兮云伸手弹走了小紫,将他的额头弹红,不一会儿肿了大包。“别在这胡说,就你介绍的人还?没我手指大呢!”
“老僵尸坏蛋!”小紫捂着额头大喊,“人不在大,有心就好啦!”
毛守正赶紧抱着小紫给他呼呼说:“阿兮不能欺负家人。”
江兮云:“哼!别忘了交给你的任务。”
小紫:“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保护好僵四嘛,这不保护得挺好吗?”
毛守正凑到小紫耳边轻声?问:“你知道僵四的爱人是谁吗?”
小紫拉着毛守正的耳垂用极轻的声?音说:“我也不知道,他瞒得可严实了。这次两人见?面还?特意将我支开,让我去最远的那边买糖葫芦,说那人喜欢吃,肯定是骗我的。”
躲着讲悄悄话在僵尸面前根本没用,僵四听得一清二楚,他摇摇头,一把抓住还?想讲更多的小紫说:“出发啦!”
勾结
从客栈出发, 兵分三路,各做各的事,约好完成后回客栈汇合。
僵尸夫夫和陈达跟着杨荀之入黑市, 僵四和子?诚则去?查血仆的事, 而子?君去?替僵四解决镇上妓馆中的那几只鬼,口头?警告一番之后再做上标记,如若有一天变恶便?即刻杀之。
子君拿着手上僵四画的小画像, 心想?这几只鬼还?真没什么人样,应当死得很惨, 但没变成恶鬼, 也算是幸运了, 否则怕是没机会轮回了。
毛道长说过死后之魂存在得久了就会变鬼,鬼可?变茫鬼,恶鬼和修鬼。茫鬼迷茫无目的,也无恶心,只留生前的一些习惯, 大多都是小偷小摸,总之逃不开?酒色财权,生前执着, 死后依旧执着, 可?轮回。
恶鬼作恶杀人,不入轮回, 入地狱受罚, 当然也有逃去?魔族躲藏, 永不入人族。
修鬼不愿意轮回, 他们觉得潇洒做鬼更好,铁饭碗外加赚点外快, 简直美滋滋。
妓馆里的都是些茫鬼,没什么杀伤力,因为执念所?以成了鬼,偷吸点精气,苟且偷生。
“啊~大人,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子?君手上抓着一个躲在人家?床底吸精气的茫鬼,现在正紧紧揪着子?君的手求饶,哭得子?君脸色发黑。
“我不杀你!”子?君轻声说道。
牡丹鬼泪眼婆娑地抬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子?君问:“真的吗?”
子?君皱着眉头?说:“作为一个男人,你能别哭得这么没骨气吗?”
牡丹鬼别看名字有个牡丹,可?实打实是个男的,不过是牡丹花下死,做了风流鬼,所?以取名牡丹鬼。
牡丹鬼擦了擦眼泪说:“我死的时候还?是处子?呢?呜呜呜……我就是想?躲在床底尝尝味道。”
子?君眯眼:“然后上他的身。”
牡丹鬼:“没有没有,我可?不敢,我很单纯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呀!之前有个旱魃大人警告过我的。”
子?君冷笑,毛道长?说的没错,除了口头?警告的确得加标记,这群鬼很容易变恶。
“这儿?的鬼就只有你一个?”
牡丹鬼摇摇头?说:“本?来不止我一个,还?有几个牡丹鬼,一个色鬼,一个酒鬼还?有几个鞭鬼,和一些小辈。”
见子?君面色疑惑,牡丹鬼赶紧解释说:“小辈就是死后之魂,还?没做鬼呢,勾魂使者也没来,就先?做小弟。”
子?君摇了摇头?,死了之后还?逃脱不了等级分类,可?怜可?怜。
将毛道长?给的心符丹喂给牡丹鬼服下,牡丹鬼指尖瞬间变成了黑色,与僵尸家?族连接,若作恶就直接死。
“本?来不止你一个?那现在呢?”子?君包了个客房,叫了一个姑娘一个公?子?,现在正躺在床上做梦呢。
微微打开?门,向外看去?,门外皆是寻欢作乐的客人,衣衫不整,但是只有鬼气,没有鬼。
牡丹鬼没有回答,子?君回头?一看就见牡丹鬼趴在床上两人身上,双手不停摸着,甚至伸出长?舌舔着脸颊,粘腻恶心的口水糊了两人一身。
子?君啧了一声,刚想?过去?暴打一顿牡丹鬼,就见窗口被打开?了,一道金光亮起,牡丹鬼瞬间被被金光吸走,发出了鬼骨咔嚓咔嚓的折断声和嗞嗞嗞的烧烤声。
“住手。”子?君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这是道家?的金坛咒,金光出现,吸鬼入坛,烈火灼之,魂不复在。向来是杀恶鬼才会用的,这就是个茫鬼,还?用不上这种阵仗。而且这金光明?显与毛道长?用得不同,竟然透着邪气。
子?君赶紧飞出,发现窗外站着一灰袍道士,正手拿酒坛,施法用烈火灼烧酒坛中的牡丹鬼,嘴角露出有点诡异的诡笑。
“哈哈哈哈哈哈,这火果然不一般。”
子?君也发现了那烈火的不同,金光没有问题,是道家?之法金坛咒施展时出现的正光,可?那烈火就不一般了,那股邪气就是从火中冒出来的。
毛道长?用的烈火是道火,为红色,可?这道士用的竟是黑色的火焰,若仔细看,竟能发现那火焰上竟会张牙舞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上面。
“道士,这鬼不过是茫鬼,勾魂使者自会来收它,你何必取它性命。”子?君已经救不了那牡丹鬼了,那黑色怪火烧得极快,一眨眼的功夫,牡丹鬼便?已化作灰烬,凝聚成了一棵黑珠。
灰袍道士看了一眼子?君,见是个凡人就没有说话?,而是去?拿坛子?中的黑丹,可?谁知一碰到便?碎成了灰,“该死,看来还?是得用死后之魂。”
子?君听见死后之魂,便?知道这但是不是一般人,于是将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额头?,随后伸手就要去?抢道士的坛子?和怪火。
血仆非人也非邪魔,普通的道家?之法对他没有伤害力,他步步靠近那道士,打得他连连后退,差点保不住自己的宝贝坛子?。
道士摸不清子?君的门路,躲在一个角落里说:“道友,你为何步步紧逼,若是我打扰了你收鬼,我再赔你一个不就好了,何必要抢我宝贝。”
子?君:“你滥杀无辜之鬼,不配当道士。”
道士:“你做道士不杀妖除魔,那你干啥呀!总不能一辈子?给人看风水,赶僵尸吧!况且那牡丹鬼已有变恶的趋向,现在不杀迟早会祸害人间。”
子?君:“烈火灼烧是用来对付恶鬼的,况且你刚才那套可?不仅仅是杀鬼,你在炼什么丹?那又是什么火,为何会发出声音。”
道士没想?到对方竟然看到了,皱眉想?着怎么解释,突然看着子?君笑了起来,视线透过他看向后面,“我很想?告诉你那是什么,可?惜你没机会听了。师兄,杀了他,他知道我们的秘密了。”
子?君感觉到身后有人,赶紧躲开?至一边,可?速度没有对方快,一把染上血的桃木剑刺穿胸腹,随后拔出。
子?君捂住伤口往后看,是另一个穿灰袍的道士,年纪看起来更大,瘦小干枯,只有一双眼睛还?稍微有些光。
“你用桃木剑刺我?”子?君一把夺过那人的剑,咔嚓一下折断扔在地上,子?君体内有僵尸魔王血,桃木剑染上后,早就脆得不行,一折就断了。
对方没想?到对方被剑刺伤了还?能活动自助,抖着嗓子?说:“你是人是妖!”
子?君还?是满脸不可?思议,一直重复:“你用桃木剑刺我。”
老道士:“那又如何,是你先?伤我师弟的。”
“你在不清楚我究竟是人是妖的情况下就用桃木剑刺我,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子?君一把揪住老道士的衣服,眼中红光流转,大声质问他:“你还?配做道士吗?”
老道士被子?君问得愣住了神,但对上他的眼神后很快反应过来,眼珠子?飞快转动,一把抱住子?君,对着在角落里的师弟大喊道:“快!”
年轻道士赶紧拿出腰间的捆妖锁链将其甩向子?君,子?君低头?一看,说了句糟糕,是毛道长?前两年卖出去?的自制产品,锁血仆一锁一个准,还?没跑就被铁链甩走,重重压倒在地上。
子?君好不容易挣扎着扯开?了锁链的束缚,后又便?被老道士的阴阳八卦给压得不能动弹,是毛道长?前两年卖出去?的废旧产品,没想?到会被这两个家?伙给拿到手。
血仆就算再像人,始终与僵尸有关联,桃木剑对血仆伤害极小,可?阴阳八卦镜的金光是极阳的,不能杀死血仆,但能让他无法动弹并自燃。
子?君开?始慢慢冒烟,出现了火苗,慢慢越来越大,他忍痛凶狠地盯着那一脸嚣张的老道士说:“你们究竟为何抓鬼?”
老道士:“我们是道士,当然要抓鬼了,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不怕我的桃木剑。”
子?君看了一眼一眼头?顶的阴阳八卦镜,笑一声说:“那是什么火。”
“你说这个?”年轻道士张开?手掌一团黑色的火焰,在掌中跳动,还?长?出小嘴,发出尖叫声。“这可?是好东西,能灼烧人魂,化作丹药。”
“死后之魂?水村的死后之魂是你们抓走的?”
老道士紧紧的盯着子?君,想?不明?白?为何这家?伙会知道?“你究竟是谁?”
子?君看着眼前的两个道士,突然想?起之前毛道长?说过,那旱魃能抓走那么多的鲛人,必定有人帮忙,难不成就是这两个道士?
“你们身为道士,竟然和旱魃合作,简直是道界耻辱,不配做人,你们索性去?做僵尸好了,拜那旱魃做大王。”子?君决定学毛道长?炸一炸这两人。
“疯了吧,我为什么要拜他做大王,他不过就是个僵尸,我们……”话?还?没说完老道士一巴掌就下来了。
“蠢货,他炸你呢。”老道士不愧是老道士,见多识广,这种小伎俩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可?没想?到身旁的傻师弟既然踩中陷阱,把他们和旱魃合作的事就这样拐弯抹角地泄露了出去?。
“混蛋,所?以鲛人失踪真的和你们有关!你们疯了吗,和僵尸合作,难道你们师傅没和你们讲过,以正道之心走天下吗?”子?君怒喊。
“正道之行走天下能值多少钱?有钱才是正道,没钱便?只能过苦日子?,提心吊胆杀妖除魔,求着那群人才能给一点辛苦钱,这能撑得了多久呢?”老道士哈哈哈大笑,从兜里面掏出一把把金子?,颤抖着手递向子?君说:“看!都是钱,都是钱呀!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法器买不到,什么妖怪抓不住,哈哈哈哈哈!”
“而且不就是抓几条鲛人,那又如何?他们不过是妖,我抓妖难道不对吗?”
“呵呵呵呵呵……”子?君低着头?,突然笑起来,肩膀不停耸动,慢慢抬头?,露出了隐藏的猩红眼珠和额间一点红,说:“抓妖当然对,可?你不该乱抓!乱抓就要受到惩罚。”子?君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整条手臂都被烧成了黑色,“而且你所?说的没有钱,不过是掩饰你贪婪的借口罢了,人家?不巅山宫穷得裤衩漏洞,正面穿完反面穿,可?他们依旧坚守正道,可?没想?着走歪门。”
“血仆!”老道士一把抓起旁边的年轻道士赶紧逃跑,怪不得自己的桃木剑对他没用,甚至在阴阳八卦镜下,都能坚持这么久,原来是魔王血仆。
从年轻时便?听说世上有一魔王,但从未见过,以为只是师傅瞎说,想?到今日竟碰到了魔王仆人。哈哈哈哈哈,果然实力不一般。
得赶紧去?告诉那畜牲,自己替他做事这么久,不能在现在功亏一篑,马上就要赚够钱了,自己到时候要躲起来慢慢花,哈哈哈哈,慢慢花,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子?君将八卦镜扔在地上,看着消失无人的天空,两个道士早就逃走了,自己的身体也被烧得乱七八糟,等恢复了才能继续去?查。
这周围怎么一棵树都没有,若有树还?能通知小精灵,让她告诉主人,镇上两个道士与旱魃勾结,是他们抓走了鲛人。
看了一眼地上早就化作灰烬的牡丹鬼,只留了一点点鬼气。光靠两个道士的力量就能抓完这么多的鲛人吗?而且那牡丹鬼明?显有话?没说完,除了他以外,其他的鬼都不见了,都被道士拿去?炼丹了?
“嗯啊……头?好疼……”床上女子?悠悠醒来,刚爬到一半,子?君就飞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将其压在床上,指尖触唇,做了噤声的手势。
“客人,时间到了,您完事了吗?”门外老鸨殷勤地喊着。
子?君咳嗽两声,被烟呛着了,忍痛咽了咽喉间的血水说:“续费,把帐记到杨荀之头?上。”
“好好好!您今晚好好睡,我就不再来打扰了。”老鸨便?兴奋地走开?了,今晚做了个大生意,没想?到是杨小老板的人,“你们几个护好这里面的人,有什么要求,一定要满足。”
“是!”
“你不要叫我,便?放开?你!”
女子?点点头?。
这时候男子?也醒了,睁眼就看到血肉模糊的子?君和一脸惨白?的女子?,哐一声被吓昏了过去?。
“真没用!”女子?嫌弃地推开?男子?,然后有些惊恐地望向子?君问:“你是人是鬼?”
子?君安静坐在床边,当着女子?的面,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一会儿?后才开?口:“你不必怕,我没兴趣杀人。安静待着,天亮后这些金子?就是你的。”手伸手指了指地上刚才那老道士不小心掉下来的几块金子?。
女子?激动地点点头?,说:“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两人本?来安静地呆着,可?女子?看着子?君越流越多的血,忍不住开?口问:“客官,你不止血吗?”
“没事!”子?君觉得这女子?还?真有趣,坐在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身边,竟然还?问他有没有事?于是转头?刚想?说两句什么,余光便?瞥见了一些东西,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往床顶看去?。
床顶有一张网,是一张黑色的网。
女子?一抬头?向上望去?,见子?君盯着那张网便?捂嘴笑着说:“这是王大人安在这的,说是能转运……还?能让那个更厉害,我倒是没感觉有何不同?而且这东西瞧着脏兮兮的,时不时有灰掉在身上,脏死了。”
“这网用了鬼的骨灰,做成了骨灰网,的确能增强男子?的能力,不过一滴精血一年命,这是在拿命享乐。”子?君弄不明?白?是谁给那所?谓的王大人想?的这法子?。
“怪不得王大人来这一次人就老十岁,明?明?不过四十,看起来跟六十岁的老头?差不多。”女子?胆子?大了些,慢慢靠近子?君,和他一起仰头?看着那网,“不过鬼也会有骨灰吗?”
“地上那一滩就是。”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那地上的灰,噗嗤一声笑着说:“那不是许大人泡茶喝的香灰吗?怎么可?能是骨灰?”
“许大人?许天誉?”子?君没想?到会听到许天誉的名字,这个是商场上有名的大贪官,观商勾结赚黑钱的的事做的可?不少。“他也来这玩?”
“他不但自己来,还?带了好多人来呢!各种各样的都有,都大人大人的喊着。甚至还?有蒙着面,穿着黑衣,瞧不清楚面容的怪人。”
“哦,对了。”女子?性格本?就大方,见聊开?了便?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还?从衣服里掏出一片彩色东西。
子?君接过后发现是鲛人鳞片,彩色的是皇族的鳞片,所?以鲛人失踪和人族也有关。
子?君脸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用人脸微微一笑对女子?表示感激,后继续问道:“可?有跟着什么道人。”
女子?点头?:“有的有的,王大人半年前带了两个道长?来说,说这有鬼那有鬼,阵仗可?大了,抓了好几坛子?的鬼回去?。”
子?君明?白?了,那一切都说得清了,一切也都连起来了。虽不知那旱魃抓鲛人究竟有何用处,但他应当就是抓鲛人的主谋,勾结妖道与人族,满足其心中欲望,差使他们为自己做事。
“大人,这是什么?有什么用处吗?”
“这是鲛人鳞片,你将它揉成粉末敷在脸上,能起到柔嫩肌肤的效果。”
女子?赶紧拿回鳞片,“这可?是宝贝!我得好好用。”
子?君:“鲛人拔鳞片犹如剜心之痛。”用刚长?出的指甲抬起女子?的下巴,子?君冷声说:“世人都会老去?,何必强求一些有不住的东西。承认自己老去?很难吗?”
女子?推开?子?君的手:“客官怕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对于一个妓女来说,容貌老去?代表着什么吗?意味着只能被抛弃,被扔在那冷冷的后房,孤独死去?。”
子?君:“那就离开?这!杨家?应当给过你们选择。我记得杨家?每年会在元旦之日问你们是否要离开?,想?离开?了会给十两金,不想?离开?的便?继续留下,是你自己不满足那十两金选择留下,何苦又说会被抛弃呢!”
女子?盯着子?君久久不语,随后笑了一下便?闭上眼睛。
旱魃僵尸,朝廷命官,老少妖道,他们具体是如何勾结到一起的?他们又是如何骗到鲛人,甚至是骗到皇室的呢?
这附近唯一的鬼都化成灰了,看来是查不到什么了。而且妖族也不见踪迹,不知道去?哪了。
林决要入镇
那场面?是相当的壮观, 一个个光裸的妖族齐刷刷地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每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但?绝对不是因为今儿个天气冷, 而是因为眼前的那个女?子。
“怎么?跪的?”
全体妖族微微弯下的身子赶紧直起来, 双臂撑开标准的一百八十度,没有比这更整齐的军训了?。
林决这一群病,蔫蔫的妖族, 很难想象他们竟然是各个妖族部落的长?老或者是族长?,竟不管族中的大小事务, 跑到这炎龙镇来寻欢作乐。
“你们妖族都这么空吗?”
狼妖大喊:“不空!”
林决:“那你们为何要来人族地盘?而且为何带这么?多妖族来, 往日的妖族可没有这么?多, 我最多睁眼闭眼,可现在的数量多到让我有些?手痒了?。”
狼妖:“我们真是来这玩的,绝对没有什么?目的。”
林决看着眼前狼族出头鸟,冷笑一声说:“所以你们带着刀剑来这割草的?利爪磨的如此锋利是用来撕鸡腿的?牙齿如此亮眼是用来嗑瓜子的?”
蛇妖甩尾敲了?一下?狼族,怒骂道:“别在大人面?前胡说八道。”以后赶紧双膝移动, 挪到了?林决面?前说:“大人,我不胡说八道,我们不是来这旅游的。我们是来这刮分鲛族宝藏的。”
熊族长?老听?了?, 赶紧起来一把揪住蛇足, 将?他打了?个结,扔到远处, “满嘴胡说八道, 怎么?可以在大人面?前撒谎?”说完便跪在地上, 虔诚地望着林决说:“大人他们都在撒谎, 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报仇的。有两个妖道,不分青红皂白, 挖了?我族人很多熊胆,此仇不报,我愧为长?老。”
林决皱眉。
兔妖走上来一脚踢开了?熊妖,小东西?立马爆了?粗口?,“奶/奶的,敢在大人面?前瞎bb,简直不可饶恕。”说完耳朵下?耷,星星眼望向林决温柔说:“大人别听?他们胡说,我们是来这看绝色美女?的,但?这并不犯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妖族也?有七情六欲,我们只看看绝对不摸。”
林决黑脸。
“你们来这儿干的事都不一样?牛头不对马嘴,那是怎么?凑到一起聊得如此投入。”
这些?妖不是林决一个个抓来的,而是刚好?扎堆在一处,林决一锅端了?,当时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事,要打要杀的,现在一听?明明每个人来这儿做的事都不一样,可怎么?凑到一起的。
兔妖:“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来这的确是各有各目的,但?有一件事是共同的,就是杀了?那妖道替族人报仇。”
“妖道?”
兔妖听?见这两个字,那双本就通红的眼睛就简直红得发黑,虐杀之心一览无余。
“那道人杀我子孙,只为取那兔皮,活生生剥下?来,那可是我的大宝贝们呀~呜呜呜呜”说完就拉下?耳朵不停地啃啊啃,一脸愤怒。
“对对对,那道人取我族人熊胆,说要拿去献给什么?人,那是活生生挖走的呀!”
“还有我的蛇毒,都快给我毒腺挤枯萎了?,也?不知道拿去干啥了?。之前妖王就警告过我不要随便释放蛇毒,否则就让我身首异处,看来这回真的要变成蛇羹了?,大补~”说完就研究着要咬在身体哪处来自!杀,避免妖王惩罚痛不欲生。
犀族: “还有我的角。”
鹰族: “还有我的指甲!”
……
道士杀妖本是正常事情,但?乱杀无辜便不正常了?。万年来林决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披着道士的皮,作恶多端。
看来这群妖是遇上这种人了?,这种人不怕死,为了?满足欲望,什么?都能做,而且听?他们说的这妖道是要拿东西?去献给谁?无利不起早,妖道们做事向来都从自身出发,想来那人定能带给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林决做守林人也?有千年之久,之前进中妖兽化作人形,去镇子上找点乐子,林决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回不止林中妖兽,甚至千万里之外的妖族也?来到这儿,林决就不得不出面?了?。
“可有那妖道的画像?”在其位,谋其职,当了?这守林人,就得做好?这份工作。而且应当也?是最后一次帮助这些?林中妖兽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狼族赶紧双手献上说:“这是我们之前托人族最好?的画师,给我们画的,画不出他十分,必定有八分是像的。”
林决打开画卷后瞪大了?眼睛,转过去给妖族看,大声问道:“你确定是人族最好?的画师。”
狼族仔细看了?一下?画点头说:“画的很像啊!有头发,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我一眼便能认出他。”
林决无话可说,卷起卷轴放在了?身后的篮子里,看来还得自己找。
“那妖道有两人一老一少,那老道士极其瘦小,模样也?不起眼,但?手段最毒辣。那年轻道士高胖诱人,热乎乎的,看起来味道不错,还有些?傻乎乎的。”蛇妖舔了?舔唇,心想这次若抓到他,定要将?他吞下?腹。
林决:“不过你们刚才说是来做什么?的,瓜分鲛族宝藏?”
蛇妖:“这事我知道。听?说鲛族都被抓了?个精光,那海底的宝藏都没人要,我们决定跟海蛇兄弟混,分些?宝藏来卖,修理一下?我们那蛇窟,那屋顶漏的水柱都快比我粗了?。”
林决:“谁和你们说鲛族被抓得精光?”林决一直在这等毛守正,偶尔有听?路过的鸟族说很多鲛人被抓了?,但?林决向来不与鲛族来往,也?不干涉他们的生死存亡,毕竟有鲛人皇室在,也?不需林决操心。鲛人被抓是一直有的事,毕竟她们虽长?得漂亮,但?性情单纯不爱动脑子,可有皇族护着,被抓光还是有些?夸张吧。
林决本来也?没什么?心情,管他们瓜不瓜分鲛族宝藏的,可毛守正他们若要取卦阳刀,就必须有鲛族帮忙才能进入深海,因此林决才决定问一问。
蛇妖:“海蛇兄弟说了?,现在鲛人族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年轻人都出去找皇室了?,听?说他们的鲛人皇室几乎都失踪了?。总共五个,没见了?四个,只剩下?一个皇室,就算她再强大,也?挡不住众多妖族合力。”
林决走上去就是一个五指山,怒骂道:“鲛族强大时,你就舔着人家走,鲛族变弱了?,你便想着瓜分人家,这好?事咋就都让你占尽了??看来熊琪给你们教训还不够呀。”
蛇妖大哭:“大人,千万别告诉族长?,我不要泡酒。”
林决抓起蛇妖就往身后的林子里扔,说:“在里面?好?好?反省,我没回来之前,若敢踏出一步,便将?你泡酒。”
“你呢!”
熊妖本来在嘲笑蛇妖,谁知被林绝突然点名,吓得毛炸起来,抖着嗓子问:“大人,我…我该杀还是…不该杀那两个道士?”
“待我查明这事情真假在做定夺。若为假,我便扒你熊皮,若为真,便随你们处置。”
熊妖:“多谢大人。”随后便站到了?河边,对林决说:“我自己过去。”说完就用力跳进了?林子里。
惨叫声, “啊,我的蛇尾——”
兔妖走上前:“大人,我坦白。那美人是在黑市的方九阁,听?说长?得魅惑动人,天上有人间?无。人只要见到她,就会被她勾引丢了?魂。我们兔族没啥爱好?,就喜欢看点美的东西?,我们不伤人。”
林决点头,随后扬扬下?巴,让他随意。
兔妖达拉耳朵跳向了?林子里,心想其实大人长?得也?挺美的,就是凶了?点。
痛呼声, “啊,我的熊掌——”
一个接一个,所有妖族都跳进了?林子里,一时之间?林子里扎满了?妖族,妖气冲天,妖鸣妖吼妖叫,此起彼伏,夜间?听?来,甚是恐怖,自此这林子便成了?个传说,镇上都用它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林决知道毛守正他们来到了?镇上,当年江兮云能进那深渊一次,如今便能进去第二次,若要取那卦阳刀,就必须得靠他。
可目前最重要的是那鲛人的事,得帮他们找到皇族,否则鲛人自顾不暇,就更没心思去帮助其他人了?。
“谁!”林决看向荆棘丛中,大声呵斥道。
只见一女?子悠悠站起,身穿白衣,手执琵琶,一脸惊恐地看着林决。
“琵琶鬼?”林决没想到会在这见到琵琶鬼,传说琵琶鬼琴声一起,便能让人看见未来,知心中所想能否实现。
“大人,可要听?我弹一曲。”琵琶鬼笑说。
“你见过九幽?身上有他的味道。”林决问。
柳卿儿点头,问道:“难道大人和那位大人一样,也?不想听?我弹一曲吗?”
林决:“想必你也?问过九幽同样的问题,不必猜测我们的想法,你永远只会听?到一个答案,不想。”
柳卿儿:“我不懂!大家都会想知道未来的自己是怎样的,若好?便开心,若不好?便发怒,为何大人你们都不想知道?”
林决:“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反正我们早就写好?了?自己的结局,谁都不能改变。”
柳卿儿点头,后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大人,你可知道毛道长?在哪里。”
林决心想难道对方是来找毛守正的,看着也?不像有什么?关系,否则江兮云不会放过她,这小子小时候明明看着活泼可爱,怎么?成僵尸后就变成这副霸道模样。
“九幽让你做什么??”林决知道琵琶鬼不会主动来找毛守正,除非有人她来办事,而且琵琶鬼身上有九幽的气味,想来只能是九幽让她来找毛守正。
柳卿儿点头,“九幽大人托我带一句话给毛道长?,僵道难共存,一死一伤,早已注定。”
林决听?后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的确是九幽的风格,打不过也?要往你身上戳一针。这句话定会引起江兮云暴怒,每每怒一次,阿兮心中的恨便多一分,阿扬你何苦呢?用这种方法逼迫其,只会让最后的结果变得更伤人。
“毛守正在镇上,你同我一起吧。我刚好?有事,求你帮忙。”林决心中有了?一计,多年未做人了?,再尝尝做人的滋味吧。
邬溪寻皇族汐何,刘瑞取红珠
天海到镇上, 顺手抓了几只妖后便十分“偶然”地遇到了邬溪和余成金他们,不过三人的氛围不是毛守正时那般轻松,天海见?到两人时, 首先第一想到的是要杀妖。但是天海并没有出手, 因为他发现余成金是鲛人,算是给同族面子,没有直接开打, 而是问有何?事。
邬溪拍自己的老?心脏说,活了千年, 第一次见到要杀同族的鲛人, “小少年, 你这身?穿道袍,拿着道家法器,是成了道士吗?”
妖族做道士,邬溪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向?来都是话本中的黑妖道, 借道士的幌子做一些行骗,杀人挖心等恶事皆有。
天海看了眼邬溪,此人看不清楚原型, 应当是千年以上的大妖, 于是问道:“你是鲛族的长老。”
邬溪:“哎呦,小小鲛人见?到长老?, 还不尊敬点?你以为学了两年道术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尊卑还是要分的。”
得, 在毛守正那儿让人直呼其名, 在天海这儿就开始讲尊卑了,果然是看菜下碟, 邬溪不要脸。
余成金无奈地摇了摇头,拉开好友对天海说:“你便是天海?不巅山宫的第九道士。”
天海对同族向?来是有耐心的,一是鲛人向?来单纯不作恶,除非怒极黑化?,二是同为鲛人,不可互相残杀,这是母亲说的。
“长老?!”
“诶诶诶,我也是长老?。”
天海听后?同样恭敬喊道:“长老?。”
邬溪傲娇。
余成金:“我虽不知鲛人是如何?成为道长的,但你不但能做到,还可在不颠山宫谋职,应当是天才一辈的。”
邬溪:“这附近的所?有气息我们都清楚,因此你一进炎龙镇,我们便察觉到了。况且你鲛人气息掩藏得虽好,但终究还是没彻底到位,我们两个老?家伙鼻子还是挺灵的。”
因此相遇并非偶然,而是两人故意为之,如遇见?毛守正那般有事相求。普通的道士他们不敢求,但不颠山宫可求,不天山宫作为道家第一学院,里面的道术是正统且最强的,各类法器也是最多的。
当然遇见?前几?位下手快狠准的道长,他们是不敢露面的,至于天海那后?几?位新生?代的道长,他们倒是可以出来搏一搏。何?况来这镇上的竟然是第九道长,同为鲛人,他一定不会拒绝。
鲛人做道长这事儿,鲛族有所?耳闻,但从未见?过。鲛人追求身?心自由,不会强迫人做什么?,因此家族聚会,各种?活动?,鲛皇也不会派人去叫天海过来,只是在会上感叹一下,竟然有一个族人在当道士,有前途。
余成金不会追问天海为何?当上道士,也不会问他为何?要去当道士,他现在只求用不颠山宫的道术帮个忙。
“不知天海你可知鲛族几?近灭绝?”
天海摇头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邬溪将最近这几?十年发生?的各种?事,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天海,期间难免添油加醋,希望能引起天海的同情?,毕竟有不颠山宫的加入,说不定能快点找到皇室。之前邬溪有想过求不巅山宫帮忙,可是妖族求道士,总归是有些尴尬,因此他们迟迟未出发,每日打草稿,是写信好呢还是直接上门好呢?是下跪好呢还是辣椒水哭好呢?
但现在发现族人竟然就在不巅山宫当道士,那岂不是赚大发了,迂回婉转地让他帮忙不就行了。
天海听后?呆呆地愣在一边,他从未想过鲛族会遇到这种?事。
“你们在这拦我,必定是有事要求我,我身?为鲛族必定竭尽全力帮助大家。”
母亲说过不管发生?何?事,要记得自己的根在哪。不管是何?族群将他抚养长大,也要永远记得是鲛人给了他一半的生?命。
余成金激动?地笑?了起来:“本以为你不在鲛族长大,会不愿意帮教?人,没想到答应得这么?爽快。”
大多数鲛人与外族人成婚生?子后?,会将小鲛人带回深海,然后?做渣男渣女,偶尔回陆地与爱人相见?。但有一部分会选择留在陆地,不将人带回深海,特别是那些与人族相恋的鲛人,会选择让小鲛人以人的形态生?活,永不入海。
鲛族曾经分析过为何?族人与人族相恋后?就不愿意回家了呢?大概是人族狡诈,花言巧语骗了鲛人,也可能是人族乱花迷人眼,诱惑太多,鲛人都沉沦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便是遇见?真爱,为人族放弃鲛人身?份,陪人族过完余生?。
天海:“我虽在人族长大,但母亲从小便说过不能忘本,我为人族也为鲛族,若鲛族有难,定会竭尽全力。”
“不知两位长老?需要我帮什么??”
“不巅山宫有一寻踪绝计名唤无影,是第一道长紫阳的绝学,不知天海你可会?”
天海点头说:“长老?要让我寻谁?”
邬溪:“皇室之一汐何?。”
余成金:“其他皇室我们察觉不到气息,但汐何?的气息曾在前几?日出现过,但很快便消失了。因此她肯定还活着。”
天海:“可有与其血脉相连的贴身?之物。”
邬溪顿了一下说:“亲子之血可行,但为人族。”
天海诧异,瞬间明白是被丢弃的在陆地上的孩子,汐何?大概带了小鲛人回深海。
邬溪见?天海表情?,便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替汐何?解释说:“汐何?并非心狠之人,而是人族的确无法在深海生?活,而且汐何?每年会去看他,人不便与妖扯上联系,而且那孩子也有自己的生?活,过的挺好,听说还做了生?意。”
天海点点头说:“人妖殊途。”就算是母子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黑暗室内,刘瑞捂住鼻子,忍受着恶臭跟在前人身?后?。心想这做红珠的地方也太黑,太臭了吧,这地方卖出来的红珠能用吗?
“这红珠是怎么?做出来的?”刘瑞看着这脏乱的环境,忍不住开口?问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顿了一下,刘瑞赶紧停下,否则便要撞上了。那人没有回答,而是推开一扇门,随后?退至一边,僵硬着手请他进去。
刘瑞这才看清楚带路之人的面容,也不知是哪里人,脸怎么?如此黑,脸上疙瘩很多,幸亏是在暗中,否则白日里看见?,刘瑞怕是要尖叫。
“多谢带路?”
“羊奴在里头等你。”
羊奴就是卖给刘瑞红珠的人。不过之前刘瑞从未和羊奴真正接触过,因为要的少,一颗两颗便可,因此大多都是找个地方,钱货两清。
但这回有人要百颗红珠,且定金都已?经付了。生?意不是刘瑞接下的,这东西来路不明,大老?板早就说过这种?邪门但畅销的东西,杨家家规不做。因此刘瑞不可能会接下这么?大的单子,是一个手下新人接的,契约已?定,不能反悔,刘瑞只能硬着头皮联系羊奴要百颗红珠。而且小老?板也不在,因此刘瑞只能一个人来谈。
羊奴坐在里面摸着手中的宝贝,红色的珠子,红色的眼泪,每颗上面皆是悲伤的味道,闻得人心疼也刺激。
哈哈哈哈哈,杀了那么?多鲛人,终于弄到这一百颗。这红珠是越来越难拿到了,只怕以后?鲛人的心会越来越硬,在他们面前杀多少族人都不会引起他们悲伤了,幸亏这鲛肉也美味,上面那群人吃得欢,看向?一旁站着的几?个壮汉,羊奴捂嘴大笑?,那便多生?鲛人出来呗,哈哈哈哈哈……
“羊奴,杨家来人了。”
羊奴其实一直很少做杨家的生?意,因为杨家人太正了,且喜欢寻根问底,若让他们发现自己这生?意的背后?,那便是一场祸。况且听说杨家背靠的是都城里的人,那便更危险了,若是那几?个老?家伙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岂不是祸事不断。
但弄一两颗卖卖还是可以的,毕竟凭借一两颗红珠也查不到什么?。可这回杨家竟然要百颗,羊奴将这事儿告诉主?人时,一直反对与杨家做生?意的主?人竟答应了,说是什么?游戏都快结束了,这群鲛人该处理的处理,物尽其用。
游戏是什么?羊奴不知道,但羊奴知道一切结束后?,主?人会赐他永生?。而他要做的就是赚更多的钱,永生?永世都花不完的钱。
“刘掌柜,您来了。”羊奴穿得人模人样,但脸上的阴郁之气怎么?都藏不住,笑?得刘瑞心头发毛。
刘瑞:“杨掌柜这作坊挺特别呀!这红珠就是在这做出来的。”
“这红珠可不是做出来的,是哭出来的。”
“哭?”刘瑞不明白,刚想问什么?,就听见?房子后?边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和哭声。
“那是什么??何?人在哭?”刘瑞活了几?十年,并非无知小儿,在听到那个哭字时,心中便有了一丝想法。
“还能是什么??在哭就是产珍珠的宝贝呗。”羊奴笑?道。
刘瑞先是阴沉着脸,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杨掌柜,这鲛人都能给你抓来呀!”
羊奴拿起桌上的盒子说:“要想赚钱就得有门路嘛!哪里有钱我就往哪走。这是刘掌柜要的百颗红珠。”
“你刚才说这是哭出来的,所?以是眼泪,但我听闻鲛人泪珠不都是白色吗?”刘瑞问。
“喜泪为白珠,悲伤之泪就为红色。”羊奴看了一眼刘瑞,皱着眉说:“刘掌柜没带钱来。”
“杨掌柜怕是在说笑?,这百万金我一个人也搬不来呀,已?经放在平日里交易的地方,可派人随我去取。杨家你还信不过呀?”刘瑞心想幸亏没带钱来,否则怕是有去无回,若自己真带钱来怕是早就死在这了。
羊奴:“这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不知刘掌柜是否要见?见?我家主?人?”
刘瑞:“钱货两清不就行了,我拿宝贝您赚钱。”说完就从袖口?掏出一叠银票,偷偷摸摸地塞给羊奴说:“这是我私下里给杨掌柜你的,下次合作定要想着我呀!”
羊奴挑眉,没想到刘瑞是个如此贪财之人,家规极严的杨家竟有个这样子掌柜,无趣得很,这种?人人折磨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于是收下钱摆摆手说:“好说,好说!”随后?叫来了下人。
“你随杨掌柜去取钱,莫要在路上耽搁,出了事唯你是问。”
刘瑞朝羊奴狡诈一笑?,微微挑眉,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离开房间后?便迅速变了脸色,刘瑞听说过鲛人泣泪落下红珠,有如剜心之痛,不悲伤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这红珠的生?意看来是万万做不得了,一颗也不行,就算是毁约,这批珠子也不能给出去,而且那买珠之人也得好好教?训一番,百颗红珠那得是多少鲛人的心血呀!
走到一门前,那下人似乎是按了哪里开关,一层淡红色的屏障褪去,之后?门开了,两人走了出去。
刘瑞记下这的路线,但不知道红色屏障是什么?,于是问道:“这红色是什么??”
下人摇摇头,将手指伸给刘瑞看,说:“听说是主?人设下的结界,用我们的指尖血来滋养,滴到那结界上,这结界便强一分。”
用血来滋养,那不就是恶结界。
“结界向?来都是用来护东西的,难不成里面除了鲛人还有什么?宝贝?”
“羊奴大人酒后?无意提起是用来藏宝贝气息的,至于宝贝是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大概就是那几?个鲛人吧。”下人摇头表示不知,继续带刘瑞出去。
刘瑞慢慢跟在身?后?,拿着手上的盒子,心想得找个高人道士来看看。
天海查红珠
刘瑞心中?想着找道士, 在路上还真遇见了个道士,碰到了出来寻汐何的天海他们。
汐何留在岸上的幼子不是他人,就是?杨荀之, 不?过杨荀之不?在主家, 听说是?出去找一道长了,因此几人便又出来找,谁知在路上碰见了刘瑞。
几人与刘瑞本无缘, 全靠那百颗红珠刺鼻的味道。
邬溪远远便闻到了,寻着味道来, 一把揪住刘瑞将其拖至小巷, 重重压在墙上, 揪住他的衣领怒问道:“这盒子从何而来?里面的红珠是谁给你的?”
刘瑞刚开始还没回答,细细端详着眼前人。老?板说过遇事?不?必慌张,得对准下药。若遇见真疯子,那便搏一搏,杀了他赶紧逃命。若遇见因为某些?东西而发疯的疯子, 那可以用话来沟通。
“这位爷爷,若你想知道这红烛的来历,便先放开我, 我不?会跑的。”这老?头子力气真大, 肯定不?是?普通人,有可能是?有巨力的怪人, 也可能就不?是?人。
余成金叫邬溪走松手, 上前问道:“你这珠子从?何而来?又要带到哪里去?”
刘瑞:“这珠子是?我百万金买来的, 我是?生意人, 自然?是?要将它卖出去。”
“谁卖给你的?你又要卖给谁?”
刘瑞:“几位究竟有什么事??见你们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疯子,劈头盖脸便问我, 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刘瑞做人几十年,时间虽短,但人精着呢,眼前的人除了那暴躁老?头外,其他都应当是?讲道理?的人,而且身后?那人一身道袍,明显是?个道士。
更重要的是?那道士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钱,这可是?不?颠山宫的特有标志,不?颠山公?出品,那绝对信得过。第一道家学院,可不?是?随便人都能进去的。
天海:“你手上的是?鲛人红珠。你去过哪里?身上有极其浓重的腥味,你见过鲛人?”
刘瑞见天海开口了,便笑着说:“道长,您问到点上了。这珠子是?我从?羊奴那买来的,他屋里可能有鲛人,虽没有见到面,只听见了声音,但听羊奴说的话应当没有骗人。”
邬溪怒问:“那羊奴在哪?快带我们去,否则死路一条。”
刘瑞带着几人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了回去,可谁知眼前止于一片废墟,什么都不?是?。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从?这出来的。”刘瑞看向天海说:“道长,我没有骗你,我虽然?年纪大,但是?记性不?差,这条路我绝对没有走错,这房子就应该在这的。”
这地方虽然?偏僻,格局也诡异,但刘瑞绝对记得清清楚楚。
“你没有说谎,这地方的确有鲛人的味道,但应当是?被转移走了。”
刘瑞回想着刚才走过的路,闻到过的味道,听过的话,突然?抬起头说:“是?黑市!”
“什么黑市?”
“这炎龙镇底下有一黑市,面积极大,甚至蔓延到都城底。”刘瑞说,“我明白这地方为何会变成这样了。”
“黑市的门会随时移动,因此我离开后?,这门便又移走了。”
天海:“这门移动可有规律?”
“那我便不?知道了,因为老?板不?允许我们沾染黑市的生意,也不?建议我们去黑市,可以去找乐子,但绝对不?能把脏东西带回来。”
不?做黑市的生意,余成金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想到了个人。“你是?杨家的人?”
“是?的,不?知几位怎么称呼?又可否先把盒子还我?”刘瑞说。
邬溪两人给自己编造了个身份,除了天海,他身穿道袍怎么编都不?合适。
天海:“我是?不?颠山宫第九道士天海。”
刘瑞心想自己还真猜对了,赶紧打开盒子,露出了里面的百颗红珠,“道长,这珠子真是?鲛人的泪珠?这几年镇上兴起红珠,我们杨家不?知其来历,就买一两颗摆摆样子,诱人入铺。但不?知其来历,心中?总是?不?安,一直想找个道长问一问。”
天海人看着那满满一盒的红色珠子,眼中?流露出悲痛,两位长老?不?忍再?看,转过头抽泣着,活了几百年,除了出生哭一次,今天算是?第二次。
天海顺手将盖子关上,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后?望着刘瑞说:“这的确是?鲛人泪珠,不?过是?悲伤之泪,融入了鲛人血,因此才变成了红色。”
而且红珠力量强大,带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强身健体?,滋润养颜,若修道之人拿去,可增强修为,提高法术。
刘瑞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盒子:“没想到还真是?鲛人珠子,不?过染了血,看着不?像是?什么正道之物。也不?知道那人为何要买这么多。”
“谁叫你买的?”
“一年轻男子,契约上的写的名字叫墨辰。”
“墨辰?你确定?”
刘瑞:“那当然?确定了,那张契约书我都快看穿了。”当时那张契约书拿过来时,刘瑞简直不?敢相信,手下人竟然?直接越过他签了这张单子,因此这生意不?做也得做了。
刘瑞:“这兔崽子竟然?没把这事?告诉我们,而且拿百颗红珠干嘛?”
天海:“谁是?墨辰。”
墨辰:“他是?鲛皇之子,也是?皇室之一。”
天海心中?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墨辰如此做的意思,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并?不?乐观,算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如此多红珠,族人肯定要受很?多苦。
可现在卖红珠的源头已经不?见了,墨辰必定追寻不?到红珠的来历了。
天海:“你是?杨家的人,可认识杨荀之?”
刘瑞:“那是?我们小老?板。几位找他有事?吗?”
“他不?在家中?,你可知他去了哪?”
刘瑞笑说:“若他不?在家中?,必定是?去找毛道长他们了,说是?问黑市的事?。”
邬溪大叫:“毛守正!”随后?看着余成金大笑起来,“毛道长还真给力,应当已经着手查鲛人的事?了。”
刘瑞:“小老?板这一时半会回不?来,要不?几位先随我回去,吃些?东西慢慢等。刚好我那有几件古物,想请道长看一看。”几件古物是?从?那女棺材中?拿出来的,一把梳子,一把匕首,还有一颗珠子,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陪葬物着实有些?简陋。
天海刚想拒绝,他想先回僵四那小屋,可肚子却?不?争气地突然?咕咕响了起来,后?刘瑞又再?次盛情邀请,便点头说再?等一个时辰,若杨老?板还不?回来,便先离开之后?再?回来。
杨家的糕点果?然?名不?虚传,是?镇上最好吃的一家,几人填饱肚子后?救静坐在一旁等着。
刘瑞去拿古物了,天海则端详着这小屋,心想这装潢真好,应当是?个老?师傅做的,说不?定可以请回不?巅山宫帮忙装修一下,毕竟这次跑出来,回去之后?免不?了被轮流一顿脏话输出,怕是?地陵也要骑到自己头上。
而且刚才刘掌柜提起了那毛道长,也不?知是?不?是?地陵他们口中?的毛道长。若真是?,自己还真想会一会被几位师兄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毛道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按柳刘掌柜的意思,那羊奴应当是?个人族,不?过隐于黑市做生意。”余成金一直在想这事?,他们这几十年一直在教鲛人的痕迹,从?未想过去黑市找,一是?没经验,二是?没经验,三依旧是?没经验。
单纯的鲛人怎么可能想得到黑市这东西,最多跟着大家一起去镇上的烟花柳巷,开开眼欣赏一下美人,丑地方他们可不?去。
邬溪:“可光靠个人族,不?可能抓走那么多的鲛人,背后?必定有高人在,且这高人必定不?止一个,毕竟皇室的实力可不?低呀。”
余成金突然?想起之前见过的人说:“若额间一点红,你们可有印象?”想说出口,但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邬溪:“你说的不?会是?血仆吧?难不?成这事?儿?背后?是?僵尸魔王在搞鬼?”
“不?可能,僵尸魔王不?是?那样的人!”
邬溪奇怪地问:“道长,你认识魔王?”
天海赶紧摇头说:“不?认识,但听说过。有位旧有友同我讲起过魔王的事?,说他自从?有了爱人后?便吃斋念佛,不?开杀戒。更何况魔王高傲,只吃旱魃,这小小的鲛人族,他应当瞧不?上眼。若是?想赚钱,更不?必走这种迂回路线,如此强大的存在,各种宝物不?是?信手拈来嘛?”
这好友就是?僵四,当时天海还不?知道僵四是?僵尸,听他讲魔王的事?,还惊奇连连,夸赞僵四知识渊博,通晓天下事?,不?愧是?经常闯荡江湖的人。
后?来知道僵四是?旱魃,也就不?奇怪他清楚得这么多,毕竟旱魃最接近魔王,一跃便可成为魔王。
“那应当就是?旱魃!”余成金想起那群血仆的动作,僵硬无比,反应迟钝,于是?说道:“虽有额间一点红,但应当不?是?魔王正品。额间红呈粉色,很?可能是?旱魃所做。”
旱魃的确有机会会造出血仆,但必须接近魔王实力。可旱魃终究是?旱魃,造出的血仆不?可与魔王血仆相比,因此很?可能就是?余成金见到的那几个。
“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的。”天海说。
“天海,你在说谁?”
一个他字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邬溪问道:“你认识旱魃?”
“不?认识,只见过一个。”天海转过头说不?看两人,“而且旱魃造血仆实在是?难,几乎不?容易做到。况且这万年来也没出现过几个旱魃,若能随随便便炼成血仆,那僵尸魔王早就过来了。”
邬溪见天海眼神躲闪,知道他应当没有说真话,但两人并?未戳穿,而是?说:“旱魃终究是?旱魃,僵尸终究是?僵尸,毫无人性。”
余成金:“没有旱魃不?想成为魔王,况且那额间一点红的确是?血仆,不?是?魔王的便只能是?旱魃的。”
天海转头看这两人说:“这镇上应当有其他旱魃在。”
得,邬溪算是?确定了天海的确认识旱魃,而且他替着那旱魃掩盖,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邬溪:“如果?真是?另一只旱魃,那那只旱魃的实力怕是?深不?可测,得赶紧除掉她。否则不?只是?鲛人族,所有族群都会遭受灭族之灾。”
天海:“看来得赶紧通知大师兄,只有大师兄能杀死……”
僵四也是?旱魃!
天海苦笑。
鲛人汐雨
其他人找不到?, 但当初告诉刘瑞那结界的人出门便能瞧见,就在街上买包子吃呢。
“说,那门在哪?”邬溪把那男子摔倒在地, 踩住他胸口问。
铁贵哎呦哎呦地捂着胸口直喊疼:“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替那羊奴做事?,怎会不知道那门在哪?”刘瑞也加了只脚凶狠问。
三个老头一人一脚踩在那人身上,面色狰狞地瞧着他, 犹如勾魂使者,吓得铁贵不停哆嗦。
“都是羊奴来找我的, 我从来不知道羊奴在哪。”男子扒拉有些湿掉的裤子, 哭着说。
“那他何时会来找你?怎么找你?”
“他会送信到?我家, 让我去?一个地方,但那个地方都是不固定的,可以是镇上任何一处。”铁贵说。
余成金:“那羊奴是谁?他身边可有什?么帮手??他口中的主人又是谁?”
铁贵皱着眉头努力的想了一下,想不出什?么秘密,更憋不出什?么谎, 只能满脸委屈地说:“我在里面只能算个小蝼蚁,哪能知道这么高层的秘密。我只知道羊奴不是镇上的人,听说是从日?边来的, 他身边除了我们这群小罗罗之外?, 还跟着一群黑衣男子,不说话不呼吸, 犹如尸体, 动作僵硬, 但下手?杀人却极狠。”
“日?边国不是已经消失了吗?听说他们百年前闹了饥荒, 百姓开始自相残杀,互吃人肉, 最后都中毒死了。”邬溪奇怪地说他我当初还想去?日?边国玩一玩呢,幸亏没?去?,否则就被炖成龟汤了。
余成金:“大概是日?边幸存下来的人。”
铁贵:“那主人更见不着面了呃,只看见个背影,但是福子说我像是了个烂脸的男人。”
邬溪:“烂脸!肯定就是旱魃了,就没?见过?长的好看的旱魃,一个赛一个丑,每回?见到?那都是得做三天三夜噩梦。”
天海听后心想僵四长得不丑,可以说是不分性别的美丽,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这张脸和他好听的声?音动了心,才?有了之后的恩恩怨怨。(僵四哭唧唧:你只爱我的脸吗?)
“旱魃有心炼血仆,定是想成魔的。而旱魃成魔有两种方法,要不就是杀足够的人,要不就是吸足够的魂。”这是大师兄告诉自己的。
师兄年年会在固定一日?喝酒喝到?醉,并提及一人,说自己后悔伤了他。大师兄当年会动手?,只不过?是害怕旱魃终会想杀人成魔,他不想朋友越走越远。可他却忘了朋友心性,品行如此端正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滥杀无?辜呢,毕竟师叔祖也曾经讲过?吃素的旱魃也并非没?有。
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一定是大师兄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可这回?的旱魃不吃素,他甚至可能在吃鲛人肉。可怪就怪在鲛人肉对旱魃没?什?么用处,若普通人吃了还有点改变,但对僵尸来说,应该味同嚼蜡吧!
“难不成旱魃也爱美容?”
天海:“我也不知道。”刚想放那铁贵走,便见他满脸纠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不必慌张,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铁贵:“其实之前有一个男人从那密室中逃出来过?,我没?往上报,因此羊奴也就不知道。”
其实每日?在那密室中听着那群人尖叫痛哭,铁贵这群人也是于心不忍。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里面的人是谁,日?日?这样?折磨,听久了终究是有些心里难受。因此那人逃出去?时,铁贵他们就睁眼?闭眼?,就当看不见。
“可能是鲛人!”邬溪忙问道:“你可知那人去?了什?么地方。”
铁贵:“那日?我以为他逃远了,谁知大概是伤得太重,根本?走不动。夜间回?家时就发现他躲在那附近的小屋里,于是找了些食物给他,他还给我一片这个。”
是一片鲛人鳞,看来是教鲛人无?误了。
天海赶紧拉着铁贵跑向他指的那间小屋,果然在里面发现了鲛人,是汐雨,汐何的哥哥。
“汐雨!”
汐雨脸色惨白发灰,身下稻草皆被血染红,元气散尽,撑不住人形,露出了光秃秃的鲛尾,一片鳞都没?有了。
“长老,哈~嗯~好久不见呀!”汐雨努力拾起一个笑容望向来人,见到?铁贵也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铁柜没?想到?在白日?里还挺好的男子天灾会是这副模样?,简直不成人形,气息微弱,还有那尾巴是怎么回?事??
邬溪立刻上前为他治愈伤口,天海也替他修复,任凭两人再努力,对伤口的帮助依旧微乎其微。
“不必白费力气了,我的鲛内珠已经不见了。”汐雨推开两人,用手?撑着地正坐起来,将头靠在墙上笑着说:“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见到?族人?应当不是在做梦吧!”
从一开始便站在一旁的余成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他抱住汐雨靠在自己的肩膀:“傻孩子,我们都在这儿,都是真的!你受苦了。”
余成金是鲛人,也曾挖过?鳞片,他知道那究竟是怎样?极致的痛苦。汐雨鲛尾上的鳞片几乎都不见了,只剩血肉发黑发臭。
“没?事?,现在不疼了,挖的那时候挺疼的。”
邬溪怒问:“这谁干的?”
汐雨:“我和其他族人被关在那屋子里,一开始是当着我们的面杀族人,逼我们痛心落红珠,可后来哭不出来了,便开始把?我们从暗室转移,四散开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余成金:“我要去?杀了这群人,这群混蛋。”说完就凶狠地盯向铁贵,那眼?神是似乎要他将他千刀万剐?
铁贵努力缩在墙角中摇摇头说:“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汐雨温柔看着铁贵笑:“与你无?关,你不必害怕。长老不是对错不分的人。”
铁贵他们这几个人没?机会和鲛人接触,就是打扫地面,清理血迹,然后将分给他们的盒子四散送到?目的地。
邬溪:“那也是沾染了罪恶的旁观者。”
汐雨:“我已经不行了,请各位救救汐何吧!”
余成金:“我们也在找那孩子。鲛人族现在一片混乱,需要至少两个皇室来巩固大局,拯救族人。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汐雨体内一阵绞痛,皱眉浅浅呼吸了几口后说:“他们讲汐何带去?了黑市,说要将她卖到?方九阁。”
汐何心硬,而且她是皇族,绝对不能认输,因此她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羊奴本?想杀了她取肉,但见她姿色绝美,又比普通鲛人多了分特有的贵气,于是把?她和几个美艳的妖族一起送入了黑市。
“人渣混蛋,该死的人族,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居然将皇室送去?了黑市,还卖入妓院,那可是骄鲛人的皇室,尊贵无?比呀!
“黑市在哪里?我要进去?,我要进去?救汐何。”邬溪气得发疯,不停地扔东西,砸东西,以发泄自己的愤怒,本?就空荡荡没?什?么东西的屋子,愣是被他砸了个稀碎,两面墙也推倒了。
铁贵被刚才?汐雨的笑添加了些勇气,于是弱弱说道:“这黑市分两种,一是恶贯满盈才?能进去?,想来各位也是不符合。另一种便是达官贵人,越贵越好,他们都有令牌,可随意出入极乐城。”
刘瑞:“我想老板他们一定去?了黑市。刚才?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我一瞧令牌都不见了,还以为谁哪个老板不够格入黑市,所以派人来偷呢。”
“那我们怎么进去?啊?难不成现在杀几个人?把?自己搞成恶人。”邬溪可不是清心寡欲的鲛族,他可是暴怒的老乌龟。活了这么千年,做过?的坏事?也不少,杀过?恶人,误伤过?好人,但是处于平衡状态,坏事?也做,好事?也做。
余成金想了一下说:“那我们就去?偷吧,这镇上能进黑市的富贵人不止一个,抓来威胁一下不就可以了。”
邬溪:“就这么办,你可知道那些有钱人都住在哪里?”
铁贵:“我知道的!”现在铁柜只想赎罪,你没?有直接杀人,但作为什?么都不做却又看着一切的旁观者,终究是参与进去?了。也幸亏那片鳞片,妻子的病才?能痊愈。
汐雨:“谢谢你!”说完就摸了摸自己的腿,但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终于在侧边摸到?了什?么,惊喜地笑了起来。“还有一片。”
面无?表情的将那片鳞片拔了下来,放在掌心后摊开手?掌,伸向铁贵说:“给你!”
铁贵蹲在墙角看着那好看的鳞片,眼?泪就跟珠子似的不停往下落,哭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嚎啕大哭,说着对不起。
汐雨虚弱地笑着:“人族真可爱!给他东西不是该笑吗?”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硬撑着的身体摔倒在了余成金的怀里,慢慢消散了。没?有了鲛内珠,鲛人是撑不回?大海的。
余成金看着散开的淡淡蓝色,苦笑着说:“是啊,人族真奇怪!”
天海站在一旁,脑中不停回?忆着汐何的话,突然想到?了母亲曾经说过?的话,鲛人生活在海中,成年后才?可上岸,因此她们对人族一直都十分好奇,觉得他们很有趣,甚至很可爱,想要亲近,想要摸一摸。当然,仅限于那些有善心的人,对于恶臭到?灵魂中的人,鲛人还是敬而远之的,那股气味可不好闻。
其实大多人的身上善心和恶心都有,但鲛人们只闻得到?善,会忽视了他们的恶。因此,母亲记忆中来就有好些朋友都被人族给欺骗受到?了伤害。
天海从小在人族长大,对于人看得透,也看得多,因此对他们没?有什?么多大的好奇。
“如果一个妖族和人族在你们面前受伤了,你们会救谁?”天海想了一下后问余成金。
“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呢?”邬溪不明?白天海问这个的意思在哪。
天海:“我一直好奇,鲛人是如何被骗走的,鲛人单纯,但不至于傻到?会自己走进陷阱,肯定是受到?了欺骗。”
余成金被问得愣住了,开始细想那个场景,最后说:“我应当会选择救人族。”
“我知道了!旱魃应当是抓住了鲛人的这个特性,用人族做诱饵,哄骗鲛人。”天海说,“就像汐何,即使变成这样?,对人族始终存着一份好奇与善。”
……
该明?和该其走到?一农舍面前,敲了敲门,门很快便被打开了,一年轻人探头探脑地问:“两位怎么现在来了。”
该明?:“莽哥,快让我和师兄进去?,外?面实在太冷了。”
莽哥这才?彻底打开门,两人走进去?后便翻箱倒柜找吃的,找喝的,可把?他们饿坏了。为了彻底躲避那血仆,他们可整整跑了一天呢。
莽哥:“两位道长,这是从哪里来呀?不是说要去?收鬼给林大人他们养生用吗?”
该明?:“别提了,差点都回?不来了。你知道我们遇见谁了吗?”
莽哥:“还能是不颠山宫的道士不成?”
“别胡说!”该明?可不想听见这名,那群家伙若是知道自己和师兄这样?子赚钱,肯定要开除他们的道籍。
该明?:“是血仆!”
莽哥虽然是人,但因为跟着该明?他们混,也就对妖鬼那些事?知道一些,也知道血仆是魔王的仆人。
“这血仆有何稀奇?付钱给我们,让我们骗鲛人的那个不就是血仆。”
该其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筷子,摸了摸胡子说:“那可不一样?。这是旱魃炼制的假血仆,一个是魔王的真血仆,实力相差一个天一个地,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的意思是这镇上有僵尸魔王?可魔王不是向来不掺杂人族事?吗?你怎么会遇上血仆。血仆是魔王在人间的双脚和双眼?,创造财富,壮大势力,让魔王来人族时无?后顾之忧,他们可以说是权力和财富的巅峰,这么忙的人应该不会来这里吧。”
该其:“我也不知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莽哥:“难办!人族好找,这鲛族最近却不好骗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就算人掉到?海里,他们也不救了。”说完从袖口掏出一小网兜,“你这捕鲛网也派不上用场了。”
该其将网兜拿在掌心用力攥紧,说:“那位说,镇上还有一个皇族,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得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小剧场:大内总管
血仆公公: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
皇上喝光杯中酒:你说我那恩人在哪里呀!
血仆公公:皇上先?睡吧,梦中什?么都能见到?。
皇上:睡不着。
血仆公公:要我给你唱首歌吗?
皇上:那先?去?趟茅厕。你别去?。
大内总管血仆:为何?
皇上:我怕你掏出来比我大,我心里难受。
血仆公公:我女的。
皇上抬头仰视180度:你怕不是在诓我!
冤孽血
“我能作证, 总管的确是女的。”
皇上惊喜地转头看向来人,轻轻喊了句:“林恩人。”
林决就是当初救了皇上,并指点他夺得皇位的那个神秘人。
方未把手上上脱下来的龙袍随意丢在一边, 一把拉过皇上, 将他无死角遮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来人。
皇上挣扎着要出来,大喊道:“大胆, 快放开我。”
方未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身后的小老头说:“对面不是人。”
皇帝:“我知道他不是人, 当年她?救我的时候, 我便知道。”
方未转头与林决对视上, 两人互相打探着对方,凡人不可见的气息互相交缠,试探着。
方未不过百年血仆自然?是瞧不出对方的实力,可林决是万年的修为,一眼就瞧出对方是江兮云的人。
“没想?到这全天下都有江兮云的人, 连宫内都有。”林决直白地挑明对方的身份,挑衅地看着对方。
“你知道我,还知道主人!”方未看不透对方, 没想?到对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还点破了主人。“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自然?是没有见过我,不过我一直都知道你们。”
皇帝探出头:“请两位莫要再打哑迷, 我对你们的身份不感兴趣。”
“林姑娘, 你怎会来此??”突然?觉得恩人这个称呼不合适, 毕竟自己是皇帝, 哪有叫别人恩人的道理。
林决但是看向方未:“你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 不用?担心我会杀了你的小皇帝。”
满脸皱纹的小皇帝认真地看着林决,等她?说话。
“皇上,我想?向你借几样东西。”
“我那有几瓶好酒,你要吗?”
林决摇头,“最近戒酒,不方便喝,下次再来问你要吧!”
皇帝听到下次便知道没有下次了,于是叹了口气说:“想?问我借什?么?这全天下的东西就没有我拿不出手的,只?需姑娘您开口,立刻送到。”
“我想?问你借笔钱,借个身份。”
皇帝:“好!你把想?要的详细与我说来,不对,详细地和总管说,让她?替你安排。”
方未皱眉。在小老头这儿当职挺好的,能拿到一手的后宫八卦,毛道长很喜欢,因此?他不想?现在的皇帝出事,当今太子有些严肃,且不爱美色,怕是没那么多八卦听了。
“皇上,您确定要帮助她?。我这边建议您不要,她?并非人族。”
皇帝瞪了一眼方未说:“你就是人族了。”
“您究竟什?么时候发现的?”方未瞪大眼问。
方未身形高大,体格健硕,首先看不出是女的,性别是模糊。脸上贴了不少痦子,画了不少的皱纹,与原来的脸模样完全不同,已经瞧不出身份了。且她?每日观察宫里那些太监的动作,模仿他们的手势姿态,可以说已经完全融入了太监群。
“你可知打听后宫事宜(找后宫嫔妃聊八卦),传鬼神之说(同空气讲话),寻前朝官员(找当官的血仆)……这些都是大禁忌。你可知我为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知你不是人,来这也并非祸害朝堂。”
而且朝堂上有很多非人当官,皇帝也是知道的,皇帝是天选之子,身上有龙气,对于那些人外之物的气息也是很敏感。
“而且就你一个太监敢对皇上粗言粗语,还过多干涉朝中?正事,这可是死罪。”皇帝哼了一声?。
方未愣了一下,笑?着弯腰恭敬道:“是。”看来以后聊八卦还得隐秘些了。
林决当年就是看中?皇帝胆子大,思想?开放,身上龙气又?足,才选择帮他一把,助他登上皇位。
“那就劳烦方总管了。”林决笑?说。
“你究竟是谁?”
片刻后,方未安排好了一切,房中?只?剩下她?和林决两人?
林决:“你这小血仆还真是着急,我都说了,我并不恶意,你何必如此?执着问我是谁?”
方未:“我看不出你身份,瞧不出你修为,怎么可能放任你离开。”方未百年来游走天下,见过各种大妖大鬼,绝对不会像林决这样毫无气息。若对方心怀恶意,自己便立刻瞒着老皇帝杀了她?。
历来的血仆除了办好手头上的事,完成自己在人族的任务外,最重要的是保护僵尸家?族。主人和毛道长已经在镇上,僵四也在,之前几个村子的事,方未也有所耳闻,因此?对于这种看不清楚来历的人格外警惕。
“我同你一样。”林决飞速移动到方未面前,将指尖点在她?的额头上,随后双眸变成了紫色,微微笑?道:“告诉你的主人,好久不见!”
方未没反应过来,便闭上眼,昏倒在了地上。脸上的痦子也掉在地上,咚咚弹走了好几颗。
“明是个漂亮姑娘,何必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林决从地上捡起那颗痦子,看着方未,转头对空气说:“你可能将我变成她?的模样?”
“可以!”琵琶女从角落中?现身,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伸手一挥,便将林决变成了她?的模样,脸痦子和皱纹的地方都一模一样。
血仆不老不死,能力极强,可他们没有变幻身形的能力,只?能依靠外力借助改变自己的模样。林决身旁跟着琵琶鬼,因此?可借助她?的帮忙。
“林姑娘,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林决:“去找那幅新挖出来的棺材。”
琵琶鬼听到要去衙门,便皱眉:“我进?不去那里。”
林决:“你去义?庄等我,看看那儿可有什?么异常。”
衙门内
赵捕头每日都要进?来看看这棺材,擦擦灰扫扫地。虽然?上次之后便心里怵着慌,但这任务看棺材的任务很赚钱,母亲病重,多赚一分也是好的。
上次阴风吹过,刺骨心凉的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得,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了。他认真地擦棺材,摸着上面的图案说:“这花纹真好看,瞧起来像图腾。”
“什?么图腾!”
“谁!”钱捕快赶紧拿起刀,望向四周,但却未发现发出声?音的人。
林决从天而降,踩在棺材上好笑?地看着钱捕快:“我在上面呢!”
钱捕快抬头一看便发现了林决,可并未似之前那般慌张,而是笑?着喊了句老板。
钱捕快喊林决老板是因为两人是雇佣关系,一个付钱,一个干活。林决住在林子里,不想?碰人族的事,便让他帮忙买一些生活所需的东西,这交易进?行?了多年,钱捕快也赚了不少钱。
“林老板,你怎会来这?”钱捕快好奇地问,“难不成有事要我办吗?您需要什?么只?需将它写在纸上,放在那树下盒子里便可,我每日会去看。”
林决从棺盖上跳下,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来找你的,而是来找这棺材的。这就是之前从山上挖出来的?”
“是的!可是这棺材有何异样吗?”
林决弯下腰,看着眼前棺材上纹着的花样,发现画着的竟然?是人狼。
“人狼是万年前的凶兽,早就灭绝了,怎会纹在现在的棺材上?”而且这人狼图样瞧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九幽对这方面了解多,将其?拓印下来,送回去问问他。
“这棺材中?有东西吗?”林决发现自己竟看不透这棺材,这东西不一般。
“有的,里面有一具女尸。被之前一个毛道长封在里面,加了禁锢。”钱捕快说起了当时在义?庄发生的事。
林决点头明白了,看来是毛守正在这设了结界,所以自己看不清,里面的鬼也逃不出来。
“没想?到这镇上会有修鬼,修鬼也算善。”林觉自己不能碰着棺材,否则会触碰结界,那毛守正便会知道。
“你能帮我把这棺材打开吗?”林决始终不放心,之前看到的那鬼气和尸气,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觉得有些怪异。而且那尸气明显是属于旱魃,但并非僵四,看来镇上还有其?他的脏东西在。
鬼气可以尚且说是这修鬼,可那尸气又?为何会同时出现呢?修鬼不与僵尸同谋,但也并非不可能。
“可以!”刚伸手要去摸那那棺盖,便听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有人来了。
“谁在里面吗?钱捕快你还在吗?”
刚才林决从天而降的声?音实在太大,惊到了外边的值班捕快,正过来检查呢。
林决赶紧抓着钱捕快便离开了衙门,飞快地跑到了老远。
双脚终于沾地了,老赵不停地拍着胸膛说:“林老板,有必要跑这么快吗?您法术高超,将我们隐去身形,或者是藏在某个地方不就行?了。”
“第一次一个人偷偷摸摸,没有经验。”林决生前胆子小,就不爱晚上出来,趁着夜色偷偷去别人家?做坏,这种事只?有九幽他们干得出,林决就算加入了,也向来都是在外面放风的。
“不过既然?已经到这儿了,快到你家?了吧?带我去见见你母亲吧,她?还好吗?”林决见过那个女人,很温柔很善良的人。
老赵边往前走边说,语气中?是止不住的难过:“大夫说她?……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听到这,林决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阿妈,也是这样温柔的一个女人,总是笑?眯眯得,把果子藏在口袋里,随时都能掏出来一颗给自己。可温柔的阿妈没有撑过那场大战,也没有撑过那个冬天。
女人闭眼躺在床上,身形干枯瘦小,已经没有了之前林绝见过的温柔模样。
“你母亲的魂有些离体了。”林决看着为母亲擦手的老赵说。
魂魄离体代?表着马上就要死了,她?撑不过冬天,甚至撑不过今晚。
老赵擦手的动作一顿,随后跪在地上朝林决磕头说:“林老板,我知你法力强大,你能不能救救我母亲?”
林决:“命数是注定的,我无法强行?改变。她?已经死了。”
老赵不停地摇头:“不会的,母亲不会死的,我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从不做坏事的,还经常帮助其?他人,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为什?么会死……”
林决当然?知道这女人的好,自己身上还穿着她?做的衣裳呢!双手握拳,深深叹了口气,林决悠悠开口道:“我有办法让她?能魂不离体,在这人世间?多待几年,可你有是否有勇气承受后果?”
“虽然?魂魄不离体,可你和你母亲会亲眼看着身体一点点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副残躯。等身上血肉彻底消散的那一刻,魂魄便开始慢慢消失,到最后彻底消亡,永不入轮回。”
当然?林决的方法可以减缓尸体的腐烂和魂魄的消散,足够撑到老赵到老死,安心过完这一辈子。
“这便是你需要承受的后果,你和你母亲再也没有来世,永远不会相聚。而你也会因长久与鬼相处,而无□□回成人,可能会变成野兽畜牲。”
老赵望向母亲,随后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下一辈子会怎样,我只?知道这一辈子我不想?和母亲分开。我想?好好孝敬她?,为了抚养我长大,她?吃了太多的苦。”
林决有些不太明白,这辈子的苦就让它结束在这一辈子不好吗?两人母子若情深,下辈子定能再相聚,何苦困在这一世,而断了以后的缘分。
可仔细想?想?,若当初自己有机会能让母亲留下来,肯定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吧,哪里管得了以后!毕竟毛守正有句话说的挺对的,站着说话腰的确不疼,没有经历当事人的痛,就别瞎哔哔!
林决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抹在女人双唇,在她?醒来之前就离开了,只?留了一句话,“若后悔了,就来河边找我。如果我不在了,就去找毛道长,他会帮你的。”
老赵拉着母亲的手,看着她?呼吸慢慢平稳起来,脸色也好了很多,足够笑?着回答道:“我不会后悔的。”
子君来到了关公庙,看着被镇压在关公像之下的恶鬼,两坨棉花塞在了鼻孔上,手中?提着两个桶一桶童子尿,一桶鸡血。
开泼。
小剧场:拉花
子君舀了一勺鸡血!
恶鬼发抖,大喊不要啊,救命啊——
恶鬼光秃秃躺着,一条人,一身马赛克。
冷白皮,细腻光滑,适合拉花。
在胸口拉个小鸡啄米图。
在腹部拉个秋日农田丰收图。
在下面拉个……
“怎么没有?”
恶鬼:嘤嘤嘤……咱家?……
林决、天海入黑市
严刑拷打后, 子君从恶鬼口中知道了一切,那道士是二十多?年前来的,专门杀鬼捉鬼, 并将其炼制成丹药卖给人族, 从中赚取金钱。
而且除了这些,子君还知道了一件更重要的事,这妖道还和僵尸有联系, 身上经常染着恶臭尸气?,这回子君没闻到, 是因为他用柚子水彻底清洗过。
“那僵尸可是旱魃!”
“大人你怎么知道!就是旱魃, 那恶臭味咱家十里远就闻到了。”说完还升起兰花, 指捏住鼻子做了个?嫌弃的动作。
“你可知旱魃在哪?”
恶鬼摸了摸胸口的小鸡啄米图,好像有点?冒烟,掐灭火焰后说:“我听那两道是说好像是在黑市,具体什么地方,咱家便不知道了。”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那两道士抓恶鬼, 怎么没把?你抓走?”
恶鬼捂住胸口,双纯唇不停地颤抖,他们嫌弃咱家不算男人。
子君愣了一下, 视线飘向下边, 但很?快就转头了,点?点?头说:“你帮了我个?大忙, 我会同主人求情, 让你走得快乐一些。”
“咱家可以不走吗?”
子君冷眼看着恶鬼挑眉道 “你觉得呢?”
恶鬼:唉……“不过大人你也是血仆吗?”
“你还见过其他血仆?在哪里?”
恶鬼:“那可多?了, 不过都没大人您英俊潇洒, 风流倜傥……我是在那河边见到的。那群血仆于人无异,也爱干净, 他们都扑通扑通跳进河里去洗香香呢。”
子君:“河里?”
恶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咋咋呼呼滴动作起来说:“哎呀~我想起来上次见那道士也在那河边。”
子君点?头,看着那恶鬼说:“虽不知小主人为何将你压在这关公像下,但主人自有主人的道理。你就继续在这待着,届时我会为你求情的。”
恶鬼鞠躬道谢,随后便退回了那关公像下。子君这一回将结界又加固了,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这家伙身上背了太多?,该灭。
子君决心去河边看看,说不定能碰上那两个?道士,这两家伙心术不正,还和那旱魃勾结,杀害鲛人,问清楚旱魃位置后就必须立刻杀了他们。
血仆可以跳过魔王做很?多?事,魔王不会管血仆在人族的恩怨,而且毛道长?说过,遇到这种恶人,杀了便可不必通知他。
客栈
林决变成了方未的样子,大内总管的脸果然?好用了好多?,随意出入皇宫,甚至现在还和炎龙镇的人谈起了生?意。
林决曾问过树中小精灵关于旱魃的事情,知道之?前的尸气?不是江兮云的,而且谈话期间小精灵还提起了义庄。因此林决才会去衙门看那棺材,也就给出了那滴冤孽血,希望那赵捕头不会后悔吧。
“哎呀,方公公大驾光临,不知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
身材矮小的男子笑得一脸灿烂走向林决,握着他的手?,不停的拍呀拍,好似两人感情有多?好似的,“您这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方未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大家都知道,之?前巴结过好几次,可是都没成功,没想到这回自己送上门来了。马志可不会放过这个?和都城搭上关系的机会。
马家也是商族之?一,不过没有杨家大,但实力也不可小觑。林决会来寻马家,是因为她要借他的手?进黑市。这镇上是没有东西可以查的,要查就必须去那黑市暗黑深处,污秽不堪最容易滋生?恶心,也最容易赚那恶钱。
林决:“哈哈哈哈,马老板,咱家这是想问你借样东西来玩玩。”
马志心中有些诧异,自己这有啥东西能让这太监看上眼的。不算男人又不算女人,玩又玩不得。若要权利的话,早已?经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若要金钱的话,倒是可以应有尽有。
“公公尽管说,马某定当效犬马之?劳。”
林决:“哎呀,这世道呀险恶这,人心啊叵测,这脸呀,老得快。”
听太监提起脸,马志立刻明白对方想要什么了,是要那色财气?中的气?,于是赶紧换上笑脸道:“公公,你找我可找对人了,我那有一珍宝,闻一闻,消除疲劳,舔一舔,肌肤回春,尝一口,长?生?不老。”
林决瞪大眼睛问: “你真有那东西?”
“要多?少有多?少,就看公公需要多?少。”
林决满意地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叠地契,翘着小拇指捂嘴笑:“不愧是马大人的侄子,会做生?意。你瞧瞧这点?东西能买多?少?”
马志以为,对方拿出的是一叠银票,可谁知竟是地契,而且大多?都是都城的,和一些靠海的城镇,那可是寸土寸金,绝对买不到的。
“公公,你确定要用这买气??怕是能把?我们马家都给搬空呀!”
林决:“我不止要气?,我还要最新鲜的气?。”见对方脸色有些犹豫,林决将那叠银票藏回了袖口里,“不过若是马大人不愿意带我去看了气?,那我就去找其他人,听说杨家也不错。”
马志一听杨家便赶紧将那地契抢过来,笑着说:“哪里需要方公公去找杨家呀,这生?意我们马家能做。不过公公您确定要进那黑市?那可不是你这种贵人能去的地方,而且我们去的可不是极乐城,而是那极阎城。”
“放心吧,公公我什么场面没见过,现在年纪大了,不求什么,只求死?得晚一些。”林决笑着起身,随后挽了挽衣袖笑着对马志说:“那走吧!”
马志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惊讶问道:“现在就出发?”
“怎么还要挑日子呀?”林决问。
马志赶紧点?头说:“马上走,李子把?我房间里的牌子拿来,咱们入黑市,找羊奴。”
“羊奴就是那抓气?的人?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肮脏,他抓的气?能吃吗?”林决翻了个?白眼,脸上忍不住嫌弃,抖了抖衣袖,又掉下来一张地契,这回是杨家那块地,看得马志眼睛都发光,
“哎呀,又掉下来一张,那也送给马老板你吧!”
“多?谢方公公,多?谢方公公。”马家想要杨家那块地皮老久了,可一直拿不到,现在地契到手?,还怕他杨家不给。
“还没和我说羊奴的事呢,靠谱吗?公公我伺候了主子大半辈子,啥都不求,就想在晚年享享福。”
马志摇摇头说:“公公,您放心吧,保证靠谱,而且羊奴就是个?下手?的人,真正抓气?儿的是方城主。”
“哎呦,和我一样,也姓方。”
马志:“哎呀,哈哈哈哈,那不巧了,一家人生?意更好谈。”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带着一群手?下人就去了黑市。
在隐秘的黑暗中,天海出现了,他看着两人的背影,微微皱眉。
天海也想入黑时调查鲛人,救皇族汐何,本想去杨家,听说杨家令牌多?,可谁知一块都没有,因此只能来这马家,刚巧不巧遇到了林决他们,反正他们也要入黑市,多?自己一个?也没关系。
将跟在末尾的手?下打晕后天海换上衣服,偷偷跟在马志身后。看着一直和那个?太监谄媚的马志,天海心想做生?意都做成这样了吗?若父亲还在商会里,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不过总觉得那方公公有些奇怪,身上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鬼气?,可又瞧不见鬼,不知究竟是何人,但绝对不止一个?公公。
而且听他们刚才提起了那气?,应当就是长?老口中说的鲛人肉,没想到他们竟将这事放到了台面上当做生?意来讲,简直是可恶至极。等回了不颠山宫,定要向大师兄告状,让大师兄写信给皇帝,好好治一治这个?死?太监和这一群唯利是图的生?意人。
林决看了看躲在身边一动不敢动的琵琶鬼,又瞧了瞧身后早就换了的天海,心想鬼僵道三者同行,还真是有趣,就差个?妖和魔。
“啊——有蛇!”后面跟着的人突然?大叫起来,一条巨蟒缓缓游了进来,直直冲着众人。
“大家不必害怕,是我的爱宠,叫小豆丁。”林决将巨蟒便盘在他的手?臂上,那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下巴放在林决肩头。
马志吓得脸色苍白,在下人的搀扶下才堪堪站稳:“方公公的爱好还真特殊,宫里也能养这些呀!”
“马老板,有空就去都城多?走走,都城里不止有人养蛇,养鬼养妖的比比皆是,人心呐,猜不透的。”林决摸着小蛇便往前走了。
林决可没什么养蛇的爱好,这蛇是捡来的,听话乖巧,反正当守林人无聊,便盘在手?上玩玩。
“这蛇有毒吗?”马志偷偷地问属下。
天海赶紧上前插嘴道:“看那模样应当是剧毒,老板您小心点?。我家里养蛇,对这东西有些了解,您莫怕,就算被咬了,我也能救。”
马志赶紧拉住天海,心想怎么没见过这人呀!是新来的吗?但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钱要赚,可命是也要保啊。
“你跟好我,可不能让他那蛇咬到我。”马志看见蛇的眼睛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没想到死?太监下面没那东西,竟然?拿条蛇来玩,真是变态呀!
天海勾唇笑说:“好的。”
河边
子君很?快便来到了河边,一眼就发现了屋子,去里面看了一下发现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而且这屋子极小,不像有两个?人生?活的痕迹,其中还有一些女子的衣裙,看着像个?女孩子住的。
而且对面是妖兽林,百兽因为感受到了血仆的气?息正低声吠吼着,做着警告。
子君:“闭嘴!”
对面立刻噤声。
这房子应当是守林人的,那两道士的房子在哪?
走至河边往下望去,河水深不见底,浑浊暗黄,也没有任何尸气?。这河是死?水,不会动若血仆真往下跳了,必定会留下痕迹和气?息,可现在什么都没有,那恶鬼想来是在说谎……
那是什么?从杂草中捡起一块黑布,子君闻了闻,发现了那股熟悉的脂粉味,和子诚拿回来的一样,看来这的确来过血仆。
既然?如此,那恶鬼便没有说谎,道士也应该在这。往山坡上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果然?发现了一小房子。
越靠近鬼气?便越重,人说话的声音也越重。耳朵灵敏的子君站在远处便听见了里面人说话。
“你去把?那小孩抢来,用它做诱饵,诱惑那鲛人出来。”听声音应该是老道士,只听他说:“ 方九郎说过,那鲛人中了蛊毒必定跑不远,就算被救下了,也十分虚弱,要休养几日,因此肯定在这镇上的客栈里。”
“那抓小孩干嘛?”
“鲛人人傻,对人族特别?有好感。将那小孩打一顿,发出些哭闹声响来,鲛人耳朵灵,听见后必定会出来,届时咱们将他一把?抓住。”
“我明白了,就和马大人他们以前干的那样。不过为何这回为什么不让马大人干,我们就负责抓好了。”
老道士摇摇头:“咱们必须快点?出手?,快点?离开这镇上。虽不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赚完这一票,咱们就赶紧去享福吧。”
该其问该明:“师兄你说那方九郎已?经是近魔的旱魃了,为何不自己去抓鲛人,那不是一抓一个?准?”
该其:“皇室不是吃素的,若与其正面对抗,怕是落不得什么好处。但若能逐个?击破一个?一个?抓,那便容易多?了。而且你忘了这魔王可是爱吃旱魃的,这近魔的旱魃若让他发现了,那岂不是只有被撕碎的下场。”
该明:“也是,真让他自己动手?,就没有我们赚钱的地方了。不过鲛人肉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该其冷笑:“吃得再?多?也没用,只能少些皱纹,少些疙瘩。如果真能长?生?不老,那还了得,这生?死?簿早就乱了套。而且……”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瓶子,里面本来藏着一抹方九郎给的火,可谁知让它逃了,这火来历不清,是魔物,可竟能如此听人话,应当是受过训练,也不知训练他的怎竟是谁。
子君见老道士动作,也想起了当初看到的那火,眉头紧皱了起来,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听主人提起过幽冥鬼火一事,看来这两家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敢玩阎王老爷的火。
鲛皇墨汐
“查, 给我查,是谁把我的小宝贝偷走了?”阎王爷想起好久没见?那宝贝火了,可左翻右翻始终找不?到, 一问判官, 竟早就被人偷走了。
于是阎王爷怒火冲天,吩咐手下的鬼兵鬼将们纷纷出去找第,定要将那幽冥鬼火给找回来。
“说不?定是他跑出去玩儿了, 过些时日就回来了。”判官说。
“不?会不?会,这魔火被我驯服之后, 撵它走都不?走, 定是被人偷走了。”阎王爷叹了口气, 摇摇头说:“现在担心的不?是它跑去哪,而是怕它会闯下弥天大祸。幽冥鬼火,灼烧人魂,最爱人族的魂魄。若让有心之人得到它,那便?糟糕了。”
炎龙镇
子君之前会被那阴阳八卦镜伤到是因?为轻敌大意, 可现在心中早已有万全对策,因?此抓住两人道士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看着?在地上不?停挣扎着?要起身的老道士,子君感?慨道:“你这道士修为不?低, 可惜走错了路。”
该明:“要杀便?杀, 何须多废话?”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僵尸身上,不?过对方是魔王血仆, 死了也不?丢脸。
子君一看老道士的脸色, 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笑着?说:“魔王生性残忍, 喜爱虐杀手段来折磨敌人,我们我身为血仆自?然?也学到了一二。放心, 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该明自?然?不?会被这一两句话给吓到,可旁边的年轻道士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一听说要折磨他,便?哇哇大哭说:“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该明刚想呵斥该其,下巴就被子君咔嚓一声?移了位,只听他说:“老道长还是休息休息,这事儿就交给年轻人来说吧!”
子君一手一个将两人从地上拽起,看了看周围四散着?的符咒和法器,刚才这屋子里经历了一场大战,完全没地方落脚,连唯一的椅子都插进了墙里。
“你们赚了这么多钱,可这屋子怎么住得还这么破旧。”子君突然?听到一阵稀嗖稀嗖的声?音,将两个人扔在墙角后,便?往衣柜走去,用指甲轻轻一弹,衣柜便?裂开了,里面竟然?躲着?个人。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
又来一个贪生怕死的年轻人,这就好玩了,看来今天能?知道很多有趣的事。
子君:“不?着?急,我现在没兴趣杀人,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而且你们谁说出来的事多,我便?放了谁。”
莽哥:“我说我一定说,只要大人你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知道的更多,大人你问我。”该其爬过来拉着?子君说,他的右臂刚才被子君折断了,耷拉在一边无?法动弹,看颜色应当?已经坏死了,就算神医在世也救不?了了。
子君:“谁让你们去抓这些妖鬼,并?将它们炼制成丹药。”
该其:“是都城里来的大人,他们听说用鬼做的丹药能?恢复年轻活力,便?请了我们来炼鬼丹。”
子君:“这东西?用多了伤身,甚至伤了根本,你们没有和那群人说这个后果吗?”
该其支支吾吾了一下,轻声?回答道:“这些大人们年纪十分大了,心情很急迫,想重振雄风,恢复年轻的状态,就算说了,他们也还是会吃的。”
效果不?知如何,该其也无?法亲身试验,只听里面的姑娘说虽然?时间短,但劲的确比以前大了,也算有点用处。
子君:“幽冥鬼火,炼鬼为丹,为黑色,味道刺鼻,服下后血气翻涌,最终鬼毒入体,不?人不?鬼。我想这东西?书上应该都有记载吧。”
该其猛地抬起头说:“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火,是那个方九郎给我们的,也是他给我们搭线见?了那群大人。”
“方九郎是何人?”
莽哥:“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极阎城的城主,也是方九阁的阁主,是他来找我,然?后我与他们两个又是好友,便?三人一起替他做事了。”
子君:“方九郎是旱魃?”
两人点头。
子君:“刚才我在外?边听到你们说要去抓那皇室,所以鲛人族失踪的皇室都是你们抓的?光凭你们这三个人可做不?到。”
莽哥:“不?止我们三个人,还有其他的大人们一起帮忙。我和师兄负责抓,其他人负责诱。”
“其他人就是你们口中的大人?”子君早就想到了,应该是有人族勾结,且是权贵之人,否则的话绝对不?可能?把这事办得如此天衣无?缝,使得墨辰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
“那群老家伙们才不?会出面呢,他们是派了手下的人和我们一起。书上说了,鲛人喜爱人族,对人族特别好奇,也经常在海上救助落难的渔民们。”该其说到一半便?被后面的师兄踢了一脚,他不?解地看向师兄,看着?他不?停地摇头,明白?自?己不?该讲这么多,可看子君那阴冷的模样,莫名觉得眼前的血仆更可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自?己与师兄能?跑出去,还怕以后不?能?卷土重来吗。
该其不?去看该明,继续说道:“我们以孕妇和孩童诱之,等落入陷阱后,便?将其抓住。”
“镇上孩童如此少,你们竟还用他们来做诱饵,且有孕之人身上背着?可能?不?止两条命,你们怎么敢?”子君挥手将两人击飞,重重撞至墙上。
“呃啊…噗…”两人弹落在地上,口吐鲜血,痛苦地呻/吟着?。
子君:“所以水村的死后之魂是你们抓的?”
“我们只知道那里有死后之魂,但没有去抓,那地方实在恐怖得很,去过一次便?不?想再去第二次,这都是方九郎他一个人干的。我们三人就负责抓恶鬼炼丹和捕捉鲛人。” 该明急忙直起身摆摆手,忍着?痛说。
子君:“哼,倒是把这些事摘得一干二净。你们刚才说要去抓鲛人,怎么抓?用何人为诱饵?又要与谁一起。”
该明:“我们只是想着?抓,还没动手呢。诱饵是他找的,你问他。”该明将莽哥推了出去。
莽哥踢了该明一脚,怒骂道::“混蛋。”随后有些害怕地看着?子君说说:“不?是其他人,就是我侄子。”
嗬!子君被这人的无?耻吓了一跳,竟然?用家里人做诱饵。鲛人虽善良单纯,可若被逼急了,那也是会伤人性命的。
“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大人你能?放了我们吗?” 该其问。
该明一脸生无?可恋,师弟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当?初方九郎说过,若自?己将东西?这些事说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傻师弟啊傻师弟,就算你说了,眼前的血仆也不?会放过你的,魔王心狠手辣,血仆自?然?不?会多善良,自?己或许不?应该贪心,要完成这最后一单。
子君看着?三人点点头,伸手说:“你们走吧!”
该明不?可思?议的看向子君,没想到对方竟真的答应了刚才的话,放他们三人走。
“你真的要放我们走?”
子君:“我不?说假话。”
该其赶紧扶着?师兄,三个人撑着?往外?走,抓紧时间跑。期间该明还是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子君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不?安,但也来不?及细想,得赶紧离开镇子,若那血仆反悔便?不?好了。
钱已经藏在老家,到时候只要回去享福就好了,终于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子君本想杀了三人替天行道,可想起毛道长说过,莫要沾染人族的性命,容易惹祸上身,遭其他道士追杀。而且干扰人族命数,使其早死也是万万不?可的,一定会被阎王老爷记一笔账。
而且就算现在放了他们,他们也是享不?了福的,幽冥鬼火还在他们身上,阎王爷的人迟早会找到他们,等他们阳寿尽时那便?……
方九郎在老地方等了好久都没见?到该明两人来,看着?杯中血酒,知道两人应当?是不?会来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离开回到了黑市。
没有坐回那高高的座位,而是抬头望着?它,这是方家族长的族长之座,百头人狼的头骨做成,是方家身份的象征,坐在上面代表你是万人之上,可使唤族人为你做任何事情。
当?初方家被灭。方九郎也成了僵尸,离开故乡时,将这狼座搬了出来,这一坐就是万年,成了个没有族人的族长。
可那又如何,族人不?在用其他东西?补上不?就可以了吗?
方九郎转身离开,轻轻转动墙上机关?,打开了密室的门,进入后里面的暗灯便?亮起,上千具尸鬼聚集在这,盘缩在角落中,被光亮刺激到,呜呜呜得吼叫起来。
尸鬼恐怖,毫无?人性,甚至连鬼性都没有,只是傀儡,他们虽没有心,对万物无?恐惧感?,可依旧不?敢上前攻击,朝方九郎张牙舞爪,露出嘴中控制着?他们的祭刺蛊。
方九郎看着?挡在他面前嚣张叫着?的尸鬼,伸手将他口中的棘刺骨抓出,之后便?将其捏碎,那尸鬼没了祭刺蛊控制,便?瞬间瘫软在地上,化作了血水。
“藏好你们的嘴巴。”
“进来!”
几个黑衣“血仆”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上都拖着?一具鲛人,抬手将尸体甩到尸鬼群中,很快黑暗处便?传来了怵人心的骨肉咀嚼声?。
“吃吧吃吧,吃饱了替我报仇,杀了江兮云他们。”方九郎摸了摸自?己的脸,就算吃再多的鲛人肉也回不?也恢复不?了当?初的容貌,当?初的一刀一刀深入剑骨,江兮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方九郎藏尸鬼的地方就在黑市,就在那方九阁的底层,底层暗室不?止一间,大多都是满足客人特殊爱好的,只有两间是不?许人进来的,一间便?是这尸鬼之窝,而另一间方芸正在里面。
“你的族人都快死光了,身为鲛皇,你一点都不?伤心吗?”方芸人手中滚烫的铁锥刺入墨汐体内,看着?她因?疼痛而狰狞的表情,满意地大笑着?。
“卑贱的旱魃……啊……我是不?会流下眼泪的,你死心吧。” 墨汐双唇不?停抖动,这些身上的痛根本不?算什么,鲛族人的死才真正让她痛彻心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对方想要的就是鲛人的眼泪。
“真无?聊,只要你哭了,给我想要的,我便?放了你的族人,让你们回深海去。”方芸揪起地上的的一个鲛人,用指尖轻轻地划着?他的脖子,旱魃指尖尖锐,皮肤很快就破开了,不?停地流着?血。
墨汐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杀了我吧!”
方芸将鲛人的尸体扔在一旁,那已经有了一小堆,望去皆是鲛人尸,有些甚至还在动弹,痛苦不?已。
“就像当?初一样不?好吗?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答案是我想要的,我便?放了你的族人。”方芸舔净指尖的血说,“那个叫汐何的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你把她送去了哪里?” 墨汐问,“当?初你答应过我要送她安全离开的。”
方芸:“我是放她离开暗室了,也是安安全全地出去,可最终她能?不?能?出这黑市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儿的人都如狼似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鲛人,万一被楼上妓馆的人抓去也不?一定。”
墨汐听后愣了一下,但没有像方芸想象中那般暴怒,而是闭上了眼睛,慢慢说出了一句:“我犯了一个错,不?该相信你的。你杀吧,就算杀光了所有的族人,我也不?会留下黑珠的。”
“你是旱魃,你想借黑珠突破魔王,那我只能?告诉你,你在做梦。我鲛皇墨汐在这里发誓,若我留下黑珠,必当?粉身碎骨,跌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方芸:“哈哈哈哈,好,我就先拿你儿子墨辰开刀,杀了他。”
墨汐皱眉,但还是转过头,一言不?语。
方芸走出暗室,转角就遇见?了方九郎,见?他浑身腥臭,便?嫌弃道:“又去找尸鬼了,你恶不?恶心?祭刺蛊是失败的魔王蛊,当?初被九幽扔掉的,你将它捡来研究,丢不?丢脸?”
方九郎:“我都成这副鬼样子了,难道还要讲脸面不?成?还有你那九幽,你还心心念着?他呢,若不?是他,我们能?变成现在鬼这副鬼样子。”
方芸笑了一下,脸上皆是癫狂之色,露出了扭曲的执着?和占有欲:“我当?然?念着?他了,永生永世都要念着?他。他永远都是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光滑细腻,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吧。他不?是最疼她了吗,应该看到了也会开心!
方芸突然?捂住了胸口,疼得脸上人皮有些裂开,她赶紧捂住脸,对方九郎说:“多抓一些死后之魂,还需三颗,这脸皮就永远都是我的。”
方九郎:“你以为死后之魂那么好找吗?不?能?滥杀,否则阎王爷会盯上我。而且这镇上有毛守正,更不?能?随意动手了。”
方芸轻轻摸着?墙,留下了四条爪痕,冷笑着?说:“这黑市的客人也该换一波了,抽空宰了吧!等我成了魔王,我要这是天下变成僵尸的世界。”
方九郎翻了个白?眼:“你这愿望简直大到捅破天,你要这人族变为僵尸世界。你得先问问天同不?同意,这地同不?同意,你还是先把江兮云杀死吧。灭族之仇,我可永远都记着?呢。”
方芸没理会方九郎的话,自?顾自?地说着?:“可恶的女人,一直不?留下黑珠,我离魔王始终有一步之差,得想个办法让她哭出来。那个鲛人找到了吗?”
方九郎:“那两个道士跑了,已经派血仆去追了。你放心,那鲛人我会亲手去抓,一定掏出他的鲛内珠送到那鲛人女皇面前,让她恨我们恨到骨子里牙痒痒。仇恨的泪珠还真不?好拿,鲛人不?愧是心最硬也心最软的妖族。”
用人族做诱饵欺骗的时候怎么那么好骗呢?
墨汐等方芸走后,转头看着?旁边那一堆族人尸骨,脸颊流下了红珠,可对方要的不?是红珠,任墨汐流再多也没用。
忍住心中的恨意,将它压抑在胸口,不?上心头,便?不?会哭出黑珠,便?不?会入魔。都说黑珠是鲛人皇室才有,其实事实是只有鲛皇才可以流出,而且是恨意涌上心头,腐蚀精神入魔后才有的珠子。
那女旱魃想要,墨汐就偏偏不?给。呵呵呵呵,鲛人族大概是注定要灭亡了,可皇室的骄傲还在,不?会输给这些污秽肮脏的东西?,绝对不?会留下黑珠,鲛人皇室永不?入魔,就算是死也不?妥协。
极乐城
极乐城, 极乐境,果然不同凡响。
美食美色美酒,皆是让人流连忘返的东西, 也是引人堕落的?陷阱。
毛守正进入第一层, 刚站稳脚,便被迎面?扑来的?怨气熏得睁不开眼。在富丽堂皇的富贵装饰也挡不住这乌黑发青的?怨气,在毛守正眼里, 来这的每个人头上都冒着黑烟,双眼浑浊, 脸色发青, 个人的?嘴里都?喊着开开开, 可在毛守正听来却是死死死。
“赌坊果然是最?污秽的?地方之一,这怨气都?熏得我睁不开眼了。”毛守正说完,j江兮云便在他眼皮一抹,果然清凉了,好多怨气也都?不见了, 见到的都是些正常人。
江兮云:“这鬼修真脏,应该名字就叫真脏的?。”
“大胆,谁在我这地方喊我大名, 还说我脏, 拿下!”抬头?望去,赌坊上边的?纱帘中若隐若现出现一身影, 穿着红衣, 正怪异地扭来扭去, 不知道是什么姿势。(后背痒)
听到了城主的?命令, 小?鬼们便扑上来要抓,但走到半路就消失不见了, 只见江兮云伸着手?,把他们一个个都?碾碎了。
江兮云: “无聊!”
那女鬼的?声音又传来了,这回?带着怒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来者何人?敢伤我下人,简直不知死活。”
帘子被掀开了,一女子从天而降落至毛守正面?前?,其他人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赌着钱,喊着发财。
那女子戴着面?具,是一只貔貅,果然是赌坊老板,只进不出,贪财无厌。
那女子在半空的?时候便瞧见江兮云的?模样了,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竟是一只僵尸,而且这模样长得是极度俊俏。
“哎呦,既是个美男子,何不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与我共享这极乐城。”
“老板,极乐城还有两位老板呢!”
女子瞪了一眼旁边的?人,抬头?看了一下周围,那两个贱人应该没听到吧,嘴巴啧了一声,然后骄傲地转过头?说:“与我共享这极乐城之赌城的?宝座。”
说完伸手?要去调戏江兮云,当着僵尸太太的?面??陈达一脸心绞痛的?表情?,心想糟了。
片刻后……
眉汝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调的?是个男人,竟还差点?把半条命搭进去了,看着自己的?断臂,上头?还冒着黑烟呢,心想这回?不能叫双手?玲珑了,要叫断臂独孤,简直是好丑的?名字,呜呜呜呜……
“魔王饶命,魔王饶命!不知魔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有眼无珠,竟然敢……企图那个那个你,我卑鄙,我无耻,我下流,我再也不敢了!” 眉汝向来能屈能伸,平日里吐槽另外两位,最?多私下里骂骂,当面?还是做朋友的?。
江兮云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女子冷哼一声,走回?了毛守正身边,而毛守正则看不得女子下跪,况且这鬼修已被阿兮毁了半身修为,想来要重回?巅峰也得好些时日的?,况且这赌坊也没什么鬼气,就是人族钱输多了,怨气重,看来眉汝这城主当得还挺好。
“你不必害怕,先起来吧!”毛守正摸了摸江兮云的?手?,然后看着女子笑说,“不知怎么称呼?”
眼前?的?男子是刚才自己一眼就忽视掉的?普通人,可万万没想到他才是最?可怕的?人,竟能控制住僵尸魔王,还摸他的?手?。
“小?女子眉汝,多谢道长救命。”本想喊官人,可一看那魔王的?眼神,还有那男子身后背着的?桃木剑,突然就想到了什么,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太太,可为什么又背着桃木剑呢?难不成在玩道士游戏吗?
“眉汝城主,我此次来是有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知道鲛人族失踪的?事?”
眉汝拿过身后小?鬼拿来的?冰块按在脸上,哎呦哎呦地叫着,听见毛守正的?问题后赶紧站直回?答道:“这事自然是知道的?,听说是旱魃干的?呢,但我是没见过旱魃,毕竟那东西高级,不是随时能见的?,而且鬼修与僵尸向来是不打交道,更?无交情?的?。”
“之前?有一鲛人不知从何处逃出,但闻到上边有花巷独有的?情?草味道。你没确定见过鲛人?”毛守正狐疑道。
眉汝赶紧举手?以示清白?:“我真没见过鲛人,况且这情?草是第三层独有的?,怎么会出现在这,这最?多是金子味和狐臭味。”说完就挥了挥手?散去鼻尖的?臭味,这群人赌疯了,也不洗个澡再来,要不开个浴池吧,说不定能赚一笔呢!
“况且我这儿没有出去的?门?,若想从这黑市出去,就得去楼上。那死家伙说什么赌完一定要去那里喝一杯,把门?硬生?生?的?给移了上去,简直比我还贪心。”若是要吐槽楼上的?贱人,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
毛守正点?点?头?说:“你这手?臂是安不回?去了,潜心修炼,说不定能得道成功,脱离这凡尘,在地府拿到个职位。”
眉汝摇了摇头?,张开双手?望着这赌城,兴奋地转着圈说:“毛道长,在这实?在自由呀。若去了下边,必定有太多的?规矩,出嫁前?的?时候被父亲束缚着,出嫁后被官人束缚着,这一辈子都?没有自由过,我既放弃轮回?,做这鬼修,便是想着不守规矩。”
拿起小?鬼端来的?酒递给毛守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舔舔艳红的?双唇说:“况且抓抓小?鬼送入那地府中,偶尔得阎王爷一句奖,拿些好处岂不更?好?”
毛守正鼻尖传来那阵阵酒香,凑近闻了闻,的?确是好酒,可惜毛守正不喝酒,于是将他递给身后的?江兮云,江兮云又递给陈达,陈达无人可递,便只能一饮而尽,随后皱起眉头?:“哇~好难喝”
眉汝:“你也觉得难喝对吧?可那家伙偏说这是最?好的?酒,硬要塞给我,也不知是安得什么心。”
毛守正突然想起义庄见到的?那女鬼,于是问道:“这炎龙镇除了你可有其他鬼修。”
眉汝:“没有,就这地界,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鬼修。”突然想到了什么,眉汝笑着问道:“你们不会是碰见那棺中女鬼了吧?”
毛守正没想到对方竟提到了那女鬼,于是点?头?说道:“那女子说她自己是鬼修,看她道行修为不低,瞧着她的?状态,的?确是鬼修无异。”
眉汝突然大笑起来说:“哈哈哈哈,毛道长那你可真是看走眼了,那女人可不是什么鬼修,你们都?被骗了。”
“那女子披着一张人皮,未瞧见她真实?模样,可瞧着又不像剥皮鬼,实?在怪异。”毛守正知道自己算是问到行家了,果然鬼的?事还得问鬼。
眉汝捂着嘴笑个不停,可最?后突然停了下来,因为魔王已经在瞪自己了,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那女子是一恶鬼,也不是什么剥皮鬼,我才是。您要看我的?皮吗?”
毛守正和陈达连连挥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眉汝:“我是被我家那官人活活打死的?,身上满是疤痕与刀伤,而这一切都?是他那小?妾挑唆的?。于是我怨气难解,变成了鬼来复仇,可谁知有人比我动手?早,把那两人早就杀了。我便剥了两人的?皮,放在那赌场的?茅厕中,让他们永生?永世都?倒霉。”
“如果你真想复仇,何不将他们灵魂抓来百般折磨?”江兮云不理解这种剥人皮只让人倒霉的?报仇方法,其实?也就导致俩人早就轮了回?,只不过比普通人倒霉一些罢了。
眉汝:“我本想杀了她们,并跟着他们永生?永世折磨。可百年前?有一姓毛道长指点?了我,我便豁然开朗了,与其执着于这样的?复仇,何不在往后的?日子里过好潇洒生?活,我还得谢谢他们杀了我,让我成为这鬼修。”
随后看向一旁赌桌上的?一对男女,两人霉气冲天,显然是输了不少钱,眉汝幽幽说道:“看着他们在人族受折磨,倒大霉的?样子,也是种享受。”
毛守正:“应当是师父!你继续给我说那女子的?事。”
眉汝:“那女人是个恶鬼,且是恶鬼中的?恶鬼,我只见过她一面?,被她盯了一下后只觉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那阴冷劲没有千年道行是出不来的?。”说完身子扭了一下,拉紧衣襟,提起她就觉得有些冷。
“因为我死后第一件事就是剥皮,因此对这皮囊颇有研究,这色泽,这年岁,这气味,每一张都?是完全不同的?。要去参观我的?宝藏吗?” 眉汝热情?推荐到。“不过我用?的?都?是死后之人的?皮,绝对没有伤人族性命。”
“城主这爱好真特殊,我们不想看。”陈达看见这女人就起鸡皮疙瘩,简直毛骨悚然!
眉汝:“那女鬼的?皮应当有千年历史之久了,甚至万年。之前?鬼修们过节,我瞧见她来过,意外瞥见她身上有一纹身,是一个三头?人狼,那可是万年前?的?图腾,只在阎王爷的?书阁那里见过。”
“而且她的?皮衣应当是活剥下来的?,与我这些死后剥下的?完全不同,更?漂亮,更?接近人族。”
毛守正:“你的?意思是这女鬼是万年的?恶鬼?”
眉汝:“很有可能!不过道长你查她做什么,虽然不是怕你被他伤到,毕竟魔王在手?,天下无敌。可恶鬼向来神出鬼没,找不到尸骨的?话,是很难将她杀死的?。”
毛守正看着江兮云说:“她可能和万年前?有关。”
江兮云:“她那张脸的?确让我莫名熟悉,用?的?皮应当是我认识的?人。可究竟是谁,我便想不起来了。”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除了那几个血仆,便只有那几个血仆了,甚至连江飞扬的?模样都?没想起来。
毛守正捏捏僵尸先生?的?脸说:“不必着急。”
眉汝:“两位可真恩爱,不过我从未想过僵尸也可当道长?”
毛守正:“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下次请你去我那听听。”
眉汝:“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毛守正:“这地下可有旱魃!”
眉汝:“旱魃就是得去问楼上鸣獗,他除了酿酒就爱研究僵尸。”撇了一眼僵尸先生?,随后轻声道:“他被魔王您重伤后,便一直在研究对付僵尸的?办法,研究得比不巅山宫还透彻呢?”
江兮云冷哼一声:“无聊!”
眉汝苦笑一声,他也曾劝过鸣獗不要再尝试了,就算是当初的?第一任毛道长重生?,那也是镇不住江兮云的?,可他不听,偏要试,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毛守正:“看来那女鬼的?确有问题。”
江兮云:“我就说嘛,一看就讨厌,而且那脸和她一点?也不陪,浑身臭烘烘的?。”
毛守正笑着说:“那到时候女鬼就交给你了,她能如此大胆地在我们面?前?作秀,应当是认识我们,很可能和万年前?的?事情?有关。”
江兮云:“那就直接灰飞烟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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