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之间有没有同伴情?这还真说不准。”系统在意识中“嘶”了一声。“我更倾向于是它还有什么隐藏价值。可一个没有诡域的诡异能拿来做什么?”
墨璇玑轻叹一声,垂眸看向手中竹简:“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接下就是。”
总不会有比世界末日更糟糕的情况了吧?墨璇玑乐观地想。
墨璇玑还是第一次在白天出现在古董店里。随着清晨的到来,他发现这边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冷清,偶尔会有几个行人路过此处,不远处的路口支起了七八个早餐摊,有时会有上班族或者学生在这里吃饭。
有人注意到了这家新开不久的古董店,和整条街都格格不入的装修不由得让人产生了几分好奇。然而路人着急赶着去上班,只匆匆一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食物的香气顺着微风飘了过来,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墨璇玑想了想,掩上门去了一旁的早餐摊。
“老板,来碗馄饨。”
“好嘞,您先在一旁稍等。”小摊老板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他用湿布擦了擦手,低头包起了馄饨。
玉衡微微低头,看了会老板手上的动作,好看的凤眸中露出几分笑意。他随手把玩着那把白玉骨扇,像是闲得无聊的食客那般和老板搭着话:“您这里平时生意不错吧?”
“哟,您咋知道的?”老板说着把包好的馄饨下进锅。锅盖掀开,一股热气从锅里飘了上来。
这会其实食客并不多,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方便携带的食物。
“您这馄饨皮薄馅多,给的量也足。在别处可找不到您这样良心的老板了。”
系统在意识深处发出一串笑声。
“啊哈哈哈真的吗?害,我老赵也没啥优点,就是憨厚老实,消费者在我这边花了钱,我就得给他们最好的。”老板露出开心且爽朗的笑容,拍了拍胸脯:“那句话咋说的来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嘛!”
高处,一个身穿作战服的人放下望远镜,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把墙面:“你个傻子!你以为他夸你呢!露馅了啊!谁家摊贩包馄饨不要钱一样包这么多肉进去!还为人民服务,生怕他看不出你的来头吗?”
耳机里传来那两人客气的笑声。
墨璇玑是真心觉得这位老板又良心又朴实。他上学这些年也吃过不少早餐摊,大部分卖馄饨的都是用筷子在馅料上粘两下,就迅速用面皮擦下来包好,生怕顾客看见那少得可怜的馅料。这位老板倒是朴实的很,他包馄饨的速度并不快,但是馅料塞得满满当当,像是怕顾客吃不饱一样。
这么好的早餐铺老板可不多见了啊,如果不是官方派来的就更好了。墨璇玑默默地想。他在心中悄悄算了下时间,不由感慨官方的效率就是快,这才几个小时就找到他所在的地方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不光这位老板,其他早餐摊位的老板还有食客,恐怕都是官方派来的人。毕竟现在已经快七点了,哪个上班族还能悠闲地坐在这里吃早饭?不要以为他没发现这些人隐晦打量的目光啊喂!
“您的馄饨好喽,带走还是在这吃啊?”此时老板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还在称职的扮演一个合格的早餐摊老板。
“带走吧。”在这么多人的关注下他也吃不了。他还没社牛到那种程度。
“好嘞。”
墨璇玑拎着早饭回去。出乎意料,系统这次倒是没有在他耳边唠叨形象逼格什么的。
回到店铺内,墨璇玑把馄饨打开,用筷子捞起一只馄饨。
“……”他看着馄饨,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怎么了?”
墨璇玑放下筷子,表情放空:“我吃不了。”
不是那种不饿吃不了的情况。明明食物很香,然而送到嘴边了却觉得无法下咽。墨璇玑强迫自己吃下一口,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了上来。他连忙拿起茶杯灌了几口,忍不住咳嗽起来,眼尾在生理盐水的刺激下变得微微发红。
“咳咳……难不成这个马甲还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属性?”茶水能喝,但馄饨吃不了。
“不应该啊……这具人偶是我仿照真正的生命体制作的,不可能吃不了东西。”系统陷入沉思。它来来回回地扫描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问题。
最后这顿早餐全部进了六六的肚子。
太阳慢慢爬到了天空最高处。
玉衡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竹简。风铃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门外的喧嚣随着推门声一同涌入店铺。
来人是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她好奇地打量着古董店内的环境,在看见柜台处端坐着的人时,眼睛不由地一亮。
我去!这个店长他长得好像我大本命老婆!方莹睁大双眼。
玉衡被她看的有些心底发毛,然而还是维持着温和的笑意:“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吗?”
方莹犹豫片刻,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柜台上。
“那个……我不小心把我爸的古董打坏了,您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和它看起来很像的?拜托了,价格什么的都好说!”方莹双手合十,满脸诚恳。她老爸平日里最宝贝这个东西,每天睡前都要摸一摸。如果被他发现古董摔坏了,他绝对要气死。
玉衡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镜。镜子的做工十分精美,身上满是历史岁月留下的痕迹。身为青铜制品的它以最不可能的方式断成了两半。断口平整,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割过。顺带一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没能扣干净的胶,看来小姑娘是尽力补救过了。
方莹见店主拿起铜镜,原本温和的笑意逐渐被严肃取代,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慌。这位店长周身的气质明明很温和,但当他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比教导主任还要吓人。
“这是个防御灵器,能够抵挡一次致命攻击。这上面的防护效果已经被触发过了,这孩子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遇了袭击。”系统开口。
会是诡异吗?玉衡不动声色地把青铜镜放回桌上。
“我这里没有和它相似的古董。”这句话一出,小姑娘脸上的沮丧都快要藏不住了。“倒也没说修不了。”小姑娘眼中的光芒又亮了起来。
玉衡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需要知道这个是在哪里损坏的,以及是怎么坏的。”
“呃,这个和修复它有什么关系吗?”方莹有些摸不着头脑。
玉衡“哗啦”一声展开扇子:“实不相瞒,在下是一介江湖术士,知晓物件破碎的因果后便可将它恢复如初。”
“好厉害!”正处于中二年纪的少女完全相信了他的胡扯。“事情是这样的……”
方莹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生病了,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去学校。她实在担心小伙伴的情况,就趁着这两天放假去她家看看。
想起来之前小伙伴一直对这面铜镜感兴趣,而老爸又出差不在家,想着小伙伴看见了说不定一高兴病情就能好得快一些,就顺手带上了。
没想到刚走到小伙伴家附近,她身上就发生了一连串的倒霉事,连着摔跤加被东西砸,好在有惊无险。慌乱中装着镜子的小布包掉在了地上,等她捡起来后才发现镜子被摔断了。
“我小伙伴住在清水小区那一块……当时我心里很害怕,就赶紧跑回家了。我用了好多办法都没能把它粘起来。”方莹一脸后怕。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店长,你说……我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
“科学社会哪里来的脏东西。”
方莹露出柯南同款半月眼:“可江湖术士的存在也不科学啊?”
“这是量子力学。通过量子纠缠定律引发断面之间的共鸣从而使它们恢复如初。”这分明是随口胡扯。方莹越听越晕,脸上的表情在“你怕不是在忽悠我”和“啊真的吗”之间来回切换。
玉衡强忍住笑意,他拿起那两截铜镜:“好了,事情原委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去把它修好,你在此稍等片刻。”
“好。”方莹愣愣地点了点头。
玉衡走进书房。有着屏风的阻挡,外面并不能直接看到书房内部的景象。六六此时伪装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宠物鸟,负责吸引小姑娘的注意。
“正好试试刚学会的复原法术。”玉衡单手掐决,在法术的作用下两截铜镜合二为一,变回了原本完整的模样。谨慎起见他还是在书房里多呆了一会。
等他出来时,方莹已经和六六混熟了,玩得不亦乐乎。玉衡把镜子交还给她:“修好了。记得短时间内不要用力掰它,先放几天再说。”
方莹欣喜地接过镜子,拿着它来回翻看:“好厉害,一点痕迹都没有!要放几天……店长你该不会是用什么神奇胶水粘的吧?”
“是量子力学。”
“嘿嘿你说是那就是。店长,修复它的费用是多少?”方莹说着掏出了她的小钱包。
“不要钱。”玉衡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
“哎?真、真的吗?”
“你已经向我支付过报酬了。”一个疑似和诡异有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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