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组不需要打卡,也没人监督上班,因为从全知观回来也不早了,衡幽干脆让辛弥下午再来上班,他们这一趟不算公事,也没有外快,却是向外快迈近的一大步,还是值得晚点上班的。
可第二天,衡幽计划是很好,睡得起正舒服,手机响了。
闭着眼抓着手想一通乱按,居然没有按到挂断键,反而接通了。衡幽想着这就是天意,应道:“喂?”
“你还在睡?”那边传来佘昼不可思议的声音。
衡幽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昨天出去办了个事,回来晚了,今天跟辛弥说晚点上班。”衡幽也不虚,怎么说也算正事。
佘昼只是讶异于这两个人居然没上班,至于管,他是没权利管的,报告给部长?可别逗了,部长不是已经被衡幽色-诱了吗?哪还会管这个?
“是这样,我按部里安排,给你们这儿添点东西,已经到十八组门口了,你过来开个门?”佘昼没说是部长的意思,以免衡幽膨胀。
衡幽一听,这就等于是半个领导视察吧?实在不合适把佘昼晾那儿,或者让他放下东西先走。
“好,我马上过来。”衡幽第一次有了人类工作上常见的忧愁——休息时领导突然让他到单位。
挂了电话,衡幽打电话叫醒了辛弥。
两个人也算一气呵成了,衡幽洗漱完到楼下的便利店买饭团和豆浆。出来时辛弥正好开车到了,衡幽上了车,两个人边解决早饭边赶往十八组,也终于有了一早上班族们赶时间的忧伤。其实他们也可以等到佘昼走了再点外卖吃早饭,但想到佘昼说给他们送东西来的,就觉得怕是要搬,即便他们是妖精,也是需要体力的,饿大了也会晕,所以好好吃早饭就成了必备。
到门口后,两个人就看到一辆搬家的货车停在门口,衡幽下了车开门,佘昼也从车上下来,跟衡幽打了个招呼,就让车进院子去了。
“什么东西?”衡幽指了指车子问。
佘昼一笑,“一些日常用品、电器。你们是特案部分下来的,人是少了点,但东西还是要齐全,不能让别人来一看,说我们部小气。”
“嗯,谢谢了。”其实衡幽跟辛弥都对生活没有很高的要求,毕竟他们以前是睡林子洞穴的,跟这个环境比起来,简直没法看,但他们还是活得很开心。
“没事。”佘昼招呼着工人帮着把东西搬进去,辛弥给他们说东西放哪儿。
衡幽大致看了看,有冰箱、微波炉、扫地机、电烧水壶、床上用品和一些健身器械等。
“我看你们弄了个健身室,里面倒没多少东西,就自己做主给你们买了。天越来越热了,要有大案子你们也要加班,有个冰箱存放东西也方便些。休息室就有个床,枕头被子也没有,正好打折促销,就给你们买了。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们看着用吧。”
“这是不是太破费了?”衡幽就算对物价不完全了解,也能知道个大概,就说那个四开门的冰箱,也要好几千块。
“没事,部……呃,上面不会在意这个,门面总是要装点的。”佘昼微笑着,心里却嘀咕:以后要是部长来,看他这么周道,说不定会给他加工资。
衡幽也不再客气,招呼着佘昼进去喝杯水,反正他们组目前除了水也提供不出别的东西。
折腾了一通,已经中午了,衡幽非常客气地留了饭,也算周道,很是个人。
吃饱喝足,佘昼走了。衡幽说:“没睡好就再去睡一会儿,反正有被子了。”
辛弥笑了,“不用,忍一忍,晚上早点睡。”
衡幽也不干涉,自己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非常不避讳地露出尾巴——两条是没有九条好,但比一条强多了,勉强也算安慰了。
辛弥已经习惯了,笑说:“组长,咱们有冰箱和微波炉,以后给多囤点东西在组里,甚至可以住几天。”
这倒是不错,衡幽说:“那等发工资了,我们去超市买些东西。”
“好。”辛弥欣然同意,“对了组长,你不跟全知观联系一下吗?抓紧时间谈合作的事比较好吧?”
衡幽悠哉地说:“不急。安道姑还需要修养,丛道长接任全知观还需要仪式,之前只是简单敬告真人,还不能全算数。估计也得忙个几天,咱们就不去添乱了,到时候他们会找我们的。”
辛弥想想也有道理,“还是组长想的周道。”
转眼到了周五。
衡幽和辛弥正闲得长毛,大门的门铃响了。因为没有门卫,衡幽又总爱在组里露尾巴,为了不吓到突然上门的人,辛弥只能日常锁门,旁边钉了块牌子,写的是工作时间和有事请按门铃。
辛弥通过监视器看到是丛道长和安道姑来了,赶紧出门去迎。
衡幽也收了尾巴,正经八百地坐在沙发上。
不多会儿,辛弥就带着两个人进来了。
“衡组长。”丛道长率先打招呼。
衡幽点点头,“安道姑身体好些了吗?”
安道姑微笑中带着几分释然,“已经没事了,这次多谢谢衡组长了。”
“举手之劳。”这对衡幽来说的确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危险,所以才他敢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安道姑将带来的礼物放到桌上,“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些。”
“太客气了。”对待友善的陌生人,衡幽像来很能装,即便他已经在袋子里闻到了烧鸡的味道。
辛弥给他们倒茶,“两位随便坐,别客气。”
“好,别麻烦了,我们不渴。”丛道长客气道。
“没事,应该的。”辛弥将茶放到桌上,自己拖了把椅子来坐。
衡幽看了看他们,“丛道长升任观主的仪式做完了?”
丛道长端着茶杯道:“是啊,忙了好几天,昨天正式敬告祖师了。”
“全知观有丛道长主持,一定会蒸蒸日上。”衡幽抱着茶杯,慢慢喝着热茶。
丛道长谦虚,“借衡组长吉言了。其实我原本真没有做观主的打算,当时很多人觉得我会接替师父成为观主,但我从未这样想过。谁做观主对我来说都一样,修道之人,重在修行。不去应付那些琐事,我也能有更多时间研究道法学术,也从未想过观中会发生那样的事。不过,经过师兄的事,我发现我对别人的信任有些盲目了。既然别人接手道观,我控制不住他是不是好人,那倒不如我来做,至少我不会做让自己失望的事。”
衡幽微笑,“心正的人,才能做好观主。”
说完,衡幽又看向安素,“安道姑,你和周康……”
安素眼中没有半点悲伤,“我已经跟他解除了道侣关系,现在只想潜心修行,好好带弟子。我与周康本也不是轰轰烈烈的感情,他为人高傲,不爱听劝,若说一开始我想着跟他好好过日子,那从他当上观主,越发自以为是后,我对他只剩下失望了。也是我疏忽,居然没在他身上发现异常,才没有防备。”
衡幽理解,就算安素有法力,但跟他们这种妖精还是没办法比的,自然不可能从周道长的法力里发现什么。
“安道姑和丛道长都有天赋,勤加修炼会有造化。”
衡幽看着比他们年轻得多,说这翻话总觉得怪怪的。但安素和丛伽却不这么想,衡幽比他们厉害,无论年纪,就该悉心去听。
“但愿如此。”安素微笑喝茶。
“那现在周康去哪了?”衡幽问这个就纯属好奇了。
安素泰然,“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道观肯再留他了。”
辛弥问:“那周道长当初为什么去后山发脾气,还打死了黄鼠狼精?”
丛道长无奈中又有些愤懑,“这事我跟观里的师伯、师叔们讨论过了。那时应该是我正好收复了一个恶鬼,虽也受伤,但得了很大的功德,法力也突破了瓶颈,所有人都在恭喜我。得了我帮助的那家人跟我一起回来道谢,并说了些师兄一定更厉害的话,可当时没人接茬。而师兄的法力已经很久没有提升了。加上师姐说,师兄一直拿我当假想敌,他人心高气傲,不好在观里发火,所以去了后山,害了黄鼠狼精。”
安素帮他补充,“我后来回想起来,那天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血腥味。我问他时,他说是在山上遇到被咬死的兔子,他拎着扔远了,可能那时候沾上的。我也没多想,但现在想来也是不对劲,就算扔个死兔子,也不至于有过重的味道。”
衡幽点头,“一切都弄清楚了就好。”
安素说:“我会开坛作法,为那个黄鼠狼精祈福,希望它下辈子能早些开智化形吧。”
“也好。”衡幽觉得安素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丛道长接着道:“衡组长,我们这次来,一是向你们表示感谢。二是希望能与你们十八组合作。我们观中的确我接到一些灵异事件的求助,有些能帮上忙,有些我们知道不对劲,却无从下手。若跟你们合作,想必能解决更多的人困扰,也是功德一件。关于酬劳方面,如果观中有人参与,我们四六分,你们六,我们四。如果你们自己处理,我们一份不要,都给你们。”
衡幽眼睛一转,谦让说:“五五分就行。”
丛道长忙说:“那不成。衡组长什么水平我们摸不到底,但我们什么水平我们心里都清楚,跟你们四六分已经是我们占便宜了。”
这话说的衡幽满意,也觉得丛道长不是个贪财冒进的人,“那好,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联系我们。”
“好,那以后就麻烦你们多多照应了。”丛道长笑得开心,为道观,也为那些有困扰的人。
临离开前,安素给了衡幽一个小纸包,“衡组长,我也不知道怎么谢你,总觉得说声谢远远不够。这是师父留给我的种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种子,师父也不知道,只说是师祖传下来的,是非常珍贵的植物。我试着种了,没长出东西。所以剩下这些就送给衡组长了。如果真是珍贵的东西,我也就安心了。如果衡组长也种不出东西,以后要是我得了更好的,再送给衡组长。”
“道姑太客气了。”衡幽也不知道这包种子是什么,但他有灵植,在灵植地里种什么,都能给他长出个样子来。若是真珍贵,他就赚了,若是破草,他就挖了送到全知观去,让他们自己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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