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苓在剧组待了一天,晚上还有两场夜戏,戏份排在颜心漾后面,温苓坐在暖呼呼的房车内等进度。
房车内就她和助理萌萌。
谭姐走的时候告知了萌萌温苓怀孕的事,交代了萌萌一些事情,就比如她吃油腻荤腥的盒饭时,离温苓远一点,别引得温苓孕吐,影视城这里到处都是狗仔,温苓干呕的画面一旦被拍到,那些无良媒体为了热度立即就会写上几篇怀孕的帖子绑定温苓了。
房车门关闭着,温苓围着毛毯看了一会剧本后,手摸进包里,抽出来那张b超单。
不,对她来说,这张b超单是催命符。
图片上面黑乎乎一片,温苓看不懂,只是手摁在纸张上面,抿唇出着神。
萌萌坐一旁看短视频,余光瞧着毛茸茸毯子围着的温苓。
暖融融的光线下,温苓那张漂亮脸蛋像是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萌萌跟在温苓身边两年,对温苓的朋友圈很是了解。
她小声喊人:“苓苓姐。”
温苓回神,立即把那张催命符的b超单塞进自己包里。
“嗯?”
萌萌挠挠头,好奇问:“您不会是怀了那位布加迪少爷的孩子吧?”
“……”
布加迪是傅京曜最钟爱的跑车品牌,傅京曜每次来公寓地库接她几乎都是布加迪超跑,最近新宠是一辆布加迪mistral,全球限量99台,萌萌看见过几次,偷偷搜索过价格,得知超四千万的天价后,跟温苓私下提起他便称呼傅京曜为布加迪少爷。
温苓说不是。
说起傅京曜……
自从她用拍戏做借口不回傅宅后,傅京曜这段时间很少联系她。
温苓也心虚着,前脚刚明里暗里催促傅京曜娶她,后脚就跟他大哥傅怀慊上床,她心里难受也没脸见他,便没主动联系过他,这就导致两人将近两个月没怎么说过话。
她轻蹙眉,后知后觉察觉出一点怪异。
以前傅京曜很黏她,不会两个月都不给她发一条消息的。
温苓放下剧本,拿过一旁黑屏的手机,才点开微信,傅京曜像是跟她心有灵犀发来了两条微信。
京曜哥:【苓苓,几点收工?】
京曜哥:【我现在在影视城外面,收工了出来,我接你去玩。】
温苓心里那点怪异烟消云散,委屈一点点浮上来。
她心里明镜,对自己下药的人肯定不是来傅爷爷寿诞上的女明星,那几个女明星跟她没私人恩怨,也没能耐和胆量给傅怀慊下药,只能是傅怀慊的死对头想要作弄傅怀慊。
所以——
分明是傅怀慊自己惹的祸,却将她也连累进去,过分的是如果被傅怀慊发现他睡的人是她,自己又不知道要被他如何对待。
他那么恨她,她的下场总归是不好的,兴许真的是死路一条。
温苓觉得自己很委屈。
以前受了委屈,都是红着眼眶告诉傅京曜,傅京曜会给她狠狠出气,可眼下,她被下药被傅怀慊睡了一夜的事,她一点也不敢同傅京曜说。
傅京曜是上天入地小少爷,荣城没几个人敢惹到他头上,但傅怀慊是他的大哥,如今又替傅爷爷执掌一整个存世集团,辈分大权力大,傅京曜爸爸此刻都没能耐拿傅怀慊如何,她不想让傅京曜为难。
再者,也有几分女性羞耻心作祟。
她今年二十二岁,没交过男朋友,对性/生活不了解不好奇,傅京曜也从不冒犯她,所以在跟傅怀慊那一夜之前,她初夜尚在。
主动跟傅京曜提结婚的那天后,温苓读剧本时看到剧本里提及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处女情结,她想着自己的第一次也应该是傅京曜的。
她不讨厌傅京曜,这十年,傅京曜宠她疼她不让人欺负她,她第一次给他也不错,他应该也开心。
可是一切美好幻想都被现实狠狠打碎。
温苓不敢同傅京曜说起自己初夜没了,她怕傅京曜有处女情结会失望会追根问底。
-
夜里九点半,剧组收工,工作人员打着哈欠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温苓裹着白色羽绒服,带着针织帽和口罩,抱着暖手宝走出影视城。
冷寂萧瑟的影视城外,一辆漆黑的布加迪chironss嚣张又拉风地停在宽敞的街道上,车头上坐着一位穿着黑色皮夹克带着黑色墨镜的年轻男人。
即便墨镜挡着眼,但年轻男人脸颊线条凌厉,黑色短发全部被发胶固定住,露着好看的额头,不看眼睛光看脸型气质,也足够令小女生尖叫。
“那男人好帅!是哪家的少爷来接人了?我靠还是布加迪chironss!真有实力!”
“你孤陋寡闻了吧,这位以前是影视城常客,来接的人百年不变,就是温苓啊。”
“这么嚣张,不怕被狗仔拍啊?”
“被拍到过,也上过几次热搜造谣温苓交了个年轻富二代男友,阴阳怪气说怪不得温苓资源这么好,但温苓微博上澄清过,说只是朋友,澄清的文案气呼呼的,说谁还不能有个年轻异性男性朋友了吗?!!!那时候大家都知道温苓的微博都是有事说事,从不遮遮掩掩,再加上背后有钞能力推手,传谣说温苓交富二代男友的事就一点点销声匿迹了。”
“所以总结一句话,友情就是大大方方,爱情才会遮遮掩掩?”
“对头!”
……
被几位女性工作人员讨论的主人公之一温苓慢吞吞走到傅京曜跑车跟前。
原本坐在车头耍帅的傅京曜立即摘下墨镜,一双桃花眼笑的弯弯,绕过车前头,绅士地去给温苓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公主请上车。”
傅京曜笑的痞气,一手撑着车门,英俊逼人的脸直直看着温苓那白嫩嫩的脸蛋。
温苓心情复杂地坐上车。
布加迪超跑炸街声音很响,温苓每次跟傅京曜出门都害怕会被街道两边的小区人员心里骂娘。
“今天怎么蔫蔫地?”傅京曜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只手伸过去揉温苓摘下针织帽后的柔顺长发。
温苓不想开口,她心情不好。
傅京曜知道她脾性,紧接着,他说道:“心情不好吗我的小茯苓?”
听着亲近人的关心,温苓憋了两个月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像是开了闸的水坝,汹涌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她极力压抑着,还是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哭腔。
傅爷爷生病了,温苓除了依靠傅京曜,再无人可依。
这十年来,她被傅爷爷和傅京曜娇宠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受过旁人的委屈,这是第一次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无法诉说。
傅京曜一下子慌了,将跑车停在路边,偏头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眼眶通红低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的温苓。
他眸底除了心疼,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那杯下药的果酒是他让人递到温苓手上。
他知道温苓哭什么,委屈什么,这么多年相处,他了解温苓的娇气和恐惧,清醒理智的大哥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更何况还是被下了重度春药和迷药理智全无的大哥,那一晚温苓应该被折腾地狠了。
外加上清醒过来后的温苓得知自己跟从十二岁就害怕的傅怀慊睡了,她一定很害怕,以她的脑回路和性子,她估计会胡思乱想大哥要杀了她泄愤。
他跟父亲同谋为大哥织的网,是必须要将温苓牵扯进来的,他对不起她,也心疼她,可此刻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安慰她。
傅京曜给她递纸巾,侧过身,低着声道:“受什么委屈了?你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出气。”
“看你不顺眼。”
温苓抽噎着用纸巾摁住眼眶,鼻音厚重地说。
真话被咽进肚子里,她不敢说出来。
傅京曜拉过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年轻英俊的脸俯低,讨好地道:“那苓苓打我,看看心情能不能好一点?”
温苓推开他的脸,眼泪继续委屈地掉。
傅京曜叹了口气,不劝她了,等着她哭尽兴了,他才摸摸温苓的脑袋,桃花眼里闪过几丝愧疚。
“苓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娶你的。”
温苓一双眼睛哭成红肿核桃,心里触动,嘴巴说反话。
“你想娶,我现在不想嫁了。”
傅京曜咧嘴一笑,吊儿郎当又痞气十足,衬得那张英俊的脸越发肆意张扬,“没关系,等你想嫁了我再娶,苓苓,你老公只能是我,知道了吗?”
他想好了的,即便自己跟陈家那位千金商业联姻了,但只要这次把大哥踩下去,等父亲夺权成功,自己就可以跟陈家千金离婚,把温苓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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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傅京曜在的公子哥聚会一向是格外热闹的,傅京曜的朋友多,他又大方,上万块的酒水随便叫随便开,朋友便会带其他的朋友过来蹭酒喝,就导致每次聚会多数都是二十人打底。
聚会场所也固定,就在荣城最大的娱乐会所「空城」。
「空城」是荣城乐家旗下的娱乐行业,乐家太子爷乐律言和傅怀慊关系匪浅,在傅京曜前脚带着温苓进了「空城」,后脚「空城」门外停了一辆黑色加长迈巴赫。
人一多会所里难免乌烟瘴气,但傅京曜有规矩,每次温苓在,傅京曜的朋友都自发灭烟,有人机灵,不等傅京曜使唤便打开空气净化器,不一会偌大的会所包厢里只有浓郁的酒香和甜点香。
余下抱着美女揉弄的富家少爷也都从馨香柔软的裙摆下抽出手,扬声跟傅京曜打招呼。
“傅少来了,呦呦呦,看温大美女通红的眼眶,傅少你路上是真不怜香惜玉!”
调侃的是傅京曜的好友向铭,这包厢里也只他敢拿温苓调笑,他跟傅京曜从小长大,是一条裤衩的兄弟交情,傅京曜虽然不喜欢有人开温苓的黄色玩笑,但好友向铭开口,他不会发火。
“闭上你的烂嘴!”
傅京曜笑骂着一脚踹过去,向铭躲去了一边,傅京曜把温苓带去沙发中间的位置坐下。
温苓其实不喜欢跟傅京曜的朋友在一起,他们都是富家公子哥,金玉堆里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风流,一个比一个潇洒,虽然他们忌惮着傅家的地位,拿她开玩笑会点到即止,察言观色到傅京曜警告的眼神便立即终止话头,扬声笑着转移话题谈限量豪车谈各色美人,但温苓莫名不喜欢这种公子哥转移话题前的相视一笑,像是表面上不谈她,其实私下里会把她从头议论到脚。
有人递来一杯果酒,温柔的声,“来一杯吗?”
“谢谢,不了。”温苓摆摆手,用借口推辞道:“我来例假了,不能喝酒。”
傅京曜离她最近,听见她说的话,眼里暗了一下,两个月了,也该有动静,可是怎么还能来例假?
他低下头,同温苓说话,“来月经了吗?”
递酒的人是陈望,傅京曜的兄弟团之一。
陈望把手收了回去,慢吞吞递到嘴边自己喝了,目光却斜斜睨着傅京曜凑近温苓的亲昵动作,他眯了眯眼,拿起手机按了几下。
傅京曜正“关心”着温苓的月经问题,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下。
他掏出来看了眼。
陈望:【?昨天抱着我妹亲,今天就在我面前跟这个小明星卿卿我我,傅京曜,你信不信我一杯酒泼你脸上?】
傅京曜没好气地回:【你眼瞎?我问几句话就是卿卿我我了?我娶你妹的事都板上钉钉了,你这个妹控再胡搅蛮缠,我叫保安把你丢出去,你信不信?】
陈望看到回复,冷笑了一声,搁下酒杯,起了身。
他低头看着傅京曜和温苓坐的极近,眯着眼说:“我妹妹在外面卡座上被人欺负了,我得出去一趟。”
“人多势众也方便给我妹出气,京曜,拜托你跟我走一趟吧。”
陈望点名道姓,傅京曜磨着牙,冲陈望伸出一个中指,但起了身。
向铭知道傅京曜要跟陈望妹妹陈之瑶联姻的事,他目光饶有兴趣瞧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温苓,嘴边浮着看戏的笑。
傅京曜跟陈望出包厢之前,放下声:“我不在,你们也别欺负苓苓,谁敢同她开玩笑让她掉眼泪,回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向铭带头夹着嗓子笑道:“傅少,人家知道了,指定不会欺负苓苓的,你们就放心去吧。”
傅京曜一走,包厢里仍旧热闹着,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热舞的热舞,都知道傅京曜的规矩,也不会来吵温苓。
变相来说,像是把温苓当做空气。
茶几上都是各式各样的酒,红的白的蓝的黄的,没一个温苓可以喝的。
她跟包厢里的其他人不熟,混不来,便安静坐着。
向铭瞧了她一会,她进了包厢就脱了羽绒服,里面是一件软糯糯的羊毛衬衣和白色长裤,乌黑柔亮的长发裹着雪白/精致的小脸,她垂着脑袋,一双杏眼还红肿着,显得她整个人格外乖巧。
她脸蛋是漂亮到拔尖的,当初傅京曜第一次把温苓带进兄弟之间的聚会,他们这群见惯了美女的少爷都愣了好一会,向铭最先忍不住上手去捏温苓雪白柔软的脸颊,傅京曜急得一脚踹过去,向铭人实打实被踹飞了一米远,痛的他当天晚上就去住了院。
从那天起,傅京曜的身边人都知道,傅京曜有个没血缘的漂亮妹妹,搁在心尖尖上护着,以后说不定就会娶回家。
这十年,向铭见过傅京曜的宠人程度,坚定认为他一定会娶温苓,但没想到兜兜转转,在傅京曜二十五岁这年,竟然决定娶他们好兄弟陈望的妹妹陈之瑶,把这个从小宠到大的温苓抛之脑后。
而且看样子,温苓是不知道傅京曜已经说亲了。
向铭摇头笑了笑。
没同温苓主动说话,他喝了半天的酒,肚子有点饿,便拿过平板叫了一份鹅肝牛排拌饭。
不一会鹅肝牛排拌饭被服务生送了过来。
温苓现在对荤腥格外敏感,没了烟气的包厢里,向铭离她只一个空位的距离,茶几上那盆鹅肝牛排拌饭的味道争先拥后地往温苓鼻子里钻。
她蹙了下眉头。
胃里开始翻墙倒海,呕吐的感觉从胃部开始往喉管延伸,温苓先是憋了会气,但恶心的感觉压不下去。
几秒后。
“呕——”
温苓弯着腰脸色苍白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没吐出什么。
才端起盘起拿着刀叉往嘴里填了一口鹅肝的向铭:“……?”
温苓这是故意恶心他呢?
“对不呕——”
温苓立即道歉,话都没说完,干呕声再次堵住剩下的话。
余光瞧着向铭咀嚼着食物不太好看的脸色,她急急起身,纤细的手捂住嘴巴,疾步就往包厢外走。
包厢外一片寂静。
温苓来过「空城」,她对这里布局熟门熟路,步伐急速往洗手间那边跑。
还没冲到女卫里侧,温苓再也压不住喉间的滚烫,手扶着卫生间入口出的墙壁,弯着腰,吐了一地污秽。
嘴里味不好闻,温苓脸色也苍白,晚上吃的沙拉吐了个干净,胃里却还在呕,只是吐不出什么东西。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一道格外温文尔雅的声趋近,紧接着便是递到温苓面前一张泛着淡淡雪松香的口袋方巾。
温苓伸手接过,她的洁癖和偶像包袱不允许她这么狼狈地出现陌生人面前。
她把方巾摁在嘴角,直起身,还没看清给她递方巾的温柔男士长相,又一股强烈呕吐感涌上来。
这次不是干呕,并且来势汹汹,温苓压不住,“呕”地一声,一股黄色酸水喷涌而出。
“哎!”那位温柔男士反应很快,立即往旁边躲。
他是躲过了,但他忘了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温苓吐得那股酸水全部哕在了男人整洁如新的西装裤上。
还有几滴黄色酸水落在了男人锃亮的手工皮鞋上。
“ethan!”一声喊破音的尖叫声过后,走廊安静了下来。
温苓心里愧疚难当,她下垂的余光瞥见男人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西装裤尽数被黄色秽物覆盖,就像是一副价值连城的珍藏油画被一块脏泥巴破坏,她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会原价赔偿的!对不——”
她道歉时,抬起头,看清了男人的脸。
浓眉蹙起的眉,一双深邃却不带任何温度的灰褐色眼眸,线条凌厉的脸型和菲薄的唇,一同构架成温苓惧怕的梦境主人公。
傅怀慊。
前有被下药和他共度一晚还怀了他的孩子,后有呕吐把他一丝不苟的西裤弄得都是黏腻的呕吐物,温苓的大脑和四肢吓到同时罢工,她身体软了,两眼倏地往上一翻,整个人软趴趴地往地上倒过去。
傅怀慊没有动作,面无表情看着温苓往地板上倒。
是一旁的乐律言出手接住了昏过去的温苓,边接边抱怨:“ethan,出国几年,你越发没有绅士风度了。”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怀里五官漂亮到不是真人的美人,脸色真够苍白的。
他又抬头,看着仍旧蹙眉盯着西裤上秽物看的傅怀慊,“有意思,这年头大美人不都嚣张跋扈的吗?胆子这么小的美人倒是少见,竟然能被你吓晕。话说ethan你该多笑笑,有时候我看你一本正经的古板模样都觉得冷飕飕的。”
傅怀慊面色不悦,没有看一眼温苓,转身大步往电梯间走。
“让你的助理送一套衣服上来。”
乐律言:“没问题!但是现在有个问题,这位被你吓晕的小姑娘该如何处理?”
傅怀慊步伐没停。
“随你。”
“真是冷漠。”乐律言摸着下巴,看怀里容貌拔尖的大美人,他暗自琢磨,自言自语道:“长得倒是格外惹人疼,这脸蛋美的我倒是想把人收在身边了,就是看起来身体不太好,这呕吐的毛病得治一治。”
傅怀慊停了下来,偏首看乐律言怀里的温苓。
雪白干净的一张脸,毫无酒精浸染的酡红。
他突然开口,平和淡漠的嗓音。
“她身上有酒气吗?”
“什么?”乐律言不解。
“你闻到酒气了吗?”傅怀慊眉头折了下,重复道。
“一点酒气也没,你知道的,我这家会所不止隔音做得好,透气和封闭性也极好,一旦关上包厢门,任凭里面打破了一百瓶酒水,酒香只会被空气循环系统抽走,飘不到走廊上一点。”
傅怀慊眸沉了几分,折身大步回了乐律言身侧,伸了手。
乐律言懵懵地,见傅怀慊朝他伸手,他怀里眼下只有一个呕吐晕倒的可怜巴巴少女,他下意识把少女递出去。
一头雾水:“怎么了?”
傅怀慊接过温苓,转身大步往电梯间走。
“衣服记得送上来。”
“……行。”
乐律言在原地看了一会。
不远处傅怀慊抱着那个柔软少女面容冷冽正走进电梯轿厢。
他摸下巴,唇角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他跟傅怀慊一起长大读书出国,知道傅怀慊的为人,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见色起意。
即便那个少女过分美貌,傅怀慊也不会起一点旖旎心思更不会动丝毫淫/邪/兽/欲。
这个好友过分冷静也过分淡漠,情欲一事,对他而言仿佛是不存在的事情。
他是鲜少见他近女人身的。
国外应酬时,那么多身姿妖娆的大胸美女近身勾引,傅怀慊都能眸底清明坐怀不乱。
乐律言敢保证,自己这个好友绝对还是个处男。
可他把一个晕倒的妙龄少女抱上了自己在「空城」专属的顶楼套房。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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