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更进一步
喝醉的周泊云倒是和平时一样黏人。
抱着他磕磕绊绊走了一路,身上的酒味也是不重,很快就被夜风吹散,只剩下独特冷冽的水生木香。
临近深夜后,商场周围行人不多,稍显冷清。
于是,那些如风轻抚一样的吻便更加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嗯。”
“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好。”
“真好。我爱你。”
……
黏腻低沉的话语和那些落下来的轻吻一样碎。
傅时禹想,出现真实的他吗?
可这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还是一碎嘴小狗啊。
心情在无奈之中又有些愉悦。
他拖着周泊云回到车上,而小狗在旁若无人之下,就会变得越发大胆。
“还在外面,周泊云。”
看他越过自己放倒驾驶座座椅,那意图傅时禹一清二楚。
“已经在车上了,没事的。”
周泊云爬了过来,半途中脑袋磕到车顶,又变得委屈巴巴。
“好疼。”周泊云抱着他唧唧歪歪。
“停车场。”傅时禹挣扎着推开他,“不行。”
小狗瘪嘴,拿鼻子撞着他的下巴,锋利的齿尖故意磨过他的喉结。
傅时禹敏感得上下滚着喉结,问:“你是不是真的很想?”
落座之前,周泊云和Teddy说的那些话,他都有听进去。
他的欲望很短暂,他并不否认。
从悸动回归至冷静之后,他就会陷入漫长又清醒的懈怠期。
因为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亲密行为,所以他便误以为,也许他并不需要?
但其实他本能上还是需要的?
傅时禹有些混乱。
但小狗却不会怀疑他,只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是不是我太频繁了?”
周泊云忽的松开他,开始往后退,“和你在一起后,我发现我好像、可能有瘾症……”
在他陷入自我怀疑时,傅时禹叹了一口气。
“你没什么问题。”
傅时禹调回座椅,手扶在方向盘上慢慢抓紧。
“你,”他斟酌道,“想不想做下去?”
“做下去什么?”
周泊云酒醒了一半。
傅时禹清了清嗓子,“咳咳,就是,继续往下更进一步。”
“……?”
周泊云这下酒全醒了。
傅时禹也豁出脸面发出了邀请——
“我觉得我应该能做下面,要不试试看怎么样?”
之前刷到那些帖子的时候,他就开始做准备了。
不仅是心理,还有生理。
每天都稍微研究了一下,虽然有点困难,但好像能行?
“先试这一次。”
直到进家门之后,傅时禹才在一路默契的静谧中再次开口。
“成不成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你醒来不能忘记……算了,还是忘记吧。”
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不像是他的作风,便又立马改口。
周泊云还是愣在原地没有说话,似乎暂时处理不了什么高难度信息。
不过傅时禹也没管他,快步走进里屋的同时,自顾自地又扔出了一句话——
“你等我去准备一下。”
周泊云:???
他自己去准备吗?!
周泊云头痛欲裂。
他其实也没有醉到失去意识。
只是借着酒精作用不再那么压抑自己而已。
对他而言,喝多之后,意识是清醒的,理智是没有的。
所以,傅时禹在说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地理解并记得。
……真的是要疯了。
从停车场坐上车到回家坐上床,周泊云全程都处在状况之外。
他现在的状态就好像之前公司群里疯传的那个表情包一样,灰色的猫猫头在七彩斑斓的浩瀚宇宙里发出了震惊的信号。
周泊云想,一个合格的恋人是要学会隐忍的。
但是当看见人从浴室里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忍不了,根本忍不了-
刚开始周泊云很小心翼翼,像是对待易碎玻璃品一样。
傅时禹说别顾忌,他体力好,经得住。
周泊云不肯,固执得要慢一点。
傅时禹急了,他说真没事,他耐C。
嗯,话糙理不糙。
周泊云听进去了。
傅时禹:……
如果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当时的他绝对火速撤回那条天真发言,并猛抽自己十个大嘴巴子。
各个地方各个角落,什么桌子柜子床尾窗台,再冰冷的地方都会蕴结出一片冒白汽的水雾。
就像上了发条一样不停地被推着行进,他两眼一黑,望不到尽头。
傅时禹发现,他确实是体力好,清醒地承受了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数量。
但他也不是铁做的,他能力有限,发射的再多也会弹尽粮绝。
当看见开枪了却什么都没有出来时,傅时禹瞬间理智断线,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哭。
生理性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本能地向前爬去。
但身后的混账却不放过他。
哄骗利诱中又施加轻微的暴力。
抓紧他的脚踝、长枪短炮、一镜到底。
傅时禹:!!!
他哭着把周泊云骂了个遍,一直骂到嗓子发哑、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剩下低低的闷哼。
后来,他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半途中又醒来一次,发现自己是侧躺着的。
然后,一只腿朝上抬了起来。
傅时禹:?
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猛然下坠到尽头。
“草!”
要死了……
他倒吸一口气,又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都很安静,窗帘后面透着白光,约摸是中午的样子。
傅时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枕在周泊云的怀里,然后那些断片一般的记忆瞬间解封,如同狂风巨浪一般席卷在脑海里。
傅时禹想骂人,但嗓子却哑到什么都喊不出来,全身上下的肌肉泛着酸痛,大腿就像隔天做过深蹲加蛙跳一样疼到合不拢。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皮鼓没有裂开,他也没有因为这事进医院。
“唉——”
傅时禹轻轻叹了一口气。
但是吧。
前辈们说得没错,是真有那么爽。
记不得那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只知道在发生的那一瞬间,灵魂被抽干了,他升天了。
“早。”
察觉到他醒来,搂着他的手往里收紧了几分。
周泊云眉眼带笑,睡眼惺忪的样子也依旧漂亮。
“早个屁。”
这样躺着,什么都暴露得明显。
傅时禹哑着嗓子瞪了周泊云一眼,手往前抓,要挟着质问他,“你还不累啊?”
“不累。”
周泊云摇了摇头,用唇揩去他眉眼下的泪痕。
看着那一脸清爽的样子,傅时禹顿时觉得无语。
他妈的。
从晚到早都是这样精力充沛。
周泊云体力这么能行,喜欢当1就让他当吧。
他还是躺着做0好了。
傅时禹忽然赞同起网上前辈的说法,并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你在想什么?”
见他发着愣,周泊云少有地打探他的想法。
“没什么。”
傅时禹回过神来,被硌得往外动了一下,然后又不知道被子磨到了他身上哪个地方,忽然痛得他想死。
他掀开被子一看,惨不忍睹。
深色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红,这家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往下又瞄了两眼,颜色变深的巧克力豆是他疼痛的根源,上面带着明显的压印,还比平时膨胀了好几倍。
“你是狗吗?”
傅时禹撕扯着嗓子,怒不可遏。
“嗯……”
周泊云紧抿着唇,比起回应他,整个人表现得倒是有些明晃晃的窘迫。
傅时禹顺势往下一瞧,立马就一阵头痛,“您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周泊云靠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说他不能。
急剧上升的体温带着暖风,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背沟,经历云雨的他又一次被带跑了。
傅时禹没有力气,便由着周泊云自个儿去摆弄那些玩意儿。
衔住深色巧克力豆时,避不可免会有一些闷响和水声,然后巧克力奶就会流动得更加湍急。
傅时禹费劲地抓住周泊云的头发,让他换个地方。
“再折腾下去,胸围就又要涨了。”
“那不好吗?”
周泊云轻轻地笑着,手摸在他的腹肌上。
再往下就是万丈深渊。
在这空档里,傅时禹很认真地想了一下。
“不好。”他说,“胸宽腰细,不好看。”
但好不好看的事也由不得他,因为他没工夫去想那么多了。
结实的长腿向两侧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压腿时肌肉发酸,撕裂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嘶。”
“弄疼了?”
周泊云抬头看他,脸色有些不安。
傅时禹摇了摇头,“没事,你继续。”
很快,痛楚被温度吞噬。
将就着还未恢复原状的余裕,涵洞开凿得很顺利。
傅时禹望着天花板,头晕脑胀。
他垂眼又往下瞥,勾勾手指,小狗扑了过来,用鼻尖拱着他的颈侧,将他一点一点吃掉-
但是。
太恐怖了。
这才只是第一次啊。
傅时禹扶着腰靠在料理台前,因为站得不是很稳,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大理石板上。
周泊云有场视频会议要开,起床之后终于依依不舍地放过了他,直到外卖到了才从房里出来。
“要帮忙吗?”
周泊云站到他身后,两手撑在台面上,将他圈在了怀里。
“不用,拆包装袋这点小事劳烦不到你。”
傅时禹摇着头,身体又向前压近一些,而身后紧贴的热意也跟着往前卷。
“你不是累吗?去休息吧。”
周泊云贴在他耳边低语,鼻尖在他颈侧和发梢间来回蹭着。
“你想让我休息吗?”
傅时禹苦笑着,皮鼓上的异物感无法轻易被忽略。
周泊云轻轻笑了一声,也不再藏着掖着,开始动起手来。
“衣服有些碍事啊。”
手收拢着,巧克力奶流在指缝中。
饱含幽怨的嘟囔声随着闷哼一同响起。
“你。”傅时禹强撑意识,“能不能收敛一点?”
“为什么?”
周泊云明知故问地笑着。
而傅时禹还未来得及回答,裤子就先掉了。
他妈的。
傅时禹推开台面上的餐盒,趴了上去。
手肘撑在大理石台时,他低头在想,这日子没法,呃,过了。
脑海里的思绪无法连成一句完整的话,在起伏动荡的干扰中断断续续。
他一会儿在飞,一会儿又落地开始想了点别的,但很快又会快速起飞,到最后,一直都没有掉下来过。
接着又从后转前,他坐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抱紧了周泊云。
“……出来,快点。”
“不要。”
周泊云咬着他嘴角那颗小痣,不减反加。
他踢了周泊云一脚,“真的会死的。三四次了我,你一次都没有。”
周泊云笑了笑,注意力转到了别的地方。
“你还有力气踢我啊。”
“我——草!”
傅时禹还来不及回应,在忽来的变本加厉中猛然扬高声调。
“他妈的周泊云,我完事了,草,绝对拿你当、擦,沙包揍……!”
他间歇地骂起了周泊云,手脚没力气去打他,只能靠喉咙发泄。
“是这里吗?”
周泊云由着他骂,握紧了他们交扣的手,来回寻找着什么,然后深得要领。
傅时禹哼哼了两声,脸枕在他肩头,有气无力道:“别这样、太可怕了……”
周泊云问:“为什么?”
“我……”傅时禹缩紧脚趾,“我怕我会喜欢上这样……”
意外的话明显让周泊云很高兴。
可傅时禹累得想死,在跳楼机上不断上升下降,人都麻了。
随便吧。
他想。
玩个尽兴之后就会腻了的。
……腻个屁!-
之后,周泊云又申请了三天的休假,在这三天里,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傅时禹对此的概括是——野狗的欲望,蛮牛的体力。
只要开始了就不会停下来。
而停下来也只是中场休息,总会走向该走的发展。
傅时禹这几天是真的有种灵魂被抽干的感觉,是不需要夹着什么也能感觉到灵魂飘走了。
他有时候不禁想,自己是这么饥渴的人吗?
他当然不是啊。
所以问题就出在周泊云的身上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节制一点?”
傅时禹爬起来换好裤子,然后又坐回地毯上,找了个机会开口。
这次周泊云没有反问他为什么,反而很认真地说道:“你真这么想?”
“嗯嗯。”
傅时禹用力点了点头,“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还是要做正事的。”
周泊云微微侧头,漂亮深邃的眼睛缓慢地眨着,“我们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正事?”
傅时禹:……
“啊疯了吧。”
傅时禹叫喊着扑过去抱住了他,用力揉乱那松软的头发。
“周泊云你除了馋我身子之外,能不能馋点别的?”
周泊云迟疑着,声音有些落寞,“……你不喜欢这样吗?”
傅时禹:“……”
傅时禹:“好吧,也不是不喜欢。”
他说出了心里话,而这也让周泊云占了上风。
周泊云有理有据道:“交往就是要做让我们都快乐的事情,所以没什么问题。”
“……”
傅时禹无语。
傅时禹:“好好好、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但是。”
周泊云又顿了顿,“我们交往到现在,我忍了一年,所以应该拿到点奖励,对不对?”
傅时禹:“……”
傅时禹震惊:“这一天天的难道不是奖励吗?”
周泊云收敛几分笑意:“这算奖励?”
傅时禹:“不算吗?”
周泊云:“……”
看着周泊云脸色愈发郁结幽怨,傅时禹急忙改口:“不算不算!”
说完,他泄了一口气,算是屈服。
可这一时半会儿刚结束一场运动,他迷迷糊糊得又想不到能给出什么奖励。
于是,他摸了摸鼻尖,决定画一个饼。
“那你给我点时间,我准备准备?”
第72章 好想回家
直到去公司上班的那天,周泊云都没见到傅时禹准备的奖励是什么。
周泊云安慰着自己,是他让傅时禹太累了,没有精力去想那些。
确实是他的错。
只要看见傅时禹眼神飘忽一秒,他就会不悦地加码。
但总归来说,他还是很期待可爱的恋人会给他准备什么样的奖励。
“哟,心情不错啊。”
电梯门打开时,站在门外的人吹了一声口哨,连带着戏谑的声音也一齐传来。
周泊云朝外面瞥了一眼,那张狐狸一样的笑脸晃荡在视野里,比平时更加碍事。
“哎哟,脸色也很红润啊。”
“多休了三天假很舒服对吧?”
而等他走出电梯后,那些烦人的话依旧不紧不慢地追在他身边。
“你有事吗?”
周泊云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金圳元。
“当然。”
金圳元冲他挥起手里厚重的文件夹,“要不是有事找你,谁会跑你这冷飕飕的地方来。”
其实也说不上冷飕飕那么夸张,只是因为他平时不怎么来公司办公,分属在他部门里的人少,但办公区又占一整层楼,便稍显冷清了。
“这是什么?”
周泊云接过文件夹,第一反应是好重。
“等会儿董事会要商议的内容。放心,该打听的我都给你特别标注好了。”
金圳元上前翻了两页,手指在一些有颜色的地方特地点了点。
今天的会议和天周相关,必须要有他的决议。一直拖延到现在,终于请得动他来公司露个脸了。
“麻烦你了。”
周泊云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满意。
“那不然呢。”金圳元也得意起来,“除了我谁能受得了你、当你的秘书?”
听他这话,周泊云神色变得奇怪,“你现在算不上我的秘书,你挂在Dr.Connor名下。”
话里的用词过分正式,金圳元听得出他不太高兴。
“哈哈。”金圳元干笑了两声,“真没想到我也会有能力被你们这样认可的一天。”
周泊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抱起文件夹往办公室里走,“我和Teddy说过,要公私分明。”
“哟说什么笑话呢你。”
金圳元笑了笑,快步跟到周泊云身边,“在他看来,你邀请我入职那天就已经不公私分明了。”
周泊云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而金圳元怕他哪天又抽疯,立刻叮嘱道:“对了,他介意这些的,你以后少和他提。”
“知道了。”
周泊云随口应了一声,接着坐到办公桌后面,看着金圳元在进来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习惯性地敲着桌面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要单独说?”
“天周和远东的婚礼这周六在你们家那座私人海岛上举行,请柬送过来了。”
金圳元边说着,边从西装里侧拿出一张金红璀璨的手写谏贴。
周泊云扫了请柬一眼后,直接吩咐道:“大哥喜欢拍卖会上那些起价高的玩意儿,准备几份送过去,随便找个合适的名义。”
金圳元听后微微挑眉,“你不上岛?”
“上去做什么?请媒体拿这些大做文章,让元泰的股价又涨一些?”
周泊云皱起眉,“使这种劣等的手段,恐怕会被我爸笑一辈子。”
“你也会怕这个?”
金圳元有些意外,一语道破他的借口。
“……对。”
“我不想去。”
周泊云顺势将手边摸到的笔往前扔去,“我不想见他们。”
突然这样闹脾气地固执起来,一向没有底线的奸商忽然不在乎利益,确实很奇怪。
金圳元好笑地看着他。
“怎么了?”
“带着你的同性恋人过去,得到一波同婚群体的支持,不好吗?”
“天周对同性婚姻员工的歧视在业内广为人知,你这样打他们的脸,刚好给元泰提升提升口碑。”
周泊云冷下脸,瞪了嘴上没把门的金圳元一眼,“闭嘴。”
不论是真的在出谋划策,还是在打趣他,他听来总归是不悦的。
“哟,一点小事也不想利用他啊。”
金圳元看穿了他的心思,丝毫不担心会继续点燃那股怒气。
“你是对他认真了,还是真的信奉爱情至上?”
周泊云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他捡回被他扔出去的笔,打开笔盖后又按了回去,后知后觉到自己稍微失神了。
他握紧手里的笔,重新聚拢思绪。
而在这几秒的迟滞中,金圳元也基本上得到了他的答案。
“你完蛋了周泊云。”
金圳元摇着头笑了起来。
周泊云抬头看他,转移话题道:“安排在老宅里的「兔子」怎么样了?”
“噢,麻烦死了。”
一提这个,金圳元就变得一脸烦躁。
“都怪你非要急着跑出来,没有经过驯化的兔子很不乖。旁系的人诱惑了他好几次,把你那个乖乖仔的二少爷形象弄得一塌糊涂,你确实没有必要回去了。”
“挺好的。”周泊云说,“不想跑就行。”
“那倒不会。”金圳元垂下眼,低声道,“他不会再反抗了。”
会一直安分地顶替周泊云的位置。
“嗯。”周泊云转着笔问,“还有吗?”
“还有……噢!”
金圳元想到什么,“周家捐了一栋楼,让你们家那个高中文凭的小鬼去博克立读硕士,得有几年回不来。他参加完婚礼,下周就走了,你要去送送吗?”
“不用。”周泊云回得干脆,“在协议结束之前,尽量帮我避免和周家任何人碰面。”
他不能让计划被干扰,也不能让傅时禹被周家的人发现。
之前做了这么多努力,该骗的都骗过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傅时禹是携款潜逃,就算大哥和小牧闹了一段时间,最后也不得不因外力干扰而消停下去。
现在大家都忘了他也好,别再有机会打他主意了。
周泊云的心情忽然又变好了一些。
他打开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后又抬起头。
“天犬湾的项目可以收尾,接下来的重点放在日月岛。天犬湾项目组的核心全部迁移到日月岛项目上,以后团队负责人直接向我汇报。”
“你要全权接管那个海岛开发项目?”金圳元一听就笑了,“私心有点重啊周总。那不就是你休假去的定情岛吗?”
“你别误会,就算休假,我也在考察。”
周泊云面色冷淡地看着他,“悬崖后有一片原始森林,日后改造成机密疗养地,首都那些关系网应该能借此打通。”
利用好层层关系,足以帮他日后建立同天周对抗的资本。
他要为他们的未来搭建避风港。
“你真的是天选打工人啊。”
金圳元调侃了一句后,又长叹一声,“唉——这些破活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能收手啊!”
“马上,这场赌局很快就要结束了。”周泊云笃定地说道。
金圳元看着他,足以媲美那些古典雕塑的精致面容露出与之不相配的沉稳。
身在局中的人都知道,在那场阴谋的婚礼结束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就像天神眷顾他的儿子一样,周泊云的计划从不会出错。
“那你大哥他……?”
金圳元欲言又止,东窗事发之后,远东肯定会拿婚礼的新郎、联盟的筹码开刀。
“你以为他们把周牧送出国是为了什么?”
周泊云了然于心,点破背后的真相,“当然是提前接应大哥。蜜月旅行选定在国外,远东的大小姐是大哥最好的人质,基本上他们不会回国了。”
“你们家真的是……脏啊。”
金圳元藏起没骂出的话,收了一点分寸。
周泊云扯起嘴角,“你习惯就好……”
“嗡嗡。”
话音刚落,周泊云怀里的私人手机就忽然振动了起来。
能在这时候畅通无阻找他的人,只有那一个。
周泊云解锁屏幕,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张照片。
一张站在镜子前的自拍。
这会儿,傅时禹穿了件黑色的紧身运动背心,裤头拉得很低,刚好卡在胯骨以下几公分,半遮不遮的样子更加性感。
但是,更令人在意的是他的动作。
右手持着手机自拍,左手却伸进衣服里面之后,又从领口处探出来,捂住了下半张脸。
身上的背心被精壮的手臂从里往上拽起,那些分明的人鱼线腹肌和带着深点的一半胸肌都暴露在手臂的阴影下。
周泊云:……
周泊云绷紧下颚,强压住腹下的不适。
他问:“等会儿的会议重要吗?一定要开吗?”
“你说呢?!”
金圳元炸了起来,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又想变卦。
从休假前开始等他到现在,这董事会都延期多久了!公司还要不要开了!
周泊云没有接话,默不作声地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好几口。
表面上没什么异样,但心里疯狂念叨着——好想回家-
冗长无聊的会议一结束,周泊云一秒都没有逗留,立刻拿好让人买好的新式甜品,火速驱车赶回相隔一条街的家里。
那张自拍傅时禹后面也没有撤回,他反反复复地放大看了好几百遍,追追都快爆炸了。
但是,他又想,那要是所谓的奖励的话,又稍微有些溢价了。
“哐。”
好不容易回到家后,他关上门,将手里的甜品袋子随手放在茶几上。
但四处搜寻都没有在客厅里看见傅时禹的身影,最后,他发现楼梯下的健身房亮着灯。
他推门走了进去,正好看见傅时禹坐在地上研究着什么。
“诶,你回来了?”
注意到门口出现的仓忙身影,傅时禹明显眼神躲闪了一下。
“嗯。你在做什么?”
周泊云压住嘭嗵直跳的心脏,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杠铃架子上。
“噢我在看这个怎么穿上去。”
傅时禹毫无防备地向他举起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上面扎染着的花纹类似雪豹的皮毛。
周泊云:……?
周泊云皱紧眉头,一边迅速解开手上的金属腕表,一边问:“这是什么?玩具吗?”
“不算是玩具,应该是装饰吧?”
傅时禹说着,又低头重新研究起这个尾巴是该怎么装饰到他身上。
“肯定不是粘上去的……哦,这里有个卡扣,是要绑在腰上啊。”
他摸索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方法,成功地把尾巴安到了腰后。
“你看,大尾巴!”
傅时禹侧转过身,手背在身后,抓着那条毛茸茸的大长尾巴,朝周泊云晃了晃。
他现在穿的衣服和照片里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裤子拉了上去,屁股后面也多了条尾巴。
周泊云轻滚喉结,伸手将傅时禹搂紧。
那张脸如常冷淡,但眼里暗涌着躁动不安的热意。
“你知道动物的尾巴哪里最敏感吗?”
不等傅时禹回答,裤子的松紧带被拉宽,尾骨那片皆成掌中之物。
“是根|部。”
带着涩意的低语暧昧地扑进耳里。
傅时禹紧绷得一缩,前后都遭受夹击。
早上起床时留下的杰作还保持原样,手动预热了几下就很快变得柔软。
“为什么、突然、又开始了?”
傅时禹靠着周泊云,话语因为来回的干扰而断断续续。
周泊云吻着他的耳垂,气息黏在耳后敏感的肌肤上,“你买这个做什么?”
留在外面的另一只手扯动那条尾巴,柔软的绒毛打在他的皮肤上,有些痒,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会被鼓间的异物吸引走。
“奖励……?”
傅时禹说得有些不确定,因为最开始想的奖励不应该变成这样的结果。
周泊云嘀咕道:“有点少了。”
“那还有照片,啊!”
尾音控制不住上扬,他被干扰得有些激动了。
“照片?那到底是奖励,还是折磨?嗯?”
周泊云挑起眉,握着他的手放在腰带上。
“解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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