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 6、晋江独家正版
    也不怪永兴侯险些气晕过去。


    喻君酌直接跑来宫门口自请为淮王冲喜,还是选在了早朝之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只怕这会儿消息已经传到了御前。少年这一招“釜底抽薪”,斩断了所有退路。哪怕永兴侯再怎么不乐意,也不可能扭转局面,只能默认喻君酌的所作所为。


    他甚至不能表现出任何愤怒和不甘。


    毕竟淮王是在边关受的伤,为淮王冲喜,往小了说是担忧淮王安危,往大了说便是为了江山社稷。这个时候永兴侯若出面阻止,不就等于打自己的脸吗?届时淮王一旦有个三长两短,陛下的愤怒必然落到他的头上。


    “原来竟是永兴侯府的小公子!”


    “侯爷教子有方,在下佩服。”


    “喻小公子深明大义……”


    “我等惭愧啊,惭愧。”


    在场的人一边夸赞喻君酌,还不忘了带上永兴侯。永兴侯强忍着喉间的一口老血,哭不得笑不得,直后悔昨夜没狠心打断这个逆子的腿。


    不多时,皇帝身边的图公公亲自带着人出来,客客气气地将喻君酌请进了宫。


    正值早朝,文武百官都在。再加上淮王的婚事涉及南境安危,皇帝索性着人把喻君酌带到了大殿上。


    这会儿天色尚未大亮,外头略有些昏暗,大殿之内却燃着烛火,十分明亮。到了殿内,百官终于得以看清了喻家这小公子的模样。出乎意料的是,这少年虽勇气非凡,身量却极为单薄,一看竟是个文弱书生模样。


    少年恭恭敬敬朝着皇帝一拜,举手投足从容不迫。


    “抬起头,让朕看看你。”皇帝开口道。


    “是。”喻君酌闻言抬起了头。


    皇帝看清他的模样后略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喻家这小公子竟生得这么精致,那模样哪怕放之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出挑。


    更难得的是,这少年虽然看着弱不禁风,面对天子和百官时却丝毫不怯场,柔弱中竟带着点少年人鲜有的凛冽之感。


    “告诉朕,为何要自请为淮王冲喜?”


    “淮王殿下是为陛下出征,亦是为江山为百姓出征。如今殿下身受重伤,自当有人为他挺身而出。君酌身无所长,唯独命硬,只求能以一己之躯为淮王冲去煞气。”喻君酌又朝着皇帝拜了一拜,朗声道:“愿淮王殿下,平安无恙。”


    少年说这话时,眼眶通红,双眸盈着水光,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但实际上,喻君酌只是因为在外头跪了一早晨,太冷了。这会儿他说出这番话时,需要极力克制着才能不让自己发抖。因为用力过猛,看起来便像是要哭了一般。


    “好,很好。”皇帝忽然自龙椅上站了起来。


    百官见状纷纷跪地,却见天子阔步走到殿中,亲自扶起了地上的少年。


    “朕今日允你所求,为你和淮王赐婚。拟旨,赐喻君酌赤金令一枚。”


    群臣面上不显,内心却大为震惊。要知道拿着这赤金令百官见了都要下跪行礼,且能随意进出各处衙门,更重要的是它还能免死。持有赤金令者,哪怕犯了滔天大罪,也可被赦免。


    皇帝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赏赐赤金令。


    “再拟……”皇帝略一沉吟,似是觉得一枚赤金令还不够,“着封喻君酌少师一职,位列一品。”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意外。要知道本朝早已不设三孤,皇帝这等于是为了喻君酌,又单独启用了少师之职。只因三孤皆为虚衔,有身份,有地位,却没有具体的职责。


    换句话说,喻君酌如今位列一品,和永兴侯品位平级。但他不必上朝,不必去衙门里点卯,只享受一品的俸禄和荣誉。


    先前还觉得这淮王妃当不得的朝臣,这会儿都不禁有些眼红了。早知道皇帝会赐赤金令还封少师,咬着牙也得从家里找个儿郎出来冲喜。


    可他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着礼部加班加点,大婚之期便定在明日。”皇帝走回龙椅上坐下,又道:“淮王不在京城,聘礼朕替他先垫上,由礼部拟好了礼单,从朕的私库里出。”


    “陛下,臣还有一请。”喻君酌道。


    “你说。”皇帝温言道。


    “南境战事吃紧,淮王与将士们浴血奋战,臣虽不能往,却想略尽绵薄。淮王殿下的聘礼和臣的嫁妆,一并充作军饷吧。”喻君酌可不愿便宜了自家老爹。


    一旁刚因为皇帝的赏赐缓过来劲儿来的永兴侯,闻言眼前不由一黑。喻君酌这个逆子,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啊!原本他也不贪图淮王的聘礼,只想着聘礼和嫁妆相互抵消,自己不至于赔进去太多。但喻君酌说要把嫁妆和聘礼都捐做军饷,就意味着永兴侯府要大放血了。


    那可是嫁给淮王的嫁妆啊,拿笔数目永兴侯都不敢想。


    “淮王若知自己未来的王妃如此深明大义,定然欣慰不已。”皇帝正愁打仗没钱呢,闻言借坡下驴道:“既然如此,朕再为你二人大婚随一份礼,礼金一并捐做南境的军饷。”


    “臣,亦愿效仿陛下,随双份礼金。”


    “臣也愿为南境将士尽一份力。”


    朝臣们都是识时务的,纷纷出来附和。


    皇帝一脸欣慰,看向喻君酌的眼神满是欣赏。


    早知道这未来的淮王妃这般有趣,方才应该再多赏些东西的。


    当日,礼部和内侍司的人便开始忙着往淮王府运东西。虽说聘礼嫁妆都折合了军饷,但该有的赏赐皇帝却是半点都不吝啬,生怕怠慢了自己弟弟和未来的弟媳。


    “哇,好多宝贝!”小周榕第一次见到王府这么热闹,高兴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刘伯,父王要成婚了,那榕儿是不是要有母妃了?”


    “呵呵。”刘管家笑着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嗷嗷嗷,榕儿要有母妃了,父王要娶媳妇啦!”


    阁楼上,淮王冷眼看着院中的嘈杂,一言不发。


    “王爷,看来咱们都小看了这位喻小公子。若他私下去找陛下请命,王爷若是不愿总还是能周旋一二的。可他这么跑到宫门口,还选了早朝的时候,当真是半点余地都不留啊。”谭砚邦道。


    “喻小公子的确是有点本事的,他仅凭一己之力,就筹了一大笔军饷。有了朝堂上这一幕,明日大婚,京城但凡有点身份的达官贵人,必然会争先恐后来送饷银。”另一位叫章献的亲随道:“要是这么看,他对王爷确实一片真心。”


    两人觑着自家王爷神色,一时也拿不准这位的心思是喜是怒。


    “王爷,明日那个……王妃就要进府了,您看咱们怎么办?”谭砚邦小心翼翼问道。


    “还能怎么办,娶呗。”淮王冷声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喻君酌,究竟还有多大的本事。


    这边淮王府正热火朝天。


    另一边,永兴侯府也挺热闹。


    毕竟成婚是两家人的事情,皇帝的赏赐一部分去了淮王府,另一部分则送到了永兴侯府。只是相比侯府要出的嫁妆,这点赏赐实在算不得什么。


    “夫君,君酌的嫁妆真得要这么多吗?这些给出去,咱们府上只怕都得节衣缩食了。”喻夫人看着嫁妆单,心疼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以为我不心疼?淮王的聘礼是陛下从私库出的银子,咱们侯府出的嫁妆若是寒碜了,往后我在京城还做不做人了?”永兴侯气得直喘气,咬牙切齿道:“那个逆子,就是想要了老子的命。算命的说得真没错,这个逆子就是克父克母!”


    “夫君慎言!”喻夫人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如今喻君酌已经是皇帝亲封的少师,且是未来的淮王妃,手里还握着一块赤金令。


    别说是永兴侯,如今全京城也没人敢轻易惹他。


    喻君齐听说了今日的事情,眼红得都快滴血了,最让他懊悔的是,今日一早还是他帮着喻君酌出的府。早知道有这么好的赏赐,他都恨不得自己去嫁给淮王了。


    喻君泓倒是淡定得多,他是个武人,想事情比较简单。喻君酌今日所为在他看来就是为了边关战事,为了淮王,半点私心都无。身为未来的永兴侯府世子,他非但不心疼这些嫁妆,反倒有些心疼自家三弟。


    “明日就要去淮王府了,你看看挑几个人带过去。”喻君泓道。


    “不必了,淮王府有小厮伺候。”喻君酌拒绝了。


    永兴侯府的下人,他没一个信任的,带过去意义不大。


    “你看着有些疲倦。”喻君泓道。


    “今日起得太早,有些困了。”


    喻君泓见他面色不大好,也没再多说什么,看着他去歇息便去张罗事情了。


    喻君酌一觉睡到次日,什么也没管。直到次日一早小厮来喊他起床,说礼官快到了,让他洗漱更衣。


    婚服是宫里送来的,做工极其讲究。


    喻君酌身形虽然瘦削,却很挺拔,穿上大红的婚服后,衬得腰细腿长,十分惹眼。


    因为淮王“伤重”且不在京城,婚礼的流程被简化了许多,喻君酌只任由礼官引着,别人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尽管如此,仪程也折腾了小半日。


    淮王府今日不设宴,但皇帝还是亲临了王府。


    这场婚礼办得简单,却不失气派,在京城更是成了百姓议论的焦点。


    可惜没人知道,新郎官淮王殿下被关在阁楼里一整日,不仅缺席了自己的大婚之礼,还亲眼见证了全程。直到入夜后外人都离开王府,他才从阁楼里出来。


    “殿下,那个,咳咳,王妃就在新房里呢,您要不要……咳咳,进去看看?”刘管家问。


    淮王负手立在廊下,本想说不必了,但话到嘴边却改了口。


    新房里的蜡烛灭了大半,只留了两盏红烛。


    烛火摇曳,令房中气氛略有些暧昧,男人进门时,竟是迟疑了一瞬。


    不过他很快就放松了警惕,他常年习武,能听到房中那清浅的呼吸声很是均匀,新婚之夜这少年竟能睡得着?


    循着少年的呼吸,男人慢慢靠近榻边。


    大红的婚床上,淮王妃和衣侧躺,面颊染着微红,看上去毫不设防。


    许是穿着婚服的缘故,喻君酌看着不似先前那般清冷,甚至显得有点乖。男人目光落在他微红的颊边,鬼使神差探出手,以手背轻轻刮了一下。


    他倒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确认一下喻君酌脸颊红扑扑的,是不是抹了胭脂?然而一触之下,他才发觉少年皮肤有些烫人,原来那红意不是染了胭脂,是生生烧出来的。


    “来人!”


    淮王的声音自房中传出。


    守在外头的暗卫和亲随吓了一跳,抽了刀就要进去。


    下一刻却闻淮王又道:“请大夫过来。”


    众人:……


    王爷这么快就把人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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