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爱吃醋似乎是男人的天性。
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有着天生的占有欲,对现女友有,对念念不忘的前女友有,对有着微妙关系的女人自然也有。
尤其是谢违这种骨子里就霸道强势的男人,更是独占欲很强。
乔意瓷第一次发现谢违可能对她有点意思,就是因为谢违表现出吃醋了。
老实说,谢违并不是她的唯一目标。
她曾尝试对他放电,可他压根连看不都看,根本不上钩,偶尔对上视线,那双狭长的黑眸里总带着玩味和轻蔑,痞痞咬着烟径直跟她擦肩而过。
谢违少年时期可没现在这么冷。
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特别是她这种漂亮到极致的女人。
乔意瓷觉得,谢违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她还不信找不到跟谢违一样帅气又多金的男人了。
和乔意瓷想的一样,只要她勾勾手指,稍微表现出一点兴趣,那些富家子弟就会迅速上头,对她展开热烈追求。
她记得,那段时间谢违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差到只要一看到她,周身就会不自禁散发出烦躁的气息。
好像她在背后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他的事。
不知道当时是谁谣传她和一个富二代在一起了,等这个谣言传到她耳朵里,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乔意瓷可不愿意把时间花在没意义的事情上,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多在美容院里舒服舒服。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妖风竟也吹到了谢违耳朵里。
周末回谢宅吃完饭,谢违先上了楼。乔意瓷则在楼下多陪干爸干妈吃了一会儿,把两个长辈都哄得很开心。
后来她只身上楼准备回房间睡觉,在楼梯上遇到看样子是要下楼的谢违。
她知道谢违不喜欢她,往旁边站了站,继续向楼上走。
然而经过谢违身边时,谢违冷不丁往她面前一站,挡住她的去路。
乔意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向后倒去,下意识伸手去抓谢违的衣服。
谢违眉心一凛,伸手捞了她一把,顺便转了个身将她抵在墙上。
乔意瓷惊魂为定,靠在谢违怀里,心跳如雷,抬头茫然撞进谢违不虞的眸里。
他还不高兴上了?她还没怪他挡路呢!
她心头涌上愤怒,直接推开谢违,和他拉开距离,终于不是那种会让人误会的姿势了。
乔意瓷觉得她不用跟他道谢,毕竟是他突然往她面前一挡,她才会差点摔下去的。
于是她打算什么都不说,无视谢违,直接上楼。
谢违没让她如愿,男人讥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攀上高枝,连招呼都懒得打了?”
乔意瓷脚步猛地顿住,并不是因为难堪,而是惊讶。
天啦,居然能从谢违嘴里听到这句话。
她不可置信地缓缓回头,看到谢违双手抄着兜,闲闲站在她面前。
哪怕站得比她低一级台阶,谢违依然不显得比她矮,气场也依然强大。
他唇角挑起嘲弄的弧度,冷哧:“乔意瓷,你眼光还能再差一点吗。”
“那个孬种跟我比,可差远了。”
乔意瓷没有说,那个富二代根本不配跟谢违比。
那天晚上乔意瓷躺在床上都想的失眠了,怎么看谢违都像是吃醋了,才会跑到她面前说那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乔意瓷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可当第二天早上谢违又变回冷淡傲慢、不近女色的样子,吃早饭的时候连目光都很少落在她身上。
好像昨晚是她撞见鬼了——
一个长得和谢违一模一样的小气鬼。
谢违出国前的那一晚,在床.上那么凶也是白天闷醋喝多了。
这都是乔意瓷后知后觉发现的,以前谢违也有要出国好几周的情况,但都没折腾她那么久过,还言语恶劣。
不同的就是,那天乔意瓷把她和一个男模特拍的婚样照片集册带回家了,谢违收拾行李之余随手翻了几页就扔沙发角落里了。
在谢违离开后,乔意瓷找遍了房间也没找到那本集册。
无关爱与不爱,占有欲本身就可成立。
/
乔意瓷的手缓缓搭上门把手,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屏住呼吸轻轻向下按动——
“嗒”的一声,锁芯缩回去,房门开了一条缝。
谢违今晚真的没有锁门。
乔意瓷愣了愣,看着从缝隙里泄出来的灯光,仅仅停留几秒就继续推开门走进去。
她艰难走进房间里,一抬头就看到刚从浴室里出来的谢违。
谢违刚洗完澡,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黑色平角短裤,紧.致.包裹,宽肩窄腰,一双长腿修长有力,宽阔的脊背上还有水珠没擦干,带着浴室中的潮热。
听到门口的动静,谢违侧目朝门口看来,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对她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意外。
乔意瓷一手扶着墙壁,站定不动和谢违四目相对。
“来干什么?”谢违冷冷收回视线,提步朝里走,没有让她走,也没有让留。
乔意瓷跟随他的步伐,看到他在桌前停下,拿起倒扣着的玻璃杯往里倒水。
谢违身材健硕优越,随意往那一站都跟画报模特似的,不比乔意瓷见过的那些男模特差,甚至还要更好看一些。
知道她在房间里,谢违也没急着穿衣服,根本不怕她看。
也是,他们都不知道看过对方身体多少回了,确实没什么好着急的。
乔意瓷慢慢吞吞移到他身边,温声:“我来跟你说点事。”
闻言,谢违只是侧眸淡淡睨了她一眼,仰头喝水,也不接话。
乔意瓷手指扶在桌边,自顾自往下说:“干妈让我留在别墅住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我都不去鹤园了。”
鹤园是谢违名下的一处房产,也是他们最常一起厮混的地方。
在她说完这件事后,谢违仍然没有说话,但乔意瓷没有等他回答的打算。
她上来也不是为了征得他的同意,而是通知他这件事。
“你早点睡吧,我也下去休息了。”乔意瓷边说边转身,心里默默数着几秒时谢违会出声叫住她。
没等她走到门口,身后就响起玻璃杯重重按在桌面上的声音,与此同时还伴随着谢违低沉的发问:
“今晚那个男人是谁?”
乔意瓷没有转身,直接回答:“景灏。”
“我问你他的名字了吗?”谢违的声音又沉了一个度。
“……”
乔意瓷刚要解释,就听到谢违嘲弄意味十足的一声轻嗤:“景灏,叫得真亲切。”
“人家名字就叫景灏,那我不就叫他景灏叫他什么?”
乔意瓷转身望向谢违,发现他现在的脸色比她刚进来时阴沉了不少。
谢违不紧不慢启腔:“是这段时间不去鹤园?还是以后都不去了?”
“……这段时间不去。”
“是吗?”谢违舌尖抵了抵齿底,一步步朝她走近,眸光灼灼定在她脸上,
“还以为你找到满意的结婚对象,以后再也不去了。”
乔意瓷清透的眸子闪过一瞬心虚:“你什么意思?”
谢违抬手摸上她的脸,俯身贴近她耳侧,侵略性十足:
“乔意瓷,骑马找驴,你是第一个这么玩的。”
把他当成工具人,找一些不入流的货色。
真是笨蛋,没前几年总在他面前晃的时候聪明了。
乔意瓷很怕痒,他故意贴着说话,她便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还没后退就被谢违看出心思,直接箍着腰肢拖进怀里。
谢违垂眸,注视着她漂亮的锁骨,眼神幽深。上次她不乖的时候,他那样惩罚她,现在已经找不到一点痕迹了。
不够刻骨铭心的,终究会消失。
他危险的眼神让乔意瓷觉得他要咬她,但最终谢违没有咬她,而是把她抱上那张桌子。
薄唇再度覆上她的锁骨,声线暗哑:“一一,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自己可以左右的?”
一一。
听到谢违对她的称呼,乔意瓷眼睫轻颤,扶在男人手臂上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
一一,是只有谢违才会喊的小名,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因为这是乔意瓷给自己取的。
她不喜欢瓷里的“次”,她要做第一、做唯一。
/
翌日中午。
乔意瓷在自己房间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骂谢违。
昨天晚上,狗男人亲完就毫不犹豫直起身回到床边穿衣服,冷冷开口让她自己走下去。
乔意瓷起床后先到镜子前看了看,她身上这件睡衣领口低,锁骨上的吻痕格外明显,无不昭示着其中的暧昧关系。
她欲盖弥彰地把领口往上拉了拉。
朋友圈里看到谈叡回国了,乔意瓷顺手给他点了个赞。
/
m-night私人高级会所内。
金碧辉煌的廊道里,隐隐约约飘着尼古丁与酒气混合的味道,丝丝缕缕,无缝不入。
谈叡的归国宴就在这里办。
谈叡和谢违上学的时候是死对头,出了社会反而混成了兄弟。
和其他人碰过杯后,谈叡跟在角落里躲清闲的谢违单独碰了个杯,笑容不拘:
“谢违,我说你可别太玩命赚钱了啊,我听说美国那单生意,你两天就谈完了。你不睡觉的啊?”
“老子现在还不想吃你的席呢。”
谢违原本计划两周谈完的生意,被挤压到两天内完成,像机器一样不分昼夜,高强度工作。
谈叡得知这个消息后惊讶得不行,谢违自幼丧母,本就性情淡漠,谢父去世后,谢违身上的人情味就更少了。
现在彻底沦为不知疲倦的资本家,这可不是个好事。
打火机发出清脆一声,谢违漫不经心点了根烟,讽笑道:“放心,没吃到你的席之前,我不会有事的。”
“……”
谈叡忽的想起什么,兴冲冲问:“诶?乔意瓷现在还住在你家吗?”
谢违轻轻应了声:“嗯。”
“怎么我每次给她发消息,十条有八条不回的啊?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谈叡蹙眉,还打开微信把聊天页面给谢违看,几乎都是石沉大海的绿色气泡框。
谢违半阖着眼帘,低眸随意看了一眼,唇角勾着。
“啧,你别光笑啊。”
包间里环境昏暗,谢违将指间夹着的烟在烟灰缸上磕了磕,黑眸不明显地沉了沉,戏谑般看向他:
“你去问问她?”
“我是要亲自去问她,我这还给她带了一堆礼物呢,都是名牌,肯定有她喜欢的。”
谈叡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挑眉,“怎么样?明天晚上邀请我去你家吃晚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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