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什么是快乐风男
“几日不见又添新人了啊。”
流哥从齿缝里挤出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甚妙哉。
我不敢去瞧他那被发丝略微遮挡的银红眼尾,只上前憋出一派真挚泪水,两手包住散宝的一只小拳头: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少来。”
猫猫抽出爪子不是,流哥抽出小手摆了个抱臂的姿势,把两个小拳头都塞在臂弯了不让碰。
我左瞅右看,上仰下观,做了好几个深蹲和神龙摆尾都没找到合适的下手缝隙,很不委屈。
“你生我气了,呜呜,不会的,你怎么忍心生我气?你都不不让我牵爪爪了”
“爪?你在说谁的爪?!”猫猫语气一下变很凶。
我“害怕”地交握住自己的双手:“我的爪、我的爪”
“哼,某人就是成天这么跟别人交朋友的?女流氓。”猫猫捏着兴师问罪的语气,声音却越说越小,到话末已是听不清的气音了。
“啊——你说什么呀?”我怀疑自己耳背,把一只手放到耳后聚音:
“没听清,再来一遍。”
“你!”
流哥语气很急。
“我?”
我很无辜,我是真的没听清,不是珐姐那种主观意定的“年纪大,听不清~”
“算了,斗笠给我。”
看见猫猫呼了口气,紧绷的肩部沉下来,看起来是气消了(并不)准备大发慈悲的放过我了。
唔,斗笠。
我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想着自己两手空空,问我要什么斗哦哦!是小圆帽被女孩子们的手袋砸掉的帽子。
害,我说流哥怎么那么生气,原来是标志性小圆帽掉了。
这能让我们流哥弯腰捡吗?当然是老臣我代劳啦!
我屁颠屁颠去一旁捡起斗笠,拿着吹吹灰再一颠一颠跑回来。
“就这么点路也要用跑的?”散宝嗤笑。
“不跑不足以彰显老臣拳拳之心啊——”
“我的斗笠被碰掉了,你怎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流哥明鉴!臣绝无此意啊——”
我把斗笠举过头顶,反应过来散宝可能要踮脚才能拿到,赶紧又把腰折了两个度:
“请、用!”
“罢了。”
流哥伸手接斗笠的一瞬间,我脑子不知哪里打结了觉得光吹吹灰表现得还不够,便下意识拽着斗笠不松手。
流哥:?
他又使力拿了一下,见我还是不松手。
流哥:??
“松手。你来劲了是吧?”猫猫另一只手也扒到斗笠边沿。
我当然不甘示弱,也把空闲的手抓上来,分开双腿摆好重心准备了一个恰当的角力姿势:
“臣想了一下,还是把斗笠刷刷再还您吧!”
“不用,给我放手。”流哥扯。
“不放,您来回两地风尘仆仆,给臣一个表现的机会吧!保证洗白白!”我扯。
“你那是给我擦褪色了吧!松开!”扯。“不用——和臣——客气!”扯。
“换掉你那诡异的自称!”狠扯
好一场声势浩大的小圆帽拔河比赛,不和流哥比一比,我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力气。
估计是僵持的时间有些久,那些拥上前等万叶签名的女孩子里有几个注意到了我们这边。
“咦?你看那边是不是”
“好像是之前的那个深色头发的美丽店员诶叫阿散对不对?”
“他在和这的老板拔河吗?好久没看见过他了。”
“什么什么?什么阿散?哪来的阿散?我速舔!”
“就在那边啊。”指——
“你不排白毛挑染美少年的签名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个别的议论声逐渐在人群里扩大,越来越多的人望过来.
目光汇流成一条长河,河水的那头是签着名懵然抬起头的万叶,河水这头的是正在和我进行小圆帽拔河比赛的散兵。
他们两个啊,不好见面的吧。
我的心到此刻才真正地沉下来。
虽然如今的世界线已然被世界树修改,雷电五传的事情也改写它因。
可我面前的人没忘,他是不是一直还期待着许多人来找他清算前尘?
“只要他们愿意,大可以用刀子捅进我的胸膛。”彼时,他是这么说过的吧。
散兵拽着斗笠边缘的手松了力道,小圆帽一下到了我手中。
“他是”
我不知道散兵是否认得出来枫原家的后人,此刻我只想为他合上微微张大的双眸,让他什么都不去想。
不过实际操作起来就没那么凄然唯美了,毕竟斗笠在我手上,我选择一帽子呼流哥脸上。
被斗笠按在脸上的散:
“你干嘛!拿开”
猫猫的脸左扭右扭,我可不能让他避开,故也端着帽子来回进行我的挡脸大作战:“你、你好不容易回来,我请你出去吃饭吧!走走走——”
要是散猫猫真的是一只小猫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把他捞起来揣走,带着跟我吃香喝辣喂得圆圆的。
可惜这个作战计划不是那么成功,在最初的惊异后,有些阿散的老粉已经围了上来。
“真的是他诶”
“散老师的项目问题解决完了吗?”
“哇,发丝的色泽光感还是那么好,好想向他请教一下头发护理啊”
眼看着这边包围圈的层数是越来越多
我心一横,把帽子一掀扣到散宝脑袋上,再以猝不及防之势把他推向女孩子们。
散兵:?
从人群间隙挤出来的我看着可怜可爱的散猫猫逐渐被大家的爱意淹没,只能从女孩子的漩涡中心颤抖的伸出一只白皙的臂膀
我低声默念:阿弥陀佛,我宝慈悲
哼哼,既然带不走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晾这么多姐姐妹妹在这,你也不会突然发病要跟人家比试、要人家杀了你。
我是这么猜想的。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向万叶那边挥挥手,示意签名流程继续不用受这边影响,小问题而已。
*
当然,我也知道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鸵鸟办法。
比如到了日色西沉的打烊时间。
拖了这么一时半刻我已是烧高香了,但我还想再拖半刻,于是将求助的目光的望向了安东尼和帕拉德:
“嗨,今天辛苦了要不大家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我疯狂眨眼使眼色。
打着呵欠的帕拉德根本没看我:“不了老板我只想回到我舒服的小床上摊着”说着走出了店门。
安东尼则是直接无情的拒绝了我:“安娜可能会回来,我得先走了。”
经过我的身旁时,他还特地递给我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大意是“老房子着火了吧”
什么啊,我我冲妹控的背影举了举拳头。
“请问”万叶温柔的出声,似乎在等着我介绍。
这怎么介绍?不行,我得提前跟流哥沟通一下。
流哥的衣襟好像都有点被挤松了,站在那失了魂似的沉默不语。
糟了,猫猫的精神状态,危!
我赶忙去帮他提了提衣领,回身对万叶道:“啊哈哈我们去外面采购点晚饭食材!”
“我也一起去吧。”好心的万叶提出要帮忙。
“不不不不!啊,我是说,你都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啊!我们一会就回来!!”
说完我便推着流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蜜雪冰冰。
鉴于万叶听力很好的缘故,我特意把猫猫拉到一个蒙德城与店里最远的对角线顶点处。
停下脚步深喘几口气,我抬头去看流哥的状态:
好家伙,那眼里叫一个流光溢彩、神采奕奕。
我:
望望夕阳,我:“哥,你是不是被落日刺到眼睛了?要墨镜不?”
流哥嫌弃地扒拉开我的手,自己平整平整被我拉皱的袖子,轻启唇道:
“你终于被自己的员工开除了?可喜可贺——”
“什么开除啊。”猫猫脑子没事吧。
我摸。
他躲。
“没被开除,带我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做什么?不是要买食材吗?”
散宝淡淡扫了眼一个鸟人都莫得的周围。
“害!那不是个托词嘛。”我撑着城墙继续喘气,刚刚真是把我跑伤了。
“你别装啊,有什么心里话憋着就要说出来。”
我试图当一个不称职的心理疏导师。
“装?”
“嗯。”我叉起手臂,“你那时候,认出来店里那位是枫原家的后人了吧。”
“枫原家的后人,枫原万叶。”散兵道。
“你这不是知道嘛然后呢,没什么想说的吗?”我继续引导。
“我应该说什么?”
“说”我摩梭着下巴回忆:“他也有风元素神之眼?还接下过雷电将军的一刀?然后就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力沉丹田,企图把散宝的笑声模仿得像一些。
散兵:
“怎么样,我笑得还挺有层次的吧有没有代替你抒发到一些心情?”
流哥单手捂住了头。
我拿捏不准他是个什么心态,只好围着猫猫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你就为这个把我拉到这里来?”散兵道。
“对呀。”这难道是小事吗?
“好吧。”散兵认真看着我的眼睛,“从前确是有人给我说过他的事情,彼时我的心情也确如你刚刚刚刚说的层次一样。”
“嗯嗯。”我点点头,“彼时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疑惑的是,你好像很怕我和他见面待在一起。”
“我怕”
“你怕我想让他杀了我自己?”散兵抢过话头。
看来他什么都明白。
我捂住眼前人的嘴巴,说不出话。
良久。
猫猫握上我的手腕,轻轻将我的手包在了掌心里。
他摇摇头:“如今大可不必这样担心。”
我把脸贴在他另一侧的手掌里,他的拇指在我眼下轻轻拂动,帮我拭去一半的泪花。
“回去吧,去买些食材。别让客人等久了”
猫猫牵着我的手,走向还未完全收摊的晚市,走向还算热闹的人群,走向家。
*
买了东西回去,流哥主厨,做了许多稻妻风味的菜式。
四方的小饭桌,我们一人一边占了三头。
“好怀念的风味。刚见面看流哥的服饰就知道,我们是同乡人。”万叶温和的笑道。
这乖孩子,居然真的跟着我叫流哥。
他这么叫时,猫猫似乎也跟着不适应地抖了抖。
我搁下筷子琢磨着道:“唔万叶,其实你不用跟着我喊流哥你看,你们俩外表看起来都差不多大,叫流哥岂不是他占你便宜”
“嗯,我觉得还好,我不介意这些。”万叶笑了笑,“流哥听起来还挺有璃月那边的怎么说?对了,江湖、江湖气息的。”
啊,好吧,我不多挣扎。
虽然才和猫猫聊过了,但这一顿饭我还是吃得胆战心惊、心不在焉的。就怕某人突然发病说出一切,然后咱们这个日常文改走正剧黑暗风了。
什么复仇啦,决斗啦,血与泪的交融啦,代际的宿命与轮回啦,解脱的微笑啦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
“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万叶担心地看过来,“从晚上就一只感觉你心事重重的,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请务必说出来。”
直白的说,我现在的心情就是愧疚。
即使万叶是怎样豁达的一个人,即使他不是执着于曾经的家仇的一个人,我也为此刻的知情而隐瞒感到不安。
毕竟这个选择的角度不是为了谁,仅仅是自私地为了自己。
我不想面对告知真相后会或不会出现的争端。
“我有一个朋友对,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最近刚刚知道的消息”我看向万叶。
“他的祖辈曾遭人为之祸端,传承如今,我的朋友要是突然得知了当年之事的仇人我在想他该怎么办怎么生活呢。”
“唔,是有些沉重的话题呢。”万叶放下筷子。
“我不是你的那位朋友,不能代替他做出选择。过去的风云与恩怨,的确是压在一个人肩头隐形而难以卸去的重担”
“但万物会换代,花开了又开,即使会花费很长的时间,我想那副‘重担’也迟早有能够卸去的一天。”
“也许,很近,也许很远。”
“然而到真正放下的未来某一天对,那一天到来的话,你的朋友也许就能化作轻羽,随风而行了吧。”
“说得好!随风而行,多么轻盈的语句啊!”
饭桌上的万叶的话音刚落,窗外突然出现了一抹绿色的身影。
“哈喽,许久不见,介意我进来蹭顿晚饭吗?”
绿色小披风又扒拉着窗台仔细望了望;
“好巧啊!两位少年才俊刚好都拥有风元素的神之眼?要不要来一场快乐风男的竞速赛?”
第72章 比赛前夕
快乐风男的竞速赛?竞速竞哪种速当然无论哪种,有“风男”二字在,总是吸引人的。
虽然不知道巴巴托斯大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出现,但这个提议听起来总归是不错的,我站起来,准备去厨房弄点新菜来招呼我们的风神大人。
谁想到我起身之时,散猫猫也跟着站起来。
我天然地看向他,他却不看我,径直拉开椅子走向窗边。
我:嗯嗯嗯?猫猫认识温迪咩?
散兵走到窗户边,一只手扶上了窗框,泠然看着扒啦在窗沿的小绿披风少年:
“莫名其妙的人,看起来下次吃晚饭的时候,还是把窗子关上比较好。”
说罢无情关窗。
我:??!
好家伙,不愧是流哥。
不过我们巴巴托斯大人也不是吃素的苹果酿滋养的风神凡尘体魄乃是一枚健康魁梧强壮(都划掉)的“少年”,只见温迪一手勾着窗沿,另一边屈起手臂抵抗着散猫猫的关窗力道。
同时还能在角力中挤出一个慌张且装乖的微笑:
“诶诶——我可是带着蒙德城女孩子们的心愿来的——”温迪如此喊道。
但是无情的流哥关窗的手速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细看下来,反而手臂使的力道反而更大了。
“诶、诶!别这么无情嘛小哥!救救啊丰雪老板,这里可是二楼!”
温迪的嘴角还噙着笑容,但若往眼里再一瞧,哪里有什么慌张害怕的神色,简直溢满了兴奋与挑衅的闪光。
难怪流哥更是丝毫不相让了。
“来了来了。”
风神大人都点我名了,我也不好继续站在原地津津有味地看戏,递给万叶一个安抚的笑容后,我也走上前去。
“哎呀呀,来者是客嘛。”
并非是我怕这两个起什么冲突,而仅仅是心疼我的窗户。
我这可怜见的普通木窗,怎么禁得起一边风神、一边“巴尔泽布我已登”神级别的拉扯游戏上回卧室那扇窗户的人工修理费用可不便宜。
哎,这世道,最贵的就是人工了。
我把大脑袋搁到两位之间,阻断他们勾连着火花带闪电似的挑衅目光链。
扭过头冲着散猫猫诚挚地忽闪几下自封的水灵大眼睛,猫猫无语地目光瞧着我,“哼”一声后就松开窗框回去座位了。
嘿嘿,搞定。
我看向温迪,那厢还在可怜见的:
“呜呜,好可怕呀、好高,我差点掉下去呢!头晕晕,感觉至少要喝三瓶苹果酿才能缓过来!”
我:
见风神大人还挂在那装可怜,我只好伸出一只手臂给他。
温迪扶着我的上臂微微一用力,直接越过窗沿直接落到了房间里。没踩到我的窗台真是谢谢您叻。
“真是好心的丰雪老板,谢谢你呀~我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了命不久矣呢。”
风神大人冲我眨眨眼睛,我冲风神大人比了个口型:
【别、装】
“欸嘿。”
*
鉴于对风男竞速赛一词,散猫猫一听就有很明显的抗拒情绪,所以温迪是偷偷把我拉到一边跟我叽里咕噜完,再由我给两位美丽风男转述。
“蜜雪冰冰自使用清洁环保型饮品外送纸杯后,订单配送服务的数量便逐月上涨”
饭桌上,我站着做演讲,一蓝一红的眸子一左一右地盯着我,唯独正前方的温迪正弯了一双明眸大快朵颐,吃得两侧脸颊都鼓了起来,在咀嚼的间隙笑意盈盈地抬头望我一眼。
可恶,这个生硬的理由好难编,为什么非得我来动员这个活动不可啊!
“咳咳,嗯,对,逐月上涨。”我一时难以拐入正题。
“然后呢?”散猫猫懒懒地撑着额侧,“怎么,你很紧张?话多只会说重复的了。要是你自己也觉得不该说的、不可能实现的,还是不说为好——”
嘶,我听这话音,怎么品怎么有股威胁的味道呢。
“不用紧张,有什么说出来就好。”与之相比,万叶的话语就要平静温柔多了。
“那我继续了。”握紧小拳头,我振臂一挥:
“所以啊,为了答谢蜜雪冰冰的新老顾客!我店即将举办一场特殊的配送竞速赛事,参赛选手就是两位人气极高的荣誉店员啦!”
说到此处,我双手分开搭在左右两位的肩上,万叶微微怔住,散猫猫则是狠狠“啧”了一下。
哼哼,啧也是没用的,谁让你猫猫美色当前,实在是“众望所归”的参赛人员。
“本次参赛人员由蜜雪冰冰的顾客们(主要是女孩子们)匿名投票选择,投票活动的发起人就是这位正在干饭的温迪先生。”
我祸水东引,两位的目光瞬间移了个焦点。
“唔?”温迪含着饭无辜地抬起头。
趁着风神大人说不出话,我赶紧添上一把火:
“温迪先生说了,他代表着顾客们的心愿,希望二位在此次配送竞速观赏表演赛中,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一展风男精神!”
绿色小披风:“唔唔。”
我又给温迪添了点主食和菜,吃你的饭吧风神大人!偶尔背点纳米小锅无伤大雅、促进友谊、有益身心健康!
“无聊。”
散兵大人听罢后,给了不出所料的评语。
接着配上无情之拒绝:“我什么时候算是你的店员了?”
“什么嘛!你之前明明承认过的,那次你催我找新人手的时候”
“你也知道我是催你找新人手”散猫猫握了握拳,似是被我的厚脸皮气着了。
嘿嘿,对某人胆子大和脸皮厚,那也是某人自己惯的。
“万叶呢?”见一边抗拒情绪尚明显,我决定先确定另一边的意见。
“我没什么异议。既然选择在这帮忙,有什么需要做的都可以告诉我。这的顾客们却是很热情。”
万叶答应得爽快,我向他使眼色,拜托他也帮帮我说服冷酷散喵。
少年很快接收到了信号,微微思考之后开口:“流哥,”
“停。”冷酷散喵崩溃地抬起头,“请你不要用那个称呼喊我”
哈哈哈,原来不只是我听着奇奇怪怪啊。
“哈哈”万叶有些尴尬地笑笑,我却有点摸到了关窍。
“流哥流哥。”我再接再厉地喊两声。
“流哥,流哥,流哥~好别致的称呼啊!”温迪带着拐弯的发音明显让散猫猫更惊悚了。
我在桌子下悄悄戳戳万叶,想让他再来一声
“够了!”
流哥忍无可忍,终于妥协道:“我参加,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温迪浮起目的达成的微笑,带头鼓起掌来。
散兵:
“既然是比赛,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严谨的猫猫不忘关心一下这个关键问题。
“嗨呀这位小哥,说了是友谊赛、为了观众们的表演赛嘛!输赢何须计较。”终于干完饭的风神大人接过话头。
“呵呵,越是相让人忽略的东西,就越是有问题。不说的话,我收回之前的话。”不愧是老练的散兵大人,诶人家就是不轻易上当。
“能有什么,无非是赢了得观众喝彩,输了要满足顾客们一个心愿,如此简单朴素的要求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是不是?”温迪对我扬了扬下巴。
“对!有什么坏心思呢?”复述要的就是一唱一和烘托气氛。
“少年,你不会怕了吧?”温迪抵近散猫猫的面庞,被一把按住。“诶呀,疼、疼!”
“那就这么说定啦,比赛时间就在两天后,明冠峡见!一定要准时参加哦!”
趁着某人还没反悔,绿色小披风溜之大吉。
*
两日后,明冠峡锚点附近的爆爆花前方。
“哇,你这布置的不简单啊。”我参观着花束围绕的起点,以及啦啦队不绝于耳的加油声。
“哪里是我布置的,都是女孩子们的功劳啦。”温迪单手叉着小腰,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可看乐子心情很好。
我抬起手瞭望原野:“真到野外来举行啊,从明冠峡谷,到奔狼岭,绕去晨曦酒庄再送清泉镇,风起地要去,千风神殿也少不了我看看终点哦,在望风山地那块。这可是几乎绕蒙德一大圈了呀!对了,怎么蒙德城内不设置个标志点?”
温迪恨铁不成钢:“这次看点可是风男呀,风男当然要飞,可是蒙德城内违法飞行的话,可是会被骑士团‘狠狠’教育的哦~”
我点点头:“你也是风男,你怎么不参加?”
“人家只是个柔弱的吟游诗人啦,跟那两位少年才俊怎么比,还是当裁判比较开心,欸嘿OVO”
风神大人吐了吐他的小舌头。
一声“欸嘿”走天下,真让人没办法。
“那这战线拉这么长,方便监督赛程吗?”我好奇道。
“当然。”温迪打了个响指,一个飞行气球自空而下落至身旁,“这可是我找琴特批的飞行器材哦~配置了独家机密的动力装置,跟踪全程赛事不成问题。”
他翻身上去,我也跃跃欲试:“带我一个!”
“哎呀呀,这可不行。”温迪摇了摇手指,“你一破例,这边的女孩子都会想上来的。这个小小飞行器可载不了那么多人,所以、公平起见——就由本裁判全权负责监督事宜吧!”
“呜呜,你不仗义,这么好看的戏码你不带我看全程!”我气呼呼地向他讨公道。
“我看丰雪老板体质不错,跟着跑跑锻炼一下不也很好?而且”
温迪凑近我耳边低语:
“而且,不是还可以用‘那个’传送吗?放心,我会掩护你的。今日限定,不必担心被人瞧见。”
我眉头一皱,心下一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温迪笑了笑:
“你不也知道我的秘密吗?”
第73章 枫散的配送竞速赛
美男子出街,掷果盈车实属正常待遇。
难得出趟野外的女孩子们手里多多少少都抱了些什么,有搂着刚采的红苹果、日落果的,有采了一束薄荷外面再绕一圈甜甜花的别说,这花束配色效果还不错。
更有甚者,一手抓着两颗土豆,一手拎着黄萝卜白萝卜;朴实的菜身上还带着泥,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新鲜!
我好奇地过去采访:
“为什么拿这个呀,是要待会来个野外菜蔬烧烤吗?自己吃还是给那两位的吗?我能蹭一份吗?”
“喔,可以呀~”被搭话的女孩子笑着转过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拨浪鼓般地摇了摇头,脸还有点红:
“不对不对,不是吃的,我可没带调料出来。”
她指指别的女孩子手上的花:“我不会爬树,摘不到高出的果子;也没有其他人眼疾手快,像样的花朵也没采到”
我连忙伸出手拍拍她安慰道:“没事没事,都是心意,土豆萝卜也很好的!绿色、健康,哈哈哈哈哈”
她在我这个旁人的肯定下,脸上气色与欣喜度又增了几分,一扫没抢到果实与花朵的失落,又向参赛区的两位选手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过去。
“哇,好家伙。”我感叹道。
不看不知道,万叶和散宝怀里都被投了一大堆果子,少年的臂弯都要盛下不了;
果子还只是小事,那漫天不停、还连着茎叶的花雨好不壮观,全都是女孩子们手动抛出来的;道是“谁家年少足风流”、薄荷挂身,甜甜花吹满头。
尤其是崩崩小圆帽的斗笠,简直是天然的接花场、被盖了厚厚一层的植物花枝,有的还半飘半挂地粘在斗笠檐,在心如死灰般沉默的流哥目光前不停晃悠。
流哥:
“阿、阿嚏——”
喔喔。猫猫终于还是被花香刺激地打了个喷嚏,嘿嘿。
“啊啊啊——”
“好可爱!!!”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流哥:?
此刻藏身于人群的我:哈哈哈哈哈你该的。终于有同道中姐妹可以一起发疯了。
散兵大人何时受到过此等“轻慢”地对待?登时一个眼刀杀过来。
然后
哇,欢呼声好像更大了耶!
小圆帽猫猫磨爪子的威吓气势一下散去,徒留尾巴垂落般的被吸无奈感。
善解人意地万叶走过来宽慰道:“流兄,今日看你气色不加,是身体不舒服吗?身体不适的话,和观众们解释一下,我们改日再——”
本来垂头任吸的流兄此刻一下抬起头,端得是一个目光如炬、眼神如刀,后齿摩挲的声音比拉磨还响(不):
“不适?谁?我吗?我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话末四字,尤加重音。
“阿嚏阿嚏。”我急急地打了两个喷嚏。
呜呜,一想二骂,谁骂我呢。
咳,不论如何,今日的胜负——
崩崩小圆帽的败北、崩门的大大大胜利!!!
“什么胜负?不是还没有开始比赛吗?”一旁的领着土豆萝卜的观众用胳膊肘戳了戳我。
“哦,哦。”我回过神来,“哈哈,没有,我在想这个比赛怎么这么磨蹭,半天不开始。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我?”女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战果,“嘿,本来我还很羡慕那些能丢花掷果的女孩子们的,幸好我挖到了这几个宝贝你瞧,这颗土豆成色不错吧,这下我也能体验一下了!这风俗从哪儿传来的?以前倒是从没试过。”
等、等等,这位壮士你该不会是想——
哇,土豆、萝卜。它们敲到散兵大人头上的声音,一定很响、很清脆吧
呸呸,不敬散宝。
我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幸灾乐祸,一边觉得还好还好,至少没人更进一步、准备些鸡蛋和青菜叶
*
赛前的准备时间很长,选择来起点等候的大家都暗自庆幸选对地方值回票价!
“真同情我那位朋友,我劝她她不听,非要去中途站的观赛点。”
“害,这你就不懂了吧,想想赛至一半,奔跑的汗水、沾湿的发丝、深沉的喘息声”
“啊啊啊,你这么一说我又想去中程了!!”
交流声不绝于耳,我心满意足地吃着粮,打了个嗝。
诶,好久没打过这么富裕仗的了。
终于,等我们“坏心眼”的温迪裁判终于看够了热闹,这才乐呵呵地吹响哨音:
“锵锵——观众朋友们!本届【快乐风男杯】【蒙德山野竞速配送赛】即将开赛!特别鸣谢蜜雪冰冰独家赞助!接下来宣读参赛规则——欸嘿,自由之城的比赛当然也是自由的啦,本次比赛不作行进方式限制,请两位选手尽情发挥所能,先过终点彩带线者为胜!”
“就以爆爆花热烈的响声作为我们开始的哨音吧!”
好家伙,你手上不是拿着哨子吗,还整这出怪有仪式感的。
只见人在飞行气球上的温迪从从口中吹出一缕清风,清风绕到爆爆花橙色花瓣的表面、如同人在人抚摸一般,爆爆花还真的受到刺激旋转升腾了起来。
大家不约而同捂上了耳朵。
“嘀、嘀、嘀,嘭!!!”
一声巨响,万叶和小圆帽同时冲了出去。
不同的是,万叶是用跑的、脚下似有流风助力;而小圆帽则是直接不客气地进入优风倾姿状态,直接开着低空悬浮飞机往前进。
我回忆起赛前跟风神大人咬耳朵的闲谈:
“那你肯定知道流哥那个双涡轮增压推进器呀,同样一管体力,他飞的时候另算,而据我所知万叶平时常用的技能是利用风进行垂直移动这样跑起来不太公平呀。”
温迪听后笑了笑:“不公平吗?垂直移动的话或许我们可以鼓励那位名叫万叶的少年躺着赛跑怎么样?呵呵( ̄▽ ̄)”
我:???
好屑啊,我可以代表万叶把这个乐子人裁判抓过来打一顿屁股教育一下吗?
“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压低声音:“风神大人太坏了,我要把你的秘密抖出去!”(玩笑
“唔,什么风神?什么秘密?我怎么听不懂呀。”
巴巴托斯一脸纯良,明明刚还装神秘说什么“你不也知道我的秘密吗?”
哼,斗不过。
“欸嘿,不逗你了,其实我早有准备。”风神大人如是道。
“什么准备?”我眼睛亮亮。
温迪又凑近了点:“嘘——我们那天晚上不是说过吗,这次比赛的主要目的还是那条‘输了的人要满足观众们的一个心愿’,女孩子们不是想看那位深色头发美少年也穿女仆装吗?刚好趁这个机会我已经和大家说好,在每个配送点抖安排好特别、特别‘热情’的观众了,如果能适当地拖延那位一会儿,不也弥补一些飞行上的差距吗?”
“唔,好卑鄙啊!”我用右拳砸砸左手掌心。
“哈哈,卑鄙吗?可我怎么在你脸上看出的满是赞赏呀——”
*
从明冠峡到奔狼领要爬的耸高石壁不少。
不得不说,万叶不愧是游历多时,体力和脚程真的很好,即使在散飞一会跑一会的拉锯下,路程也没有被拉下不少,而到了要攀爬的石壁处,那点差距很快拉得更近。
两位借助风的一次性垂直位移距离都是有限的,石壁的一大半终究得自己挎着鼓囊囊的饮品配送包寻找适合的着力点攀爬。
起点处的观众们都很有力气,居然随后一路追到了这,并站在崖壁下仰头观看、连连称奇:
“好白!!好白的腿我的眼睛被洗涤了”
“救命,我从未想过有人竟能把红球裤穿得如此迷人”
“啊,红秋裤”
“诶、你流鼻血了!”
攀爬中的二位听力都很好,似乎在听到这些发言后,攀登得更有力气了呢。
眼见着身手矫好的白大腿与红秋裤终于登上山体消失不见,观众们依然仰着头,意犹未尽。回神过来后,也有尝试攀登追随者,可惜成功者寥寥。
直到一位狠人丢出了飞爪。
众人:什么叫准备充分,拜服啊!
顿时飞爪牵连的绳索前大排长龙,爬了一半的飞爪主人担心地冲下面道:
“姐妹们别急啊!一个一个来,这绳子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看着那乌泱泱的人群,我就直到我肯定排不到了,只好灰溜溜地原路返回找最近的传送锚点。
温迪不是说我今天怎么用都不会被发现吗?
是给我施了什么特殊的障眼法吗?我闻闻自己的身上,唔,感受不到呀,不会是诓我的吧
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我正好能悄悄摸到锚点,去往下一站奔狼岭。
配送点设在北风的王狼试炼处,我从锚点出来还得小跑好一阵,甚至还顺手打了一只追着我的火把丘丘人。
呼、呼——好累呀,这到底是谁的竞速赛呀。
紧赶慢赶,路上还碰到了雷泽,“听说,有趣的,很多人。”
我和小狼一起到试炼处,好多人等在这里,竟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狼王大人不会生气吧?会不会吵到他和这里的狼狼?”我有些担心地同雷泽道。
小狼的回答言简意赅:“不,绿色的,说好了。”
哦,哦,我怎么能忽略巴巴托斯大人手眼通天,北风的领主也是老早的好朋友了。
天空上远远飘来个飞行气球,我们的风神大人不用自己飞、连风之翼的样子都不用摆,真是悠闲啊。
“现在是我们的阿散选手一马当先!万叶选手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赛程紧紧过去了五分之一,双方之间还未拉锯出明显差距!”
随着温迪的解说话音,散兵和万叶一前一后从石壁一跃而下,动作熟练地拿出饮品摆在规定地点,接着起身就飞(就跑)。
雷泽:“会飞厉害。”
不过小圆帽还没飞出几步,热情的粉丝墙就围了上来。
雷泽:“会飞被拦。”
观众群们的声音:“阿散!喝点水!”“阿散,擦擦汗!”“阿散,和我结婚吧!”
好啊,谁在浑水摸鱼乱喊!
“让开。”散宝被热情上来关怀的粉丝堵截地措手不及,虽然能飞高跨过去,可从女孩子们的头顶过去以现在流哥的礼貌素养似乎有些做不出来,所以只能有些冷硬地敕令让开。
可惜啊散宝,你是一只小猫猫,猫猫的声音会在粉丝群被吞没的哦!
给万叶加油的女孩子也很多,不过都很自觉地站成一排,口号整齐动作划一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与淹没在人墙里的流兄错身而过时,万叶带着安慰和抱歉地笑容对猫猫点了点头,接着头也不回继续穿行林间。
而流哥只能再一次、无力地打出:?
这个阻拦战术当然也不能太过分,过了一分钟,小圆帽也终于挣扎出来继续比赛了。
两位选手一走,观众们也基本跟着跑了,试炼处又重归清静。
某位绿色小披风专门从飞行器下来,从配送点揣走一杯饮料,还挥了挥手:
“老友,我记得你不太爱喝甜的,我来帮你分担一杯吧!不过丰雪老板的手艺还是很值得尝尝的,剩下这一杯一定要喝哦~走啦,这次多谢了!”
噫,虽然没开启试炼台,但我好似听到了安德留斯那无语的声音。
*
下一站是晨曦酒庄。
海莉和摩可正站在门口看热闹。
“好多人啊,真有人气啊,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呢?”摩可道。
“有迪卢克老爷帅吗?我还没见过比老爷更有风度的人呢。”海莉道。
“唔,他们和老爷应该不是一种类型,不好比较的。”我插嘴道。
摩可海莉:“呜哇!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我:欸嘿。
两位选手到达的时候观众们爆发了异常嘹亮的欢呼声。
正在在书房里看报纸的迪卢克揉了揉眉头,在想或许自己不应该答应那个酒鬼诗人的请求的。
“怎么样?”我采访一下前同事的观后感。
“确实长得很好看呢,很有异国风韵。”摩可道。
“但是看起来长得都太瘦弱了,感觉弱不禁风的,还是迪卢克老爷看着让人有安全感?不是吗?”海莉反问我。
“呃,啊,这,这这这叫少年独特的纤细美感!什么清冷、什么易碎,最近很流行的!!!”我试图给两位风男辩解。
迪卢克老爷突然打开大门。
爱德琳小姐端着配送到的两杯饮品回来:
“老爷,刚刚送过来的,您要喝吗?”
第74章 jio下留情:那是我们的大元宵啊!
我跟刚打开大门的迪卢克老爷大眼瞪小眼,爱德琳小姐端着两位风男刚刚配送到的饮品走上前来。
面对女仆长的询问,迪卢克淡淡地应了一声,自己拿起一杯粉紫色调的。
还没等我出声提醒,雷光墩墩桃的原料已然让这位红发贵公子麻地皱起了眉头。
他缓了一会儿才平静地对员工道:“你们想喝吗?正好老板在这里可以直接订,酒庄付钱。”
看到老板被麻到后一本正经地推销,女仆们都抿起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摩可:“谢谢老爷,不过我最近戒糖。”
海莉:“唔,我最近牙齿有点疼,真遗憾啊”
爱德琳小姐笑而不语。
迪卢克:“好吧,那我再订两杯小兔冰,明天送到就好。”迪老爷认真地看向我道。
哇,这是什么幼女口味啊。
迪卢克好像习惯于点从前点过的、喜欢的口味,至于新品类倒是尝试得少,这算不算一种专一呢。
我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年轻的贵公子似乎没什么挑食的坏习惯,即使一开始不适应酥麻的口味,也依然面无表情地啜吸着桃饮。
他看向观众们欢呼集中点的二位,道:“那是你的店员。身手不错。”
肯定的语气。
我正准备惋惜地解释一下那两位金贵的超人气店员不过是暂时在我这里帮忙的,结果人群中有人居然分神注意到了这边:
“你看——是迪卢克老爷!”
“真的耶!”
越来越多的人回过头,目光向这里聚焦。
迪卢克:“还有事。”啪地一声返回门后。
关门带起的气流把我和海莉的碎发都吹乱了。门口的几人一时陷入沉默。
爱德琳小姐无奈地敲了敲门,“老爷,那这杯饮品?”
门打开一条缝,带着红黑色手套修长有力的一只手准确地拿起饮品,“啪”一声,门又关上了
“哈哈哈,老爷真厉害,手上像长眼睛了一样。”我尴尬地笑笑。
看来就算是迪卢克老爷,非必要社交场面也是一点也不想有啊。
*
过了晨曦酒庄,下一个配送站点就该到清泉镇了。
这个路段相对平缓,求近可以利用风跃直接从峡谷上方穿行,跟着小路绕道醉汉峡也不是太远。
观众们的拖延办法很有效,散猫猫经了两遭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到镇子上的时候,万叶已经被村民们招待着吃了点烤肉排补充体力。
“提醒一下,剧烈运动后吃东西小心消化不良。”散宝已经自觉地站在了人群中央,不再像前两次一般试图穿越封锁线了。
万叶端着喝水的小杯杯坐在一旁:“多谢流兄提醒^^,不过我已经有休整一段时间了。”
散兵:
“这位小伙子,你们比赛辛苦,也休息会儿尝尝我们清泉镇的肉排吧!早上新鲜猎的!”一位猎户大叔也热情地上前来招待道。
散猫猫默了默,然后不出意外地拒绝:“不用。我不会饿,不需要吃这些东西谢谢。”
哇,这小子在陌生场合意料之外的是礼貌人设呢,让人回想世界树刚刚修改后他忘记一切帮人看水果摊的样子。
但显然猎户大叔不这么想。
以叔的体格,挤进观众群倒是不成问题。热情洋溢地他亲切给散猫猫背上来了一掌:
“害!人怎么能不需要吃东西呢!人是铁饭是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没吃过我们清泉镇出品的肉排、吃过后包你忘不掉还想吃!”
接着又拍了两掌:
“小伙子你也太瘦了,这体格放我们巡猎队伍那都是不收的!不过看现在小女孩怎么好像都喜欢你们这样的,怪不得我那死犟的儿子不愿意跟我一起增肌训练”大叔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最后一掌尘埃落定:
“诶,不懂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好好吃肉吃饭,不能为了美饿肚子啊,哈哈哈哈。”
猎户大叔放下餐盘爽朗地走了,留下被连拍几掌满脸满脸黑线的阿散选手风中凌乱。
“嘿嘿,吃一点嘛,闻着也太香了”这回我也凑热闹地挤到围着散宝的观众圈圈外,被香气勾引地分泌口水,望着散宝手上被塞的一餐盘烤肉自言自语。
这选手待遇还真不错啊,吸溜吸溜。
谁知人群中这么小的一点时间都被某人抓住了,盯烤肉的我突然感到有寒光袭来——
一抬眸,才发现是我流哥的眼刀啊。
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中,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只见流哥用餐具插起一块肉排,放到嘴边盯着我,目光不移,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啊!我怎么感觉脖子也跟着一凉!
猫猫咬人、啊不是,咬肉,原来这么凶啊,好可怕、好可怕呀°▽°我用手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顺气。
那厢万叶已经休整完了准备赶赴下一个配送点,路过黑着一张脸大嚼肉排的猫猫还很有江湖气息地拱了一拱手:
“餐后也不宜立即剧烈活动,流兄好生休憩,在下先行一步。”
这关切听着好生动人,就是听完黑脸猫猫更像挖完矿回来一般了
*
到风起地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已经是明显拉开了。
这段路是最好走的,万叶率先到达,发现配送点被安排到了最大的那棵树的尖端枝丫上。
这对少年来说,也不过是几趟“往返自然”的距离,看似刁难人的地点但对风男来说,反而是不错的技能展示点。
我在心里赞叹风神大人安排的巧妙,选点之处不忘考量风系少年翩然风姿就是这个树冠树叶太密了,有点影响整体的观赏效果不过枝叶朦胧之间的穿梭的身影好像更具某种神秘的吸引力。
该说不愧是风神大人吗,这小小之处的巧思也是非同寻常啊
待我视线索引着少年身形登顶,万叶稍作停留,后一跃而下正巧停在我的附近。
少年含着水光的眸色微转,瞧着我笑:“枕树听风,饮酒观云,这处倒是很有情致的所在。”
“确实。”
我点点头,鼓了鼓掌,心道这可是最会闲游神明之二的某绿衣小披风之地盘。某种程度上看,风系的审美是不是在自由的情致所在之处意外的统一呢。
万叶离开了有一会儿,散宝将将才到。
温迪安排的人手是不是太多了些我摸了摸下巴还是小黑猫真的乖乖饭后休息好再行动呢?
面对那个刁钻但对他来说毫无难度的树枝顶点,流哥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发言,只道:
“呵呵,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有什么人会选在这种地方喝糖水呢。”
闻言坐在飞行气流篮子里的温迪托着小脸:“欸嘿~”
*
千风神殿是比赛终点的前一站,观赛人数不如前面几处的多,估计大多还是选择等在终点一观夺冠时刻。
散兵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那个白色头发扎小辫的少年并未离去。
“怎么,在让我?”散宝说这话时嘴唇的弧度明明是向上勾的,其中莫名的冷意却让周围观众自动退却,将他和万叶远远圈在中心形成了一个围观的正圆。
我是正圆周长的其中一块组成部分。
【两人说啥叻?离得远,有点听不清。】
我侧着耳朵企图以缩小物理距离两厘米求得听力的大幅度上升。诶,别说,好像还真有用,就是声音不太对
“嘿,想听吗?一周苹果气泡水畅饮怎么样?”吼,是巴巴托斯的声音。
好家伙,一周?苹果气泡水?还畅饮??!!!
以你风神大人的畅饮实力,别说一周,三天就该把蜜雪小冰冰喝倒闭了吧
“怎么样?再迟疑可是会错过许多精彩内容的!想听就眨眨眼。”耳朵深处的秘密声音在继续。
“成交!”再多犹豫一秒都是对我八卦之心的不尊重。
在我疯狂眨眼的时刻,一缕密语流风把两人的话音轻轻带入了我的耳中。
“如若在下猜的不错,这场比赛似乎一开始就有所针对”这是万叶的声音。
“是那个绿颜色的怪人搞的鬼吧一开始就是。”更冷一点的是阿散的声音。
【居然说人家是怪人,好伤心哦。】这是巴巴托斯的画外音。
叶:“流兄不生气?”
散:“凡人种种心思,都要摊开来去计较岂不麻烦?况且,这也并非大事,陪她玩玩未尝不可。”
叶:“你很在意她呢。”
散:“你跟她很熟悉?”
叶:“偶然相逢而已。彼时丰雪姑娘从高处急坠,在下相助之时,她尚未睁眼,口中却喊着‘流哥’二字。想来,应该是心中笃定流兄会于危难之时相救,如此信任情谊,在下还以为流兄真的是她哥哥。”
散:
话音在此停了良久。我脑海里两次认错人的画面重合,心虚不已。
而后,终于听到了小圆帽的声音:
“高处急坠,什么时候?”
叶:“不出月前,与这里的遗迹守卫相战之时。”
散兵低啧一声:“总是爱搞这种名堂,真不让人省心”
密语流风的效果逐渐消去,他们二位倒是没有再聊多久,开启了最后一程的比赛。
这次散猫猫早就选好一跟残破的立柱飞上去了,身负阻拦任务的观众们只能干着急。
眼见着小圆帽开着他的双涡轮增压如履平地、一往直前,众人在惊叹的同时又惋惜——女仆装机会不会就此错过了吧!
这可不好说,我扭头赶紧找锚点传送去了望风山地的终点前。
这时耳边传来风神大人的“恶魔”低语:“最后可只能靠你了哟~忙活了一天可比功亏一篑呀。”
随着话音落下,突然有很多胖乎乎的风史莱姆飞行团建到终点前。
我望着这些青绿色的漂浮大团子,指望这些可爱的家伙拦住流哥?太天真了吧。
远处山崖的尽头翻身上来一深一浅、一蓝一红的两处身影,带着枫红的稍稍落后了一些,但足下速度不减,像一并带着秋风的利剑。
局势又扭转了回来,认真几分的流哥气势凛然。
由远及近,直逼比赛终点也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情。
而在终点前上前漂浮叠了几层的风史莱姆团子墙无疑就成了冲刺终点碍事的存在。
眼见着流哥二话不说直接开大,jiojio踩着气团就要踹到那些绿团子鼓鼓的脸上。
“不渡蝼——”
我情急之下大喊:“jio下留情啊流哥!我们的大元宵也在里面呀!”
第75章 不似庆典的庆典
本就是终点前千钧一发的止息之刻,一声喊完,眼中的流逝的时光好似也在镜头中一刻一刻地下拨。
时间变得很慢:风胖们还是鼓着小脸团成一堵氢气球拼起来的墙块一般毫不畏惧;观众们屏气凝神、偶有眨眼睫毛忽呼扇的瞬间;某位裁判嘴角不易察觉的笑勾;散兵大招气团凝聚的轨迹线,以及他听到喊声后迟疑停招,半空中偏头向我投过来的一瞥。
一瞥的时间之后,冲刺间裹挟着疾风的万叶一跃而来。
散兵停下气团的多做让他本身本身的悬浮位置略有偏离,就这样,两条轨道不妙地擦合到一起。
侧肩带到侧肩,两人一并撞过了头去,用两张小白脸生生在风团子墙里砸出一条开路,一并跌撞地搡过了终点。
“嗨呀,真是独特的破局方式。”巴巴托斯撑着小脸感叹道。
终点的哨音吹响,却淹没在庆典的最后放飞节日气球般的梦幻氛围中。
一切都变得柔软,风中的呼吸好像也多了点轻盈的甜蜜。
风史莱姆们摇动着它们的小翅膀,似乎因为被人类暴力撞开而显得更鼓了,像是翻腾的开水里上下浮动快要破皮的汤圆,又像小孩子自己做了肥皂水,在夏日里吹出的一大片映着日光与天景的泡泡球。
而我看着四散的完好无损的绿色团子们,将将想起来
哈哈,对哦,同属性史莱姆免疫来着。
观众们也没看清是谁前谁后,静默了一瞬后又全体给出了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谁输谁赢、谁前谁后,在今天一整日的赛程下来,好像又没那么重要。女仆装的心愿单虽然很有吸引力,但是在这样一个天高云淡、气温的舒适的日子,携手朋友出了蒙德城野游,一睹美丽少年与风同游、翻山越野的风姿,已然是大家心中最好的奖励了。
风胖们有的被突然爆发地掌声吵得气呼呼地飞走了,有的调皮,没马上跟同伴走,还要用胖乎乎的气球身子在小姐姐们头顶弹一弹才罢休。
小姐姐:“?”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一抬头被落下的风史莱姆坐到脸上
调皮的风胖被生气地小姐姐一掌拍回空中了扇着小翅膀挣扎几下、也敌不过掌力冲击的惯性越飞越远、越飞越远,成为视野尽头模糊的一片羽毛、一颗星星了。
“观众朋友们!”坐在飞行器的温迪裁判跳下来,正落到重点线被撞开的彩带旁。
“感谢今天到场的大家见证本届【快乐风男杯】【蒙德山野竞速配送赛】!那么关于本次比赛的结果——”
温迪把一只手背到他绿色的小披风身后,故意停顿着卖关子。
结果女孩子们手中早上没投完的花朵全往他身上招呼了狼狈挂着一身花枝的温迪:
“哈哈,大家也太热情了花都给我了,今天我们的两位主角选手怎么办。”
“当然有准备新扎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位领头的姐妹喊了声话,啪啪两下掌声后,一左一右的观众群自动分开两条道,露出两捧巨大的花束来。
一边是红白配色,一边是白蓝配色。嗯,看来是选手的印象主题色。
与早上剩下的、有些蔫枯的野花枝不同,花束中扎着朵朵花瓣都带着露水将消未消的鲜嫩,白色的可以辨认出是蒙德特产的高风处塞西莉亚花,而那枫叶般红色与沉海般的蓝色花朵却都是我在蒙德不曾见过的种类。
听见一旁的女生咬耳朵,听说这些可是特别提前拜托布兰琪小姐在其他国家订购的尖货
“哈哈、哈哈”风神大人的笑容中带点羡慕的苦涩:“是我多虑了。”
“那么——”他声音一沉,语气认真了起来:“我宣布,本次比赛的结果为:平局!”
平局!
话音落下,观众们的反响倒不如选手刚冲线时的热烈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
“平局啊平局好像也不错。”
“可是人家想看万叶夺冠嘛你不觉得本来温柔的少年严肃下来认真冲刺的样子特别、特别劲吗?擦着汗的冷脸万叶诶”
“对对,还有他刚刚喝水时喉咙涌动的样子”
我越听越不对,可是忍不住再听她们展开说说聊着聊着,话题中心又带到了深色头发的美少年身上。
“阿散飞起来的样子好酷!风神之眼真的这么神奇吗?我也好想有一颗,然后双宿双飞”
“双宿双飞不重要,重点是他悬浮在半空看下来的视线好吧!冷淡的、俯视角天啊”
“好品。我好想要阿散赢,可是赢了就看不到他的女仆装了纠结。”
“那位吟游诗人不是当初保证满足心愿吗?我一个朋友都专门报名了配送点阻拦小分队了,不知道这回”
是哦,【输了的人要满足观众们一个心愿】,当初约定好的规则正是如此。
温迪裁判说出平局的结果,有所偏爱的观众共感胜利的喜悦要减一半,女仆装心愿的实现可能好像也成了悬事,所以热烈少了两分,和谐而细密的讨论增了三分。
若问抛开其它单问我自己的话哈哈,平局,如此巧合的平局,套路,都是套路。
可偏偏是最后我的那一声“jio下留大元宵”让散迟疑了下,知晓套路一环的我浮起点点小愧疚。
温迪清了清嗓子:“关于本场比赛的奖惩——”
控场的点把握到了,本来嘈杂的人言声顿时安静下来,女孩子们眼睛亮亮,等候着她们一开始期盼的环节。
“本来输的一方要满足在场大家的一个心愿,不过现在因缘巧合达成了平局”
听温迪说到“因缘巧合”四个字时,散猫猫明显地白了绿色小披风一眼。
看来猫猫心里跟明镜一样嘛,唔,该不会有传闻中的“火葬场”等着我吧。
“既然是平局,那么就请本次参赛的两位选手,各自实现一个观众们企盼的心愿吧!”
“好耶!!!”观赛的女孩子们兴奋地跳跃起来,跟同来的伙伴击掌欢呼。
我也跟着高兴不已,毕竟我流哥要是穿女仆装的话,店里下段时间生意不得又高一个量级?
温迪两手一向上一扬,比赛用的哨子被抛至高高的空中,绽放出一朵的巨大的、绚丽的烟花,伴随着一阵如鸟鸣的长音,给今日的比赛画上一个绚丽的收尾。“本场比赛到此结束!接下来就是自由献花环节啦!”
趁着某人还没有找他清算,已经欸嘿一声,冲被观众包围其中的两位挥挥手,然后扛着不知从哪掏出的小酒瓶溜之大吉。
“呃感觉好像”万叶看着绿色小披风离去前前奏不已的笑脸无奈的勾勾唇角。
话未说尽我替他接:感觉好像中计了呢。
而一旁的散宝就心情就表达地比较直接了,他惯常地拉下斗笠让脸掩在阴影里:
“呵。我就知道。”
这让我想起了那句流传甚广形容眼神还是笑容的经典台词:三分凉薄、三分不屑、三分什么,还有一分漫不经心这成分表太难背了,大致上就是这么个感觉。
等这两位人气选手的漫长的献花签名环节结束,我才插得空隙逆着人流走向耷拉着笑脸上前续话。
捧着花束的万叶看起来亲和不已,我忍不住半蹲下来,用手学小草拍着一般框了个留影机器镜头的手势:
“来,拍照,茄子~”
万叶脾气很好地陪我闹,认真地望向“镜头”还比了个剪刀手乖乖举在脸旁。
哇,还会剪刀手耶,不知道在哪里学的好可爱啊!
过家家似的自己配了个快门咔嚓的声音,我转向捧着蓝花花的另一边:
“来,流哥,就这个姿势也来一张吧!准备好了吗?3、2、1咔——”
咔嚓还没配完,蓝花花就已经拍到了我的脑袋上。
“嗷呜!”我心疼地抱住花束,“花没事儿吧!听说这花老贵了呢!”
流哥:“”
“方才比赛的时候,风起地的那颗大树我也很想上去躺上一躺,估计过去时天就快黑了,刚好赶得上在树顶一观星星月亮。我先嗯,要一起吗两位?”
心思细腻的万叶君好像总能准确地察觉出微妙的气氛。
气氛是不是也能算一种风声呢?
“我就不用了。”散兵淡淡拒绝道。
我没出声,只是朝少年挥了挥手。万叶心领神会,便不再做客套的邀请了。
热闹来得快,散去时也觉得快。
明明没有移动地方,吵闹与安静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我老汉蹲在地上捡了个花枝画圈圈,三秒钟瞟一眼散猫猫欲言又止。
如此往复了三分钟,我觉得自己眼球都有些抽筋了的时刻,流哥终于说话了。
一开口就是:“大元宵呢?”
“啊、啊哈哈,大元宵元宵”流哥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个临时想出来的借口了,我心虚地对对手指。
流哥继续道:“没记错的话,它应该住在苍风高地吧。”
哦,对,忘了放生地点。
“也许它来望风山地旅游?哈哈哈,毕竟今儿这么热闹,哈哈哈”见流哥不笑,我也收敛了尬笑,“唔,见到风胖们就会想到它嘛。”
“我只是想用气流把它们吹到一边去别挡路,还是,你想让我用脸把它们挤开?”
“可事实就是你用脸把它们挤开的噗。”憋笑一分钟没到就破功。若是万叶在,估计会说:“不好意思啊流兄没刹住”
“噗。”回忆起散宝的嫩脸生撞风胖团,接了自己的想象后我笑得更开心了。
但是幸灾乐祸完了,还是站起来抹抹泪花认真道歉:“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散宝抱起手臂。
我去抠猫猫的手指拉在掌心拽着:“就比赛的事。你不是察觉了吗,大家故意拦你什么的,不公平。”
散兵叹了口气,松开抱着的手臂任由我拉着手:
“我不会在乎这种小事。”
“再说,没有严格规定行进方式的比赛,本身就谈不上绝对的公平。”
“那,没生气?”我不放心地握握小手。
“没生气。”
“是吗是吗?”边往城里散步着回去,我边把脸凑在猫猫面前。
“再说一次,我没生气。别挡视线。”
脸被猫猫一爪推开。
“可是你在闭着眼睛走路耶!都不看我,果然生气了吧。”
“生气的话,也是气你居然以为我会因为这种算不得什么的事情生气。在你心里,我很小气?”
流哥抬眸。
我直直抱拳:“流哥大气!”
*
比赛结束,观众们的胜利!至于愿望嘛
流哥是穿女仆装在店里营业;万叶则是要接下大家的礼物。他以前总会礼貌拒绝。
虽然猫猫嘴上说不生气,但面对那件我新购置的手工蕾丝系带小飞袖加短蓬蓬裙摆特别版工服,还是难得的沉默了良久。
小猫望天。
我学着猫猫那晚帅气的口吻:“我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区区凡人之物,怎么难得倒我们流哥?”这句是加上自己理解的吹捧。
“哼。”猫猫一把夺过蓬蓬小围裙,恶狠狠地给自己穿上。
“我来帮你!”热心肠的我怎么能错过这个丈量腰围的绝佳机会!
嘿嘿嘿,我还偷偷租来了留影机这下一定要给两位少年狠狠拍照!给蜜雪冰冰的店员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帮猫猫穿好之后,我对着成果捂住鼻子生怕流血,“赞、大赞之。”
流哥对着没出息的我感叹道:“真想把你甩掉”
“去胡作非为一番——”我摇头晃脑熟练地接了下句台词。
这下也不怕掉马了,经过风神大人冷不丁戳破那一遭,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有秘密、又没有秘密的人。
随心吧。
果然散宝对我分毫不差的接话毫无特别反应,只是伸出手报仇似的狠狠地把我的脸像面团一样搓扁揉平
“呜、喔——”我被搓地说话含混不清:“狮虎(师傅),被(别)油(揉)了”
只是余光里,门口好像有一座摇晃不已、快有倒塌之势的小山颤颤悠悠地挤进门口。
我:愚公移山穿错频道啦?
再仔细一听,小山后面好像是万叶的声音。
“唔这也太多了,估计北斗大姐头到时候要收我运费啦。”
第76章 招人风波
我还是低估了女仆阿散和小飞袖阿叶的客流吸引力。
尤其是顾客们知道两位特邀店员这次只是暂驻门面,当“回头客”次数在几天之内直线上升。午休来一次、下班再来一次,少打一次卡都觉得眼睛亏本。
除了本店赚钱,与之相对的,最近蒙德城的留影机租赁一以及摄影服务热度也直线上升,市场潜力巨大,建议销售开拓。
摩拉哗哗入账,店长本人以及店员们的泪水也是哗哗直淌,成为了蒙德城第三条重要支流(瞎说)。
帕拉德锤冰块柠檬薄荷的手都要断了,安东尼忙活着后台补充各类糖浆果汁小料,我得把元素材料配齐的同时、疯狂摇饮料。
两位门面店员主要负责柜台的接待点单收钱,以及店内的送单和餐位收拾。这两样都和顾客们的接触最紧密,故轮换着来干。
幸好咱家铺面不大,不然猫猫和万叶就是长了八只手都忙不过来。
“八只手我也好想拥有八只手啊这样我就能同时砸八单的杯底,老板你会不会发我八倍的工资?”帕拉德忙疯了。
以我的精神状态来说:“能长八只手?告诉我方法,十六倍工资都行”克是克了点,那效率提高是实实在在啊!
来给原料区换上一通新果汁的安东尼路过听到了这话,只留下干脆的二字:
“干活!!!”
他的感叹号都要飙出店门了,我缩了缩脖子,决定今天打烊后难得地开下晚间会议重新商讨经营战略。
*
晚间会议桌上。
我坐在长桌的窄边,右手旁坐着散宝和万叶,左手侧坐着帕拉德和安东尼。
白日里剩下的水果不能浪费,搜刮干净瞎凑了四个果盘摆桌子上充这个不正经的会议门面。
两位特邀店员不过来体验生活,主要的会谈利益点还是在小老板我和左边二位打工人身上。
临时拿餐桌抵当会议桌上的氛围一时有点割裂,右边的两位在悠闲地吃果果,左边的二位与我剑拔弩张地大眼瞪小眼。
可是视线很难不被旁边乖乖叉果块、一牙一牙送进口里的万叶水果吃播秀吸引。
散猫猫的场合就比较没看头了,他不爱吃甜的,只用叉子在那些汁水饱满的水果切块间准确地插到一颗钩钩果,放到眼前凝视两秒,才颇为嫌弃地嚼嚼咽下去。
说是没看头,其实还蛮好看的美少年无论干什么都让人看着心情愉快,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我扬起了透露出满足和幸福的微笑
安东尼一巴掌拍桌面上,“咳咳!”,他使劲清了清嗓子提醒我回神。
“哈哈、辛苦了辛苦了,吃水果呀。”我把另外两个果盘往他们俩那边推推、再推推。
帕拉德想顺手接下,却被安东尼一把给拍掉了,他向我这边努努嘴,示意要一致对“外”。
我举起双手投降:“加”
“这回加工资也没用。”安东尼打断我道,“招人、必须招人!这工作量已经不是光多给摩拉能说的了。”
“这不是特殊时期嘛”我企图为自己在这方面的懒惰找个借口。
“平常人也不少好吧。再说——你平时总要到这到那,不在店里的时候也多。我和帕拉德还是轮值,除了有活动的期间,平时碰着的机会也少。”安东尼继续细数了我的排班和作为老板逃班的“正当”借口,诸如什么“找灵感”“找新材料”
“那有时候找材料的途中还能遇到热心的新店员呀。”想起这遭我就忍不住对万叶咧着嘴。
万叶礼貌地对我回过笑容,散猫猫则是眼疾手快地叉了三颗钩钩果一下塞我嘴里
啊啊啊啊啊好扎好涩!!!
这种果实果然还是榨成汁做配饮成分比较好。
我眉头紧皱着咽完,转过头看见安东尼正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被果实涩到的苦相,仿佛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
“临时工不算。再说最近这么多人究竟是因为谁啊?而且最近楼上老有那种包着漂亮缎带的小礼盒滚下来,收拾起来很麻烦的、丢了怎么办”安东尼妈妈又在操心了。
万叶略带歉意地解释道:“抱歉,那些是我收到的东西阁楼快满了没地方安置,我就暂时借丰雪老板的二楼存放了。劳烦阁下帮我收拾,应该是堆得太高不小心滚落了”
哇,它那小山堆似的礼物一趟一趟运进来,我还真没见过这场面。
难怪最近万叶出门前老是带点犹豫,行踪路线也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怕被女孩子们抓到塞礼物,哈哈哈哈。
“离北斗大姐头说的第二次到港时间很近了,我这两天就找空闲时间把它们收拾了邮寄走,再带一部分回船上吧。”少年继续道。
“万叶有住的地方?”
话刚问出来我就想打自己嘴巴子,人家怎么也是昔年稻妻贵胄的末代子弟,不过
不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行走四方的浪人武士更符合我对他的印象。
万叶没有介意我的问题,认真回答道:“大部分时间是在出海的船上,不过也有暂住的居宅,放些东西,不累挂身。”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刚才没插上话的安东尼这才摆摆手,客气地道:“没事,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在针对——”他的目光向我甩过来,好有怨气满满的员工威压。
见旁边的人一直缩着不说话,他用胳膊肘戳戳帕拉德。
帕拉德一愣,随后马上帮腔:“对呀老板,你赚这么多,多招点新人不会亏的。”
“啊,不是。”怎么说得我是那种为了省钱不愿意开新岗把几个人的活压到一个人身上的那种黑心老板
虽然以这几天的工作量来说确实可以称的上是啧,我这个黑心抠门老板,我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
但还是要解释完:“不好意思呀,一直看人手将就够用忽略了人资安排这方面的事我不是不舍得招人,是懒得招”
“哈?那我们是怎么被你找来的?!”安东尼看了圈桌子周的人,誓要听听我还有什么鬼话说。
我掰着手指头边回忆边数:
“阿散是自己送上门、我说有间卧室可以住;帕拉德是野外捡的;万叶刚刚说了是找材料遇上的救我的好人、我说这里可以暂住”
几道目光瞬间变得含义不明,我硬着头皮对安东尼说完:
“然后就你是我专门想招人时、蒙德城里巡游了三圈才遇到的一个合适的,赶紧忽悠啊不是、邀请,邀请过来。”
安东尼咬牙切齿:“为什么我没有包住待遇?”
帕拉德跟着道:“对,我也没有!”
这我回答起来比较轻松,两只小手一摊:“因为他们俩不要摩拉呀。”
“谁说不要?今晚就给我结清。”
散宝冷不丁地插一句。
“什么今晚结清?你在说什么呀”
这大庭广众的,我的脸腾地蹿上火来。
“我说给我结清摩拉、结清工资!乱想什么呢你烧个泡泡茶壶!”
散宝声音慌乱中不失有力,逐渐小了之后还不忘最后加重语调骂我一句。
泡泡茶壶,呜呜呜,我流哥骂人最近怎么走这么可爱的风格啦,跟谁学的?
建议修炼、更进一步,嘿嘿嘿嘿。
“哦,哦,这样啊。”我这才反应过来乱说话的不是他,是思绪太放飞的我瞎七八联想。
可是他说那句的话的声音真的又冷又A,问句带着慵懒的勾音,祈使句冷漠命令的语气就带得更明显,重音分明。
不怪我多想,哼。
“严肃点。”
安东尼眼神不自在地敲了敲桌子,“说招人的正题。”
“好叻!”我双手上下交叠摆在桌面上坐直身子,摆出一副任听指教的好学生姿态,“有什么建议吗?”
“求效率的话,其实可以从常来的顾客中筛选,寻求有入职意向的人。”安东尼道。
提完这条他紧接着扫了对面的二位帅哥一眼,“但是不能是单纯为美色光顾的那种,招进来只顾着看人去了得对饮品本身有兴趣,要设置一些小考核。现在店里基本已经成熟运营了,分块培训起来其实不难。”
“唔,唔,说得好、说得好!”我鼓鼓掌。
“我早就想问了,你怎么总是说叠词和重复的话。”安东尼接道。
“这、”被人抓到小毛病了,我尴尬地摸摸头:“情之所至嘛”口癖,难改,噫。
“那老板您怎么想?有什么其他建议吗?”突然用您作称呼的安东尼让我有些害怕。
“没有,我觉得这事可以交由你负责。”
安东尼翻了个“又多活了”的白眼后,“行。”一口答应下来。
*
第二日营业,我一早便看到安东尼摆了块大牌子放店门旁。
【店员调任、急招新人!】【有意者来此登记。】
我仔细瞅了瞅,“万叶是帮忙这一个月,叫阿散的那位是不定时出现,这个调任的说法”
“统一措辞,筛选人员之举罢了,不必在意。”安东尼拉来张小木桌,摆上本子和笔
别说这方法还这有效,一早上到他那询问登记的,竟把客流快分走了一小半。
好手段啊安东尼。
不到两天,人选就已经大致确定报到我面前了。
一位叫朵拉的少女看着身形小巧但很灵秀,还有一位就是当初问我“散老师”为什么不在的住在月见巷的那位女孩子。
“放心,我确认过了,即使一开始有‘其他’想法,如今也是对饮品制作确有兴趣、或有经验的人。身体健康状况、住址、通勤、时间安排、家人是否支持、职业规划方面等等都挺合适。还有”安东尼道。
哇,原来有这么多要讲究的啊,怪不得公司要安排人力资源岗。
这么一看,我在大街上抓人、野外捡人的忽悠招聘法好像是粗放了些,不过好在幸运,遇见了这样靠谱又善良的店员。
“你做事,我放心。”我摆处老板气势故作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其它问题的话,那人选就这样确定了。”安东尼点点头,然后跟我一起和新店员一一确认了入职时间、培训期和薪资方面的问题。
梳理完一切后,我们这位负责又操心的老员工总算舒了口气。
我犹豫着提起的时机,想想不如当机立断,抓住了准备去分拣采购货物的安东尼:
“既然店员人手多了安东尼,你要不要不做外面那些兼职了”
“在蒙德城的蜜雪冰冰当店长,怎么样?”
第77章 去璃月啦
常言道,没点波折的旅途是缺少实感的。
托万叶的福,我也拥有了一次搭乘武装船队出海的难得体验。
*
把店铺的生意交托给新任店长安东尼、又新做了几个备用的白梅手环后,我才确定地应下万叶的“顺风船”邀请。
散宝私下里表达了这个决定的疑惑:
“明明可以传送,为何非要搭船。舍不得人家走?”
听罢我摆摆手,一副你有所不知的模样:
“那可是武装船队耶!有炮台、有大弩,还有高高、高高的帆!船舱怎么也得层打底吧,最上面一层应该还有小亭子。哇,坐亭子里面吹吹海风,看远处海面跃出的黑白大虎鲸,自己悠闲地吹瓶气泡水和轮休的船员们打牌下棋唠嗑,岂不美哉?!”
从前没出过海,站在山崖上或沙滩与海水的交界线前瞭望澄碧一色的远方。
也不是没想过让冰元素的自己修一个凝冰渡海真君的称号来,只可惜技术和胆量有限,刚在海面上走过一个跷跷板的距离就不行了。钱浅海处虽然以我的柯基刨水似的游泳技术淹不死,但是要是把裙子弄湿了今天就得多洗一套衣服了。
综上,徒步渡海大计未果,蒙德这边我熟悉点的地方也瞧不到能用的浪船锚点所以这次的“顺风船”蹭船机会我必不可能放过!
最好把猫猫也骗上来陪我。
听我描述了许多,散宝默了默,在我终于停嘴的空隙评价道:
“脑瓜不大,想的挺多。”
不大吗?
我上下左右抡了遍脑袋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在说我不大聪明的意思。
拍拍自己的脑门,我自信道:“这玩意好使着呢。”
“听着声音是挺清脆,比你厨房里快放坏了的那个橘色笨瓜敲起来响。”
“笨瓜?什么笨瓜”我的眼中泛起迷茫,秒过后思路回门直奔厨房,“我的南瓜!!!”
我抱起买了多日一直想不起吃的小金瓜左摸又拍,心疼不已:“好像放久了,里面的部分可能有点穰了”
“既然坏了就扔掉吧,放到这里也是徒占地方。”
散宝好心地想要把空了心的南瓜接过去扔掉,我却一把护住不让动。
“诶没坏没坏——南瓜就是越干越甜的。这个切开来把籽籽挖掉,切成小块用一点油来炒一炒、放盐巴放砂糖,最后和稻米饭混合均匀捏成小饼炸着吃可香啦!”
“是你自己自创的理论吧。这些时日赚了不少摩拉吧,应该不需要你所谓的‘开源节流’了,怎么又抠门回去了?”散宝靠着案台,看着我削皮去籽,“倒是很久没见你做这样复杂些的饭菜了。”
“有吗”我不确定地到。
“当然。一有人在,你蹭饭的本领就直线上升,如今已是炉火纯青了。那位枫原家的后人已经给你做了几顿他的拿手菜了?他不做就是我做,至于你,早上拿出来那些混着泥浆块块的麦片”散兵似乎不太想回忆那碗速食即泡麦片。
“什么泥浆,那是岩史莱姆凝浆块啦。”
“有区别吗?”
“呃”还真把我问住了,换个话题。“而且我这不叫抠门,珍惜粮食人人有责!再说啦,摩拉这种看起来金灿灿、摇起来叮铃铃的好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开源节流可是要贯穿经营全过程哒,比如吃的”
“平日里我用你的摩拉买那些好的食材,可没见你拦过。”散宝戳破我。
欸嘿,当然是知道你会做好东西给我吃啦!只付食材钱就可以获得一个五星级还往上的大厨亲自料理,哪找这么美的事哟~
“咳咳,诶——”我装模做样地叹口气、捶捶腰,“还不是工作太累了,打烊了就不想动弹,更没从前的精神头搞美食了”
“所以每日里说几句好听的哄着‘客人’展示厨艺,看来我想的没错。”散宝看着我把切好的南瓜块下锅小火煎炒,随意弹两下手指就帮我挡掉了好几滴飞溅的油星子。
“我看你应该问蒙德城门口那条街上的铁匠铺借个面具护罩,做饭的时候就扣脸上,合适非常。”
啊,散猫猫这是嘴硬心软关心我呢。
“小问题啦,疼也就疼那么一下。”我浑不在意地继续用锅铲拨拉南瓜,“诶,真的是久不做饭就把厨艺生疏了,看这次做得——噢呜!”
“嘶——”说完前半句后猫猫居然真的不继续帮我用气流弹走飞溅的油星了,我手背上结结实实被烫了一下,呲牙咧嘴地扔下锅铲去凉水下冲冲。
吹着被烫到有些泛红的地方回来时,散大厨已经在帮我掌勺了。
“小问题,疼也就疼那么一下。”散宝不带感情地复述我刚刚说过的话。
“说说而已今天没掌握好锅和油热的时间就下菜了啧,疼得后劲有点大,呼呼——”我给自己的烫红处吹吹气。
散宝瞥了我一眼:“疼得好,最好再疼一些,有些人才能长记性。”
这我当然不服气,当场想抢回主厨位一展伸手不过在猫猫提出后续的小金瓜稻米饼的煎炸过程也由他代劳,我迅速地学滑翔翼滑行服软了。
嘿嘿,还是洗完手坐着张嘴等饭的日子比较舒服。
这顿算是暂时的离别饭了,店里的大家都聚在一桌;在享用了金黄酥脆的南瓜稻米饼后,万叶去邮寄了他的最后一批礼物,安东尼则是问我要了菜谱说要到时候做给安娜吃
启程的前一晚,温馨而井然有序,似乎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一个顺利的旅程。
*
顺利这个祝词的确不假,直到我真的踏上了南十字的船队返港璃月,与一地的暂别来的这样迅速而有点不真实。
不同于传送锚点所带来的“世界一张图”的无距感,“船”本身的意象似乎就意味着旅程。
刚上船时我很兴奋,有万叶的背书船员水手们对待我和散宝也很友善。
友善到我真的能上弩箭台摸摸巨大的真家伙。
跳下来后我就跟猫猫咬耳朵,虽然他似乎有点嫌弃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上蹿下跳。
“哼哼~我就说应该搭船去璃月吧!看看这些大块头硬家伙,远远瞧着威慑力就在!”
散:“这些破铜这些东西也能把你唬住?我”
“嘘——我知道你有过更厉害的。”我比了个小声的手势。
你的那个高达我可是周本周周见,不大新鲜了,而且打我很痛。这船上倒是懒得用风之翼跨海飞过去,没看过几次。没想到实地登上来这么壮观。
“而且我们这趟是去璃月考察开店环境怎么样的嘛我们两个人在某个野外偷偷现身然后走过去,和踏着南十字船队的下船梯在璃月岗码头大摇大摆接收船工商人们目光的洗礼到达那效果可完全不一样!多少能蹭点名头,一传十十传百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好办事了”
散宝疏了口气不再与我多辩:“难为你有这番心思,你不是还想去船舱顶阁的亭子打牌吗?”
“嗯!”我肯定地点点头。
然后一个大点的浪头打过来,船身一个随浪飘逸——
“呜噢!”
反胃想呕吐的声音超大,周围的目光一下聚集过来。
“怎么了,晕船吗妹子?”有热心的水手上前问问情况。
我摆摆手怕给人家添麻烦:“没、没事,不常坐船有点不适应。休息会儿就好了。”
诶,牌也不打了,灰溜溜地回船舱躺着休息
休息
然后我彻底晕船了。
抓着散宝袖子的手都感觉在漂,在随着浪摆呀摆~波浪的形状怎么也停不下来。
万叶带着船医来给我开了药,建议我最好待在通风好的地方,于是我如愿地到了那个小亭子,不过是可怜兮兮被裹着杯子架上来休息的状态。
海上的夜风呼呼,通风效果的确是好。
就是冷清了,没人打牌。散宝靠着停柱守着我望月,万叶坐在船舷上吹叶。
不过我既欣赏不了猫猫望月的忧郁图景,也听不清万叶唇边吹奏的叶音,只觉得好晕想吐。
好悲催的旅程!
*
这种折磨终于在几日后结束。
下船时我已经顾不得别人的目光了,只觉得脚步踩在坚实土地上的感觉是真好。
就是不能闭眼,一合上眼感觉自己还如海中飘萍一叶,漂漂晃晃
谢过船队,与要留在船上继续工作的万叶告了别,我准备拉着散宝直奔万民堂找香菱。
不凑巧的是香菱又搜集食材去了,店里生意火爆要排会儿队,于是我便一定要先来碗开在旁边的中原杂碎。
“中原杂碎,好吃不贵!这两位客人,各来一碗吗?”
“对!各来一碗,我的那碗要爆辣!”
“我要不辣的。”散宝淡淡道。
“不辣不好吃啊——”老板道,不过看了眼散宝的脸色,改口道:“好的好的,就做不辣。那也是别有风味!瞧好吧二位,保准您吃过一回再也难忘”
老板的推荐滔滔不绝,散宝看着给我端上来的那份辣椒油红亮亮的吃食,按住了我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的手。
“你没问题吗?要是吃坏了肚子,我可没法帮你。”
“哎呀,听说吃辣能缓解晕船后遗症,这不正好吗”我闻着爆香的味道要流口水了,眼盯着碗里亮晶晶的。
猫猫无语:“怕又是某馋嘴的人编的歪理罢了。”
在痛并快乐地干完一大碗爆辣款中原杂碎后,我满足的抹抹嘴,起身结账后准备四处逛逛。
还没散步多远,我就突觉一阵腹痛。
“肚子突然好痛。”我眼泪花花地望向猫猫。
“这能叫‘突然’吗?既然爱吃,刚刚就应该有所觉悟才对。”散宝把我扶到附近的一个茶摊坐下。
我扶着桌子细细喘气,只觉得眼晕。
一旁的桌子好像做了位气宇不凡的男子,但我注意力实在难往肚子以外的地方移。
“我观小友唇角处有绝云椒椒之残片,腹痛应是过量食辣所致。店家,给这位小友上一杯温偏冷的蜂蜜水,账记往生堂账上。”
有人说话,好熟悉的音色。
我视线上移,一袭玄色衣衫正正映入我的眼帘。
这这这这是???!
我内心地茶水壶要烧开了,可惜还是被辣得肚子疼地直不起腰,没法好好回招呼。
蜂蜜水很快被端上来,那位先生伸手做了个请用的姿势:
“慢饮。”
第78章 蜂蜜水与游客局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吃吃喝喝上岩王帝君请客的饭局呃,虽然只是一杯蜂蜜水。
咳,说得夸张一些,显得本人比较有面子。
我虽趴在桌子上,但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让店家上餐时,还是下意识用眼风扫了扫周围。呼——还好,公子大人不在,那么钟离先生会把账单
果不其然,下半句就是熟悉的:“账记往生堂账上。”
想象一下胡堂主查账时看到一杯蜂蜜水的钱款都要往那记,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崩溃
本着开店的都是同行此种精神,我难得共情了一把胡堂主要是安东尼成天在外面消费然后潇洒地留下一句“账记蜜雪冰冰”,抠门小气如我怕是要呕下三升血来。于是乎——
“不、不用了。多谢多谢这位先生美意。”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岩神大人的凡间名字了。
我肚子仍烧得慌,颤抖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摩拉小包,却被坐在一旁的散宝自然地一把推回去。
“这位先生都说了他请,还是不要拂了人家的好意。”
散宝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看完了整个掏钱过程,顺手抹去了我嘴角沾到的红色绝云椒椒片。
“这里的茶味道够苦吗?”他招手唤来了店家:“给我来一杯最苦的。”
“当然,我们这您想喝什么样的都有!就怕太苦的口味,您这受不了从前也有其他国家来璃月游玩的客人,也有向您这样指名要最苦的茶的,结果喝了一口”
“话太多可留不住客人,只管上来便是。”
散猫猫的心情忽晴忽雨,有时怎么烦他都不同你计较、顶多拨了你往他身边凑的脑袋寻别处安静;有时又会像这样,觉得别人多讲几句话的声音足以让他烦心地沉下脸来。
我的蜂蜜水先上来,听岩神大人说要“慢饮”,我便抿着一点一点往口中啜饮。
温凉而甜蜜的液体润过嘴唇,浸泡过味蕾,继而滑下食道,安抚住腹部吃多、吃急了辣后不住地灼烧感。
明明是很平常的食物,现在喝来却比什么神丹妙药都来得好和及时,不愧是见多识广的钟离先生。
蜜雪冰冰明明占了个“蜜”字,之前在蒙德做饮品时,倒是于蜂蜜一道所用颇少,除了甜甜花外,只顾着浓缩各种鲜妍果实做便捷好看的调色果浆了。
这种原真朴实而健康的甘蜜,似乎也很值得在轻型“快饮品”方面开发一下呢。到时候广告词就可以喊“环保又健康、绿色无污染无添加纯”,咳,想的有点远了。
一杯蜂蜜水很快被我“细水长流”地干到肚子里,店家很热情地上来:
“这位客人需要续杯吗?”
“还可以续杯?免费的吗?”我抬起杯子好奇地问店家。
店家提着壶自如地给我续满了一杯,“那是自然,您想喝几杯都成!在这慢慢喝、慢慢听啊,有事招呼我就行。”
刚刚只顾着腹中辣得烧灼,竟把一旁说评书的自动当背景音忽略了。
我看着快着摇晃快溢出杯口的液体赶紧抿了一口,后知后觉璃月的这种茶摊,当然也算得上是一种“饮品店”了。
一国一城,仅仅是数里之隔,风俗习惯种种也皆有所差别。而这种差别,对于我们这种想要做生意营生的人来说,可是重要的经营方略指南。
今日小小一杯蜂蜜水,似乎就把我从蒙德带来的“理直气壮”的盲目热情给浇熄了不少。照搬是肯定不能照搬了,还是得先逛多吃多喝多玩,方得考察之半面。
估计是看我一杯蜂蜜水、怎么也喝出这面上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几许情绪更迭,钟离先生开口问道:
“小友可觉得好一些?”
我把心思收回来,手揉揉肚子,刚想感慨一下解辣效果真是不错,刚摸上茶杯的散宝抢先了我的话头。
“要是还不好,就近找个医馆把你放那让大夫瞧瞧。看看肚子,也看看脑子,最好再检查一下面部神经”
这小子点我呢,我擦擦嘴角,确定没再留下什么食物残渣。
钟离先生倒是没直接听出这属于损友的讽刺,热情地为我介绍道:
“小友若是来璃月求医,不卜庐的白术大夫医术倒是”
“不不不不用了。”我连忙摆摆手道:“多谢先生推荐,我们此趟是来璃月游玩考察的,医馆药坊什么的、就、就先不参观了。”
哇,白术开的药,应该是远近闻名的苦吧反正当初给安娜的药方就奇奇怪怪。记得一个小日常是哄一个小妹妹吃白术大夫开的药,太苦了,非要得拿一份杏仁豆腐来哄着吃药才行。
要是谁哄我,我必得先夺了盘清香甜软的杏仁豆腐炫嘴里,再药碗一推夺门而出应该是非常熊孩子的行径,欸嘿,幸好长大了。
“说了许多,都不曾问先生名姓。我叫丰雪,‘丰年好大雪’的那个丰雪,祖父是璃月人,故一直对这里心向往之。我在蒙德经营饮品生意,做得久了,想来璃月看看。”
肚子好受许多,我坐正来了番自我介绍意欲在岩神大人面前刷刷脸。
毕竟也是有在这处经营的打算,在这位学识渊博无所不知的“客卿”面前混个脸熟总是不亏的。
“丰雪,好名字。”他点了点头,“称呼我‘钟离’就好,这位小友?”
钟离先生把稳重友善的目光落在了散宝身上。
岩神大人本身那种跨越时间与岁月沉淀下来的历验气场,即使是平静的目光,也好似能把一切看穿。但看穿后依然选择缄口不言,做岩石般沉默,或可说是观棋不语的风度?
猫猫应该也能感受到,难得收了偶尔刺人的锋芒,品完一口茶淡淡回道:
“浮世流浪,不闻一名。”
“是么。”听罢钟离的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了一圈,之后眼角眉梢挂上了淡淡笑意,“不闻一名,闻一名足矣。”
接着岩神大人悄然揭过了名字的话题,想在熟悉的地方尽一尽导览之谊:
“既是来璃月游玩考察,二位可提前拟定了旅行计划?下一步想去何处?没想好的话,我倒是可以介绍一些风景秀丽的璃月名胜,也许是一个不会太出错的游览方案。”
钟离先生的低沉而舒缓的嗓音听着真是叫人安心,要是真有岩神大人带着小红帽举着小旗子的导游团,我必定得抢票报上一报。
不过散宝明显不这么想,他不太喜欢和太多的人一起行动。
“不用了,我们可以自己逛。”
好简短干净的婉拒。
简短到我想插个空美言地婉转两句都找不到插话的间隙。我咂了咂嘴,眼看着钟离先生站了起来。
“好,那就不多打扰,希望二位在璃月,能玩得尽兴。堂主交办的事物还有些没处理,我先行一步。”
哇,近处看,更高了耶。
望着钟离先生离去的背影,真是如松如岩尤其是那个衣服的腰身,真是掐得正正好
“认识?”一旁的散宝冷不丁地来了句。
“哈哈,这不刚认识吗?你也认识。”说话,讲究地就是一个装作听不懂以及糊弄学大师。
阿散喝着店家上的这里最苦的茶水,并不接我的话音,只道:
“璃月的茶确实不错,可以陪你在这里多待些时日。”
听到这话的时刻,我的嘴角顷刻垮了下去。
猫猫瞧到了,嗤笑一声:“怎么,有我在身边,会影响你玩得尽兴吗?”
“多、待、些时日”我咬着话里的关键字音重复道,“那就意味着本来是要‘少待’的喽,哼,又要走,不会又要去写你的论文了吧?”
散宝放下杯子:“你怎么知道我在写文章?确实写过几篇,不过是对一些无稽错漏之文的反驳罢了,还”
他说到这的话音断了,表情不怎么愉快,像是被卷进了什么麻烦的事务一般。
“你果然背着我保研了。”我咬牙切齿道。
“宝岩?什么意思?”猫猫复述着他没听过的语词。
“意思是你一个人就组成了一个学术家庭。”我想着须弥教令院那边的氛围胡乱攀扯。
“你想加入吗?”猫猫道。
我拱了拱手:
“望而生畏。”让我看论文不如让我去扫大街,比起脑力活动,我更喜欢简单机械重复性的体力活动,以及无功利纯粹追求美与兴趣的创造性活动——
就比如像熬魔药一般研发饮品;以及研发后的流水线制作过程。
我都喜欢,还能挣摩拉,再好不过啦。
“不过还有些时日。”
散宝没理会我的说辞,自己捋了遍指尖排日程。
“抓紧转转吧,得给你寻一个合适的住处。”
第79章 到底是找房还是逛吃!
一个合适的住处。短短“合适”二字,不知得要多少金灿灿的摩拉填进去才行。
想要在繁华的璃月港寻得一处可心的居所,来这边预算上的钱款估计得去一大半,想想就不免肉疼。
“不用那么着急嘛,我们先逛着玩着,然后”我伸手按下散宝正用来盘算日子的指节。
找房子这种要考量价格采光隔音地理位置种种要素的烦心事,当然是延后再想。
“然后准备晚上睡大街上?”流哥接话。
他从我的手心下抽出手指,压了压斗笠道:
“下次准备换工作提前告诉我,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能给你找个漂亮点的碗。”
好家伙,讽刺我。
今日之丰雪已非昨日之丰雪,就算是前上司散兵大人的话头,那也敢个顶个呛回去:
“好啊,到时候璃月港人人相传,大街上新来了个敲碗的呆毛,旁边还跟了个带斗笠的流浪汉!”
“你说谁是带斗笠的流浪汉?”猫猫的语气沉下来,连带小脸也沉到斗笠的阴影下。
我不甘示弱:“我的碗还没送到,当然谁带着斗笠说谁——呜、呜!”
挑衅的“呗”字音还没出口,散猫猫哥已经忍无可忍,伸出爪爪捏住我的脸皮。
可恶!最近他好像一不开心就喜欢上手扯我的脸蛋。我可没闲钱去给我的脸皮上层保险。
虽然“脸若银盆”好像是形容过美女的,但稍稍变动一下,“脸大如盆”听起来就是个明显的反义词了。当然,除了盆,也可能被怒气冲冲的猫猫师傅扯成个大饼,这可不行!
想到此处,我气势汹汹地也伸出一只罪恶之手掐住猫猫的半边脸。
这流哥能忍?
他又加了只手对称着捏。我也加!
嗨呀,这互扯脸皮的场面好不壮观,引来其他桌的客人不住地侧目,店主堆着笑来到桌前,话语确是客气而疏离的:
“二位好汉要打出去打?小店的茶水免费续杯,可这杯子要是碰坏了,那恐得请您照价赔偿了。”
“松手。”散宝从齿缝里挤出二字。
虽然我很想有骨气地讨价还价回去说“你先松”,但是眼风一扫周围客人目光和店家和善的微笑,我还是大人有大量,先放开了捏着散兵大人脸颊的爪爪。
“窝(我)酥(松)惹(了),快——”
我放了散宝却没有放开,于是乎黏黏糊糊地吐出几个字。
只见猫猫斗笠下的目光一紧,又在几秒之间以极快地速度上下搓揉抻展一番,将将才消了气放过我可怜的脸蛋。
店家看纠纷解除,笑盈盈地道了一句:“有事您喊我”后便转身拨拉算盘珠子去了。
我气哼哼地揉着被捏的有些发麻的脸颊,隔着桌子向猫猫喊话:“喂,我的脸可不是面团!任你搓扁揉圆的!”
“不是面团是什么?糯米团子?”
流哥无畏地抬抬手,仿佛这一部分就这么过去了。
【糯米团子、我竟然是糯米团子。】——【若是我的脸蛋有独立的思想,大概会像棉花糖耶耶一样如前思考。】
我干完杯子里最后一口蜂蜜水,决定把点燃引线的初始看房话题讨论清楚:
“哼,就算不立即找房子,不是可以住旅店吗。我这趟带的盘缠应该、应该是够的。”
摩拉花起来哪有够?说到后面我都有点心虚。
一番打闹后,散宝倒是平心静气下来:
“当然可以住旅店,我只是在提醒你提早看房否则以你的懒怠程度,成日吃吃喝喝,怕是把旅费都住光了也没去找长住的居所。”
唔、唔。我听着也不住地点头,想不到猫猫这么了解我不对,不能这么快妥协。
我试图犟嘴:“哈哈哈,实在不行,我可以传送回去继续在蒙德的房子里困觉嘛。”
在幻视中,貌似有几条黑线从流哥的额旁倾下:
“那你还在这边开什么店?不如直接拿四根木棍一张布,在路边之支个小摊,从蒙德抱几杯糖水来这卖岂不是省时省钱、正合你心意?”
虽然知道是讽刺我的话,但也不失为一个新思路可惜传送锚点不是运输拖拉机、能随意拖着不相干的事物大批量一起传送的否则我在提瓦特大陆改行做大宗商品极速运输业务岂不是要赚死?
“哇,听起来也不是不行!知我者阿散也!”哈哈,这个贱我一定要犯。
“知你个头。喝够了没,赶紧起来继续。”
散宝不再搭理我其它歪门邪说的偷懒理由,提溜着我颈后的衣服、就把我拽起来继续逛街看房。
我在主街上走着,目光不停位移在左右侧流连观赏,两只眼睛都要忙不过来啦。
瞅瞅这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的,一层、二层、三层顶上的小阁楼会不会便宜点呢。
唔,估计不行,房东肯定会说视野好,是可以远远瞭望到云来海的海景房!
一间房还没看呢,我在心里已然模拟了类似这样的好几出讲价大戏。
诶!
要我说望舒客栈那附近空旷的地段就不错,论房价肯定比璃月港便宜。说不定还能遇到
我瞅了眼一旁的散宝,不敢吱声。
*
既然有散兵大人帮我操心着,那我的逛街主心还是放到了吃喝玩乐上。
离了茶摊,这边有好玩的想来摸摸,那边有好吃的想去尝尝哇,那家队伍排得挺长。
一般来说,队伍排得越长的地方东西越好吃。但这个常理也有不准的时候,排队是个特色习惯,长队的尽头可能是远近闻名的美食摊、可能是要务繁多的办事处、还有可能——是厕所。
猫猫从长队后排把我拉离几次,哼,长的费时我排个短的行了吧这家传出辣乎乎香味、外面围了几个客人的铺子就不错。
散宝这次没拗过我,叹了口气,只好陪我排在后面。
很明显,他也闻到了辣椒香气,皱了皱小猫眉头在我耳边提醒道:“你还要吃辣的?肚子没事了?真是不长教训。”
“嘿嘿,这回不是知道蜂蜜水能解辣了吗,吃了不妙的话,我们可以转头回茶摊再买一杯就是了不过这种能续杯的,时间隔地不长就去再消费一次好像有点亏”
在这种小钱上,我总是分外计较。散宝听完我这番计较后又是扶额叹气。咦,猫猫最近是不是说问句和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有那么不让人省心吗哼,明明他才是猫猫!散猫猫!
【理亏、但无法停止猫塑!】
“这样想来的话”我的职业病又犯了,继续分析道:“璃月的辣口小吃这么多,要是能配杯随手端的清爽解辣饮料一定销路不错这边来来往往的商人游客又多”
“嗯。”猫猫应和着我,“想法不错,不过还有大堆的前置工程等待着你。”
好现实!
人为什么不能一睁眼就在各个市中心都拥有一套房子呢?!这个梦想很过分么——
散宝点了点我的后脑勺:“到你了。”
哦,其他客人拿上小吃走开了,我走到店门前,看这位刀法精湛的小吃摊摊主正对着手中的银鱼忙碌着热火朝天。
那刀法、可谓寒光一闪鱼鳞翻飞,一瞧就知是个中高手啊!
“好刀法!”我忍不住抚掌喝彩。
那执刀的摊主利落地处理完一整条鱼,抬头热情地叫卖道:
“现烤的吃虎鱼!新鲜便宜、今早才进的货!尝尝吧二位,好吃又便宜,包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是烤吃虎鱼啊!这应该算是璃月特色了吧。我伸手比了个耶,大气非常:“老板,来两串!都要辣椒!”
“你”散宝想说什么。
我回头道:“不加辣约等于白吃一趟,尝尝嘛!”
散宝:“”
他没再拒绝,我悄悄露出计谋得逞的微笑。
嘿嘿,之前就想看看猫猫被绝云椒椒辣到的表情的,谁知道吃中原杂碎时他要了碗不辣的,徒把我一个人刺激地涕泗横流、肚子痛痛
不过这次可不敢作死要爆辣的了,“大众辣度就好。”我不放心地添了句。
“好叻、您稍候,马上就好!”
刚处理好的鱼被高手摊主穿到签子上用急火翻烤,火红的火舌撩过白里泛青的鱼皮,很快便将表皮灼烧至金灿灿的颜色随着颜色的变化,鱼肉的香气也完全被激发出来了。
“别凑这么近,头发想被烧到吗?”散宝拉着我被鱼香勾引的身子往后站了站。
“没事。”我小手一挥浑不在意,又想伸着脑袋往烤台上凑。
“呵呵。”散宝皮笑肉不笑地冷声道,“我是怕你把口水滴到人家摊主的食材上,又得赔偿。”
“哪有。”我抹抹下巴。诬陷、绝对是诬陷!
“烤吃虎鱼好了!两串您拿好,小心烫。”摊主递过来两串金灿灿的烤鱼。
“这么快呀。”我分给散宝一串,自己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咬上还冒着热气的烤鱼好鲜、好嫩,辣椒的量也给得刚刚好最重要的是,鱼骨全被剔掉了!
终于可以不担心被刺卡住安心地享受美味了!
咀嚼美味的间隙,我不忘瞅瞅流哥吃鱼的貌美时刻。
哇,猫猫好像真的不太擅长吃辣,细白的皮肤好像渗出一点点汗珠,唇下似乎被辣得有些微红
他瞪了我一眼,我讪讪收回目光,去咬粘在竹签上的鱼肉。
等彻底撸串干净,我抿了抿嘴:
“老板,再来八串!”
“嘶——你想死吗?!”
被辣着的流哥屈起膝盖给了我一jio。
哎呦喂,被我带着吃辣正事没干的猫猫真凶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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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房子——永恒的难题!
流哥用行动说明了他不吃,我只好把数量砍了一半,只加了四串烤吃虎鱼。
这个时间人不多了,摊主很贴心,一串一串新鲜烤了递给我:
“这个要刚出火带着热气的吃起来才酥嫩,客人您慢慢吃。快吃完了我这边给您烤下一串。”
“靴靴(谢谢)老板。”我嘴里刚咽下去一口裹着辣椒粉的滚鲜鱼肉,烫地只能囫囵地吞下去,说话都不甚利索。
但这等贴心服务,彩虹屁还是要吹的:“呼——老板这刀法,莫说是杀鱼、开宗立派都使得!”
“哎哟,说到开宗立派可真是折煞我了。不瞒您说,我这手功夫确实师承古华派,所以这去鳞开膛才能这么利落。”摊主边处理鱼肉边娓娓道来了他的入门、修习、出关种种趣事。哪边都不耽误。
可惜我嘴巴和右手被烤鱼和竹签占着,不能完美地接茬鼓掌。
“看二位是生面孔,头次来璃月港这边吗?吃虎岩的小吃最多,要是为美食来的,您在这逛逛准没错,便宜好吃。有什么需要我指路介绍的尽可问我,大家都叫我‘快刀陈’。”
“人如其名!”我比了个大拇指,又接过了一串烤鱼。
“这位小哥不再吃点什么吗?烤吃虎鱼不合口味的话,小店还提供爆炒肉片不过这菜大家平时打包回去就稻米饭的比较多。”快刀陈向静立一边等我撸串的小圆帽招呼道。
“不必了,下次吧。”散宝拉了拉斗笠。
下次,居然还有下次,我在内心暗喜不已。
“话说回来,店家,这处宅子都是你的?我见店面部分好像只占一间。”见我一直只顾着吃,散猫猫忍不住开始办些正事了。
要说我流哥不愧是流哥,站在店角打眼一扫,房子整体布局在心中已有丘壑;要是我来的话,估计得背着小手沿着屋子巡视一圈、还纳闷这和隔壁房是不是连一起的。
“噢,你说这屋子,祖上家业罢了。这临街的一间我敞开门架个烤鱼摊正合适,后面的、和顶上那层都空着。”快刀陈说罢笑着环视自己的小店一圈,似是对布置很是满意。
“空着既是空置,兄台住哪?”
啧啧啧,听听,散宝连兄台这种称呼都拿捏上了。
“哈哈——我啊、我住那靠着海边每早新鲜出渔获的地方。不是我吹牛,这璃月港一半的烤鱼都是从我这走的,这货源我不敢不亲自把控啊,还是每天自己提的货放心,这鱼您也尝了,都是当日新鲜的。”
快刀陈聊着,掌下功夫不停,银白的鱼鳞翻飞。
“您问这些,莫不是想盘了我这铺子?那可不行,我这做时间久了,客源也稳定,对这个位置有感情喽。”
“不是不是。”我停下咬下一口的动作,连忙摇头生怕人家摊主觉得我是来掀铺子的。
散宝给了我一个“淡定、你真是大惊小怪”的眼神,继续和人家攀谈:
“我们想在璃月多待些时日,一直住那些装潢豪华的酒店太贵了,摩拉日日淌着划算不来,就想在城里长租间屋子,出行方便就可。”猫猫缓缓说话的语气可真好听。
“小兄弟看着年纪不长,可真会持家啊。”老板递给了我一个“小姑娘真有福气”的眼神。
我愣愣地接下,嘴里嚼着鱼肉,后知后觉这位陈老板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诶嘿嘿,“持家”,只要不放到我身上,就都是个好词!
“租房啊,好说!正好我这后面和二层的屋子都空着,你们要是一起租下来,一个月三十万摩拉就行。”老板、欸不对,现在这个谈话立场应该喊房东。谈起价格,房东爽朗地笑道。
三十万摩拉!一个月!我吃鱼的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散宝贴心地伸手帮我把下巴合上,省地一直张着嘴显得太傻气不好和人家谈价。
“从这往城中一眼看过去,硬件装潢方面,只能算最基础的水准。如何开得这样高的价钱?”散猫猫不着急,慢悠悠地说。
可能讲价的时候就要拿捏这样从容不紧的气度,生意、价格上的“匀手推拳”,着急与否,深浅不能漏。
横竖我现在是没太学会,蒙德那边除了刚开始有小小波折,开店一路上可说是顺风顺水,也不需操心买房、房租什么的。
“这价格高么”老板有一瞬间的怔愣,可能生意太好进账也多,一时真心没觉得说加高了,“我听说最近风行的一个卡牌对战游戏,叫什么‘七圣召唤’据说那典藏级别的限定卡牌,随便拍个一百万摩拉以上都不是问题我还道现在人都这么富裕了,居然愿意花那么多摩拉只为一张牌”
“人傻钱多罢了。我倒还没遇见过这种人。”散宝微妙地停顿,微妙地翻了个白眼。
没遇见过吗?须弥应该有一个很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咳,扯远了。”房东陈老板继续推销道:“租房不能只看价格啊。小兄弟你说贵,放在璃月港这个价格可还真称不上贵;你看这地理位置,到城里来一过桥打眼就是我们家!二楼打开窗就能看见这满是红叶的大树,自然景观和商业价值双绝啊!”
“而且我武功好,古华派剑法,如今虽然拿来削鱼块,白日里若有人找麻烦,给二位当个保镖还是绰绰有余。”老板说罢还地瞟了眼站岗的千岩军,似乎觉得这话说得不太妙,有点抢人家公职人员饭碗的意思,遂口风一转;
“二位若诚心要租,价格可谈的嘛。”
“我们只租二层的。”散宝道。
我拉拉猫猫的袖子,凑过去商量到:“怎么一层不租?光楼上那个房间够用吗”
阿散瞥了我一眼:“一楼的房屋又不临街,不好用来开门做生意,你说摩拉多到烧得慌、还是腿长的一层房间睡不下?”
“是是是但是开店真要支个小棚棚啊,也不是不行。但是二楼不好做饭啊”我琢磨道。
“哪里就那么着急,等你在这边住熟悉了,再租再买都可以。”散宝难得地有耐心,“店家这现成的炉灶,你早晚借用一下就可再说,这附近都是吃的,我不信你会自己做饭。”
哈哈对哦,万民堂就在不远处,我才懒得自己弄。再说陈老板这的爆炒肉片我还没尝尝呢!
老板也听了一耳朵我们的讨论:“做饭?做饭好说,我给你们再通个烟囱,屋子里摆个台面也不占地方的。”
“旁边这栋是?”流哥话锋一转,掌握对话节奏。
“这户人家不常住这,人应该不在,你们看上这家,我可以帮你们留意下房主人回来时的消息。”老板倒是热心。
我仔细对比了下,旁边房子的门户装修确实更高些好些,就是这一整栋,价格怕是更“好”了。
“多谢。”散宝淡淡道。看我终于吃完了四串烤鱼,陆续其他客人又围上来了,“我们先去别处转转,确定了回来详谈。”
*
流哥说罢一把薅走了原地踟蹰的我。
“哎哟、哎哟,胳膊——别拽我呀。”
“好好走路。”等稍走远了一点,猫猫才放开我揣起手手。
“说走就走,干净利落,这也是砍价策略?”我好奇道。
流哥无语:“什么策略。不是你说不着急,想要慢慢转转的吗。凡人买东西都知道货比三家,你不会是那种看了一间房子就立刻定下来的人吧。”
呃我竟不敢完全否认。
不愧是看过数百载凡尘岁月的崩酱啊生活经验就是比我这个愣头青丰富。
沿着万民堂的方向过去就是冒险家协会和铁匠铺,我们又换了个方向逛。一路遇到了出任务盯梢钱庄憋不住想上厕所的千岩军、号称“上等翡翠赌中必发”的解翠行、古董玩物摆出来不为买只为炫耀的奇怪店家
“这间茶室看起来不错,进去坐坐。”散宝在一座我有些印象的建筑前停下脚步。
茶室?
我抬眼看到门口整齐站着的两位保镖,好家伙,这不夜兰姐的岩上茶室嘛。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没事还不是不要引起注意专门进去喝茶比较好
一旁的招待小姐姐微笑道:“来即是客,不妨上楼喝杯茶。”
“哈哈,下回、下回再来。”我干笑着拉着猫猫过桥了。
“拉我做什么。”
虽然语气听起来有点不高兴,但还是乖乖由我拽着。
“害!我不是怕你白天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觉嘛!”我大咧咧地拍拍散宝的背。
“很烂的借口。你不是知晓我并非凡胎?区区凡人的饮料,还影响不了我。”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我嘴里敷衍着,目光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地说不出话来。
飞檐桥拱、红墙高瓦,从前游戏里看,便觉壮观;如今身处实景,更是深切感受到了其间的繁荣富贵风致。
“哇这边的房子看起来更买不起了。”我们走到一处公告板前,看了看字,“原来这里就是绯云坡啊。”原来只知道地名,这回终于对上地方了。
看这公告版上,倒是什么广告都有
“到时候蜜雪冰冰的分店开起来,我是不是也能在这申请张贴小广告了?”
“八字没一瞥,梦做得倒快。”散宝的嘴还是那个嘴,吐槽起来半分不饶人的。“我看这公告板侧的房子便不错。去问问?”
“喂、喂。”我没拉住猫猫,只好一同上前。
门口站着的一位男子已经率先迎了上来:“两位老爷来飞云商会有何贵干?”
飞云商会?原来这是飞云商会的地盘啊可惜我没提前同你们二少爷搞好关系来个称兄道弟,不然少说房子问题呸呸,丰雪啊丰雪,做人交朋友可不能这么功利。
“呵呵,无事,看这边的朱漆刷得尤为得好,随便转转、转转”我没等散宝开口,已经说完托辞又拉着他“逃之夭夭”了。
猫猫对此只有两个字评价:
“真怂。”
“我只是个小老板,不是大商人。”我怂得有凭有据。
*
这边的建筑盘旋复盘旋,逛起来爬楼实在爬得我腰酸腿软加头晕,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绕晕了。游戏里还能阴暗地在墙面爬来爬去,这会儿只能扶梯叹气了。
散宝:“真没用。”
“呼、呼——”我大口喘着气:“没用就没用不逛了、不爬楼了”
“明明是自己吵着说要上这里的高处看看都是怎样的店家的,这才逛了一半不到也罢。”
嗯?今天的猫猫怎么这么心软放过我啦?
下一秒,我感到被人从背后架着胳肢窝一把搂到空中。
“哇啊啊啊啊啊——”空气的流动吞没了我的声音。
我很想说别被千岩军看到引起注意啊,不过流哥垂直飞行的动作很快,还没等我无声地喊完,脚就着地了。
左右一看,来往人群各逛各的,并没有特别注意到我们这边。
“这个方便!”我眼神亮亮地看着“散猫猫牌电梯”,后者冷酷道:“就这一次。”
凭着这方便的位移法,茶博士刘苏那逛了万文集舍也逛了总结是人流量不错,租块地方开露天小店不错,住就别想了。
直到顶层,我好奇地远望向尽头那个白日里看起来就灯火通明分外灿烂的房间:“那边是做什么?在这样的好位置应该很赚钱吧。”
散宝:“那是北国银行。”
“哦,哦。”
我略有些尴尬。眯眼仔细一望,门口站着的人所着制服的确很熟悉“那、那就不去看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这一路上的豪华酒店也不少,比如白驹逆旅,那门建得贼高住宿费更是和门比肩得高
“不过休憩之地,我觉得不用如此奢华。”我心酸地自我安慰,“不过委屈你,好好的美少年跟我苦日子”
我故意拈酸夸张了一点,想看看散宝的反应。
猫猫听过后却不是一如往常地同我斗嘴,淡淡道:“有什么不好。被扔在徒有华丽之馆”
话音淡下去,他不再说。
一同走路逛街的时段安静了会,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熟悉的石拱门前。
望进前去,是夹道的荷花池。
“再过去就是玉京台了,等我什么时候努力成了‘达官贵人’,再考虑这边吧今天晚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其实狠狠心去住几晚那个白驹逆旅我也负担得起”
“知道你有钱,好好捂着吧。”散宝轻飘飘地看我一眼,最终我们还是回到了吃虎岩。
还是这边的烟火气最足。
快刀陈准备收摊了,老远见我们晃悠过来,笑着问候:
“二位晚上好?今日在璃月港内逛得如何?绯云坡、玉京台那边都去过了吧要我说,暂住的话,还是吃虎岩的房子最实惠,周边好吃的也多,出城方便,去码头也方便”总之主打一个幸福小生活选址绝佳处。
其实我觉得这不错,风景好,离传送锚点近,之后找香菱玩也很近。
不过砍价环节还是交给散宝
唔,看着从前的散兵大人如今认真地和人说道些什么“房子隔音”“油烟气”的话语
一时神思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六六为顺,六万摩拉吧。”
猫猫揣手。
天呐,不说考察、生意、房子;
光是让我足足饱览了一番流哥砍价大赏,这趟璃月之行就完全值回票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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