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就该送凯文去切尔西了,可惜那一场意外又让切尔西这个巨头观望了许久。好在凯文没有消沉,他用一场场比赛证明自己,配得上这支精英的队伍。
这两年是兄弟俩各自奋战又惺惺相惜的两年。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凯文还有国家队的比赛,俱乐部轮休也很少,每天忙忙碌碌见不着人影儿。
16岁的马修也开始长身体,虽然瘦点但身上的肌肉变得又硬又紧实,捏上去像个橡胶娃娃。
他也白,和哥哥不一样的白,冷白中透着一点亚裔的肤色,但他发色深,脸上更显白皙一些。
除了头发很厚重之外,身上毛发很轻,喉结也不明显,但声音明显低沉了不少,加上他沉闷内敛的性格,外形上是个阳光漂亮的小伙子,实际上闷得跟老年人一样。
他的变化凯文看在眼里,每次见面都捏着他下巴端详半天,然后说:“你这小家伙越长越俊了,我看看嘴上长毛了没。”
马修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别说嘴上没毛了,哪哪都没毛。他就像一个头上长了郁郁葱葱的草,身上是滑不出溜的草头陶瓷娃娃一样。
凯文每次看他都拔不出眼来,直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的有些手足无措了,才笑呵呵地拍拍他的头,再捏捏他的肩膀,好像在欣赏一副很满意的作品一样,而马修喜欢被他这样欣赏。
凯文去切尔西报道的前一天,正好是圣诞节最后一天。一家人相聚在家里过了一个美好又难忘的圣诞节,凯茜依然调皮的要命,吵着要去伦敦玩。
凯文说:“等我安顿好了,接你们一起去,咱们在伦敦好好玩。”
虽然他只是去报道,冬窗结束后还会回来打完剩下的比赛,但马修还是有一种要离开他很久的感觉,切尔西听上去那么可怕,好像会把凯文绑架走了一样。
晚上,凯文叫马修来他房间睡,凯茜也吵着要和他们一起玩到半夜,也要睡在凯文房里。
他们都有各自的房间,但凯文的房间依然保留着两张床,是马修小时候睡过的。
他们三个在房间里玩到很晚,凯文耐着性子和马修一起陪妹妹打小马宝莉的卡牌。规则都是妹妹说了算,她赢了一晚上还不够。
凯文看了看表对凯茜说:“你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马修留下来,我们再聊一会。”
“我不,我也要留下来,明天马修也要出发去根特了,咱们玩个通宵吧!”
“通宵你个头!”凯文下了逐客令,“这里只有两张床,要不你留下我哄你睡!”
妹妹撇撇嘴,她知道凯文哄她睡觉就是命令她立刻睡,然后自己在那玩手机,要是不听他的,他还会讲鬼故事吓唬她。
她说:“要不我和二哥哥一起睡,你出去。”
凯文听了直炸毛,“你俩要睡,去他房间!让我出去是怎么个事?”
“噢。”凯茜反应过来,她去拉马修的手,她很少叫大哥,二哥的,现在一口一个二哥叫的才甜。
“二哥,去你房间吧,凯文太凶了。”
“我那屋只有一张床,如果你不怕我半夜梦游打人的话……”
“你们俩一个比一个讨厌!哼!”凯茜麻利儿溜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跑出去了,到门口还冲他们做了个鬼脸,说:“祝你们梦到鬼!”
凯茜走了以后,凯文对马修说:“去把门锁上。”
马修愣了一下,就起身去锁门了,他不知道锁门干嘛,是怕凯茜又回来闹他们吧。他回来时,凯文已经脱了上衣,只剩一条睡裤,后背靠在床头,又对他说:“过来坐下。”
马修走过去,他不知道该坐哪,坐他床边,还是他对面自己的床,考虑了三秒后,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马修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跨栏背心,手臂的线条利落又性感,下身穿一条灰色的短裤,露出两条光滑的大腿。
16岁的马修已经不再像个稚嫩小男孩了,他成熟了许多,尽管没有凯文高大强壮,但宽大的骨架和硬朗的线条不时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搭配他老练内收的表情,看上去就像30了一样。
凯文不嫌弃他老成,在他眼里,马修就是一个有点沉闷的毛头小子,他侧着头盯着他的脸,开口问道:“你害怕我吗?”
马修抬眼去看他,依然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那深邃的眼睛好像隐藏了很多秘密,又好像富有魔力,让人不自主的想向他靠近,他想了想说:“不怕。哥哥不可怕,甚至有点…”
“说我可爱试试!”凯文打断了他。
“呵呵…不是可爱,是温柔。”马修纠正道。
“温柔?我可一点都不温柔。”凯文忽的坐起来,一把拉过马修的胳膊,抬手就圈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搂过来放倒在自己身侧。
马修躺下的瞬间立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还把头往前蹭了蹭,接着额头就顶上了他温热饱满的胸膛。
这感觉说不上来,像一个安全的港湾,让人想要依靠。
这时凯文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面具来,戴在自己脸上,随手关了灯,打开手机闪光灯从下巴往上照在自己脸上。
“呜哇!”他松开马修,趁他抬头的时候吓唬他。
一个毛茸茸的绿毛怪,布满了血丝的凸出青蛙眼,和猩红的长舌头!马修还真是被他给整蛊到,但还不至于吓一跳,毕竟自己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而对面是他的哥哥,不是绿毛怪。
马修愣了愣,随即配合的叫了一声:“哇!你吓到我了。”接着又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还蹭了蹭。
“哈哈哈…”凯文幼稚的笑,然后伸手抓了抓他后脑的头发,说:“你最好怕我,下面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听好。”
“嗯,我听着呢。”
“在根特好好干,我走了以后,不要觉得我离你远了,管不到你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见,记住,除了要更努力之外,一定不要让别人欺负了!”
“嗯,现在没人敢欺负我。”
“是吗?”凯文突然握着他手腕,一翻身就骑坐在他身上,头上还套着绿毛怪的面具,阴森森的像一个狰狞的怪兽,手上力气也大的吓人,捏住他的手腕举在头顶,“这样也不行,这样也是欺负。”
马修狠狠地一愣,他指的是被人占便宜?的确,像他这样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青壮年确实有点出挑,联谊会上总被人揩油而不自知。
此刻凯文骑坐在他的胯上,难免蹭到不该蹭的地方,无端激起了他的敏,感,吓得他赶紧试图蜷起身子来遮掩,但凯文就像一座山一样一动不动的把他压在身下,还慢慢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此刻他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敏,感在咯着他的小腹。尴尬中带着错落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声出喉,接着又被凯文抬手捂住了嘴。
僵持了一会,马修非但没有害怕还很享受其中,甚至希望凯文对自己做点什么,此时他的胸脯剧烈的起伏,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面具后面凯文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就是哥哥喜欢他,想要他。
凯文觉得吓他吓的差不多了,于是从他身上翻了下来,侧卧着继续搂着他,他们离得很近,但马修看不到面具后凯文的脸是什么神情,是淡定还是慌张,他不知道,只感觉到凯文粗重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就这样被他搂着,过了很久,凯文才缓缓开口道:
“明天我就走了,好怀念以前在寄宿家庭时,咱俩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睡觉,你不停的问我训练怎么样,吃的好不好,寄宿家庭有没有为难我这些问题,而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还没等回答完,你就打起了呼噜。”
他在说着无比正经的话,好像全然不在意刚才发生了什么。
“嗯,我没打呼噜,我听着呢。”马修的声音闷在他的脖颈里,嗡嗡的让人听不清。
凯文又紧了紧臂弯,直接把马修的脸挤扁在自己的胸口上,好像要把他嵌进身体里,马修知道,哥哥也舍不得他。
就这样,他们聊到了很晚,凯文面具半挂在头上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马修醒来,发现自己又把哥哥挤到了墙角,他一抬头又看到这个“绿毛怪”,着实把他吓了第二跳。
两个人好像都没睡好,顶着俩大黑眼圈,吃完早饭凯文就坐上了去往伦敦的车。
凯文和家人一一拥抱,这次是真的离开家了,离开比利时,去一个陌生的国度,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英超赛场,要去和世界顶级球员去分一块英超的大蛋糕,但此时他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马修才能来这边和自己汇合。
于是他不放心的揽过马修的肩膀,郑重的交待他:“我先去打个前站,你好好努力,早晚把你弄去!”
马修使劲儿的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拽了拽他的衣服下摆,对他说:“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小轿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马修情不自禁的泪目了,他仰起脸不让泪水流下来,却无法阻止这份离别的伤感,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落在嘴边。
妹妹十分不应景的叫道:“噢!马修你哭鼻子啦!丢不丢人啊!哈哈哈…”
马修擦了擦眼泪,对着她硬挤出一个微笑。
妈妈拉着凯茜的胳膊,对她说:“调皮,又欺负二哥,要是你大哥,非把你也弄哭不可。”
“略。”凯茜吐了吐舌头,说:“为啥大哥二哥这么不一样呢?难道大哥是捡的?古怪的脾气和动不动就吓唬我的坏毛病。”
“别瞎说!”妈妈领着妹妹进屋去了。
马修本来也没在意妹妹说啥,他知道自己才是捡的,但这么多年,德布劳内夫妇对自己像亲生的一样,兄妹之间也不分你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外人。
这时爸爸揽过他的肩头,笑着对他说:“马修,你也要加油噢!我儿子一准错不了!将来有一天,我也把你送到伦敦去。”
马修感到心胸一热,立刻化伤感为力量,决定要在比利时闯出个名堂,争取早一点和哥哥汇合。
想到这,他又有些惭愧,对哥哥好像不仅仅是手足情深,好像还有,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奢望,他希望哥哥命令他,指挥他,甚至是训,诫他,这难道不是一种畸恋?
凯文刚走,马修就开始想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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