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星际玛丽苏31
兜风之旅结束,回来时已经月明星稀。
阿尔文问你,下次他的演唱会你会去吗?
你回头对他笑了笑:“会的,我会跟奥斯蒙一起为你捧场。”
你就这样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
阿尔文停在原地,没有跟着你前行,你走出好远才发现他还站那里。
你的脚步也停住了。你们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对视,他那双深蓝的眼眸在夜色里只剩深幽,而你率先移开了目光,不再看那张面容上难掩的悲伤。
你转过身继续往前走,阿尔文是大孩子了,又不会迷路你才不管他。
你要回去,奥斯蒙一定回来了,你要跟他讲今天做了什麽,闲言碎语叨叨到深夜。
而他会抱着你,哄着你,夜色里只有彼此。
你刚进客厅,就发现亚尔弗等在那里。
他拆了你所有的礼盒,坐在一旁沉默。
你路过他,连话也不想讲,亚尔弗见你如此,轻笑一声拦住了你。
他靠在电梯旁的墙上,问你今天去哪了,怎麽这麽晚才回来。
你去哪关他什麽事,你才不要搭理他。
亚尔弗垂着眸:“我就这麽叫你讨厌?”
“对啊,”你用撒娇般的语气说出冷漠的言语,“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亚尔弗轻笑起来:“嗯,多谢夸奖。”
电梯到了,你往里走,亚尔弗等你走进去了才恍然般一只脚踏进去阻拦了电梯的上升。
他生得高,宽肩窄腰,你微仰着头看他,问:“干嘛啊。”
他垂眸看着你,慢慢吐出两个字:“挡路。”
“好狗不挡道,亚尔弗,乖,让开。”
“不好意思,我不但挡路,还会咬人。”亚尔弗踏了进来,电梯合拢你也被他拥入怀。
你挣紮着:“放开。”
“不要,”他玩笑般,“我们私奔去其他星球,就明天好不好。”
“不好。”你也懒得挣紮了,反正奥斯蒙会替你教训他。
“亚尔弗,你是不是喝酒了,一身酒气。”你嫌弃地扭过脸庞,不让他的呼吸踏入你的领域。
“对啊,”他说,“喝了,还喝了不少。如果我是禽兽,接下来就该跟你酒後乱性,生米煮成熟饭。”
“哦,”桑灼笑,“收到你的通知了,不好意思,拒不履行。”
“欸,我没开玩笑。你不怕吗?”
“不怕,”你说,“奥斯蒙会打死你的。”
“我不是怪物,不需要猎人,你行行好当个公主,把我吻醒解除魔咒,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推了推他,没推动,只能继续跟他耍嘴皮子:“不哦,我们的欢喜并不相同。”
亚尔弗退了半步,电梯的光不够亮,他怎麽看你也描摹不出你的神情。
他笑着叹了口气:“是我自作多情,还以为我们是欢喜冤家,原来只是冤家,没有欢喜。”
“这里路窄,”亚尔弗道,“我先走了。”
电梯门开了,他却迟疑下来,又给了你一个新的建议:“桑灼,其实三人行也挺好玩的,我可以勉强当你的地下情人。”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孤独的夜——”他轻轻地笑着,“别忘了有我。”
你没有搭理他,酒後净说胡话,电梯门合拢,亚尔弗的背影彻底消失,你靠在电梯壁上,微微仰着头什麽也没想。
奥斯蒙家的六弟温奈尔拍完电影回来的时候,订婚宴已经忙忙碌碌准备了起来。
温奈尔发现家里的氛围有些怪,时隔半年,踏进来却仿若踏进初春的薄冰,碎裂将发生在这一刻或下一刻。
订婚宴越来越近了,这日温奈尔在一楼帮忙准备请帖。
下楼的亚尔弗跟温奈尔打了招呼便往花园走去,温奈尔知道,他又要去找名义上的大嫂了。
你躺在躺椅上午睡,有点口渴顺手拿椅旁的冰饮却没有摸索到。
睁开眼才发现,总跟你作对的亚尔弗正拿着你的冰饮喝得畅快。
“亚尔弗,这是我的。”你有些不满。
亚尔弗放下瓶子看向你:“不好意思,我喝光了。”
你厌烦了跟他争执,起身便要离开上楼去。
亚尔弗拉住了你:“欸,真不肯跟我偷情?”
“无聊。”你拍他的手,没拍开。
你不肯放弃又拍了几下,亚尔弗没有躲,只是说你把他拍疼了。
“活该。”你擡眸看他,“你活该的。”
亚尔弗笑了下:“嗯,骗你的,一点也不疼。”
你也笑:“亚尔弗,你无不无聊啊,这麽大的人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拉着人不放。”
亚尔弗拉着你的手,五指强行插进你的指缝,十指相扣後他晃了晃,对你说不无聊。
“可我觉得没趣味。”你讽刺他,“你手心的汗会把我的手弄脏,你的指节太硬硌得我的指节生疼,连你的肌肤也透露出你纠缠不休的气息,我的手告诉我它不舒服。”
“亚尔弗,”你问他,“能松手了吗?”
亚尔弗只是笑,笑着蹲了下来,他攥住你的手碰触他的唇,吻了又吻他问:“我的吻也一样恶心吗?”
你想说是啊,刺他一刺才能叫他疼,可亚尔弗看起来好像已经很疼了,他笑得好难看啊,跟哭似的。
亚尔弗攥住你的手不肯松,他从西装的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蹲也变成了半跪,这时候你才发现他穿得很正式,时尚的氛围不多,很传统的西装。
你挣紮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戒指戴在了你的手上,还没等他把想了一遍又一遍的话说出口,你就讥讽道:“我会扔掉的。”
“你不可能时时刻刻攥住我的手,亚尔弗,”你道,“我会扔到你看得见的地方,劳烦你自己去捡了。”
亚尔弗的笑维持得很艰难,很狼狈,他垂下眸那一瞬没有看你,只是凝视着你手指上的戒指,很大很漂亮的一颗,可惜再漂亮也不被喜欢。
就像他一样。
“桑灼,”亚尔弗道,“我不会跟你说什麽喜欢或者爱,我只会找个借口,比如想找你当手模,比如其他的乱七八糟的理由。你以为我要跟你说什麽?”
亚尔弗擡起头笑得明媚:“跟你说喜欢吗?”
“不,”亚尔弗摇头,“喜欢在你这里一文不值,你对这枚戒指还能有点同情,希望它被我收回来而不是扔垃圾桶里,对我,你除了厌恶还能给我什麽。”
“你放心,”他说,“我也同样厌恶你。厌恶到了骨子里,每日每夜厌到梦中都是你,阴魂不散,纠缠不休,这份恨并不比你给我的浅。”
“桑灼,”亚尔弗笑,“这就是我对你唯一的情感。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亚尔弗站了起来,松开了手:“这枚戒指,你要扔就扔,不必告知我。”
他笑得嚣张又肆意:“又不是什麽值钱玩意儿,丢了就丢了。”
亚尔弗转身离开了,他背对着你摆了摆手,很从容地说完了告别的话:“走啦,你继续睡,我不打扰了。”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径之外,那光下耀眼的银发也一同消失在视线里。
你垂眸看着手上的戒指,微微怔愣了片刻。
第32章 星际玛丽苏32
到最後,你也没把那枚戒指扔掉,只是束之高阁,再也不会打开。
你穿着订婚的礼服站在镜前,服务的人员问你满不满意,你漫不经心点了点头。
你曾经结婚过许多次,这不是你一次穿婚纱,那些你穿过的婚纱里有的简陋,有的华丽无比,你抚上纱裙,心思悠悠浮动。
不管怎样,你心里想,这一次是不同的。
你转过身去望向等待着的奥斯蒙,笑问他:“好看吗?”
奥斯蒙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你的问题。
服务人员默默离开,室内只剩你与他。
你在奥斯蒙的拥吻里渐渐忘却了过往,只有此时,只有此刻……
订婚宴前夕。
明日就是订婚宴了,你却开始紧张起来,怎麽也睡不着。
不知躺了多久,你仍然没能睡着。失眠的焦躁让你想要哭泣,但是又不至于真的让你哭出来。
这样的憋闷堵在心里,你越发痛苦越发睡不着。
脑海里浮浮沉沉的影像一幕幕闪过,过去的记忆、未来的想象,你就这样在乱糟糟的影像里哭了出来。
你发现,你有点害怕。
这一次没有666陪在身边,你对于自己的未来是不确定的。以前虽然当炮灰,可死期就摆在那里,到点死了就好。
现在好像不是炮灰了,可是没有剧本没有既定的剧情,对于未来你摸不清猜不透,你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发展,更好或是变坏,这远在你的掌控之外。
你啜泣着,抓着被子好想有人抱抱你,好想有人替你承担这一切,你不想要这份痛苦,你只想要好的结果不想要坏的不确定。
你抱着被子,轻轻地喊666,如果他在身边就好了,你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把666当妈妈了,你无条件地依赖他,而他就在你的脑海里随叫随应,似乎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在那些孤独的时刻,心里寂寞的时候,有他在,你就不会感到孤独了。哪怕你被关禁闭,哪怕你在等待死亡,可是有人陪伴,连死亡也变得不再令人恐惧。
都说人是群体性动物,你不需要群体,你不贪心,只要一个就好,只要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爱着你,被爱的你空落落的心就能够填满。
你需要爱,就如同需要空气需要呼吸,如果没人来爱你,你自己对自己的爱是否能够支撑在漫漫人生里走下去?
你在脑海里呼唤着666,一如既往没有回应。
你想告诉他,你又要订婚了。这次的丈夫很好,你也会过得很好的。
你想问他,能不能给你送上祝福,你需要他的祝福,哪怕三言两语,哪怕冷冷冰冰,只要开了口你听到了就能放到心里去。
你是如此脆弱的一个女孩,很多时候你都怀疑自己能否健康地活下去。你不否认自己心理的不健全,经历过那麽多世界,偏执的疯狂的精神病的多了去了,你在其中并不显眼,如此普通的怯弱,你包容自己,666也包容你,所以你一直没有改变。
你哭累了,脑海里的影像沉淀,它们不再折磨着你,可你觉得好孤独。
被子终究不会说话,它染上的温度也是你的温度,无论你如何待它,它也无法像个智慧生物般回应你。
此刻在这里,只有你一人,只有你自己。
你受不了这样的孤独,开了灯下了床,趿着拖鞋去找奥斯蒙。
他没有跟你睡在一起,这也是爱护你的表现之一。
可此刻你不需要这样的贴心,你只想他抱住你,紧紧地抱住你,把你揉进骨子里般的力度,让你感受到疼痛的同时也感受到存在的意义。
只有你自己的时候,身体仿佛贡献给空气。奥斯蒙在的时候,他从空气里夺得了你。
窒息,给你窒息也好,疼痛也罢,别让你一人在今晚的夜,沉默如同深海,你被四周包裹独感受不到自己。
奥斯蒙竟然也没睡着。
你刚打开门,他就把灯开开了。
你突然高兴起来,原来不是你一个人失眠,原来睡不着的痛苦不止你一人承担。
你走过去上了床,奥斯蒙抱住你,问你怎麽还没睡。
他看着你红红的眼眶,担忧道:“是做噩梦醒了吗?”
你摇头:“不是,不是的奥斯蒙,我只是——只是对未来感到恐惧。”
“因为明天的订婚宴,还是因为订婚宴带来的变故。”奥斯蒙细心地问你。
你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看着他下颚坚毅的线条,撒娇说:“都有,奥斯蒙我都有。”
奥斯蒙摸摸你的眼眶,安慰你说:“这是正常的情绪,人类面对变故总是难掩恐惧。”
“不论那变故是好的那一种还是坏的那一种,在最初的喜悦或伤悲过後,迎来的就是畏惧。”奥斯蒙缓缓道,“不可知之事,无法掌控之事,都会带来思绪的烦扰。脑海不自觉的想象,幻想得美妙则担心现实不会如此,幻想得糟糕则害怕现实会更糟糕。”
“在这个时候,”奥斯蒙把你抱得更紧,更亲密地安抚你,“我们不要钻入思维的漩涡,不要钻入牛角尖里。人的自毁倾向不仅体现在行动中,也体现在思维当中。”
“很多时候,思维不肯放过自己,迫使自己越想越深,越陷越痛苦……这个时候,我们桑灼不妨摆摆烂,再糟糕又能怎样,都不过一场经历。人永远只能生存在当下,辉煌会过去,痛苦也会过去,走到人生的尽头就是黄土一抔,没什麽大不了。”奥斯蒙摸了摸你的耳垂,嗓音低沉温和,“而且,还有我在。”
“摆烂是可以的吗?”你的情绪好了一些,“不会被人鄙视吗?”
“不是成功才能称得上活过,这世上太多太多的人,资源却少得可怜。适当地放松自己,才能过得更快乐。”
“这是一种自我欺骗吗?”你问,“欺骗自己过得很开心。”
“不,”奥斯蒙笑了笑,“这是一种包容,包容不完美的自己依然拥有快乐的权利。”
你覆上奥斯蒙的手,摸他的手指玩:“可我觉得奥斯蒙就很完美,好像没有能难得到你的事。”
“如果真没有,”奥斯蒙看着你说,“我今晚就不会失眠。”
明日就是订婚宴,激动有之忧虑有之,他并不感到痛苦,只是无法如往常般轻易沉睡。
他准备了很多话想对你说,可删删改改总觉得不够完美,一个说出包容不完美的男人,并不是心口不一言行不一,他只是想送给你最好的。
你与奥斯蒙又聊了不少,你糟糕的情绪被他一一抚平,困意很快来到,你打了个哈欠,奥斯蒙笑着关上了灯。
“睡吧。”他摸了摸你的头,跟你道了晚安。
奥斯蒙的气息这样温暖,可靠得仿佛永远不会消散,你在他的怀里平静怡然地睡着了。
第33章 星际玛丽苏33
将军的订婚宴就算没有大办,来的人也不算少。
亚尔弗特意穿得耀眼夺目,怀着砸了这个订婚宴的念头,跟来参宴的人闲聊饮酒。
话没聊几句,就是喝酒不断喝酒,笑意在嘴角浮现,可惜没法穿透骨骼抵抗眼眶,眼眸里只有戏谑只有不服只有悲哀。
亚度尼斯抢过他手中的酒搁到一旁,让他别在订婚宴上发酒疯。
亚尔弗笑:“你倒是大方,轻轻易易就接受。真是大嫂的好弟弟。”
亚度尼斯看着已经出场的桑灼,那样美丽,动人心魄,被大哥揽在怀里郎情妾意,多般配啊。明明告诫亚尔弗不要酗酒,他自个儿不知怎的,心里也疼起来,疼得不得不喝酒止痛。
“不,”亚度尼斯说,“我只是大哥的好弟弟。”
“好弟弟?”亚尔弗笑话他,也笑话自己,“我们都是,彼此彼此。”
亚尔弗看着台上的未婚夫妻,突然就犯了耳鸣,听不清什麽也听不清,什麽说辞什麽求婚他听不见,只是桑灼为何要那样笑,笑得温暖又快乐,彰显她的心甘情愿,让亚尔弗幻想她是不愿意的都不能。
他应该把眼睛也一同丢掉,做个盲人,看不见她的幸福他心里才觉得好过。
反正不是他给的,与他没关系的幸福为何要出现在他眼前,刺疼他叫他浑身不舒服。
想吐,干呕,最好把订婚宴毁了,让大哥与桑灼记忆中的美好留下恶臭的痕迹。
而那不堪是他给的。
他们只能记住,永远无法遗忘。
亚尔弗抑制着冲动,大吼大叫的冲动,抢婚的冲动,跑上去把桑灼拉下来,她不跑就强行抱着她跑,从这里一直跑到将军府之外,一直跑离首都星,跑离整个星系,奔向无穷宇宙。
再也没有人能跟他争夺桑灼,而桑灼除了他谁也依靠不了,要麽服从,要麽就在永恒的孤独里一个人过。
也好过站在这里与大哥成双成对。
亚尔弗觉得头疼,混乱的冲动四处激荡,把他的神经把他的头骨都弄得支离破碎,他仿佛成了一滩肉泥,没了支撑只能衆目睽睽之下瘫软下去,谁都能来踩上一脚,骂一声晦气。
晦气,他多晦气,亚尔弗的眼眶里出现湿意,旁人还以为他是感动的。
多令人感动,多麽真挚的感情,仿若天生一对,活该长长久久。
亚尔弗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朝宴会之外走去。
他穿着他夺目的西装,走得却如此狼狈。
亚尔弗这一离开,四年都没有回来。
当他准备回来的时候,大哥和桑灼结婚了。
收到消息的亚尔弗站在星舰的玻璃窗前,看着近在迟尺的首都星讥嘲地笑了下,这便是最後的结局。
【克莱斐尔番外】
他的暗恋无疾而终。
太多的欲望倾注在画中,现实的世界里不是想要就能拥有。更多的是朝思暮想辗转反侧依旧靠近不了哪怕一丁点。
于是折磨由此産生。
克莱斐尔已经分不太清白天和黑夜,他的房间已经被画占满,连他自己都快没有落脚之地了。
有些时候跟喝醉酒了一样,连墙上都被他画上了内心的渴望。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克莱斐尔不明白为何内心的欲望如此浓烈。他想放弃,不想继续了,挣紮在这里仿佛深陷泥潭,痛苦与窒息轮番上演。
放弃吧,放弃吧,为什麽做不到。
克莱斐尔躺在地上,好像又见到桑灼了。她没有去参加订婚宴,她穿着漂亮圣洁的婚纱走到了他面前。
她唤他:“斐尔。”
“斐尔,你怎麽躺在这里啊,要去床上睡的。”桑灼坐了下来,洁白的婚纱洒在他身旁,她温柔地轻声地对他说,“地上会着凉,着凉会感冒,感冒全身都会疼。”
“听话,去床上好不好?”她捉住他的手,点了点他的指尖,“颜料沾得到处都是,洗一洗就睡觉啦。”
克莱斐尔看着她,倏然就落了泪,泪水滚落眼角,他想伸手抚上她面庞,又害怕一切都是幻想都只是他的想象。
再多一点,再多说一点,说什麽都好,不要安静下来,安静了会消失的。
“斐尔,”桑灼听话地说起话来,她跟他讲,其实她有注意到他的,“在你看我的时候,我故意不看你,只是担忧看了你,你就害羞得不敢继续看我了。”
“相比满足我自己向你望去的渴望,我更想满足你,斐尔,我更想永远地停留在你的眼中,你的画中,占据你的世界,占有你的灵魂。只有我,斐尔,只有我能跟你在一起。”桑灼抚上克莱斐尔的眼角,“所以,你不能放弃。”
她的指尖被泪水浸湿,她面庞的笑容更加圣洁,她仿佛支撑起天地的雕塑,将克莱斐尔的世界整个击穿。
只能有她,只剩下她。
“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克莱斐尔问,“永永远远,活在我的幻想里。”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这个世界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只要他相信是真的,那在他的世界里,桑灼与他相爱就是一种事实。
“桑灼,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克莱斐尔笑着流泪,“我……”
他声音发颤,颤得说不出来,气流在口腔里就被颤抖驱散,他竭力遏制自己,非要说出来不可。
就在她的订婚日里,在幻想里对她告白。
“我喜欢你,”克莱斐尔含泪笑道,“喜欢你,喜欢你。”
“从第一面,你还是个恶魔开始。”克莱斐尔轻声说,“那时候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怪物。我害怕我恐惧,我逃离,我只敢在画中画下你。可桑灼,那一切不过是为了掩盖我对你着魔般的在意。”
“我对自己说,我根本不喜欢你。我畏惧你我厌恶你,我把你当妖魔鬼怪,可渐渐的,我抑制不住,你怪物的皮囊被我亲手扒下了。你就那样赤。身。裸。体地出现在我面前,成了我永不熄灭的欲望。”克莱斐尔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泣泪不止。
“我是不是太卑劣了,”克莱斐尔问,“桑灼,你会原谅我吗?”
“你会爱我吗?”
“你会不会拥抱我,就像你奔向大哥一样。我知道……”
克莱斐尔沉静了下来,他躺在地上,看着手边的婚纱:“我知道,你不会的。”
楼下的音乐响起,克莱斐尔知道,订婚仪式开始了。
他幻想中的女孩,将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他,只能在无人的角落里,在自己的幻想中,沉溺。
沉溺到屍体浮起的那一刻。
便是最终的解脱。
先跟大家道个歉,文案上的其他世界会并入预收,这一本只写第一个世界。
一些原因让我很焦虑,焦虑得失眠很多个夜晚。信心完全被击穿,甚至挣紮着想彻底放弃写小说。
昨夜直接失眠到天亮,实在熬不动了。
下一本会尽快开,希望状态能好起来。
桑灼和666的番外随缘掉落~
关于666:
系统666对你産生感情,总是帮你作弊被主神发现
不知道此去会不会被格式化销毁
仓促之间只能什麽也没交代把你送到剧本之外的世界藏了起来
直到他安全回来
你才知道这一切
系统666历经艰险打败主神
成为了新的主神
从此他可以尽情地照顾你
让你不必奔波劳累
不必做炮灰轮番死去
你与他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第34章 星际玛丽苏34
【蜜桃西瓜】
奥斯蒙在给你洗桃子,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水流滑过他的指尖、滑过给你的蜜桃,你抱着他的腰看着,心中浮漾着说不清的几分羞涩。
他实在太高大了,你抱他的腰手都得稍微擡起来,有一点点累,你想埋怨他,可他洗完蜜桃,就把桃子放到你的唇间,他让你咬一口尝尝甜不甜。
你咬着唇没动作,他直接把你抱了起来,抱你跟抱小孩子似的,特别轻巧单手就能抱得稳稳的。
你轻瞪了他一眼,你在他面前没有一点妻子的威力,完全是他的小孩,明明结了婚,可他还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好像你比蜜桃还要柔软还要脆弱似的,别人轻轻一碰,你就跟豆腐似的要碎了。
“咬一口。”他哄着你,声音低沉,大提琴似的让你微微沉醉。
你就是烦他,他让你变得好羞涩,不可描述的昨夜已经过去,可你脑海里还是时不时地回想起来。
太烦了,你脸颊涌起薄薄的红意,现在你跟蜜桃似的了。奥斯蒙喉咙涌动了下,忍不住想要亲吻你。
你赶紧一口咬上蜜桃,躲开了他的吻。
蜜桃的汁水流了出来,你的唇被弄湿了,下巴也有蜜桃的汁水,你想哭,为什麽你什麽都做不好的样子,吃个桃子都不能吃得足够优雅,还要奥斯蒙给你擦嘴。
奥斯蒙坏心地没有用手给你擦,他吻了下来,吻你的下巴,吻你的唇,甚至让你不得不张开口,容纳他有力的舌侵入。
他把你亲得都快窒息了,你眼睫颤了颤,想推开他又没有推开,只能无力地接受他带给你的一切,包括他偶尔强势的占有。
他亲了不知多久才放开你,你听见他的声音染了欲,让人耳朵微痒。
他说:“好甜。”见你脸更羞红了,低笑了声,补充一句:“蜜桃好甜。”
他当着你的面,咬了一大口你刚吃过的蜜桃,他的眼神危险又炙热得要命,你感觉他根本不是在吃蜜桃,分明是在吃你……就跟夜晚一样,完全没有克制没有温柔,那样强势而不可阻挡地拥抱了你。
当你哭泣的时候,他才能够恢复一点白日的温柔。
他吻着你的泪珠,说他会轻些更轻些,慢些更慢些。
其实你挺快乐的,你不想告诉他,你有点喜欢夜晚微微粗暴的他。被完全占有的感觉,让你快乐得要飞起来了,他不顾你的意愿让你飞翔,你会害怕会恐惧,但是习惯了之後,那种自由与欢畅完全充斥了心间。
奥斯蒙,你轻轻地唤他的名,奥斯蒙,你低泣地唤着他……
你推开了他的桃子,你说你不吃了,你想吃其他的水果,譬如西瓜。
你想要的,他无不应允。
他给你切了西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装盘子里,拿着叉子叉了一块儿喂你。
他到底对你有什麽误解,你的唇齿才没有那麽脆弱,不需要将西瓜切得那麽小那麽小。
西瓜并不会塞满你的口腔,令你微微窒息,他的吻才是罪魁祸首。
“奥斯蒙。”你唤了声他的名,微微不满,却跟撒娇似的。
奥斯蒙的西瓜碰着了你的唇,他让你张口,你固执地不肯张,可他的眼神浸饱了情玉似的,这可是大白天啊,你怯怯地张开了唇,只好从了他给你喂西瓜的意愿。
西瓜好甜啊,奥斯蒙问你还要不要,你说你要自己吃。
奥斯蒙说成婚後,丈夫伺候妻子是应该的。他又叉起一块儿喂你,你在他的眼神下软了下来,你夹紧腿,什麽话也不想说,只是微微埋怨地望着他。
你不知道,你的眼神有多麽诱人,他放下了西瓜块儿,抱着你上了楼。
就在这夏日,就在这冰块与炎热之季。
你被他烫得融化,你冷冰冰的心也被强大的奥斯蒙烫化了。
好温暖,好快乐,这大概便是幸福的滋味吧,你在欢愉里神思不属地想着。
【情书】
很幸运的是,得益于你穿越过无数世界,你认识帝国的文字。
战事又起,奥斯蒙去了战场,你的心也为此担忧着。
奥斯蒙经常给你写情书,他并不明明白白地说爱情,可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爱意。
这令你空空荡荡的心日益充盈,你在他的爱里感到满足、快乐、充实。
[星际xx年xx月xx日]
桑灼吾妻:
C311星的冰雹落得很猛,把我的盔甲砸出了许多的洞,一个又一个的小坑,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兴趣。
我把盔甲保留了下来,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能发现这场闪电般的冰雹有多麽猛烈。
[星际xx年xx月xx日]
桑灼吾妻:
B678星的烈日将岩层融化,我站在火山边缘,黑红与灰岩流动,这里烈日融化般的灼热令我感到亲切。
当然,我不会跳进去,它们并不与你相似。
[星际xx年xx月xx日]
桑灼吾妻:
我忠诚的属下受了伤,即使我向虫族复了仇,也不得不接受他必须退役的结果。
如果某一日,我的保护不再有力,而你需要我的退役
写到这里,奥斯蒙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不甘与不愿,他将这话彻底划掉,不会有这一日,他会保护好自己,以此永远留任在你身旁。
你拥有许许多多的情书,都是奥斯蒙亲手写下,电子笔写下的电子情书将永远保留,哪怕你们的生命彻底终结,可这数据的洪流将永远储存在星际时代。
这是他带给你的浪漫,不是烟火亦非鲜花,一笔一划,他将自己的心镌刻其间。
[星际xx年xx月xx日]
桑灼吾妻:
我会和先锋部队一起归来,在春天来临的时刻。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站起来往外看,出征已久的奥斯蒙就那样出现在了家门口。
春风吹起一缕你的碎发,你双眼微湿,向他奔去……
第35章 星际玛丽苏35
【克莱斐尔看病】
克莱斐尔的精神状况越发糟糕了。
明明桑灼跟大哥一起幸福地生活着,可他总觉得她就在他的身旁。
正如这个时候,他来到一所精神卫生中心,这麽多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排着队,他被挤得快落不下脚,却觉得桑灼亲昵地靠在他肩上。
“斐尔,你走进这里,是不是要把我抛下了。”她的声音温温柔柔,没有半分埋怨,可克莱斐尔却想立马离开这里,离开星际医学的治疗,让桑灼永远地陪着他。
这已经是斐尔走进的第七家心理治疗中心,从私立的、人少的、高端的,到现在公立的精神卫生中心。
之前的医院人太少了,桑灼轻轻地靠过来,都不用说什麽,克莱斐尔就落荒而逃。
现在这里人好多好多,摩肩擦踵,精神有疾病仿佛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离开的人带着一大包一大包的药,进来的人神情麻木随着指示排队就诊。
克莱斐尔便可以就此安慰自己,离开虚幻也没关系,这并不是多麽特殊的一件事。
可是桑灼说完那句话,就一言不发地靠着他,克莱斐尔宁愿她多说些,指责他辱骂他也好过这样的沉寂。
可桑灼不言不语,只轻轻地靠着他,接受他的一切决定。
排到克莱斐尔时,医生说了什麽,克莱斐尔已经不在意了。
他牵起虚幻的桑灼,走出了精神卫生中心。
外面下起小雨,克莱斐尔浅浅地露出个虚弱又羞怯的笑。
他跟她说对不起,他不该想着离开她。
“你没有伤害我,我也没有伤害你,这与道德并无关系。”克莱斐尔走进雨中,“桑灼,陪着我吧,请陪我走下去。”
过去克莱斐尔的画多是阴沉中带着诡异,致幻般的美。今天回家後,他画的桑灼与阴暗死亡不祥没有半分关系,温暖到让人落泪,如同久长黑夜後的朝阳,光落下来,第二次生命流淌,克莱斐尔在生命的气息里落泪,大颗大颗,渐渐哭得像个孩子。
虚幻的桑灼蹲下来,轻柔地抱住了克莱斐尔:“别怕,别怕,斐尔,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们在精神的印记里永远也不会分离。”
“即使星河消散,宇宙崩毁,斐尔,我永远活在你的精神之中。”桑灼柔抚着克莱斐尔的脊骨,“这远比肉。体的结合亲密,我们毫无间隙地融入彼此,如同水与泥。你的身躯中藏着我,你的骨灰里包裹我,斐尔,请留下我,一如既往,再不要分离。”
克莱斐尔陷入了如痴如梦地创作当中,日夜不分,废寝忘食,饥饿淹没就啃上一支营养液。
他幻想中的桑灼一直陪着他,无论白昼还是夜晚,她永远陪在他身旁。
现实的界限模糊,真实的世界颠倒,他活在自己的精神领域,刺骨的痛里生出欢畅。
可就这麽一点点欢乐也被夺走了。
柏宜斯发现了七弟克莱斐尔糟糕的精神状况,强行带他到医院治疗。
克莱斐尔恐惧真实的桑灼知晓他在臆想她,担忧三哥说出来,不得不服下了药物。
就在一粒粒药片,一颗颗胶囊中,桑灼不见了。
他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无法牵起她的手,没有拥抱,没有亲昵,就只是空无,什麽都不剩下,什麽都不能拥有。
克莱斐尔精神似乎好了,身体却越来越衰败,瘦得柏宜斯直发寒颤。
柏宜斯急遽喘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七弟,我去把桑灼带来好不好,你乖乖吃饭,我去把桑灼带来。”
克莱斐尔闻言愣了下,随後却是恳求道:“不,三哥,不。
“别去。成全我,三哥,成全我。”
柏宜斯望着自己的七弟,在他的目光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柏宜斯垂下了手,他挣紮着忧惧着,最後含着热泪说:“我们走吧,七弟,我们离开这里。”
不治了……不治了。
药片、胶囊被扔进垃圾桶,克莱斐尔缓缓走出了医院。
他望向清澈的苍穹,他知道,桑灼会回来的。
【亚尔弗做客】
夜晚,亚尔弗来到将军府,大哥结婚後,兄弟们陆陆续续都搬了出去。
这次他来,是作为客人,不是作为亲人。
军队里有急事需要奥斯蒙处理,傍晚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亚尔弗说不清大哥不在,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桑灼接待了他,机器人切了些水果摆上,桑灼问亚尔弗要不要吃晚餐,她点一份等餐厅送来,很快的。
桑灼身上还残留情玉的气息,她软绵绵地坐在沙发上有些犯困。
亚尔弗说:“桑灼,你现在学着体面多了,还会招待客人。将军夫人的位置,你做得真称职。”
沙发很软,桑灼陷在沙发里,轻轻打了个哈欠:“不用嘲讽我,我听得出来。”
亚尔弗笑:“不傻嘛,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大哥掏空了,身体盈满,脑袋空空如也。”
桑灼睁开半垂的眼眸,轻瞪了过去:“你再说下去,我就赶走你。客人没有你这样的。”
亚尔弗笑意慢慢地淡了,他静静凝视了她一会儿,看着她锁骨上隐隐的红痕,心中突然就塌了一块。
他问她:“疼吗?”
桑灼微蹙起眉头:“亚尔弗,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太过分了。”
亚尔弗短促地笑了下,他移开目光,望向窗外,黑沉的夜色寂静中汹涌。
“桑灼,”亚尔弗说,“我知道这是你与大哥的情趣,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我来得也不是时候。”
“可桑灼,人都是自私的,我竟然希望你过得不好。大哥欺负你,你厌恶他,你离婚,你重新选择。”亚尔弗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等笑声渐渐地停了,他再也没有留下来的余地。
亚尔弗站起来,利落地告了别:“太晚了,我该避嫌。”
“大嫂,”亚尔弗凝望着桑灼,“我走了,你保护好自己。”
“过去是我儿戏,像小孩一样吵着要玩具。我长大了,今後不会了。”他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安桑灼的心,他装得有礼有节笑着告了别。
可等到走出将军府,亚尔弗渐渐地站不住,他踉跄着蹲下。
哪有儿戏?
从来都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可她希望是假的。
他除了顺着她,再也不能为她做任何事。
亚尔弗在黑夜里点了一支烟,他过去是不抽的,可他总念着那晚上的烟火,总想要重新拥桑灼入怀。
他只好常备打火机,就算不抽,也要点上一支。
看着香烟慢燃。
橙红的灼烧里,是他再也回不到的过去。
夜色中,烟燃尽,火也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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