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银针把命索,断魂使者俏阎罗。
洛华年又看了眼鸡腿上的三根银针和那发黑的肉,一时之间也没能看出来那是什么毒。
就在此时,一阵风自窗缝间吹来,带着一阵阵奇异的花香味,玉沉梦惊得马上捂住了口鼻,道:“是软筋散,小心!”
软筋散?
区区软筋散不过是我六师姐玩剩的!
“别怕,你捂好,我不会有事的。”
洛华年一掌打向窗户,掌风撞开了窗户,月色之下,屋顶之上果然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
洛华年趴到窗前,喊道:“喂,是不是打不过我,才用软筋散啊?”
洛华年仔细瞧了瞧,那俏阎罗身材娇小,五官俏丽,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嘴边噙着一抹笑,似乎并不在意洛华年的挑衅。
“小孩儿,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俏阎罗双手抱胸,她目光坚定,自信满满的模样,让洛华年更加跃跃欲试起来。
“姐姐,如果这个闲事我非管不可呢?”
洛华年撑着窗沿,支着头,看着俏阎罗眨了眨眼,那人不怒反笑:“那南柯仙子在黄泉路上亦有个伴。”
话毕,俏阎罗身形如同鬼魅一样在月色下消失,洛华年愣了愣,忽然觉得凉飕飕的,莫不是真见鬼了?
“那是断魂堂的鬼魅步,很难捉摸,是俏阎罗的拿手好戏。”
“嘿,我就不信能比我的神龙逍遥步强。”
洛华年飞身一跃,跃出窗外,一袭白衣在夜色之下尤为显眼,很快便见她与一抹黑影颤抖了起来。
玉沉梦见状,也不再犹豫,洛神剑出鞘,飞出窗外,寻着洛华年的身影而去。
咻——!叮——!
玉沉梦挡下飞来的细针,再抬眼看去,洛华年已经退回到她身边,并道:“她爪法带毒,实在难缠。”
俏阎罗呵呵笑了两声:“现在走还来得及,杀了你我可没银子收。”
俏阎罗娇小,可身姿出彩,一步步都极为妖娆,抬手间又是三根细针飞来,被玉沉梦挥剑挡下。
“你误会了,难缠是难缠,但我能赢。”
洛华年正要上前,却被玉沉梦拉住,二人脚步一顿,脚下的屋瓦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不好对付,我来。”
“不必,她深谙暗器之道,就怕你遭了暗算,况且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你帮我打发那些小喽啰就好,很快。”
“当真?”
“当真,你刚病好,不宜劳动。”
玉沉梦听罢,不再多说,转身而去,没入夜色之中。
洛华年此时松了松拳头,然后马上朝着俏阎罗飞去,比起刚才的试探,如今她的掌风凌厉,每一掌都落在人体死穴之上。俏阎罗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五指化爪,见招拆招,挡下洛华年的掌法。
洛华年耍了小聪明,掌心微微偏移,打在俏阎罗的手腕之上,俏阎罗手臂一震,后退几步。洛华年见有机可乘,追了上去,却见俏阎罗笑了笑,嘴唇做了一个吹气的动作,洛华年心里叫糟,闪身去躲,却还是被俏阎罗嘴里飞出的细针刺中了肩膀。
“你怎还能在嘴里藏针呢,吃饭不硌着吗!”
洛华年捂住肩膀,并没有马上把针取下,不过她已经感觉到肩膀在发麻,毒素已经侵入了自己的皮肉之中了。
俏阎罗听罢,先是愣了愣,而后冷哼一声:“我不与你废话。”
说完,她就要去追玉沉梦,却被洛华年拦下:“诶,我还没输。”
“中了我的三尸虫毒,还想打?”
俏阎罗笑时,眼角的泪痣也在动,好像在人的心巴上跳动,莫怪江湖人会给她一个俏阎罗的名号。
“三尸虫毒?”
洛华年此时把针拔出来,仍在地上,嘿嘿笑道:“这还不足以伤了我。”
“大言不惭!”
俏阎罗从腰后抽出两柄短刀,寒光一闪,那刀锋已经来到了洛华年的脖子上。洛华年的身法极快,往后退了两步,自腰间抽出那软剑,剑法如灵蛇,只见她一刺一挑,内力自剑尖迸出,便把俏阎罗逼退了好几步。
俏阎罗收起了笑意,手微微颤抖,目光落到洛华年的软剑之上,没有再贸然进攻。
“再来!”
洛华年追了上去,俏阎罗自袖中取出数根细针往洛华年射去,洛华年抬起软剑挥舞,三两下便把细针挡了下来。
“嘿!”
洛华年用软剑挑起一根细针,玉臂一挥,软剑把细针弹了回去,俏阎罗大惊,侧身闪过,堪堪稳住身子,稍显狼狈。
“你究竟是何人!”
“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洛华年嘿嘿两声,正要攻去,俏阎罗却不再缠斗,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后,丢下一颗白烟弹,不过两个呼吸便不见了踪影。
“倒是逃得挺快。”
洛华年的手在鼻前挥了挥,挥散那白烟刺鼻的味道,然后往后看了看,便见玉沉梦已经持剑回来了。
月色之下,那人身姿如仙,翩若惊鸿,不过一会儿便来到了自己身前。
“可有受伤?”
玉沉梦回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而后又打量了一下洛华年,很快就发现她左肩上晕开的黑色血迹。
“你中毒了!”
玉沉梦脸色大变,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洛华年动了动自己的肩膀,道:“没事,放心,三尸虫毒还未能伤我,就是有点麻,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玉沉梦还是不信,三尸虫毒一旦入侵心脏,那就药石无灵了,她就怕洛华年托大:“不行,去找大夫。”
“诶诶,真的别急。”
洛华年拉住玉沉梦的手臂,道:“你不信的话,我回去给你看看。”
“回……诶!?”
洛华年二话不说,马上拉着玉沉梦回去,一前一后地从窗户回到了房内。
“你要……”
玉沉梦还未说完,洛华年便把窗户关好,然后解开腰带,解开外衫,玉沉梦想要阻止,手指踌躇地动了动,看到那人纤细的腰肢,她便停止了动作,什么话也没说。
很快,洛华年脱剩一件里衣,白色的里衣也染了黑色的血迹。只见她肩膀卸了卸,里衣往下一滑,露出肩膀处那微微泛肿的细小伤口,伤口周围还染了黑色的血污。
“你看。”
洛华年伸手捏了捏伤口,只听她冷嘶了一声,自细小的伤口处流出来的竟是红色的血液。
玉沉梦本来还不知道目光该放去哪里,可见了那红色的血液后,脸色便变得惊诧起来。
“不用药,你便能把毒解了?”
洛华年见衣服脏了,也索性不穿回去了,从行囊中取了一件干净的白衣,嘴里还埋怨血迹难洗。
“六师姐喜欢研究毒,我自小她就爱往我身上泡些什么毒水,久而久之我对很多毒都免疫了。”
玉沉梦沉默,看着洛华年时眉头不禁轻轻蹙起,道:“你又是如何撑过来的?”
小小年纪,又如何撑过邪毒所研之毒?
“硬撑,反正有五师姐在,我死不了。”
洛华年说起这段经历,显得风轻云淡,她道:“当时真的是什么都不怕,还觉得很有挑战,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的是地狱门口都绕过好多回了。”
洛华年用干净的布浸了浸水,把伤口周围的血污擦干净后,这才把干净的白衣穿上。
“这三尸虫毒,六师姐之前就往我身上试过,没死成,免疫了。”
洛华年束好腰带,抬眼一看,便发现玉沉梦怔怔地看着自己。
“怎么啦?”
玉沉梦别开眼神,没有说什么,洛华年笑着追了上去:“莫非是心疼我?”
“心疼你又如何?”
玉沉梦转头看去,刚好撞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眸,竟有一时的心慌,她开口道:“你,你,反正你乐在其中。”
洛华年看这样玉沉梦,秀眉轻轻一挑,拉过玉沉梦的细腕,低声道:“虽然乐在其中,可也不好受。”
洛华年说了自己被沈蔓折磨时如何生不如死,听得玉沉梦眉头轻蹙:“好了,别说了。”
“好好,不说。”
洛华年嘻嘻笑了笑,然后又道:“不过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报答我?”
“你想我如何报答你?”
“以身相许?”
说完,洛华年哈哈笑了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她话中真伪。
“好,只要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
洛华年叉着腰,挺起胸膛,却惹来玉沉梦一阵轻笑:“那你现在敢吻我么?”
此时洛华年的气焰弱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自己一向耳力超群,又怎么可能……
“你说吻你?”
“嗯,不敢么?”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敢!”
洛华年伸手勾住玉沉梦的细腰,把她拉向自己,一股冷香就此撞了满怀。洛华年就像个莽撞的孩子,倾身便吻了上去,噙住那张红唇,吃了一嘴的馨香。
玉沉梦的手轻轻搭在洛华年的侧腰上,任由那个人一点点地啃吻自己的唇,又青涩,又温柔,生怕惹了自己不适。
这个吻很绵长,唇与唇之间的交缠,直到玉沉梦有了一点动静,也轻轻地啃了洛华年的唇一下,洛华年这才好像得到了同意,探出香舌轻轻舔舐了一下玉沉梦的唇。
侧腰上的手紧了紧,洛华年能感觉怀中之人的身躯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她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心里暗道:拿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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