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初舞台表演的录制工作已经正式开始,导师们根据自己的喜好,很快选完了第一轮需要表演的四组练习生,因为其中包含了天籁音娱的11人大团,所以第一轮准备表演的练习生足足有23人之多,在他们离开之后,选手席瞬间空出了五分之一的位置。
杭宁趁着一大群练习生离场做准备的混乱契机,迅速和坐在5号位的田梦做了个交换,田梦大概是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于是放飞自我地想要体验一次坐在最高王座上是什么感觉,而杭宁恰好不想坐得那么高被宗溟看见了。
白凌画侧头看向换到他身边的杭宁,心情有些复杂。之前他要坐c位,杭宁也要坐c位,现在他不坐c位了,杭宁也不坐c位了,杭宁这是什么意思,杭宁是不是因为宗溟所以针对他。所以他现在手握的是恶毒小三剧本吗,原配这是准备撕他了吗?
杭宁并不知道白凌画正在一个人默默地脑补狗血剧,此时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宇文青空那边,前一世宇文青空在初评级表演时候并没有生病,可是这一次,宇文却是一直在发高烧,杭宁有些担忧地望着上场口的位置,天籁音娱的练习生们已经准备登场了,宇文青空和时宣都在其中。
白凌画悄悄打量了一会儿杭宁,他发现杭宁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杭宁心不在焉地顺口答话,“宇文青空。”
在杭宁回答的时候,天籁音娱的练习生们已经开始登场了,宇文青空是排在了倒数第二的位置,他前面是时宣,后面是团内的另一个舞担,一大群练习生整齐地排着队登台,轮到宇文青空上台阶的时候,他脚下虚浮,竟然差一点摔倒。
杭宁坐得很高,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上场口那里发生的事情,他看到自己好朋友出状况,很怕宇文青空摔下台阶,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拽住了身边的白凌画。
杭宁离宇文青空太远根本帮不上忙,好在时宣一直都在注意着身后的情况,时宣眼疾手快,他在宇文青空踩空的瞬间立即转身拉住了人,与此同时,后面的队友也是伸手去扶,两个人顺利稳住了宇文青空。
白凌画坐在杭宁身边,同样被登台口差点发生的小意外吓了一跳,他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个叫宇文青空的,他病得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怎么表演。”
杭宁远远地看着宇文青空,笃定答道,“宇文只要站上了舞台,就一定能坚持住,舞台是信仰,他绝不会在舞台上倒下。”
白凌画不是练习生出身,理想也不是当什么男团成员,所以他并不太能理解舞台对于一个渴望出道的练习生意味着什么。他安静地看着天籁音娱的11名练习生呼呼啦啦地登场,而宇文青空在走上舞台的那一刻,果然如杭宁所说,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宇文青空强撑起了自己,完全看不出身体不适,反倒是跟在他们后面的四名风中雪公司的练习生,看起来更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人均一脸生无可恋。
音乐导师米舒刚刚也看到了宇文青空差点摔倒的情况,她关心地问道,“宇文青空,你还能坚持表演吗?”
宇文青空坚定回话,“老师,我能。”
米舒点点头,又侧头看向了总导师诗清欢,诗清欢会意,接着说道,“因为这组情况特殊,还是等表演完再做个人介绍吧,天籁音娱先表演,风中雪后表演,请开始吧。”
在练习生们热情的掌声和加油声中,天籁音娱的11名表演者很快在主舞台上站位完毕,总导师诗清欢转身朝着还在呼喊的练习生们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与此同时,宇文青空作为队长,也是对着工作人员点头示意,表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现场灯光瞬间熄灭,无声、无色,万籁俱寂。
在无边黑暗中,一声音乐炸裂而出,灯光如烟花般随之簇簇绽开,与此同时,安静的演播厅立时被疯狂的欢呼声和嘶吼声掀翻了,所有练习生都站了起来,他们蹦跳着、叫喊着,想要用尽力气宣泄内心的激动。
这是《燃》,这是mr.7的成名曲,这是当年横扫所有音乐榜单的最强旋律,这是华国男团的最巅峰舞台。
在场的练习生们,哪个没有一遍遍的唱过《燃》,哪个没有一次次的跳过《燃》,很多练习生都在大声跟唱,唱着唱着眼睛却是湿润了,他们之中的许多人,正是因为当年喜欢上了mr.7,如今才会站在这里。它是梦想最开始的地方,它是用尽全力去追逐的光芒,而天籁音娱的练习生们,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在诗清欢和伏尼面前,几近完美地复刻了mr.7的舞台。
与现场激动的练习生们相比起来,白凌画和杭宁两个人却是有些格格不入,他们虽然也跟着所有练习生一起站了起来,但情绪却过于平静,白凌画是因为不认识mr.7也不懂关于《燃》的情怀,所以没有办法共情,而杭宁不一样,他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舞台上的宇文青空和时宣是那么的耀眼,他们曾经无比亲近,最终却背向而行,直至无法回头。
华丽的舞台渐渐消失,激烈的乐声随之淡去,一间风格简洁的屋子里,坐在落地窗边的年轻人操纵着轮椅转回了身,宇文青空优越的外貌几乎没有变过,但他的眼睛里,已经找不到曾经的光。
他说杭宁,我站不起来了。
回忆像一把钥匙,它把牢牢锁在心底的情绪打开,于是悲伤开始肆无忌惮地蔓延。
杭宁仿佛被关进了一个玻璃罩子之中,震天的音乐围拢着他,绚丽的舞台近在眼前,可是他却无法感知这一切,他只是觉得难过,难过得不能自已,舞台是宇文青空的一切,他怎么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呢。
杭宁不知道天籁音娱的表演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被白凌画拽回神志的时候,舞台上已经换成了风中雪的4名练习生在表演,与之前天籁音娱燃爆全场的表演对比起来,第二个舞台无论是人数还是水平都差了一大截,看起来难免有些单薄和寡淡,虽然现场的气氛远不如之前热烈,但坐在观众席上的练习生们都很友好,大家还是尽力捧场地在配合着他们。
白凌画探头打量杭宁,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杭宁简单答道,“没怎么。”
白凌画:“那你为什么像丢了三魂七魄一样。”
杭宁没办法解释什么,于是顺口找了个托词,“看表演看入神了。”
白凌画哦了一声,想了想,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杭宁好像对那个宇文青空特别在意,宇文青空上台时候差点摔倒,杭宁紧张得恨不得冲下去帮忙,现在居然还能看表演看到忘我,而且刚刚表演结束时候,杭宁眼睛里好像是含着水汽的,现在仔细看的话,连眼妆都有些晕染了。
白凌画试探着问道,“天籁音娱那组,你觉得谁最好?”
杭宁不疑有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宇文青空。”
白凌画继续试探,“那你觉得他很帅吗?”
杭宁语气坚定,“当然了。”
白凌画接着追问,“你喜欢他吗?”
杭宁:“嗯,喜欢。”
白凌画:……
白凌画忽然一言难尽起来,他看了看身边的杭宁,又看了看导师席上的宗溟,然后再看了看杭宁,然后的然后再看了看宗溟,接着又看了看杭宁,接着的接着又看了看宗溟。
杭宁注意到了白凌画奇怪的举动,他沿着白凌画的视线望过去,不解问道,“你一直看宗溟干什么?”
白凌画:……
白凌画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就是在想,那个,如果给宗总制片戴绿帽子,会死得特别、特别、特别惨吧?”
杭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虎狼之词,他转身看向白凌画,认真打量了几秒,又一脸郑重地拍了拍白凌画的肩膀。
白凌画:???
杭宁好言相劝,“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花式作死,当个人吧。”
白凌画:???
我他大爷的是在说你!!!
白凌画憋屈,白凌画愤懑,白凌画正想着怎么才能不让杭宁起疑地狠狠怼回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始自己的表演,杭宁却是已经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主舞台那边,因为此时前两组练习生的表演已经全部结束了,天籁音娱的11名练习生重新回到了舞台上,再加上风中雪的4名练习生,15个人站了长长的一大排。
练习生们正在一个个地做自我介绍,白凌画看向天籁音娱那边,想起他们刚刚炸场的表演,不无感慨地说道,“不愧是大公司,太强了,这至少得有六七个练习生能得到a评级吧。”
杭宁早已经不记得当初导师们是怎么评分的了,但他从十年后穿越回来,作为超一线明星,业务水平其实比现在的几位导师还要高。
杭宁站在导师的角度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解释。
杭宁:“不可能给那么多a,天籁音娱的表演看起来很好,那是因为他们的整齐度比较高,所以显得全员的表现都不错,但其实仔细分辨的话,他们在能力上还是有较大差距的。而且他们是第一组表演,尽管已经算是非常成熟的舞台了,但这组表演只能是被当做一个合格的标准,而不是代表最高水准。”
杭宁说完之后,想了想,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演播厅里有一百位练习生,可是初舞台评级才刚刚开始,导师们对练习生们一定会有更高的要求和更高的期待,这11个人里面,宇文青空和时宣可以得a,其他人还不行。”
白凌画想起刚刚现场燃爆了的气氛,觉得只有两个a简直扯淡,他看向杭宁,一言不发。
杭宁:???
白凌画:“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杭宁不想多做解释,所以没有再接白凌画的话头,他们两个人安静了下来,于是舞蹈导师伏尼的点评声音便成功传进了他们的耳中。
伏尼:“天籁音娱这组的表演很炸,看起来非常好,但这只是因为你们的表演整齐度比较高而已,并不是说每个人的水平都一样,相反的,仔细分辨的话,你们在能力上还是有较大差距的。”
白凌画:?
和杭宁说的一样。
声乐导师米舒也是笑着说道,“天籁音娱的小朋友们,我真的很喜欢你们的表演,这已经是非常成熟的舞台了,像个已经出了道的男团。但作为导师,我们是一直秉承着高要求、高标准、高期待这三点的,《燃》是第一组登台表演的,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他们的这个舞台,可以被当做一个合格的标准,但绝不是代表最高水准,所以对于等级评定,大家接下来都要有个心理准备。”
白凌画:??
和杭宁说的又一样。
诗清欢等到米舒说完,抬头看向了舞台上的练习生们,继续说道,“录制现场有整整一百位练习生,而初舞台评级才刚刚开始,我们对接下来的表演还有着无限期待。虽然天籁音娱表现算是很好了,但你们中间只有两位练习生可以拿到a,我直接宣布吧,宇文青空、时宣,等级评定,a。”
白凌画:???
和杭宁说的又又一样。
白凌画动作僵硬的转回头,他盯着杭宁,怀疑人生地问道,“这位亲,你是偷了导师们的台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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