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回去的路上缺了不少玩家,蒙武看着带回去的人,笑着问嬴政,“小公
回去的路上缺了不少玩家, 蒙武看着带回去的人,笑着问嬴政,“小公子, 你去哪都会有一批人留下来。”
嬴政对他翻了个白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
人少了, 行军返回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玩家们举办了“马匹上的演唱会”,唱得都是几百年前一个相当火的组合《凤凰传奇》的歌,不是策马奔腾就是月光洒向了响水滩, 听得众人心情澎拜, 挥舞鞭子的频率都高了不少。
嬴政听着这奇奇怪怪的曲调, 从一开始的迷茫变成了跟着调子摇摆。
[抓个小孩吃]一脸得意:“我就知道没有人能够拒绝凤凰传奇。”
嬴政看着他们的得意不解但是尊重。
赶路十几天还没等到[俞凇]等人, 嬴政有点等不及, 问[抓个小孩吃],“他们现在走到哪了?怎么还不来?”
[抓个小孩吃]耸了耸肩,说:“他们才刚到汨罗, 你以为现在这世道出个村很容易吗?”
“可是你们不是游侠吗?”赢政问,他记得他们在赵国和秦国都没什么阻拦。
“游侠也是要‘验’(身份证)和‘传’(介绍信)的啊,”[抓个小孩吃]给他解释, “我们在赵国属于偷渡逃跑,在秦国又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自然方便。”
“去楚国一没‘验’, 二没‘传’, 秦国的通行证在楚国不一定行的通,他们天天偷偷摸摸的,现在能走到汨罗已经算是他们跑得快了。”
嬴政听懂了, 他还以为各国的‘验’‘传’都是通用的,想到这里, 他眉头一拧,道,“太麻烦了,全部都用一种‘验’‘传’更方便。”
这话大家都知道,但是现在能统一吗?
[抓个小孩吃]一脸期待地说:“这就要看我们政崽的实力了。”
嬴政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秦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完又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们怎么还不来啊?
而汨罗,一群玩家争先恐后的往汨罗江里跳,众所周知,奇遇全靠死!千奇百怪的死法。
[俞凇]他们也知道死五次后会有一个游戏缓冲期,所以一个个不是死了一次就是两次,根本不敢多死。
有个名叫[欧皇]的玩家一跳进去刚咽气就触发了奇遇,看到一代渔夫帽的老者站在船头用竹竿划水,而一身着红黑色长袍,头戴楚冠的中年男子站在船上。
他面色愁苦,望着江面长颂,帽缨随风飘散,在空中飞舞,“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①
渔夫一边划船一边道,“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②
他们说话不似现在,更类似于吟诵,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感受山川对他的包容,清风对他的安慰,天地与他交流,与他同悲。
[欧皇]看着这一幕陷入了沉默,看着二人交流,听着渔夫豪放且豁达地歌唱,“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③
唱完之后敲打着船桨离去,屈原则整个人飞在了半空中,踏足舞袖间尽是楚国风韵,他大笑着从天而下伸手捞江里的水,弹指间水珠在半空中飞溅,他的脚在水面踩出一道道波纹。
山川为他见证,鸟儿在他身边作舞鸣叫,清风温柔地拂过他的脸,此时他与天地浑然一体,分不出你我。
突然,他转身看到了[欧皇]的存在,伸手捻须,笑得温和,“小友,在下楚国屈原。”
[欧皇]傻愣愣抬手作揖,“在下秦国游侠[欧皇],见过前辈。”
屈原听到他的来历,神色变幻了一下,然后豁达一笑,“小友,现在是何世?”
“现在是秦昭襄王五十二年,”[欧皇]看着面板上的时间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秦昭襄王五十二年,”屈原跟着念了一遍,笑着说:“原来我的离去也没多久,楚国现在是谁做主?”
“好像是熊完,”[欧皇]有点不确定,大胆伸手摸了摸屈原的巫师袍,有点不可思议地说:“我真没想到,您居然真的是巫师。”
屈原也不计较他的冒犯,笑着说:“你可以称我为灵巫。”
说着伸手点在[欧皇]的眉心,“小友,时间到了。”
语毕,屈原的身影在空中化为一只红黑白三色的小鱼,跳进水里一下消失不见。
[欧皇]赶紧把自己的录像上传论坛,得意地说:“咱现在也是有奇遇的人了。”
看着楼下一个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有破口大骂的,[欧皇]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名副其实了。
同行的人看到[欧皇]如此轻松触发了奇遇,酸得脸色都变了,实在没忍住给了他两巴掌。
[欧皇]哈哈直笑。
不过他家看到奇遇叫【屈原·渔夫】的时候,思索了一下说:“我这个奇遇叫【屈原·渔夫】,说不定还有【屈原·离骚】【屈原·九歌】呢。”
[纯情小妈火辣辣]嫉妒地拍了把[欧皇]的后背,咬牙切齿地说:“就算有我们也得能触发啊。”
[欧皇]想了一下说,“那我再试一次。”
然后又跳江里去了,可惜这次没有触发奇遇,[俞凇]拍了拍他湿漉漉的衣服,说:“正常,如果你再触发一个的话,大家就该破防了。”
[欧皇]说了句老实话,“难道你们现在不破防吗?”
引得[俞凇]面色扭曲,狠狠给他来了一下。
等大家都跳得差不多了之后,[俞凇]带着众人赶紧返回,去的时候狗狗祟祟,走的时候也说不上大摇大摆。
众人奔着没出奇遇那就赶紧找政崽再刷点属性点,回去的速度比去的时候还快。
蒙武看嬴政闷闷不乐,能够猜到他是为什么不高兴,但是也没有放慢行军速度。
嬴政一旦离了大多自己熟悉的玩家,整个人又恢复了早熟的状态,小脸严肃看不出一丝笑意,整个人眼睛乌黑发亮,坚定地看向前方,只有听到他们唱歌时小腿时不时跟着摆动一下。
[纯情小妈火辣辣]在路上的时候偷偷问[抓个小孩吃]:“姐妹,政崽现在状态怎么样?是在想我们吗?”
[抓个小孩吃]偷偷回复,“现在应该挺生气的,之前问过我一嘴,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政崽真的要气着了。”
[纯情小妈火辣辣]给她发了张图,“你看看李冰在干嘛?他居然在都江堰石碑上刻我们的名字,这不妥妥的奖碑吗?”
[抓个小孩吃]看到石碑最上面那醒目的“公子政”,想要给嬴政看看让他高兴一下,又意识到NPC看不到图片,默默叹了口气。
凑到嬴政身边说:“政哥,你还记得李冰李太守当初说的给你一个惊喜吗?”
嬴政点了点头,两颊的婴儿肥挤出一个小小的圆润的弧度,看得[抓个小孩吃]的手蠢蠢欲动,但是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她怕掉好感度。
她又说:“[纯情小妈火辣辣]她们已经从蜀地出发了,路过咱们当初挖沟渠的地方,看到李太守正在让人刻石碑,上面写满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你的在最上面。”
嬴政听到[俞凇]他们已经出发,下压的嘴角变得平直,听到李冰给自己的惊喜,嘴角的笑一下就忍不住了。
嘴角上扬,眼角玩玩,愉悦地说:“李伯父真是个好官。”
这点无可否认,[抓个小孩吃]跟着点头,“没错,李冰父子可真好啊,这是百姓们的福气。”
嬴政很认可,想到曾大父给他回的信件,原本开心的心情瞬间落了下去。
他觉得百姓应该都过好日子,官员们都对百姓负责,就像李伯父和百姓们之间的相处一样。
但是曾大父站得太高了,他的眼里是制衡,是天下,百姓们在他眼里也很重要,但是对比逐鹿天下,百姓的地位太轻了。
曾大父要做的是各地的安定与归服,只有当野心得以满足的时候,他才会驻足看看民生。
而自己的眼睛放得很低,他的眼里看不到那些制衡之术,也看不清各国局势,只能看到百姓。
而曾大父那信件里冷酷的文字让嬴政反思了一阵,还找蔡泽和荀子解惑。
二人看着嬴政那皱起的小眉头和脸上的疑惑,笑着说:“在其位谋其政,小公子,你还有的学。”
嬴政还是不太明白,荀子耐心给他解释,“政儿,君王的眼光放得太远了,他们首先要保证一个国家的运行,然后才能看到国土上的百姓。”
嬴政懂了,点头说:“那我现在当曾大父的谏臣,为百姓发声。”等他长大之后再考虑曾大父现在该考虑的事。
荀子大笑,说,“好,人的眼光都是逐级增长的,政儿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百姓爱戴的君王。”
嬴政赶紧伸手捂住荀子的嘴巴,叮嘱老师,“老师慎言。”
蔡泽眼露赞赏,小公子一旦离了那些熟悉的人,警惕心一下就回来了。
第82章 又走了一段时日,[俞凇]等人紧追紧赶终于追上了大军,嬴政看到他……
又走了一段时日, [俞凇]等人紧追紧赶终于追上了大军,嬴政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然后又双手抱臂扭回头。
气呼呼地想, 他们说好的过几天就来, 但是用了一个月, 他真的是太生气了。
[俞凇]看到嬴政的小动作就知道他在生气了,骑马走到蒙武面前作揖叙事,等到两人简单说了两句之后, [俞凇]骑着马儿凑到嬴政面前。
语气温和, “政儿, 我们错了, 原谅我们好不好?”
他也没有辩解说因为路程太远之类的, 时间估算得不准也是他的问题,他们本来还以为地图都出来了,说不定能够神行千里, 没想到最后还是靠着双腿跑过去的。
这些马匹还是回到蜀地之后李冰李太守支援的,要不然还得几天才能追上。
[朔庭]骑了一路的马,大腿两侧早就被磨得疼得不行了, 追上大部队的第一时间就从马上跳了下来钻进马车,一进去就抱着荀子的腿哭。
“老师,学生命苦啊。”
荀子想要把腿抽回来无果, 有点无奈地说:“你说话就说话, 别把那些眼泪鼻涕擦我腿上。”
[朔庭]不满,“我要擦也是拿你的袖子,你这腿我自己都嫌弃。”
荀子听完额头青筋一跳, 咬牙切齿地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朔庭]只有半个身子在马车里面,两条腿支在马车外面, 把赶车的人挤在一边,抱着荀子默默流泪,“老师,骑马骑得我腿好疼啊,屁股也疼。”
荀子看他这没出息的模样,还是很困惑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学生,一点苦都吃不得,遇到点什么就哭。
“那我能怎能么办?”荀子没好气地说。
[朔庭]不乐意了,在马车里不断滚来滚去,一不小心把赶马车的人一脚踹下了马车,立马老实了起来。
泪汪汪地说:“已老实,求放过。”
荀子一听就知道他又发癫了,手里的竹简刚要砸在他头上的时候,[朔庭]立马趴好一动不动装死,荀子的手都下不去了。
一脸恨铁不成钢。
蔡泽赶紧宽慰荀子,“先生,[朔庭]还小,心性单纯是应该的,不必动怒。”
[朔庭]:“就是就是。”
蔡泽:“等再过段时间自然会成长起来。”
[朔庭]:“就是就是。”
“砰!”荀子没忍心砸下去的竹简还是砸到了[朔庭]的后背,教训道,“你就是什么?你还小什么?政儿都比你懂事。”
[朔庭]可理直气壮了,一脸不服气地说:“政儿乖巧懂事才不对劲吧?谁家小孩这么小就这么懂事?”
蔡泽慢悠悠地说:“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朔庭]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蔡泽,悲伤地说:“先生,您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同盟,我这辈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荀子无语,巴掌给到了[朔庭]身上,“你好好说话。”
[朔庭]大声反驳,“我说的不是人话吗?”
抬眼看到荀子的‘铁砂掌’,声音慢慢小了下来,“老师,我错了。”
包老实的。
荀子眼睛瞪得很大,不满地说:“你只跟我道歉?”
[朔庭]立马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对蔡泽说:“蔡相,对不起,我不该开这种玩笑的。”
蔡泽也清楚他不着调的性子,温声说:“我没放在心上,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丞相了。”
[朔庭]开始甜言蜜语,“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丞相,你的才华和智慧值得!”
说着还给蔡泽竖了个大拇指,逗得蔡泽笑了出来。
看到蔡泽笑得开心,[朔庭]对荀子笑得讨好,“老师您看,蔡相都原谅我了,您别气了,气大伤身。”
荀子翻了个白眼,是他想生气吗?但凡[朔庭]乖巧懂事点他都不至于如此生气。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点?”荀子质问。
“下次一定!”[朔庭]保证,大腿摇晃的功夫又把刚刚爬上马车的马夫一脚踹了下去,引得对方抿嘴气了一下。
嬴政听到[俞凇]等人的保证之后心情愉悦地晃了晃小脚,但面上还是保持生气的样子,只听,但不原谅。
[纯情小妈火辣辣]试图捏捏嬴政的婴儿肥也被小孩躲了过去,嬴政怒目而视,觉得对方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笑出了声。
蒙武也是看热闹的一员,在他们追赶上来的时候就让全军停下了,看众人把一个早熟稳重的小公子哄成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子。
[俞凇]从怀里掏出一块漂亮的石头,说:“这是我在汨罗江看到的,觉得很有趣。”
嬴政接过黑色的小龟石头,凤眸一挑,说:“这是你的赔礼吗?”
[俞凇]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是我去的时候给你带的礼物。”
嬴政看着他诚恳的面孔,又摸了摸小石头,犹豫了一下,对[俞凇]主动伸开双臂,“抱。”
[俞凇]立马把嬴政抱了起来,唇角微勾,保证道,“没有下一次了。”
嬴政满意,点了点头,伸出小手说:“击掌。”
[俞凇]的大手拍上了嬴政的小手,随着声音的响起,嬴政的嘴角勾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从怀里掏新奇的东西,纷纷递到嬴政面前。
嬴政愣了一下,板着脸说:“你们以为我是那种收了礼物就会原谅你们的人吗?”
[纯情小妈火辣辣]沉默一下,强行捏住他的小脸蛋,说:“我们不是拿这个东西考验你,讨好你,我们只是想让你开心。”
蒙武听完不作声,心里默默地想,你这和前面说的话有什么区别,意思不是一样吗?
嬴政也听出了她在玩文字游戏,冷着脸说:“我才不听你这甜言蜜语,你还掐我脸。”
[纯情小妈火辣辣]见他明明很开心很喜欢还不松口,对付这种傲娇她有的是手段。
捏着嬴政的脸蛋不松手,理直气壮地说:“我说的有错吗?我就是想让你开心,赶紧把这些东西收下来,不然我就不松手。”
嬴政眼里的怒火快要喷出来了,但对上大家眼巴巴的神色,他还是老老实实把礼物都收了下来。
[纯情小妈火辣辣]得意极了,松手前还捏了捏他的脸蛋,“早这样不就行了。”
见嬴政张嘴,抢在他前面说,“好了,这下你可以好好听我们的道歉了。”
嬴政愣了一下,张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话都被她抢先说了。
“我知道我们在时间估算上出了差错,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认了,我们已经在加急赶过来了,政崽你别生气了,我们真的不会有下次了,呜呜呜呜~”
[纯情小妈火辣辣]一套流程说了下来,嬴政脸上的神色茫然极了。
其他人也跟着袖子遮在眼前,也跟着呜呜呜。
嬴政扭头看了一眼[俞凇],小声问,“他们怎么哭了?”
[俞凇]小小声地说:“装的。”
嬴政仔仔细细观察,发现他们真的是眼里没有一滴泪,冷哼一声,拍了拍[俞凇]的胳膊说:“一个都不原谅,我们走!”
众人傻眼了,赶紧跟在[俞凇]身侧试图把嬴政哄高兴。
[纯情小妈火辣辣]咬牙切齿地说:“[俞凇]这个狗东西,自己上岸就把别人的伞都撕烂。”
嬴政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她在说[俞凇]的坏话,有点不满地说:“阿凇很好。”
[纯情小妈火辣辣]无语地应了下来,“是是是,他对你当然好。”
这话说到了嬴政的心坎上,满意极了,高兴地晃了晃小腿说:“你说得对。”
[朔庭]跟老师叙旧完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所有人都围着嬴政,有点好奇地说,“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纯情小妈火辣辣]看到还不在状态的[朔庭],提高声音说:“[朔庭],我们都给政崽礼物了,你给他准备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朔庭]茫然。
见嬴政的注意力放在[朔庭]身上,[纯情小妈火辣辣]开心极了,这就是[俞凇]的快乐吗?
有好心人想要提醒一下[朔庭],被身边人揪了揪衣服,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乐得看他的笑话。
嬴政好心给他解释,“大家去楚国一趟,给我带了点礼物。”
[朔庭]懂他的暗示了,拍了拍胸口说:“嘿,我还真有。”
其他人好奇。然后就见[朔庭]开始驱赶众人给他腾出场地,凭借自己的高敏捷完美复原屈原的奇遇场景,在天上短暂的停留一下。
只是没有鸟儿与清风,不像屈原一样与天地融为一体。
就这也足以让嬴政一个没有见识过什么的小家伙瞠目结舌,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其他人服了,彻底服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有几把刷子,[纯情小妈火辣辣]赶紧说:“这是楚国灵巫的舞蹈,我们去了汨罗之后其中一个人看到的屈原的舞蹈。”
嬴政点了点头,问,“那你们开心吗?”
这个怎么说呢?众人沉默。
嬴政懂了,十分大方地说:“那行吧,我原谅你们了。”
第83章 返回咸阳后,嬴政、蒙武和众玩家一起进入宫殿觐见秦王。
返回咸阳后, 嬴政、蒙武和众玩家一起进入宫殿觐见秦王。
老秦王稳稳坐上椅子上听着众人汇报,嬴政本来也是跪在下面的,不过被秦王提前嘱咐子楚把嬴政带走了。
嬴政被子楚带回府的时候还很生气, 小脸气鼓鼓的, 大家都汇报, 凭什么不让他汇报。
子楚听完他的话觉得好笑,伸手想要摸嬴政的脑袋被躲了过去,嬴政伸手推了一下子楚的手, 就像一只傲娇的小猫一样, 不满地说:“不要摸我的头, 会长不高的。”
子楚强硬摸了一把嬴政的脑袋, 嬴政像是一只被rua服了的猫, 子楚一脸满足,“从哪听的歪道理?”
接着给嬴政解释,“君上对你的态度核对臣子的态度自然不一样。”
他一脸的理直气壮, 政儿可是秦国未森*晚*整*理来的君王,跟寻常上殿的臣子合该不一样。
嬴政也很理直气壮,但是他的想法和子楚全然不一样, 他现在是臣子,自然应该去找君王汇报自己的成绩。
嬴子楚觉得自己这儿子出去一趟怎么还傻了,比之前的倔强多了几分笨拙。
见嬴政还不听话, 子楚索性强行把他抱了起来, 结果没料到儿子重了这么多,一个踉跄,吓得嬴政赶紧问, “阿父,你没事吧?”
子楚计上心来, 有点虚弱地说:“为父最近公务颇多,连续几天每天只睡一个时辰,着实疲乏。”
嬴政从子楚怀里跳下地,有点不解地说:“那你不睡觉只为了把我带回府?”
你可真是为父的好儿子,子楚心酸又苦涩。
有点伤心地说:“你就是这么关怀我的吗?”
嬴政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觉得你自己都不爱惜你的身体,我说的话你估计也不听,索性就不说了。”
好你个李大郎,你在蜀地究竟教了我儿子什么,子楚不怪嬴政反而迁怒李冰。
子楚弯腰把嬴政的小手牵在了手里,说:“好了,晚点带你去找你曾大父好不好?你先让去看看你弟弟,他念你好久了。”
嬴政回忆起成蟜一直叫唤自己阿父的场景,脸色瞬间凝固,长长舒了一口气,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说:“好,我知道了!”
然后又对嬴子楚说:“你不要任性,快去睡吧,我替你去照看成蟜。”
子楚笑了,自己的儿子就是贴心懂事,顺势把嬴政抱起来低声在他耳边说:“君上有意定你为秦国下三任的君王,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见嬴政愣怔的神情,神色变得冷酷,“你现在的心性怎么还不如你刚回来?如果是这样,只怕你会成为弃子。”
嬴政的脸色突然变得很臭,一脸不爽地说:“我才不会,我将来必定会成为秦国的王,这天下的王。”
子楚看着他大笑,狭长的凤眸一挑,伸手捏了捏嬴政的脸蛋,“那为父拭目以待,君上不比为父宠你,在他面前切记小心。”
嬴政乖乖点了点头,他明白,曾大父可选择的人选太多了,不像他,一出去就定了谁是他的父亲,谁又是他的曾大父。
如果能多选择几个父亲就好了,嬴政心里这么想,看子楚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遗憾。不过嬴政也很清楚,这是他的痴心妄想,真让阿父知道自己是这么想的,他肯定免不了一顿打。
见子楚还想说什么,嬴政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说:“好了,你赶紧去休息吧,休息会儿提早半个时辰与我说也来得及。”
嘴上的小手温温热热的,子楚轻轻捏了捏他的小手,笑得宠溺,“阿父现在还睡不着,今晚早点歇息好不好?”
嬴政歪头看了他一眼,说:“当真?”
子楚赶紧保证,嬴政立马改口,“那阿父你跟我说说咸阳现在的局势吧,儿子想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子楚把他带到书房,坐在[俞淞]他们做出来的椅子上,说:“我秦国能臣多数源于别国,有点私心是正常的 。”
嬴政点头,他懂。
“但是他们现在的欲望太大了,竟想谋夺我秦国,将我秦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子楚冷声道,“可恨的是还有些蠢货一点都看不出问题,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子楚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当初他们被自己的国家追杀,赶出来谋生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我秦国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高官厚禄,现在看到点好东西尽想搬回自己的国家,还美名其曰秦国不缺这点东西,他们只是一时糊涂。”
“简直是狼心狗肺,一群背信弃义之徒,巧言令色,那锦衣华袍下面是被蛆虫蛀空了的烂皮囊。”
嬴政越听越茫然,这是在跟他说局势吗?确定不是找不到能跟谁说,只能在他面前骂骂人?
赢小政贴心的没有打断他的话,竖起两只耳朵学了不少骂人的话,在心里反复诵读,一边重复一遍觉得很有气势。
等到子楚库库一通骂完之后,看到嬴政乖巧坐着的模样心虚了一下,然后赶紧伸手想要摸摸自己儿子的脸蛋,然后就被嬴政躲了过去。
子楚也没有过多在意,反而笑了笑说:“刚刚我说的话你没有必要记在心上,是阿父一时冲动了。”
嬴政摇了摇脑袋,说:“憋在心里不是一件好事,”又问赢子楚,“阿父,他们是谁?谁让你不开心了?”
“都让我不开心,”赢子楚笑着说:“不过阿政你只需要记住,这普天之下,你只要不得罪你曾大父和大父,其他人阿父都能给你解决。”
嬴政略微思索,说:“吕不韦也可以?”
赢子楚这下觉得诧异了,要知道他很少从儿子的嘴里听到不喜欢的人,突然听到吕不韦的名字,肯定是吕不韦得罪了他的儿子。
“他做了什么惹你不快了?”
赢子楚有点好奇地问。
嬴政想了一下,缓缓道,“外界流言,说我是吕不韦与母亲的孩子。”
“荒谬!”
赢子楚气得站起了身子,双手抓着嬴政的两臂,一脸认真地说:“阿政,政儿,你是我的儿子,如果我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认错的话,那么我还做什么秦国的公子,干脆一刀抹了脖子算了。”
说着又气狠狠地问,“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流言?阿父这就去解决了他们。”
赵姬从少女时期就跟了他,他赢子楚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忍让并且宠爱赵姬的缘由之一,当初谁都不看好他,赵姬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跟了他,有点怨言也是人之常情。
吕不韦身边的歌姬如云,况且吕不韦这种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沾染他身边人的代价,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拨离间,他赢子楚怎么可能会中这种愚蠢的计谋。
他把嬴政轻轻抱在怀里,给他讲述当初赵姬怀他的时候自己的期待,说他们父子之间模样有多相似,竭力打消儿子心里的念头。
嬴政捏紧小拳头说:“我先爱知道母亲怀我时的不易,以后我一定要对母亲更好。”
赢子楚语塞,他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这个的,他只是为了打消儿子心里那荒谬的念头。
嬴政没听到子楚的回应,仰头很大方地说:“阿父,我知道你已经有楚夫人了,儿子不求您能对宠爱母亲或者对母亲多好,但是您也不能阻拦儿子对母亲好。”
赢子楚仰头看房顶,他这个傻儿子,怎么出去一趟变得这么单纯,不行,还是得好好调教一下。
赢子楚勾出一抹微笑,温和地说:“奔波劳累辛苦了吧?阿父这就给你讲讲现下的局势,你认真思考。”
嬴政认真点了点头。
“现在秦国强盛,但是也有很明显的弊端,那就是当今君王已经算不上强健,秦国朝堂上下尽是别国的人才,他们对秦国的待遇心动,但是不会真心效忠秦国,而 轿上摆有多足式曲栅栏式食案,两人倚案而食,嘴里还说着什么。的阿父我,有太多的对手,也无法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朝堂之上。”
嬴政点头,表示自己听了进去了。
子楚又接着说:“我不是你大父喜欢的儿子,他最喜欢的儿子是公子傒,也是你阿父我的劲敌,而这个人的老师士仓是秦国现在的丞相,此人心思深沉,不简单。”
嬴政继续点头,说:“蔡泽老师和荀子老师也回来了,他们或许可以为父亲分忧。”
子楚笑着用脸蹭了蹭儿子的脸蛋,说:“阿政你给阿父带来的助力又何止这些。”
不管是[俞淞]他们发明的东西还是嬴政拜的老师,还有嬴政那祥瑞的名声,为子楚的秦王之位都助力了不少,让子楚的路顺畅了很多。
虽然说没有嬴政的帮忙,子楚也觉得自己不会输,但是自己儿子这么厉害,他自然不会舍不得借用儿子的东西,毕竟他的位置以后也是要留给阿政的。
嬴政点了点头,小手拍了拍子楚的胳膊,大方地说:“阿父,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让政儿做什么都行。”
“好,”子楚大笑,“阿父不会让你为难的。”
那当然,为难了他自然会拒绝,嬴政心里这么想,但是没有说出来,就让阿父高兴高兴吧。
第84章 等子楚和嬴政分享完朝堂局势之后又说了不少天下局势,嬴政也不知道……
等子楚和嬴政分享完朝堂局势之后又说了不少天下局势, 嬴政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苦苦一顿点头,子楚就当他是听懂了算。
说完就想抱着嬴政去见见成蟜, 嬴政赶紧抱住子楚的脖子, 说:“孩儿还有问题想问。”
子楚脚步一顿, 坐在椅子上说:“你问。”
嬴政就把自己当初给曾大父写信的问题重新重复了一遍,子楚的手臂紧了紧,有点不敢置信地说:“你就这么问了?”
嬴政点了点头, 靠进子楚的胸膛里, 两手按在子楚的胳膊上, 仰头看着子楚的下巴, “我当初也给阿父写了信, 但是阿父没有给我回信。”
嬴政的声音里还有点委屈,明明不那么在乎自己的曾大父都能给自己腾出时间回信,偏偏阿父却没有回信 。
子楚诧异, “什么时候?”
嬴政说出一个日期,子楚唇角下弯,“阿父没有收到, 不过现在给你讲也不迟。”
至于没有将信送到自己手上的原因,他自然会查清楚。
“巴蜀巴蜀,从这个词也能知晓巴地和蜀地的联系紧密, 巴人喜欢做生意, 而蜀人更加擅长作战,所以要瓦解他们之间的联盟。”
嬴政点了点头,, 子楚沉吟了一下继续说:“所以才有了李冰去蜀地治水的事,只要蜀地百姓能够吃饱饭, 他们就不会多事,联盟得以瓦解。”
嬴政有点焦急地问,“那巴人呢?”
“巴人善奔走于山野,再加上他们喜经商,天性狡诈,一旦攻打,他们就会躲上山,很难有办法将他们捕获。”
嬴政有点不理解,“但是那些百姓也很受压迫,能够做生意的人还是少数,还是被富商和官员压迫的百姓多。”
“你如果现在派人去,他们只会跟着躲上山,还会自愿当前锋来与我军作战,只有他们自己觉得苦的时候,才是我军出发的时候。”
“那如果现在就已经有人觉得痛苦呢?就要舍弃现在觉得痛苦的百姓吗?”嬴政有点难过。
“对!”子楚的话语十分笃定,“一个人做不了什么,如果为救一个人而损失我秦国的好儿郎,影响到秦国的大业,这才是真的愚蠢。”
他的凤眸冷静而又镇定,在嬴政看过来的时候甚至还弯眸一笑,趁嬴政精神恍惚的时候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就像你当初去救水的时候,你知道会死人,但是你也去做了,这也是一样的。”
嬴政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儿,整个人愣怔坐在子楚的身上。
子楚也知道李冰向来心善,对蜀地百姓肯定极好,儿子去一趟蜀地,心善被影响也是正常的。
他伸手捏了捏赢小政的脸蛋,有点喜悦地说:“脸蛋都胖了,看来你被养得很好。”
嬴政脑子里消化完信息之后,狠狠握拳,咬牙道,“等我以后当了秦王,我肯定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百姓。”
子楚没有打击儿子这小小的心愿,宠溺的眼神看着他两颊圆润的弧度,他也希望将来政儿登基的时候已经江山安定,海晏河清。
秦国的子民会在政儿的治理下过得更好。
清楚的认知到百姓是可以放弃的,嬴政的内心慌乱极了,甚至还有点害怕,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子民,那么当官,当国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心里这么想,嘴里也问了出来。
看到儿子那茫然中夹杂着一丝恐惧的眼神,子楚叹了一口气,说:“非也,身为国君,我们的责任就是守护好秦国的每一个子民,但是如果这些人他自己都不认可自己是秦民,他们意识不到这一点,他们的死亡于我们毫无意义。”
嬴政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身为君主,百姓愚钝是我这个君主的问题,不是他们的问题,我不能因为他们一时愚钝就放弃他们。”
赢子楚不否认儿子的思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他吃了这么多苦,他觉得这个世上人心冷漠,但是政儿才五岁,他吃过很多苦,但也认识了很多好人,这是政儿的幸运,不是他的。
所以他是赢子楚!
阿父不说话就是认可他,嬴政给自己洗脑,还点了点头,拍了拍子楚的胳膊,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对子楚说:“阿父,我们该洗漱整理仪容去见曾大父了。”
赢子楚看了眼天色,有点好奇地问,“阿政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时候?”
嬴政一脸理所当然,“因为马上就到膳食时间了,除了这个时间,我想不到曾大父什么时候召见。”
毕竟一家人可以坐在桌前谈论家国大事,而蒙武[俞淞]他们的汇报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下午肯定还要汇报,先前不让自己汇报,难道下午就让自己汇报了吗?
嬴政气鼓鼓地想。
子楚夸了他一嘴,“聪明,不愧是我的儿子。”
嬴政给了他个白眼,夸儿子都不忘夸自己。
去浴室把身上的脏污都洗了个干干净净,擦拭干净换上子楚事先给他准备好的锦袍。
身着黑色小袍,袍身用金线绣着八只大小不一的金色玄鸟,衣袖和衣摆处缝接着红色的绢布,上面用银色丝线绣着漂亮的花纹,走动间银色花纹若隐若现。
脖子上戴着成蟜送给他的玉牌,腰间带着李冰送他的翠绿色玉佩,所有的头发整整齐齐束在金色小冠里面,头上还坠了几颗小玉珠。
配上嬴政现在养得极好的面容和精神状态,精致又贵气。
让人不禁感叹不愧是王室血脉,天生的贵不可言,看这容貌仪态谁能知道他在邯郸当了五年质子,回来没多久又去了蜀地,没经过多少王室熏陶。
嬴政收拾好在院子里等子楚的功夫就听到了熟悉的咿呀声。
侧耳一听,觉得声音越来越近,嬴政心想感觉自己也没有多想成蟜,怎么现在听得越发真切了?
眼睛对着门口一看,还真是嬴成蟜!
嬴政看着抱着成蟜走来的人,脸上露出怒色,双手环在胸前,气势汹汹地看向来人。
嬴子楚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忘了说了,你曾大父让阿父把成蟜也带上。”
说着把成蟜放在了地上。
成蟜居然还记得嬴政,看到嬴政的时候就已经激动得在子楚的怀里拍手了,走到近前就扭着不存在的腰想要下地。
脚踩到地上就张开双手踉踉跄跄朝嬴政跑来。
嬴政赶紧蹲下身去抱成蟜,还给了子楚一个冷眼,低头对伸手戳他下巴的成蟜温声道,“哥给你准备了礼物,回来给你。”
成蟜笑得开心,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乐呵呵地说:“阿父。”
嬴政又黑了脸,他就是怕这个才不见成蟜的。
他抱着成蟜掂了掂,用下巴指了指子楚,问,“成蟜,他是谁?”
子楚嘴角勾起一抹笑,牙咬得紧紧的,心里期待成蟜的表现。
成蟜肥嘟嘟的小脸颤了颤,乐呵呵地鼓掌,“阿父。”
“那我是谁?”嬴政有点期待的重新问。
成蟜有点迷茫,拿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又点了点头,“阿父呀~”
嬴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子楚有点不死心,拍了拍手把成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语气温和,“成蟜,一个人只能有一个阿父,告诉阿父,阿父是谁?”
成蟜的小脑袋根本听不懂这么一长串话,只能依稀理解是在问阿父是谁,所以他毫不犹豫指了嬴政。
子楚脸上的笑终于没了,抬手恨恨摸了把成蟜的脑袋,“真是白教你了。”
嬴政出声提醒,“阿父,别乱摸脑袋,成蟜会长不高的。”
子楚看着已经长大并且聪明的嬴小政,终于找到了出气的人,哼笑一声,“你猜等会儿君上听到成蟜叫你阿父,会笑谁?”
嬴政的脸色一僵,低头看了眼成蟜,不死心地问,“非得带成蟜一起吗?”
看到嬴政不开心,子楚心里舒服了不少,道,“当然,王命不可违。”
嬴政抬手捏着成蟜的胖下巴,说:“成蟜,唤我一声哥哥。”
成蟜乖乖叫道,“哥哥。”
“对了,”嬴政嘴脸露出一抹笑,“记住了,我是你的哥哥,他才是你的阿父。”
成蟜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嬴政,乖巧点头,边拍手边说,“哥哥。”
“成蟜还是很聪明的,”嬴政有点得意,又指了指子楚问,“你该叫他什么?”
成蟜得意地昂着脑袋,语气清脆,“哥哥!”
“成蟜还是很聪明的,”子楚阴阳怪气,又问成蟜,“成蟜,那你叫他呢?”
成蟜啊呀一声,“阿父。”
这下好了,还不如不教,父子两看着成蟜齐齐叹气,今天真不是一个好日子。
成蟜看不懂他们的脸色,只是哥哥阿父叫个不停,最后自己都晕了,时不时叫对,又叫错。
“事已至此,”子楚面色沉重,“我们只能碰运气了。”
如果叫对他的话,被笑的只有政儿他还能接受,但如果是叫错他,那场面太美,他有点不敢想象。
嬴政也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没想到回咸阳遇到的第一到难关就是成蟜。
咸阳真是,深不可测啊!
第85章 等进了王宫之后,嬴政反而不在意成蟜叫他什么了,毕竟刀已经悬在脖
等进了王宫之后, 嬴政反而不在意成蟜叫他什么了,毕竟刀已经悬在脖子上了,是死是活也决定不了, 还不如看开点。
子楚还不死心, 妄图在最后的时间里教会成蟜。
嬴政直白开口戳破他的妄想, “几个月都分不清,现在就能分清了?”
子楚依旧不甘心,“试试, 万一呢?”
嬴政抱着成蟜冷笑。
身后高大的红柱玄门高高伫立, 将天空的太阳也遮挡在了宫外, 高耸威严。
成蟜被嬴政放在地上还不知道为什么, 张开双臂跺着小脚让嬴政抱, 嬴政蹲下来抱抱他,说:“成蟜乖,自己走。”
成蟜是个很乖的孩子, 被嬴政抱了一下立马乖巧了下来,小手被嬴政牵着往前走。
子楚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团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大步上前想要牵成蟜的小手被成蟜扭着身子拒绝,还把手藏到了背后。
子楚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绕到嬴政旁边强行牵住嬴政的手。
嬴政不满地撇撇嘴, 还是纵容了子楚的小心思。
低头看成蟜, 就看到他仰着小脸对自己甜甜一笑,嬴政想要说成蟜的心立马消散了。
算了,成蟜还小。
成蟜不懂事, 阿父还能不懂事吗?
秦王和安国君坐在大殿旁边的宫殿里,斜坐着等待膳食, 也等子楚和他的两个儿子。
秦王捏着胡须对嬴柱说,“政儿在蜀地做得不错,你说子楚的另一个儿子是不是也是个聪明的?”
嬴柱哪里知道,他对子楚上心都是夫人吹的耳边风,怎么可能会知道子楚的另一个儿子聪不聪明?
他自然不可能这么说,换了个说法笑着说:“君父,咱们王室的孩子,那个不是聪明伶俐,反倒是像政儿一样的孩子才是稀少。”
秦王听到这话笑出了声,“那是当然,天佑我秦国,大柱,你要好好对待子楚和政儿。”
嬴柱拱手应下。
没过一会儿,子楚三人进殿行礼,在门外的车迅立马关上了门。
现在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礼节自然不用太过严谨,成蟜学着父兄的动作行礼,小胖手交叠放在身前,嘴里还奶声奶气地说:“拜见,”
听到“阿父”和“哥哥”说的不一样,成蟜伸出小胖爪摸了摸脸,又学着“阿父”的话说:“拜见曾大父,”
话说到一半又忘了,抬头看向嬴政,嬴政笑了一下,对成蟜说:“去拜见两位长辈。”
成蟜这下记住了,挺了挺小胸脯,小手交叠,“拜见两位长辈。”
子楚抬手以袖遮脸,一副羞愧见不得人的模样。
嬴政看成蟜可爱模样嘴角一勾,笑着又行了一礼,“曾大父,大父,成蟜还小,政儿在这给他赔罪。”
话里话外是自家人,秦王和安国君自然不会跟一个两岁小童计较,笑着让他们三坐过来。
嬴政抱着成蟜坐到秦王指着的位置,又把成蟜放在自己的旁边,捏了一下成蟜的脸蛋说:“成蟜乖一点。”
成蟜乖乖把手放在桌子上,对嬴政保证,“阿父,成蟜会乖的。”
秦王本来觉得子楚二子看不出聪慧,但是这个称呼一出来,他顿时来了兴趣,眉梢一挑,捏着胡须笑着问,“成蟜,你跟曾大父说,你叫谁阿父?”
果然还是来了,子楚这下真的是抬不起头了,嬴政已经很淡定了,坐在成蟜旁边,捏了捏成蟜的小胖爪,温声说:“成蟜,回答曾大父的问题。”
成蟜小手牵着嬴政的手,看着秦王的脸,指了指嬴政说:“阿父。”
嬴政很淡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是他。
安国君也看着成蟜,笑着问,“成蟜啊,为什么说他是你阿父,”又伸手指了指子楚,“那他又是谁?”
成蟜看着子楚,眼睛一亮,“哥哥。”
子楚沉默,如果不是现在走人失仪,他真想溜走。
老秦王和安国君笑得开心,成蟜看他们开心,还以为自己跟往常一样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高兴地拍手,一脸得意地看向嬴政,脸上神情明显就是等夸。
嬴政看得好笑,但是被笑的当事人之一就是他,他真的笑不出来。
看成蟜的眼睛黯淡了下来,樱花粉的唇瓣抿了抿,嬴政只能干巴巴地说:“很棒。”
成蟜听到嬴政的夸奖立马笑了起来,高兴地拍手。
老秦王看这一幕来了心情,笑得开怀,“成蟜啊,你跟曾大父说说,为什么叫政儿阿父。”
成蟜歪了歪脑袋,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对着秦王抿嘴一笑。
子楚捂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父,成蟜还小,还分不清阿父和哥哥。”
秦王不放过子楚,饶有兴致的继续追问,“哦?可孤的印象里,成蟜这是第一个分不清父兄的。”
子楚无奈,垂着头说:“成蟜喜欢政儿,见到政儿的第一面就叫阿父,本来也叫我阿父,被教了哥哥之后,他就更加混淆了。”
说着还想伸手摸一把成蟜的脑袋,被嬴政伸手挡开。
子楚无奈的对秦王和安国君一笑,他在这两个孩子面前真的是没有一点做父亲的尊严。
嬴政对子楚解释,“阿父,跟你说过了,不能摸小孩的脑袋,会长不高的。”
秦王不解,“这又是何道理?”
嬴政一脸认真地说:“[俞淞]他们那边的俗话就是,如果一直摸小孩的脑袋,就会长不高。”
秦王听完对子楚说:“听到了没?以后可不能摸小孩的脑袋。”
说完就伸长胳膊摸了摸嬴政的脑袋,对上嬴政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笑着又摸了摸嬴政的脑袋,一脸满足地说:“好了,下次曾大父不摸了。”
毕竟秦国未来的国君要神武英俊,长不高可是个大问题。
安国君本来还不太想摸嬴政的脑袋 ,听完嬴政说的话,也蠢蠢欲动想要摸摸嬴政的脑袋,被老秦王伸手一拍,语气淡淡地说:“没听到政儿说的吗?摸多了长不高。”
嬴柱摸了摸手,讪讪地说:“儿子就是想试试。”
秦王冷哼,“试试,你什么都想试试。”
成蟜歪了歪脑袋,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嬴政的手里,姿势别扭地蹭了蹭,嘴里还说:“摸,摸。”
一副大方模样。
秦王看着这兄弟和睦的场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看来成蟜也是个聪慧的。”
如果不是个聪明的,怎么会一眼选中将来的秦王呢。
嬴政捏了捏成蟜的脸蛋,一脸理所当然,“成蟜当然聪慧。”
子楚看着两个儿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的两个儿子能够和谐相处,兄帮弟扶,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在秦王要说什么的时候,车迅敲了敲门,道,“君上,膳食来了。”
“传!”
殿门再次打开,无数的光透了进来,成蟜很是开心地拍了拍手,还伸手去捕捉光线。
嬴政伸手抓住弟弟的小手,有点无奈,还说自己胆大呢,成蟜才是真的无知胆大。
[肌肉兔]给上菜的时候看到嬴政旁边坐着的小胖团,有点好奇的多看了两眼,想要问嬴政点什么,但是老秦王还在,他不敢放肆,乖乖退了出去。
有点好奇地问门口的近侍车迅,有点好奇地问,“那个小胖团子是谁啊?看着好可爱。”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车迅低声说:“是子楚公子的儿子成蟜小公子。”
“哦,”[肌肉兔]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然后眼睛睁得老大,低声说,“那是成蟜?”
车迅早就习惯了这些来自别国的新官员不太尊卑的样子,不过这些人向来懂得进退,也无伤大碍。
只是将来君上如果要计较的话,那么不管多知礼数都没有办法。
[肌肉兔]看到车迅点头,赶紧捂着嘴鬼鬼祟祟退下,一路跑到少府问[纯情小妈火辣辣],“天呐,不得了了,你知道成蟜吧?”
[纯情小妈火辣辣]点头,“当然,谁能不知道成蟜。”
[肌肉兔]悄悄凑到[纯情小妈火辣辣]耳边,悄悄说:“成蟜可真是个天生的阴谋家,他现在就在和秦王一起吃饭呢。”
说着就开始难受了起来,“可惜我们家政崽,要不是早早回来秦国,都不能享受到这种亲情,而成蟜竟然享受了这么多年,真是个心思深沉的。”
说着还恼上了嬴子楚,“嬴异人也真的是,他明明知道我们政崽过得有多苦,居然还让政崽看他们对成蟜有多好,真是的有了后妈就有后爹。”
“你知道吗?成蟜那个小绿茶精,他竟然还敢对我笑,一看就是想勾引我,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纯情小妈火辣辣]听完后,有点不敢置信地说:“我去,秦国的天才这么多吗?如果我没记错,成蟜现在才两岁吧,就这么心思深沉了?”
[肌肉兔]狠狠点头,神情笃定,“我还能骗你吗?”
“这可不行,”[纯情小妈火辣辣]毫不怀疑你,赶紧拉着[肌肉兔]去找自己的臭皮匠队友[朔庭]。
见到[朔庭]的那一刻就和[肌肉兔]一样高声痛呼,“[朔庭],你是不知道,我们的政崽好可怜啊~”
[朔庭]一听这话,两眼放光,“怎么了怎么了?”
第86章 [纯情小妈火辣辣]赶紧把[肌肉兔]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
[纯情小妈火辣辣]赶紧把[肌肉兔]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朔庭]倒吸一口凉气, 脸色凝重,“年轻小小就如此心思深沉,此子断不可留。”
“那怎么办啊?”[纯情小妈火辣辣]有点着急地问。
[朔庭]指了指她, 又指了指[肌肉兔], “你们两个去干掉他。”
“啊?”二人大吃一惊, 反手指了指自己,“我们?”
这跟九头蛇派奔波儿霸和霸波儿奔去干掉孙悟空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想为政崽伸冤屈,不是想被封号。
[朔庭]点了点头, 老神在在地说:“从你们指望我能想出个什么好主意的时候, 就说明我们团队没有聪明人了。”
好有道理, 三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俞淞]刚上线看到他们三个站在这里你看我, 我看你, 有点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三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俞淞]的那一霎那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六眼泪汪汪地说:“俞哥,这次你可得救救政崽啊。”
[俞淞]赶紧伸手挡住他们扑过来的身体,有点无奈地说:“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人七嘴八舌又把情况说了一遍, 听得[俞淞]越发好奇了起来,“真有这么聪明?”
三个人齐齐点头,“嗯呐, 真的。”
[肌肉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信誓旦旦地说:“俞哥,我亲眼看见的,你还能不信我吗?”
[俞淞]思索了一下, 说:“找个时间去找政崽问问,如果真这么聪明, 那就把他培养成政崽的肱骨之臣。”
三个人听到这话,看[俞淞]的眼神亮得惊人,“俞哥,我们好崇拜你啊~”
[俞淞]伸手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有点嫌弃地说:“行了行了,瘆人了。”
而宫殿里面的一家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唠家常,秦王还时不时考嬴政功课,嬴政对答如流。
突然,秦王突然来了一句,“你还从蜀地带了个宠物回来?”
“嗯,”嬴政点了点头,筷子还不停的给成蟜往嘴里夹菜,成蟜小手按在嬴政的胳膊上,腮帮子奋力咀嚼,有点吃不过来。
“那只龟怎么没带回来?”秦王装作不在意地问,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嬴政不放。
子楚手一顿,有点紧张地看着嬴政,生怕嬴政惹怒秦王。
嬴政仿佛没有觉察到秦王的质问,语气十分自然,“他在暴雨停止的时候就和我们分别,走进大山里了。”
说完还一脸期待地问秦王,“曾大父,你说我还能再见到小龟吗?”
秦王也没想到嬴政会是这个回答,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我哪能知道。”
嬴政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但是我想君王的话祝福之力强,说不定真能见到呢。”
嬴子楚心里夸赞嬴政的反应速度和言语能力,心想,原来政儿只是在阿父面前不好好说话,亏他还担心儿子在秦王面前表现不好该怎么办。
秦王被嬴政这话逗乐了,森*晚*整*理夹了一块辣鸡丁放在嬴政的碗里,“别光顾着你弟弟,你也吃。”
嬴政点头,吃得嘴里鼓鼓囊囊,还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嬴政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就下饭。
嬴柱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笑着问,“那政儿是怎么想起来养这个新宠的?”
嬴政咀嚼两下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说:“小龟当时离开后,我也没心思养别的小宠。
“一个游侠在沟渠边捡到了安安,安安当时和母亲失散,而且安安吃食上比较挑剔,他们怕养不好,我想着它也是一条生命,就答应了。”
“养了后发现安安很可爱。”
嬴柱听着来了兴趣,说:“等会儿大父你府上看看。”
嬴政应了下来,高兴地说:“安安一定会开心的,它很喜欢热闹。”
当初在马背上还嗷嗷汪汪和人聊天,没人回应就不满拍身下的马匹,让它坐马车还不愿意。
秦王吃完饭把手中的筷子搁置好,淡淡地说:“孤也去看看。”
嬴政也一口应了下来,又给成蟜夹了一块肉,吃得肚子圆圆的成蟜看着肉叹了一口气,伸出小手推开筷子,把头扭到一边,“不。”
嬴政愣了一下,子楚悄悄给他做动作摸了摸肚子,嬴政的手摸上了成蟜的肚子,圆得出奇。
嬴政慌神了一下,扭头问,“曾大父,成蟜肚子好圆,这样会不会生病?”
秦王起身看了一眼成蟜,嚯,好大好圆的肚子。
老秦王没忍住摸了一把成蟜的圆肚子,问,“你怎么吃得这么圆的,吃不了不会拒绝吗?”
成蟜指了指筷子,又说了说:“不。”
意思是自己刚刚拒绝过了。
嬴政有点羞愧地低下头,捏捏成蟜的胖胳膊说:“哥哥不知道你的饭量,下次我会注意的。”
成蟜歪了歪脑袋,又低头老秦王摸自己肚子的手,对着嬴政张大了嘴,“啊~”
“还啊啊?”老秦王被这个小孩逗得发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圆肚子,“吃进嘴里的都会进这里,你再吃下去就要撑破了。”
成蟜不停,抓着哥哥的手,“啊~”
嬴政也无奈,对成蟜说:“成蟜乖,不能再吃了 。”
说着把成蟜抱起来放在地上,对着秦王行了一礼,“曾大父,恕政儿无状。”
然后牵着成蟜说:“成蟜慢慢走两步。”
成蟜倒是挺听话的,乖乖走了两步就站着不动了,仰头看着嬴政。
嬴政无奈极了,说,“再走几步。”
成蟜站着就察觉到了肚子沉甸甸的,不舒服,皱了皱眉,奶声奶气地问,“几呀?”
嬴政眉宇间多了一丝忧愁,但是又怕小孩记仇,想了一下说:“100步好不好?”
成蟜哪里知道100是多少,本着爱哥的本能一口应了下来,嬴政在一旁给他数数,“一、二、三……二……二。”
几个大人看着他这副熟练的操作,地位最高的两位看向了子楚,你教的?
子楚摇了摇头,说:“我不骗小孩。”
嬴政扭头,幽幽道,“我听得到。”
他也不想骗小孩,但是他怕成蟜真走一百步又不走了,只能出此下策。
子楚尴尬但面上还是一副没有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稳稳跪坐在桌前。
成蟜走了不到五十步,就腿软想坐被嬴政拎着胳膊强行站着,有点悲伤地问嬴政,“还有多少步哇?”
嬴政看着小孩眼里滚落的眼泪,犹豫了一下,说:“快了,再走几步好不好?”
成蟜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跟着嬴政继续在殿里走。
秦王老了,也不喜欢小孩哭泣,招手让车迅唤来医师。
还在哄小孩的嬴政有点无奈地想,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忽悠成蟜,因为成蟜连一百步都走不下来,每走一步就托着自己的肚子,皱着脸蛋大喘气。
嬴政的心软了下来,回过头向秦王求救,“曾大父,怎么办啊?”
秦王道,“孤已经让人唤医师去了。”
嬴政立马舒了一口气,赶紧数到100,把成蟜抱着放在了凳子上 。
等到医师来的时候,成蟜已经坐不住跟嬴政拍手玩闹了。
秦王坐在一旁闭目沉思,听到医师到来,立马宣了进来。
嬴政详细跟医师说了成蟜吃了多少饭,走了多少步,用膳时长。
医师轻轻伸手碰了碰成蟜的肚子,说:“小公子喝碗消食汤休息两个时辰就好了。”
嬴政点了点头,认真道谢,成蟜也跟着嬴政道谢,医师赶紧躲开,“不敢不敢,职责所在。”
等到成蟜把呈上来的消食汤皱着眉头喝了下去,然后抱着肚子瘫坐,一动不动。
嬴政刚要伸手抱他,成蟜的胳膊熟练地环上嬴政的脖子,委屈地说:“肚子里有声音。”
嬴政抿嘴,想要笑又记得是自己不清楚小孩子的饭量引发的,温声安慰他,“这是成蟜的肚子在和哥哥打招呼呢,过一会儿就没声音了。”
成蟜反驳,“阿父。”
“好好好,是在给‘阿父’打招呼。”
嬴政从善如流的改口,子楚脸上微笑的面具愈发坚固,习惯了。
秦王没想到这个‘阿父’还能把自己逗笑,从低沉的笑声逐渐变得放肆,笑得两个小孩眼睛看了过来。
“行了,用完饭就回去吧,”秦王挥了挥袖子。
嬴柱也跟着他们会了府邸,直奔安安所在的地方。
嬴政抱着犯困打盹的成蟜,走到安安所在的小院子外,对嬴柱说:“大父,咱们动作小点。”
嬴柱也跟着低声说:“怎么,很凶吗?”
“不是,”嬴政摇了摇头,说:“如果有人理它,它会抓着人一直聊天,直到自己睡着,有点缠人。”
嬴柱一听,更加好奇了,他看[肌肉兔]那边的漫画信件好像不是这样的。
走进院子没看到那个黑白团子,一低头看到坐在自己脚边的黑白团子,笑着蹲下来摸了摸安安的背。
毛发光滑,那用脑袋蹭手的动作别提多熟练了,看着就惹人怜爱。
“吱吱,”安安看着嬴政叫唤,嬴柱还以为是在跟自己聊天,笑着夸它可爱。
嬴政嘴唇微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果有人会唇语,就会看到嬴政说的是,“对,给你找的伙伴。”
第87章 安安小爪按着嬴柱的足靴不让他离开,另一只爪子抓着竹枝递给嬴柱。……
安安小爪按着嬴柱的足靴不让他离开, 另一只爪子抓着竹枝递给嬴柱。
嬴柱接过安安递给他的竹枝,笑着说:“这是安安给我的?我已经吃饱了。”
嬴政抱着成蟜在一边提醒,“它的意思是让你喂它。”
嬴柱也不尴尬, 顺着嬴政的话说:“安安真乖, 还知道给我竹枝。”
说着捏着竹枝问, “不需要给安安切一切吗?”
嬴政心情有点复杂,他知道安安的魅力很大,但没想到第一时间就俘获了大父的心, 太容易了, 让他有点不敢置信。
“不用, 这些大多是叶子, ”嬴政强调, “很新鲜。”
嬴柱一边给安安喂吃的,一边摸它的脑袋,语气和缓, “安安真乖,再来一口。”
“嗯~”安安点头,惊得嬴柱扭头问嬴政, “它还会说话?”
嬴政解释,“熊猫会很多种叫声,人话的话它只会嗯。”
“哦哦, ”嬴柱点头, 摸着安安的脑袋,问,“安安,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爱?”
安安点头,“嗯~”
逗得嬴柱笑出了声, 站起来拿了一大捧竹枝放在安安身侧,又拿起一点喂到了安安嘴边。
喂了一会儿,嬴柱过了瘾,站起来说:“这小宠还挺可爱的,政儿也很聪慧的,走吧。”
安安听到后立马抬爪按住嬴柱的脚,汪汪直叫。
嬴政在一旁翻译,“安安的意思是想让你陪它。”
嬴柱蹲下来摸了摸安安的脑袋,跟它讲道理,“安安,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安安脑袋直晃,嘴里呜呜叫唤个不停。
这次不用嬴政给他解释嬴柱也能看得懂,有点无奈地说:“不行,安安,你得听话。”
嬴政在一旁看戏,边看还边轻轻抖一下胳膊,觉得胳膊上的沙包应该卸两个的,不然长时间抱成蟜这个小胖崽还有点难度。
嬴柱有点头疼,他对着一个能够听得懂人话的讲道理还行,但是对着一个小熊猫讲道理注定行不通。
秦王阴恻恻站在他们三人身后,语气阴森,“大柱,你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吗?”
嬴柱像是被火烧屁股一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整个人都蔫巴巴,“君父。”
嬴政仰头看了一眼悄无声息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秦王,有点颤抖的小胳膊抖了一下,说:“曾大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王哼了一声,注意到嬴政胳膊小幅度的颤抖,从嬴政怀里接过成蟜,动作有点生疏僵硬,引得熟睡的成蟜不满的哼唧了两声。
嬴政有点害怕秦王把成蟜吵醒,万一到时候成蟜哭了惹得曾大父不高兴就不好了。
嬴政忧心忡忡地想,还踮起脚尖一脸担心地注视着怀里的小胖崽啊。
秦王听到声音后胳膊也有点僵,他鲜少抱小孩,像成蟜这么大的小孩他还是第一次宝,更何况还有一个曾孙看着呢,如果把小孩吵醒那他该多丢面子。
安安也听到了小孩子地声音,赶紧伸爪扶着嬴柱的膝盖站了起来,有点好奇地踮起脚尖。
嬴柱看得好笑,对秦王说:“君父,你看安安多聪明,还能像人一样站起来。”
嬴政悄悄甩了甩胳膊,对嬴柱解释,“安安很喜欢人,尤其是看到跟它差不多的小孩,它会更加兴奋。”
之前在蜀地的时候就是这样,还经常吓小孩。
看到小孩被吓哭,他还会甩一下短短的尾巴凑上前看对方的脸,好像在说,你真的哭啦?
他把安安带回来第一时间带到竹园一是给它营造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二就是害怕它乱跑看到成蟜凑上去吓哭,到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哄哪个。
秦王十分自然的把成蟜递给嬴柱,然后伸出苍老的手摸了摸安安的脑袋,面带赞赏地说:“很聪明,叫安安是吗?”
“对,”嬴政点头,有点担心地看了一眼嬴柱的身板,生怕嬴柱把他弟弟给抱醒,面上还一副认真模样对秦王解释,“安安在暴雨后出现,给它取名安安一是希望它自己平平安安,二也是希望这天下的百姓都能够平安。”
“哦?”秦王语调上扬,看着手心下面这个好像自己伸伸手就能掐死的小家伙,诧异地说:“你觉得它能托载天下百姓的命运?”
“当然不能,”嬴政一口否决,看着安安伸爪想要和秦王握手,赶紧伸手抓住安安的熊爪晃了晃,说:“这只是孙儿起名的一个愿望罢了,安安只是一只普通小熊。”
安安被嬴政晃得汪汪直叫唤,挣脱嬴政的手四爪着地,鼻子对着秦王拱了拱,好像在跟它告状一样。
秦王看了一眼机灵活泼的安安,又看了一眼生怕安安得罪自己的嬴政,摸了摸安安那光滑的皮毛,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
“看上去确实是这样,挺可爱的,”秦王道。
嬴政可还记得之前子楚说的咸阳来了一批方士,如果对安安下手就不好了。
但是听曾大父这话的意思,好像还不死心。
嬴政也不指望一次就能打消老秦王的怀疑,但是关系到安安的生命,他还是不免皱了皱眉。
“儿臣也觉得,”嬴柱突然插进来一句,打破了这个有点诡异的氛围,秦王冷眼看了嬴柱一眼,一甩衣袖,冷声道,“走吧,回宫,你不能指望我一个老父帮你处理朝政吧?”
嬴柱也不觉得在孙儿面前被父亲训斥丢面子,把成蟜再次转手给嬴政,又摸了摸安安的脑袋,说:“安安啊,我们走了。”
安安看了看他,抬爪挥了挥,好像在跟他道别。
引得嬴柱一阵心软。
出府坐在马车上,嬴柱一改面上的笑意,原本有点憨厚的面孔瞬间变得严肃认真了不少。
“阿父,儿臣会努力,多多为您分忧的,政儿也还小,儿子不赞成您的做法。”
秦王一下就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身体往后一躺,有点不爽地说:“孤还不至于你想象得那么无耻,政儿可是我秦国未来的国君。”
嬴柱听到秦王这话,伸手摸摸脑袋,嘿嘿笑了起来,又恢复了平日里憨厚老实的模样。
秦王闭目,不想看这个糟心的家伙。
而在竹子园的嬴政,看着安安背对自己坐着,一只爪还不住地捞着竹枝往嘴里放。
嬴政有点无奈,叹了口气,轻声说:“安安,我先把成蟜送回去,然后再来陪你好不好?”
安安两只耳朵竖起来,身子一下都不愿意扭,只是吃的动作快了不少。
嬴政嘴角微勾,知道安安心动了,赶紧说:“马上就回来,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
“嗯~”安安背对着他点头。
子楚送走秦王和安国君之后,看到嬴政抱着小崽从竹园出来,赶紧走过来把成蟜从他手里接过,有点忧虑地说:“君上对安安是什么态度?”
子楚虽然也很想为君上献礼讨君上开心换点好处,但是这个小熊猫是儿子的爱宠,他子楚还不至于夺走儿子的爱宠来给自己讨前途。
嬴政大幅度甩了甩自己有点发酸的胳膊,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不好说。”
子楚听到这话明白了,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嬴政的脑袋,果不其然被躲了过去。
子楚也不觉得意外,说:“阿父会努力的。”
嬴政点了点头,问子楚,“阿父,大父性格如何?”
“不似表面,”子楚从嘴里吐出四个字,对嬴政说,“政儿,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子楚也很想说你可以相信阿父,但是他又不想骗嬴政,这个从一出生就注定被自己抛下的儿子。
如果再有什么重大危机,自己还是会做出和之前一样的抉择,政儿固然聪慧,但是他未来的儿子未尝会差。
人活一生,终究是要为自己着想。
子楚狠心想。
嬴政从一开始就没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子楚身上,听到他的话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子楚怀里熟睡的成蟜,垂眸轻声应下,“儿子知道。”
然后语气轻轻地说:“儿子答应安安把成蟜安置好后就回去陪它。”
子楚笑着让他去,嬴政对着子楚执礼离开。
子楚看着嬴政一个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微风吹拂到他的脸上,将他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遮掩了起来。
嬴政蹲在安安身边,摸了摸它的后背,有点忧愁地说:“我当初就跟你说让你留下,现在好了,大家都在觊觎你,想要你的小命。”
安安把嘴里的竹叶都吐了出来,吐出一地的碎渣,还有一点溅到了嬴政的身上,嬴政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衣服,又蹲下来说:“你对我发脾气是没有用的。”
“乖一点,再讨喜一点。”
嬴政垂眸低低地问它,“安安,我该怎么办?”
他本来以为自己只要聪明,只要乖巧,就能够得到长辈的喜爱,但是在秦国王室里,这些好像并不重要。
嬴政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他接下来又该怎么做才算对呢?
才能保护好安安,让他不受阴谋之害?
第88章 隔天,嬴政就听到秦王打算在咸阳加急建一个类似于稷下学宫一样的学……
隔天, 嬴政就听到秦王打算在咸阳加急建一个类似于稷下学宫一样的学院,广招天下学子。
荀子担任祭酒,同时也担任学院的院长, 学院大小事务皆由荀子做主。
一时间, 天下震动, 全国各地的文人学子纷纷往秦国赶来。
嬴政走到荀子门前的脚步停了下来,改道去了少府。
刚进门就被人伸出手拎了进去,嬴政手只来得及抓住大手就被抓了进去。
刚要掏出腰间的小剑就看到[俞凇]四人, 嬴政一脸茫然, “你们这是?”
[朔庭]不等别人说话就蹲在嬴政面前对他上下其手, “崽, 你那个小绿茶弟弟有没有为难你, 对你做了什么?没事吧?”
又是挽衣袖又是扯裤子的,嬴政整个人不禁后退了两步,抓住[朔庭]的手, 皱眉问,“你在做什么?这与成蟜又有何关系?”
一夜过去,怎么所有人都好像不认识了一样?嬴政心想。
“你那个弟弟, 他小小年纪就能和秦王坐一起吃饭,阿崽啊,你可长点心吧。”[肌肉兔]苦口婆心地说。
这是什么话?嬴政不理解。
嘴里还解释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昨天曾大父让汇报的人离开后, 让阿父带着我和成蟜进宫用膳,成蟜很乖。”
[纯情小妈火辣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嬴政,神情复杂, “崽啊,我怀疑你被成蟜那个小绿茶迷惑心智了。”
嬴政拧着眉不解地问,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俞凇]算是看出来了,这四个人完全就是在各说各的,他总结解释道,“昨天[肌肉兔]说他看到成蟜和秦王一起吃饭,他觉得成蟜如此受宠对你来说不公平,也怕成蟜很聪明,小小年纪就把你迷惑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三个人头点得像是小鸡啄地一样。
嬴政恍然大悟,想起成蟜连哥哥和阿父都分不清,哪有他们想的那么聪明,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崽被玩家们养得很好,皮肤白里透着红,是很健康的肤色,凤眸微眯,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他昨晚的失落在他们话语中的偏心打散,但还是想为成蟜解释一下。
“你们误会了,成蟜很可爱,他才两岁,是个可爱惹人怜爱的孩子。”
[肌肉兔]撅着嘴眼角下撇,明显听不进去。
嬴政只能说出更多的事例来佐证。
“我当初去蜀地前一天,成蟜把他出生的平安玉佩送给了我,很舍不得我。”
[朔庭]和[纯情小妈火辣辣]没有见过宫内情况,就像两株墙头草,谁说得有道理他们就信谁。
[肌肉兔]反驳,“那他也没留下你,而且这种收买人心的行为,很多人都会。”
[朔庭]和[纯情小妈火辣辣]一听也有道理,又赶紧点头。
嬴政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成蟜只是希望保护我平安而已,成蟜对我的喜欢远胜阿父,他平时喜欢缠着我,被我抱着就很开心。”
[朔庭]和[纯情小妈火辣辣]觉得嬴政说的也有道理,四只眼睛看向了[肌肉兔],期待他还能说什么。
[肌肉兔]不甘示弱,还要说什么想要反驳,[俞凇]突然开口。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相信阿政的眼光。”
[肌肉兔]张开的嘴又闭上,觉得不服还要说点什么,被[朔庭]赶紧伸手捂住。
“哎呀,咱们这种祖国的花朵肯定没有政哥的心智,大不了我们去接触接触成蟜呗。”
好像也有道理,[肌肉兔]忿忿不平的表情刚浮在脸面上就被劝服,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嬴政听到这话,想了一下一口应了下来,他有自信,他们如果见到成蟜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俞凇]看到嬴政应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嬴小政说一句[肌肉兔]反驳一句,小孩被逼得脸都红了,拳头都握紧了,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脚,没眼色还怼呢。
他对于双方的言论都不全信,每个人都是主观言论,他们旁观者人都没见过,更是不清楚。
嬴政一时间也顾不得解惑了,带着四个人气势汹汹往府宅里走去,他今天就要他们看看自己的弟弟究竟有多可爱!
刚踏进府宅就被安安抱住了腿,嬴政低头把小团子抱在怀里,有点疑惑地问,“安安,你怎么出来了?”
急着找小宠的侍从看到嬴政赶紧跪下,急忙解释道,“安安小公子趁奴给它搬食物的时候偷跑了出来,奴怕惊动它冲撞府里的主子,只能一路追了过来。”
熊猫可从来都不是只有可爱这一个词,即使安安尚且年幼,但抬爪给人两下也够呛。
嬴政深知安安的战斗力,所以在选给安安选伺候的侍从时提前叮嘱过,让他看到安安挥爪就躲开,不然容易受伤。
安安到了嬴政怀里就没有了在侍从们面前大摇大摆的模样,小爪搭在嬴政肩膀上吱吱叫唤。
“这也不是你的问题,是安安太调皮了,”嬴政让侍从站起来退下,又对跟随自己的侍从孟一说:“孟一,你去楚姬夫人那里问问成蟜醒了没有?”
孟一领命离开。
嬴政带着四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坐在小凳时顺势把安安放在桌子上,[俞凇]从商城里买了点竹笋都放在安安身边,嬴政慢条斯理,仔仔细细给安安剥干净笋皮喂到安安嘴里。
[朔庭]随意剥了剥,没剥干净喂到安安嘴里它也不挑,一视同仁,统统吃下。
孟一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成蟜和他的奶娘,嬴政掸了一下新换的干净衣服,顺势站起来把成蟜抱在怀里。
成蟜看到嬴政就依赖地用脸蹭了蹭嬴政的下巴,动作熟练,惊呆了四人。
安安坐在石桌上,看到嬴政怀里又多了一个小宝宝,赶紧踩着[俞凇]的腿,爪子搭在[俞凇]肩膀上,试图看清嬴政怀里的小孩。
看不到还伸脚点了点。
[纯情小妈火辣辣]在一边馋得不行,偷悄悄伸手助安安一臂之力,吓得安安发出了狗叫。
回头看到是自己见过的人,才扭过头继续看自己的小崽大业。
嬴政看到安安的小动作就知道它想干什么了,叮嘱安安,“安安,今天不许吓人。”
成蟜听到狗叫好奇地探出头,和安安正面对上,然后露出一个无邪的微笑。
[肌肉兔]忿忿不平,在一边悄悄对[朔庭]说:“你看你看,小绿茶连熊猫都不放过。”
[朔庭]面露复杂之色,有点不解地说:“难道这也是他事先想好的一计吗?”
[肌肉兔]看过去,成蟜钻在嬴政怀里哭的大声,还伴随着安安得意的嗷嗷声。
就在刚刚,成蟜看到安安后,下意识对安安一笑,安安也下意识凑过去脑袋,在成蟜没有防备的时候高吼一声。嬴政捂它嘴的动作慢了一拍。
成蟜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凶残”的动物,一下就被吓得哭了出来。
安安还专门踮脚看成蟜嚎啕大哭,看到成蟜哭还狗叫了一声,又伸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在说你看安安就不哭。
嬴政无语,你一个吓人的熊哭什么。
成蟜哭得厉害,奶娘心疼想要过来哄哄被成蟜摇着小手拒绝,还把头钻在嬴政的怀里。
闷声闷气地说,“阿父,怕。”
幸好声音足够低,其他人没有听到,只有嬴政一个人听到了而已。
嬴政点了点头,说:“对,安安坏。”
“坏?”成蟜伸出小脑袋,脸蛋红红的,湿漉漉的眼睫毛簇成几簇,一脸期待地说:“坏?”
嬴政点了点头,对成蟜说:“坏,成蟜很勇敢,是安安调皮。”
[肌肉兔]又有话说了,“看看,居然还霸凌小熊猫。”
坐在他旁边多[朔庭]懂了,这位是成蟜黑粉,黑到深处的那种。
安安听到这话不满了,直接上嘴撕咬嬴政的袖子,嬴政单手抱着成蟜。
被咬的那只胳膊反手挠了一下安安的肚子,逗得安安张嘴咧笑,嬴政赶紧把袖子从它嘴里扯出来,有点无奈地说:“安安,自从养了你,我的衣服不知道坏了多少件。”
成蟜听到这很熟悉的话,凑上去亲了亲嬴政的脸蛋,大方许诺,“给你。”
嬴政看着小崽笑了,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脑袋,说:“谢谢成蟜。”
[纯情小妈火辣辣]看着两个小崽抱团亲亲蹭蹭的可爱氛围就露出了姨母笑,直接反水,“成蟜真可爱。”
嬴政耳朵尖,听到这话立马对[纯情小妈火辣辣]说:“是吧,我说了,成蟜很可爱。”
[纯情小妈火辣辣]激动地点了点头,说:“没错,政哥,经此一事,我永远相信你。”
嬴政满意了,眼神扫过其他三人,[朔庭]和[俞凇]也跟着点头,[俞凇]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嬴政得意地抿了抿嘴。
[肌肉兔]在[朔庭]的悄悄拧大腿下神色复杂,被迫点头,嬴政一眼看了出来,心里觉得[肌肉兔]没品位,他的弟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弟弟。
第89章 心里知道,但是嬴政不服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心里知道, 但是嬴政不服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自己有自己的看法也很正常,我尊重你的看法, 但是成蟜很可爱。”
[肌肉兔]是始皇毒唯, 现在正主的不高兴这么明显, 他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赶紧点头说:“没错。”
不过他转念一想,政哥小小年纪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说不定成蟜的背叛也是他成神的一道必经之路呢?
想到这里, [肌肉兔]悟了, 他看开了, 自觉成为政哥成神路上的垫脚石。
“刚刚是我自己心存偏见, 其实放下偏见一看,成蟜真的好可爱,而且政哥你发现没有, 你和成蟜的嘴巴长得很像。”
嬴政听到这话认认真真观察了一番成蟜的小嘴巴,有点疑惑地说:“是吗?”
他觉得成蟜哪里都小小的很可爱,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认真观察过自己, 所以也不知道[肌肉兔]说的是真是假。
要不说最了解的人还是黑粉呢,经[肌肉兔]这么一说,[纯情小妈火辣辣]认真观察之后还惊奇了一下, 点头肯定, “真的,你们俩的嘴巴长得一模一样。”
嬴政听得开心,安安反而不开心了, 伸出小爪拽了拽嬴政的袖子,把嬴政的袖子撕成几跟布条。
嬴政把视线转到安安身上, 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安安的爪子,教训道,“不要随随便便对人伸出利爪。”
安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学着成蟜的样子钻进了[俞凇]的坏里,呜呜叫个不停。
[俞凇]也很配合,抱着安安的脑袋就温声安慰了起来,“我们安安命苦啊,遇了这么个主人,真的是太可怜了。”
“嗯,”安安的声音明显能够听出一股子委屈劲来,嬴政整个人都麻了,生怕他好过吗?
他觉得自己很难做到一边安慰一只小熊猫一边安慰一个被吓哭的两岁小孩,结果[俞凇]还在这里火上浇油。
嬴政眼睛微眯,看向[俞凇]的眼里带着几分威胁。
[俞凇]装作看不见,摸了摸安安的脑袋,心里一阵满足,继续添油加醋,“安安,你看,他现在都没有来安慰你,要不你跟我走吧?”
安安听到这话连滚带爬从[俞凇]的怀里掉到地上,嬴政伸手想要拎一把没抓住。
[纯情小妈火辣辣]在一旁酸溜溜地说:“该!”
有的人啊,真的是给机会他也不中用啊,明明能多撸点国宝,偏偏要作死。
嬴政本来想端水的,但是看安安这副对[俞凇]避之不及的态度,没忍住勾起嘴角,现在他不用做选择了。
他略微低头,轻轻颠了颠怀里的成蟜,对安安说:“怎么样?你看有人这么喜欢你,安安,要不要跟他走?”
安安赶紧四爪并用抱着嬴政的腿摇头,嗷嗷叫唤,语气讨好极了。
嬴政很满意,把成蟜放在地上,和安安面对面,说:“你们两个好好相处,安安,不要吓成蟜。”
安安出于讨好的心态,用鼻子上前拱了拱成蟜的身板,拱得成蟜一个踉跄。
安安瞬间呆住了,赶紧藏在嬴政背后,好像这样就会被忽略它干的事。
嬴政时刻注意着两小崽的动静,看到成蟜要跌倒的时候赶紧伸出手扶住。
成蟜反而不害怕,探头看了一眼藏在嬴政身后的安安,居然大着胆子对安安伸出了小手。
安安也没伸爪,任由成蟜摸自己,小手拽住它的毛也只是吱吱了两声,一动都不敢动。
嬴政也不骗心,看到成蟜不懂分寸,也伸手轻轻给了成蟜一下,说:“不能抓,这样安安会疼。”
“呜呜,”安安听到嬴政这话,立马感动,脑袋直往嬴政的腿上蹭,小爪抱着他的腿,一不留神就把嬴政的裤子也扯出几道抓痕。
嬴政听到声音低头一看,安安有点心虚地往后扯了一下,甩起屁股就跑。
成蟜看到安安跑,也跟着跑。
[朔庭]在旁边看完全程,咂舌一声,说:“乖乖,我真不觉得这是个小绿茶,就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幼崽罢了。”
[纯情小妈火辣辣]点头赞同,“我也觉得,好想捏捏成蟜的小脸蛋,感觉像棉花糖似的。”
嬴政已经追成蟜和安安去了。
[俞凇]对旁边的[肌肉兔]说:“这样的话以后别说了,害怕成蟜背叛我们就好好教导成蟜,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感情深厚的话,成蟜将会是政儿的一大助力。”
[朔庭]和[纯情小妈火辣辣]也有点控诉的意味在,说:“兄弟,你很不厚道。”
[肌肉兔]现在的心态已经转换过来了,对于他们的控诉也坦然接受,诚恳地道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随意猜测,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不是这样用的,”[朔庭]指出他的错误。
[肌肉兔]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考公,说错又有什么问题。”
其他三人看他的眼神明显是在看文盲,不过[肌肉兔]根本不在乎。
嬴政守在一边看两个小团子互相打招呼,安安伸出小爪摸一下人类幼崽的小手,成蟜也大着胆子伸出短短的食指碰一碰安安的鼻子,看起来别提多和谐了。
等到熟悉一点之后,安安往前几步拖过自己的竹叶递给成蟜,成蟜拿到手里将要往自己嘴里放。
被眼疾手快的嬴政赶紧抓住了小手,有点后怕地训斥,“你怎么什森*晚*整*理么都往嘴里放?”
成蟜瘪了瘪小嘴,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嬴政赶紧安慰,“哥哥不是在凶你,哥哥就是太着急了。”
“成蟜,这竹叶是喂安安的,”嬴政说着抓着成蟜的胳膊往前递,成蟜看到安安探头过来吃竹叶,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也忘了哭。
嬴政松了一口气,让两个小团子自由发挥交朋友。
安安也知道眼前的小崽很脆弱,小心翼翼地伸爪和他碰触。
成蟜不懂,已经大着胆子要往安安背上爬了,看得嬴政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弯腰把成蟜抱了起来,说:“你这小家伙,你爬上去还不得把安安压坏?”
万一安安觉得不舒服往后一躺,把成蟜压成小肉饼可怎么办?
成蟜反而不乐意了,在嬴政的怀里不停扭动,想要下地再摸摸安安的脑袋。
嬴政也不敢松手,只是侧着腰横抱着慢慢让他们两接触。
成蟜摸到安安的脑袋之后满足地眯了眯眼睛,指着安安对嬴政说:“阿父,带走。”
嬴政没理解成蟜说的话,只是一昧地说:“好了,成蟜,不能再摸了。”
“阿父,带走,”成蟜又说了一遍。
奶娘看嬴政还没听懂成蟜的话,上前几步躬身道,“成蟜小公子的意思是,想要把这只小熊带回夫人院子里。”
嬴政这下懂了,严肃着一张脸拒绝,“不行,你可以和安安玩,但是不能把安安带走。”
他不可能把安安送给成蟜,而且以安安这惊人的破坏力,嬴政看了看自己被撕裂的衣服和裤子,恐怕会吓到楚姬夫人。
成蟜听到嬴政的拒绝,也不讨着要了,趴在嬴政怀里扭头看院子里的陌生人,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俞凇]等人。
伸出小手指了指,又拍手说:“人!”
“对,”嬴政应和了一声,把他朝[俞凇]他们所在的方向放在地上。
成蟜脚一着地就朝着[俞凇]他们跑去,一边跑一边说:“人,新的。”
“对,新人,”嬴政伸出脚拒绝了安安的求抱,他等会儿还要抱成蟜,成蟜还太小了,万一被安安的气息惹得生了病,到时候就连阿父都不会帮他护着安安了。
安安也不生气,不抱就不抱,抱它安安的人多了去了。
[朔庭]看到成蟜跑了过来,赶紧蹲在[俞凇]面前,对着成蟜张开了双臂,嘴里桀桀怪笑。
成蟜跑动的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对着嬴政跑了回去。
[纯情小妈火辣辣]嗤笑一声,说:“你能不能收敛点,这架势跟吃小孩似的。”
[朔庭]不满地鼓了鼓嘴,说:“真的很吓人吗?”
[俞凇]补充道,“这种笑声在小说里一般是反派标配。”
嬴政抱着成蟜走了过来,对成蟜说:“要认识认识他们吗?”
成蟜探出头看了看他们,[纯情小妈火辣辣]伸手掐着[朔庭]的胳膊,防止他露出奇怪的表情,说:“要。”
嬴政把他放在地上,看着[纯情小妈火辣辣]和[朔庭]两人对成蟜的热切,一脸骄傲,他就知道,没有人会觉得成蟜不可爱。
成蟜伸出小手放在[俞凇]的膝盖上,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慢吞吞地说:“在下成蟜。”
两个人看到小朋友这副可爱模样,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胖爪,说:“成蟜你好,在下[朔庭]/[纯情小妈火辣辣]。”
成蟜也不知道记住了没,反正点了点头,仰头看着自己的头顶,[俞凇]温声道,“在下[俞凇]。”
成蟜对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还特意递出小手让[俞凇]摸了摸。
地上蹲着的两人一脸嫉妒扭曲,可恶,这兄弟两怎么都这么喜欢[俞凇]?
[肌肉兔]心想,他就知道这小绿茶喜欢夺走他哥哥的一切,但面上还是笑着凑过来说:“在下[肌肉兔]。”
成蟜矜持地点了点脑袋,两只小手背在身后。
引得[肌肉兔]面色一僵,但还是笑着说:“成蟜小公子,我可以摸摸你的手吗?”
成蟜歪了歪脑袋,然后摇头拒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人好像不喜欢自己,那他也不喜欢他。
[朔庭]突然伸手把成蟜抱在怀里,对[肌肉兔]说:“你先前说人家坏话还不允许人家生气了?”
然后又把脸凑到成蟜的小嫩脸上,一边蹭一边说:“桀桀,像你这样可爱的小朋友生来就是要给哥哥吸的,亲一下。”
嬴政看[朔庭]的举动就觉得他不对劲,在他快要亲到成蟜脸上的那一刻赶紧抢走抱到自己怀里,一脸警惕地说:“你这样会吓到成蟜的。”
然后低头就看到成蟜笑得开心,小手一直一直拍,脸还专门递了过去,好像在等[朔庭]亲他。
真的好离谱啊,嬴政心想,但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弟弟被[朔庭]如此亲薄,把成蟜牢牢护在身后。
像是一只护崽的老母鸡。
第90章 又看着成蟜和他们玩了一会儿,嬴政让奶娘离开,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聊
又看着成蟜和他们玩了一会儿, 嬴政让奶娘离开,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聊天。
成蟜虽然和[朔庭]建立了短暂的友谊关系,但还是更喜欢自己的‘阿父’, 坐在嬴政怀里轻轻晃着腿。
一点一点剥着笋皮, 然后再喂给扶着嬴政腿站起来的安安。
嬴政有点苦恼地说出自己从昨晚到今天一直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肌肉兔]一脸笃定, “政哥,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定会是秦王。”
嬴政觉得他好奇怪, 连自己的问题都没想清楚就随便回答。
[纯情小妈火辣辣]捏着下巴说:“所以政崽你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保护安安不受伤害。”
嬴政点头道, “对!”
[朔庭]也面色凝重, “这有点难, 是个人就没有不想长生不老的, 就算咱们知道安安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熊猫,但是对于一个年老的君王来说,他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纯情小妈火辣辣]也跟着点头, “没错,我昨天打听了一下,咸阳现在有方士近百人, 就算一人炼一次丹,要一点安安的血,也能把安安的学放干。”
嬴政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伸手摸了一下安安的小脑袋, 说:“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纯情小妈火辣辣]想了一下,说:“其实现在的方士,我们大概也能猜到他们会点什么招术, 我们可以和他们打擂台啊。”
“打擂台是什么?”嬴政好奇地问,漆黑的瞳孔深处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就是和他们比试招术, 他们会的我们研究研究也会,到时候直接拆穿他们的招术就行,到时候秦王也就知道他们是骗子了。”
嬴政点了点头,把这个办法纳入考虑之中。
[俞凇]摸着安安的脑袋,说:“舍不得安安才把它带回来的吗?”
他不觉得嬴小政会不考虑这个问题就把安安带回来。
嬴政也有点无奈,嘴角微微下压,“当初我想把安安交托给李伯父,但是安安不愿意。”
[俞凇]清楚了,对嬴政说:“你不觉得以你现在的名声也很危险吗?”
一个巨龟就已经把嬴小政推到了神坛之上,如果嬴政阻止了秦王的长生不死之梦,那个时候苍老,面对死亡的秦王恼羞成怒把嬴小政当药丸子吃了怎么办?
嬴政清楚,当初老师们也叮嘱过他好几次不能太聪明,要懂得收敛锋芒,但是他太傻了,别人对他的一点好让他误以为一家人是不需要隐瞒的。
所以当他面对曾大父的试探,听到阿父那句话的时候才会如此伤心。
他以为他有家了,没想到他也只是被衡量利益的一个小小棋子而已。
[俞凇]看到小孩眼神黯淡,脸色也变得灰白,想要伸手摸摸嬴政的脑袋,又想起来小孩现在想要长高,不允许别人摸他的头。
略微停顿了一下,无比肯定地说:“你知道。”
嬴政点头,他知道又如何,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解决,而不是后悔之前做的事。
而且当时蜀地那么危险,要他藏私,他做不到。
[俞凇]叹了一口气,有点心疼小崽的命运,他们当初笃定的以为提前把政崽送回咸阳之后,政崽就会获得长辈们的宠爱。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王室的亲情太薄弱了,在每个人的利益面前,亲情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嬴政看着怀里的成蟜,又看了看把全身重量靠在自己腿上的安安,心想,还是有人和动物需要他的。
[俞凇]捏了捏眉心,有点头疼地说:“很难,[纯情小妈火辣辣]的办法可用,但是这也无疑是扯下了君王的面子,只能算是下下策。”
嬴政想了一下,又曝出一个惊人的消息,“阿父说,曾大父有意将我定为秦国之后的君王。”
[俞凇]听到后反而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什么?说明秦王虽老,但是心志还是很清楚的,清楚一个聪慧有担当的君王比他的长生更加有利。
[朔庭]站了起来,垂头道,“在事情未定之前,一切都不确定,我去找老师旁敲侧击一下。”
他也知道荀子即将继任学宫祭酒的事,要不是今天秦王宣老师入宫,他也不去少府。
[纯情小妈火辣辣]眼睛一闪,问,“政哥,你有没有问一下蔡泽呢?”
那位可是鬼才,心思深沉到范雎这种老狐狸都采纳,一个人熬了四代君王,堪比一节更比七节强的南孚电池。
嬴政摇了摇头,说:“我本来想去找老师的,但是今天老师们都被曾大父召进王宫了。”
[朔庭]趁机把嬴政怀里的成蟜抱在怀里,拔腿就跑,“别慌,我们现在就去问问。”
嬴政也跟着站起来追,一边追一边高声喊,“把成蟜给我放下。”
[朔庭]得意勾起耐克笑,哥全点敏捷就是为了今天。
嬴政的剑已经拔了出来,恨不得立马扔出去扎在[朔庭]的屁股上。
“孟一,去把安安带回竹园,”[纯情小妈火辣辣]对旁边跟着追的孟一说,安安这要是跟着跑在大街上,更危险。
[俞凇]抱着嬴政苦追[朔庭],威胁道,“[朔庭]你今天别让我们追上,不然把你揍成一滩肉泥。”
成蟜的眼睛越过[朔庭]的肩膀看着后面的‘阿父’,笑得合不拢嘴直鼓掌。
嬴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凤眸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看起来生动极了。
荀子刚从宫里出来,走在咸阳的街道上,看着百姓们一个个大声吆喝的热闹场景,乐得老先生笑着捋胡须,抑制住自己想要当街弹奏一曲的心情。
走到转角处,就看到那个讨嫌的学生瞪大眼睛面目狰狞,高声大喊,“快躲开啊。”
荀子也被吓得睁大了眼睛,这是在做什么?
[朔庭]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眼看着躲不开,赶紧拧腰踏步,踩着旁边的竹棍三步跃上距离最近的院墙上。
再低头看看怀里的成蟜,还好还好,没有被吓到。
再低头看是谁突然冒了出来,那人头戴冠,身着绿色宽袍大袖,腰配书刀,手执笏板,耳朵上还耳簪白笔,看起来像是个大官。
再定睛一看,[朔庭]立马从墙上跳了下去,跪在大官员面前,老老实实地说:“老师,我错了。”
成蟜眼前的场景突然变换,有点反应不过来,在[朔庭]的怀里发出疑惑的声音,“嗯?”
荀子正要骂[朔庭],听到小孩的声音,整个人都傻眼了。
抄起手里的笏板就往[朔庭]背上打,“[朔庭],我以为你只是调皮,性子不定,你给老夫解释解释你怀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呀?”成蟜从[朔庭]的怀里钻了出来,大着胆子观察荀子。
荀子看到小崽身上的衣服布料和纹样就知道这是个秦国的小公子,当即青筋直冒,臭小子,一天不看就闯大祸是吧?
荀子赶紧把成蟜从[朔庭]怀里抱了出来,轻轻拍了拍成蟜的后背,看向[朔庭]的时候立马变了脸,严声问道,“说,你从哪偷的?”
[朔庭]苦着脸说:“老师,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啊?学生我真的是伤透了心。”
“别嬉皮笑脸的,”荀子的笏板抵在[朔庭]的脖子上,“说,偷的谁家的?”
这个时候[俞凇]抱着嬴政赶到,嬴政看到荀子眼睛一亮,高兴喊道,“老师。”
走进看到荀子怀里抱着成蟜的时候更是惊喜,[俞凇]把嬴政放下地上的那一瞬间,嬴政就跑过去张开了胳膊。
“成蟜,”嬴政看着荀子怀里的小孩叫了一声,把手里的常见重新挂回腰间。
间荀子没有,嬴政气不过又抽出长剑对[朔庭]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想过别人抢安安,要自己的命,但是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抢他弟弟,现在不是说他弟弟坏话的时候了?
[朔庭]窝窝囊囊地缩成一团,面上一副我就这样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神情,看得嬴政更加来气了。
小剑从他的胳膊抵到了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荀子看到这场面,再看看怀里的小孩,莫名松了一口气,偷的是政儿的弟弟,那还好,能谈。
“抛开我抢小孩不谈,成蟜长得这么可爱他没有错吗?”[朔庭]梗着脖子说,“我也不想抢,但是他对我笑,还没有拒绝我不是吗?”
“荒唐!”嬴政都被气笑了,收剑上前踢了[朔庭]一脚,“成蟜他才两岁,他能知道什么?”
[朔庭]的话让荀子都没忍住红了脸,把成蟜还给嬴政,抄起笏板就把[朔庭]打了一顿。
义正言辞的对嬴政说:“小公子,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把这厮杀了吧。”
“啊?”[朔庭]这下傻眼了,赶紧抱着荀子的大腿哭着说:“老师,我可是你嫡嫡道道的嫡亲弟子啊。”
荀子一张老脸变得通红,没忍住又把[朔庭]打了一顿,“你就算是我爹,你也不能随便抢别人家的孩子!尤其是这么理直气壮!”
第91章 当街把[朔庭]教训了几顿,等后面的[纯情小妈火辣辣]和[肌肉兔……
当街把[朔庭]教训了几顿, 等后面的[纯情小妈火辣辣]和[肌肉兔]他们也到了之后。
荀子把几人又带回了秦王刚赐给自己的府邸上,又叫人去蔡泽府上请蔡泽入府。
嬴政抱着成蟜气哼哼不理[朔庭],不管[朔庭]面朝哪里他都背对着, 难得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 像个五岁大的小孩一样。
嬴政想的很明白, 在向着自己的人面前不必拘谨,如果一直表现出自己很厉害,其实也是很累的。
他一直想成为长辈们的骄傲, 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令他们骄傲的孩子, 可惜
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定位, 嬴政自然不会还像以前一样。
荀子看到嬴政原本勉强算活泼的小孩神色中带着几分阴骛, 还以为是[朔庭]干的, 没忍住又给了[朔庭]一巴掌。
“你怎么天天招人烦?”荀子怒道。
[朔庭]不知道老师为什么又打他,但还是默默受了。
嬴政把成蟜放在地上,成蟜的小手搭在嬴政的腿上, 小脚绕着他走来走去。
众人坐着等蔡泽到来后,荀子站起来招呼蔡泽坐下,“快坐过来。”
蔡泽看到嬴政的第一面就发现了他的异样, 也没有直接点出来,笑着问,“小公子, 怎么还带了个比你小的孩子?”
嬴政对成蟜说:“成蟜, 来见过我的两位老师。”
成蟜扭头看过来,伸手拱了拱,奶声奶气地说:“见过两位老师。”
荀子哈哈一笑, 说:“小机灵,想要做我们俩的学生, 还得再长大点。”
蔡泽笑了一下,问荀子,“今日唤我过来是为了?”
荀子点了点嬴政,说:“有事的是政儿,看看,来了我的新居都不开心。”
嬴政赶紧摇头,说:“不是,政儿只是心里有点事,明天学生来一定给您补上乔迁之礼。”
“那老夫可就等着了,”荀子捻着胡须说:“政儿心事方便说说吗?让我们给你开解开解?”
蔡泽的眼睛扫过在场唯一一个不熟悉的大人,眼帘扫下的时候遮住了眼里的暗色。
[朔庭]挤眉弄眼给蔡泽使眼色,看得蔡泽嘴角抽了抽,这个暗号太明显了,他看出来了。
[朔庭]将功赎罪,赶紧把嬴政之前的问题说了出来,没篡改一个字。
荀子和蔡泽听完后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就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政儿还太小,不懂什么是藏拙。
就像个想要引起家里人关注的小孩,显摆自己有多厉害。
荀子看着嬴政叹了口气,君上这轻轻松松几句话,把自己政儿说得都怀疑自我了。
他伸手摸了摸嬴政的脑袋,对嬴政说:“政儿,你生来就是秦国公子,你的地位生来尊贵,你只有先打败所有的竞争者,才有机会关爱百姓。”
见嬴政仰头看想自己,荀子温声说:“你的竞争者不止是你的兄弟姐妹,更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
其实以荀子在观念里,他坚决维护君王的无上权威与地位,但是他的学生实在是看着可怜。
一个小小的孩子要经历多少苦难,才能算够?要有多孤单,才会把一个小宠看得如此重要。
蔡泽叹了一口气,温声对嬴政说:“政儿,你还记得我和先生说的你要藏拙的话吗?”
嬴政点了点头,说:“记得。”
“我们现在依旧是这个想法,”蔡泽说,“你的上面还有三代君王,你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是家人,也是竞争对手,”蔡泽一阵见血的点出这个问题。
“我还是那句话,你的首要任务是要健康长大,安安再聪明,在你心里再珍贵,它终究还是一个小宠,你弱,你的小宠在他们眼里就算不得什么。”
嬴政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他在玩家们那里接收到的想法和老师们说的想法在脑海里打了起来。
一边告诉自己生命就是生命,没有贵贱之分,一边又说自己是生来尊贵,应该去争去活下来。
他伸手扶着脑袋晃了晃,然后又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说:“老师,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朔庭]看到小崽捂脑袋的样子像极了他们常用的那个猫猫表情包,笑了一下,悄悄对荀子说:“对了,老师,秦王好像定政儿为秦国未来的君王了。”
荀子低头看他,又好像看的不是他,他的眼里没有[朔庭],双眼放空,“事情没到最后,一切都是变数。”
[朔庭]立马就听懂了,这不就跟太子一个道理,自古以来立的太子有几个成功登上了皇位,现在嬴政也面临同样的问题。
嬴政也听懂了,点了点头,脸色苍白地说:“老师,政儿明白了。”
安安他还是会努力保护的,该争的他也会争,只有先成为能够拥有话语权的人,才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荀子和蔡泽自然也是心疼他的,但是他们也很清楚,嬴政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平凡,他们不能把他路上的石头一一除去。
如果一路坦途的话,将来政儿遇到更大的石头,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只有经历挫折,见识真正的人性,在能够真正的成长,才能够做到权衡一切。
[纯情小妈火辣辣]有点担心地蹲在嬴政面前,问,“阿崽,真的没事吗?想哭你就哭出来,憋着难受。”
蔡泽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嘴角平抿,对[纯情小妈火辣辣]说:“姑娘,其实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请教你们。”
[纯情小妈火辣辣]赶紧点头,这可是偶像的宠幸,“您问您问。”
蔡泽拧着眉有点不解地问,“你们是想要小公子变成一个心软没有任何武器的善人吗?只能接受一切挥过来的武器?”
他对这些玩家满意,又不满意。
他很欣赏这些人的单纯与善良,他们虽然抱着不该有的天真,但也是真的拯救了很多百姓,只要他们拥有价值,秦王就会护着他们。
但是政儿不一样,他的未来是天下,是大秦的王,如果一个君王天真善良,那么他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君王可以无耻,可以狡诈,可以无情,可以残酷,但唯独不能天真。
而这些人看似爱护的行为有些时候无异于在养废一只雏鹰。
“当然不是,”[纯情小妈火辣辣]一口否决,“没有人比我们更加想要见证政儿的未来。”
“可你们做的并不像你们嘴上说的那样,”蔡泽伸出手来指了指[纯情小妈火辣辣],又指了指[朔庭],指到[俞凇]的时候弯了弯手指,又指了指不认识的[肌肉兔]。
似笑非笑地说:“还有很多人。”
“你们给他的爱护,有的时候对政儿来说不仅没有用,还会拖累他。”
蔡泽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他本来就是喜欢用犀利言辞点出事情真相的人,面对范相都那么直白,除了在秦王面前委婉一下,其他时候完全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们在试图把一个秦国的猛兽变成一个只会卖蠢讨好主人的宠物。”
[纯情小妈火辣辣]不解,她震惊,她疑惑,然后站在蔡泽面前,一脸怒火地说:“我不认同,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
你又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她的眼睛传达出这样的意思。
蔡泽轻声一笑,说:“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你们来自于一个和平的国家,你们这些人都读过书,了解国家的一些公文,百姓过得很不错,甚至可以说你们那里官员没有什么架子。”
“但是你们现在站的的地方是秦国,不是你们的国家,这片土地上还有很多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秦国的政法甚至不能传达到国土的每一个地方。”
“政儿如果生在你们的国家,或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但是他是秦国的公子,是秦国的雏鹰,你们不能用你们国家的教法来教他,不知分寸。”
“孩子饿了给吃饭,孩子哭了要抱抱,这样的他,”蔡泽说着嗤笑了一声,“他好不容易分辨清楚什么是他应该做的,你又赶紧告诉他没关系的,孩子,你是被允许哭泣的,你不开心可以发泄出来,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到最后蔡泽也很生气,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在你们的眼里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他即将成为一个死人。”
蔡泽想到那背后看不见的刀剑,居高临下,怜悯地看了脸色苍白的嬴政,说:“他不能仅仅是一个孩子。”
嬴政也认认真真听完了蔡泽说的话,涣散的瞳孔逐渐变得专注,黯淡的眸光变得光亮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到[纯情小妈火辣辣]面前,拱手道,“政儿明白了,谢谢老师提醒。”
[俞凇]也站起来跟着行礼道,“在下明白,我会跟大家说清楚的,让大家改变与政儿的相处方式。”
[纯情小妈火辣辣]有点不能接受,她明明是想对政哥好的,怎么会是害他?
[朔庭]想了一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诚恳的对蔡泽行了一礼,又对[纯情小妈火辣辣]说:“我们确实有点没分寸了。”
老师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过尊卑礼仪,不过他都没当一回事,现在被蔡泽清楚的点了出来,他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荀子看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说:“好了,你们既然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问题,那么以后不要再犯了。”
蔡泽是在点醒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帮他们。
如果再这么没有分寸下去,秦王只会教训政儿几句,但是会真真切切迁怒这些人,生气他们把秦国公子带坏,变得不知礼仪。
[纯情小妈火辣辣]一甩袖子,生气地转身离开,嘴里还说,“谁稀罕啊,真以为我想来这破秦国。”
嬴政想要伸手挽留,最后还是收回了手,对蔡泽说:“老师别生气,政儿知道错了。”
其他人看看[纯情小妈火辣辣]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蔡泽,有点为难。
荀子挥了挥衣袖,说:“你们先走吧,政儿留下,检查功课。”
其他人赶紧追了出去。
第92章 刚出门就看到[纯情小妈火辣辣]坐在荀子府邸门口擦眼泪,看到他们……
刚出门就看到[纯情小妈火辣辣]坐在荀子府邸门口擦眼泪, 看到他们出来之后抿了抿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朔庭]凑过来对她说:“别难过了, 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你看看王莽倒是厉害, 那些超前思想比穿越者还穿越者,在古代行得通吗?”
“咱们对政哥也确实是有点过分亲密了。”
不出错还好,出了错, 想想也知道, 皇帝不会觉得自家血脉有问题, 只会觉得是别人带坏了自家小孩。
[纯情小妈火辣辣]仰头看天, 装作不经意间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咳嗽了一声说:“我就是当时有点上头,现在回去道歉那该多尴尬啊,我去买点礼物上门道歉, 这样正式。”
他们见[纯情小妈火辣辣]想得通,也舒了一口气,说, “行,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吱一声。”
[纯情小妈火辣辣]点了点头。
等嬴政被校考完功课之后,嬴政抱着成蟜回府。
把成蟜完好无损的送到楚姬夫人的院子里, 又简单聊了几句。
回到房间后, 嬴政就像当初在赵国一样,双手抱膝靠着墙,头低低垂下, 一点一点地用下巴磕着膝盖,他真的好没用
他怎么会这么没用啊?
嬴政的眼角不自觉有泪流下, 他就是想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他想要再努力点,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能够早点接回母亲。
但是现在却被弄得一团糟,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他接不回母亲,也保护不了安安。
在嬴政哭得昏昏欲睡时,他的身上迸发出耀眼的金光,照得子楚的府邸金光闪闪,连远在王宫的秦王都看到了漫天的金光。
秦王站起来走出殿门远眺,“那里,是子楚的府邸吧?”
车迅看了一眼,垂眸应下,“是。”
“想必是政儿做的,”秦王的眼眸深邃,身姿挺直,只有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透露出他已老迈。
车迅仔细端详秦王的神态,笑着说:“是,臣看小公子是个好的,秦国有福。”
秦王很满意,抬脚往子楚府邸走去,“走吧,我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正在做任务的玩家们突然听到系统语音。
【亲爱的玩家们,游戏马上进入更新状态,现在请所有玩家及时下线!】
【亲爱的玩家们,游戏马上进入更新状态,现在请所有玩家及时下线!】
【亲爱的玩家们,游戏马上进入更新状态,现在请所有玩家及时下线!】
连续通报三遍之后,系统自动把还没下线的玩家弹出了游戏。
论坛内又吵成了一团。
“不是,几个意思啊,每次都这么玩是吧?我被踢了两次,两次啊!”
“更新不提前说吗?什么时候更新完啊?”
“你们有人看到咸阳突然冒起的金光吗?”
“我也想问,那个金光是什么回事啊?神器出世?”
“大晚上那么亮,谁看不到?”
在府里的子楚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手里拽着剑往嬴政的院子里走去。
安安感觉到了不对劲,也迈开腿赶紧跑了过来。
子楚看到光芒来源于嬴政的那一刻,赶紧把睡着的嬴政抱在怀里,想把他叫醒。
“政儿,醒醒。”
他知道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宫里的秦王想必也有所察觉,他只能先把儿子叫醒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嬴政皱眉慢慢睁开眼,眼中绽放着刺人的金光,子楚的眼睛下意识流出了眼泪,赶紧闭上眼睛抱着嬴政说:“政儿,你快回神。”
时间要来不及了。
嬴政的神智慢慢清醒,看到自己被抱在怀里,耳边是阿父的呼唤。
嬴政应了一声,有点不解地问,“阿父,安生什么事了?”
子楚强行让自己睁开眼睛,眼睛还在不自觉地流泪,嘴里还说:“政儿乖,你刚刚怎么了?为什么身上在发金光?”
嬴政抬手看了看自己,它能够能够感觉到手掌的存在,但是看不到手的模样,入目一片金光。
嬴政诧异,“阿父,我为什么是金色的?”
子楚明白了,看来政儿也不清楚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嬴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脑袋也在,但是怎么什么都看不清?
子楚问不出原有,抱着嬴政,把他桌子上的一个花瓶向左一转,抬脚走进暗道,将原本漆黑的暗道照得明亮极了。
他把嬴政放在地上,轻声对嬴政说:“政儿,现在大半个咸阳城的人都看到了异样,你先在这里躲着,阿父没叫你你就别出来,知道吗?”
他现在第一要紧的事就是先把儿子保住。
秦王来到府上之后,看到子楚府上的人都在府外相迎,扫视一眼,唯独不见嬴政的存在。
秦王走到他面前,沉声问,“政儿呢?”
子楚苦笑,道,“孙儿不知,政儿应该还在少府。”
秦王抬脚踹了子楚一脚,吓得所有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骗孤是什么下场,子楚你应该知道吧?”
子楚双膝跪地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地砖间的缝隙,嘴里道,“孙儿真的不知,政儿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他应该是去找[俞凇]他们了。”
秦王哼笑一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示意车迅把他拎起来,走进府里后,与人相隔一段距离之后,冷声道,“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子楚还要咬死嬴政不在府内,秦王长袖森*晚*整*理一甩,说:“子楚,孤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但是太聪明的都没有好下场。”
子楚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苦笑道,“政儿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孙儿这就去叫他。”
嬴稷抬手制止,抬脚道,“孤随你同去。”
子楚带着秦王走进暗道,看到身上还在隐隐散发金光的儿子,叹了一口气,说:“政儿,看看谁来了。”
嬴政从清醒过来之后,身上的金光就慢慢隐退,现在只是体表覆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眼睛已经变回了往日漆黑的瞳孔。
看到秦王的模样,嬴政身体一僵,赶紧作揖行礼,“政儿拜见曾大父。”
嬴稷抬手让他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嬴政的面孔,凝声冷静地问,“政儿,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政儿不知,”嬴政摇了摇头,看到灰白色的石砖,再看看暗道内的秦王,嘴唇抖了抖,问,“曾大父,你们打算。”
毕竟是个五岁的孩子,再怎么聪慧也难免害怕,尤其是才刚刚意识到亲情不具备什么作用。
他沉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问,“打算怎么处置政儿?”
秦王看了一眼 一旁的子楚,再看看害怕到身体微微颤抖的嬴政,叹了口气,主动伸手对嬴政说:“慌什么,曾大父在这里。”
他把一动不动的嬴政抱在了怀里,想了一下,说:“秦国的子孙,应当无所畏惧,更何况还是我秦国未来的君王。”
他把嬴政抱着走出暗道,坐在嬴政的房间里,车迅已经识趣退出房间给他们守门。
秦王摸了摸嬴政的脑袋,嬴政坐在他的腿上,与他面对面。
嬴政能够清楚地看到秦王眼里的审视与度量,他放在袖子里的小手握得紧紧的,眼睛还死死盯着秦王不房,努力想要让他看出自己也是不好惹的。
就像一只刚满月的小兽妄想用眼神吓退族群中的首领。
秦王哼笑一声,捏了捏他的脸蛋,说:“我让人去看了,那些游侠们都消失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子楚在旁一听,也意识到了君上为什么第一时间就确定自己是在骗他,还是关心则乱了。
嬴政捏着小拳头,嗓子沙哑地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全部消失,但是应该与我身上的金光有关吧?”
秦王唇角抽了抽,胡须微动,小家伙避重就轻的本事还算不错,拿着自己给出的信息回答他是吧?
秦王伸出布满褶皱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脸,说:“在孤面前,说实话。”
嬴政垂眸,乖乖地说:“政儿真的不知道,阿父突然进我房间把我叫醒,我才知道身上冒光。”
被拦截在院子外面的安安不满地叫唤,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人对它心软,坚持把它拦在外面。
秦王捏着胡须想了一下,说:“那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嬴政又摇了摇头,说:“政儿不知,但政儿觉得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秦王干脆把他抱了起来,对一旁的子楚说:“在他们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政儿跟孤住宫里。”
子楚脸色煞变,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拱手应下。
嬴政已经感受到了子楚对自己的保护,对着他安慰一笑,好像在说阿父放心。
子楚苦笑,他怎么可能放心,他做好了让政儿寒心的准备,打算在秦王有意向的时候主动献出安安,没想到秦王的目的居然是政儿,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强行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与愤恨,子楚还是大胆开口,“君上,政儿他还小,随您进宫恐会打扰您的作息。”
秦王摆了摆手,说:“无碍。”
他看了眼父子两好似黄泉诀别的神色,瞳孔一暗,什么也不说,带着嬴政出了院子。
第93章 安安闻到了嬴政身上的味道,这个时候嬴政身上的金光也已经尽数消失……
安安闻到了嬴政身上的味道, 这个时候嬴政身上的金光也已经尽数消失。
秦王看着叫唤想要扒上自己腿上的小宠,车迅赶紧伸手抱走,看到安安外露的锋利指甲, 头发里已然汗湿。
嬴政看到曾大父看向一边的安安, 赶紧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 “曾大父,我们快走吧。”
他不希望安安受到伤害,不就是拿他炼丹嘛, 他可以的!
嬴政害怕但还是一脸坚毅地想。
秦王察觉到小孩的小心思, 抬脚从安安的眼前走过, 急得小熊猫张嘴一口咬在车迅的腿上。
咬得车迅当场变了脸色, 嬴政脸色一边, 呵斥道,“安安,松嘴!”
本来就危险, 还敢张嘴咬人,生怕曾大父不把它带去放血是吧?
嬴政愤怒地想,心里心疼极了, 自己不在了后阿父也会好好照顾安安吧?
如果照顾得不好的话,就让那些玩家们偷溜进去把安安收进宠物面板里面吧,玩家们会对安安好的。
秦王看着小孩面上依依不舍的模样, 心情突然就美妙了起来。
出府看到赶过来的嬴柱也没给他甩脸色, 拒绝小心翼翼想要接过嬴政被秦王拒绝。
嬴柱心想这下坏了,君父不会是被那群方士迷了心吧?
心里担忧地看着嬴政,面上还是笑着说:“君父,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带政儿去宫里了,他这么小, 能离得了人吗?”
秦王哪能不知道嬴柱的心思,斜了他一眼,说:“收起你的小心思。”
嬴柱用一种可惜的语气说:“君父,政儿还小呢。”
秦王额头青筋直冒,把嬴政放在地上,握着嬴政的手,另一只手恨不得扇在嬴柱的脸上,可惜当众打秦国下一任君王对嬴柱不好。
冷声道,“你也来。”
嬴柱更加害怕了,心想君父不会让自己也吃那些奇怪的东西吧。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那群家伙真要伤害政儿,他拼着被君父打的风险也要把政儿护住。
府内,子楚捂着胸口,走了几步扶着门,弯腰呕出一口鲜血。
看来君上虽老,但武力还是够的,子楚苦笑,抬手把下巴上的血抹去,撑着身子想要去找安国君。
嬴政被带上马车,想要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的气氛,但是自己也不擅长,这一般是[朔庭]的长项,想到[朔庭]他们,嬴政抿了抿嘴,一声不说。
秦王闭眸,以手做拳抵着额头短暂歇息。
嬴柱趁机伸手捏了捏嬴政的小手,又碰了碰嬴政的额头,还好还好,没有发热,也没有吓得发冷。
做口型对嬴政说:“别怕,相信大父。”
在儿子辈里,嬴柱最喜欢的是子傒,但是在孙儿辈里,嬴柱最喜欢的就是嬴政。
更何况秦王当初说想要定嬴政当秦国将来的王,嬴柱是真切的记在了心上,对嬴政的看重程度又上了几个台阶,现在突然想要他放下,他是断然不可能的。
嬴政点了点头,悄悄做口型,“我不怕。”
秦王是闭目歇息又不是死了,听到二人的小动静突然出声,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让孤也听听。”
二人立马沉默,正襟危坐。
等进了宫之后,收到消息的方士们一个个想来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的祥瑞之子,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跟秦王索要点什么了。
秦王把嬴政带进宫后就对车迅说:“给政儿找个离孤近一点的宫殿,今晚就先这样,明天给他添置需要的东西。”
“你也去包扎一下伤口。”
至于嬴柱,他自己有固定的宫殿,不需要自己给他安排。
车迅应下,带着嬴政去隔壁宫殿。
嬴政还没走出秦王的宫殿,就听到有人报告徐方士、高方士、刘方士等一众方士在殿外等候。
秦王立马让车迅留下,给他唤了医师,对嬴政说:“随孤出去看看。”
嬴政握了握拳头,对秦王点了点头,出去前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就算是被当成炼丹材料,他也要维持自己该有的体面。
秦王看到嬴政的小动作,心里暗暗点头。
等到小崽自己整理好衣服之后,秦王带着嬴政从殿里走了出去。
两大一小两个身着玄衣的人站在宽阔的殿门前,如出一辙的凤眸锐利地盯着殿前站着等待的众方士。
明明只是一个小孩,而且深知一些惑人招数的方士们更加不相信所谓的祥瑞,本着想要从秦王身上获得什么赏赐的众方士们莫名觉得身上一凉。
嬴政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想如果自己侥幸不死的话,他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所有借用胡话害人的家伙都应该得到本该得到的结局。
嬴稷的余光注视着小家伙的动静,沉声问,“晚上来寻寡人,所为何事?”
最前面的徐方士率先出声,道,“吾等夜观天象,察觉到今晚能量异常,本想随君上探查,但上天庇佑君上,竟已把吉兆带来到了吾等的面前。”
见秦王没有接话,徐方士也没有觉得尴尬,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如果君上愿意给臣一点小公子的毛发和血液,吾定能在七日内为君上献上强身健体丸,激发君上年轻时的精力。”
其他方士被徐方士抢占了先机,也连忙向秦王索要材料,并向秦王保证各种好处。
“吾有一丹方,如果能够炼成的话,君上将长生不老。”
秦王的鹰目扫过自己面前的所有人,又看了看面色镇静的嬴政,对着往前一走,想要踹倒他们的嬴柱,冷声制止,“大柱。”
嬴柱的心头一凉,回头恳求秦王,“君父。”
“注意你的身份!”嬴稷提醒。
嬴柱恨恨走回秦王身侧,看这些人的眼神带上了杀意。
嬴政反而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长剑,上前两步直接刺进了为首之人的胸口,有几滴血溅到嬴政的黑靴上,他抽出长剑,抬脚踩上对方的脊背。
对惊呆的众人说:“当着本公子的面索要本公子的毛发、血液,那你们下一步是不是要本公子的命?”
看着众人趴在地上连声说不敢,嬴政哼笑一声,姿态和秦王如出一辙。
老秦王挑眉,笑了一下,没有出声。
嬴柱心里已经给嬴政鼓起了掌,觉得嬴政太大胆也太放肆了,时刻注意君父的反应方便及时给孙儿求情。
“有什么不敢的?”嬴政半露的眼睛里满是厌恶,“以为本公子是泥捏的吗?”
泥人上有三分货期,当着他的面已经开始决定他的身体归属权,反正也是要死的,带走一个是一个。
嬴政手里滴血的长剑抬起对着下一个人,抬手就要刺进去。
“住手!”
在一边看的秦王终于出声了,嬴政伴着他的声音将长剑刺进了说长生不老药的那个人脖子里,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模样,嬴政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转身对着秦王说:“曾大父,政儿不是故意的,当时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嬴柱也在一边帮衬,“是啊是啊,政儿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再说了,是他们先冒犯政儿的。”
子楚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一张脸煞白,看到伏地倒下的方士们和手里还拿着剑的儿子,赶紧跪下道,“是子楚教子有误,还请君上看在政儿还小的份上放过政儿,子楚愿意替政儿受罚。”
“不必,”嬴政抬头拒绝,对秦王道,“曾大父,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政儿做的,自然应该责罚政儿。”
秦王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突然笑出了声,惊得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秦王质问道,“孤什么时候说要责罚你了?”
嬴政木着脸不说话,眼里明晃晃的难道不是吗?
秦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觉得这个高度很顺手,又对子楚说:“放宽心,孤还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残暴。”
他看着身前跪求让自己做主的方士们,牵着嬴政的手说:“看到他们眼里的贪婪和欲望了吗?”
嬴政点了点头,对秦王说:“很恶心。”
“不,”秦王否定,“孤很喜欢他们眼里的欲望和贪婪,这样的人才有弱点,你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弱点掌握在手中,给出一点点的好处,让他们为你做事。”
“其中也包括我吗?”嬴政大着胆子问。
秦王难得地摇了摇头,说:“你逃不掉,但是孤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通过了考验。”
“因为我杀了他们?”
嬴政的语气还是很冷静,伸手指了指眼前这些家伙,看到他们眼里的害怕,嬴政反而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刚刚他们说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对,”秦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的杀意毫不遮掩地看向这些大胆方士,“居然妄图用谎言掌控一个君王,这是你们最蠢的决定。”
又对一旁的嬴柱和跪着的子楚说:“孤虽然老了,但脑子还没傻。”
又看向旁边的嬴政,“孤本来还在想,如果有那群华夏国的人会很麻烦,他们离开得恰到好处,而你,孤也很满意。”
那群人妄图把政儿教成一只柔软的兔子,也不看看他答不答应。
第94章 嬴政抬眼看向秦王,一脸笃定地说:“您是故意把他们留下来的。”
……
嬴政抬眼看向秦王, 一脸笃定地说:“您是故意把他们留下来的。”
“他们吃我的用我的,享受到了他们这辈子都享受不了的东西,自然应该付出, ”秦王吐出来的话冷酷无情, 看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些没用的物件。
嬴柱和子楚反应过来, 齐齐松了一口气。政儿没事就好。
最关心的事解决之后,两个从权谋长大的人脑子随之转动了起来。
嬴政虽然年岁尚小,但是血脉里的天赋还是让他第一时间意识了过来, 道, “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他们?为什么?”
谁不渴望长生不老呢?在[俞凇]他们嘴里, 自己当了秦王后也渴望长生。
老秦王哼笑, “孤不喜欢受制于人, 更何况,”
他的眼睛看向身旁的嬴柱,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子楚, 最后伸手摸了摸嬴政,“孤对秦国的未来,很放心。”
秦国的统一不能在他手上完成, 是他的遗憾,他的功绩已经足以向列代先祖交工。
大秦,不能急于一时。
总要有一些事要交给后来者。
嬴政看秦王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起来, 双眼亮晶晶, 唇角微微上扬露出少许孩童该有的稚气。
而子楚也终于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政儿,无事。
秦王也不在意别人是如何想他的, 眼睛扫过跪在地上的一众方士,对一旁的侍卫们淡淡道, “妖言惑众,拉下去杀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定了百来条性命,这也让后来的方士们对秦国避之不及。
秦国那个大魔王,他没有一点弱点啊!
这些都是后话,看到子楚面色不对,还是自己踹的,老秦王没有什么愧疚之心,但是既然已经唤了医师,也不差这一个。
嬴政被包扎了伤口的车迅带到隔壁殿里安歇,而子楚和嬴柱坐在秦王的下首,被秦王拾起桌上的竹简就开始狂敲脑袋。
“别人不信孤也就算了,你们两个没带脑子吗?还是说孤在你们心里就是能狠心对曾孙下手的人?”
秦国规训,禁止血脉相杀,除非对方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
但是这种一般自有君王定罪,流放千里,王室无巨大震荡不得回国。
子楚和嬴柱嘴里连连否认,但是心里也在哀嚎,难道不是吗?如果您的名声但凡好一点,他们也不会这么担心害怕。
老秦王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残酷冷血,留下一句你们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敲了几下抬脚走人。
等第二天嬴政按照往常的作息醒来,秦王已经在殿里处理公文了。
车迅带着嬴政一点点熟悉宫里的宫殿摆设和仆从,嬴政也大大方方接受。
离开后引得宫人们悄悄议论。
“那就是昨晚大绽金光的公子政吗?”
“可是我听说那个金光是小公子带回来的小宠身上发出来的。”
“是吗?”
“小公子可真厉害,连养的小宠都这么厉害。”
连宫人们都能知道点,秦王自然也是早有准备,一大早就让子楚把嬴政的小团子也送了进来,放在自己膝上带着上议政殿。
众臣疑惑但还是先上奏正事,等到秦王一一处理完之后,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
手持笏板上前问道,“君上,这小宠是?”
“昨晚的金光你们也察觉到了吧?”秦王答非所问。
忠臣看看子楚,纷纷左右小声议论,秦王唇角上扬,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安安,安安想起这个大魔王之前威胁自己的话,握爪忍辱负重。
“小家伙,如果你还想见你的主人,今天就乖乖的,让孤满意就带你去见他。”
安安的脑袋只能听懂“主人、乖、见他”,但这也已经够用了,知道自己得乖巧一点。
说话那人又继续说,“可是这跟小宠有什么关系?”
子楚嘴角带着温润的笑容,看着秦王膝盖上的安安,主动站出来说:“昨晚就是安安身冒金光,在下做主就把安安送进了王宫。”
众人大惊,丞相士仓深深看了一眼公子子楚,再看看一边不服气的公子子傒,心里叹了一口气,子傒还是太年轻了。
众人看着秦王膝盖上的黑白小宠,纷纷跪下,开口道,“恭喜君上,神兽降世,天佑大秦。”
秦王看着他们放肆大笑,“趁此机会,宣旨,安安为我秦国的定国神兽。”
子楚知道秦王是在保护嬴政,第一时间应和道,“恭喜君上,君上英明。”
其余大臣也赶紧跟着说:“君上英明。”
老秦王顺势道,“蒙毅,王龁,孤命你们继续向关东进军。”
蒙毅和王龁上前一步应下。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蒙武留下。”
等众臣离开后,秦王道,“当初定好的,等政儿回来之后就让你家的大子给政儿做陪读,明天也送进宫来吧。”
蒙武赶紧应下,回家后连忙对儿子说:“君上让你给公子政做陪读,以后你要一心为公子政效力。”
蒙恬板着一张小脸说:“儿子知道。”
抱着蒙恬小腿不放的二儿子蒙毅抬头,“阿父,那我呢?”
蒙武弯腰把他抱起来,叹了口气说:“毛还没长齐的小东西,你也想给公子政做陪读吗?”
蒙毅泪汪汪地说:“我舍不得哥哥,能不能让我给哥哥做陪读?”
“哭什么?”蒙武突然板着脸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娘们?蒙恬,给你弟弟展示一下什么叫男子气概。”
蒙恬给了蒙武一个白眼,从他手里把弟弟接过放在地上,说:“弟弟你乖乖的,我有空就出来陪你。”
蒙武捏着下巴说,有点疑惑地说:“不过说实在的,蒙恬你比公子政大了四岁,反而蒙毅和公子政同岁,君上怎么不让蒙毅做陪读呢?”
又看了眼和自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泪汪汪的二儿子,嫌弃地扭过头,辣眼睛。
立马说:“也是,让蒙毅做陪读,还得小公子哄他,君上肯定不愿意。”
蒙毅泪汪汪地说:“我不娘们,娘亲就从来不哭,你还经常被娘亲打哭。”
显然,蒙毅还在上一对话。
蒙武觉得有点丢面子,捋了一下蒙毅的鼻子,说:“你再努努力,争取过两年也跟着你哥去伺候公子政。”
蒙毅点了点头,对蒙恬说:“哥哥,再过两年我就能去找你了。”
蒙武无奈,“你能听懂人话吗?我说的是你得努力。”
他们家现在也算是和公子政绑在了一条线上,这也说明了秦王看好公子政,只要公子政能长大,蒙家一脉的荣誉将会在自己两个儿子身上达到顶峰。
只是,蒙武有点牙疼地看着自己二儿子,这个小哭包,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蒙恬抱着弟弟说:“弟弟,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好好练武,等哥哥回来就陪你玩。”
蒙毅泪汪汪地点头,扑进蒙恬怀里说:“哥哥,我舍不得你。”
蒙恬点头回应,“我知道。”
蒙武捏着下巴看着这兄弟情深的一幕,也跟着伸出胳膊,说:“那阿父呢?”
蒙恬抱着弟弟就走,“阿父,我去找阿娘道别。”
蒙武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得没有尊严极了,跟着两个儿子进了院,坐在妻子旁边抱怨,对方放下手中的剑,夺走他手边的水杯,翻了个白眼道,“谁让你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又把二子从蒙恬怀里抱过,笑得温柔,“蒙恬,阿娘知道你很优秀,保持你的优秀,保护好公子政的安全,他是你效忠的对象。”
蒙恬点了点头,道“儿子明白,阿娘放心。”
蒙武不满地嘟囔,“我怎么就没正形了?”
被妻子瞪了一眼,乖乖闭上了嘴。
秦王等众人离开之后,抱着安安颠了颠,听到它嘴里的哼唧,道,“知道了,现在就带你去见政儿。”
安安迫不及待想要从秦王怀里跳出来,被秦王一把抓住后脖颈皮毛,四爪在半空中滑动,看得秦王眼带笑意。
等嬴政熟悉了周围的坏境后,问车迅,“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你为什么不问孤?”秦王的声音突然传来,嬴政赶紧看去,对着秦王行礼。
安安看到嬴政的那一瞬间连忙挣扎,嘴里嗷嗷叫个不停,秦王赶紧把安安塞到嬴政怀里,对车迅挥了挥手。
车迅退下之后,秦王对嬴政说:“孤封了安安为定国神兽,你与昨晚的金光没有任何关系。”
嬴政心里震惊,面上严肃地点了点头,对秦王说:“谢曾大父。”
秦王捏了一把他的脸上的婴儿肥,说:“这有什么。”
“跟孤出去走走。”
嬴政还以为秦王会带他去宫殿别的地方,没想到直接坐上马车去了咸阳外城,跟在秦王身后一步步走上城墙,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疆土,有点疑惑地问,“这一片都是我秦国的疆土吗?”
秦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再往远看,目之所及,皆为国土,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嬴政点了点头,对秦王说:“曾大父放心,政儿长大后定要秦国的大军踏遍每一寸土地。”
“有志气,”秦王夸赞,“孤等着政儿长大。”
只是可惜他活不到那个时候。
第95章 第二日清晨,蒙恬跟着父亲进宫去见秦王,行完礼抬头就看到秦王下首……
第二日清晨, 蒙恬跟着父亲进宫去见秦王,行完礼抬头就看到秦王下首坐着一个面孔精致的小男孩。
秦王抬手道,“走近点, 让孤看看。”
蒙恬大着胆子上前, 对上秦王的眼睛, 原来这就是君上,果真如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秦王满意点头,道, “看着是个好的, 政儿你喜欢吗?”
嬴政点了点头, 问, “曾大父, 他就是你给政儿找的陪读吗?”
秦王点头,“那你愿意吗?”
“愿意的,”嬴政嘴角上勾, “政儿谢过曾大父。”
“挺好,”秦王对嬴政说,“那你们出去交流交流感情, 孤还有事吩咐蒙武。”
嬴政带着蒙恬出了大殿,问,“你叫蒙恬?”
“回小公子, 是, ”蒙恬一板一眼地说。
嬴政回头,有点诧异地说:“你的性子和你大父相似,和你阿父反而不像。”
蒙恬淡定点头, “大家都这么说,公子认识我大父?”
嬴政点了点头, 道,“相处过一段时间,你的剑法练得怎么样?”
蒙恬伸手想要摸腰间的长剑,突然意识到进宫前已经把武器交了上去,只能嘴上道,“还算可以。”
嬴政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伸手将自己腰间的长剑扔了过去,“接着。”
蒙恬伸手一接,一拔剑鞘,寒光凛凛,夸赞道,“好剑。”
嬴政骄傲地扬起小下巴,这可是父亲专门找人给他打造的,里面加了不少世间罕见之物,全世上也只有这一把剑。
蒙恬后退几步在嬴政面前舞动了起来,身姿皎若游龙,寒光四射,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嬴政毫不怀疑他的杀伤力。
等到蒙恬舞完之后,嬴政鼓掌赞叹,“很厉害。”
蒙恬蜜色的脸颊染上了绯色,赶紧把剑双手奉还给嬴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公子谬赞。”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夸奖。
“没有谬赞,”嬴政摇头,认真地说:“你的剑术,每一招都很强,我的夸奖都是发自内心的。”
这下蒙恬更加不好意思了,从头红到尾,看起来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意思。
“噗~”
毫不客气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蒙恬扭过头看的功夫就感觉一阵风吹过,还不等蒙恬来不及反应,就见小公子被人抱了起来。
蒙武把嬴政抱了起来,一脸兴奋地说:“小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嬴政淡定地摸了摸蒙武的脸,说:“记得,你是蒙恬的阿父。”
蒙武脸上的兴奋褪去,有点委屈地说:“你们俩这第一次见面,我就成他的附带了?”
嬴政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你再不把我放下来,等会儿你就是刺客。”
“哈哈哈哈哈,”蒙武哈哈大笑,把嬴政放下来的那一刻,蒙恬连忙把嬴政挡在身后,拧着眉一脸警惕地说:“蒙将军,你刚刚是在犯上。”
蒙武伸手掐了一下儿子的脸蛋,说:“怎么会呢?我与公子政有私情,我们两在蜀地相处了一段时间,比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亲密多了。”
“你刚刚的举动突然,吓到了小公子,按律该罚!”蒙恬义正言辞地说。
嬴政有点好奇的看着他们父子两之间的相处,有点新奇,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不靠谱的父亲和靠谱的儿子。
不过有一点他还需要澄清一下,“我没有被吓到。”
蒙武一脸得意,“看吧,我刚刚可没有吓到小公子。”
蒙恬一脸淡定,“那也是冒犯。”
嬴政也跟着点了点头。
蒙武捂着胸口一脸伤心地说:“吾儿伤我,小公子,我们两之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过你们两刚认识的交情吗?”
嬴政有点委婉地说:“蒙将军,你演得有点假。”
蒙武心伤了,蒙武的心被彻底伤了,明明他的夫人还夸奖过他演技过人,一定是这两个小孩对他有意见。
蒙武心里这样想。
好不容易应付完蒙武,蒙武一脸哀怨地离开。
嬴政带着蒙恬回去殿里,有点好奇地问蒙恬,“你之所以这么沉默寡言,是因为蒙武太烦人吗?”
蒙恬思索了一下,道,“一半天性,一半是我阿父。”
嬴政一脸同情,“你好可怜啊。”
蒙恬摇了摇头,说:“其实还好,而且我还有一个弟弟。”
蒙恬说着嘴角不自觉上扬,嬴政好奇,“很可爱吗?我也有一个弟弟。”
“很可爱,”蒙武坐在嬴政对面说,“我的弟弟最喜欢我,平时都离不开我,我每次离开他都要哭。”
嬴政也跟着点头,“我弟弟也是,他也最喜欢我,还喜欢让我抱,我不抱他就哭。”
蒙恬感同身受,也点了点头,二人对视一眼,伸手击掌狠狠握住,“知己!”
在这一刻,两个弟控达成了一致。
接下来的日子里,嬴政和蒙恬同进同出,蒙恬跟着嬴政,还趁机成为了荀子和蔡泽的编外弟子。
学得他日渐深沉,愈发沉默寡言,嬴政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身后跟了个哑巴,也只有在见到弟弟蒙毅的时候才会话多一点。
嬴政有时候都会抱怨,“蒙恬,你的嘴是用来吃饭的吗?”
蒙毅对此也只是点头不吭声。
嬴政忍不住跟曾大父抱怨,“曾大父,你给蒙恬下令让他一天最少说十句话好不好?”
老秦王乐得看他们小孩之间吵闹,笑着说:“蒙恬是你的陪读,让他开口是你的事。”
经过时间的增长,嬴政原本圆润的眸子变得狭长,有点幽怨地看着秦王,拉长语调说:“曾大父~求求你~”
秦王抱着安安坐在凳子上,笑着捋须,“求孤也没用,孤可不参与你们之间的事。”
嬴政捏了捏安安的胖耳朵,恨恨离开。
老秦王笑着摇头,拿起蒙毅他们呈上来的捷报,笑着说:“蒙毅、赵摎都是好将,政儿也是个好性子,这样挺好的。”
远在韩国美滋滋为君上打江山的赵摎不知道秦王已经在为他考虑将来的事,反而还在盘算韩国王宫有什么好东西能够让君上开心。
而攻打赵国的蒙毅打了个喷嚏,心想蒙武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蠢事。
咸阳学宫早已建成,无数的学子聚到咸阳。
其中最令人觉得反差的就是两个学子,一个窝窝囊囊结巴的贵族公子,还有一个巧舌如簧但是出身乡野的平民。
无数人渴求成为荀子的学生,却被这两人抢了先,每天都有一群人与他们辩论。
只是窝窝囊囊结巴的贵族公子韩非说话磕巴,每每反驳对方时总是让人没了耐心,挥袖离去。
这样更多的人去找平民李斯辩论,却被对方伶牙俐齿辩论回去,李斯冷哼一声,扭头就看到韩非那崇拜的眼神,伸手道,“给钱。”
是的,韩非虽然很想跟人交流学问,探寻如何能够让韩国强大起来,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只有没钱并不觉得用学问换钱的李斯愿意和他说话,与他讨论学问。
“李,李斯,”韩非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块手指长的金条递给李斯,“这,这个,月的,钱。”
李斯从他手里拿过金条,刚入手就知道轻重,满意地勾起一抹笑,说:“你有什么要问的?”
“刚刚,你说,的那,那个,话题,”韩非磕磕巴巴地说,“我有,”
李斯打断,说:“你有不一样的看法是吧?”
韩非赶紧点头,“人才,生于,国家,就该,效力,国家。”
李斯翻了个白眼,问,“那你还在秦国学学问,你回了韩国用什么偿还在秦国学习的知识,你不会觉得你学到的学问全靠你自己吧?”
韩非摇了摇头,道,“但是,森*晚*整*理家国,为先。”
李斯看起来有点刻薄的嘴说出刻薄的话语,“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国君无能,自然要另寻他处。”
韩非又何尝不知道韩国国君,也就是他的君父无能,也知道韩国贵族享乐存在弊端,但是他的出生,他的身世禁锢了他,他的梦想就是学得一身本事壮大韩国。
如果能够再带点人才回去就再好不过了。
韩非无力地垂下脑袋,眼里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李斯听到他闷气的哭声就知道他又窝囊地哭了,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粗糙的袖子里掏出一块干净柔软的绢布。
带着几分蛮力给韩非擦了擦脸,无奈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别哭了。”
韩非接过李斯手里的帕子,说:“回去,洗干,干净,还你。”
李斯把手收回袖子,淡淡道,“指望你这个公子,还不如我自己动手。”
韩非的手放在李斯的胳膊上,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干净清澈诚恳地说:“加钱。”
李斯满意,“行。”
嬴政站在一旁悄悄看着两人的相处,笑着对老师说:“老师,两位师弟都很活泼。”
荀子摇了摇头,对长高一截的嬴政道,“韩非有点迂腐,而李斯过于偏激,还要再磨练磨练。”
嬴政凤眸一挑,有点臭屁地说:“老师,不是所有的学生都如政儿一样聪慧。”
荀子笑着点头,心思飘到了许久不见的[朔庭]身上,也不知道他人去哪了。
第96章 这次的游戏更新整整用了三天,玩家们心急如焚,度日如年,感觉再次……
这次的游戏更新整整用了三天, 玩家们心急如焚,度日如年,感觉再次上游戏会发生巨大变化, 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大。
当初下线还是公元前255年, 现在上线却已经是公元前251年, 嬴政已经是个九岁大的小孩了。
看着原本只有自己腿高的小孩突然长到了自己胸口,[朔庭]原本焦急的的心别提多悲愤了。
再看看头发已经完全变白的老师,本来还跳脱的[朔庭]瞬间跪在了他的面前, 双眼含泪, “老师, 是学生不孝。”
他以为自己还有很长时间能够陪伴老师, 但是他忘了这是个游戏, 时间的推动和剧情永远是不可控的。
而想来易怒喜欢暴打[朔庭]的荀子也只是伸手摸了摸[朔庭]的脑袋,慈爱中带着欣慰道,“安全就好。”
[朔庭]眼里的泪水终于不可控制的奔涌而出, 他跪在荀子面前,头靠在荀子的腿上,泪水止都止不住。
嬴政看着阔别三年多的[俞凇]等人, 嘴角勾起一抹真切的微笑,“好久不见。”
[纯情小妈火辣辣]看着已经长大很多的嬴政,悲愤道, “天杀的, 谁让你们节奏这么快的?还我软萌可爱的政崽。”
[俞凇]也没想到时间会过的如此之快,扯了扯嘴角,发现还是很难笑出来, 唇角微抖,单膝跪地在嬴政面前, “好久不见,你长高了许多。”
嬴政最满意的就是自己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比同龄人低,在不缺吃喝的情况下,成功比同龄人高出了一截。
蒙恬有点好奇地观察着眼前的众人,他从未见过但是与公子政相熟,听说荀子有个在外游历的学生,蒙恬瞬间意识到了这些人的身份。
他们当初还以为这些人已经离开,没想到他们还有再回来的时候。
[纯情小妈火辣辣]没想到自己当初的吵架会在四年后才再次相见,伸手摸了摸嬴政的脸蛋,没有当初的肥嫩Q弹,她遗憾地摇了摇头,手指颤抖,“我还以为能够给政崽过个生日。”
嬴政笑着说:“现在也来得及,下次一起吧。”
“好,”[纯情小妈火辣辣]笑着点了点头,认真观察嬴政的变化。
原本圆润的脸蛋变得削瘦,露出锋利的下颌线,原本圆润的凤眸变得狭长,但是看过去就觉得此人神色莫测。
鼻梁高挺,唇色粉红,之前一眼就能看出内心的神色也在时间的推移下学会了隐藏,身高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朔庭]被荀子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关心地询问,“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嬴政也在用同样的话问[俞凇],“这段时间你们过得好吗?”
“还不错/好。”[朔庭]/[俞凇]回复道。
荀子伸手拍了拍[朔庭]的肩膀,“那就好。”
他对[朔庭]虽然有希望他成才的想法,但是他最关心的还是学生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嬴政也很开心,虽然长久不见,但是他们开心自己也很开心,他将蒙恬介绍给大家,“他叫蒙恬,是曾大父给我挑的陪读。”
蒙恬上前对众人见礼。
大家用一种观察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少年,身姿已经有了成人的模样,肤色如褐,面孔方正,眼神坚毅,看起来已经有了后世史书中的模样。
他们神色中的伤感瞬间被兴奋冲毁。
[纯情小妈火辣辣]欣慰极了,刚要告诉嬴政蒙恬会是他将来的左膀右臂,看到荀子又闭上了嘴,哈哈笑了两声之后,说:“很不错哦,小帅哥。”
嬴政在一旁解释,说:“他夸你长得很英俊。”
蒙恬低下头,羞红了脸。
看得大家不由得笑出了声,原来后世那个闻名于世的大将军居然会是一个害羞腼腆的少年。
嬴政带着和他相熟的玩家们回宫去拜见老秦王。
而这时的老秦王比他们之前见到的已经老太多了,头发花白,白发占了大多数,脸上的沟壑变得比之前多了许多,身量也比之前矮了一点,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泛着精光的阴谋和一直挺拔的脊背。
秦王看着许久不见的众玩家们,笑着开宴会欢迎他们。
等筹备的时候,嬴稷伸手拍了拍嬴政的肩膀,对他说:“这些人是你的机缘,不过政儿你要记住,人才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你,可以肆意任用他们,但是不能完全相信他们。”
已经在秦王身边学习了三年多的嬴政自然也清楚他的意思,点了带头,认真地说:“曾大父,政儿明白。”
嬴柱再次见到玩家们时,笑着说:“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诸位可还安好?”
他们笑着与嬴柱交谈,秦王对一旁的嬴政说:“大柱一直这么心善。”
嬴政不说话,父亲评价儿子理所应当,他一个晚辈可不能这么做,只是在一旁说,“大父很好。”
秦王斜眼看了他一眼,对四肢着地的安安说:“安安,走,我们去酒宴。”
自从安安被封为定国神兽之后,秦王从一开始的应付敷衍也慢慢变成了宠爱,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得过熊猫的魅力,就连大名鼎鼎的老秦王也不例外。
安安直接越过嬴政跟着秦王走进前殿,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秦王的脚步,一刻也不放松。
[纯情小妈火辣辣]悄悄对[俞凇]说:“我记得公元前221年是老秦王去世的时间,我们要不要跟政崽说点什么?”
[俞凇]摇了摇头,说:“他们很聪明,我们没有必要。”
他在这三天已经想得很清楚,自以为了解历史发展,不融入现在的社会,反而用学到的知识教导古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批判。
如果不改变这种心态,以政崽的骄傲,他们将来最好的结果就是陌生人,而这不是[俞凇]想要见到的结果。
[纯情小妈火辣辣]也不想说,叹了口气顺势应了下来,“好吧。”
心里一边想给嬴小政补上这三年的生日礼物,又想着如果秦王去世该怎么安慰嬴政,同时还在想什么时候去纲成君府上正式道歉,上次下线前还没好好道歉,心里杂乱极了。
[朔庭]则寸步不离地跟着荀子,他一直都知道老师年纪大了,但是荀子那健壮的体魄让他忽略了对方的年龄,这次的变化吓到了他,生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变得更老。
荀子不是没有察觉到[朔庭]的担忧,但是他说也没用,只能是让[朔庭]慢慢习惯他的变化,然后放心。
进入殿内,还是熟悉的幽暗感,老秦王坐在王椅上,上面整张的虎皮纵使被做成坐垫依旧残留着迫人的气势,安安蹲坐在老秦王的腿边,眼睛闪烁着幽幽亮光。
嬴政坐在老秦王的右下方,而安国君和子楚一次坐在老秦王的左下首,看着再次出现的众玩家们。
老秦王笑着说:“好久不见,孤还以为你们再次来会是政儿登基的时候。”
[俞凇]作揖,道,“君王误会了,是我们突然有事,好在事情已经解决,接下来我们将继续为君上效力。”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老秦王坐在上面将下面人的神态一一看在眼里,笑得开心,“孤是跟你们开玩笑的,说实在的,诸位爱卿,这么久没见,孤还怪想你们的。”
这三年多,秦王利用[俞凇]他们制造出来的东西卖到其余别国,源源不断的财宝送入咸阳,涌入国库,粮食也在玩家们的系统指导下连续三年丰收,钱粮都有,这三年多啃下了赵、韩、魏等国的不少城池。
秦国的国土面积更进一步扩大。
老秦王每每看到如此功绩,都不免可惜[俞凇]他们的离开,心想如果他们还在的话,秦国的发展一定还会好上不少。
玩家们脸上不免露出激动的神色,能够得到嬴稷大魔王的好话,简单又不简单,玩家里也少之又少,而他们现在就站在这里。
老秦王看他们的神色更加和蔼,像一个关爱小辈的平常老人一样,只有眼底时不时闪过的精光显示出这位老雄狮的不一般。
一问一答说了良久,老秦王确定他们的志向依旧是建功立业,造福百姓,依旧还是那么的单纯善良,老秦王更加开心了。
这几年依旧没有长进,这样多好啊,利用起来更方便。
嬴政这些年在老秦王的教导下也有了十足的长进,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进行分析,从而得知出有用的信息加以整合。
余光看到[俞凇]他们对自己的宠爱,内心还有一点点的小愧疚,他越长大越讨人厌了,成为了小时候自己不喜欢的心思深沉之人。
明明见到他们也很开心,但是内心偏偏会不可避免的联想到如何利用他们。
再悄悄看一眼老秦王,嬴政内心的愧疚立马消失不见,反而多了几分的理直气壮。
与曾大父比起来,他也就是小巫见大巫,单纯善良着呢,嬴小政心想。
第97章 等众玩家从老秦王那里又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励时,嬴政突然问[朔庭]
等众玩家从老秦王那里又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励时, 嬴政突然问[朔庭]他们,“你们还想经商吗?”
[朔庭]点了点头,又猛地摇头, 拒绝道, “我现在更想陪在老师身边尽尽孝。”
[纯情小妈火辣辣]她们还是坚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经商当国商,给嬴政做坚强后盾。
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嬴政和吕不韦的关系也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差。
子楚经常带着嬴政去见吕不韦, 而嬴政和子楚沾在一起, 单单那如出一辙的眼睛和下半张脸, 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而吕不韦虽然居功并且自傲, 但是在面对老秦王看好的嬴政时, 吕不韦反而谦逊了不少,嬴政每每告诉自己应该对吕不韦温和点的时候,就会想到玩家们说的自己和吕不韦的关系, 就忍不住黑了脸。
嬴政的态度越不好,吕不韦反而更加小心翼翼,时不时反省自己哪里得罪了公子政。
而他越是小心谨慎, 嬴政的态度愈发不好。
触底反弹,吕不韦终于在有一天,小心翼翼地问嬴政, “小公子, 敢问在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引小公子生气了?”
嬴政自然不会跟她说实话,找了个借口发泄自己的不满, “听说你对外说我阿父奇货可居?”
说起这个,吕不韦一脸骄傲, 投资子楚是他做的最值也是最厉害的一笔生意。
“是,难道不是吗?”吕不韦自豪,“公子难道因为这事而不开心?”
说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是不是可以把公子政作为自己对外的第二个招牌,一次能够投资出两个秦国的国君,光是想想吕不韦就忍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
面色涨得通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大着胆子问,“难道小公子也想?”
嬴政在这时立马一拍桌子,整个人站起来,面色阴沉,“本公子什么身份,我阿父什么身份?”
嬴政面色倨傲,下巴高高扬起,不屑地说:“你不过区区一个商人,以我阿父的救命恩人自居,对外招揽广大门客,知道的说你是商人吕不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要骑在我阿父头上。”
吕不韦听到这话吓得酒醒,立马否认,赶紧解释道,“怎么会,在下万万没有这样的心思。”
他只不过是觉得自己付出了不少,自然要从子楚身上得到更多,商人逐利,这是他的本能。
被嬴政这么一说,吕不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赶紧双膝跪在嬴政面前,狠了狠心,咬牙道,“请小公子放心,吕某绝不会再传此事。”
心里不免为自己失去的利益痛心。
嬴政冷哼一声,慢吞吞道,“你大可以再试试,到时候就不是我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吕不韦脑子转得极快,自己来到咸阳虽然张扬,但是异人还需要自己的帮助,而自己又与安国君的夫人华阳夫人也有利益牵扯,那么对自己不满地就只能是
想到这里,他立马道,“在下知错,还请公子给某点时间。”
嬴政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嘴角一勾,露出稍尖的小虎牙,上前扶着吕不韦,有点遗憾道,“本公子本来不想跟你说的,要不是看在阿父的面子上~”
他的尾调拉得极长,意味深长。
豆大的汗珠从吕不韦额头滴下,又跪在地上,赶忙道,“谢萧公子出手相助,一个月内,吕某一定会让这些话语从咸阳消失。”
“只有咸阳?”嬴政笑着问。
吕不韦立马改口,“不,是所有的地方,吕某一定竭尽全力,还请公子再给在下宽限几日。”
嬴政语调拉长,看着他说,“那我这是不是也算救了吕商你呢?”
吕不韦自然明白嬴政话里的意思,苦笑一声,道,“在下明白。”
他自然知道小公子是在为他阿父鸣不平,自己宣称是异人的救命恩人,而小公子也救了自己一命,他吕不韦自认为自己的命还没有轻贱到哪里,一命换一命,自然是最为公平。
嬴政见他明白,满意地点头,离去前道,“记住你说的话。”
等送走嬴政之后,吕不韦连忙把府里的门客们唤来商量对策,争取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自己之前打出去的名声换个话题。
子楚听到消息后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插手此事,一旦插手,岂不是让自己的孩子失了面子寒心,孰轻孰重他还是懂的。
等吕不韦用更大的话题掩盖掉子楚身上的话题之后,嬴政满意,对吕不韦态度也逐渐和缓了起来,嬴政也看到了吕不韦真正的才能。
平心而论,吕不韦是天下难得的人才,学术从不拘泥于一家,反而将各家思想交杂融合为一体,士农工商皆有所涉及。
嬴政对他改观的时候也才意识到阿父为什么能够忍受吕不韦如此狂放。
子楚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学的还多着呢,慢慢来,不急,阿父在。”
嬴政本来还有点感动,听到后面的话沉默了,躲过子楚的大手道,“阿父,你唱白脸的样子太假了。”
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在这样恶劣的王室环境下自然是活不下来的,只是他身处弱势的时候习惯带上了这样的面具来让人放松警惕,很少有人知道他内里狡诈腹黑,没想到会在亲儿子这里折戟。
子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点疑惑道,“难道我表现得这么假吗?”
等走到子楚看不到的地方,嬴政才伸手捏住自己的两个耳垂,有点恼怒地说:“该红的时候不红,别热了。”
现今,玩家们再次回来,吕不韦也变得听话了不少,嬴政也终于有底气对他们说自己可以帮到他们,有他入股,不亏的。
荀子听到[朔庭]如此孝顺的话反而避之不及,他习惯了这个学生不着调的模样,乍一见他如此正经还有点欣慰,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束缚学生的老师,有什么当做就做,时间不等人。
“我可不需要你,”荀子嫌弃挥手,“你天天跟在我身边我还怕你给我闯什么祸,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朔庭]想要辩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好像确实没干过什么好事哈。
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荀子道,“那老师你有事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荀子点头,心里对[朔庭]这话不以为然,他能有什么事?
[朔庭]又对嬴政说:“政哥,你的商业计划还需要人吗?我现在有空了。”
嬴政点头,道,“当然,我还要投资你的。”
[朔庭]嘴角一咧,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下大话,“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亏的。”
已经小有金库的嬴政也很懂经商,心想,那肯定,有自己看着只有挣钱的份。
荀子看着这久违的一幕,眼里泛起了笑意,道,“很久没有见过政儿这么活泼了。”
[朔庭]下意识吐槽,“好老土啊,就跟管家对女主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笑,老师你这是什么天生打工人命啊?我们几个谁是女主?”
又到了自己久违的听不懂话的时候,荀子把腰间的笏板抽出来,面无表情把[朔庭]抽得嗷嗷直叫。
嬴政凑到[俞凇]面前悄悄问,“管家是总管的意思吗?女主又是什么?”
[俞凇]捏了捏眉心,觉得荀子还是抽得轻了,悄悄对嬴政说:“别理他,他发神经,这都是些没用的信息。”
“哦,”嬴政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又悄悄走到[纯情小妈火辣辣]身边,用比[俞凇]还小的声音道,“女主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唯一的女人,”[纯情小妈火辣辣]悄悄地问,“政崽啊,你告诉我,你这几年有没有小青梅?”
嬴政摇了摇头,道,“我身边只有蒙恬。”
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成蟜和蒙毅。”
[纯情小妈火辣辣]一脸了然,默默吐槽,“不愧是爱上事业的男人,真的是太让人欣慰了。”
嬴政一脸理所当然,这不是应该的吗?
他不信会有人不喜欢事情做好之后的成就感,每次光是想想他做成之后的情形他都充满了精力。
[纯情小妈火辣辣]面容扭曲,像他们这样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工作,摆烂才是通往幸福的最终之路。
等到荀子把[朔庭]抽完,[朔庭]呲牙咧嘴但是还得乖乖扶着老师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下次跑得慢一点,我生怕你摔跤。”
荀子冷哼,“你这三年干什么去了,功夫没有一点长进。”
[朔庭]无奈,他这三天没有做任务,自然没有属性点,那肯定就没有长进啊。
但是这话他又不能说,只能委委屈屈地应下,心里怒骂策划真是个狗东西!
嬴政看到他招手道,“过来算一下你需要多少钱。”
[朔庭]立马不委屈了,高高兴兴应道,“好嘞,我来啦~”
荀子被他瘆得收回了胳膊,嫌弃地说:“你赶紧走,我还没老到需要人扶着的地方。”
心想希望[朔庭]这次能够好好干,可别赔到一毛钱没有又抱着他的腿哭着要钱,光是想到那一幕荀子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第98章 面对游戏的重大推进,玩家们震惊完之后又开始了勤勤恳恳的搬砖生活……
面对游戏的重大推进, 玩家们震惊完之后又开始了勤勤恳恳的搬砖生活,每天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找任务的路上。
令他们老怀欣慰的是,自从[俞凇]他们研究出火药之后, 其他的制造也能被应用到游戏里面了。
只是已经被[俞凇]他们制造出来的, 他们再次制造需要给秦国支付天价的‘使用权’, 那个金额把他们所有人加起来卖了都不够。
天杀的[俞凇],天杀的[纯情小妈火辣辣],你们欠广大玩家的究竟用什么还!
只能是偷偷摸摸从还未引用到游戏里面的生活便捷物入手, 众玩家含泪咬帕子, 心里对[俞凇]他们恨得牙痒痒。
加入无门, 只能暂时找个主子投靠, 等秦国打过来的时候再反水一波喽。
嬴政不知道玩家们这么戏精, 把[纯情小妈火辣辣]四人介绍给吕不韦之后就继续忙起了自己的正事。
现在曾大父上了年岁,骨子里的多疑愈发严重,就算是知道嬴政是他自己亲自选定的未来国君, 有时候也会突然发怒,黑下面孔。
嬴政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在意, 一边给曾大父念折子上的公文,一边伸手给安安喂竹笋。
老秦王有一块封地很适合种竹子,一开始只是为了遮掩嬴政身上的不平凡给安安宠爱, 后来发现安安确实可爱, 老秦王对安安的宠爱愈发没了底线,整个封地都种了安安喜欢吃的嫩竹,确保它每天都能够吃得开心。
老秦王闭目坐在椅子上听, 小孩清脆的声音让他觉得心烦的折子也暂时能听。
耳边的秦乌停在树梢上时不时叫唤两声,日光避开老秦王坐着的那块地方, 只是将些许的热意洒在他的身上,闲谧暖洋洋的感觉让老秦王昏昏欲睡。
偶尔出声对嬴政说:“去给鱼儿喂点食。”
嬴政念折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拿起老秦王手边的鱼食去给鱼儿们喂食。
安安不满地拍打地面,老秦王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笑得慈祥,“急什么,你也有。”
安抚安安的同时对车迅说,“召群臣吧。”
车迅心下一凉,赶忙道,“君上。”
老秦王重新闭上了眼睛,道,“秦国交给大柱,我很放心。”
车迅掩下心头的悲伤急忙去执行王令,嬴政耳力惊人,手里的鱼食大量洒进鱼池里,转头有点颤抖道,“曾大父。”
秦王对嬴政招了招手,慢慢将手放在嬴政的头上,现在也就他和大柱两个长辈能够摸一下政儿的脑袋了,其他人政儿立马生气。
想到这一点,老秦王笑了一下,道,“人都有这一遭,孤活得够久了。”
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体里面的热意在消失,力气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小,耳边的鸟鸣声也变得越来越模糊,还多了闷声啜泣的声音。
嬴政抓着他的下摆,难过地说:“曾大父,你坚持一下,看看政儿,我们说好的,你要看政儿当王的。”
嬴稷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只觉得自己之前厚重的身躯变得轻飘飘的,好想要飞起来了一样。
一声比一声大的痛哭声惊醒了老秦王。
重新回到这个厚重得让人厌烦的身体,老秦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嬴柱一巴掌。
刚醒的他轻飘飘也没什么力气。
嬴柱笑出了声,拿衣袖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痕,高兴地说:“君父,你真的吓到我了,下次别开这种玩笑。”
老秦王慢慢睁开眼睛,在这个时候,他依旧不愿将自己虚弱的一面展露人前,他坐在椅子上斜睨了嬴柱一眼,看着跪了一地的众大臣们说:“都到了吧?”
车迅在他耳边道,“君上,都来了。”
嬴稷十分自然的将半个身体的重量放在安安身上,看着诸位大臣。
安安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安安静静撑着老秦王给他增添气势,已经长大,个头十足的安安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凶兽的气息,前提是他不吃东西。
老秦王努力提高声音,对下方的大臣们道,“孤老了,这位子孤坐得太久了,今日,”
嬴柱刚要张嘴,被老秦王事先瞪了一眼,把肚子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今日,传位于安国君,你们好好辅佐秦王。”
士仓终于抬起了头,来得匆忙,花白的头发甚至没有束到头冠里,声音悲愤,“君上~”
“行了,”老秦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孤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秦王和子楚、子傒还有政儿留下,其他人都走吧。”
等到大臣们离开,老秦王强撑的身子终于躺了下去,大喘了一口气,眯着眼看了看天上悬挂的太阳。
当初他质子返国的时候,天气可没有这么好。
他对嬴柱说:“大柱,秦国就靠你们了,孤也到时候了。”
嬴柱原本压抑的哭声彻底压不住了,哭得大声,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悲痛都哭出来一样。
老秦王第一次没有嫌弃他没有仪态,反而温声安慰,“孤活得够久了,让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小伙都熬成了老家伙。”
嬴柱抓着老秦王的手,哭道,“儿子愿意,君父,你知道儿子需要你。”
“不需要了,”老秦王伸手摸了摸嬴柱的脑袋,“君王有千百种,大柱不必做我这种,当一个温和有魄力的君王也很好。”
力气在身体里流失,老秦王眨了一下眼睛,决定长话短说,“子楚。”
嬴子楚赶紧凑了过来,就听到老秦王说,“好好和子傒辅佐大柱,教导好政儿。”
子楚闷声应下。
老秦王又对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孙儿道,“子傒,切记兄弟之间不要伤了情分,好好和子楚辅佐大柱。”
子傒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也跟着闷声应下,“孙儿知道。”
轮到嬴政,老秦王只是笑了笑,道,“我对政儿是最放心的,只是政儿,对任何人都要心存警惕。”
嬴政声音闷闷的,眼睛里的泪不自觉地落下,“政儿知道,曾大父放心吧。”
“要对安安好”一点。
话还没有说完,老秦王嘴角带着笑意彻底长眠,在场四人压抑的哭声再也掩盖不住,嚎啕大哭。
自此,一代大魔王陨落,享年75岁,是秦国王室中少有的长寿,而别国终于能够在老秦王嬴稷的压迫下喘口气。
嬴柱哭得两度昏厥过去,子楚赶紧唤来医师,要知道嬴柱的身体也算不上好。
子傒难得没有与子楚针锋相对,反而听从子楚的安排,辅佐他将宫里宫外的事情一一处理。
嬴政眼眶哭得通红,但还要四处奔走,阿父没空处理府上的事,自然要他代劳。
他回府吩咐府上的总管迅速准备素缟,为老秦王守孝。
三月内不招待任何人上门。
等到嬴柱醒来,他颤抖着手,一脸麻木的对嬴政说:“政儿,我没有君父了。”
嬴政伸出胳膊拍了拍大父的后背,轻声对他说,“曾大父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
嬴柱强撑起身体,对嬴政说:“对,你曾大父一定会看着我们的。”
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一边擦眼泪一边问嬴政,“政儿,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嬴政想了一下,道,“阿父和子傒伯父正在处理曾大父的丧事。”
嬴柱又哭出了声,赶紧下地,道,“我真的太不孝了,居然连君父的丧事都要交给孩子们。”
嬴政看到他下地的时候腿软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了一下,安慰道,“曾大父不仅是你的阿父,也是阿父和子傒伯父的大父,而且曾大父肯定也知道大父你的孝心。”
老秦王薨了的消息一传出去,咸阳的子民们纷纷跪在地下,朝着王宫的方向磕了几个头,心里也默默哀悼。
不出多长时间,其余国家也得知老秦王去世的消息,纷纷派遣来使参加丧礼。
安国君,也就是现在的秦王,站在朝堂上拿着文书细数老秦王曾经的功绩,最后追封谥号为秦昭襄王。
又对下方的臣子们说:“按理来说,百姓和诸位该为君父守孝一年,但是秦国眼下正是发展的好时候,孩子们也不能一直不食荤腥,这对我秦国的未来百害而无一利,传令下去,所有人为秦昭襄王守孝三月,而孤,为君父守孝三年。”
众大臣跪了一地,士仓站出来道,“安国君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您理应先登基,而且守孝三年,您的身体也守不住啊,还望安国君三思。”
安国君压下心里的怒气道,“当初君父也跟我说过他去世后不宜大办,但这是我做儿子的一番心意,等守孝期过后再谈登基的事。”
士仓和众大臣连忙道,“请安国君三思,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人本在外地的赵摎这个时候身着盔甲赶了进来,一进殿就跪在地上,“摎自请陪葬,求君上允许。”
其他人听到赵摎这么说,也立马给安国君扣了上去,“请君上三思,不可如此任性啊~”
安国君本就强撑着身体上朝,被赵摎和众大臣一气,气血直冲脑门晕了过去。
子楚连忙冲了上去。
第99章 众大臣乱作一团,嬴政悄悄走到赵摎身边,低声道,“将军何至于此?
众大臣乱作一团, 嬴政悄悄走到赵摎身边,低声道,“将军何至于此?”
赵摎的才能和勇猛众所周知, 而大父也不是什么心思狭隘之辈, 对于曾大父留下来的大臣, 他肯定会善待善用,这也就意味着将军摎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赵摎依旧半跪在地上,健硕的身体一动不动, 低声对嬴政说:“你不懂, 君上对我来说如天上的红日, 现在太阳落了, 我自然应该随太阳而去。”
“就算曾大父更希望你为秦国效力, 发挥你应有的才能?”
赵摎犹豫了一下,继续点头,道, “我之前森*晚*整*理如此勇猛是因为我知道君上在看着我,现在”
二人陷入了沉默,嬴政想到当初曾大父对自己的叮嘱, 叹了口气道,“曾大父之前跟我说过你是一个优秀的将军,还叮嘱过大父要善待你和蒙将军。”
他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诫,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秦国早已废除了活人陪葬的规矩,秦国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蛮夷的称号, 你现在这样,不是让曾大父为难吗?”
赵摎咬紧牙关, 双眼紧闭,那不断起伏的胸脯展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嬴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点悲伤地说:“曾大父很看好你。”
赵摎的大手捂上了脸庞,他抬起头的时候,嬴政从手指的缝隙中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困兽。
“我不知道,”赵摎声音茫然,“我这一生,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够伴随王上身边,无论生死。”
“可是曾大父更希望你能够活着,”嬴政苦口婆心地劝他。
赵摎思索良久,最后道,“如果我自请殉葬会给王上招来诽议,那我想去给君上守墓。”
这人怎么还越劝越坚定了呢?
嬴政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但内心不免悲凉,宝剑封鞘,名将退隐,这何尝不是一种孤寂
等到医师来给嬴柱诊断了之后,子楚站出来让诸位大臣等待一会儿,又咳嗽了一声,对赵摎小声说:“你能不刺激君上吗?”
赵摎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他怎么刺激了?
立马反驳,“我说实话对君上来说很难接受吗?秦国什么时候离不开我赵摎了?”
说着还自己生上气了,双手抱臂头撇在一侧,不去看子楚,“我不管,我就是要陪着王上,王上现在一定去找武安君了,我再不去君上就要忘了我了。”
子楚也气得头疼,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赵摎这个大蠢货还在这里混乱臣心。
子傒也不惯着他,走过来直接给了赵摎一拳,“你的心里只有大父吗?你难道就不为秦国为大局考虑一下?”
子楚心里悄悄给平日里不对付的子傒点了个赞。
赵摎头偏到一边,依旧倔强,“我不管,我就要陪着王上。”
嬴政站在一旁,能够清晰地看到所有人脸上的神色,他明显看到赵摎的眼里泛着泪光,又强行瞪大不让眼泪流出来。
子傒伯父和阿父眼里有悲伤,也有气愤,还有一丝烦躁和不耐烦。
置身处地,嬴政都能够理解他们,但是当真正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时候,事情就麻烦了,尤其是子傒伯父和阿父并不是话语决策人。
没一会儿,嬴柱从内室走了出来,伸手制止过来搀扶的人,道,“对君父的追悼不能让百姓为难,全国上下守孝三月,今年粮税减半。”
众大臣行礼,“君上英明。”
士仓还是毅然决然站了出来,道,“君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恳请君上登基。”
子傒力挺自己的老师,也跟着劝道,“请阿父登基,大父也不想您这样。”
说起老秦王,嬴柱的眼里又泛起了泪花。
赵摎还想要说点什么,被嬴政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的事等会儿再说,你也不想大父再次被你气晕吧?”
赵摎忍气吞声。
嬴柱与大臣们拉扯半天后,最后决定守孝一年,一年后再正式登基。
大臣们还想拉扯拉扯,只是嬴柱已经累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赵摎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出声,嬴政的手伸得更快了,防的就是他这个没脑子家伙。
赵摎怒瞪嬴政,嬴政也怒瞪他,赵摎想要一把拎开嬴政这个长大了点的小崽,练武多年的嬴政也在和他拼力气。
子楚咳嗽一声,子傒不爽地过来帮侄子,两人将赵摎驾出大殿。
臭小崽也就算了,子傒什么意思?
赵摎果断迁怒,出了大殿就开始质问子傒,“你这是什么意思?”
子傒面无表情,一脸麻木,“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现在安分点。”
“我凭什么安分?”赵摎崩溃,“王上陵墓旁边的耳室都没给我留一间,我自己争取还有错了?”
很积极,但没想到人能够积极到这个份上。
嬴政冷静地说:“大父现在就是曾大父托付给你的,难道你不想达成曾大父的愿望了吗?”
要拿捏赵摎还得从曾大父出手。
赵摎犹豫了一下,说:“秦国还有蒙骜,我得抓紧时间抢先在蒙骜前见到王上。”
嬴政就知道,原本悲伤的心情被赵摎一扫而空,甚至还有点咬牙切齿,“你早下去有什么用,你给秦国打下疆土了吗你就去?”
又循循善诱道,“你乖一点,要不战死沙场,要不你就再等等,等我当了君上,我悄悄给你把曾大父的陵墓开个口,你去躺在他棺材下首保护他,如何?”
见赵摎犹豫,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给蒙骜将军这个机会。”
赵摎心动,嘴里还说,“我考虑考虑。”
子傒不爽地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侄子,他人还在这里,君父的下一任继承人是谁还尚未可知,这小破孩怎么就敢如此狂言。
嬴政又对仔细笑了一下,略带谄媚地做口型,“先哄哄他。”
子傒冷哼一声,不想搭理这个小破孩。
嬴政觉得自己的阿父身体健康,等到自己登基的时候可能也和大父差不多年纪,到那个时候赵摎也老了,满足一下他也无所谓。
他记得玩家们说过自己十三岁登基,不过他的阿父现在身强体壮,而且上面还有大父,自己已经改变了在赵国为质的状况,秦国发展的也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盛,之后的事自然也说不准。
如果可以,他希望大父和阿父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赵摎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又折返回来,对嬴政说:“不行,不能打扰君上沉眠,我觉得还是现在进去比较方便。”
嬴政头疼,拽了拽子傒的下摆,意思是让子傒出马。
子傒斜睨了嬴政一眼,这个姿势和当初的老秦王一模一样,看得赵摎忍不住抬头望天。
嬴政双手合十对子傒拜了拜,恳求子傒帮忙。
子傒冷冷道,“没听到公子政说的吗?你现在进去也没用,你下去能比得过武安君吗?你不趁现在多打点疆土,等将来蒙骜下去你又该怎么办?”
赵摎觉得子傒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陷入了思索。
子傒趁着这个机会,拉起嬴政就跑。
等到了嬴柱殿外,仔细突然松开嬴政的手,一脸倨傲地说:“小孩,话别所太早,我和你阿父,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嬴政沉默了一下,道,“我和阿父等着伯父。”
子傒哼了一声,抬脚走进殿里,问一旁的医师,“阿父身体怎么样?”
“忧思过多,伤心过度,君上不易操劳。”
子傒皱了皱眉,走到嬴柱面前说,“阿父,你得好好修养,不然秦国可怎么办呢?儿子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嬴政悄悄抿了抿嘴,心想伯父可真嘴甜,阿父怎么不跟着说一两句好话,要知道大父最喜欢听好话了。
看子楚还在一旁忙碌,嬴政也走了上去,伸手抓住嬴柱的衣袖,双眼泪汪汪地说:“是啊,大父,政儿已经没有曾大父了,你如果也不好好爱护自己,政儿可怎么办?”
嬴柱一碗水端平,摸了摸嬴政的脑袋,又拍了拍子傒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放心吧,孤明白。”
嬴政仔仔细细看了一下嬴柱的神色,见他眉心虽然积郁 ,但是没有了最开始的悲痛之色,松了一口气,用脸蛋蹭了蹭嬴柱的手,说:“政儿陪您。”
子傒余光看到嬴政撒娇的神态,心想子楚可真无耻,居然利用儿子夺宠。
虽然自己的儿子也很聪明伶俐,但是和嬴政对比,他还是知道谁更优秀。
更别说嬴政还带回了镇国神兽,子楚这个家伙可真幸运啊,子傒心里恨恨。
等嬴柱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点之后,子楚拿着车迅呈上来的丧礼清单交给嬴柱,道,“君父,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嬴柱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又提笔圈出几点,对子楚道,“把这几样换了。”
子楚应下刚要去找车迅,就听到嬴柱沉声道,“子楚,做得不错,辛苦你了。”
明明只是想不被留下话柄,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酸,拱手道,“这是子楚应该做的。”
子傒也只是抱臂在一旁不做声,嬴政悄悄眯了眯眼,子傒伯父好像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第100章 秦昭襄王的去世给了其余别国喘息的机会。 而病着的……
秦昭襄王的去世给了其余别国喘息的机会。
而病着的秦王柱还得强撑着身体处理秦国上下呈上来的数不清的问题。
老秦王在一年前就已经放手给嬴柱处理公文了, 但是那个时候和现在多少还是不一样。
有老秦王在的时候,嬴柱不管做什么,身后都有人支持, 而现在他是最大的话语权人, 那个巍峨的大山从他身后消失了。
面对朝堂上下, 宗室们和外戚们的进言,恳求嬴柱重新恢复贵族应有的尊严和待遇。
嬴柱感觉自己身处一团乱麻中,以前政务虽然多, 但是遇到什么复杂难处理的问题, 总有君父帮忙处理, 现在君父的棺木还没入陵, 那些宗室和外戚们就变了一副嘴脸。
那高高在上的倨傲态度, 心里陡生杀意。
赵摎就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一边嚷嚷一边半跪在嬴柱面前,嬴柱有点头疼地问, “将军摎,如果你还是想要跟寡人说那件事,就撤下吧。”
赵摎一脸怒气, 挥了一下手道,“臣这次来不是为了殉葬的事。”
“那你是?”
赵摎一双牛目瞪得极大,嘴里愤懑不平, “君上, 臣此次来是想上谏。”
“听说今日有些宗室人给君上找麻烦,还想推翻王上之前的制度,臣不同意。”赵摎理直气壮极了, “王上的政令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臣恳请君上下令,让臣去教训教训他们。”
嬴柱没忍住笑了一下, 道,“准了。”
也是时候该让这群家伙领略一下赵摎的手段。
赵摎领命转身就走。
众玩家们也没想到秦昭襄王去世得如此之快,有的还见了秦昭襄王最后一面,沉默了一下,对心情萎靡的嬴政说:“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老秦王的功绩会被所有人铭记,只要有人记着他,那么他就不算真正的死去。”
“死亡就是死亡,“嬴政看得很清楚,对[俞凇]说:“我将来也会有这一天,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我懂的。”
[俞凇]伸手拍了拍嬴政的肩膀,说:“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嬴政让成蟜去给安安准备点竹叶,趁成蟜离开的功夫悄悄问[俞凇],“你能帮我打探到母亲的消息吗?”
之前他也跟曾大父提到过接母亲回秦国的事,只是每次谈起的时候,曾大父都会生气,嬴政试了几次之后也就放弃了,毕竟如果没有什么眼色的话,自己也会被放弃。
他想先打听到母亲的消息,之后再把母亲接回来。
[俞凇]沉默了,他看着这个在咸阳被养得极好的孩子,眉目姣好,顾盼之间的张扬毫不遮掩,在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当初那个在赵国小心翼翼跟他说‘我没有价值’的小心模样。
如果赵姬回来的话。
可是爱母亲是一个孩子的天性,他能够遏制这种天性吗?
他不能!
[俞凇]看得很清楚,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让他们都去打听打听,有消息之后再告你。”
嬴政点了点头,又安慰[俞凇]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着急,你们先忙你们的事。”
等成蟜回来的时候,又是那个成熟稳重、无所不能的好哥哥。
嬴政对于死亡有着自己的看法,他觉得[欧皇]他们还能够看到早已死去的屈原,那自己肯定也能够见到已经去世的曾大父,他是如此的笃定且相信。
等后来嬴政再也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望着天上的明月伤心时,才真正领悟到了何为死亡。
[俞凇]一边让远在赵国的玩家们打听赵姬的消息,一边悄悄对嬴子楚说:“赵姬这个女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政儿对她明显心存期盼。”
子楚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对[俞凇]郑重道谢,[俞凇]摆了摆手,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
等[俞凇]离开后,子楚看着桌子上的公文沉思。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赵姬的心思并不单纯,他也喜欢赵姬的美色,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现在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是赵国的质子,如果赵姬聪明点,自己和政儿现在的身份足够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了。
但如果她要是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的话,他自然会让政儿看清她的真实面目。
嬴政还带着成蟜喂安安,根本不知道大人们私底下的交流。
成蟜喂着喂着情绪就低落了下来,低声对嬴政说:“我想曾大父了。”
嬴政伸手捏了捏弟弟的小脸蛋,眼神黯淡,“我也有点想。”
他知道自己可能还是会见到曾大父,但这并不能够阻止他对曾大父的思念。
他曾经一心以为曾大父是个狡诈多疑的君王时,那个人却像个慈爱的长辈一般给了他亲情,在他真的以为曾大父是个慈爱的长辈时,这个人却展现出了他君王残酷冷血,只看利益的一面。
可以说嬴政对于人性的看法皆来自于已经去世的老秦王,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
几年的相处下来,感情有,利益也有,这样复杂的感情比起单纯的感情更加牢固。
但成蟜也就是一下的功夫,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笑着对安安说:“你要是再蹭到我的手,我就不给你喂了。”
安安听到这话动作有点小心翼翼,还低低叫了一声,好像在问,‘那这样呢?’
成蟜欣慰地拍了拍它的脑袋,道,“安安真乖,我最喜欢你了。”
嬴政在一旁出声,“真的吗?”
成蟜立马转头,道,“哥哥,我说错了,其实我最喜欢的人是你。”
安安不满地拍了拍地砖,好像在质问成蟜。
成蟜眨了眨自己圆圆的杏眸,伸手揉了一下安安的耳朵,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动物,哥哥是我最喜欢的人。”
安安听到这话,满意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尖利牙齿。
蒙恬这个时候也带着弟弟走了过来,对着嬴政和成蟜行礼,“见过两位公子。”
嬴政对蒙恬招了招手,道,“蒙恬,你过来看看安安是不是又长胖了。”
蒙毅走到成蟜身边十分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走竹枝送到安安的嘴边,有点好奇地问,“成蟜,你什么时候来的?”
成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蒙毅说:“哥哥刚带我来不久。”
又转头对嬴政和蒙恬说,“哥哥,你和蒙恬哥哥能把安安抱起来吗?”
蒙恬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沉默寡言,点了点头,又对成蟜说:“我一个人就可以。”
心里想的是公子政身份尊贵,怎么能做这种不合身份的事。
说着就上手把安安抱了起来,安安的两只大爪放在他的脑袋上,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把他的头颅捏成红白之物。
不过安安早就习惯了他们是不是把自己抱起来,态度相当自然,还悠闲地往自己嘴里塞吃的。
等到掂量完安安的重量,蒙恬重新把安安放在地上,一脸严肃的对嬴政说:“胖了。”
安安对他翻了个白眼,这些两脚兽到底懂不懂啊,他们熊都是越胖越勇猛的。
嬴政看到唇角微勾,摸了一下安安的脑袋,说:“胖点好,我们安安就是享福的命。”
安安也跟着点了点头,很赞同嬴政的话。
它可是小小年纪就离开了母亲,跟了眼前这个两脚兽,如果两脚兽不对自己的好的话,那它肯定是不依的。
蒙恬也这样觉得,毕竟是镇国神兽。
蒙毅和成蟜看着他们两个人沉默好像在打什么哑谜,小朋友们自觉走到一边玩,把空间留给两位哥哥。
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嬴政语气一变,道,“我听说子傒伯父那边好像在调兵,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蒙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蒙家的护卫已经有人混进去了,但是目前想干什么还没消息传出来。”
“一定要重视,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嬴政认真强调。
蒙恬点了点头。
一直跟木头说话,嬴政也是很累的,叹了口气,有点幽怨的对蒙恬说:“你的话就不能多一点吗?我觉得你真的很无趣。”
蒙恬木着一张脸,道,“下次一定。”
嬴政也麻木了,语气平静,“你说了三年下次一定了。”
蒙恬点了点头。
嬴政看着气不打一处来,挥袖离开,走到成蟜身边从他手里抢了点鱼食洒进池子里,笑着问,“刚刚在说什么?”
成蟜小脸红红的,有点气呼呼地说:“蒙毅跟我说他哥哥已经到了上战场的年纪了,我不想让他离开。”
嬴政挑了挑眉,十三岁,差不多吧。
“那你气什么?”嬴政捏了捏他的小脸。
成蟜仰头乖乖把自己的小脸送到哥哥手上,不满道,“上战场会受伤,我不想让他受伤啊。”
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疑惑,哥哥难道连这都不懂吗?
不过成蟜对嬴政的崇拜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的想象,眼珠一转就反应过来哥哥是在考验自己,小声问,“哥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蒙毅捏紧了小拳头,憋红脸道,“不行,我哥哥就是要征战沙场的,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自私?”成蟜伸手指了指自己,不满地说:“你根本不关心蒙恬哥哥会不会受伤,枉他那么疼你。”
蒙毅立马出声反驳。
嬴政看着两个小孩吵架,勾唇笑道,“蒙恬,你怎么看?”
蒙恬淡淡道,“我将会是公子您手中最锋利的长剑,您剑锋所指之处,就是我军旗帜之所。”
两小只停止吵架,纷纷双手捂脸,一脸崇拜地说:“好酷!”
嬴政哭笑不得,这才几天就被玩家们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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