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我又没让他喜欢我[星际] > 13、我又没让他喜欢我13
    炽树是极认真地这样说。


    不是在戏弄人。


    有机会可以亲近自己喜欢的人,他当然求之不得。


    可也正因为机会难得,而他又不是仅想要一两次的露/水之欢,所以他才更珍惜。


    他想要的借此契机,可以和克里琴斯正式成为恋人。


    先成为恋人。


    至于再往后的事,现在他还不敢奢望。


    他也有点郁闷。


    他还觉得自己昨天已经很克制了呢,都没有觉得足够。


    却还是让克里琴斯这样了吗?


    或许,克里琴斯也没有擦药?


    其实他本来想要亲手给克里琴斯擦药的,想来也是,克里琴斯那么洁癖挑剔的人,怎么好意思自己给自己那个地方上药呢。


    炽树真不希望克里琴斯受一点点伤。


    他还记得三年前,在一场战役中,克里琴斯机甲被炸,尽管他在最后关头弹射出逃生舱,但依然受伤不轻。


    他还记得自己找到救生舱,看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克里琴斯时的感受。


    把克里琴斯从血泊中抱出来,他的手不停地发抖。


    可那时他连去医疗处陪克里琴斯的时间都没有,洗了把脸又得继续上战场。


    他似乎从来没有那么不冷静过。


    他想,要是克里琴斯没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搭档了。


    等到这场战役告一段落,他去到医院,终于见到醒来的克里琴斯。


    克里琴斯头上缠着纱布,刚读完了战报,对他半是嘉奖半是好胜地说:“打得还不错,还利用了我不在这个情报,故意给对面设了个陷阱,你好阴险哦。”


    话音刚落,炽树突然大步走上前来,抱住了他。


    克里琴斯被抱了个措手不及,叫痛地说:“痛痛痛,我肋骨断了还没好呢!”


    炽树连忙放开他,眼眶湿润,说:“我不想……”


    克里琴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等他说完,便抢过他的话:“不想换搭档是吧?”


    说的时候也不看炽树。


    炽树:“嗯。”


    翻涌的心虚重新被隐忍下去。


    克里琴斯不喜欢。


    那他就继续装傻充愣。


    那时能忍,现在,他也能忍!!


    炽树拼了命地让自己忍住,收回去,一边一脸严肃地说:“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我昨天给你的药你有留着吗?没有的话,我房间里还有,我回去拿来,先给你擦药,我觉得提高同调率的事情并不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我说要就要!”


    克里琴斯简直想对他翻个白眼,他红着脸、没好气地说。


    炽树这家伙果然讨厌!


    装什么呢?


    要装的话,首先不要支棱着啊。


    这幅样子说得太正直禁欲都没有说服力啊!


    说完,克里琴斯干脆腿一勾。


    以炽树为着力点,手臂却没有借力,仅凭腰部用力便腾地坐了起来。


    与炽树面对面。


    克里琴斯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揪住炽树的衣领。


    捞了个空。


    好吧,这家伙现在什么衣服都没穿。


    所以,他只能掰抓住炽树的肩膀,说:“我觉得同调率很重要。我也没受伤。不要因为我被你艹了一次,你就真的觉得我多么娇弱,觉得我需要呵护了!开什么玩笑?”


    炽树连忙解释:“我不是觉得你娇弱……”


    克里琴斯:“那你在磨蹭什么?”


    炽树垂下眼睫,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克里琴斯似乎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炽树的脸。


    他以前从不觉得炽树长得很好,甚至觉得这家伙长得粗糙。


    炽树浓眉深目,乍一看,像是用重黑铅笔画出来的肖像,未加精修。


    今天,这时,却觉得,这家伙其实长得也还挺不错嘛。


    也可能,是因为炽树的眸中不知怎的,还流露出几分,很难描述的,像是对他予取予求的感觉。


    让克里琴斯觉得自己像占据了上风。


    刚有点得意。


    克里琴斯就见炽树用这忠臣的脸说:“那,今天做完以后,我要给你擦药。你不好意思,我可以代劳。”


    克里琴斯怔了一怔。


    脑子里轰地炸了一炸。


    他:“……”


    ——不要!


    这个抗拒的念头毋庸置疑是克里琴斯的第一反应。


    真想逃。


    可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逃。


    是他自己要表现得熟练,不在意。


    他要是扭捏,岂不是会被小看?


    而在不知什么时候,炽树粗壮的手臂已悄悄地揽住他的腰,微微仰头地望着他。


    克里琴斯忽然犯迷糊,仿佛被这双虔诚真挚的眼睛给攫慑住灵魂。


    克里琴斯与炽树做了那么多年搭档。


    他多少也看得出来炽树什么时候是认真,比如现在。


    炽树不是在耍他。


    是真的在心疼他。


    好奇怪。


    除了爸爸妈妈,从没有人这样看待他过。


    克里琴斯年少成名,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会被民众视作可以庇佑一方的英雄,而同学朋友们也对他马首是瞻。


    炽树就是他生命里最特殊的那个存在了。


    对他挑衅,和他比赛,又与他做了那么多年似敌非友的搭档。


    偶尔,也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就像三年前他那次受伤,炽树来探望他时的一样。


    于是,克里琴斯别扭地、含糊地说:“随便你吧。”接着急躁地催促,“快点吧,下午还有基地的会要开。”


    “快了会弄疼你的。”


    “我不怕疼,都说了你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唔!”


    “啊,不可以吗?那我出来。”


    “继续。我让你继续。”


    过了一会儿。


    克里琴斯甚至指挥起来,今天他有在注意看时间,担心再次因为不小心忘了时间而太过匆忙,以至于被基地的同僚看出来他们俩之间有不正当男男关系。


    实在是时间紧迫。


    克里琴斯不得不咬牙催促起来。


    “快点。”


    “你是没吃饭吗?用点力气。”


    起初他还能保持住自己,不让奇怪的声音从喉咙里漏出来。


    后来渐渐管控不住,腰也软了,腿也软了,不由自主地攀抱住炽树的肩膀,倚靠上去,才不会让自己更失态。


    就在他都忍不住闷哼出声的时候,好死不死,有部下的通讯电话打了进来。


    克里琴斯立时慌了。


    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时候!


    通讯器放在他的床头,炽树也看到了来讯,放慢动作,耐声耐气地说:“先回有事,过会儿联络吧。”


    “不行。”克里琴斯倔强地说,“上次我在你房间里导致我没接到通讯就已经让人起疑了,要是又发生一次,真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会说什么?


    会说他们在谈恋爱。


    炽树想。


    多好的谣言啊。


    但克里琴斯正带点哭腔跟他说不想被人说,那他能怎么办?只能把通讯器递给克里琴斯,然后停下来,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


    克里琴斯深呼吸,戴上单边耳机,整理了一下声音和情绪,才接起语音通讯。


    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


    克里琴斯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总而言之,敷衍过去。


    炽树耐心地等他说完,才难耐地动了动,问:“说完了吗?什么事?要紧吗?”


    克里琴斯:“日常公务而已。你快专心做你的事吧。”


    炽树:“……”


    “真的可以再快点吗?”


    “coti,你听上去好像快哭了。”


    “是舒服吗?”


    克里琴斯羞恼地,带点哭腔地说:“我没哭,这就是很普通的反应啊,都是这样的!!!”


    ……


    这次没有上次那样超过时间,但也差点来不及。


    炽树真是舍不得离开,慢吞吞地穿衣服,慢吞吞地扣纽扣,慢吞吞地跟克里琴斯说:“那我先回自己的房间了。”


    “站住。”克里琴斯叫住他。


    炽树听从,站定,刚转身,一个小小的黑影朝他飞来。


    炽树抬手接住,是一瓶信息素除味剂。


    在这个时代,在一般情况下,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就算不特地屏蔽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混乱。


    作为一个成年的健康的alpha,他们也很少出现信息素暴走的情况,所以平时很少会用除味剂。


    不过,作为生活日常用品,炽树自己也有除味剂来着。


    克里琴斯说:“消一消你身上的味道吧,现在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这是我专门买的无味款除味剂,没有香味,用了以后身上就没味道了。”


    克里琴斯皱眉,后悔地说:“上次太慌忙,忘掉了。以后可不能忘了。”


    炽树握紧手中的小喷瓶,心中一喜:以后,还有以后吗?


    以后是什么时候?要等多少天才到?


    克里琴斯:“还有,不许跟我一起去。我们一前一后,错开去会议室。”


    炽树:“好。”


    克里琴斯心下稍安:“这样就万无一失,不会被人发现了。”


    ……


    天狼星基地。


    高级军官会议室。


    除两位最高长官以外的众人已全员到齐,正在耐心地等待克里琴斯和炽树的到来。


    科研组组长萨拉无聊地在桌下做数独游戏。


    他隔壁的后勤部部长丹尼尔也在摸鱼。


    丹尼尔忘了戴耳机,正好打开了一句新的语音消息,于是,在窸窸窣窣的会议室突然蹦出来一句话:“什么?!炽树上将终于开始追克里琴斯上将了吗??”


    丹尼尔吓得赶紧关了外放语音。


    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声音戛然而止。


    这样一个惊雷丢在会议桌上。


    没响。


    本来在聊天的也瞬间噤声。


    萨拉:“?!”


    萨拉:“……”


    其他所有人:“……”


    等下!


    他跟朋友说了要保密啊!


    怎么传出去了???


    再等下!


    不是。


    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没人听到消息而惊讶啊?!!


    大家面面相觑。


    “滴——”


    “哗——”


    会议室的门打开。


    克里琴斯上将走了进来。


    一片死寂。


    连呼吸声好像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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