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我不可能是软饭男[快穿] > 23、京圈太子(23)
    陈颂章是京市本地人,在家排行老幺,上面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姐姐。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


    作为家中老幺,他也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但随着父母相继离世,兄姐各自成家,留给他的只有一间破旧的房屋和为数不多的钱财。


    这些年他打过工,也创过业,但生活一直不见起色。


    二十七岁那年,他经媒人介绍娶了一个外地来京务工的女人。


    次年年底,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穷家添丁倍感拮据,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上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和他一起做生意的伙伴卷钱跑了。


    资金链断裂,公司破产,多年经营毁于一旦,还欠下一屁股外债。


    四处求诉无门,又身无分文,只能靠亲友借贷勉强度日。


    意志消沉的那段时间,他开始酗酒,将自身苦难化作拳脚施加在妻儿身上。


    妻子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要跟他离婚,他没同意,她就趁他醉得不省人事时,带着孩子跑了。


    酒醒后,仅剩的一点良知让他没有去找他们。


    没了妻子在身边照顾,他的生活愈发不如意。


    买不起酒不说,还没有宣泄口,只能怨天尤人。


    先是怨那个卷走他钱的人,再是怨他父母把他生在这人人向往的上京城,却没有给他与之匹配的家世,还早早就离了世,留他一人受尽磨难,最后是怨这世道,怨所有人。


    渐渐的,他开始厌世,也有了报复社会的念头。


    今天是九月十四日,农历八月十七,一个普通的周末,却是他的三十岁生日。


    然,父母早逝,兄姐离心,妻儿远去,无人在意他的生日。


    他在家枯坐半日,拿上所有积蓄和一把锋利的匕首离开家,去了京市最繁华的商圈。


    在那里,他只能吃得起最普通的面食,但这已经足够。


    他给自己点了碗加蛋的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边吃边看着外面的行人。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回到了父母健在的时候,他还是家中最受宠的老幺,父母疼他,兄姐让他,不用为生计烦恼,也没经历过苦难。


    可惜这一刻太短,短到只够他吃完一碗面。


    离开面馆,他又变回那个悲观厌世的人。


    他恨这个世界,恨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恨他们能在阳光下肆意绽放,而他却只能一点点腐烂发臭……


    他想带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但他只有一把还算锋利的匕首,运气好的话,可以带走几个人,运气不好,一个都带不走。


    他知道自己的运气向来不好,所以,选人的时候十分谨慎,高大壮硕的,他看都不看一眼,只看那些瘦弱的女人和年幼的孩子。


    他看着他们,脑海里浮现的是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里痛苦挣扎的模样,这样的画面并没有让他感到兴奋,相反,他的内心很平静,平静得就像他不是来杀人的,是来逛商场的。


    他在来来往往中的人里挑挑拣拣,就像他们在商场里挑挑拣拣货品一样,直到他看见齐司乐。


    这位京圈有名的太子爷,他从前只在电视和手机上见过。


    他的为人不算高调,但他的家世很高调。


    父母皆出自世家大族,有实权在握,姐姐是商业奇才,在商界几乎能只手遮天。


    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别人几辈子都拥有不来的财富。


    如果问过去在这上京城里他最羡慕的人是谁,齐司乐必须拥有姓名。


    现在他不羡慕齐司乐了,他恨。


    他想带他一起下地狱,哪怕他并不是他一开始想选择的目标,哪怕选择他的成功率并不高,但他还是想选他。


    或许是,否极泰来,也或许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他靠近齐司乐的时候,齐司乐正在想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到他走至近前,他才微微偏了下身体,像是本能避开陌生人的靠近。


    但这一偏,刚好方便他动手。


    他露出事先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朝他脾脏的位置刺过去,速度又快又狠。


    他以为这一刀十拿九稳,哪怕不能一击毙命,也能让齐司乐大出血。


    但有一只手比他更快,挡在了他的匕首前,齐司乐的反应也很快,拉住那只手的主人后退了两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即将得逞的喜悦,人已经被一脚踢倒在地。


    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的身体下意识蜷着,面容因为痛苦几近扭曲,反观齐司乐,毫发无伤。


    他那么出其不意的一刀,竟是没能伤他分毫。


    他看向那只导致他刺杀失败的手的主人,那是个容貌昳丽的青年,从前的他并未见过,但不难看出,也是个家道殷实的公子哥。


    他的手臂被他划了一刀,伤口应该挺深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袖。


    齐司乐似乎很紧张他,先看了眼他的伤口才朝他走来,一脚踩在他握着匕首的手腕上。


    “咔嚓。”


    他听到自己腕骨断裂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这个声音并不清晰,但伴随而来的疼痛感是剧烈的,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齐司乐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用力碾着他的手腕,眼里是那把沾了血的匕首,那是陆云开的血,这个认知让他的理智瞬间抵达失控边缘。


    他很想捡起那把匕首给对方也来两下,或者,像现在这样将对方身上的骨头一点点碾碎,但最终都忍住了。


    陆云开还伤着,刚才事态紧急,他只是匆匆一瞥,不知道他伤得多严重,得尽快送他去医院。


    他闭了闭眼,掩去眼里的暴戾,将地上的人交给商场的安保人员,转身朝陆云开走去,目光下意识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那里血红一片,几乎看不见衣袖本来的颜色。


    他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了……


    “我送你去医院。”


    “好。”


    两人正要离开,就见商场的负责人带着医务组的医护人员火急火燎地过来。


    医护人员给陆云开做了紧急处理,防止他失血过多。


    完事后,齐司乐本想自己开车送陆云开去医院,听负责人说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就没急着走,先给梁又辉打了个电话。


    梁又辉和救护车是前后脚到的,齐司乐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处理,自己陪陆云开去医院。


    陆云开手臂上的伤口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医生说创面较大且深,需要缝针,总共缝了十四针。


    听到十四针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红了,除了愤怒外,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处理完伤口,还要去警局做笔录。


    梁又辉开车来接他们,路上,他跟他们简单交代了下后续的事。


    他们走后不久,警方的人就来了,带走了嫌犯和商场的监控录像,目前审讯结果还没出来,嫌犯行凶的目的未知。


    “监控录像我也拷贝了一份,发你邮箱了。”


    “从监控录像上看,他一开始并没有明确的目标,是看到你之后,才有了明确的目标的。”


    “我怀疑他是想无差别杀人,而你比较倒霉,恰好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成为他的目标。”


    齐司乐承认自己比较倒霉,但……


    “你觉得选择我合理吗?”


    “不合理。”几乎没有一个凶手会选择一个身高一八七,气场更霸气的人当自己无差别杀人的目标,但那人偏偏就选了齐司乐,“没准他想干票大的。”


    这个还真没准。


    齐司乐看着监控录像里的陈颂章,没有说话。


    看到一半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他姐打来的。


    在心里暗道一声真快,旋即点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手机那头就传来他姐的声音。


    “徐助理已经到警局了,之后的事情她会处理,你配合她就行。”


    “哦。”


    “完事后,记得回家。”


    “不回。”


    “我看监控了。”齐司言提醒。


    齐司乐没懂她的言外之意,回她:“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陆云开为了救他受伤,他怎么可能丢下他自己回家。


    齐司言无奈,只能又道:“你爸妈也会看。”


    这回齐司乐懂了。


    她是在提醒他,他不回去安他爸妈的心的话,他爸妈大概率会介入这件事,到时候,他和陆云开的关系很可能会瞒不住。


    “我知道了。”他说,“先别把监控给他们看,我晚点回去。”他就算要回去,也要先安顿好陆云开。


    挂断电话,又看了会儿监控录像,警局就到了。


    做笔录没花多少时间,因为对方已经招了。


    得知对方真就是打算无差别杀人,而他被选中纯倒霉后,齐司乐除了自认倒霉外,也就只能在心里拜访他的祖宗十八代。


    他都这么倒霉了,梁又辉还安慰他说,幸好选中的是他,不然,别人可能没他这么幸运。


    齐司乐觉得他安慰得很好,并对他全家都表示了感谢。


    离开警局,先去了趟商场。


    齐司乐的车停在商场,他原本想的是到商场后,就不麻烦梁又辉了,他自己开车带陆云开回去,后面又想他晚点要回家,陆云开没人照顾,就又把梁又辉叫上。


    当然,都到商场了,他也没再坐梁又辉的车,和陆云开去了他自己的车。


    换车后,陆云开自觉坐到副驾。


    他的手不方便,齐司乐倾身帮他系安全带。


    凑近了,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齐司乐忍不住蹙起眉头。


    很突兀的,他问:“为什么要帮我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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