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奶凶[娱乐圈] > 18、第18章
    祝音回到屋内,厨房间热水壶里水已经烧开,冒着腾腾而上的水蒸气。


    她兑了半杯凉水进去,调成一杯温的,然后端到木杳栀房间。


    木杳栀是个十分自律的人,不爱冷不爱热,一年到头只饮温水。


    外面闷雷低沉,看着温海漪安稳睡去,木杳栀神色稍稍好了些。


    “栀姐,喝点水吧!”祝音把水放下。


    木杳栀一动不动,没反应,就连眼皮都没眨下。


    “外面下大雨了。”祝音轻叹,随即又状似无意说:“不知道我说的那些话,沈医生有没有听进心里头?”


    木杳栀阖上眼,试图掩去瞳孔中深不可测的光:“但凡他重视自己儿子,就一定会听进去。”


    祝音点点头:“也是。”


    “那边结束没?”木杳栀忽然没头没脑问了句。


    倦意逐渐泛上眉头,她站起来醒神,把快没电的手机放梳妆台充电。


    祝音刚跟某位还在场的工作人员聊过微信,如实相告:“应该还没,不过这雨大了,那边没结束也会提早结束的。”


    “大雨才好,把那些游艇都击沉了拉倒。”木杳栀正值气头上,心烦地按着太阳穴,眸底再次添上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薄情。


    木杳栀在外对人对事向来儒雅轻和,难得亲口说出这样狠辣的话。


    祝音知道这回她是真的动怒了,心有些慌慌:“不出几日赵总就会臭名昭着,他偷税漏税案这一事,我跟法院的路小姐联系过,必定秉公执法。”


    “这样自然最好。”木杳栀心有稍微松缓,替温海漪掖好被子,“我记得那个叫赵总的,手里还握着5.8%欢娱传媒的股份吧?”


    祝音微愣,忽然意识到:老板那位变扭的前女友也在欢娱。


    她扶正鼻梁上的眼镜,在脑中搜索相关信息:“5.8%是几年前了,这两年他吃喝嫖赌,欠的赌债利滚利,全靠拿欢娱的股份抵,到如今手里头还剩的也就3%左右。”


    “可别小看3%,也是笔大数目。”木杳栀说得意味深长。


    欢娱传媒的巅峰时期在零几年时,欢娱既是经纪公司,又是主攻现偶剧的影视公司,出过多部爆款剧,可惜这两年却开始走下坡路。


    自管理层大换血,公司就处在内斗状态,新上位领导的簇拥者和旧掌权人的部下互为仇敌。


    看似相安无事的湖面,水底早已暗涛汹涌,旗下艺人不乏有满约后不续约的。


    一个公司留不住人,垮得能与雪崩比快。


    木杳栀转身望了眼窗外,豆大的雨珠飞溅在窗上砸成一朵朵水花,像极了她动荡颤巍的心。


    她把余光滑至笔挺站着的祝音,轻抿一口水:“告诉大哥,让他把三个点都吞了,不必给我留。”


    木杳栀话里的大哥,便是她同父同母的哥哥木骁澈。


    祝音表情淡淡的面庞浮现小意外,却也没多惊讶。


    老板和木骁澈关系一向亲近,拱手让三个点也属常事,只是可惜了,若能手持欢娱传媒股份,没准老板还能借工作为由,多点机会接近温小姐。


    自以为看得透彻的祝音懊丧摇头,没发现木杳栀望她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


    木杳栀好似发觉她内心的嘀咕,出声:“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和……”祝音连忙咬住嘴唇,将卡在喉咙口的‘温小姐’囫囵吞枣咽下去,变成:“在想外面的雨越发大了。”


    木杳栀顶着祝音心虚躲闪的眼神坐下,没追根究底,只是略带疲乏道:“今天别回去了,在客房歇息吧。”


    “好。”祝音颇有些受宠若惊,头都要点成了插秧机。


    她之前就在考虑外面雨这么大,开车回去也不安全,既然木杳栀竟主动留她,她自然得顺水推舟留下。


    木杳栀的家是几年前买的楼中楼,但在周围一圈奢靡成风的豪宅中不值一提。


    外形是四层式的别墅,只是里面拆分为两户独立人家。


    木杳栀住的是三楼四楼,一楼二楼至今空着。


    别墅临江,风景甚好。


    楼上楼下各三个卧房,木杳栀的主卧在四楼,这里每周都有钟点工来打扫,被子也定期日晒。


    祝音自觉去楼下选了个偏僻些的客房,给木杳栀二人世界留出足够的空间。


    祝音走后,木杳栀也出了房间,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咖啡。


    伴随着穿云裂石的雷声,外面闪过一道惨惨白的闪电。


    木杳栀薄唇微抿,她眯了眯眼,在联系人列表找到一个名字,随即拨打。


    响铃一直持续了十几秒,那边才不紧不慢接通。


    又一道闪电,电话那头的雷声与窗外轰鸣同时响起,震得木杳栀耳膜有些发麻,她揉揉耳朵,开口:“我从前怎么不曾听说过你酒精过敏。”


    语调依旧婉转温柔,难以分辨真假情绪,却让人无端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压力。


    对方一愣,未料到木杳栀会亲自兴师问罪,显然慌了下,有些结巴:“表姐,我……”


    不等对面与她辨别,木杳栀已迅速按下了挂断键。


    她将屏幕朝下倒扣于茶几上,仿佛里面有什么让她不愿面对的东西。


    木杳栀没开灯,摸黑洗好咖啡杯放到橱柜里,随后走到阳台开了半扇窗。


    外面暴雨如瀑如柱,风里难得添丝凉爽,她戒烟许久了,今日想必是烟瘾犯了,喉咙发痒得难受。


    她生疏地点燃烟,夹在指甲涂了乌梅色的两指之间。


    薄烟淡淡升起,白雾弥漫四散,仿佛要覆盖掉她泛红的眼眶。


    她吸了口,并不过肺。


    木杳栀是高中时上的瘾,在大学时为温海漪戒的烟。


    如今分别愈久,偶尔的一根烟就像麻醉剂,使她浑身都被虚幻泡沫环绕,再疲惫再无助,也能像被灌入能量似的再支撑她一会。


    桌几上的手机嗡嗡振动,木杳栀拿起来一看,是个熟悉的名字。


    游仕仪。


    刚接通,游仕仪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问候:“你爸想让你野妹妹认祖归宗,考虑过你跟你妈,还有你哥的感受吗?”


    这事游仕仪已经问过她无数遍了,而每一次,木杳栀给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这次也不例外:“他们都知道。”


    木杳栀的母亲是个十分独立自主的女性,有自己的事业与骄傲,男人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她的哥哥木骁澈性格随母,自小是理智持重的优雅绅士。


    跟儿时冲动张扬的她截然相反,木骁澈总是对人对事冷淡而疏远。


    或许董家二小姐是个意外。


    木杳栀还记得那时初见董二,众星捧月的董二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她还觉得这女孩聒噪像只小麻雀,谁知偏偏入了木骁澈的眼。


    或许一个人对另一人产生情感,本就是莫名其妙的,爱情就是这样玄乎的东西。


    三年前木骁澈与董二小姐大婚,之后两人便远赴海外开拓市场,再见时是新年晚宴上,董二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小外甥女跟她敬酒。


    木骁澈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俨然成了个慈父好丈夫。


    木杳栀感慨,不是因为木骁澈的改变,而是感慨自己越来越像从前的他。


    那头游仕仪仍喋喋不休,反复替木杳栀抱不平,言语苛刻且暴躁:“你爸脸可真大,你也是,还让我给你野妹妹取新名字。”


    “好啦,小仕仪最好了。”素日里沉重冷静的木杳栀,此刻语气难得添了丝俏皮可爱,“取了哪些名字我听听。”


    游仕仪似乎对木杳栀很是无语,不情不愿地敷衍道:“木杳枫,枫叶的枫,木杳株,木字旁加个朱砂的朱,就这俩,你随便挑个吧!”


    木杳栀想了想,笑得竟有几分天真烂漫:“木杳枫吧。”


    “为什么?”


    “枫树跟栀子都是树木,看着更像一家人。”木杳栀语气缓淡,很是温热。


    游仕仪气不打一处来,不顾平日里尽心维持的淑女形象,翻了个白眼便怒骂:“木杳栀你是圣母病犯了吗,那可是你渣男爹跟第三者生的,你还要跟她做亲姐妹……”


    木杳栀安静听着,直至游仕仪骂累了,才故作轻松道:“我爸那病不是轻易能治好的,就当是完成他最后的心愿了吧!”


    游仕仪哼一声:“心愿是完成了,没准财产也被她们母女吞了……”


    “关于财产这事,若老爷子真有个差池,我不会让她们母女分到一分钱。”


    “希望你说到做到。”游仕仪嘴里嘀嘀咕咕,似乎还没解气。


    木杳栀不想再听游仕仪唠叨,换了个话题问她:“你到澳洲个把月了,找到甄漫了吗?”


    游仕仪沉默了下,声音稍低:“我甚至怀疑她在路上逗留了,不愧是属乌龟的,甄漫,果然真慢,没脚的蜗牛都比她快。”


    木杳栀无奈扬扬唇,待她抱怨完便打趣道:“人家属乌龟,你这只属兔的,不照样输给了她。”


    “还敢笑我,你这条属蛇的也没见你游多快,你要厉害,早钻人家心窝去了,哪还用得着和我抱团取暖。”游仕仪伶牙俐齿,半点不肯饶人。


    “这么多年……”木杳栀眼眸忽地有些晦涩,看着从烟头逐渐朝烟蒂燃烧的火光,话锋一转道:“你有想过放弃吗?”


    “那你有想过放弃吗?”游仕仪不假思索地反问她。


    木杳栀挑眉,毫不犹豫回她:“没有。”


    “我也没有。”游仕仪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与风交融在一起。


    柔情得让木杳栀眼眶怀泪。


    她没有告诉游仕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就睡在离她一墙之隔的地方。


    这种事情说出口,指不定会让游仕仪以为她们破镜重圆。


    可事实上,她们之间的距离,一如往昔。


    遥远到容不得她染指。


    这时手机忽然弹出视频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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