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苏言风就没下来过床,浑身全是某人留下的痕迹,动一根手指都嫌累。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他这回算是彻底体会到了。勾/引一个二十一年未开过荤的人,问就是脑袋让驴踢了。
屋子里现在没人,苏言风坐在床上,打量一下四周,咬牙切齿地想:连件衣服都没有,还怕我跑了不成!
但凡他现在有力气,就算围着被子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生气,门“吱呀”打开,穿戴整齐的萧祈走进来,表情意外:“君同醒了。”
瞧着对方吃饱喝足的德行,苏言风嘴角一阵抽动。
明明他才是劳动的那一方,凭什么能跟没事人一样。自己却腰酸腿软,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我……”刚吐出一个字,苏言风便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好好的嗓子哑成破锣,嘶哑干裂。
细想原因,叫的。
藏在被子里的手握成拳,苏言风剐了萧祈一眼,气得不想说话。
萧祈端着杯水走过来,杯口放到苏言风嘴边:“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苏言风没跟自己过不去,喝完水,嗓子终于好了些。酝酿半天,憋出四个字:“荒/淫无度!”
萧祈现在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手放在苏言风的腰上:“那里已经上过药了,给你揉揉腰。”
腰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苏言风软在萧祈怀里,有气无力:“我要回宫。”
萧祈毫不犹豫:“不行,连半月还没到呢。”
苏言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还是人吗?”
“不欺负你了。”萧祈赶忙保证,“你安心待着,放心。”
再欺负会坏的。过些日子再说。
你不能指望憋了二十多年的人猛然开荤后有多君子,即便他是皇上。
苏言风自然不知道萧祈心中所想,信了他的鬼话。
晌午,李忠盛过来送饭。老远就见皇上坐在湖边钓鱼,走近了还能听到嘴里哼着小曲。
李忠盛莞尔。御前伺候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皇上这般开心,不加掩饰,没有作伪。
“皇上,午膳好了。”
李忠盛左右手各拎着一个食盒,先提起左手:“这个是您的。”再提起右手:“这个是苏侍郎的。”
有些事李忠盛没经历过,但不代表不懂。苏侍郎作为承受方,饮食上要格外清淡,吃些软的、易消化的。皇上则恰恰相反,需要大补食物,可以增强体力,还能更久。
不得不说,苏言风被某人欺负了三日,李公公是有些功劳在身上的。
萧祈放下鱼竿,接过食盒,眉眼间的冰冷融化了些:“后日送些苏侍郎的衣服来。”
李公公成功抓住重点:后日。看来某些事还没办完,送来衣服也用不上,还可能碍事。
这一点李公公想错了。不让送衣服,只是因为某人就喜欢看君同不穿衣服的样子。
拎着食盒回到屋子,只见苏言风围着被子坐在床上:“我衣服呢?”
萧祈大言不惭:“撕碎了。”
那件纱衣完成了它的使命后,被萧祈一个激动,撕成了纱条。
连日的疯狂涌入脑海,苏言风脸颊一红,恼羞成怒:“我说的不是那件!别的衣服!”
“你就穿了那一件,没别的衣服。”
苏言风:“……”
倒也不必一直提醒我那晚做了什么蠢事。
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萧祈走到床边将人横抱起来:“吃饭吧。”
被子顺着身体滑下去,苏言风瞪大眼睛:“我没穿衣服!”
“没事。就这么吃。朕爱看。”
苏言风忍住呼他一巴掌的冲动:“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高傲冷峻、拒人千里的帝王哪去了?!高冷什么的都捡一捡啊!
“现在知道也不晚。”走到桌边,萧祈用脚拉开凳子,抱着苏言风坐上去,“凳子太硬,你不能坐,朕抱着你吃。”
苏言风:看走眼了,真的。
张嘴吃掉熬得软烂的燕窝粥,苏言风眼睛一瞥,看到了地上的另一个食盒:“那是什么?”
“朕的饭。”
“打开我看看。”
“你不能吃,那些不易消化。”
连喝了三天的粥,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苏言风眼睛放亮:“打开嘛,夫君。”
一声夫君喊得萧祈找不着北了,打开食盒盖子:“只能看,不能吃。”
那必不可能。
一句“夫君,”要脑袋也给。
萧祈用筷子挑去粘着油渍的部分,捡没沾油的喂给他:“等你好了,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感受到硬邦邦的某个东西,苏言风语气凉凉:“我还能好吗?”
萧祈认真保证:“能好。”
不穿衣服总是别扭,苏言风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萧祈的外衫,穿在身上,用腰带固定,光脚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苏言风欣赏着美景,身旁是心爱的人。
“我们是不是终身结契了?”苏言风突然问。
不是说天乾与地坤同房就能终身结契。
“没有。”只听萧祈这样道,“终身结契万分重要,想放在与你洞房时。”
苏言风抬手摸了摸后颈,很光滑,并没有被咬的痕迹,心中莫名舒畅——对方没有瞒着他进行结契。这种一辈子的契约,多少还是害怕的。
玩笑道:“怎么,夫君想跟我办婚礼?”
“我还欠你一场十里红妆。一定补上。”萧祈说得极为认真。
苏言风靠在萧祈怀里,没说什么,心里默默记下。
又在这里待了一日,苏言风跟萧祈回到行宫正殿。除了李忠盛外,大家都很纳闷皇上身边的白衣公子是谁。不过好奇归好奇,却也不敢打探。
晚上,李忠盛送来抑制散。自打苏侍郎来了,皇上喝这个比喝糖水还痛快。
这次也不例外,一饮而尽,用水漱了漱口,便迫不及待进了殿内。
苏言风已经沐浴完毕,正靠在床上看书,见萧祈进来,一脸戒备道:“不许再欺负我!不然我明天就回宫。”
“不欺负。”萧祈躺到他身边,抽走书卷,将人抱住,“晚上看书伤眼睛,快睡吧。”
苏言风先摸了摸某处,确实没变化,才放心滚到萧祈怀里-
皇上心情好,下人的日子也好过。轻松之余,对苏言风的身份更加好奇。
他们是新进宫的一批,之前并未见过苏言风,只是对妖妃的故事有所耳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面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正是“死而复生”的苏贵妃。
都只把他当做皇上的男宠。对苏言风的态度尊敬中多了丝随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着如此俊美之人,想搭话是人之常情。
萧祈整日黏着他,好不容易趁他午睡,苏言风溜出去散步。转了个弯,迎面撞上两位宫女。
苏言风先一步开口:“不必行礼。”
见他这么随和,其中一位宫女大着胆子问:“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免贵姓苏。”
左右无事,苏言风便同她们聊了起来。
“我们本是齐国人,家乡闹了水灾,庄稼全被冲走,吃不饱饭。官府又不管,万般无奈下逃到了萧国。”
另一位宫女跟着补充:“萧国有专门安置流民之所,只要待够两年,便能得到萧国的身份文牒。而且流民还能获得土地。只要报名开荒,开出来的土地就分给他们。”
不然流民越来越多,却没有衣食来源,早晚得出事。此举确实是不错的方法。
苏言风听完,面露感慨,忽而问:“那你们觉得齐国好还是萧国好?”
对方沉默片刻:“虽然故土难离,但若能选择,当然是萧国更好些。”
百姓所求不多,甚至连谁当皇帝也不感兴趣。吃饱穿暖,有个安身之地即可。
身后传来脚步声。
萧祈缓缓走到苏言风身边,表情阴郁:“聊什么这么开心。”
睁开眼人就没影了。
苏言风站起身:“聊皇上呢。”
两位宫女见到萧祈,慌忙离开。
萧祈好奇:“嗯?”
“聊夫君的仁政。”余光看不到宫女的身影,苏言风走到萧祈身边,“百姓都非常拥戴你。”
得民心者得天下。写着不过寥寥数语,真正做起来,却是一辈子的事。
萧祈淡笑了下,牵起苏言风的手,轻描淡写:“为君者的分内之事,没什么大不了。”
苏言风一下勾住萧祈的脖子:“更喜欢夫君了呢。”
如此优秀的人,是他一个人的。
“喜欢我还乱跑。”萧祈顺势将他抱起来,往殿内走。
被放到床上,看着跃跃欲试的人,苏言风后知后觉,抗议:“不是说不欺负我了吗?”
“那是五日前说的。”萧祈狡辩,“现在不作数了。”
“可现在是白天!”
“白天有白天的好。”
苏言风:“……”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抗议无效,又被某人欺负了整整一夜。
翌日,萧祈睡到晌午才醒。睁开眼,旁边早已空空如也,房间里也没有苏言风的身影。
萧祈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找人。眼睛不经意地一扫,留意到了桌子上的纸条。
拿起来一看。字体十分熟悉。
【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萧祈:把媳妇淦跑了怎么办?
感谢订阅,鞠躬~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