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就在眼前,某只食肉动物却能看不能吃,只能喝点肉汤解馋。
萧祈挎着一张脸,怨念极深道:“崽崽可真碍事。”
月份太小,害得他们不能做正事。
苏言风笑出声,将手擦干净,继续给萧祈搓背:“再忍两个月。我问过师父,满四个月就可以了,但也不能太激烈。”
萧祈轻哼一声,十分不爽。
洗完澡,听着苏言风一个接一个的呵欠,萧祈主动道:“睡一会儿吧,我困了。”
眼皮疯狂打架的苏言风不住点头:“睡醒再去找师父他们。”
苏言风窝在萧祈怀里,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心中逐渐安定下来。
萧祈抱着他,腰上的手缓缓向下,落在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干嘛?!”苏言风吓了一跳。
“你捏我,我也捏你。”
苏言风:“……”
幼稚,没有一点帝王的样子。
相拥而眠,两人睡得安稳又踏实。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了。从昨晚开始就没吃饭的俩人仿若两只饿死鬼,去叶深试药的院子找饭吃。
韩云婷信守承诺,拿出半月军粮分给城内百姓。百姓能吃饱饭,还听说治疫病的药也快研究出来了。日子有了盼头,也不唉声叹气了。
苏言风跟萧祈出去时,正巧碰到晚上放粮。领够明天一天的,不耽误一日三餐。队伍排得很长。只听几个百姓议论。
“这些粮食是萧军拿出半个月的军粮分给咱们的。要没这些粮食,咱们就得活活饿死。”
“人家萧国的军队都咱们那个昏庸无道的君主强!”
“我才不在乎皇帝姓啥叫啥,谁能让我吃饱穿暖,有地种,我就支持谁!”
苏言风扶着萧祈,默默走了过去。议论声落在后面。
“人心所向,军队进城指日可待。”苏言风缓缓道。
进城后,几十万大军直指都城。纵是铜墙铁壁,也能硬生生撕开条口子。
苏言风忽然想起皇宫里,那个给他生命的男人。明明该是世上最亲近之人,可苏言风却连他的样子都记不起。甚至连大体轮廓都拼凑不出来。
对于他,苏言风只有“笑问客从何处来”的陌生。以及,一丝丝的好奇。
“等我眼睛好了,我们就回萧国。”萧祈不想让对方面对国灭的事实,何况这个事实由他亲手造就。
“难道夫君不想去我长大的地方看看?”
他这么问,便是不想走了。萧祈一笑:“自然想。”
苏言风握紧萧祈的手:“我若介意,便不会亲手绘制进山路线图。更不会重新回到你身边。这天下终归要统一。是你,我心甘情愿。”
陈国君主手段狠辣嗜血,视人命如草芥,鱼肉百姓;齐国君主宅心仁厚,却太过软弱,没有雷霆手段,如何征服天下;苏国君主纵情声色,鼠目寸光,为求自保不择手段。渠化城便是个活例子。
唯独萧祈,有手段,有抱负,又怀有一颗仁心。是四国君主中最适合当这天下之主的。
不管是顺应大势,还是出于私心。苏言风都希望统一天下的人是萧祈。
萧祈心中一暖,牵起苏言风的手凑到唇边,温柔轻吻。
有些话,已不必再说。
扶着萧祈来到师父的小院,一进门便见叶深在捣鼓草药。苏言风问:“可有进展?”
叶深点头:“就快好了,最迟明日。”
“不愧是师父。”苏言风不吝赞美,然后又道,“有饭吗?徒儿饿了。”
“锅里热着呢。”
“走,夫君,我们进屋吃饭。”苏言风一听,立刻搀着萧祈进了屋子。
萧祈现在眼睛看不见,苏言风非常乐意投喂他。拒绝了对方自己来的提议,用筷子夹了口米饭:“张嘴。”
萧祈乖乖张开嘴。
“先别咽,还有菜呢。”说着,连忙夹了口菜递到萧祈嘴边。
“我自己能行。”咽下去,萧祈道,“你也饿一天了,赶快吃饭。”
“没事。我先练练手,等崽崽出来了好给崽崽喂饭。”
萧祈:“……”
到底是他高攀了-
翌日上午,听到师父激动的喊叫声,苏言风就知道治疗疫病的方子彻底完善了。
果然,叶深饭都没顾上吃,捏着方子就往城西疫区赶。按着方子熬药,给染病百姓服下,两个时辰后烧便退了,且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叶深锤了锤掌心,神情激动:“就按这个方子熬药,完全没问题!”
“叶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其中一位大夫赞叹道。
“这副药方是我徒弟发现的。”叶深实事求是,“我只是稍加完善。”
“不说这个了,我进城一趟,让萧军帮忙采药。”
花银叶在山里有很多,当地百姓只在上火时摘几片泡水喝,根本没当回事。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成了救命的药。
叶深来到军营,将花银叶拿给韩云婷:“就是这个,山里面有很多。”
韩云婷心领神会:“我现在就让士兵们进山采药。”
人多力量大,短短半天时间,士兵们就把大山里的花银叶摘了回来。韩云婷没敢耽误,亲自运送到渠化城内。
对症下药,疫病很快得到控制。百姓们欣喜自己得救的同时,也都知道治疗疫病的方子是叶神医跟他的徒弟研究出来的。
要问叶神医的徒弟是谁,那身份可就尊贵了。他乃是萧国今年的金科状元,得圣上青睐,破格封为侍郎。知道这里发生疫病后,不顾危险,毫不犹豫就来了。
叶深坐在一块石头上,绘声绘色地讲故事故事。叶神医说的话,百姓们自然深信不疑。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流传开来。
每天都在认真照顾萧祈的苏言风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名声大噪。
染病百姓还未全部治疗好,萧祈又大病初愈,苏言风不敢让他出去。俩人整日待在小院里,有彼此陪伴,也不觉得无聊。
小院的构造萧祈基本上都摸清了,不用苏言风扶着也能自己走。
过了晌午,睡醒的萧祈听屋内没动静,从床上下来,摸索着走到门口:“君同?”
见他醒了,苏言风站起身,刚迈出一只脚,又收回来,跃跃欲试道:“夫君,我们玩捉迷藏吧。正好你眼睛看不见。”
“幼不幼稚?”萧祈口是心非的毛病又犯了。不过嘴上虽这么说,身体却十分诚实地走下石阶。灵机一动,“我若是抓到你,抓到一次就让我亲一口。”
“抓不到呢?”
“那你亲我一口。”
苏言风:“……”
吃亏的不还是他。
萧祈循着声音,慢慢朝苏言风走过去。
苏言风踮起脚尖,偷偷摸摸地走到别处。
习武之人听力本就很好,加上看不见,更敏感了。听着一直不间断的脚步声,萧祈无奈:“君同,你得讲规则。我说停,你就不能动。”
“你没说啊。”
“……”萧祈,“我现在说,停!”
苏言风听话停下脚,见直冲自己走过来的人,眼中疑惑越来越深。直到被对方抱住,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找到的。”
“你看不见你也可以。”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唇,得意洋洋,“我眼瞎,劳烦君同主动一些。”
愿赌服输,苏言风凑上去亲了亲。刚要离开,被萧祈一把按住后脑勺。
半天后,苏言风气喘吁吁:“亲这么久,不是只亲一口吗?”
“是一口啊。”萧祈理直气壮,“碰上,离开,算一口。”
苏言风:“……”
“还玩吗?”
“玩!”苏言风很不服气。
玩就被抓。一连被抓了五次,苏言风嘴都被某人亲肿了。
萧祈抱着他,笑意盈盈问:“还玩吗?”
“先等会。”苏言风从萧祈怀里出来,走到院墙跟前,双手扒住墙头,“影七!”
从进城后,影卫们便一直没离开。皇上跟公子都在这里,他们自然也不会去别处。
听到声音,影七立刻从屋子里走出来:“公子有何吩咐。”
“把其他人都叫出来,过来玩捉迷藏。”
影七愣了下:“是。”
苏言风重新走到萧祈跟前:“这院子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所以好抓。人多了,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到我。”
十位影卫呼呼啦啦进了院子,小院立刻拥挤起来。
苏言风迫不期待:“开始开始。皇上抓,猜错了打屁股。”
影卫们默不作声:敢打皇上屁股的,也就只有公子您了。
重新开始后,萧祈并没急着喊停。十一个人的脚步声交杂在一起,十分难分辨。
等了一会,萧祈开口:“停!”
所有人停住。
萧祈迈着自信的步伐,直朝苏言风而去。
缩在墙角的苏言风:???
再次被逮住,苏言风眼睛微眯:“你眼睛好了!”
萧祈摇头:“没好。”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萧祈主动凑上嘴巴,“啄一口就行。”
十个单身影卫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苏言风难为情地抿了抿嘴,飞快亲了一口:“接着玩!”
半个时辰后,从头被抓到尾的苏言风肿着嘴巴,又羞又怒:“不玩了!”
再玩下去,人都丢光了。
抬脚进了屋子。
萧祈心情极好:“让各位见笑了。”
影卫们:“……”
您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萧祈:能亲君同,还能秀恩爱,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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