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当然没听见他最后的话,那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她不用听见,他也不想让她听见,很怕她听见了会说什么“费功夫”之类的话。
间很快到了蓝惜子的才艺表演结束,昭昭自得知江家姐弟出事之后心情终于好了些,看了看台上有些遗憾道:“光顾着和你说话,都没看表演,不过琴弹得不错。”
想到什么似的,昭昭一偏头:“但比你还是差一点,那你在蓬莱弹的古琴,很好听。”
她笑来,托着两颊,很是明丽可人:“我这人语文水平一般般,想来想去也就‘好听’两个字最能形容了。”
荆沉玉心弦微动,沉默片刻,扫去心中方才的郁郁,沉声道:“你若喜欢,我再弹给你听。”
这么友好吗??
昭昭眨眨眼说:“等有机会吧。”
台上蓝惜子已经坐到了轻纱帷幔之后,他方才弹琴也一直戴着面纱,很有秘感。可其实大家早在花车上见过他的脸了,这样真的没什么必要。
“你带了多少灵石?”昭昭忽然,“还有吧?能竞价过他们吗?”
荆沉玉掏钱的动作顿住:“你要做什么。”
“竞价啊,我做了他的入幕之宾,不愁没机会试探他了。”
“不可。”荆沉玉立刻道,“没钱。”
昭昭:“……我都看见灵石的光了。”
荆沉玉拧眉道:“何必如此迂回,我去将他抓了,严刑拷便是。”
他站来就要走,看样子是打算去抓蓝惜,昭昭赶紧拉住他。
“你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但这里好多辜的人,打来难免会伤及辜,你要不是怕这个,也不会和我一等到现在了,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荆沉玉站了许久,没动也没坐下。
昭昭拉着他坐下,从他广袖下翻来翻去:“行了,我知道你是不愿我他亲近,我不喜欢你,但也不会喜欢他,他很可能会是害了江家姐弟的妖,我讨厌还来不及,绝对不会他有什么关系的,你就放心掏钱吧。”
其实昭昭现在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书里那么难搞的人真被她搞了吗?
她虽然说了那样确的话,心里还是没谱儿的。
这点子没谱儿,都因荆沉玉的反应消散了。
虽然他没直说,可这要不是喜欢她,她就把般若剑给吃了!
“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之后试试他。”昭昭还是没翻到灵石,能找他要,“钱呢?”
荆沉玉脸色难看极了,得亏有面具挡着。
昭昭将他的衣袖翻得乱七八糟,也把他的心翻得凌乱不堪。
“若有事,要立刻唤我。”
荆沉玉不得不已拿出灵石,昭昭喜滋滋地接过去,不断地点头说好。
荆沉玉心里刚舒服了一点,昭昭就拿着他的钱去竞价了。
“……”
不远处那引着他们过来的揽客之人见此一幕,看着他的眼充满了怜悯。
荆沉玉闭了闭眼,握着拳砸了一下椅子扶手,椅子瞬间裂缝,差点就散架子了,他这还是极力克制着。
垂下视线,他想,这也没什么,这样安排很好,若不是这人是昭昭,他会很从容的。
可……一旦人换昭昭,在外等候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很有钱,当然拿到了入幕之宾的名额,被万众瞩目地送进了蓝惜子的房间,对方春宵一刻。
荆沉玉额头青筋直跳,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
“那仙子周身气度斐然,修为肯不低,还长得那样美丽,出手阔绰,蓝惜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没错,换做是我,不要灵石也可以和那仙子春风一度啊!”
这真是大实话,可荆沉玉真的听不下去了。
他还是理智的,他知道事已至此,不该再去打扰,但真要他什么都不做留在这儿也是笑话,所以他并未安安生生等昭昭回来,而是翻身上了楼顶,隐去身形准确地找到昭昭所在的房间。
荆沉玉右手食指拇指并拢,按在眼上划过,便能看清琉璃瓦下的情形。
轻纱曼舞下,昭昭和蓝惜子面对面坐着,蓝惜子笑得温柔缱绻,昭昭也跟着他一笑,两人演技都不错,荆沉玉这个观众看在眼里,就觉得他们是互通心意,情真意切。
胸前一闷,荆沉玉闭眼强忍着才没吐出血来。
他本就有伤在身,还要处理江家的事,不能全心疗伤,现在看着这样的画面,是真的差点撑不住吐血。
琉璃瓦下的两人并不知有人在看,荆沉玉那般修为,虽功夫毁了,可昭昭第一次死他算是度过了“心魔劫”,也提升了境界,正负相抵,便算是没有影响,他想隐藏,就能藏得不露痕迹。
“蓝惜子我有一面之缘的,应该还记得吧?”
这是昭昭在说。
“自然。”蓝惜轻声说,“仙子这般灵秀动人,蓝惜怎么可能会忘。”
昭昭笑来:“多谢夸奖,子也很英俊,我也是一见便很难忘记。”
荆沉玉:“……”般若在天灵蠢蠢欲动,他真的费了好大力气才没一剑要了蓝惜的命。
“不过我没想到子竟然是这里的人。”昭昭看看周围,“子一身气度,怎会委身勾栏?实在可惜了。”
蓝惜露出失落的色,低低说道:“实在是身不由己……”
“子都是心境了,我未曾在云雨坊见到任何修为比你还高的人,怎么会身不由己?”
昭昭不他商业互吹了,荆沉玉感觉气顺了不少,凝听着对方的回答。
蓝惜叹息道:“仙子可知云雨坊背后之人?”
“……你不会是说秦夜烛吧?”
蓝惜一脸认真:“正是,在下得罪了秦子,能待在这里接客,这是秦子予我的惩罚。”
昭昭脸上一阵青一阵,是真的没想到秦夜烛还有这种……怎么说呢……就觉得,你们有钱人真会玩。原书里他还追求江善音,就这??就这??还不如奚兰雾呢!
啊。奚兰雾!
昭昭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蓝惜。
蓝惜迟疑片刻,轻声:“怎么了?仙子为何用这种眼看着在下?”
“你怎么得罪他的?”昭昭意味不明道,“你们是那种关系吗?你对他始乱终弃了?”
“……没有。”蓝惜笑容僵了一下,“……是字面意义上的得罪,不是仙子想的那样。”
“哦。”昭昭点头,“是单纯的在某些事上让他不爽了,所以他故意作践你,让你来这里接客。”
蓝惜松了口气:“是这样没错。”
“呵呵。”昭昭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他也挺有手段的,知道怎么才最能作践到一个人。我想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不会喜欢这样的惩罚。”
蓝惜意外地看了看她,是颔首,没说话。
“放心,我不用蓝子和我做什么,是想和你说说话,说完话我就会走。”
蓝惜想到什么,柔声道:“在下看到了仙子同行之人,虽看不见那位仙长的面容,但他的修为在下也看不出来,想来比在下优秀许多,仙子看不上在下也是理所应当。”
“我不是看不上你。”昭昭突然站来,走近一些,弯下腰来,盯着他那张出挑得恰到好处的脸,喃喃道,“我是不喜欢你这张假脸。”
“什么?”蓝惜脸色微微一变,“仙子,你说的话在下不懂。”
昭昭打量这他脸颊边缘,想找到易容痕迹,随即想到这是修界,易容手段多了,光看这个是看不出来的。
“子的修为我都能看出来,再看出你是易容的也没什么难。”昭昭坐到他身边,他紧挨着,“上次子遇见我也不是偶然吧?我发间的花是你放的对吗?”
蓝惜不吭声,昭昭便继续道:“今日和我一来的人你还不知道是谁吧?”
蓝惜看过来。
“是我师尊,你肯知道我师尊是谁。”昭昭笑来,“不用怀疑,真的是他,他就是到这种地方来了,但我没让他跟我一进来,你猜我想做什么。”
蓝惜始终沉默,这种候说多错多,所以他干脆不说。
昭昭放缓声道:“你想监视我,引我过来,肯是有所图,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想和我谈什么合作?”
她站来,来回踱步:“我师尊是天下第一的剑君,我你素不相识,那你的目的就不会是我,一就是他。”
她转过身:“你想和我合作,对他做什么呢?”
昭昭眨眨眼:“蓝惜子不如直说。”稍顿,“或者,兰香君——您可以直说。”
奚兰雾沉默地看着她,被猜到真实身份他并不意外,是意外会这么快。
他还不吭声,昭昭就继续说:“师尊还在外面等我,我爱玩,他是知道的,管不住我就能纵着,兰香君要是实在不肯言明,我可就走了。”
她作势要走:“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眼见她要开门出去,奚兰雾身道:“仙子留步。”
昭昭笑着回过身:“肯说了?不如先让我看看你真正的脸。”
奚兰雾沉吟片刻,挥手去掉了易容,一红色的小虫从他发间爬出来,一点点消失在房间里。
原来是靠虫子易容?那虫子也是妖吗?
昭昭睛去看他,不愧是书里最重要的男配之一,奚兰雾长得极为俊秀,虽比不上荆沉玉这个男主,却也甚为绝色了。
他眉目清润,唇瓣丰盈,气质亭亭,温文尔雅,当真是如君子一般的兰。
“那便开门见山。”奚兰雾根本不知道头顶有人在看,他始终记着在镇魔渊见过的画面,确昭昭和荆沉玉哪怕是师徒,也不会是真正和睦的师徒,她可以看穿他的修为,显然道行不低,但竹藏墨就在隔壁,他们二对二,不求胜,想走还是没题的。
“仙子和令师尊的关系应该不算好。”奚兰雾很聪明,三两下就判断出了形式,“虽然你们是以师徒关系到江家的,但并未真的行拜师礼,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未可知。”
昭昭:“然后呢?”
“既然仙子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还没有我动手,想来也并非要和我为敌。”奚兰雾认真道,“仙子和荆沉玉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和荆沉玉也不可能真的为师徒。你他,应当有旁人不知的复杂纠葛,这纠葛让你法离开他。”
真聪明,要不是荆沉玉及刹车,说了不会再杀她,昭昭可能真会在今夜和奚兰雾达合作。
她已经猜出来他想干什么了。
“仙子不如我合作。”奚兰雾行了个礼,“仙子肯知道九华剑君每逢进阶都要屠戮造妖的事,万妖谷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前些日好友岚潮更是因他而死,杀了荆沉玉为同族和挚友报仇,便是我的目的。”
昭昭是听着,没什么表示,奚兰雾便继续加筹码:“要仙子愿意我里应外合完这件事,你也可以求得解脱,实在是两全其美。再者,仙子还会获整个万妖谷为助力,不管你今后想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
昭昭慢慢叹了口气。
她按了按额角,有些头疼。
多好的条件啊,可惜晚了一步,而且还没搞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她是荆沉玉的心魔啊,他要搞死荆沉玉,那她还没脱离关系的话,会一跟着死的,她可不认为真得了机会他们能忍着等她脱离了再动手,他们之间的仇可没比她的小多少,菊岚潮连自爆都干得出来,她不能对妖族有大的人品期待,她不是女主。
“信息量大了。”昭昭笑了一下,“我得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奚兰雾不急:“自然,仙子可以好好考虑。”
昭昭点了一下头,她转过身来看着门,像忽然想似的了句:“对了,那江家的事,是不是也是你们的安排?”
奚兰雾慢慢道:“不知仙子何意。”
昭昭望向他:“江家主的死可你们有关?”她一副为难,“我确实受限于剑君,也对你的提议很心动,可我这次他来江家,主要还是为了江善音,我她是好友,实在担心她的安危,确认她和弟弟事之前,恐法你合作什么。”
奚兰雾明了:“若仙子考虑好了,在下自然会想办法让仙子没有后顾之忧。”
没挑明是不是和他有关,但也算是给了蛛丝马迹。
如果真的毫头绪,怎么会说想办法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其实就是变相承认了吧。
害女主入魔的居然从魔族变了妖族?奚兰雾这个男二是不想当了吧,害心上人入魔,貌似还将她和弟弟一绑架了,这么过分,不发盒饭都对不他这么努力作死。
昭昭离开云雨坊的候这样想着。
竹藏墨第一间来到房内:“你就这么和她直说了?”
“她既然猜到了就不必再隐瞒,显得我们毫诚意。”奚兰雾坐下饮茶,喝了一杯才说,“她说今日随她来的人荆沉玉,你信吗?”
“不信。”竹藏墨冷声道,“绝可能,她诈你的。”
“我也觉得,若不是为了防备荆沉玉,我怎会将地点在这种地方?”奚兰雾扫了扫周围,蹙眉道,“可不是荆沉玉能是谁?”
“管他是谁,你不是已经透露了江家姐弟的消息。”
“说了一些,她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奚兰雾淡淡道,“这也算是弦歌歪打正着,是有些将辜的人牵连进来了。”
“修界有谁是真正辜的?他们谁的手上没有我们妖族的血。”竹藏墨冷哼一声。
“可说到底我们身份对立,要不是荆沉玉那般深仇大怨,就不该如此行事……”
“兰雾,你不要心慈手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已没有退路。”
“我知道。”奚兰雾站来,“我去看看她。”他面露担忧之色。
“弦歌将他们关在秘密之地,他们跑不掉的,你不必担心。”
“我不是怕他们跑,我是……”奚兰雾叹了一声,“算了,你不懂。”
竹藏墨:“?”那你展开讲讲?
……
云雨坊外十里处,昭昭荆沉玉会和。
将和奚兰雾的对话重复一遍,昭昭道:“就是这样了,善音他们很可能就在他们手中。”
荆沉玉笔直地站在那,一点反应都没有,昭昭以为他不信:“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去……”
“我信。”荆沉玉终于开口,他已经摘了面具,恢复本来面目,这会儿天都快亮了,日月同天,薄光点亮他如雪皙的面容,他俊美的眉眼间是不着痕迹的挣扎。
“我听见了。”他直言。
昭昭:“……你当在?”
“是。”
“……行吧。”昭昭翻了个眼,“那你还让我说那么多?我都渴死了。”
她也没将这些放在心上,挥挥手就说:“不过我也想过你可能会在。那既然知道了,咱们就想想办法把善音姐弟赶紧从他们手里抢过来,至于江家主为何走火入魔,就交给江家自己调查吧。”
荆沉玉过了一会才说:“若今日我未能承诺不再杀你,你会如何。”
“……”
“你会如实转告我这些吗。”
昭昭抿抿唇:“……要不,你猜猜?”
其实不必猜,大家心里都清楚。
哪怕她如实转告了,明面上说了会和他一笔勾销,但她真的能不恨他吗?
对一个杀过自己的人,她真的可以做到完全不报复吗?
她是不是故意妥协,以谋求更多利益,谁都不知道,谁都法确认,昭昭自己也是。
她自己都不确最终会如何选择。
荆沉玉突然就觉得他可真是走运。
至少她现在没那么做,若真的做了,他们之间会更难以收拾。
“先回去。”他一直不说话,昭昭就自己安排。
她抬脚要走,却被荆沉玉按住肩膀。
“怎么了?”她不解地看回来。
玉山将行般的仙君薄唇开合,手轻抚着她肩膀低声道:“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昭昭:“……”
“那个房间里都是妖的味道。”
荆沉玉俯下身来,在她鼻息间轻轻闻着,昭昭鸡皮疙瘩了一身。
“你……”
“动。”
他忽然抱住了她,昭昭僵在那,眼睛睁得大大的。
“很快就没有他的味道了。”他这样说道。
所以……他是在用自己的味道,覆盖对方的味道。
昭昭觉得,比奚兰雾,荆沉玉很多候更像是妖,长着一张摄人心魄的脸的雪妖。
虽然对他仍存恨意,可此此刻,昭昭被他抱着,那份法言喻的暧昧,让她每一个毛孔都泛着酥麻之感。
“……还没好么。”
良久,昭昭忍不住开口。
荆沉玉下巴抵着她的发髻,轻轻蹭了一下,慢慢道:“快了。”
昭昭:“……”突然感觉脚下有什么,她一低头,是兔子。
雪的垂耳兔,很肥美,红眼睛看和她,三瓣嘴在动,好像很饿,可爱极了。
“荆沉玉,你快看。”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一松懈,她立刻逃出他的怀抱。
揉了揉发热的耳垂,昭昭指着兔子说:“它刚才咬我裙摆,是不是饿了?”
荆沉玉看了一眼:“一开了灵智的兔子。”
修界生了灵智的动植物不要多,荆沉玉对这类生物没什么杀意,他们还未真的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那样的机会,真的了再杀也不迟,他不是什么屠夫,见了异类就要杀。
昭昭已经将兔子抱来,揉着它的耳朵,看上去很喜欢。
云雨坊里,这兔子的真正主人正和朋友在说:“虽然她答应回去考虑,但未免她最后选择站在荆沉玉那边,我们还是要未雨绸缪。这兔子是稍稍开了灵智,还不能形作恶,荆沉玉不至于会想杀,应该也不会防备。让它跟着他们,被那女子养着,好随我们通风报信。”
竹藏墨皱着眉:“你确它会被那女子带走?”
“当然了,它那么可爱。”奚兰雾信心满满,“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这么可爱的兔子。”
“不如去看看。”竹藏墨提议。
“也好。”
于是两人赶到的候,刚巧是昭昭抓那兔子的一幕。
他们用法宝藏身,避免被荆沉玉发觉。
“还真是荆沉玉?”奚兰雾有些诧异,“不,肯是在这里才碰上的,他肯不是云雨坊里那个戴面具的人。”
稍顿,他见昭昭抱好兔子,弯唇角道:“你看,我没说错吧,没有女人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兔子。”
竹藏墨:“哦。”
这一边。
昭昭提着那兔子,认真地开口:“荆沉玉,我有点饿。”
荆沉玉一怔,讶异地望着她。
“这兔子好肥,毛皮好光滑啊。”
兔子:“……”
“我能吃了它吗?我做你心魔这么久了,一顿饭还没吃过,我都快忘了吃饭是什么感觉了,看到它就觉得好饿啊,你会□□吗?”
兔子:“……”剧烈挣扎,昭昭手一松,它立马就跑。
雪的兔子一路逃回奚兰雾身边,奚兰雾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竹藏墨凉凉道:“跑回来做什么,报信吗?她把事情告诉荆沉玉了?”
兔子眼睛红红地叫来叫去,显然在说什么。
两人都是妖,都知道它在说什么。
“她要吃我!!!”兔子尖叫,“她根本不喜欢活兔子!她喜欢□□!!!”
,,.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