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看到沈寒枝手指动了一下后寻思她的新娘是不是要诈尸了,赶紧加快脚步走出房间
刚踏进一楼大厅,身后的大门“轰隆”一声关闭,将那边银色流光与她隔离开来。
她边吐槽管家死变态恋尸癖边上楼,路上碰见樊任和余笛,三个人汇合以后商量接下来干什么。
樊任盘腿坐在余笛床上:“酒店里面能打开门的房间都探查过,整间酒店除了我们、管家和那些服务员没有别人。”
提起这云栖就忿忿,挺豪华一家酒店,连身正常衣服和鞋子都找不到,她现在身上穿着洗完澡后管家准备的浴袍,脚上趿拉着拖鞋,从外表上看就跟来度假似的。
为了方便逃跑,她的床单已经被撕的七零八碎,撕下来的碎布条用来绑脚。
她边听樊任说话边从床单上扯下一根布条,一圈一圈缠绕在脚上,和拖鞋牢牢绑在一起。
“所以我们现在没事做了,只能等婚礼开始?”
“也不能说没事做,”樊任思考了一会儿,“说实话,我对上午那个女孩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好奇。”
布条的“呲啦”声和樊任有点冷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经历过四五个世界,从来没有见到过任务地点之外的鬼,听管家所言,除去酒店外,还存在其他鬼怪。”
樊任目光灼灼,音量不自觉拔高:“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离开酒店。”
云栖不明所以,为什么樊任对于离开酒店这件事如此激动。
“据我所知,其他小世界的任务地点外笼罩着一层薄雾,局限住体验者的活动范围,这个世界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然可以离开任务地点。”
云栖将布条尾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欣赏一会儿以后说:“离开酒店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要在酒店内做任务。”
樊任一愣,她总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发现,但是云栖说的也很有道理,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她的话。
云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就像传染似的,樊任和余笛也跟着打哈欠,三个人眼睛底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因为休息不好脸上带着浓浓倦意。
“既然没事做我们补个觉吧,就算有鬼应该也是晚上来,正好外头天气不好,适合睡懒觉。”
外面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连成一片,房间内光线稀薄,需要打开灯才能看得清。
樊任利落跳下床,回到自己房间,云栖和余笛收拾收拾东西,也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轰隆隆的雷声,慢慢合上眼睛。
砰——砰———砰————
雨点敲击窗户的沉闷的声音持续响起,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缓慢。
云栖被渴醒,揉着眼睛爬起来准备倒杯水。
刚走到床头柜前就看见余笛的身后的窗玻璃外有一张透明的脸,正在对自己笑。
酒店楼外侧的灯光打在窗玻璃上,那张透明的脸也折射出一点雾蒙蒙的质感,脸上平滑没有眼睛,连咧开的嘴巴都是空荡荡的。
云栖猛地摇醒余笛,拉着她躲在床和墙缝之间的夹角。
见她们躲了起来,这张光滑的脸也慢慢在窗户上滑动,似乎在寻找她们的身影。
云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她们躲在床后面,酒店的床并不高,如果它想继续窥探,势必会沿着窗户往上游动,可是此刻这张脸只是在左右挪动
它到底在找什么?
云栖压下疑惑,用手势告诉余笛身子再矮一点。
那张脸移动速度并不快,大约过了五分钟,它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下不动了。
可是这个位置并不是看向她们的方向。
云栖有些狐疑的顺着这张脸的视线看过去,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酒店的全身镜此刻被蒙蒙的天光照亮,正反射着她们的一举一动,那张透明的脸也映照在镜子里。
不!不对!那张脸不在镜子里,而是已经趴在那镜子上面,酒店的镜子是双面镜,她分明看见那张脸下面还有镜子倒映出来的一层阴影。
余笛看见云栖一直盯着自己身后,扭头看去,心脏骤停,嗓子里溢出一串尖叫。
云栖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冷汗从后背慢慢渗出,逐渐濡湿新换的浴袍。
她不敢回头,只斜着眼睛去看窗户,窗户上的脸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它似乎知道自己被发现,慢慢从全身镜上挪动,再一次消失。
云栖提高警惕,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最后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上,发现了那张脸。
她小心翼翼的从地上一个翻滚,滚到了窗户旁边,猛然拉上了窗帘。光线被隔绝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余笛再一次尖叫起来,她十分怕黑,连忙掏出手机照明。
屏幕上的光芒再一次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余笛的脸。
云栖下意识转头去看玻璃杯,又僵硬的转回来,果不其然,那张脸此刻正待在余笛的右眼里,她的右眼如同一只蛆虫想要从泥泞里挣扎出来,一点一点的扭动着往眼眶外蠕动。
余笛冷汗刷刷往外冒,捂住右眼,痛的在地上打滚。
云栖翻出纸,提笔写下:离开酒店。
那张脸果然不动了。
它从余笛的眼睛里转移到了反光的玻璃花瓶上。
云栖拉开窗帘,那张脸再一次转移到了玻璃窗外,合拢窗帘后,云栖双腿一软跪在木地板上,胳膊和腿软的像的像面条一样,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开始以为是太过害怕,暂时脱力,等了几分钟仍然站不起来。
余笛还在地上躺着,云栖爬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脸,“没事吧?鬼已经离开了。”
余笛右眼剧痛,只能睁着左眼,勉强打量房间。
“快走,我们去找樊仁,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虚弱,如果今晚还有鬼来,我们应付不了。”
余笛一把拉起云栖,她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力气却不小,云栖被余笛架着离开房间,说是架着,云栖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余笛身上。
余笛艰难地迈动脚步,房门关闭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回荡。
酒店外面风雨交加,天色黑的就像晚上,感应灯悄悄亮起,在远处浓稠的黑暗所包裹着的未知地方,就像隐藏在黑暗中悄悄张开口的巨兽,等待云栖自投罗网。
“嗬……嗬……嗬……”
转角处穿来异样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都屏住了呼吸。
云栖探头去看,早上的肌肉男身子歪倒在地板上,不知生死。一团黑影站在他面前,不停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那团黑雾注意到了她们,扭头向她们袭来。
云栖眼睁睁看着黑雾向她们逼近,笔就在她的口袋里,她却连将手伸进口袋的力气都没有,余笛更是战斗力负五的渣渣,她们绝对死定了。
“明明我连初吻都没有送出去啊……”
黑雾离云栖越来越近,近到她清澈的眼底映出了黑雾的倒影,熟悉的好运来也在快速接近她们。
樊仁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云栖闭上眼睛等死。
就在此时,她听到余笛紧张地大喊一声:“我要出柜!”
余笛声音响亮,在寂静的走廊上不断回荡,云栖瞬间睁开眼,看向余笛。
余笛脸蛋透着些许绯红,牙齿咬着下唇,似乎有些羞涩。
“临死前出柜?”云栖被余笛的勇气鼓舞,靠在她肩膀上用尽全身力气说:“我也要出柜。”
好家伙,女同竟在我身边,樊仁尴尬地后退一步,解开黑t上打的结,盖住块块分明的腹肌。
余笛:“???这是我金手指。”
云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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