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众人才平静下来。


    “我们,我们动作要快一点了!”情侣男说。


    如果拖到了黑夜降临,他们就不能自由活动了,刚才的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再也不想重新经历一次了!


    囚徒浑浊的眼球转向萧霁:“医生,这是你的密室吧。”


    萧霁没有回应,也没有否认。


    囚徒:“那你想必知道出口和钥匙在哪里了?”


    医院的大门被钢条封上了,显然这并不是真正的出口。


    情侣女生弱弱地开口:“我想我知道钥匙在哪里。”


    众人随着她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在大厅的角落里,一棵巨大大约有着三四米高的白色圣诞树耸立在地面上。


    但是令人悚然的是,这棵圣诞树却并不覆盖着绿色的针叶,而满是闪烁着银灰色光芒的针管!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管如针叶一般直直挺立向着各个方向,上面有些甚至残存着深色的血迹。这些针管,全都是被使用过的!


    而在那棵圣诞树的树顶,一枚小小的金色钥匙被无比显眼地挂在那里,闪闪发光,宛如一个无害的装饰品。


    可是很显然,如果想取下那枚钥匙就代表着必须要爬上那棵满是针管的可怕圣诞树!那些尖利的针头会破开表面柔软的肌肤,扎入血肉中,随着一步一步的攀登入得更深,直到磨上里面的骨骼,折断在肉里,再也无法取出。


    【这树……看着都疼死了!!】


    【哈哈哈哈鬼爵可真是铁石心肠,连这样的美人都毫不留情】


    【我就喜欢看美人受伤的样子,他哭起来一定很漂亮吧】


    【……死变态啊】


    段闻舟跑了过去看了下,皱着眉摇了摇头。


    “这棵树是用钢钉钉在地上的,没办法放倒。”


    萧霁轻声说:“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漏洞。”


    他走到了树下,记忆回转到了当初,那个偏执的患者也曾经送给他这样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他开着车来找他,抱着满满的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他将那棵被装点地无比漂亮的圣诞树送给他看,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应他的呢?


    “对不起,我不过圣诞节。”


    自己好像是有些过于冷漠了,他这种无心无情的怪物,落到现在这种境地也算是活该。


    “医生,希望你能尽快想出来门和另外的钥匙的位置。”


    囚徒的眼睛已然发红,他的身上还沾染着血迹,脸上带着残忍的笑。


    “否则,你可能就要被迫去爬那棵树了呢。”


    萧霁无视了他警告的话语,且不说囚徒打算怎么“逼迫”他去爬树,如果动起真格的来,他一个人就能把他们五个全部都撂倒。


    这间医院对于萧霁来说并不陌生,他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三年。这里的每一个地点他都十分熟悉,这里太真实了,真实得就像是直接将他的那间医院搬到了这里一样。甚至是连门口的标牌上的划痕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很显然,这个“异种学院”拥有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


    萧霁思索了一会,直接上到了二楼,熟练地找到了2017号病房,这是曾经多次出现在他梦境中的房间号码。


    一开门,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


    和外面陈旧腐蚀的场景相比,这里温馨干净得不像话。并不像是一间病房,而是一座花园。到处都是绚烂开着的玫瑰花,被插在各种各样的花瓶中,鲜艳欲滴,就如同一直有人在悉心照顾它们。


    两张巨大的病床并排放在房间最中央的位置,上面撒满了玫瑰花瓣。


    甚至这里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张信纸,萧霁打开了信纸。


    那人的字和之前一样俊秀挺拔,文字内容却让人看了悚然而惊。


    【亲爱的


    自从那天我约你出来看烟花之后,你就再也没有理过我


    无论我在你的身边如何哄你,你都不和我说话


    就和看不见我一样


    明明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我好伤心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不喜欢我送你的烟花吗?


    你总是话太少,什么都不和我说


    什么都藏在心里


    如果我有了你的心


    是不是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呢】


    萧霁皱起了眉,将信纸叠了起来,用食指和中指夹住。


    “上面写了什么,让我们也看看呗!”


    囚徒试图凑近了些,却被段闻舟挡开。


    段闻舟冲他呲了呲小虎牙。


    “我警告你,离我萧哥远点,别动不动凑这么近!”


    刺耳的火警声骤然响起,房间顶端的灯开始闪烁,一股烧焦的气息开始弥漫开来。


    黑暗,降临了。


    “走!”


    萧霁一把拉住了段闻舟,两人顺势滚上了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


    他将年轻的青年压在身下,雪白的被单扬起,遮挡住了两人的身形,将他们隐藏在下面。


    在白色的布料下,处于上位的萧霁用修长的食指抵住了段闻舟的唇,细长的凤眼眯起,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藏好,不要出声。柔软的黑发从他的侧颈滑落,贴在段闻舟的脸上。


    段闻舟当然听话地没有说话,内心却如同一只尖叫鸡:


    啊啊啊啊我和萧哥上床了嗷!


    啊啊啊啊他抱着我的腰呜呜呜!


    我,我就这么轻易和大美人贴贴了吗?!


    情侣男生和女生见到情况不妙,也跟着萧霁两人一样,躺上了另外一张床,赶在黑暗降临之前,用床单盖住了自己。


    囚徒同样警觉起来,但是他之前一直都站在离着门口最近的位置,为了方便遇到危险第一个逃跑。此时却被这点拖了后腿,门口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躲藏的地方。


    尤林则是因为反应最慢,根本没来得及躲藏。


    “滚开!”


    囚徒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挡在前面路上的青年,一个侧滑,钻到了床底下。


    “刺啦刺啦”,病房里面的灯彻底灭掉了。


    原本温馨美好的病房立刻陷入了一种冰冷诡异的氛围中,在白昼时显得格外漂亮的玫瑰花没有了光明的抑制,开始迅速抽枝生长,发出窸窸簌簌的声音。它们的枝叶变成枯黑色,上面的尖刺突出,犹如镰刀一样伸展。


    这些玫瑰花犹如活物一样迅速蔓延,很快就填补满了房间的全部角落。被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墙皮簌簌地向下掉落着黑色的粉末,如同在经历一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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