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枝有点不想再当这个秘书了。
她默默捉住男人位置越来越不安分的手,瞥了一眼门的方向,整个人心虚又胆怯,细声:“路,路总,您这样真的不太好。”
路谦却用手指在最柔软的地方轻轻刮擦一下,沉声问:“哪样不太好?”
这立马引得姜明枝一阵战栗,咬紧下唇才没发出声音,她双颊绯红,推开他的手,哆哆嗦嗦地又想起身。
路谦倒也没有拦,结果不知怎么,或许是因为心虚太过,又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下之后心已经跳了起来,姜明枝好不容易站起身,像只小企鹅一样踩着高跟鞋在原地摇摇晃晃地挪了两步保持平衡,结果晃着晃着突然腿弯一软。又跌了下去。
姜明枝对着路谦的脸,男人唇角是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漆黑的瞳仁里写着稳操胜券,你要是跑得走我就不姓路。
姜明枝:“……”
姜明枝又跟路谦目光对视。
不偏不倚,她刚才是从什么姿势起来的,现在就又跌回了什么姿势。
当男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噌地一下,姜明枝终于感觉自己彻底烧起来了。
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人为刀俎,我为砧板上的姜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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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看到路谦伸手,在办公桌的触控面板上按了一个键。
路谦对上姜明枝探询的目光,冷冷清清地解释:“姜秘书为总裁提供专属服务的时候,闲杂人等谢绝入内。”
姜秘书本书的姜明枝听到这个称呼更想哭了,她不敢去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而对面的男人依旧衣着齐整。
等他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走动的时候,姜明枝圈着男人的脖子,小尖牙死死咬住他肩膀。
姜明枝被抱坐到桌子上,吻细细密密地落到她的唇上,耳廓,还有脖颈,她仍穿着他的西装外套,姜秘书当的十分称职。
姜明枝一直紧咬下唇,秀眉微蹙,即便知道隔音不会差也不敢发声,可男人似乎存心在逗弄,她甚至还听到路谦附在她耳边饶有兴致地叫“姜秘书”。
结果他刚把衣服买回来,路谦的办公室已经挂起了“请勿打扰”的提示。
姜明枝今天到场探班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总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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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中依言去买衣服。为了防止买错大小,他还特意叫了总裁办的一个跟姜明枝身高身材看起来差不多的女助理。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动静。
作为一群跟在路谦身边,熟悉他性格脾气的人,之前在网上吃瓜吃了这么久,没有人不想亲眼看一看这位驭夫手段了得的路太太。
结果他们第一次来探班的总裁夫人自打进了办公室后,里面就再也没了动静。
大家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职场成年人,两口子待在办公室一待就是几个小时不出来,还挂个“请勿打扰”的提示,总裁办忽然陷入究极的沉默与尴尬里。
陈中拎着手里的购物袋,面对找上来的部门高管,只能解释现在路总,额,有很重要的正事在忙,不方便接见,帮您预留时间明天再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众人等啊等,等到墙上钟表指针都转了两圈儿,那个表示“请勿打扰”的小灯依旧亮着。
总裁办真真假假忙碌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用余光交换眼神,想起刚才那句“有很重要的正事在忙”,各自又趴下脑袋。
这种感觉就是明明所有人都知道里面重要的正事是什么,然而还要装作不知道这个重要的正事是什么。
高管听到路谦有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接见的时候失落地“啊”了一声,看了眼总裁办,发现总裁办的人各个低着头,样子似乎的确十分忙碌。
高管走了。
陈中扫一眼女助理。
然后他还没开口,女助理就着急忙慌地自我放弃,表示她现在就去给楼下打电话说明情况,言下之意路总跟夫人在里面想请勿打扰多久就请勿打扰多久,一份文件算得了什么,现在总裁和夫人在办的才是最重要的正事。
可是你明明知道要装作不知道里面重要的正事是什么,却又怎么也忍不住脑补这个重要的正事是什么。
这时,刚才送并购计划书的女助理又默默靠近陈中,小声表示那份计划书路总签完字还得尽快拿下去。
陈中先示意大家今天可以下班了,众人起身无声地收拾东西,连看都不敢往办公室的方向看一眼,在路过墙上的挂钟时,才忍不住算了下这个正事已经忙了多长时间。
不敢再想下去。
办公室里最重要的正事一直办到接近下班的点才结束。
在经历了长达数小时的沉木后,那个表示“请勿打扰”的红色小灯终于熄灭。
办公室里,姜明枝穿好裙子后一起身又摇摇晃晃几步差点没站稳,小腿肚打着哆哆嗦嗦的摆子,走路姿势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路谦从后及时扶住姜明枝,看到她脚上七公分的细跟高跟鞋,索性微一俯身,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直到维多利亚港已经华灯初上,
陈中去买的是一套偏职业风的套裙。
事后姜明枝拒绝了路谦所有问她要不要再去路氏探班的提议,又给那部悬浮玛丽苏不靠谱到极致的职场剧画了个巨大无比的叉。
路谦这两天有点事总是应酬到很晚,姜明枝在港城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陈中似乎怕她无聊,还给她安排了港城名媛们经常聚在一起打发时间的各种时尚趴体音乐剧拍卖会等。
在从办公室到地下车库的这一段路程中,即便知道已经下班了没有人,姜明枝也依旧死死把脸埋在路谦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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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向来对于这些东西没有研究,选了一阵发现选不出:“最贵的吧。”
姜明枝于是挑了个最贵的钻石项链:“诺,这个。”
姜明枝去了几次都兴趣缺缺,发现塑料姐妹花们要么因为她在一众herberthunters中拔得头筹搞到了路谦而抱有敌意不怎么友好,要么因为她搞到了路谦以后是路家的儿媳妇而捧她臭脚。
姜明枝花路谦的钱在拍卖会上买了几个包包首饰,拍了张照问宋星喜欢那个。
“我还有个杂志要拍呢。”
宋星看着屏幕里满脸都写着“宝宝在这里很无聊”的姜明枝,忽然想起了什么。
宋星:“什么时候回来?你不会真要随夫常驻港城了吧我靠。”
姜明枝瘫在沙发上:“没,下个星期就回。”
姜明枝:【?】
她看小图还以为是什么演唱会,心想最近没听说港城有谁在开个唱,结果一点进去,在看清楚内容后脸上表情略微抽搐。
一会儿,宋星给姜明枝发来一个链接。
【票给你买好了,今晚最后一张票,不要谢我。】
宋星给她买的票是“ikeshow”,中文名魔力麦克秀。
姜明枝知道这个ike》最初只是华纳兄弟公司出品的一部电影,后来根据电影里的内容衍生成以一场女性向的,风格热辣,性感却不低俗的世界著名猛男表演,被誉为猛男秀的天花板。
不愧是从初中开始就给她分享各种小黄蚊打开她新世界大门的女人。
宋星:【你说你这是什么运气,最近刚好巡演到港城,要不是我乐队走不开马上就飞过来陪你】
【我是个女明星。】
宋星:【女明星又怎么了,女明星就不能看猛男秀啦,你不是嫌音乐剧拍卖会无聊吗,再说里面光线那么暗,大家看的都是猛男跳舞谁没事看你】
ikeshow在伦敦,悉尼,拉斯维加斯等世界各个城市巡演,每场表演百分之九十的观众都被女性占据,却由于尺度原因一直没有获批进入过中国内地,现在内地一些酒吧宣传的大都是和原版内容相去甚远的清水仿版。
姜明枝对着宋星甩给她的票沉默一阵。
【人家还有专门带男朋友去看的呢】
【鄙视你.jpg】
【我是个俗人我摊牌了】
【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路谦才不敢去的】
当晚,姜明枝戴着口罩和帽子,捂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只有双眼睛露在外面,拎着包鬼鬼祟祟现身。
被偶遇现身高雅音乐会还可以草一把爱艺术的人设,被偶遇现身肌肉猛男秀,她可以去死一死了。
姜明枝对着宋星的表情包鼓起腮,想起这几天每天应酬到很晚的路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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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买票时只剩最后一张,是最后一排角落里的沙发座,而舞台下面可以近距离跟猛男互动,并且有机会成为幸运观众被邀上台的互动区座位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就销售一空。
姜明枝坐下来后立马又服务生拿着菜单上前问需要喝点什么,姜明枝看了看菜单,点了一杯鸡尾酒。
ikeshow每晚表演有两场,一场一共九十分钟,场地位于一家娱乐.城里,舞台并不大,每场大概只可容纳两三百位观众。
进去的时候有安保检查证件是否成年,确认无误后用印章在顾客手上盖上一个荧光戳。
姜明枝拍了张照片过去,表示已经坐下了。
她坐在最后一排环顾前面,发现果然大都是兴奋的女客。
服务生点头退下,姜明枝放好包,深吸一口气。
宋星在微信上问她到了没。
想到本该一身正装坐在高雅音乐厅听音乐会的自己现在竟然跑来看世界著名猛男秀,姜明枝吞了口口水,心虚的更厉害了。
看一下又怎么啦,她只好安慰自己,都是服务于观众的艺术表演,怎么还分个高低贵贱。
不知怎么,姜明枝坐在这里有一种心虚感。
因为她没有跟路谦说她今晚干什么,按照陈中的安排,路谦可能以为她今晚的娱乐活动是听一场听音乐会。
路氏,路谦推了一场原定于今晚的应酬。
他这几天的安排颇为忙碌,为了不让姜明枝觉得无聊,便让陈中给她安排一点休闲活动。
姜明枝一边想一边把脸上的口罩拉得更严实,又压了压帽檐,忽然间,舞台灯光亮起,串场的女主持手握麦克风上台,表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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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多。
陈中微笑表示太太今晚去听一场由维也纳著名乐团和世界级男高音歌唱家演出的音乐会,目前太太所坐的内场前区,太太的座位旁边还有余票。
陈中倒也尽职尽责,路谦偶尔会受到姜明枝在拍卖会上的消费信息。
路谦整理完手头的工作,看了眼腕上手表。
他勾唇笑了笑,没有提前告诉姜明枝,自己从路氏去了音乐厅。
路谦落座的时候身旁姜明枝的位置还空着。
音乐会以听为主,演出所占的视觉比例较少,离舞台远近对于欣赏效果几乎没什么影响,所以后排的票往往是最好卖的,越到前排越贵的票越卖不动。
路谦订了姜明枝身边的票。
路谦逐渐敛起眉头,音乐会第一小节结束的时候,他身旁的位置依旧空空荡荡。
于是路谦去场外给姜明枝打了个电话。
他倒也不着急,慢慢等,可是已经等到音乐会开场,男高音雄浑嘹亮的歌声响彻整个大厅,姜明枝仍然没有出现。
家里佣人说太太今晚不在家,出去了。
陈中刚跟随行姜明枝的司机通完电话,此时接到路谦的召唤,天灵盖忽然一凉。
陈中看着眼前今晚专程推了应酬来跟老婆制造偶遇的男人,用衣袖擦了把头上冷汗。
电话是通的,不过无人接听。
路谦吸了口气,叫来陈中,问人哪儿去了。
陈中一个劲仔细观察路谦的表情,扭扭捏捏的:“就是,额,就是,那个……”
路谦听到姜明枝人没事后轻轻松了口气:“什么表演?”
“太太,额,太太今晚没来音乐会,去看别的表演了。”
路谦气场一沉:“说。”
陈中立马坦白:“ikeshow。”
“世界猛男表演天花板。最近巡演到港城。”他似乎怕路谦听不懂,还特意解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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