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家家户户都在团聚,或者在肉铺、菜铺、供销社和百货大楼消费,废品回收站根本没有人。
他们两夫妻到回收站的时候,连工作人员都只有一个。
听说他们要给家里添个柜子,那人随手一指:“外面露天的柜子便宜,里面屋里的柜子更贵,但是质量更好,你们自己进去找,找到合适的再叫我。”
两夫妻往里走,王建业小声说:“北京城里识货的人不少,捡漏没那么容易,回收站这些地方,好东西都被人摸过几次了。”
楚韵说:“我也没想白捡,价格合适都可以买。”
楚韵看柜子的时候想起一件事,不仅金银玉石能存下当古董,好的木头也是很值钱的呀,楠木、黄花梨,有多少就买多少啊!
楚韵扭头问在看柜子的王建业:“你懂木头吗?”
“木头?”
楚韵赶紧把心里的想法倒出来,王建业摇摇头:“我们家就是普通家庭,我上哪儿学这些,看玉石都还是你教给我的。”
楚韵叹气,想当富一代不容易啊,没有祖宗的余泽,干啥都要靠自己。
王建业:“我不懂,二师兄肯定懂,你有兴趣,让他带咱们去逛逛。”
“什么时候?”
“你着急?”
“急啊,现在形式已经开始好转了,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些东西价格慢慢地就会水涨船高。”
王建业笑:“你存的那一大坨茶叶,那么多古董,还怕钱不够花?”
“够花,但是我不嫌弃钱多。”
“等过了初一吧,初一问问二师兄,什么时候带我们去逛逛。对了,你来之前我买的东西,都在咱们家地下室里面,回去就带你去看。”
“我们家也有地下室?”
“有。”
王建业说:“今天我们刚买的房子你还记得吧,还有我们左右两家,现在的这四个院子,原来都属于一家人。我们家和今天买的房子加一起,是个四进院子,从我们家大门进来就是正门。我们家左右两家,就是东跨院和西跨院,原来都是花园。”
楚韵想了想:“我看黄花梨还是别买了,左右两边邻居万一要搬走呢?我们手里得留点钱,到时候好买下来。”
王建业手里的钱,都听她的话,大部分买成了古董。楚韵手里有几万块钱,都是这一年从县高中、财务学校和税务局领的工资,还有学生还回来的助学贷款。
楚韵空间里面物资丰富,自从跟王建业坦白之后,她就很少在外面买东西,家里的钱都存起来了,要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么多。
王建业想了想,左边那一家四口才搬过来,家里一对夫妻带着一儿一女,可能不会卖房子。右边住着的那个孤寡老太太,儿女都在上海,卖房子去上海的可能性很大。
“右边那家老太太没透露过卖房子的意思,不过我们可以去问问。”
楚韵坚决地点点头:“问,晚上就去,我才来北京,带着孩子上门拜访一下邻居也正常。让她知道我们有想买房子的意思,如果人家到时候要卖,肯定会先考虑咱们家。”
楚韵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柜子,搬回家放到厨房摆着。
王大娃和王二娃醒了好一会儿了:“妈,你们去哪儿了?”
“去买了点东西,睡醒了?睡醒了出来动动。”
“不出去,太冷了。”
楚韵笑:“晚上要做好吃的,你不吃?”
“要吃!”
“要吃就穿上衣服出来溜溜,吃了午饭你们俩就上床睡觉,一觉睡到现在,一会儿吃得下?”
都是八九岁的大孩子,被楚韵从屋里赶出去,又是搓手,又是跺脚,就差牙齿咯咯地抖起来了。
王建业瞅了一眼两个傻儿子:“你们的羽毛球拍呢,去院子里玩羽毛球,玩一会儿身上就暖了。”
“哦。”
厨房里,楚韵撸起袖子站在灶台前:“你想吃什么?”
“晚上做一个芋儿□□,你不是还想送给隔壁老太太一份?芋头软烂,送这个合适。”
“还有左边那一家四口也送吧,都是邻居,没必要厚此薄彼。”
“嗯。”
两人先去空间,楚韵去弄芋头,王建业去处理鸡,因为要送人,就弄了两只。
楚韵弄完芋儿,甩一甩手臂:“就在空间用高压锅做吧,免得麻烦。”
王建业淡淡一笑:“我猜你肯定会这样想,我已经把饭蒸上了,就等你做菜了。”
“高压锅很快。”
鸡肉焯水后用油煎一煎,加上豆瓣酱、火锅底料和各种大料炒一炒,芋儿倒进去加上水,调好味道,盖上高压锅压十几分钟,菜就做好了。
楚韵用两个小砂锅,一个大砂锅把菜装上,放到火上把砂锅烧一烧,等到锅里的油汤滋滋冒泡,撒上香菜就可以了。
外面天气冷,用砂锅装菜保温。
两人从空间出来,楚韵拍拍手:“先送哪一家?”
“先送老太太那家。”
“好。”
王建业端着一个小砂锅,去前院,看到家里多了个人,正是隔壁的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他们夫妻俩端着砂锅,和蔼地笑了:“哟,准备吃饭了,我来的不巧。”
她手里拿着一只羽毛球,王大娃跑过去接过:“谢谢奶奶,我刚才太用力,把羽毛球打到你家院子里去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没事儿,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好动,我家小孙子也这样。”
楚韵脑子一转,笑道:“您老还真是宠孩子,还专门给送过来,我们夫妻还想上门见见您呢。”
老太太疑惑:“有事儿啊?”
楚韵走过去:“我们家这房子买了有小一年了,我丈夫平时住单位里也没怎么过来,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到北京。初来宝地,总要拜会一下邻居,请您老多多关照。”
老太太笑眯了眼,显然很受用:“你们简直太客气了。”
楚韵指了一下王建业手里的砂锅:“我可不是客气人儿,没什么好送的,就做了一大锅芋儿鸡,正准备给您送去,我给左边的邻居也准备了。”
“那我就不客气地接下了,以后有事儿上门找我,我在同仁巷住了大半辈子,这里的事儿,没什么我不知道的。”
这条同仁巷不长,再加上每一家的院子都挺大,所以住的人家也不多。
这位老太太姓唐,楚韵让两个孩子叫她唐奶奶,可把她高兴的,说要给两个孩子拿糖吃。
说了一会儿话,唐老太太要回家,楚韵带着孩子就送她出门,王建业端着砂锅跟在后头,一起送她回家。
王建业把砂锅放在唐老太太饭桌上:“砂锅不着急,我们明天来拿。”
“哎,好嘞。”
他们要走的时候,唐老太太让他们等等,她去屋里拿了一包糖果送给两个孩子。
王二娃眼都直了,因为袋子都是进口糖,特别稀有。
从唐老太太家离开,王建业和楚韵带着两个孩子又跑了一趟左边的邻居家,那一家四口知道他们是隔壁的邻居,礼貌地邀请他们进屋。
家里的男主人姓白,叫白河,他问王建业:“后头那家的房子,听说卖给你们家了?”
王建业有点惊讶:“这么快你们就知道了?”
白河点点头:“我们家也想卖房子,也想打听一下我们这一片房子卖的什么价钱。”
“你们家也要卖?”
楚韵说:“我们这一片房子挺好的,你卖了以后想买就难了。”
白河说:“我也知道,但是吧,这个形势谁说得准,当年我们家老爷子跟你们后头那家的,人说没就没了,再来一次,我们家承受不了。这个地方是好,但也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
“你们家卖了房子去哪里?”
“回杭州吧,我们老家就是杭州的,这十来年也一直在杭州。也就是今年初,说是我们家的房子还回来,趁着放假有时间,才来看看。”
这么长的假期,楚韵问:“你是老师?”
白河点点头。
楚韵笑:“巧了,我也是老师。”
白家真的有心要卖房子,要的价格比楚韵后头那家邻居高五百块钱,楚韵觉得能接受。主要是他要现钱,不是要黄金。
在楚韵心里,黄金可比现金值钱,现在的买房子花两万块钱,不说二三十年,就是十年后这两万块,都不知道能买几个平方的房子。黄金恰好相反,黄金可是保值的。
王建业和楚韵他们两口子有意买他们家的房子,白河仿佛没有一点意外,好像笃定他们两口子就买得起一般。
两家人约好明天去过户。
白河先跟楚韵说好:“这套房子虽说不是我们家的祖宅,我父亲也只是短暂在这里住了几年,但是我们一家人想在宅子里住到正月初六再走。”
王建业答应:“可以。”
王建业和楚韵很好说话,白河也卖他们一个好,跟他们透露一个消息:“唐家老太太其实也动了卖房子的心思,她的儿孙都在上海,她一个老人家,独居在这里始终不是个事儿。唐老太太家的情况和我们家不一样,她要下定决心卖房子,估计还要好好想想。”
楚韵笑着谢过白河:“她卖我们就买,她如果没有卖的意思也无所谓,我家两个儿子,买了后头那家和你们家的房子,以后就算结婚生子也够住了。”
白河淡淡道:“我猜你也是为了下一代。”
时间不早了,他们还要回家吃饭,从白家出来,楚韵跟王建业说:“日子眼看着就好了,这些人家一个个都要走,北京地段这么好的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过了一会儿,王建业才缓缓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大抵是伤心了吧。”
还有,这十年让他们过得犹如惊弓之鸟,现在即使情况好转,他们内心里,还是很怀疑,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怪。
能在这个地段有套宅子的人,他们和一般人家不一样,只要稍微有点机会,他们腾挪的空间很大,这边不行就去另一边,实在不行,还能举家搬迁出国。
54、第54章(2/2)
楚韵淡淡道:“看着吧,日子都是一天天过出来的,以后日子好了,他们都会回来的。”
第二天,他们一起和白河去过户房子,完了之后,两家人客气告别,楚韵回到家准备明天大年三十要用到的东西。
至于唐家老太太那里,知道她可能要卖房子,楚韵也没去跟人打听,就当做不知道。
离同仁巷不远的大街上,百货大楼和外贸商店紧挨着,楚韵拉着王建业去逛逛,王大娃也闹着要去。
楚韵还欠他们一个新的足球,一家人就一起出门。
北京的百货大楼物资更丰富,有钱有票,买什么都挺容易。楚韵买了足球、奶粉、麦乳精,另外还去隔壁外贸商店买了奶油。
楚韵想吃蛋糕了。
回到家,王大娃两兄弟在院子里踢足球玩儿,楚韵去厨房,关上门去空间折腾蛋糕。
她也好多年没动手做过蛋糕了,烤蛋糕胚子就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个小时后,才折腾出四个六寸的蛋糕胚。
王建业已经做好午饭了:“下午再来弄,先吃饭。”
“嗯。”
吃了午饭回屋休息一会儿,下午睡醒,楚韵开始搞奶油,大概把蛋糕胚抹平整了,开了几个水果罐头,黄桃、葡萄啥的挨个放上。
楚韵笑:“像不像蛋糕?”
王建业翻了一下桌上的菜谱,对照一下上面的蛋糕彩色图片:“挺像的。”
“那你试试好不好吃。”楚韵积极地切了一块给他。
王建业尝了一口,半晌皱眉:“太甜了。”
“蛋糕本来就是甜的,甜味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楚韵享受地吃了一口奶油:“怎么搞的,现在的奶油这么好吃?”
王建业笑:“拿出去吃,儿子肯定也爱吃。”
王大娃和王二娃第一次看到蛋糕,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好吃呀!”
一个不大的六寸蛋糕,王二娃切了一小块出来,装在碟子里:“这块给唐奶奶吃,谢谢她昨天给我们的糖。”
楚韵无所谓:“你们去送吧。”
“嗯。”
王二娃端起蛋糕往隔壁跑,王大娃也跟上。
没过多久,两兄弟跑回来,王大娃唉声叹气的。
楚韵问:“怎么了?”
“唐奶奶吃了一口蛋糕,就哭了,她说她以前在上海,也带着她孙子去西餐厅吃过蛋糕。”
楚韵和王建业对视一眼,谁知道这么巧,她也没想过用蛋糕勾起人家的思念之情。
大年三十,唐老太太听到隔壁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两个男娃踢足球的声音,王建业说话的声音,还有楚韵叫王建业端菜的声音,墙头飘过来的饭菜香味,凑成了幸福美满四个字。
“王建业,快点来端砂锅,好烫手。”
王建业拿着毛巾过来:“你走前面,我来端。”
楚韵走在前面跟王建业说:“等年后,咱们在正房后头开两个门,把后面连起来,以后就把厨房和客厅搬到后头去。前面都是住人的地方,烟熏火燎的都是饭菜的味道,一点都不好。”
“嗯。”
“还有,等东跨院和西跨院到手后,东跨院我们弄成一个小花园,以后待客都在那里,西跨院就种菜,以后我们都不用自己去买菜。”
王建业勾唇:“你不是跟人家讲,院子是给两个儿子留着的吗?”
楚韵哼笑:“我就是嘴上说说,等成年了,让他们搬出去,到时候在外面给他们买套房,有地方住就行了,其他的靠自己奋斗去,我才不养啃老族。”
“啃老族是什么?”
“就是靠着爸妈过日子的人,王沐和王林要变成这样,我就把他们赶出家门,捡废品去。”
“然后把废品放到你这未来的千万豪宅里?”
楚韵笑:“允许他们堆在门口吧,这就是我这个老母亲最后的温柔了。”
王大娃和王二娃在屋里等着,守着桌子吃不到饭。
王大娃心急:“爸爸,你走快点,桌上的菜都凉了。”
“来了,来了。”
从空中俯瞰,这一年,北京城春节的万家灯火,好像比往年更亮一些,地上的人们似乎更加热闹。
鞭炮声中,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长夜过半,楚韵脸上泛着红晕,裸着肩膀趴在他的胸口:“王建业。”
“嗯。”王建业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捂住她露出来的香肩。
“我好爱你!”
王建业笑,侧头看她,满眼满心都是她,这个女人,真的长在他的心尖尖上。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儿,拍着她睡觉。
大年初一,一家四口换上新衣裳,王沐和王林穿得厚,圆圆滚滚的像只笨鹅,楚韵和王建业则一个穿着白色的长款羊绒大衣,一个穿着深蓝色的长款羊绒大衣,虽说颜色不一样,但从款式、袖口这样的细节看,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打开门,楚韵冷得一哆嗦,王建业不厚道地笑了:“要不回去换一身棉袄?”
楚韵坚强地摆摆手:“不要,我要穿好看点。”
王建业摇摇头,去屋里给她拿了一条厚毛巾和一双保暖的手套,毛巾太大太厚,就跟一床小毯子一样,就差把楚韵整张脸埋在里面了。
楚韵想把围巾往下扯一点,王建业不让:“乖,等到老师家里就可以取下来了。”
王建业手里提着拜年的礼物,一家人慢慢悠悠地走着去老师家。
他们出门早,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来了一些客人了。
一进门,师娘先看到王建业,又看到他身边气质不凡的女子,脸上挂满了笑容:“建业,带着你媳妇儿来拜年啦?”
王建业温和道:“师娘过年好,这是我的媳妇儿,楚韵。”
楚韵取下围巾,笑着跟师娘问好,又把身后两个孩子拉过来:“这是我家两个孩子,王沐和王林。”
王沐带头叫奶奶好,把师娘喜得牙不见眼,赶紧给两个孩子塞红包,塞糖。
师娘高兴地走到书房门口喊了一声:“老纪,建业带他媳妇儿和孩子来了,你快出来看看。”
书房里响起了桌椅板凳挪动的声音,片刻,一个干瘦的老人走出来,脸色有点严肃,他一张口,却又变成慈祥的老爷爷。
“这就是楚韵吧,前几年你给我们寄的东西,费心了。特别是你寄的茶叶,我们都喜欢得很。”
楚韵笑:“老师喜欢就好。”
纪明朝王沐和王林招招手。
两兄弟是个胆子大的,一点都不害怕,直接跑过去:“老爷爷,我是不是要叫你师爷爷?”
纪明哈哈大笑:“叫师爷爷有点拗口,你们直接叫我爷爷吧。”
“好呀!爷爷!”
纪明都没搭理王建业,拉着两个孩子去书房,和屋里一群老朋友聊了起来。
楚韵也被师娘拉着,女人家嘛,聊孩子聊一日三餐,都能聊上一天不嫌烦。
家里的事情,楚韵从来都是亲力亲为,师娘想聊什么她都接得上话。
王建业被冷落了,郭旭和罗红日到的时候,就看到王建业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的角落。
罗红日放下手里的年礼,幸灾乐祸道:“哟,老师和师娘的心肝儿现在换人啦?看看我们的三师弟,大过年的,郁闷得一句话都不说。”
师娘笑眯眯道:“哎呀,我和楚韵聊得太开心了,你们师兄弟和建业好好聊聊。”
郭旭一边进房间一边脱衣服:“别管他,就该让他受受冷落。”
纪明夫妻俩一辈子无儿无女,作为大师兄的郭旭,是被老师和师娘照顾大的,这些年郭旭一直承欢膝下,相当于老两口的半子,回北京后,郭旭也一直和老两口住在这里。
王建业看了一眼罗红日:“我想起来,我还真有点事情跟你说,走,我们进房间聊。”
罗红日挥开他的手:“干什么?我还没和弟妹打招呼呢。”
王建业不管,直接拉着罗红日去郭旭房间。
被大佬门口,罗红日还傲娇呢:“别碰我,讨厌,有话不能在外面说,你想偷偷跟我说什么见不得人话?”
王建业推着罗红日进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师娘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绽开了,她跟楚韵说:“他们师兄弟几个呀,别看在外头的时候都挺正经的,一凑在一起,就要抬杠,怎么说都说不听。”
楚韵淡淡一笑:“王建业有这样的师兄弟挺好的,以后要多来往才好,我还想明天请两个师兄到家里吃顿饭。”
师娘忙不迭地赞成:“可不是嘛,我和你老师啊,就盼着他们一切顺顺利利都好。”
楚韵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无限的惆怅,和很多没说出口的心意。
楚韵细细打量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她把丈夫的学生当小辈看待,当年一群学生跟着他们去东北,想必她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吧?
或许觉得,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楚韵握住师娘粗糙温暖的手:“以后呀,王建业要上班,我要上学,师娘有没有时间帮我带带王沐和王林?”
师娘十分惊喜:“当然愿意,我空闲时间多,你忙不过来,就把两个孩子送过来。”
“嗯。”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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