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知道唐文庆这个渣男的下场后,笑眯眯的对小系统说:“你跑一趟,把吴秀菊身上的药给解了,她现在当不成老师了,还是别躺着了。再躺下去,唐文庆搞不好真的就不管她了。
渣男贱女配一脸,姐日行一善,成全他们,让他们破镜重圆。你记得暗示一下吴秀菊,唐文庆的人生是几起几落,这是组织上对他的考验,以后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让她这次千万要牢牢抓住唐文庆。”
小系统麻溜的滚去完成安兰交代的任务了,它现在不怕任务多,就怕安兰阴阳怪气的不搭理它。
急着将功补过的小系统这会儿都忘了跟安兰讨价还价,让它干活是要付积分工钱的。等想起来任务已经做完了,只能蔫蔫的回来复命。
安兰摸摸它的脑袋:“忘了跟我要积分是吧?你随便扣,姐对你大方不?以后你学聪明点儿,主系统搞啥名堂提前吱一声,积分少不了你的。”
小系统一听立马点头,不就是吱一声嘛,它会啊。谁让主系统那么抠,光使唤自己干活不给奖励的,反正它是宿主的系统,听宿主的没毛病。
县城的初中不住校,但是有早晚自习,离得近的都是学生自己回家,住的离学校远的,早晚自习家长就得接送。
安兰家离初中比小学近,她每天趴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就可以目送雅楠进学校。这么近的距离,她倒是想接送,但是雅楠不许,说有她下楼锁门走到学校的功夫,她就跑到家了。
初三上学期,县城周边几个乡镇中学,接连发生几起,初中女生放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流氓给欺负的恶□□件。
甚至有一起是在白天,一女生周末回家的路上,一二流子趁着满野地四处无人,把女生挟持到一个破窑洞里强了。完事儿后,这个二流子看着被他打晕的漂亮女生,想想自己都三十多了也没娶上媳妇,突发奇想,觉得把女生就这样放走太浪费了。
为了长期霸占女生,他非常残忍的把那女生的眼睛给刺瞎,丢在了破窑里。然后装作恰好路过,听见呼救声把女孩子救回了自己家。
那女孩子虽然眼睛看不到了,但是对于他的声音和他身上的气味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小姑娘为了活命,跟他虚与委蛇了两天,等他放松警惕外出时,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找人求救。
幸运的是她碰到了好心人,直接带着她去了派出所报案。这个叫李亚丽的小姑娘才上初三,还不满16岁。这起案件性质和影响极其恶劣,公安机关立刻出警,在李亚丽最后出现的地方摸排,连夜把那个二流子抓捕归案。
许是上天可怜这个小姑娘,她的眼睛经过治疗恢复了光明。赶上了全国严打,那个二流子直接吃了枪子儿。
但这事儿对李亚丽的伤害已经造成,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多的是心灵上受的创伤。有句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亚丽被人强女干的事儿很快就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了。
九十年代的农村思想观念还是比较传统的,刚开始的声音还都是好的,同情她小小年纪被人给糟蹋了,骂那个二流子不干人事,被枪毙活该。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有那仿佛活在旧社会的卫道士,站出来指责李亚丽,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什么为什么就强女干你了,甚至说她就该拼死保自己的清白云云。
就连学校的同学也对她指指点点,小姑娘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几度要轻生被家人给拦了下来。
李亚丽的父亲叫李宝山,高中毕业的他还是比较有魄力的,和妻子一起带着两个孩子投奔疆省的亲戚,换个陌生的新环境重新开始。
李亚丽改名为李南乔,取自诗经“南有乔木,不可休思”,这代表着李宝山夫妻俩对女儿的拳拳爱护,希望她像乔木一样坚韧、坚强。
家里有闺女的家长们是如临大敌,哪怕工作再忙,早自习时也要亲自把孩子送到大门口,看着进学校才放心离开。
晚上接孩子的时候,清一色几乎都是男家长。如果是孩子妈妈来接,那必然是几人结伴,还要拎着防身的木棍。
听上去是不是很好笑,但对于杨正军他们公安人员来说,是奇耻大辱、是无能、是挑衅。
由县政府牵头,公安局联合各乡镇派出所和村里的民兵,来了一场全县范围的摸排严打工作。各种类型的犯罪活动,要求从重、从严、从快处理。但凡有作奸犯科者一律严惩不贷。
杨正军作为公安局一把手,忙的都不见人影,接送孩子的任务就落到了安兰身上。
这回杨雅楠再说不让安兰接送,安兰根本就不听。她每天跟其他家长一样,送到大门口,看着孩子进学校,晚上放学前,就在学校大门口守着了。
看着安兰如临大敌的模样,杨雅楠实属有些无奈,就她如今的身手,大可不必如此紧张。说句不好听的,真要遇上歹徒,受伤的还不定是谁呢?
但她人言微轻,说的话没人听。不但如此,因为担心母女俩,夏国良和王月巧包袱款款来了县城,美其名曰帮着接送孩子。
杨雅楠忍不住想挠头,上初三了还让外公外婆接送会不会太离谱了?不过能让两位老人从老家搬到县城来住,她还是很开心的。
安兰更开心,甭管多大,在爹妈身边都是小宝宝。自从老两口来了之后,她就翘着手只等着吃饭了。
夏国良每天早上起来先把院子里的地扫一遍,各个屋里的垃圾袋子收到一起扔到路边大垃圾箱里。
然后溜溜达达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儿油条馒头。
王月巧是做饭、洗衣服全包了。安兰以前早上五点就得起床给女儿做早饭,现在七点起,洗脸刷牙化妆吃饭,拎着包包一抹嘴走人。
下了班也不用赶着回家做饭,跟同事一起逛个街、美个容。
回去再晚……呃,会被她妈中气十足的骂两句:“下了班不回家跑哪去了?这又是买的啥?你那张脸整天捣鼓来捣鼓去,累不累?你个败家玩意儿……”
自从前去年夏奶奶病逝,王月巧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她们婆媳俩相处了这么多年,猛不丁的人没了,她还真是不适应。
在家动不动还会睹物思人,有点儿悲伤。来了县城,整天跟安兰拌嘴,啥悲伤、伤感全都没了。一天天的拎着鸡毛掸子撵着安兰打,吃嘛嘛香。
安兰公公婆婆去年被杨正刚的大儿子杨海涛接到了省城。
杨海涛大学读的是医学院,毕业后分到了省人民医院儿科,家就安到了省城。
他媳妇是外地的,生了孩子后丈母娘来不了,杨正刚夫妻俩没到退休年龄,都要上班。宋梅香身体硬朗,就主动去给大孙子照看孩子了。
杨海涛媳妇是护士,夫妻俩工作都忙,平时早出晚归的,杨国庆索性把地承包出去,也跟着去了省城,能给宋梅香打个下手,帮忙买菜、照看孩子。
因为这个老二媳妇张瑞华很不高兴,特意来找安兰诉苦:“爸妈就是偏心老大家,我家海清、海波都是他姥带大的,还有你家楠楠,咱爸妈没管过一天。
给老大家照看俩孩子也就算了,这回连孙子家孩子也给管了……”
安兰不在意的笑笑:“海峰是妈给带大的,情分本就不一般。我刚怀孕,我奶就来侍候我了。过年我爸妈来接,她都不肯回去,说要陪我过年。
老话说隔辈儿亲,就是这个道理。我家楠楠不就是我奶给照看大的嘛?很正常。
那反过来说,谁照看大的孩子给谁亲。你家海清、海波,我家楠楠,跟姥姥亲比跟奶奶亲吧?”
要这么一说,张瑞华平衡了,她爸妈是辛苦照顾孩子了,可不管是她还是杨正强爷仨都是跟她娘家爸妈关系更近。
她家没有兄弟,往后可不就得指着杨正强还有俩儿子撑起来吗。这样的结果可不就是她当初谋求的嘛,现在怎么反而不满足了。
张瑞华经安兰这么一提醒,气鼓鼓的来,笑眯眯的走了。自此后再也没有在丈夫面前抱怨过公婆偏心,跟杨正强紧张的夫妻关系,缓和了很多。杨正强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投桃报李对岳父岳母更孝顺了。
安兰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她没觉得公婆理所应当就该给自己带孩子,自己能生就能自己养。但话又说回来了,孝顺公婆也不是她做儿媳的责任和义务。
她信奉的是,谁的父母谁孝顺,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你在我孩子小的时候、日子艰难的时候帮我多少,等你老了,我也孝敬多少。
她们家楠楠从出生到上幼儿园这几年,公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来帮带,但是该出钱却一分没少,甚至更多。
等公婆老了,她当然也会出钱,不是有那句话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她愿意出钱,自然有人愿意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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