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藤蔓在黑雾中散发着淡淡的蓝光,黑影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断了要翻窗的身形,虽然他有及时的躲避并想立即翻窗而去,但覃夙胜在站的位置和窗户之间距离极佳,极力躲避下还是有两条藤蔓缠绕住了他腿。
覃夙感受到了手上灵力的波动,直接循着手上灵力的落点朝对方瞬移过去,瞬间破开了黑雾果的黑雾。
对方见一时半会摆脱不了腿上的两条藤蔓,旁侧又有妤蓼剑意来袭,他眼神狠厉的看了眼就近操控藤蔓的少年,一个瞬移逼近便要将左手上凝聚的魔力打上去,另一手上握的剑却是暗暗在身侧覆盖上了一层灵气。
这人不单是人身修魔,还是魔气与灵力双修。
妤蓼在身后旁侧看的清楚,出声喊道:“阿夙小心,”说着她将剑一个旋转往黑影人身上突刺而去,想要将他剑的攻势转移到自己这方,眼看便要近身便接朝覃夙喊道,“唤生术第五式,阿夙用困缚。”
黑影人却是扛着她清尘的剑意也要将剑身刺入前方覃夙身上。
覃夙在感受到对方剑身灵力划过来时皱眉,整个人反应极快的迅速后退,欲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由于距离实在是被之前拉扯的太近,他胸前已经感受到了对面剑身灵力逼近的刺疼。
就在他准备硬挨上这剑锋灵力也要用藤蔓困住对方时,他看到了眼前飞速的掠过一抹白,是师尊。
一声闷哼从挡在他身前的师尊口中响起,对方剑上的灵力在极力避免下还是划在了她肩膀,血色瞬间如红莲绽开在白衣上。
“师尊!”覃夙焦急的喊出声,欲上前看下她伤势。
妤蓼却是瞅准了这个时机没有理会身后覃夙的呼喊,身子一个翻转直接将剑刺入了黑影人的琵琶骨,清尘剑上裹着满满的一层青色灵力,在刺入时灵力伤及入体,黑影人哇的吐出了一口血,身子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脸上面巾在之前多次攻击中早就松了些许,此刻也掉了下来。
虽然她此刻仍旧束着男士的发样,甚至还在肤色上做了调整,但妤蓼也一眼便认出这是陈府的丫鬟,早先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让孟凡不要卖他们姐妹中的姐姐,也是她没探到手的丫鬟。
这张脸之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怜惜,此刻却是满脸的戾色。
孟凡大概想破天也想不到,她连是男是女都没分清的黑影人,一直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妤蓼朝她略微俯身,对视上她眼中哪满是不甘心和怨恨的神色,视线扫过这满室血色道:“你人身既引了灵气为何还要人身修魔?”
“师尊,你的伤势如何...”覃夙急忙过来瞥了眼她白衣上浸润开的血色,满是懊恼又自责的语气。转而眼神狠厉的看了眼地上的罪魁祸首,握紧了自己身侧有些打颤的手。
妤蓼满不在乎的看了眼左肩膀,说了声无碍便蹲下了身子,视线和半跪在地的‘丫鬟’齐平:“你是不是觉得你不开口很我便什么都不知道,陈惜薇被你们带去了哪?或者说你们在哪会和?”
因为清楚自己那一剑洞穿了她琵琶骨,她身体肯定一时半会动不了,便让覃夙收了困缚她的藤蔓,给了她身体一丝喘息的空间。
黑影人在她这话下眼神中有了一刻的慌乱,顿了下便收敛了神色:“是我高估了孟凡哪蠢货,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放我走,否则我妹妹不保证陈惜薇哪丫头的安全。”说完便嚣张的裂开了唇角笑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你人身既引了灵气为何还要人身修魔?”妤蓼这话轻飘飘的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激怒了她什么,上刻还笑的嚣张的人此刻眼中满是狠厉。
妤蓼在第一次问她这话时便变注意到了对方眼中的愤怒,她哪眼神中迸发的狠厉估计要身体能动,她能直接上来给她来个玉石俱焚,最后无奈只能放弃般的一言不发。
她便提了另外的问题,果然另外的问题她就答了,还嚣张的威胁着自己。
这她妤蓼就很不高兴了,呼吸间这满屋的血腥味也无不在提醒这个女子是多么的残忍,她便又抓着她这痛脚处问了一遍,虽然在这女子使了灵力她便大概知道了这镇子婴孩惨死的原因,但她就是要她满是不甘心的说出来,然后再打破她的希望。
覃夙在这时候走了过来蹲下,将手上的瓷瓶递给她:“师尊,你肩上的伤先处理下,这我来看着她。”
他递过来的白玉小瓷瓶精致极了,瓶身瓷白如玉光彩映人,上边还描绘着一个长发红衣小美人的背影,就着屋内的烛光隐隐绰绰好看极了。
妤蓼看了眼肩膀上仍旧在晕染开的血色,虽然没多大疼意但好像是要处理下,她接过来顺便说了句:“阿夙,这又是你们家自己做的吗,这瓶身上小美人可真好看。”说着便就着半蹲的姿式扯了节衣裙下的的白色内衬,布帛的撕裂声响起。
覃夙极快的背过了身,喉结微动草草的应了声嗯。
背后传来布料纠缠下悉悉索索的声响,覃夙脑中突然就出现了她在陈府逼出伪香喝茶的画面,红唇皓齿,小巧却红嘟嘟的菱形唇沾染在白色瓷杯上,在茶水抿进口中时眉目流转间满是慵懒......下一刻师尊红红的小舌勾过了茶杯沿,转而朝他歪头一笑。
他身后妤蓼正将肩膀处的衣服往下半扒拉开,拿着刚扯下的小份布条草草的将伤口擦了擦,左肩上锁骨处到左手臂横戈着一条剑伤,因为只是剑气划伤伤口看着并不怎么深,大抵是因为她在受了伤那刻仍旧大开大合的动作和使用灵力,使得伤口处血色蔓延开的有些多,这才导致衣裳上血迹蔓延的有些可怖。
处理了伤口周围的血渍,她径直将药瓶半倾倒在了伤口,下一刻便猝然发出了一声嘶的呼痛声。
这一声不光引的地上的丫鬟朝她诧异的看了眼,覃夙也在这突然的声音中慌忙的转过了身,他以为是哪凶手又做了什么,没想到转身入眼下便是一片莹白的肤色。
裸/露出的香肩比她手上正倾倒的玉瓶白皙多了,在主人有些用力的抓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阿夙我给你们家药提个意见,这药真的有些疼,无垢山的就没这么疼。”她边说着边蹙眉倒着药粉,褐色的药粉洒在她伤口浸染上新冒出的血珠,惹得她嘴角不自觉的吸气。
覃夙见自己这贸然回身也没引起她多大的注意,更别说遮掩的动作了,微拧眉目有些郁闷,师尊这是不把他当男子吗。
安静的屋内还在时不时传来些她吸气声,平日很强的师尊意外的有些不耐疼,他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妤蓼这时候已将伤口随意的包了包扯上了衣裳,看了眼仍旧瘫倒在地的凶手,她琵琶骨哪的血窟窿在黑衣上映得不明显,但出血量应该不低便将手上瓷瓶递了过去,示意她处理下。
让她但没想到的是,才递过去的药瓶便被对方一个反手打了下去,微抬下颌便是一张利嘴:“你们就是对狗男女,还是披着师徒的狗男女,同处一屋解衣...”
还未等她说完妤蓼便抬手给了她一耳刮子,眉目浸润开笑意道:“只是上个药又是什么刺激到了你这肮脏的东西,人不人魔不魔的狗东西,人身修魔如不是你自己愿意早就魔气四溢,控制不了魔气的你便妄想拿镇子上无辜的婴孩肉身和生魂血祭。”说着,妤蓼克制住了还想给她一耳刮子的冲动,越说便越觉得她的可恶。
在她掌剑引出灵力朝覃夙攻击的那刻她便知晓了原因,上一世无垢山师徒最后一战前,妤蓼想着如果能将覃夙身上的魔力引出来,想着这样他会不会就好了,为此她拖着才醒的身躯埋首进了无垢山的书阁,无垢山上的书籍可以说被她翻了个遍,找了七天七夜也确实是让她在一本残破的羊皮卷上找到,其上的恶毒方法便是凶手现在做的。
卷上言:人身修魔,魔气入体四溢,终有一日侵入神识,成人不人魔不魔的东西,三岁以下婴孩生祭十八可作解。注:此法有违天道,终有报应,慎之。
上一世自己见到此方法,羊皮卷上的字犹如恶鬼附耳,回神过来她已经将残破的羊皮卷直接用灵力毁了个干净。
她没想到重生一次,竟然真的有人以此在除自身的魔气,槐安镇上的十六个婴孩之所以这般丧了命,全是因为她想将自身身上的魔气引出,以三岁以下的婴孩作为她魔气的储备库,生祭十八个便能对自身魔气控制自如。
这一耳刮子打的清脆,瘫倒在地上的黑影人直接被抽倒在了地上,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撑起上半身瞪向她,不单是她覃夙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记忆中的师尊还没哪次这般发过脾气,最多也是带些责备的视线看向犯错的他们,稍倾又是熟悉的温柔脸面,教人只会对师尊心生愧疚,歉疚自己犯了错惹得她颦眉。
地上的人呸了口口中血沫才咧开嘴说道:“你打啊,有本事就打死我算了,反正我落到你们手上也没想活,反正也失败了明明就差两个就行了...”说到这她眼中的不甘让她的脸面扭曲了下,下一刻又咧开嘴角笑道,“孟凡那个蠢女人竟然敢告诉你们,哪她的宝贝女儿陈惜薇也别想给我活着,哈哈哈。”
覃夙看着她这疯癫又扭曲的笑意,对师尊这一耳刮子大概心中有了数。
他捡起地上的药瓶对她说道:“师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怜惜,她早就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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