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晚,哥谭市旧城区某废弃工厂内。


    钢索破空的声音在安静的工厂内响起,红头罩顺着钢索的方向向上一跃,稳稳地停在了工厂上方的一个平台上。他将自己融入于黑暗之中,等待着罪犯们开始行动。


    又是一阵绳索的声响,四个身影分别停在了红头罩身边。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久违的家庭聚会,”杰森在头罩下翻了个白眼,“我都要感动哭了。”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吗,没品味的头罩。”罗宾语气恶劣地回应道。


    “不要看我,我只是恰巧在哥谭。”夜翼摊了摊手。


    “那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的了。”红罗宾一边操作着手里的微型蝙蝠电脑,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很高兴”。


    杰森抽了抽嘴角,“那真是谢谢你了。”


    “对了,关于你的女儿,”红罗宾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我根据夜翼的描述查了一下最近哥谭的走失儿童信息,没有发现任何长相相似的女孩。”


    “而且很奇怪的是,我尝试从哥谭警局的系统内调取犯罪巷这几天的监控,发现监控文件丢失了。”


    红罗宾的话让气氛在一时间变得有些凝滞,他话语里的信息说明这件事情有他们不清楚的隐情。而且能让监控记录消失,这背后肯定有不好对付的敌人。


    “我的建议是,”红罗宾说,“你让她跟着你一段时间,监控记录丢失了说明有人在找她,并且对方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所以你希望我让她跟在我身边,这样可以引出幕后黑手?”红头罩顺着红罗宾的话说道。


    “是的。”红罗宾回答,“而且你在她身边也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要兼职保镖。”红头罩干巴巴地说。


    “离交易还有五分钟。”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身旁的四个蝙蝠崽非常默契地停止了交流,将注意力放在了平台下方。


    “电脑定位显示线人正在来这边的路上。”红罗宾胳膊上的电脑投影上,一个红点正在接近他们的所在地,“预计还有两分钟不到到达。”


    就在今天下午,哥谭警局在黑面具组织里的线人冒着风险透露了黑面具将在哥谭市旧城区的废旧工厂内进行军火交易的消息。蝙蝠侠将这个消息发送在了蝙蝠家的内线群聊里,正好在哥谭的夜翼和红头罩看到消息后也来参与了这次行动。


    杰森提前给艾拉做了晚餐,等她睡着后,才动身来到了工厂内。


    红头罩在心里数着秒,两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什么也没发生。工厂里安静的只有他们五人的呼吸声。


    “你是不是看错时间了?”罗宾问。


    红罗宾皱了皱眉,他低头看向屏幕,发现代表着线人位置的红点停在了工厂门口,然后下一秒,红点消失了。


    红罗宾心下一惊,“定位消失了。”他飞快的在蝙蝠电脑上操作了起来。


    “我们被骗了。”蝙蝠侠沉声道,他干脆地从腰侧拔/出钢索发射器,顺着钢索的方向荡出了工厂,他的黑色披风随着他的动作扬起。他身后的蝙蝠崽们已经习惯了他不说清楚话就行动的作风,他们很快便跟着他来到工厂门口。


    “戈登刚刚更新了线人的定位,”蝙蝠侠翻身进入到蝙蝠车内,罗宾紧随其后坐在蝙蝠车的副驾上,“就在亚当斯港口。”他说完便启动蝙蝠车绝尘而去,只留下红头罩、夜翼和红罗宾在原地面面相觑。


    要到达亚当斯口岸,意味着他们要穿过整个市政区,只靠钢索发射器和他们的双腿,等他们到达目的地,估计连敌人的影子都不剩了。


    红头罩淡定地走向停在一边的摩托车,假装没有看到一脸无奈地站在原地的夜翼。


    他坐上自己的摩托,正准备发动引擎跟上蝙蝠车……


    “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再带一个吧,”夜翼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小翅膀?”


    “不,我介意。”红头罩面无表情地说。


    一旁的红罗宾还在不停地操作着蝙蝠电脑。


    “小红,你也说一句吧?”夜翼有些可怜地说。


    “我黑进了蝙蝠洞的蝙蝠摩托。”红罗宾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什么?”夜翼不可置信地问,要知道不经蝙蝠侠的准许,他们都没有权限动他的载具。


    “我以为违背蝙蝠侠的命令是每一个罗宾的基本素养。”红罗宾最后在电脑上按下了回车键,他抬起头,“蝙蝠摩托很快就到。”


    “我不得不承认你简直是个天才。”夜翼感叹道。


    “我本来就是。”红罗宾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容。


    等到他们三人来到亚当斯港口,蝙蝠侠和罗宾已经和黑面具的手下陷入了苦战中。


    “看来我们来的很及时,”红头罩手举重火力双/枪从天而降,子弹毫不留情地击中敌人,“派对还没有结束。”


    红头罩和蝙蝠侠背靠着背,“不许杀人。”蝙蝠侠的声音响起。


    “我尽量。”红头罩将手中的武器换成了撬棍,冷兵器重击在敌人的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敌人的火力很充足,这说明他们已经来晚了,交易在他们来之前就结束了。黑面具带着大部分军火离开了港口,留下一些杂兵牵制住他们。


    “注意那些冒着蓝光的枪!”罗宾喊道。


    一个手持冒着蓝光机/枪的小兵朝着夜翼按下扳机,夜翼侧身灵敏地躲过了小兵的攻击。蓝色的光柱贴着夜翼的腰身擦过,在光柱接触到他身后的集装箱时,爆炸声响起,金属的集装箱被炸出了一个窟窿。


    “哇哦,”夜翼转过头,“这倒是没见过的。”


    五人苦战了将近有一个小时,敌人手中没见过的武器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们最终解决了所有的敌人。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个躺在地上的小兵抓住了地上的机/枪,他举起枪,朝着蝙蝠侠扣下了扳机……


    “小心!”红头罩下意识地将蝙蝠侠扑倒在地,光柱从他的胳膊擦过。


    夜翼甩出他的短棍,短棍击中了敌人的脑袋,对方昏了过去。


    “小翅膀你没事吧?”夜翼关切地问,他将红头罩从地上拉了起来。


    “没事。”红头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擦伤。


    “你刚刚的行为太莽撞了。”蝙蝠侠从地上爬起来,他皱着眉头严肃地说。


    “说句谢谢很难么?”红头罩朝着蝙蝠侠走近一步,他捏紧拳头不爽地说。


    红头罩和蝙蝠侠挨得很近,两人之间顿时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嘿,今天的事件已经暂时解决了,”夜翼尝试将两人分开,“我想我们都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切。”红头罩向后退了一步,他环视了其他人一眼,然后转身骑上摩托离开了。


    //


    艾拉静静地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圆形的抱枕,她没有开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便是正播报着晚间新闻的电视机。电视机的光茫照亮了她的脸颊。


    “晚间要闻,蝙蝠侠和他手下的义警又一次成功地阻止了黑面具组织的军火交易,详细信息……”女主持有条不紊地播报着晚间新闻,电视上是港口的实时画面。姗姗来迟的哥谭警察们将黑面具被打倒的手下扣押上警车,消防车正在扑灭港口里的火焰。


    安全屋的门被打开,杰森的动作很轻。


    “你回来了。”艾拉说,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安全屋内格外清晰。


    杰森:……


    杰森仿佛一个被抓到晚归的小男孩,他顿了一下,“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我发现你离开了。”艾拉抱着抱枕说。


    杰森似乎从她的话中读出了责怪的意味。


    “现在我回来了,”杰森摆了摆手,“快去睡吧,小孩子晚睡会长不高。”


    艾拉从沙发上跳下,她的目光停在了杰森身上。


    杰森被她盯得有些发毛,“还有什么事么?”


    “你受伤了。”艾拉皱着眉头,她的语气非常肯定。


    “我没有。”杰森想都不想就否认道。


    “你受伤了。”艾拉重复着。


    “没有。”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艾拉走到杰森面前,她朝杰森勾了勾手。


    杰森疑惑地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


    艾拉伸出手,在杰森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嘶——”杰森因为她的动作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艾拉看着他,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


    “我会自己处理的。”杰森说。


    “脱。”艾拉惜字如金地说。


    “什么?”杰森愣住了。


    “或者我把你的衣服烧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艾拉抬起手,火苗从她的手心窜出。


    杰森只能听话地将上衣脱下。


    艾拉将手心的火焰靠近杰森的胳膊。火焰照亮了杰森胳膊上刺眼的淤青,淤青处还有些血丝渗出。


    杰森穿的紧身衣是军用级别的,一般的子弹都能防住,但是这次敌人的火力太猛,虽然光柱没有直接射中他,但是光柱的冲击还是给他留下了伤口。这样的伤对杰森来说并不算严重,他完全可以自己处理。


    “你满意了?”杰森没好气地说完,正准备站起身。


    “别动。”艾拉熄灭手心里的火苗。


    女孩将有些冰凉的小手轻放在杰森的伤口上,血污弄脏了她的手,但是她并没有在意。


    艾拉闭上眼,呼出一口气。暖黄色的光芒出现在她的手心,照亮了安全屋的一角。


    片刻之后,光芒没入杰森的伤口处,安全屋又重归黑暗。


    杰森感觉伤口处有一阵暖意,然后没过多久,伤口开始愈合,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哇哦。”杰森惊叹出声。


    “我用我的灵魂之火治疗了你。”艾拉说。


    “呃……谢谢?”杰森说。


    “所以你是我的人了。”艾拉平静地说,仿佛在陈述着和地球绕着太阳转一样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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