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艾拉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她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单薄。提姆已经离开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在这期间只有莱斯利医生进来过,她给艾拉送来了一份盒饭和一瓶牛奶,顺便询问了一下艾拉的身体状况。在了解到艾拉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后,这位医生才终于放下心来。


    艾拉翻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哥谭市的新闻无非是有关昨天晚上的大型越狱事件。蝙蝠侠和他手下的义警们又一次成功地将罪犯们捉拿、群众质疑哥谭市警察的行动速度、有关黑面具的目的的猜想……


    艾拉很快便觉得有些无聊,她漫无目的地翻看着一条条新闻简讯……


    【小道消息:小丑还未被捉拿归案。】


    这条信息在页面的最下方,标题的字眼很小,但是配图上小丑狰狞的笑容,让艾拉无法忽视这则新闻。


    艾拉心中忽然感受到一阵不祥的预感。从她醒来后,她就感受到了小丑毒素对自身的影响,除了身体素质各方面有提高外,她感受最明显的,便是自己控制火焰的能力在一点点的恢复。


    艾拉的潜意识告诉她,她的能力原本是很强的,但是在与哈莉战斗时,她总感觉难以将能力完全发挥出来,手中的火球能够造成的伤害和破坏十分有限。在被小丑注射了大量的小丑毒素后,艾拉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她能察觉到,自身的能力有所增强,那本就是属于她的力量,在一点点的回到她的身体里。


    也就是在艾拉感受着自己的能力时,她察觉了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在此之前,艾拉只是知道灵魂之火的存在,并且可以用自己的灵魂之火进行治疗。她醒来后才发现,她能够看到其他人灵魂之火的状态和形态,每个人的灵魂之火的形态都不太一样,只要她刻意去记住,就不会遗忘。


    艾拉之前用自己的灵魂之火治疗过杰森的伤口,而且不止一次,这让她能够大致通过灵魂之火感知到杰森的位置和他的状态。而此时,艾拉尝试感知杰森的灵魂之火,她收到的感应十分微弱。


    艾拉的手攒紧了雪白的床单,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艾拉最终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她将房间的窗户打开,低下头从窗户翻了出去。她身披着夜色,离开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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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拉循着感应的方向,一路找到了哥谭市旧城区临海的一个游乐场里,她跨域了几乎半个哥谭市,其间换乘了好几辆货车的车厢。


    在她接近游乐场的门口时,她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还有一阵接一阵的笑声,而且那笑声不是出自于仅仅一个人。


    游乐场里,夜翼正在不断地躲避着吸食了小丑毒素的人群的攻击。因为攻击者都是无辜的普通人,其中还有许多是来游乐场游玩的小孩子,他难以对他们下重手,只能被动的以防守为主。


    夜翼堪堪地躲过了一个壮汉的攻击,小丑毒素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大增加他们的力量,但是也是因为如此,如果长时间不解毒,中毒者就会力竭而死。


    “哈哈哈哈哈哈……”游乐场里回荡着人们的笑声,此起彼伏的笑声和打斗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首诡异的乐章。


    夜翼将推车上的玩偶抛出,遮挡住了攻击者的视线,以此来与人群拉开距离,他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哪知下一秒,一个小男孩从他的身后跳起,用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在夜翼没有反应过来时,更多的人朝他扑去,犹如丧尸般的人潮将他困在原地,他被人群推着向后倒去……


    火光出现在了夜翼的视线里,将他和人群隔开,燃烧的火焰跳动着,阻挡了失去理智的人群的攻击。夜翼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小男孩甩了下来,后者落地后还想跳起攻击,一个火球落在了他的身前,小男孩的动作停住了,他向后退了几步,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夜翼。


    “需要帮助么?”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夜翼转过身,发现艾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女孩的身上还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胳膊上和脑袋上还绑着绷带。


    “艾……这里不是小孩子应该来的地方!”夜翼皱着眉头严肃地说。


    他不知道艾拉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现在这里很危险,艾拉身上的伤也还没完全好起来,他开口想让艾拉离开,哪知道女孩的下一句是……


    “我知道你是迪克。”艾拉十分镇定地说。


    迪克:……掉马来的猝不及防


    其实只要知道了蝙蝠家里一个人的身份,其他人的身份就很好推导出来,艾拉知道了杰森就是红头罩,那么不难推测出迪克就是夜翼。而且……


    “我觉得你应该和杰森一样戴个头罩,”艾拉说,“你的面具真的有用么?”


    迪克:……


    “不过我觉得你的制服比杰森的好看。”艾拉坦率地说。


    “谢谢?”迪克觉得自己应该习惯艾拉的脑回路。


    “你来这里干什么?”迪克问,“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怎么找到的等我们解决了他们再说,”艾拉朝着火焰另一边的人群扬了扬下巴,“我是来找杰森的。”


    “嘿,听我说,”迪克说,“这里太危险了,你应该待在诊所,而不是在这里。”


    “可是我很担心杰森。”艾拉有些倔强地说。


    迪克顿了一下,他是循着杰森的手机定位找到了这里,但是在他找到这里后,杰森的定位就消失了。他不小心触发了小丑设下的陷阱,释放了小丑毒素,才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迪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最终说道,“我会把杰森带回去的,好吗?”


    这次轮到艾拉沉默了,她看着迪克,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就两人僵持不下时,暴动的人群穿过了逐渐熄灭的火焰,朝着迪克和艾拉袭来。


    人潮将两人分开,迪克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喊道,“他们都是不小心吸食了小丑毒素的普通人!再坚持一会,蝙蝠侠会把解毒剂带过来!”


    在听到迪克的话后,艾拉收回了即将抛出的火球,转而用火焰不断地拉开和人群的距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艾拉心想,她能感知到杰森就在附近,但是如果这样耗下去……


    艾拉急切地想要找到杰森,她一边投掷着火焰,一边环视着周围。


    艾拉的视线停在了不远处的两层旋转木马上,她转过身,朝着旋转木马的方向迅速地跑去。被小丑毒素的控制的人群一刻不停地追着她的身影,被她引向旋转木马的位置。


    迪克注意到了艾拉的行动,他没有多想,快速地跑到了艾拉身边,“你有计划?”


    艾拉点了点头,“跟着我。”


    两人一直跑到了旋转木马的二楼,人群也跟着他们集中在了这一层。艾拉半蹲在二楼的栏杆上,迪克帮她不断地击退意欲攻击她的人。在确定所有人都聚集在二楼后,艾拉将手放在了木质栏杆上,火焰从她的手心冒出,火红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二楼的围栏。


    趁着火焰刚刚燃起的时候,迪克抱着艾拉从二楼跳下,将人群甩在了身后。


    两人落地后,迪克将艾拉放了下来,“这应该可以困住他们一会了。”迪克看向被火焰困住的人群。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不错的计划,”迪克转过身,然而身后的小小身影已经不见了,“艾拉?”


    回答他的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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