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炸弹爆炸的瞬间,杰森感觉身子一轻,有什么带动着他向上飞起,冲出了漫天的火光和遮天蔽日的滚滚浓烟。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的笑声逐渐消散在火光之中。


    无情的火焰将鬼屋吞噬殆尽,仿佛是在将过去埋葬,一切都消逝在灰烬之中。


    杰森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中。他感觉有只小手正抓着自己的衣领。杰森抬起头,发现艾拉在他的正上方。女孩的背上有一只由火焰构成的翅膀,翅膀的光芒照亮了她所在的一小片天空。她的翅膀不断地扇动着,这让她能够漂浮在天空中。


    “你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杰森问道。


    艾拉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杰森的后背。


    杰森扭过头,他这才发现,他的背上有一对火红的翅膀。火焰翅膀分担了一部分重量,在艾拉的控制下,双翼带着他飘在空中。


    “没想到你的能力还可以这样使用。”杰森说。


    “也是刚刚情急之下想起来的。”艾拉说。这更像是一种本能,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在紧急的时候,会下意识的使用出来。


    “为什么你只有一只翅膀?”杰森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我觉得这样很酷。”艾拉回答。


    杰森抽了抽嘴角,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没有继续问下去。


    杰森和艾拉安静地看着他们的下方,破旧的鬼屋在火焰中逐渐坍塌,这场危机终于在跳动的火焰中落下了帷幕。


    “回去吗?”杰森抬起头问艾拉。


    “回家吧。”艾拉淡淡地说。


    “嗯。”杰森点点头。


    艾拉就这么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杰森,朝着安全屋的方向飞去。


    “呃……艾拉。”杰森被艾拉带着飞了一会后,他始终感觉不太对劲。虽然他也有过被队友,比如星火或者比扎罗提溜着飞行的经历,但是这样被一个小女孩拎着,总感觉有些微妙。要是被哪个黑帮成员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那也太丢红头罩脸了。


    “怎么了?”艾拉低下头问道。


    “呃……”杰森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在想我可以自己飞么?”


    艾拉眨了眨眼,她疑惑了一会,似乎是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太对。


    “我可以试试。”艾拉说,她抬起另一只手,星星点点的火光从她的手中飞出,火苗缠绕住杰森背后的翅膀,织就成更宽阔的羽翼。


    杰森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更轻了一些。艾拉松开抓着杰森衣领的手,她控制着他背后的翅膀,让他飞到了自己身边。虽然杰森的翅膀仍旧是受艾拉控制,不过这让他有一种自己也会飞行的错觉。


    在这个大部分超级英雄都会飞的时代,飞行的能力似乎成了不会飞的超级英雄的一种执念。


    “这感觉真不赖。”杰森感叹道。


    他们悬浮于哥谭市的高楼之上,一切的一切都被囊括在视野里。清晨的雾气笼罩着哥谭市,丝丝带着凉气的微风拂过,艾拉深吸一口气,一直悬起的心终于放下,她感觉轻松了不少。


    艾拉来找杰森时,时间已经是临近深夜。在这场危机过后,夜晚就快要过去。艾拉带着杰森沿着海边朝着犯罪巷的方向飞着。


    没过多久,远处海面和天空的交界处,泛出些许鱼肚白。阳光从海平线下探出头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海面上的起起伏伏泛起粼粼波光,仿若上好的银色绸缎。升起的温度驱散了笼罩着城市的雾气,暖黄色的阳光给哥谭市的高楼大厦镀上了一层金边。整个城市在阳光的怀抱下,仿佛焕发了新生。


    “哇哦。”杰森不禁感叹道。


    杰森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日出,以往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日出代表夜巡的结束,但是到了夜晚,他仍旧要穿上带着红色蝙蝠的制服,穿行在哥谭市的楼宇间,阻止罪犯们的犯罪计划。太阳的升起只是又一天的开始,哥谭市的阳光并不能给予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们以温暖,在这里,阳光并不是希望的象征。


    但是此时此刻,或许是因为触景生情,又或许是因为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杰森忽然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至少,阳光还没有抛弃这座城市,就像夜晚维持正义的义警们,还在坚持守护着哥谭市,还在抱有希望,希望这座城市能够变好。


    艾拉和杰森漂浮在空中,静静地享受着海边日出的美景。杰森扭过头看向艾拉,


    她背后由火焰组成的翅膀,在阳光的映衬下,似乎更加耀眼了。女孩安静地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蔚蓝的天空映入她金色的眼眸,在其中构成一副奇妙的画卷。


    有海鸥飞过两人的身边,海鸥的叫声唤回了杰森的思绪。


    欣赏完日出的景色,艾拉又继续带着杰森飞向犯罪巷。在飞行的途中,两人都沉默着,没有提及之前发生的事情。艾拉和杰森都清楚,他们需要好好谈谈,但是两人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艾拉和杰森降落在了安全屋附近的小巷内。在两人都安稳着陆后,艾拉收起了自己和杰森的翅膀。杰森发现,在艾拉收起翅膀后,她的瞳孔中的金色逐渐褪去,瞳色又变回了往常的棕色。与之相同的,她显眼的火红色长发逐渐变深,恢复了杰森熟悉的酒红色。


    与往常一样,艾拉跟着杰森,朝着安全屋的方向走去。


    “杰森?杰森!”杰森的纽扣通讯器里忽然传来了迪克的声音。


    “迪克?”杰森用手指轻按住通讯器说道。


    通讯器的另一头,迪克听到杰森的声音后,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又一次被小丑炸死么?”杰森接过迪克的话问道。


    “我们都很担心你,”迪克说,“布鲁斯很担心你。”他专门强调道,“你是没看到布鲁斯刚刚在鬼屋前的脸色,真的很可怕。”他想起刚刚布鲁斯的脸色,忍不住抖了抖。


    “能想象到。”杰森耸了耸肩。


    “说起来是提姆先发现你的通讯器恢复信号的,然后我就赶紧联系了你。”迪克说,“艾拉没事吧?”


    “她没事。”杰森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艾拉。


    “没事就好,你是不知道,刚刚……”


    迪克还准备说些什么,杰森忽然打断了他,“等等……”


    受过训练并且长期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杰森,很快便感知到了不对劲。他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艾拉也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杰森缓缓地将手放在了腰侧的枪上,艾拉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火焰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两人很快便进入了备战状态。


    下一秒,两个拴着绳索的人影从两边的房子上跳下。杰森没有多犹豫便朝着对方的膝盖开了一枪。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他身上的护甲防住了杰森的子弹。杰森见此,一拳打在了敌人的腹部上。趁着对方捂住腹部的时间,他用双手捏住对方的脑袋,膝盖猛地一顶,敌人倒在了地上。


    而艾拉这边的战斗结束的更快,她蹲下身,将手贴在地上,火焰从她的手心扩散开,烈火将敌人困在了原地。


    “再向前走一步,你的同伴就只能来清扫你的灰烬了。”艾拉威胁道。


    “啪,啪,啪。”一个黑人女子从转角处走出,她故意鼓着掌说道,“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杰森在看清黑人女子的样貌后,将枪口指向了她。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黑人女子镇定地说。


    她扬了扬下巴,杰森顺着她的动作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心脏处,聚集了有数十个红点,那是狙/击/枪的瞄准光点。他抬起头,发现两边的屋顶已经布满了狙/击手。只要女子一声令下,杰森便会立刻被击毙。


    艾拉见此,她咬了咬牙,将火焰对准了女子。


    “你想试试是你的火焰速度更快,还是子弹的速度更快么?”黑人女子好整以暇地问。


    艾拉抬头环视了一周屋顶的狙/击手,她收回了手中的火焰。


    黑人女子见两人放弃了攻击的打算,继续说道,“红头罩,你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阿曼达·沃勒。”杰森说出了她的名字,“你想干什么?”


    “我要以谋/杀的罪名逮捕你,”沃勒眯了眯眼,“和我走一趟吧,红头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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