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们,阿父这份礼物瞧着可还喜欢?”
那鹿翁高高跃起,居高临下地睨视着阿娇几女,笑的猖狂极了。
这毒雾如今完全混在那地涌夫人卷起的狂风之中,接着风力无形扩散,只要稍泄分毫便是沾之即伤!
这般一来,再想留他那是痴人说梦。
“卑鄙——”地涌夫人咬牙骂了一句。猛的双臂上扬,灵气震荡见臂上环佩叮当。
竟是以一己之力将那硕大的风浪盯在当空。
风中绿气飞快地蔓延,不过片刻竟是将那卷在风中‘铛铛’作响的众多暗器、沙石融了个干干净净——这般厉害的毒气,只叫几人共同抽了口凉气。
“且退!叫我与这老鹿过上几招!”
地涌夫人对着阿娇等人大喝一声,一双眸中厉色尽显。她整个身子悬空上飘,竟是缓缓地操着那兹兹作响的毒浪风卷想着那老鹿的方向移了过去。
霎时之间风沙大作!
“地涌姐姐,你莫要冲动!”孔雀公主瞧着那地涌夫人汗湿的额头只觉得心头暴跳——这架势竟是要同归于尽不成?!
孔雀公主还记得那几只小狐叫那老鹿暗算,误食毒物后她们束手无措的绝望之感。
对这幽绿毒气有着本能的畏惧。
刚刚抽身后退,就见那地涌夫人不退反进,竟是要与那风璇融为一体的样子。
然地涌夫人心意已决。
这般范围的骤风是她招来的,如今已与那莫名地毒气混为一体。若是放之不管,不但她要承担一半的因果报应,便是她那两个妹妹多半也要受毒气牵连。
这般一来,还不若叫她宰了那老鹿共赴黄泉!
“风中,我为主宰!”地涌夫人低低地笑了一声,两眼紧盯那老鹿不放分毫——自从灵山而出,还是第一次叫人逼到这步田地,当真是好本事!
这一声既出,她周身又涌起无数的透明风波,翻涌着向那鹿翁四肢束缚而去。
这老东西修得是丹道,又不是金刚不坏、百毒不侵之体!
只要将他拖入毒雾骤风之中,便是再多的解药也不够用,她就不信这般他还能生出九条命侥幸残喘!
然风之无形,想要束人何其困难?
且那老鹿一手蟠龙拐杖护体,挥舞起来飒飒生风。而地涌夫人还要分出大半的心思控住骤风,一时之间竟是耐他不得。
“嘿嘿嘿!风力无形,不好控制吧?”
鹿翁抖手挥杖,击碎几处风带,桀桀怪笑着对地涌夫人道:“你这骤风还能控得几时?”话落又转首对着阿娇几人嬉笑,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小公主呀,你们还不赶紧跑?莫不是都想着留下来给老朽垫背不成?”
只要阿娇几人退去。
那狐火圈子便会立即散去,剩下的这三个小丫头,便远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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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早早便分出一丝狐火悄悄探入风中,狐火高温与那毒雾略一相触便是兹兹作响——可燃!只要可燃,她便不惧。
风助火势,她这般动作借着地涌夫人的掩饰竟是无人察觉。
此刻听到那鹿翁如此大言不惭,阿娇禁不住冷笑一声,对着地涌夫人使了个眼色便要给他个厉害瞧瞧。
可谁知还未动手,便见一道白光射出,这奔那老鹿脚踝!
——是胡媚儿!
她趁着那老鹿得意之时,一口便咬在他小腿之上。那老鹿惊怒交加,手中蟠龙拐杖当头便要砸下,不防此时,孔雀公主两柄羽扇脱手而出,悬于媚儿头上“呛啷”一声,架住那重杖。
紧接着飞身扑上,冲撞之间竟是叫他站立不稳。这边刚露些许破绽,就叫那媚儿逮住几乎——一双利爪连扑带打地袭上他腰腹之上!
“该死的孽障,都不要命了不成!”鹿翁见这两个丫头不要命似得扑将上来,尤其是那胡媚儿竟是在他身上撕咬扑打。欲要将他赶到那风口之中,当即便是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在他看来,自己的命才是最要紧的。
至于什么姐妹情深,舔犊之情都是笑话!
自然不肯信这几个修炼又成的妖女会为什么小狐、姐妹填上性命。故而手中毒雾一出便觉得胜券在握、稳坐钓鱼台,只待这姐妹独自为战、四散而逃便是他的机会!
可如今见这姐妹几个便是搭上性命也要咬他一口的疯魔之态,竟是心中胆颤。
胡媚儿一言不发——她本体纤细,灵巧的很。在孔雀公主的掩映下,抽冷子便扑将上去在那老鹿身上撕咬一口,不一会便叫他周身上下鲜血淋漓!
——她此刻心中也没有别的念头,你杀我儿郎、涉及坑害我族,那边要拿命来偿!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阿娇与地涌夫人对视一眼皆是点头。
龙三、阿小分立两方,收着口子以防那老鹿脱身。
而阿娇则是持剑而上,与那孔雀公主并肩而立。两人剑、扇相接,再加上有个疯魔一般逮住就咬的胡媚儿,直将那老鹿逼得跳脚!
三人联手,压力大减。
她们恍若斗兽般将那老鹿生生逼至骤风之前!
鹿翁狼狈躲闪,状似无意间一扫,发现阿娇几人都入了战圈。
而骤风外围则是无人驻守,立即虚晃一枪便蒙头扎入骤风之中。他飞快地往最终塞了一枚拇指大的丹丸,扬手吞下,才在骤风中桀桀而笑:“好叫你们几个丫头知道,阿父我自然敢弄毒,就不会……”怕!
话音未落,他便如被踩了尾巴一般跳将起来!
口中不干不净地斥骂道:“该死的小娘皮,你敢算计爷爷!”
原来那鹿翁刚想着穿风而过,接着风沙遮掩视线好从另一方位远遁而去,谁料刚要动作便叫逼人的热浪推了回来!
是那个什么玉面公主的本命狐火!
她竟是不知不觉间将狐火隐于骤风之外,只等着请他入瓮!
阿娇轻笑一声,还剑入鞘。
“这么喜欢做阿父啊?且看看自己可有资格?”阿娇指尖微扬,狐火接着风力更是拔高一截,将飞身跃起的老鹿又压了回去:“想要算计我青丘狐族?那便先常常我这狐火的厉害吧。”
此刻那胡媚儿也又化作人形,抹净唇畔面颊上留蹭的血迹与孔雀公主并肩而来。
双手自腰间一抹,便抽出一条银白长鞭,“啪!”地一声对着那滚在风中的老鹿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
阿娇控制着狐火隔在骤风之外,给她的鞭子流出些许进出之地,冷眼瞧着那鹿翁□□喝骂。
“对!就该好好教训他!”孔雀公主紧握手中羽扇,若不是还有三分理智也恨不得亲自冲进去将他片成肉片——早在几人对话之中,她便猜到了小四、小五几个的下场。
对着这老鹿自然是恨之入骨。
“好了。”地涌夫人冷眼瞧了半晌,一手压上了媚儿肩头:“且叫他尝尝自己酿的苦果。”
说着双手一压,那硕大的风眼骤然紧缩,来不及收缩的毒气尚不及逸散便阿娇的狐火‘兹兹呀呀’地烧了个干净。如此几番,那幽绿色的毒雾便仿佛惧怕般争先想着风眼内收缩而去,这般一来,倒是是前仆后继地要拥入那老鹿体内一般!
鹿翁一见不好,脸色骤变。
他甚至是顾不得手中的蟠龙宝杖,抖着两手在怀里摸索出一只指肚大小的白玉瓷瓶,仰头便将其中丹丸尽数倒入口中!
然解毒的速度到底是及不上毒气入体来的快速。
转瞬间便见丝丝青灰之气漫到他那橘皮般褶皱的老脸上。直到此刻,感受到生命流逝之感,他眼中才真真切切地显出惧意来:“放、放我出去!你们不能杀我!”
“不,我能!”阿娇想着先前见的几条剪裁得面目全非的狐皮,她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剥皮拆骨,本公主恰好还缺上一对儿鹿皮手套!”
眼瞅着风眼越缩越小,不但毒气愈发凝实,便是那外围的狐火高温也都铺面而来。那老鹿终是受之不住,他色厉内荏地哑声吼道:“若敢杀我,我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主人?”阿娇咀嚼着这两字哼笑一声。
和地涌夫人三姐妹的懵懂气恨不同,阿娇、龙三对视一眼皆是知晓对方心中所想。
这老鹿身处西牛贺州却不知积雷山威名,显然是个外来之人。外来之人便胆敢算起狐族一脉,竟想着以小儿心肝炼丹制药谋求长生之道。
这般大胆,若说身后无人,她确实不信的!
此番时机下凡到西牛贺州来,若说与西行无关,他却是半点儿不信的。
阿娇眼中厉色一闪,声音反倒是低沉下来。她示意地涌夫人稍停动作,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主人又是哪方人物?能教出你这般的贪婪嗜杀之辈,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你大胆!”鹿翁一听这话,神情瑟缩一下,厉声斥道:“吾主人乃是正仙,岂容你等下界小妖放肆!”
他趁着主人不注意,偷了他的拐杖、金丹下凡来。
本想着逍遥一番再行归去,谁料一时大意,竟是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若叫主人知晓怕也那交代。
“正仙便能纵得仆从下界滥杀,欲要取得无数小儿心肝?”阿娇冷笑一声,斥道:“即是正仙便得有名有姓,你且道来我听听是哪位仙君上神!”
“便是上神又如何?”
孔雀公主两柄羽扇已然立起,若不是碍于阿娇狐火在前,定要直接结果了那老东西!
鹿翁见几人眼中杀意凛凛,半点儿不见。
当即也顾不得许多,他一面将那九节蟠龙拐杖横在身前防备那胡媚儿等人对他下手,一面对着阿娇几人扬声叫道:“你们不能杀我!我主人乃是南极仙翁!主掌人间寿命!”
因那几只小孽畜,胡媚儿等人恨他入骨。
若说此刻谁能保他,只得寄希望于积雷山出身的这几个能瞧在主人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我的长生之术便是在主人座下所悟!主人手中长生之术千千万万,你、你们难道都不想长生了吗!”
这话一出,四下皆静。
孔雀公主反映最快,手中双扇击出只取那老鹿面门:“长生?妖族寿命千千万,只要潜心修行那个还用得着求那寿星佬!”
这话说的不假。
阿娇多番逼问也不过是想要瞧瞧到底是哪方神仙,竟是早早地就下场,还是派了这么个十恶不赦的角色。也好知彼知己,晓得树敌何方。
如今知晓了这老东西归属南极仙翁座下,便也就不再阻拦,任由那两柄羽扇直刺白鹿喉头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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