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沈晨夕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程南面前，将她转了圈，表情紧张。
“不是我，我没生病。”程南解释道，“我外婆在医院住院，我是去看她。”
沈晨夕眼睛睁得大大的，程南有外婆？
看沈晨夕一脸惊讶，程南想起自己还不曾跟沈晨夕讲过，便解释说：“我亲外婆，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了，所以我才时不时外出。”
“晚上不用做饭了，我回来时从外面买两份饭回来。”程南将东西分类放好，对沈晨夕说完就打算离开。
衣袖被抓住了，沈晨夕走到她面前，睁大眼睛伸手指着自己。
“你也要去？”
沈晨夕用力地点了点头，松开程南，自顾自的在鞋架前弯腰穿好短靴。
“你其实可以不用陪我去。”程南劝道。
沈晨夕却直接拎起自己的包包打开门，走在门外对她招手。
程南没办法，只好把沈晨夕也一同带了过去。
【外婆生病住院严重吗？】
“还好，医生说她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最近话也说得多了。”
花县人已经空了不少，公交车上都空旷旷的，两人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在一起。
【外婆会喜欢我吗？】
程南一转头就看见沈晨夕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会啊，你这么乖巧可爱，我外婆一定会喜欢的。”程南笑着回道。
“你应该很受长辈们欢迎吧。”
沈晨夕除了不能说话这一点，真是顶好的，又有礼貌又乖巧听话，还长得好看，更是有钱……
沈晨夕闻言抿嘴笑了笑，没再说话，双眸的笑却不到底。
刚到程南外婆王翠翠的病房外，就听见她的笑声，程南眉眼一挑：今天心情这么好？
程南带着沈晨夕推门而进：“外婆，我来了。”
“你来了啊。”王翠翠看见程南，笑得更开心了。
程南看见自家王翠翠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色棉服长相可爱的女生，女生看着跟程南差不多大，见到程南自觉起身向程南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白灵星，是隔壁床的外孙女。”白灵星声音很甜，说话也挺有礼貌。
“你好，我叫程南。”程南淡笑道，简单的回了句。
白灵星看见只有程南的自我介绍，而程南身后那个长相漂亮化着妆的女孩则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开口道：“你们聊，你们聊。”
白灵星坐回到自家外婆身边，陪着她外婆一起看抗战片。
“南南这会儿怎么来的这么早，”王翠翠笑道，看见了程南身后的沈晨夕，又问道，“这女孩真好看，你女朋友？”
程南和沈晨夕闻言有些错愕，而原本坐隔壁床看电视的白灵星也睁大眼睛转头看了过来。
“咳咳，是这段时间住在我们家的租客，不过也算是我的一位朋友。”程南轻咳两声后解释道。
“租客啊，那你要好好招待人家才行。”王翠翠叮嘱道。
“我会的我会的。”程南随意应道。
程南没有发现，在她解释后，沈晨夕抬眸看了程南的侧脸一眼，面上有些失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失落。
程南说的没错，她本来就是租客，现在成了朋友，关系已经亲密了很多，可能她是想成为好朋友，像张晓珉那样？
“小姑娘，你叫什么呀？”王翠翠看见有这么多人来看她，心情愉快的很。
人年纪越大，越希望身边有人陪。
沈晨夕说不出话，又不想让程南外婆误以为她没礼貌不回答，便抓着程南的衣服晃了晃，让程南帮忙介绍。
沈晨夕或许觉得没什么，但程南却突然有点心疼。
她转身牵着沈晨夕来到床边，柔声向王翠翠道：“外婆，她叫沈晨夕，您叫她夕夕就可以了。她嗓子不舒服，最近不能说话。”
沈晨夕闻言有些惊讶，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感动。
她原本都做好让整间病房的人都知道她是哑巴，然后镇定的接受他人对她的惋惜，没想到程南居然这样说，也就能解释她不能开口说话的原因了。
短短一句话，让沈晨夕眼眶发红，她默默抓紧程南的手，程南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用手指在两人牵着的手心扣了扣。
“嗓子疼吗？严重吗？是不是最近吃辣的吃多了，上火了？我都说了你们这些年轻人，那些什么辣条的少吃，你看，嗓子疼起来多难受……”王翠翠开启教育模式，程南和沈晨夕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以后不会了。
等喂王翠翠吃完饭，程南才道：“外婆，我问过医生了，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除夕夜我和夕夕会做好吃的来医院陪您一块过年。”
“好，好，好，记得多放些油，多煮点荤菜，最近吃的太素了，嘴巴里没味道。”王翠翠连忙唤道。
“知道了。”
程南偏头凑到沈晨夕耳边轻声道：“等你削完这个苹果我们就走吧。”
沈晨夕点点头，加快削苹果的速度，把它削好切成一小块一下快的，放在一个碟子上，然后把水果刀洗净，才跟着程南一同向王翠翠道别。
“您就在这好好的，听医生的话，到时我们再来看您。”
“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王翠翠摆手道。
出了医院程南带着沈晨夕坐上前往花县最大商城的公交车。
“累不？”程南扭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沈晨夕。
沈晨夕摇了摇头，对程南笑了笑，接过水瓶喝了一口就盖上了。
“那个商城是这两年开起来的，你可能没来过，等会我们可以逛逛。”程南道。
沈晨夕点了点头，默默看着外景，渐渐的，人竟然睡着了，头一歪，枕在程南的右肩上。
程南眼睛往右下一瞥，落在沈晨夕那出色的鼻眼上。
缓缓收回眼神，左手掏出手机，开始在手机上做英语高考模拟卷。
时间很宝贵，不要浪费。
和沈晨夕逛街，不算。
程南在商城前一站叫醒沈晨夕，两人下了车。
沈晨夕下车后左看看右瞧瞧，看着这些老旧的商铺，挑眉看着程南。
程南笑道：“这不是商城，商城就在前面，不过在此之前，你先陪我去买些衣服。”
沈晨夕点了点头，她就说嘛，虽然花县不怎么发达，但也不至于这么寒酸。
程南牵着沈晨夕走了一段路，在一家专卖老人服装的店铺前停了下来。
“到了，我们进去吧。”程南撩开落在门前的防冷风透明门帘，让沈晨夕先进去。
这一家服装店很小，两边墙上挂着满满的衣服，店铺中央立着两排长衣架，挂满了裤子。还有手套和厚袜子放在进门处的两旁。
“呀，南南来了啊。”卖衣服的是一位老奶奶，看见程南亲切唤道。
“李奶奶好，我来买些衣服。”程南笑道。
“过年了穿新衣，来年好运头嘞！你外婆怎么没同你一块来？”李奶奶坐在电热扇前烤着手道。
程南摇了摇头：“外婆最近身体不太好，出不来，我来帮她买。”
李奶奶闻言叹了口气：“人老了就是这样，这痛那痛的……你给你外婆选吧，衣服都是今年新进的货，穿上去可暖活了。”
程南和沈晨夕开始挑选衣服，老人的衣服最主要是保暖和舒适，款式倒是差不多，不过念着过年，两人给外婆挑了件暗红色的棉服以及几件毛衣和保暖衣，又买了几条黑色的厚棉裤、鞋子和手套，才停下。
这家店是程南常光顾的，价格不算贵还好穿，可即使如此，还是花了好几百，看着银行的来信，卡里的钱不多了。
中途还买了个热水袋，程南刚才在医院就发现外婆的热水袋不热了，可能时间用久了，便想着新买一个。
看着程南双手都提满了东西，沈晨夕眨了眨眼，主动伸手抢过了一手的袋子拎着。
两人漫步走到商城，幸好一楼前柜台可以存放东西，不至于让她们提着这么多的东西到处走。
两人跟着提示来到四五楼的女装区，花县虽然经济落后，但好在该有的品牌大多都有，毕竟一个落后的县，也是有富人的。
程南对服装一直持有能穿保暖不夸张就行，但沈晨夕有着自己的审美，所以来到了服装区，反而是沈晨夕主导，程南跟着走就行。
两人逛了好一会儿，沈晨夕在一家店门口停了下来，程南抬头看了眼品牌名，是几个大写的英文字母，她不认识，可以说她对这些牌子都没怎么关注过，也不知道几个牌子。
沈晨夕挽着程南走了进去，一个女导购面带微笑的向她们问好，然后伸出右手将她们往里面引。
“这边是我们今年的主打款，它的……”导购员的声音不缓不急，一看就是有训练过的，笑容也恰到好处。
不过沈晨夕倒是没被导购员引导，而是跟着自己的审美，挑选了两件走到镜子前对比，然后拿着裙子走到程南身前。
程南坐在休息沙发上眨了眨眼，随后了然般说道：“你穿都挺好看的，要不都穿穿？”
“您这位朋友说的对，您要不先试一下，衣服要上身才知道合不合适。”导购员适时开口道。
刚刚她介绍了很多，可这位女顾客一句话都没有应她，也不知道会不会买。
导购员心里琢磨着表情却没有露出半分，她习惯了，她们品牌的衣服虽然小众，但做工精细衣料上层，价格也是格外高昂，夏季的一件短袖都要好几千甚至上万，冬季的衣服都是以万为单位的，花县的很多人都是来看看穿穿就是不买，认为价格高了，但一有人买了，就是一个大单。
刚刚这两位年轻的客人进来时，她暗中打量过，高些的女孩身上穿的很便宜普通，而另一位女孩身上穿的款式她虽不认得，但衣服的质量是顶好的，脚上的靴子她如果没看错，在她前段时间看的一本时尚杂志上出现过，标价六位数。
只是不知道是正品还是高仿……
女孩自顾自的进了试衣间，很快出来，程南一直有留意试衣间，门打开时她就看了过去，里面出来的人让她眼前一亮。
之前沈晨夕打扮的也好看，只不过是偏向于可爱乖巧，这条蓝色的裙子收腰窄臀再绽开，呈斜摆，左高右低，极大程度的展现了沈晨夕的完美身材。
沈晨夕走到程南面前转了个圈，然后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程南。
程南抿了抿嘴后浅笑道：“你穿起来真好看。”
“只是，穿这种裙子会不会冷？”程南声音顿了顿，“花县的冬天还是比较阴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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