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弹幕瞬间就炸开了。
【带认证的？是霖霖本人？】
【这绚烂的入场特效，差点闪瞎老子的眼】
【呔！何方妖孽？哦霖霖啊，那没事了】
【哪个小biang打扰老子看直播？哦霖霖啊，那没事了】
【我女神在看我老公直播？】
【霖霖这个特效也太粉太特别了，这就是氪金玩家吗？】
【我就说有猫腻！你们还不信！】
【那天四个人聚餐，你们眼里就只有霖霖和李哥？看不见我们滟秋？看不见我们老宋？】
【朋友妻不可欺，在场只有他俩单身，不凑他们凑谁？】
弹幕正在为拉郎配合不合理而争执，李唯全心全意沉浸在赛局当中，连有水友送礼物的系统提示都没听见。
林霖更跟局外人似的，专注在笔记上，整理师姐留下的数据资料。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按键和鼠标声，以及李唯偶尔开口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即使是再复杂的东西，林霖也能耐心的看下去。李唯的直播间就是她最好的效率提升器。
专心游戏，收获一局胜利，李唯转了转手腕，切到直播间，这下才终于看到弹幕都在刷什么。
他翻开列表，林霖的账户认证很眼熟，很像是座鲸tv给lpl主持人/解说特有的小图标，他在令狐和福宝的id上见到过。
不明白水友们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兴奋的沉浸在林霖降临直播间，甚至还有好事者兴起直接组cp。
李唯眉头微皱，决定装没看到，又顺利的匹配进了游戏。
凌晨一点半，李唯关游戏准备下播，林霖的账号在他关掉客户端的时候也离开了直播间。
好奇心极重的水友立刻发弹幕提醒李唯。
【陪你到下班，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他有爱？他不配！】
【霖霖在直播间都呆了两个钟头了，唯神你也不打个招呼！】
【不愧是你，母胎单身大魔王】
【李哥这个大直男不配拥有爱】
李唯看到留言板刷得最多的几条内容，脸色淡淡：“在我直播间说我就算了，反正我在你们眼里早就不干净了，但是不要随便对别人开玩笑。”
【李哥好认真，我好害怕！】
【我能感觉到水友们已经拼尽全力想替李哥脱单】
【李哥真傻，近水楼台的道理都不懂】
【年少不知__美，名字随便加】
【曾经以为主持小姐姐们是李哥的归宿，后来发现，唯神你还是跟联盟过一辈子吧】
【我错过了什么？霖霖已经走了吗？霖唯党才刚刚到场！】
他的回应似乎反而引起了更深的议论。
桌上手机震了震，看到来信人的头像，李唯朝旁边看去。
包子正在冲他挤眉弄眼。
他发了一条还不算热门的微博，博主是个id里带李唯名字的路人，发了几张不算清晰的照片，看起来像是随手拍的。
乌黑的深夜里，咖啡店前灯火阑珊，林霖穿着一条深蓝的小裙子，正从楼梯口走到路旁。她身旁，一个瘦削的身影微低着头。
镜头只对焦了林霖，防腐将李唯的身影糊成背景墙。他那天的穿着确实是很轻易就能融入夜色，也难怪好几张都没有拍清楚。
那条深蓝的小裙子，李唯记得很清楚，正是他和林霖相亲那一晚，对方的穿着。
只是这照片是哪来的？
李唯翻了下微博下面的评论。
【我用我24k金狗眼保证，这男的绝壁是唯神】
【唯神！说好了要一起单身一辈子，你怎么就先牵走了其他女人的手】
【所以霖霖会到lpl是因为李哥？】
【这么糊的照片，你们怎么就咬死了是李哥？】
【感觉像摆拍，是不是什么街拍素材正好被网友拍到了？】
【去情侣约会圣地拍素材？】
【身为李哥十年女友粉，我摸着良心说这黑影绝对是李哥】
微博的评论每刷新一下，就会多出好几百，李唯也不知道该不该笑他的讨论度还挺高。将链接转发给宋勉，李唯看着直播间越来越热烈的讨论，装没看见：“下了，拜拜。”
言罢，完全不给观众们一点准备时间，直接关直播。
他一关，包子就拉着凳子遛过来，嘿嘿笑着：“哥，所以那天你真去约会了？”
“你最近挺闲，还有功夫关心这个。”李唯站起来，轻轻扭了下僵硬的脖子，筋骨打出嘎哒脆响，听得包子害怕，却又控制不住想八卦：“这不是休假嘛，你看就咱们两个，说说呗。”
“没什么好说，之前见过一次。”
李唯抓着包子的椅子扶手，反手把他推回去，寡淡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复杂和疲惫：“私底下闭紧嘴，小姑娘清清白白的，别把她和我扯上关系，坏了人家名声。”
包子的好奇心并没有被满足，但看李唯现在的表情，他知道他是得不到更多的内幕，顺从的做出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李唯动动嘴角，转身拨通了宋勉的号码。
在坚持不懈的自动挂断三次后，宋勉终于接了。
“……李哥，有话咱不能明天说吗？”
“照片是不是你让人放出来的。”李唯没拆穿他装睡醒的声有多假，直接问他。
“什么照片？”宋勉不解的问。
“微博上，我和林霖的照片，你在利用她？”
宋勉语塞，一时间说不出话。
李唯也不急，就这么僵持着，不说话。
耳边只能听到一道浅浅的呼吸声，不轻不重，很有规律。
可莫名的，宋勉感受到了一股压迫，犹如黑暗里耳鸣时铺天盖地的闷声。
他最终还是没扛住这弥漫的窒息感，投降道：“我没有利用她，也没有利用你，我发现这照片的时候，已经小规模传播开了，我买的了本人手里的那套，能买得了其他人手中的第十套吗？”
“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唯闭眼，轻轻揉了揉额角。
难怪他今天直播间气氛那么奇怪。
他平时和水友都很少互动，不可能注意到林霖后直接打招呼，对方也许只是偶然误入。只是没想到后面弹幕扯的越来越歪，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制止，效果却大打折扣，反而起哄的人越来越多。
尤其是他下播前，弹幕已经快被所谓的霖唯党刷屏了。
李唯以为是他哪句话又说错引人误会，合着源头在这。
他轻嗤了声，另一头的宋勉连忙坐直：“我保证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那么快，我现在就通知公关去搞定这事。”
李唯冷冷的说：“这事扯到我就算了，别攀扯到她。”
“知道知道！肯定注意分寸。”宋勉刚说到这，忽然问他：“可是李哥，你这么在意她，是不是对她有好感？要不咱们顺水推舟，把这终生大事也给──”
后面两字还没出口，就被李唯愈加冰冷的声音打断：“现在是想这事的时候？”
宋勉忙改口：“我这就去联系公关，马上给你消息。”
挂断电话的宋勉无奈的抓抓头，一肚子委屈：不趁现在，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唯握着手机，静静靠着墙壁沉思。
他不抽烟不喝酒，有心事的时候就是发呆，放空自己是最好的办法。
可现在显然不合适。
微信对话框里，他和林霖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半个月前。
他熄屏，手机像卡片般在他手心转了几圈，最终停下。
另一边。
林霖刚洗完澡准备睡觉，摸出手机一看。
【levial】：照片的事，如果有受到困扰请告诉我，我会告知大众划清界线。
林霖：？
？？？？？
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李哥用如此郑重其事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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