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加考试，臻安小心拍了拍季柚年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顶着这么个黑眼圈。昨晚让你早睡怎么又在熬夜了？”
季柚年抿了抿嘴，她清楚自己基础太差，就算临时抱佛脚就算熬夜也补救不回来。
她略带困意，昨晚确实又悄悄自己学到了凌晨三点。可是一看到臻安，就又感觉到内心一阵热血沸腾。
她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么自甘堕落。
她想努力去得到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这个过程很艰辛，甚至很痛苦。她也想尝试一下。
即便不能证明她可以，也要去证明她不可以。
就像那天她在心里念了那么多遍“为了能更好地和你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和臻安天差地别，知道臻安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系统，甚至也都知道可能这是一条没有未来没有结局的选择。
可她还是想试一试。
试着去做一些努力，试着去面对自己内心的渴求……
试着去坦然面对自己内心的情绪。
坦然面对对臻安的那份感情，那份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感情。
这份感情很奇怪，但很真实。在无数次确认之后，季柚年似乎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觉得很多美好的事物她都不配，比如说一个美好的家庭。
她也对很多事情做出过妥协，可她这一次不想了。
是你先招惹我的。季柚年盯着臻安那双漂亮又充斥着单纯的眼睛，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我没事”，季柚年移开视线，把书放进书包里，“打铃了，进教室考试吧。”
考试的教室是按照上一次考试成绩安排的，臻安因为是新转来的，所以考试位置安排到了最后一个教室。而季柚年成绩不好，所以教室也是在最后一个教室。
“你们听说了么，咱们这次考试是五校联考……”
“噗嗤，咱们一群学渣聊这干什么？几个学校联考咱们学校也是倒数。你还是想想这次成绩单寄回家怎么跟父母解释吧。”
第一门考语文。
季柚年坐在位置上，拿过卷子。以前考试她都是睡一觉，然后起来了才开始写，能写多少算多少。毕竟自己的水平也就到那里了，不准提前交卷，只好这样做。
但是她这次格外认真，写上名字以后就开始认真读题。
语文这门课没有办法突击，只能靠平日的积累。季柚年这两天也只是背了背古诗词，没想着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勉勉强强认真做了一次，虽然有很多题不会，但至少不是空着一个字不写了。
写到作文，刚看完作文题目，季柚年陷入了沉思。
以前都是写议论文，季柚年瞎扯几句就完事了，这次却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题目，让写对自己来说最深刻的一个经历，算是记叙文。
她回忆了自己的经历，恍惚之间意识到，对自己最深刻的一个经历，竟然是遇到了臻安。
在那个下雨天里，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坐在那张长长的石凳上，把头埋在双臂里。裙尾的蕾丝边，裙角滴着雨水。
被自己拍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疑惑地唤了声：“宿……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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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考完了！”班里的男生女生都一阵兴奋雀跃。
“臻安，你考的怎么样呀？”前排换了个人，是个挺聒噪的女同学，名字叫做付鑫，平时总喜欢找季柚年和臻安扯淡，“柚年这次肯定又在考试的时候睡觉了吧？”
虽然季柚年经常是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样子，但是臻安每次都不太好意思让付鑫尴尬，所以时不时会应和几句。
“哦，我是第一次做……”臻安回忆了一下题目，第一次做，发现确实挺简单的。
“害，这次五校联考，感觉又是咱们学校垫底”，付鑫苦笑着说，“我感觉好难的，我空了好几道题呢！这次肯定要不及格了，我前两天都没复习，天天打游戏。”
一股子学婊内味。季柚年一听都感觉到窒息。
付鑫算是班里学得最好的了，这么一番话，无非是想让臻安奉承几句，说什么“怎么会啊你平时学习那么好”之类。
季柚年低头收拾东西，都没抬头看一眼付鑫。
但是季柚年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她突然开始有点担心，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刚想到这，就听到身边的人幽幽说道：“啊，是吗？那你下学期要好好学习啊，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那是有点完蛋呢。”
季柚年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虽然知道臻安因为是个系统，好多话都是直来直去的，基本不能分辨出人类话语里的另一种意思。
但是听到这么直接的话，她还是没反应过来。
付鑫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季臻安居然这么直接，完全听不出来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在说真心话。
她默默闭嘴，没再继续在臻安这里讨没趣，还嘀咕了两句“什么嘛”。
回家路上，季柚年无意间提起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那样对同学说话还是不太行的。我知道你是系统，不懂人类话语的深层含义……”
虽然季柚年不爱见付鑫，但是也得教会臻安面对这种情况。
“我知道的”，臻安冷不丁说了一句。
“嗯？”季柚年有点疑惑。
“我知道她说的话是想让我做出什么回应”，臻安漫不经心地说，“不就是反手夸夸她嘛？我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
“因为她说我们家宿主没认真考试，我生气了！”臻安鼓着腮帮子，似乎真的做出气呼呼的样子，“明明我在宿主后面坐着，我看得到宿主在认真答题！她凭什么那么说！”
季柚年才想起付鑫刚开始说了句自己考试睡觉的事情。
她这一刻竟然觉得，臻安好像也不是完全不懂人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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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还没出成绩，但有一条帖子上了学校论坛的热榜。
这个学校别的不行，论坛每天聊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热榜第一为：转校生季臻安不为人知的秘密
季柚年只有个破旧手机，上网都是问题，更别说看到这种帖子。
臻安基本除了季柚年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理，也不知道这种帖子。
所以这件事还是一个和臻安聊的比较熟的女生告诉臻安的。
臻安看了一眼帖子，有点好笑地跟季柚年打趣：“原来人类世界这么好玩吗？”
季柚年也跟着看了一眼，刚看完就拉着脸，脸色十分难看。
这个帖子里在传臻安被人包.养，学习不好还目中无人，对同学说什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那就无药可救了。
因为臻安是转学来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臻安学习怎么样。
所以看到这帖子的外班人，看臻安的眼神都有点异样。
本班人还好，因为大家和臻安接触多，知道臻安的性格确实不是那样。
但是这种帖子在校园里最容易传播，一时间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我刚才查了一下，包.养的意思是和人有不正当的交易”，臻安略带疑惑看了一眼季柚年，“柚年。我们是不正当交易吗？”
季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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