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每行每业都有它独特的技巧在里面，有的人卖房成功率高，是有他独到的眼光跟巧舌如簧的推销技巧在里面的。
如果新人入行遇见个靠谱的师傅，那么上手的速度就很快，但仅靠自己摸索，可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被纪纯纯拉住的那个女销售叫文姐，本是隔壁二手房店的销冠，被某家高价挖了过来。
“是新来的两位同事吗？”文姐一边在心里琢磨两人身上价值几万的衣服，一边热情地把人往经理办公室里领，“面试很简单的，你们外型条件这么好，一定能通过的，希望等一下我们就是同事喽？”
说话时还不忘偷看一眼蓝威廉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男人留下了，她才有可能挖成功。这么帅的男人，就算挖不成，能尝过一次也算不亏。
文姐的眼神太过直白，让蓝威廉不悦地眯起了棕色的眼睛。
两人一起进了经理办公室，俊男靓女的组合让见多识广的经理都惊讶地站了起来。
他们公司正准备顺应时代潮流，拍摄二手房屋的短视频发在各大网站上搏流量，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
懂销售的人很多，但外形跟身材足够好的寥寥无几，看着那两张毫无动刀痕迹的脸，经理疯狂地心动中。
合同签的很快，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只有固定工资，没有额外福利。等转正后，公司购买五险一金，销售也会有格外的提成。
提成的金额跟纪纯纯预想的不一样，这里居然也是靠工龄吃饭的，工作时间越长，提成百分百越高，像她这种刚刚入职的，只能拿到2个点。
不过如果她月销售额超过四千万，可以拿到3个点。
经理看着合同上纪纯纯的名字，又想着陪同“女朋友”过来找工作的英俊男人，多少有点遗憾。
纪纯纯领了一身勉强能穿的职业装，决定先回去，第二天再来上班。自来熟的文姐十分热情地邀请新老同事晚上一起下馆子，去吃个便饭。
按她的想法，新来的这位同事在入职之前就表现出要拜自己为师的念头，对情商正常的人来说，都不会得罪自己同行的前辈，除非她是真的不愿意。
为了让纪纯纯宽心，她还特意强调可以带男朋友一起去，这样就不用怕她们灌酒，两人心里都不会产生芥蒂。
谁知道刚刚还十分热情的女人突然冷淡了下来，十分抱歉地说家里有事，改日定补回来。
家中有事对成年人来说基本都是借口，真实性跟男人说我就蹭蹭不进去差不多。
但纪纯纯是真的有事。
在她试衣服的时候，接到了秦沫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声虚弱低哑，还夹带着细微的咳嗽声。
秦沫在问自己在哪，说是下班后要带她去吃饭。
纪纯纯想到秦沫昨天晚上为了让自己放心，特意打开了窗户，突然的降温将她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是的，纪纯纯以为秦沫生病是昨晚被冷风吹受了凉，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却不想霸总不可怕，会用苦肉计的霸总才让人防不胜防。
冷水澡加18度的低温空调，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傍晚七点左右，正是下班的时候，文姐看见纪纯纯鬼鬼祟祟地出了公司，心中好奇地她小心地跟在她身后，看见她绕过了两个弯之后，上了一辆银色的宾利。
下午的时候，文姐为了跟纪纯纯套关系，甚至连送上门的业绩都没要，她陪纪纯纯坐在那喝了小半天的茶，以一些不重要的销售技巧，套出了纪纯纯的一些基本情况。
帝大毕业，毕业即失业，被家里赶出来找工作。
她是帝都本地人，家庭情况不错，却不是能开得起宾利的家庭。
文姐看见驾驶室里是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气度不凡。
常年处在人员流动巨大的地方，文姐听说过不少男人带三儿看房被原配发现的故事，甚至自己为了卖房爬上了有钱老板的床。现在看见纪纯纯下午跟男友出来找工作，晚上却拒绝饭局上了豪车，觉得自己看到了“真相”。
看起来清纯地跟朵小百花似的，私底下不知道玩成什么样。
偷偷拍下纪纯纯上车的照片跟宾利车的车牌，文姐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她虽然为了赚钱不折手段，但白莲花似的清纯女孩也见得就干净。
纪纯纯刚坐上后排，就听见耳边传来某人刻意压制但压制不住的低沉咳嗽声。
侧脸一看，坐在她身边的女人手中还端着电脑，身边放着一堆白纸黑字的文件，而她姣好的面容苍白，樱唇干裂毫无血色，只有那对乌黑的眸子在看向自己时，流露出别样的光彩来。
心底闪过异样的情愫。
“吃药没？”纪纯纯问她，在看见秦沫摇头的时候有些刻意的偏开头，装作冷漠地说：“这么大的人了，生病了也不知道吃药。”
秦沫从小长到大，从未感受过来自家人的关心，她的父母嫌弃她是个女孩，根本不去管她的死活，一心想着给她生个弟弟出来。她生病了，病的不重就去找仆人要点药，实在难受了才会去找家里供着的私人医生。
感冒这种小病，挨一挨就好了。
“我以前听医生说，感冒药要在饭前吃，吃太早了胃里没东西会伤胃”，秦沫说话时又咳嗽了两声，从包里掏出感冒药给她看，“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秦沫低沉缱绻的嗓音带着讨好，那双清冷的眸子也染上了些许的委屈，纪纯纯听见自己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两下，血液在体内飞速流动，后心发热掌心沁出汗水。
她想，这样的秦沫没人可以拒绝。
生病的人忌油腻跟辣，不过想着秦沫也吃不出什么其他的味道，纪纯纯就决定带她去喝粥。
庄园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在不堵车的情况下都要开一个多小时，遇见下班的高峰期，指不定几点才能到家。
纪纯纯看了，坐私家车还不如坐地铁，车子把她送到地铁口，她坐一个小时地铁就能到公司，方便又省事。晚上回家也是如此，只要司机在地铁口等她就行，安全快捷。
“就是离家太远了”，纪纯纯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要不然我回家煮粥给你喝。”
本来一句小声的嘀咕罢了，却被秦沫听了去，她的眼睛一亮说：“你要给我做饭吗？公司在这附近有公寓的。”
纪纯纯：“？”
车停在了二环边缘的一栋公寓前，是栋标准的loft公寓，30来个平，商水商电，空间狭小紧凑。
两人在楼下超市买了一些食材，拎着上了楼。
公寓很小，一楼进门是开放式的厨房，对面是卫生间，朝里走就是小客厅。挑高的楼层被分层两层，客厅旁边就是上二楼的楼梯。
二楼的空间更是狭小，纪纯纯感觉自己一抬头就能碰到屋顶，楼上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以及一个书桌。
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一点人生活过的气息。
“公司给高管配置的单身公寓，房子还是属于公司的，我只是有居住权”，秦沫怕纪纯纯不信，拉着她到窗边，指着那栋近百层的高耸大楼说：“那就是公司。”
纪纯纯看见了那栋庞然大物，在黑夜里发出价格不菲的光芒，巨大的“秦”字在夜晚变换着颜色，成为了地标性的建筑之一。
这里离公司确实很近，纪纯纯信了。
秦沫再怎么说也是秦家人，流的是秦家血脉，在秦家再不受宠，想混个高管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没有高管的公司跟股份的分红，以及她独到的投资本领，她也养不起那一庄园的仆人。
好在这里是有锅的，纪纯纯把买来的小米淘洗干净，等电饭锅里的水烧开之后下米，又放了些养生的红枣跟些许红糖。
另一边她打了两个鸡蛋，在碗里打散之后放进蒸锅里蒸了起来。
动作一停下来，耳边又传来秦沫若有若无的咳嗽声，纪纯纯转过身，看见秦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的眉头紧锁，像是遇见了什么困难。
可是纪纯纯没有办法，她学的不是金融，没办法给与秦沫一丁点的帮助。
香味溢出，清淡的味道钻进秦沫的鼻腔，让她空荡荡的胃部迅速搅动起来。
中午那顿来自小饭馆的外卖，秦沫吃的很不习惯，被精养的胃受不了重油重辣，她根本没吃下多少。加上下午的时候洗冷水澡，这会儿身体根本扛不住。
“下次还开窗吗？”纪纯纯用手试了试秦沫额头的温度，感觉虽热但还没到发烧的程度，微松了一口气，“我去给你洗个苹果，粥等下就能喝了。”
秦沫轻轻应了声。
吃过苹果，蛋跟粥好了，最普通不过的蒸蛋跟红枣小米粥，让秦沫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低头喝粥的女孩，更舍不得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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