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无视外面求饶的男人,把自己的小妻子带回房间。


    “对不起”,看着眼角通红的纪纯纯,秦沫心底的后悔差点将她整个人撕裂,“我不该带你来这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公司里道貌岸然的营销部经理,私底下行为居然比如恶劣。他行径跋扈,气焰嚣张,定是有所依仗,而他的依仗来自他的身份。


    “我会将他的所作所为如实上报,让公司彻查员工的品性,对品性不良者进行封杀。秦氏,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我们会积极配合警方工作,让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是秦沫对纪纯纯的许诺,也是她接手公司以来,秦氏的第二次洗牌。


    随后秦沫当着纪纯纯的面,亲自打电话给后勤,问他们要电梯以及走廊的监控,再联系律师,让他带着证据去公an局报案,全程追踪,不给他一点翻身的机会。


    纪纯纯买回来的两大袋还孤零零地躺在电梯里,秦沫却没心思管这些了,虽然现在已经接近凌晨,她还是想把人带回庄园。


    只有那里,没有外人可以随意进入,才能让她安心。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却被纪纯纯拒绝了。


    她是真的不想回去,骨子里就接受不了那种资产阶级的日常生活,之前愿意回去是因为没得选,现在有得挑选了,她肯定要选喜欢的。


    毕竟是别人的地盘,纪纯纯还得想着法子让秦沫同意她留下来,住在这里。


    她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被欺负的是自己,怎么秦沫露出了比她还要受伤委屈的表情,看那副懊恼愧疚的小模样,纪纯纯还得反过来安慰她。


    “没事的,那么大的公司有一两个品行不端的很正常,那是董事长的问题,跟你这个员工没有关系”,纪纯纯不知道面前的就是秦氏掌门人,一通安慰拍在了马腿上,让秦沫更是难堪。“来都来了,这么跑路不显得我很拉胯。”


    纪纯纯想秀一下自己的“男友力”,可惜身子板实在是瘦弱,故作夸张的动作引得人发笑。


    就连纪纯纯都被自己的蠢样逗笑了,秦沫还是一副面瘫的表情。


    只有那对眸子里胶着的懊悔,看的纪纯纯心口发堵。


    “真的没事”,纪纯纯勉强笑了一下,“我就不信我运气这么差,天天都能遇见色狼。”


    “我让老吴跟着你”,秦沫突然开口说,“他负责接送你上下班,每天我下班也会过来,你有什么需要的让保镖去买,不方便的我们一起去。”


    看着秦沫执拗的模样,纪纯纯知道她是退了一步,点头同意了。


    她们二人把东西从电梯拖回来,纪纯纯从袋里掏出秦沫那套衣服跟洗漱用品,就把人推进了浴室。随后自己把果盘摆在茶几上,把毛绒靠枕放在沙发上,一些零食挂件纷纷摆好。


    秦沫擦着头发出来,就明显感觉出屋内多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不同于之前的清冷死寂,现在的房间随处可见生活过的气息,来自心仪之人亲手布置的家,比那空旷的庄园更有温暖的味道。


    纪纯纯拆了袋薯片,正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笑的开怀,她听见动静,把新买的吹风机拿出来递给她,自己拿好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里两双粉色凉拖摆在洗手台的下面,相似的款式像极了传说中的情侣款。


    洗手台上放着一对同款的杯子,就连牙刷都只是颜色不同。


    处处充斥着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纪纯纯这会才反应过来,她买了太多成对的东西,明明想着要离婚的,潜意识却让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纪纯纯眼睛一闭,就当是闺蜜款好了。


    纪纯纯换上睡衣后出来,就看见秦沫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手里拿着拆了封的薯条,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往嘴里放。电视机里,综艺节目的嘉宾想着法子在搞怪,各种爆笑的声音传出来,秦沫却始终一副冷淡的模样。


    好像热闹都是别人的,与她无关。


    纪纯纯记得面瘫是种病,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挑一天带她去医院看看。


    见纪纯纯出来了,秦沫好似松了一口,她把拿在手里许久的薯条放在嘴里,刺激性的调料让她微眯起眼睛。


    想不到她居然喜欢吃这个,秦沫细细品尝后觉得不是不能接受。


    她要尽快地适应纪纯纯的喜好。


    一张双人床睡两个人,纪纯纯十分担心自己的睡姿,生怕自己又在睡梦中滚进秦沫的怀里。


    她看了眼楼下的窗户,关的十分严实。25度的空调,遥控器被她藏在了床底下。


    今晚一定不会出现意外。


    纪纯纯表示要在床上画道楚汉河界,谁过界了谁下棋必输。


    却不想秦沫一个翻身,把她搂在了怀里。


    纪纯纯:?


    “睡吧”,来自女人特有的清冷嗓音从耳畔传来,却比往日更加温柔,一种莫名的情愫从两人之间散发而出,空气开始升温。


    25度确实有点太热了,纪纯纯想。


    秦沫像是怕她害怕一样,格外温柔地把人抱在怀中,让她枕着自己并不宽厚的肩膀。纪纯纯也当她在后怕,没有在两人亲密的动作上过多的纠结。


    罢了,也就一次而已。


    渐渐熟睡的纪纯纯闻到熟悉的冷香,感觉到记忆里特有的温柔,卸下全部防备的她伸出手,抱住了身边的人。找了个熟悉的位置窝下之后,彻底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就显得鸡飞狗跳了许多。


    张经理发现自己踢到铁板之后,第一时间给上面的人打电话。他们这一脉的人在秦氏根深蒂固,组建了不小的势力网。而他作为营销部的经理,在公司身处要职,不是团队能轻易舍弃的对象。


    秦沫掌握了整个公司,还打压同族的嫡子,这件事秦家早就不满了。一个女子罢了,就算她没出嫁,也只是个女人,掌握大权还不肯给自家人一点优待,想换掉秦沫的人不计其数。奈何秦沫确实能力出众,得到董事会的一致认可,在各位股东都倾向于秦沫的时候,找到她的弱点,将她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才是他们团队的首要任务。


    张经理隶属于秦家秦云的手下,秦云是秦家老大的嫡长子,也是秦氏集团的嫡长孙、太子爷,只可惜风头被那个堂妹压的死死的,根本没办法翻身。


    要说秦家最恨秦沫的人是谁,那一定就是秦云,在他的眼里,秦沫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所以在接到张经理电话的时候,秦云第一反应这是个好机会。


    秦沫娶了个女人,对秦家来说是件有辱门楣的事,不仅让秦老爷子亲自谈下的婚事黄了,还得罪了迟家这个巨擘。


    那场注定不被人看好的婚姻更是没得到秦家人的祝福,听说她们新婚的那一天,只有秦沫父母不情不愿地露了个面,一顿饭吃的两家人尴尬至极。


    后来秦沫带人回秦家老宅,更是被百般刁难,秦云都没来得及看那“妹媳”长什么样子,听说就被秦沫亲自送走了。


    整整三年,他都没听见关于“妹媳”的一丁点消息。


    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怎么就能肯定她一定是秦沫的妻子?


    以秦云的身份要到监控备份并不难,他仔仔细细地看了整段监控,看着那个身处困境却依旧尖牙利齿的女孩,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当初他的“妹媳”要是有这个女孩一半能说会道,也不会在秦家老宅被刁难成那样,最后被秦沫用一个可笑的理由送走。


    学习礼法?怕不是送到什么女德学校去,到现在还没出来吧!


    “你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秦云坐在落地窗前,品着自家在法国酒庄酿的红酒道,“往严重了说,是猥亵妇女,往轻了讲,不过是喝多了酒,语言上有所不雅罢了。前者是刑事犯罪,后者是治安处罚,最后怎么断,那是公安的事。”


    张经理在电话那头连连称是。


    短暂的慌乱之后,他也反应过来了,他连那个女孩的手都没碰到,怎么就能算猥亵妇女了?他知道秦沫估计要给橘里施压,但只要秦云能替他出头,挡一挡秦沫的压力,那他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电话安静了一会,秦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透过灯光,杯中的红酒散发出琥珀色的光泽,看起来昂贵又高雅。


    只有他那双写满算计的眼睛,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前段时间,我去南方出差,跟鸿运广告的老板吃饭,饭后去堂口赌石中了块水种不错的玉”,说到这张经理甚至有点肉疼,“块头不大,只有拳头大小,听说最多打一个镯,两个扳指,还有两块玉牌。”


    就算这样,当场就有人开出三百万的天价。


    这价格足够买下他现在住的这间不大的公寓。


    秦云很满意他的识相,正准备应下,就听对面一阵嘈杂,仔细听听,发现是公安来抓人了。


    动作倒是很快,秦云咽下最后一口红酒,给他的律师打电话。


    张经理可以进去,但那块玉,他一定要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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